浅析英语委婉语的社会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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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国语言研究《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8年4月浅析英语委婉语的社会功能

叶　堃　杨　超

[摘要]委婉语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一种社会语言学现象。本文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分析英语委婉

语的类别,并在此基础上探讨其社会功能,对英语语言文化教学以及跨文化交际具有一定参考意义。

[关键词]语言学;英语委婉语;社会功能

中图分类号:H3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26(2008)S1—0182—03

　作者简介:叶堃,西南民族大学外国语学院教师。四川成都　610041;杨超,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商务英语学院教师。广东广州　510545

前言

委婉语(euphe m is m)是人类语言中普遍存在的现象,它涉及到人们的社会生活中的各个方面。委婉语的产生与禁忌语有关。A llan和B urridge (1991:14)指出:“委婉语具有逃避和推脱的特点,也就是说话者用婉转的语言作为一个盾牌,以抵挡自然界或者超自然物的对人的不满和进攻”。换言之,我们也可以把委婉语形容成为一种“力求避免受攻击的表达方式”。英语中,euphem is m(委婉语)一词来自希腊语,意为“谈吐幽雅”,即通过一定的措词把原来令人不悦或比较粗俗的情况说得比较得体和文雅。本文将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介绍英语委婉语的类别,并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探讨其社会功能,以期对英语语言文化的教学和跨文化交际起到一定的指导作用。

一、委婉语的类别

根据不同的标准,英语委婉语可以划分成不同的类别,其中最主要的分类是由美国学者Ra w2 son(1981)提出的根据所表达的事物是否禁忌,将委婉语分成消极委婉语(negative euphe m is m s)和积极委婉语(positive euphe m is m s)两大类。消极委婉语(negative euphe m is m s),也称传统委婉语(tr a2 diti onal euphe m is m s),其产生与禁忌语密切相关,例如生、老、病、死、葬、性、排泄等话题,如果直接表达出来,给人的感觉很粗俗、生硬、刺耳、无礼,这就成了禁忌语。如果用一种比较婉转间接的方式表达,就会给人以优雅、含蓄、好听、有礼貌的印象,这就是委婉语。传统委婉语从本质上来说是禁忌语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它使人们不愿意谈及的话题变得优雅动听,能登大雅之堂。拿人体的排泄为例,人们往往用非常隐讳的语言来表达。在英语中,表示排泄这一动作的委婉语很多,如ans wer the nature’s call,spend a penny或者wa sh one’s hands等等。

但是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社会不断进步,人们对自然不可知的领域的认识不断增加,对原来感到神圣的事物不再崇拜,对原来感到恐惧的事物不再畏惧,所以对于这些事物的委婉表达也逐渐失去了他们原来的意义,因此传统委婉语的数目逐渐缩小,有的甚至已经消失了。而在现实生活与交流中,更多是出于礼貌、赞美、恭维等原因,使得说出的语言更有利于社会交流的顺利进行。所以,现今人们用得更多的是积极委婉语(positive euphe m is m s),也称文体委婉语(stylistic euphe m is m s)。积极委婉语是指“通过扩充和修改词语的意思,使得那些需要婉转表达的事物听起来比以前更高雅、更重要”(R a wson,1981:1)。这类委婉语通常包括一些职业的称呼,人们为了自己的面子往往会把自己的职业说得更好听一点,特别是那些“卑微”的职业。例如,称“树木修理工”(tree-tri mm er)为“树木外科医生”(tree sur2 geon),称“擦皮鞋的”(bootblack)为“鞋靴保养工程师”(f oot w ear m aintenance engineer),等等。文体委婉语也用于如政治、经济、军事等社会生活方面。例如,为了避免遭世人反对与批评,“参战”

(f)被美称为“卷入”()。由此可见,文体委婉语多数是用来美化和掩饰的ig hting a war inv olv 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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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转词,人们为了挽回面子,或者为了掩饰事实真相,或者是其他目的而在社会生活当中大量地使用委婉语。

委婉语还可以根据使用的时间长短,分为瞬间性和持续性委婉语;根据所指内容划分,可分为职业、政治、经济、性、生、老、病、死等委婉语。委婉语的类别多种多样,无论以什么标准去划分,其目的无非就是多方位、历史的、自上而下的去研究发现委婉语的不同的特点和功能,以便正确地理解,鉴赏和运用。

二、委婉语的社会功能

委婉语既能起到避讳的作用,也是人们社会交际必须的礼貌用语,同时对人们的言行举止有修饰、掩饰甚至欺骗的作用。“在特定的文化环境中,委婉语根据社会阶层、年龄、职业、地位等,对不同人群起着不同的作用”(Harvey and Sha l om 1997:9)。Leech(1983)认为委婉语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带上了鲜明的社会文化心理标记,表现出强大的社会交际功能。

(一)代替禁忌语

“在社会生活中因为忌讳而应用委婉语词,是旧时代的一个特征。特别是在人们对许多事物认识不清,使它带上很多神秘的色彩,因此引起了对某些事物发生“塔布(禁忌)”时,就必然出现了委婉语词”(陈原,1998:87)。生活中,禁忌的话题很多,主要是对神、死亡、疾病、人体排泄、性等方面的禁忌。

在英美国家,人们相信直接称呼神的名字是对神的不敬,会遭到神的惩罚,从而给人带来灾难。因此,人们便用婉转间接的方式称呼神,如the thunder,the r ock。对G od一词的称法就有好几十种,如G od’s life,G ood graci ous,For goodness’sake!等等。

Cancer(癌症)给人类带来死亡,人们唯恐避之不及,于是就用gr owth(增生)来代替。D isease (疾病)是人体的一次“意外事故”(acc ident)。Hea rt attack(心脏病)被称为heart condition(心脏不适),vene r eal disease(性病)被socia l disease (社交病)或者V.D.所替代。

有关人的身体部分、排泄、性是人们很难启齿的话题,委婉语更是数不胜数。B reasts早已被,f,f y,

等词所代替;现在则成了女孩子的。对于性,人们根据性的动作行为、身体部位,使用不同的委婉语词。比如be inti ma te w ith,have f un,还有一些描写的更加形象,如exchange flesh/bodi2 ly fluids,get s om eone into the cot等等。

(二)保留面子,表示礼貌

Leech提出礼貌原则的六条准则贯穿着一个中心内容,就是多给别人一点方便好处,尽量赞美别人,这与委婉语的社会作用是一致的。使用委婉语的一个根本目的就是使对方感到和善、有礼貌、给人留面子。在实际交际中,人们一般都不当着面直接指出这些身体缺陷(当然医生除外),女孩子不当面说对方不好看、肥胖之类的话,而是用good-looking,pretty,s ma rt,cha r m ing,a ttractive 等词来形容她们的相貌,用plump,chubby,sli m, slende r等词来形容外形。(顾嘉祖,2002:268)同时,Iwould/I wish/I could等句型也能表达委婉语气,I could go with you.比起can’t go with you.就更加有礼貌,更能表达人的歉意。

使用委婉语除了显得礼貌以外,还有他满足了人们面子观的要求(杜红军,2003)。这也是与B r own和Levis on所提出的“面子论”(the face the2 ory)是一致的。不管是为别人保留面子(positive face),还是挽回自己的面子(nega tive face),在实际的言语交际中,就必须讲究策略,使用必要的委婉语。生活交流中,直接说某人犯罪,其亲属都会感到脸上无光,很丢面子。为了避免别人笑话自己家有人犯罪,总是想方设法把话说得好听点。比如说一个人盗窃被抓了,那他的家人不会直接说他偷了东西,而会说他只是“没经过别人的允许就拿了人家的东西”(He just took things without othe rs’per m ission.)。老师为了指出学生的缺点,但又要不伤害学生的自尊,便需要使用一些委婉语:Shows difficulty in distinguishing bet ween i magi2 nary and fac tual ma terial(lies);Needs help in lea r ning t o adhere to r ule s and standards of f a ir of p lay(cheats);N eeds he l p in learning to respect the p r operty rights of others(stea ls)等等(封桂英, 2002)。“穷”总是让人们觉得失了面子。因此,人们尽量避免使用poor,short of money,in debt等词,而常说out of pocket,in reduced c ir cum stance s, needy,under privileged等等,也就像我们经常说的“布口袋”、“手头有点紧”之类的话了。

(三)修饰以及掩饰

委婉语具有模糊性,用模糊的语言使委婉所指的意义与委婉语本意保持一定的距离又有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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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联系,对所指事物或事实进行修饰,掩饰或伪装。这一特点使得它在社会经济、政治、军事领域中被广泛运用,甚至成为了政客、奸商们的利用工具。

在经济领域,广告商和推销商受利益所驱动,为增强商品在消费者中的吸引力,迎合公众的消费心理为了促进商品的销售,用好听的词来命名自己商品的名字,如把cold crea m(雪花膏)叫做skin t onic(润肤霜);把motor car(机动车)叫做symphony of speed and style(速度和款式的交响曲)。政府部们对于他们的经济举措也大量采用委婉语。比如布什政府就将tariffs(关税)称为te m por a r y steel safeguard measures(临时钢铁安全措施);p r otec ti onis m(保护主义)也不过是man2 aged/fair tr ade(公平贸易);因发展经济而对环境造成巨大破坏,也只不过是对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sustainable utilization)。

语言学家陈原(1998)认为一定的历史条件下,在政治上对应语言使用上的合理要求,一般情况下这不能算作虚伪。比方冷战时期出现的“超级大国”(the super country)、“霸权主义”(hegemo2 nis m),人人都知道指的是谁,对the thir d world也心知肚明。当然,也有些人认为政治上的委婉语的泛滥,是一种掩饰真相的虚伪的行为。明明是aggressi on(侵略),却美名为police ac ti on(警察行动)。在越南战争中,把空中狂袭滥炸说成是lo2 gistical strikes(后勤行动)或者是近距close air sup2 port(空中支援),把对越南人民的屠杀说成wasting the enemy(消耗敌人),对平民的伤亡只是一点collateral da m age(附带的损失)。这样的委婉语显示出那些侵略国的虚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但去损害他国,而且还要给他们无耻的行为付上好听的名字和理由。

结论

委婉语是是一种社会文化心理现象,它的产生与禁忌语紧密相连。无论是哪种委婉语,被哪个阶层使用,目的都是要对禁忌语避讳,同时对人们的言行举止进行修饰,保留人们的面子,让社会交际活动变得更有礼貌,掩盖某些不好的方面,甚至掩盖事实欺骗民众。委婉语是一把双刃剑:用得恰当,可以协调社会关系,而如果滥用于不恰当的场合,就有可能掩饰事情本来的面目。任何一种语言中的委婉语,它都是特定的社会和文化心理的语言映射,它所反映的是它赖以生存的文化和社会。当前社会是一个互通互助、相互交融的社会,国与国之间,文化与文化之间,既冲突又相容,既相互抵触又互相学习。这些都可以反映在委婉语这一语言现象中。正常理解和掌握英语委婉语,有助于我们同这些国家及其文化的交流与合作,对跨文化交际产生重要的影响,也有助于我们更多更好地了解英语语言特点,对我们的外语教学也有启发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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