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严羽《沧浪诗话》

读严羽《沧浪诗话》
读严羽《沧浪诗话》

严羽的《沧浪诗话》是宋代最负盛名、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一部诗话,也是中国著名的诗歌理论著作。全书系统性、理论性较强,对诗歌的形象思维特征和艺术性方面的探讨,论诗标榜盛唐,主张诗有别裁、别趣之说,重视诗歌的艺术特点,批评了当时经文字、才学、议论为诗的弊病,对江西诗派尤表不满。又以禅喻诗,强调“妙悟”,对明清的诗歌评论影响颇大。

严羽的《沧浪诗话》是集宋代诗学辨体理论之大成的理论著作,它对明清诗学批评理论影响最大的是对盛唐诗歌的经典化。《沧浪诗话》对盛唐诗歌的经典化,是宋代诗学批评辨唐宋诗风差异的理论总结,也是对江西诗派的全面清算,同时显示了严羽试图在儒家理学体系之外建构诗学话语的努力,指引着明清诗学批评的基本路径,具有极其重要的诗学批评史意义。

《沧浪诗话》有一个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的,全书共分为五个部分:诗辩、诗体、诗法、诗评、考证。其核心部分即基本的理论问题都集中在《诗辩》中展开论述的,这也是我们分析《沧浪诗话》理论构架的主要部分。而《诗体》《诗法》《诗评》这三个部分总体上属于诗歌批评,而《考证》部分涉及的问题和内容较多而且较复杂,《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主要是作者的诗论宗旨及其诗学的主张,可以理解为全书的自序。所有这些形成了《沧浪诗话》严密而完整的理论体系。

关于此书中的理论前人多有评说,而且多有争论,而终其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妙悟说,兴趣说,别才别趣说,以禅喻诗等几个方面。

《沧浪诗话》的以禅喻诗,倡导"妙悟"为核心的审美认识论。《沧浪诗话》所总结的宋代诗歌的经验和教训,对于盛唐诗歌的经典化有极大的现实针对性,对明清诗坛产生过深远的影响,对于当代诗歌美学理论的发展也具有借鉴意义。

“诗辨”阐述理论观点,是整个《诗话》的总纲。“诗体”探讨诗歌的体制、风格和流派;“诗法”研究诗歌的写作方法,“诗评”评论历代诗人诗作,从各个方面展开了基本观点。“考证”对一些诗篇的文字、篇章、写作年代和撰人进行考辨,比较琐碎,偶尔也反映了作者的文学思想。五个部分互有联系,合成一部体系严整的诗歌理论著作,在诗话发展史上是空前的。正由于此,它受到世人的普遍重视。

《沧浪诗话》论诗,是针对宋诗的流弊而发的。它把宋诗的演时分为三个阶段:早期沿袭唐人,至苏轼黄庭坚变革唐风,南宋中叶以后又转向晚唐学习。它对于宋诗的变唐很不以为然,尤其反对黄庭坚为代表的江西诗派的作风,谓其并不理解诗歌的特点,违背了诗学的传统。对于“四灵”和江湖诗人的倡导晚唐,它也认为“止入声闻辟支之果”,未进入“大乘正法眼”。

根据这样的情况,《诗话》特别强调诗歌艺术的特殊性,提出了“别才”、“别趣”的中心口号。这里所说的“别趣”,是指诗歌作品有别于一般学理性著述的美学特点;所谓“别才”,则是指诗人能够感受以至创作出具有这样审美属性的诗歌作品的特殊才能,也正是艺术活动不同于一般读书穷理工夫之所在。“别才”和“别趣”紧密相关。它们的共同特点在于“非关书”、“非关理”,或者也叫作“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这就是严羽论诗的基本宗旨。

严羽论诗并不局限于“兴趣”这一点。《诗辨》谈到作诗的法门有体制、格力、气象、兴趣、音节五个方面,还谈到诗歌的品类、技巧、大致的分界与最高的境界,范围相当广泛。尽管如此,“兴趣”仍然是他衡量诗歌的最基本的标尺。他批评南朝人与宋人都是说他们未能将词、理、意、兴合成一个整体,从而失去了那种浑成而又含蓄的美质。作为对立面,他称许唐人又推崇汉魏古诗也是出于形象整体性与含蓄美的要求。他这样重视诗中“兴趣”,对于救正一部分宋人诗作忽视诗歌审美特点的弊病,是有积极意义的,但强调过了头,也容易导致重艺术而轻思想的偏颇。

“别才”,在严羽诗论中也称作“妙悟”,这原是佛教禅宗学说的用语,指佛教徒对于佛性的领悟,《诗话》中借以表示人们对诗歌美学特点,也就是诗中“兴趣”的心领神会。在严羽看来,诗人的艺术感受和创造的才能,跟一般读书穷理的工夫是截然两码事。读书穷理固然有可能促进诗歌艺术的提高以“极其至”,而艺术活动的根柢则并不依赖读书穷理。这就意味着“学力”并不能保证一个人的诗歌成就,“妙悟”才是关键所在。

至于“妙悟”能力的获得,《诗辨》中认为是从阅读前人的诗歌作品中培养出来的,而且不是任何诗作都有助于人们的“悟入”,必须是那些本身具有严羽所赞赏的意境浑成、韵趣悠远特点的作品,才能促成人们对这种艺术特点的领悟。同时,这种阅读的方式不是指的思考、分析和研究,而是指熟读、讽咏以至朝夕把玩的工夫,换句话说,是一种直接的感觉和艺术的欣赏活动。

严羽心目中的“妙悟”或“别才”,是指人们从长时期潜心地欣赏、品味好的诗歌作品所养成的一种审美意识活动和艺术直感能力,它的特点在于不凭藉书本知识和理性思考,而能够对诗歌形象内含的情趣韵味作直接的领会与把握,这种心理活动和能力便构成了诗歌创作的原动力。

这一观念的提出,表明严羽对于艺术活动与逻辑思维的区别,有了一定的认识,但他未能科学地阐明思维与直觉的辩证统一关系,反而趋向把两者割裂开来和对立起来,致使其“妙悟”说带上了浓重的玄学色彩,招来后人的种种非议与指摘。

“妙悟”既然来源于对好的诗歌作品的熟读与涵咏,那就需要对诗歌艺术作出正确的鉴别,严羽称之为诗识,一种从艺术意境、风格上识别诗作的邪正高下深浅的能力;有了这种能力,才能选择合适的学习对象,达到“取法乎上”的目的。

严羽认为,诗识的形成是来自对各类诗歌的“广见”和“熟参”,亦即来自对诗歌体制的细心辨析,辨别诗体是严羽定下的学诗的第一关,由辨体以立识,再由“识”入“悟”,而后通过“妙悟”导致诗中“兴趣”,这是一个完整的艺术活动的过程,从而构成了严羽论诗的圆融贯通的体系。不过这个体系最终归趋到师法前人,尤其是盛唐人的诗歌艺术上来,根本上忽略了现实生活对文艺创作的推动作用,不免存在着以流代源的缺陷,为明清两代的拟古思潮开了不良的风气。

《沧浪诗话》对盛唐诗歌的经典化,具有鲜明的现实针对性,是从贬抑宋诗新变的成就,重新思考诗歌发展路径开始的,具有正本清源的意味,也是宋代诗学批评辨析唐宋诗风差异的理论总结。侧重于强调诗学批评中存在着某种凌驾于具体创作之上的具有普遍意义的标准与典范,这种标准与典范首先建立在这样的理论假设上,即任何一种文学体裁都具有某种最典范的创作阶段,这一阶段该体裁的创作具有整齐划一的时代风格,而这一风格则是超越时代的典型范本,必然成为后世长期师法遵循但永远无法达到的创作楷模。对这种典型范本的归依与膜拜是古代诗学辨体理论的重要特征,也是格调派诗学复古的潜在内涵。

《沧浪诗话》对盛唐诗歌的经典化,显示了严羽试图在理学思想体系之外建构诗学话语的努力。严羽在论述具体诗体上,尤其是论宋诗演变发展及其与唐诗的承继与新变非常深刻,是建立在对江西诗派的全面清算的基础上的。严羽认为,宋诗三百年的发展路径是完全错误的,学唐者也是在沿袭唐诗的流弊。对宋诗特征与创作成就的否定,为严羽辨唐宋诗体制、树立尊唐抑宋的话语权威,尤其是为盛唐诗歌的经典化,奠定了理论前提。

它对古代诗歌的历史演变,尤其是唐诗和宋诗所提供的正反两方面的经验,作了深入的探讨和总结,成为读者把握这一时期文学思潮的重要枢纽。它鲜明地提出了诗歌艺术的美学特点和审美意识活动的特殊规律性问题,触及艺术形象和形象思维的某些基本的属性、基本的方面,把传统的美学理论向前推进了一大步。它还全面地展开了关于诗歌创作、诗歌批评、诗体辨析、诗歌素养等各部分理论,提供了许多有用的

思想资料。这众多方面的贡献,都应予以足够的估价。

正由于此,《诗话》在历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世诗论中,不仅“格调”、“性灵”、“神韵”诸派都从它里面汲取养料,作为立论的根据,就是一些独树一帜的理论家如王夫之、叶燮、王国维等,也都借鉴了它的理论思维经验,予以批判的改造,推陈出新。另外,从杨士弘《唐音》、高棅《唐诗品汇》直到沈德潜《唐诗别裁》,历来的唐诗选本和唐诗学研究中,都可以看出其或明或暗的投影。因此,《诗话》几乎笼罩了明清两代的诗学。当然,《诗话》在理论观点上的失误及其对后世所造成的消级影响,也不容回避。

尽管如此,《沧浪诗话》仍不失为一部体系完密而具有多方面建树的诗歌理论专著。一部《沧浪诗话》,给后世留下了许多玄思,也开启了“以禅喻诗”更为广泛的诗论祈向,尤其是对意境理论的发展,奠定了一个新的里程碑。

读《沧浪诗话》有感

读《沧浪诗话》有感 严羽的《沧浪诗话》是宋代最负盛名、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一部诗话,也是中国著名的诗歌理论著作。全书系统性、理论性较强,对诗歌的形象思维特征和艺术性方面的探讨,论诗标榜盛唐,主张诗有别裁、别趣之说,重视诗歌的艺术特点,批评了当时经文字、才学、议论为诗的弊病,对江西诗派尤表不满。又以禅喻诗,强调“妙悟”,对明清的诗歌评论影响颇大。 严羽论诗最为突出的特点是将禅宗的思维方法引入诗学,并借用禅宗话语进行言说,即“以禅喻诗”。整个《沧浪诗话》贯穿着禅学思想,因此表现出极为鲜明的禅学化色彩。严羽说:“以禅喻诗,莫此亲切。《沧浪诗话》论诗方式的一个特点是“以禅喻诗”。 《沧浪诗话》,它的“别材别趣”“兴趣”、“妙悟”、“气象”、“入神”诸说以及诗歌体制之辨,都紧紧围绕这一中心展开。“妙悟”说为中心的的审美主体论,以“兴趣”说为重心的审美特征论和以“入神”说为极诣的审美理想论,成为构建严羽美学思想内在体系的三大理论主干。别材、别趣说所谓材,指题材,非指天才;所谓趣,指旨趣,非指风趣。这里严羽提出了一个诗歌创作的题材选择和思想倾向的问题严羽主张诗要用形象思维,要意境莹澈,反对纯议论化和概念化。别材”反对依赖书本,“别趣”反对依赖说理。 “兴趣”说是严羽美学思想中最具本质意义的理论纲领。严羽“兴趣”说的审美内涵包括下列两个方面:(一)诗歌的内在质素为“吟咏情性”,亦即抒发诗人的情感意绪。(二)诗歌以少总多的艺术手法

和含蓄隽永的审美效果或艺术魅力,亦即外现途径及诗成后的境界。其《沧浪诗话·诗辨》说:“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严羽用了“空中之音”等四个象喻,似乎比较玄虚,但这段话的落脚点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可以说,严羽在此提出了自己的审美理想,这“四中”之说重在无迹,重在委曲,重在空灵。“镜象水月”之空灵迷离,浑成无迹,被严羽借来说明诗歌的艺术美所体现的极致,或曰“理想境界”,简言之就是“兴趣”。 与“兴趣”和“入神”二说相比,“妙悟”说是严羽美学理论中突出审美主体性、弘扬自我性灵的最具独创性的命题。这是宋代禅宗美学在诗歌理论中结下的硕果。“妙悟”说主要是针对北宋以来诗坛上弥漫的一股“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的恶劣风气,特别是针对江西诗派的雕琢剿窃与四灵、江湖诗派的步趋晚唐的陋习有感而发的理论主张。“妙悟”说的思想渊源,主要本自不立文字、直指本心、一朝顿悟的佛教禅宗学说。“妙悟”之义域为:通过熟参历代诗歌特别是汉魏晋盛唐诗歌,诗人创作由自为质变为自在的艺术创造的自由无碍的最佳审美境界和学习诗歌创作的上乘之法。所谓“学诗者以识为主”,“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严羽的“妙悟”说其实是突出“心”的作用。“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严羽独探骊珠,相到精当而深刻地揭集了诗之所以为诗、有别于哲理议论文字的独具的美感特征。

(南宋)严羽《沧浪诗话》译文

(南宋)严羽《沧浪诗话》译文 沧浪诗话·诗辨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高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辞,朝夕风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是从顶?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译文】学诗的人要以识见为主:入门要须要正,取法应该高;要以汉、魏、晋、盛唐的诗人为师,不以开元、天宝之后的诗人为榜样。如果自己产生退缩屈从之心(不敢向盛唐诗人学习),就会有下劣诗魔进入他的胸臆,这是由于他立志不高。行路没有走到终点,这还是可以加油继续向前走得;假如开始走时路的方向就错了,那就会越跑越远了;(作诗取法不高)这就是入门不正啊!所以说:取法其上,仅得其中;取法其中,这就定得其下了。又所以说:智慧见识超过老师,(老师)仅可以传授(作诗之法)与他;智慧识见与老师相等同,

(他所接受于老师的)就要减少到老师的一半了。学诗的工夫要从学习最好的作品开始,而不可从低下的作品学起。先要熟读《楚辞》,朝夕诵读吟咏,以作为学诗之根本;下及《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诗和汉魏五言古诗都必须熟读;再将李白、杜甫的诗集反复研读,好像现在的人研治经书那样,然后广泛吸取盛唐名家诗之精华,酝酿于胸中,时间长了就自然深入领悟(作诗的奥妙)了。这样,虽然未必达到(学诗的)最高境界,也不会失去(学诗的)正路。这就是(佛教禅宗所说的)从顶门上做起,可以说是向上的门路,可以说是直接寻求到根本,可以说是顿入了法门,可以说单刀直入之法。提示:提出学诗要以识见为主,取法要高。认为“学盛唐”以前之诗是学诗的正路。指出了具体的方法门径是多咏读作品,吸取营养,涵蕴于胸,自能领悟。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译文】作诗的方法有五种:体制、格力、气象、兴趣、音节。提示:提出作诗有五种方法。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婉。其用工有三:曰起结、曰句法、曰字眼。其大概有二:曰优游不迫、曰沉着痛快。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译文】诗的风格有九类:高、古、深、远、长、雄浑、飘逸、悲壮、凄婉。作诗的

论严羽沧浪诗话》诗歌理论

论严羽《沧浪诗话》诗歌理论 《沧浪诗话》主要包含两方面内容:一是破,攻三百年诗病;一是立,提出诗的宗旨、诗的作法等,这一点是作者的主要贡献。全书有一个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的,其核心在《诗辩》,它包含了严羽的诗歌理论“仆之《诗辨》,乃断千百年公案,诚惊世绝俗之谈,至当归一之论。”(《答吴景仙书》),而其余部分则基本上是他对其诗歌理论的具体运用。 严羽主要通过他的“妙悟说”和“兴趣说”,展开了他对诗歌刨作中的作者和作品两大部分的分析,从而形成了他的诗歌理论。 一 《沧浪诗话》开篇以论诗如论禅而引出其“妙悟说” 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诗辩》之四) 此段话之核心,在于指出诗歌之道在于“妙悟”,严羽的“悟”是一种自然的审美直觉思维,而“妙悟”就是这一心理活动的最佳状态。严羽认为诗人最本质的东西就是“悟”,它与个人学历没有必然的关系,一个人即使学富五车,可以成为一个大学问家,但要是没有“悟”,他永远也当不了一个诗人。这是非常关键的一点,当一个诗人在创作的时候,他要摆脱现实世界的形象束缚,摆脱抽象思维的羁绊,来把自己整个的生命、情感切入对象,他的理智、情感、意志在瞬间融合为一体,直接去体悟、把握对象,从而洞见世界、人生的意义。因为这种创作主体感情的表达很难以用日常的言语来进行表达,所以严羽借用了禅家语言“妙悟”来笼统概述之。 但是“悟”是一种审美直觉思维,虽然可能是人所共有的,但要进入“妙悟”的境界不是所有人都能一蹴而就的,所以严羽在讲了“妙悟”之后,紧接着讲“学诗者以识为主”(《诗辩》之一),强调“识”对学诗者的重要性。“识”也就是审美鉴赏能力,即辨别诗歌高下

高考语文阅读《沧浪诗话_诗辨》(节选)严羽阅读理解及答案

高考语文阅读《沧浪诗话·诗辨》(节选)严羽阅读理解及答案 七)、阅读下文,回答1—4题。(11分) 沧浪诗话·诗辨(节选) 严羽 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而古人 未尝不读书、不穷理。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 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 求,故其妙处莹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近代诸公乃作奇特 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议论为诗,以才学为诗。以是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盖于一唱三叹之音,有所歉焉。且其作多务使事,不问兴致;用字必有来历,押韵必有出处,读之终篇,不知着到何在。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乖忠 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诗而至此,可谓一厄也,可谓不幸 也。 然则近代之诗无取乎?曰:有之,吾取其合于古人者而 已。国初之诗,尚沿袭唐人:王黄州学白乐天,杨文公、刘 中山学李商隐,盛文肃学韦苏州,欧阳公学韩退之古诗,梅 圣俞学唐人平淡处。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法以为诗,唐人

之风变矣。山谷用工尤为深刻,其后法席盛行,海内称为江 西宗派。近世赵紫芝、翁灵舒辈,独喜贾岛、姚合之语,稍 稍复就清苦之风;江湖诗人多效其体,一时自谓之唐宗,不 知止入声闻、辟支之果①,岂盛唐诸公大乘正法眼者哉!嗟 乎!正法眼之无传久矣。唐诗之说未唱,唐诗之道或有时而 明也。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则学者谓唐诗诚止于是耳。兹 诗道之重不幸耶!故予不自量度,辄定诗之宗旨,且借禅以 为喻,推原汉、魏以来,而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虽获罪于 世之君子,不辞也。 [注释]①声闻、辟支之果:属于佛教中的小乘教派,文 中喻为旁门左道。 1.严羽认为一首好诗必须具有□□,而要作出一首好诗必须具有□□。(2分) 2.本文批评了宋代诗歌创作中存在的现象,认为诗 歌创作应该像盛唐诗歌那样,“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即力求做到(3分) 3.下列选项中符合文意的一项是(2分) A.宋代初期的诗歌创作是在沿袭唐人,作者对此表示 不解和困惑。 B.宋代到了苏轼、黄庭坚,才按照自己的法式来写诗, 学唐人的诗风才有所改变,使

沧浪诗话·诗辨原文精教及翻译

沧浪诗话·诗辨 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高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辞,朝夕风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是从顶?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 【译文】学诗的人要以识见为主:入门要须要正,取法应该高;要以汉、魏、晋、盛唐的诗人为师,不以开元、天宝之后的诗人为榜样。如果自己产生退缩屈从之心(不敢向盛唐诗人学习),就会有下劣诗魔进入他的胸臆,这是由于他立志不高。行路没有走到终点,这还是可以加油继续向前走得;假如开始走时路的方向就错了,那就会越跑越远了;(作诗取法不高)这就是入门不正啊!所以说:取法其上,仅得其中;取法其中,这就定得其下了。又所以说:智慧见识超过老师,(老师)仅可以传授(作诗之法)与他;智慧识见与老师相等同,(他所接受于老师的)就要减少到老师的一半了。学诗的工夫要从学习最好的作品开始,而不可从低下的作品学起。先要熟读《楚辞》,朝夕诵读吟咏,以作为学诗之根本;下及《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诗和汉魏五言古诗都必须熟读;再将李白、杜甫的诗集反复研读,好像现在的人研治经书那样,然后广泛吸取盛

唐名家诗之精华,酝酿于胸中,时间长了就自然深入领悟(作诗的奥妙)了。这样,虽然未必达到(学诗的)最高境界,也不会失去(学诗的)正路。这就是(佛教禅宗所说的)从顶门上做起,可以说是向上的门路,可以说是直接寻求到根本,可以说是顿入了法门,可以说单刀直入之法。 提示:提出学诗要以识见为主,取法要高。认为“学盛唐”以前之诗是学诗的正路。指出了具体的方法门径是多咏读作品,吸取营养,涵蕴于胸,自能领悟。 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 【译文】作诗的方法有五种:体制、格力、气象、兴趣、音节。 提示:提出作诗有五种方法。 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婉。其用工有三:曰起结、曰句法、曰字眼。其大概有二:曰优游不迫、曰沉着痛快。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 【译文】诗的风格有九类:高、古、深、远、长、雄浑、飘逸、悲壮、凄婉。作诗的用力处有三个:起结、句法、字眼。诗的总的风格类型有二种:从容不迫和沉着痛快。诗歌创作的极致有一样:入神。作诗而能到入神的境界,这就到顶点了!到尽头了!无以复加了!只有李白、杜甫达到了这个境界,其他人达到这个境界的很少了。

论严羽沧浪诗话诗歌理论

论严羽沧浪诗话诗歌理 论 Company number:【0089WT-8898YT-W8CCB-BUUT-202108】

论严羽《沧浪诗话》诗歌理论 《沧浪诗话》主要包含两方面内容:一是破,攻三百年诗病;一是立,提出诗的宗旨、诗的作法等,这一点是作者的主要贡献。全书有一个比较完整的理论体系的,其核心在《诗辩》,它包含了严羽的诗歌理论“仆之《诗辨》,乃断千百年公案,诚惊世绝俗之谈,至当归一之论。”(《答吴景仙书》),而其余部分则基本上是他对其诗歌理论的具体运用。 严羽主要通过他的“妙悟说”和“兴趣说”,展开了他对诗歌刨作中的作者和作品两大部分的分析,从而形成了他的诗歌理论。 一 《沧浪诗话》开篇以论诗如论禅而引出其“妙悟说” 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诗辩》之四) 此段话之核心,在于指出诗歌之道在于“妙悟”,严羽的“悟”是一种自然的审美直觉思维,而“妙悟”就是这一心理活动的最佳状态。严羽认为诗人最本质的东西就是“悟”,它与个人学历没有必然的关系,一个人即使学富五车,可以成为一个大学问家,但要是没有“悟”,他永远也当不了一个诗人。这是非常关键的一点,当一个诗人在创作的时候,他要摆脱现实世界的形象束缚,摆脱抽象思维的羁绊,来把自己整个的生命、情感切入对象,他的理智、情感、意志在瞬间融合为一体,直接去体悟、把握对象,从而洞见世界、人生的意义。因为这种创作主体感情的表达很难以用日常的言语来进行表达,所以严羽借用了禅家语言“妙悟”来笼统概述之。

《沧浪诗话诗辨》翻译

学诗的人以识见为主:入门要正,取法要高;应以汉、魏、晋、盛唐的作品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后那样的诗人。如果自己就退缩苟且,就会有下劣诗魔进入他的肺腑之间,这是因为立志不高的缘故呀。好比行路没有到达目标,可以再加努力;但如果开头起步的地方错了,越跑越远,这就是因为入门不正的缘故。所以说,学习上等的,只能达到中等;学习中等的,就沦为下等了。又说道,见识超过老师,才可以传授;见识与老师一样,就只能够得上老师才德的一半了。工夫要从最好的作品开始学起,而不可从低劣的作品往上学。首先要熟读《楚辞》,早晚讽咏来作为根本;接着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和汉魏五言诗,都必须读熟;再埋头阅读李白、杜甫的诗,好象现在的人研究经学一样,然后广泛吸取盛唐名家,在胸中酝酿,时间长了就自然领悟了。这样学习起来,虽然未必达到最高境界,也不失为正路。这就是从头顶上做起,可以说是进到禅宗宗门的极处,可以说是寻求到根本处,可以说是豁然醒悟真谛,可以说单刀直入。 (提示:严羽开宗明义,认为作诗应当从“学盛唐”来入门,指出了不同于“江西”“晚唐”“四灵”“江湖”诸诗派的学诗门径。) 诗的方法有五个方面:体制、格律、气象、兴趣、音节。 (提示:严羽于五方面中最推重“兴趣”。)

诗的风格有九类:高、古、深、远、长、雄浑、飘逸、悲壮、凄婉。作诗的关键处有三个:起结、句法、字眼。诗总体的风格类型有二种:优游不迫和沉着痛快。诗歌创作的最高境界有一种:入神。作诗而能入神,这是最高、最完美了,再没有什么可要求的了!只有李白、杜甫达到了这个境界,其他人达到这个境界的大概很少。 (提示:严羽将诗分为九品,但未作具体描述,后人的解释以陶明(氵+睿)《诗说杂记》卷七的意见为代表。严羽在划分九品以后又进一步将诗的风格分为两个大类。并且认为诗的最高境界是入神,只有盛唐最上乘的作品才能达到。) 禅宗有不同的流派,有大乘和小乘,有南宗和北宗,有正道和邪道;获得佛教正法的人,才能领悟佛理的真谛。如果依据声闻、辟支二乘,都不是正法。论诗如同论禅:汉魏晋和盛唐的诗就是第一义的,大历以来的诗就已降到第二义了。晚唐的诗,就象是学声闻、辟支的结果。学汉魏晋与盛唐的诗,总要在临济宗之下。学大历以来的诗,总要在曹洞宗之下。大概是因为禅道在于妙悟,诗道也在于妙悟。孟浩然的学力与韩愈相差很远,可是他的诗偏偏超出于韩愈之上,唯一的原因就是妙悟罢了。只有“悟”,才是内行,才是本行。可是悟的程度有浅有深,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领悟,有人悟得透彻,有人悟得只是一知半解。汉魏诗人是上乘的,无须假借于“悟”,直抒胸臆就是好诗。从谢灵运到盛唐诸诗人,都悟得透彻;此外虽然也有领悟的人,都不能领会到真谛。我这样的评论不过分,议论也不错误。天下有可以废弃的人,没有可以废弃的

浅谈严羽的《沧浪诗话》---王文辉

浅谈严羽的《沧浪诗话》 王文辉 (河南教育学院中文系郑州 450046) 摘要:严羽的诗学思想主要见于《沧浪诗话》等,《沧浪诗话》是宋代诗话中最有代表性的诗学著作,它改变了北宋自欧阳修《六一诗话》以来诗话著作以记述诗人创作轶事为主要内容和供消遣的随笔形式,代之以严谨的理论体系和独创的批评观点,其诗学见解鲜明尖锐,独树一帜,同时它也是历代诗话中最富有理论性和体系性的论诗著作之一。 钱钟书《谈艺录》评价严羽的诗学成就说“沧浪别开生面,如骊珠之先探,等犀角之独觉,在学诗时工夫之外,另拈出成诗后之境界,妙悟而外,尚有神韵,不仅以学诗之事,比诸学禅之事,并以诗成有神,言尽而味无穷之妙,比于禅理之超绝语言文字。他人不过较诗于禅。沧浪遂欲通禅于诗。” 关键字:沧浪诗话;以禅喻诗;妙悟说;别材;别趣 Introduction to Yan Yu "zhen blue waves" Wang Wenhui (Chinese department of HeNan institution of education Zheng Zhou 450046) Abstract: Instrument qing, yanyu, word and word Dan hill, is the author of poems "song blue waves roll" and poetics "zhen blue waves". Yanyu's poetics thoughts mainly in the surging wave zhen, etc., the surging wave zhen zhen song dynasty is the most representative works of poetics, it changed the northern song dynasty since ouyang xiu "June 1 zhen zhen works on

沧浪诗话

诗论库:沧浪诗话 沧浪诗话 [宋] 严羽 版本:郭绍虞《沧浪诗话校笺》,人民文学一九六一年五月第一版。 诗辩 一 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高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於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辞》,朝夕讽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是从顶(宁页)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 二 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兴趣,曰音节。 三 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淒婉。其用工有三:曰起结,曰句法,曰字眼。其大概有二:曰优游不迫,曰沈着痛快。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 四 禅家者流,乘有小大,宗有南北,道有邪正。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若小乘禅,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汉、魏尚矣,不假悟也。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吾评之非僭也,辩之非妄也。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诗道如是也。若以为不然,则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耳。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南北朝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沈、宋、王、杨、卢、骆、陈拾遗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开元、天宝诸家之诗而熟参之,次独取李、杜

严羽《沧浪诗话》原文和译文片段

严羽《沧浪诗话·诗辨》片段 原文: 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盖于一唱三叹之音有所歉焉。且其作多务使事不问兴致,用字必有来历,押韵必有出处,读之反覆终篇,不知着到何在,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诗而至此可谓一厄也。然则近代之诗无取乎?曰:有之。吾取其合于古人者而已。国初之诗尚沿袭唐人,王黄州学白乐天,杨文公刘中山学李商隐,盛文肃学韦苏州,欧阳公学韩退之古诗,梅圣俞学唐人平澹处,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意以为诗。唐人之风变矣。山谷用工尤为深刻,其后法席盛行海内,称为江西宗派。近世赵紫芝翁灵舒辈独喜贾岛姚合之诗,稍稍复就清苦之风,江湖诗人多效其体,一时自谓之唐宗,不知止入声闻辟支之果,岂盛唐诸公大乘正法眼者哉。嗟乎!正法眼之无传久矣!唐诗之说未唱,唐诗之道或有时而明也。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则学者谓唐诗诚止于是耳,得非诗道之重不幸邪?故予不自量度,辄定诗之宗旨,且借禅以为喻,推原汉魏以来,而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后舍汉魏而独言盛唐者谓古律之体备也)虽获罪于世之君子不辞也。 参考译文: 诗要另有一种特殊的才能,这和多读书有学问没有什么关系;诗要另有一种意趣,它是抽象说理所达不到的。可是古人没有不多读书做学问,不多通晓人情物理的。所谓不运用逻辑推理,不把话说尽而有言外之意,才是上等的。诗,是吟咏内心情志的。 盛唐的诗人着重在诗的意趣,有如羚羊挂角,没有踪迹可求。所以他们诗歌的高妙处透彻玲珑,难以直接把握,好象空中的音响,形貌的色采,水中的月亮,镜中的形象,言有尽而意无穷。近代诸公对这个问题作特别的理解,于是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以这样的方法来作诗,哪里是不下工夫,却终究不如古人的诗。大概在一唱三叹的婉转悠长的韵味方面,有所欠缺吧。而且他们的作品多致力于使用典实,不讲求神韵情致;用字必有来历,押韵必有出处,全篇读完,也不知主旨何在。他们的末流更严重,叫噪怒张,大大违背了忠厚的传统,几乎以谩骂攻讦为诗。诗到了这种地步,可说是一次厄运,可说是诗的不幸了。 那么近代的诗就没有可取的吗? 回答说,有可取的,我取那些合于古人的作品罢了。本朝初期的诗还在沿袭唐人:王禹偁学白居易,杨亿、刘筠学李商隐,盛度学韦应物,欧阳修学韩愈古诗,梅尧臣学唐人平淡的诗风。到了苏轼、黄庭坚,才按照自己的法式来写诗,学唐人的诗风才变了。黄庭坚在字句上更下了很深的工夫,他那套诗法后来很盛行,海内称为江西诗派。近世赵紫芝、翁灵舒等人,唯独喜欢贾岛、姚合的诗,又稍稍接近清苦的诗风。江湖派诗人大多仿效这

[生活]沧浪诗话诗辨全篇翻译

[ 生活] 沧浪诗话诗辨全篇翻译 家者流,乘有小大,宗有南北,道有邪正。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若小乘禅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 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 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汉魏尚矣,不假悟也。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吾评之非僭也,辩之非妄也,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诗道如是也。若以为不然则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耳。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南北朝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沈宋王杨卢骆陈拾遗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开元天宝诸家之诗而熟参之,次独取李杜二公之诗而熟参之,又尽取晚唐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又取本朝苏黄以下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其真是非自有不能隐者。倘犹于此而无见焉,则是野狐外道蒙蔽其真识,不可救药,终不悟也。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高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 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 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 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辞,朝夕风咏,以为之本; 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 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 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是从顶?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诗之法有五: 曰体制、 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诗之品有九: 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

简述《沧浪诗话诗辩》的诗学要点

简述《沧浪诗话·诗辨》的诗学要点 著名学者严羽的《沧浪诗话》,是一部最有系统,理论性极强,也是诗话史上影响最为深远的诗学著作。它主要分为诗辨、诗体、诗法、诗评、考证五个部分,但其理论部分主要在《诗辨》。严羽自称:“仆之《诗辨》,乃断千百年分案,诚惊世绝俗之谈,至当归一之论。”《诗辨》主要有三个方面的要点:(一)学诗者“以识为主”。严羽生活时期,江西诗风盛行,他们主要以黄庭坚为鼻祖,讲求“点铁成金,夺胎换骨”,严羽认为这是剽窃模拟他人的作品。而当时以贾岛、姚合为主的四灵派,则呈现一股纤仄、清苦的诗风。在严羽看来,这两个诗派都是不足以让大家学习的,只会引导人们走向歪道,因此,严羽要求,学诗要有眼力,要能辨认真对待伪邪正。他认为“以识为主”就必须做到以下两点: (1)入门须正。学诗的第一步要确定学习对象,而这个学习对象必须正确,倘若学习对象不正确,则“路头一差,愈鹜愈远”。他主张要“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指出要学诗,“先须熟读《楚辞》”、“及读《古诗十九首》”、“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在学习这些诗歌的基础上,“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 (二)以禅喻诗——“妙悟”说 (1)提出“妙悟”。严羽从禅家有大乘、小乘,“宗有南北、道有邪正”,指出“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首先点明了“悟”的重要性,接着举出孟襄阳与韩退之二者之间的例子,引出“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 (2)悟有层次。虽然大家在作诗的过程中都会有“悟”的过程,但却有层次上的不同。“然悟有深浅,有分限之悟”,这里把“悟”,分为两种,一种是“有透彻之悟”,另一种是“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后者主要指中、晚唐和两宋诗歌,是针对苏黄、江西、四灵、江湖诗派创作的流弊,进行猛烈的抨击。 (3)悟之方法。严羽从“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引出“诗道如是也”,认为有不同意这个道理的人,就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耳”。接着举出许多朝代的诗,点出悟的方法——“熟参”法。 (4)悟之结果。严羽用论禅的方式来比喻论诗。最后点明“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而中、晚唐和两宋诗歌,则为第二义。 (三)诗有“别材”、“别趣”说 (1)概念提出。严羽认为,读书穷理是必要的,但作诗不能陷入抽象议论和堆砌文字之中,诗歌所特有的抒情与形象的特点不能丢失,“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从而提出了“别材”、“别趣”说。 (2)诗歌本质与作诗方法。“诗者,吟咏情性也。”这句话点明严羽对诗的本质的定义,并指出“兴趣”在作诗中所起的作用,“盛唐诗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说明诗不能太浅显,要不露痕迹,是通过人心去感受的,“言有尽而意无穷”。 《诗辨》中,严羽主要从“以识为主”、“妙悟”说以及“别材、别趣”说三个方面,论述了学诗的门径、方法、诗歌的风格和艺术特点,有理有据,对后人学诗具有极大的指导作用。

沧浪诗话诗辨原文精教版及翻译

沧浪诗话诗辨原文精教 版及翻译 SANY标准化小组 #QS8QHH-HHGX8Q8-GNHHJ8-HHMHGN#

沧浪诗话·诗辨 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高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朝夕风咏,以为之本;及读、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是从顶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 【译文】学诗的人要以识见为主:入门要须要正,取法应该高;要以汉、魏、晋、盛唐的诗人为师,不以开元、天宝之后的诗人为榜样。如果自己产生退缩屈从之心(不敢向盛唐诗人学习),就会有下劣诗魔进入他的胸臆,这是由于他立志不高。行路没有走到终点,这还是可以加油继续向前走得;假如开始走时路的方向就错了,那就会越跑越远了;(作诗取法不高)这就是入门不正啊!所以说:取法其上,仅得其中;取法其中,这就定得其下了。又所以说:智慧见识超过老师,(老师)仅可以传授(作诗之法)与他;智慧识见与老师相等同,(他所接受于老师的)就要减少到老师的一半了。学诗的工夫要从学习最好的作品开始,而不可从低下的作品学起。先要熟读《楚辞》,朝夕诵读吟咏,以作为学诗之根本;下及《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诗和汉魏五言古诗都必须熟读;再将李白、杜甫的诗集反复研读,好像现在的人研治经书那样,然后广泛吸取盛唐名家诗之精华,酝酿于胸中,时间长了就自然深入领悟(作诗的奥妙)了。这样,虽然未必达到(学诗的)最高境界,也不会失去(学诗的)正路。这就是(佛教禅宗所说的)从顶门上做起,可以说是向上的门路,可以说是直接寻求到根本,可以说是顿入了法门,可以说单刀直入之法。 提示:提出学诗要以识见为主,取法要高。认为“学盛唐”以前之诗是学诗的正路。指出了具体的方法门径是多咏读作品,吸取营养,涵蕴于胸,自能领悟。 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气象、曰兴趣、曰音节。 【译文】作诗的方法有五种:体制、格力、气象、兴趣、音节。 提示:提出作诗有五种方法。 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婉。其用工有三:曰起结、曰句法、曰字眼。其大概有二:曰优游不迫、曰沉着痛快。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 【译文】诗的风格有九类:高、古、深、远、长、雄浑、飘逸、悲壮、凄婉。作诗的用力处有三个:起结、句法、字眼。诗的总的风格类型有二种:从

沧浪诗话读书笔记

沧浪诗话读书笔记 严羽在《滄浪诗话》中所强调的“学”, 其实并不在于要人積累炫博的资本, 而首先是要解决诗人的“器识”问题。用今天的话说, 大概略同于解决世界观、艺术观的问题。以下内容是本人为您精心整理的沧浪诗话的读书笔记,欢迎参考! 沧浪诗话读书笔记“大抵禪道惟在妙悟, 诗道亦在妙悟。” “惟妙悟乃为当行, 乃为本色。然悟有淺深, 有分限, 有透彻之悟, 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滄浪诗话》“诗辨” 四) 严羽将参诗之道, 喻之于参禅, “学诗渾似学参禅”, 如空中音, 如相中色, 如镜中花, 如水中月, 说得迷离恍忽, 让人难以捉摸。所谓“不着一字, 尽得风流”(司空图《诗品》), 也是人们能够体味得到, 但很难造就的境地。以禅喻诗, 绝不是以禅入诗或以诗写禅。所谓意足于彼, 言在于此, 臭味当在酸鹹之外。同样,书画印中欲含清微妙远之旨, 所谓蕴有禅悦, 也绝不是画几个僧人, 抄几篇佛经, 或者刻一本《心经》印谱就能得到的。关鍵在于要有“妙悟”。“悟”而称妙, 无论是为道还是为艺, 都应当是一番修炼的结果, 是“博采而有所通, 力索而有所入”, 不可能是一蹴

而就的。钱钟书先生《谈艺录》中引陸桴亭《思辨录辑要》卷三云:“人性中皆有悟, 必功夫不断, 悟头始出。如石中皆有火, 必敲击不已, 火光始现。然得火不难,得火之后, 须承之以艾, 继之以油, 然后火可不灭。故悟亦必继之以躬行力学。” 诗人觅句, 艺术家寻求创作的灵感和冲动, 皆如释子参禅, 论其功夫当是积学, 言其境地即是修悟。但凡学习、思考、体验而有所心得, 皆可称之为悟, 这应当是一种很平常的境界, 并不玄奥。然而,艺术创作中所得的“妙悟”, 要在书画印作品中通过相应的艺术形式表现出来, 这和释子参禅是完全不同的。释子参禅虽有顿悟、修悟之分, 但修持的过程并不重要, 只要得其关捩,便称醍醐灌顶。快人一言, 快馬一鞭, 如禅机一棒, 粉碎虚空。放下屠刀, 便可立地成佛。作诗作书、作画作印, 都不可能一悟便了。了悟之后, 禪可不著言说, 诗必托诸文字。如胡元瑞所说:“禅必深造而后能悟, 诗虽悟后,仍须深造。”(胡元瑞《诗薮》内编卷二) 若书画印, 则了悟之后, 仍须经营, 仍须“承之以艾, 继之以油”, 以养火种。书画家所持的修悟, 与禅师所持的修悟, 自然不是一回事。 禅悟可通于艺术, 唐代许多有才情时僧侣作诗文书画, 每申此旨。把禅学的精神引进书画理论, 用禅悟的方法解释书画艺术中许多玄奥的义理,是中国传统书画理议有别于西

浅谈《沧浪诗话》

浅谈《沧浪诗话》 严羽的《沧浪诗话》是一部有系统性的作品,《沧浪诗话》是我国古代文艺理论中继敛嵘《诗品》、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一之后的一部比较重要的诗歌理论专著。是中国文学理论史上一部最具理论意识和兴趣的诗话,也是中国文学理论史上真正探讨诗的审美特质的著作。它的出现标志着以诗话形式探讨艺术理论进入更自觉的阶段。 严羽论诗最为突出的特点是将禅宗的思维方法引入诗学,并借用禅宗话语进行言说,即“以禅喻诗”。整个《沧浪诗话》贯穿着禅学思想,因此表现出极为鲜明的禅学化色彩。严羽说:“以禅喻诗,莫此亲切。《沧浪诗话》论诗方式的一个特点是“以禅喻诗”。 严羽的《沧浪诗话》在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发展史上是具有非常突出的重要地位,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主要是《沧浪诗话》涉及到了中国古代文学思想发展中的几个重大的带有根本性的理论问题,例如诗和学的关系,理和趣的关系、诗和禅的关系,以及意境的美学特征等等。 《沧浪诗话》,它的“别材别趣”“兴趣”、“妙悟”、“气象”、“入神”诸说以及诗歌体制之辨,都紧紧围绕这一中心展开。“妙悟”说为中心的的审美主体论,以“兴趣”说为重心的审美特征论和以“入神”说为极诣的审美理想论,成为构建严羽美学思想内在体系的三大理论主干。 此处我浅谈别材别趣”“兴趣”、“妙悟”、这三个方面。别材、别趣说所谓材,指题材,非指天才;所谓趣,指旨趣,非指风趣。这里严羽提出了一个诗歌创作的题材选择和思想倾向的问题严羽主张诗要用形象思维,要意境莹澈,反对纯议论化和概念化。别材”反对依赖书本,“别趣”反对依赖说理。

兴趣”说是严羽美学思想中最具本质意义的理论纲领。严羽“兴趣”说的审美内涵包括下列两个方面:(一)诗歌的内在质素为“吟咏情性”,亦即抒发诗人的情感意绪。(二)诗歌以少总多的艺术手法和含蓄隽永的审美效果或艺术魅力,亦即外现途径及诗成后的境界。其《沧浪诗话·诗辨》说:“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严羽用了“空中之音”等四个象喻,似乎比较玄虚,但这段话的落脚点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可以说,严羽在此提出了自己的审美理想,这“四中”之说重在无迹,重在委曲,重在空灵。“镜象水月”之空灵迷离,浑成无迹,被严羽借来说明诗歌的艺术美所体现的极致,或曰“理想境界”,简言之就是“兴趣”。 与“兴趣”和“入神”二说相比,“妙悟”说是严羽美学理论中突出审美主体性、弘扬自我性灵的最具独创性的命题。这是宋代禅宗美学在诗歌理论中结下的硕果。“妙悟”说主要是针对北宋以来诗坛上弥漫的一股“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的恶劣风气,特别是针对江西诗派的雕琢剿窃与四灵、江湖诗派的步趋晚唐的陋习有感而发的理论主张。在他看来,包括江西诗派在内的宋人诗坛的上述恶劣风气,归根到底都是作为审美主体的自我丧失的结果。“妙悟”说的思想渊源,主要本自不立文字、直指本心、一朝顿悟的佛教禅宗学说。“妙悟”之义域为:通过熟参历代诗歌特别是汉魏晋盛唐诗歌,诗人创作由自为质变为自在的艺术创造的自由无碍的最佳审美境界和学习诗歌创作的上乘之法。所谓“学诗者以识为主”,“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严羽的“妙悟”说其实是突出“心”的作用。“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严羽独探骊珠,相到精当而深刻地揭集了诗之所以为诗、有别于哲理议论文字的独具的美感特征。 严羽认为“妙悟”是诗歌创作的特有的方法,“诗道在妙悟”;“惟悟乃为当行,乃

出自严羽《沧浪诗话》。全书分为《诗辨》《诗体》《诗法》《诗评

出自严羽《沧浪诗话》。全书分为《诗辨》《诗体》《诗法》《诗评 各位读友大家好,此文档由网络收集而来,欢迎您下载,谢谢 诗辩。出自严羽《沧浪诗话》。全书分为《诗辨》《诗体》《诗法》《诗评》《考证》等五册。 《诗辨》篇是严羽诗歌创作理论的纲领和核心,他对宋诗尚理。尚才学。尚议论而不求余味等问题作出批评,并针对这些问题提出了其独特的诗歌创作趣味:一是“不涉理路”而有“兴趣”者为上;二是“熟参”而后“妙悟”者为上;三是“不落言筌”者为上。 作品名称,诗辩。创作年代,宋代。作品出处,《沧浪诗话》。作者,严羽。 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

志之不高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於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辞》。朝夕讽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 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是从顶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二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兴趣。曰音节。三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婉。其用工有三:曰起结。曰句法。曰字眼。其大概有二:曰优游不迫。曰沈着痛快。诗之极致有一。 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

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四禅家者流。乘有小大。宗有南北。道有邪正。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若小乘禅。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 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汉。魏尚矣。不假悟也。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吾评之非僭也。辩之非妄也。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诗道如是也。若以为不然。则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耳。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

《沧浪诗话诗辨篇》

沧浪诗话〔宋〕严羽撰 版本:郭绍虞《沧浪诗话校笺》,人民文学一九六一年五月第一版 ◎诗辩 一 夫学诗者以识为主:入门须正,立志须高;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由立志之不高也。行有未至,可加工力;路头一差,愈骛愈远;由入门之不正也。故曰:学其上,仅得其中;学其中,斯为下矣。又曰:见过于师,仅堪传授;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先须熟读《楚辞》,朝夕讽咏,以为之本;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此乃是从顶①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 注:①〔图片字〕,音níng,顶巅。 二 诗之法有五:曰体制,曰格力,曰兴趣,曰音节。 三 诗之品有九: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淒婉。其用工有三:曰起结,曰句法,曰字眼。其大概有二:曰优游不迫,曰沈着痛快。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惟李、杜得之。他人得之盖寡也。 四 禅家者流,乘有小大,宗有南北,道有邪正。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若小乘禅,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

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汉、魏尚矣,不假悟也。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吾评之非僭也,辩之非妄也。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诗道如是也。若以为不然,则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耳。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南北朝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沈、宋、王、杨、卢、骆、陈拾遗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开元、天宝诸家之诗而熟参之,次独取李、杜二公之诗而熟参之,又取大历十才子之诗而熟参之,又取元和之诗而熟参之,又尽取晚唐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又取本朝苏、黄以下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其真是非自有不能隐者。傥犹于此而无见焉,则是野狐外道,蒙蔽其真识,不可救药,终不悟也。 五 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诗者,吟咏情性也。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夫岂不工?终非古人之诗也。盖于一唱三歎之音,有所歉焉。且其作多务使事,不问兴致,用字必有来历,押韵必有出处,读之反覆终篇,不知着到何在。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乖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诗而至此,可谓一厄也。然则近代之诗无取乎?曰:有之。吾取其合于古人者而已。国初之诗尚沿袭唐人:王黄州学白乐天,杨文公、刘中山学李商隐,盛文肃学韦苏州,欧阳公学韩退之古诗,梅圣俞学唐人平澹处,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意以为诗,唐人之风变矣。山谷用工尤为深刻,其后法席盛行海内,称为江西宗派。近世赵紫芝、翁灵舒辈,独喜贾岛、姚合之诗,稍稍复就清苦之风,江湖诗人多效其体,一时自谓之唐宗;不知止入声闻辟支之果,岂盛唐诸公大乘正法眼者哉!嗟乎!正法眼之无传久矣!唐诗之说未唱,唐诗之道或有时而明也。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则学者谓唐诗诚止于是耳,得非诗道之重不幸邪!故予不自量度,辄定诗之宗旨,且借禅以为喻,推原汉、魏以来,而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后舍汉、魏而独言盛唐者,谓古律之体备也)虽获罪于世之君子,不辞也。

相关主题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