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民币自由兑换

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增强及人民币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不断上升，特别是近年来

关于人民币汇率的争论使得人民币自由兑换的问题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我国的

经济体制经历了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1994年汇率并轨，实行了以市场供求

为基础的、单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实现了人民币经常项目有条件可兑换，1996年，接受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协定第八条款，实现了人民币经常项目的完全可兑换。同时，随着我国加入WTO，经济实力和经济地位的增强，开放程度的增加，人

民币实行自由兑换成了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那么，我国真的具备了人民币自由兑

换的条件了吗？

（一）人民币自由兑换的概念

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规定：自由兑换就是取消汇兑限制。国际上均

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协定中第八条的规定作为观察一国货币可兑换性的依据。该规

定认为，成员国对国际经常账户下交易的资金支付和转移不加限制，不是歧视性安

排和多重汇率制度，并随时有义务按别国要求换回其经常往来中结存的本国货币，

即是可兑换货币。

人民币自由兑换是指人民币持有者可以为任何目的而将所持有的人民币按市场汇率

兑换另一种货币的权利。在人民币自由兑换的情况下，即使在国际收支出现逆差的

时候，货币发行当局也保证持有人民币的任何人享有无限制的货币兑换权。即不限

金额不限用途的，想兑换多少就兑换多少。

(二)人民币经常项目下可兑换的历史进程

1994年之前，我国实行比较严格的外汇管理制度，企业、居民个人使用外汇需要获

得外汇管理局的批准，不能自由买卖外汇。1993年11月14日，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

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中要求"改革外

汇体制，建立以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和统一规范的外汇市场，

逐步使人民币成为可兑换货币"。据全会精神，1993年12月28日，中国人民银行发

布了《关于进一步改革外汇管理体制的公告》，从1994年1月1日起，人民币实行以

市场供求为基础的、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中资企业经常项目下的外汇收付实行银

行结售汇制度，企业的外汇收入必须无条件地出售给外汇制定银行，所需外汇凭有

效单据可直接从外汇指定银行购买。

1996年7月1日，外商投资企业的经常项目外汇瘦子纳入银行结售汇体系；居

民因私兑换外汇的标准提高到每人每次可兑换2000美元；居民出境定居，其离退休金、退职金及抚恤金可全部兑换外汇；出入境展览、招商等非贸易经常性用汇的限

制也被取消。1996年12月1日，我国宣布实现人民币经常项目可兑换。

从2003年开始，我国再次提出要实现人民币自由兑换，即在已经实现人民币经常账户下自由兑换的基础上，实现人民币在资本和金融账户下自由兑换。在实践中，我

国在政策上不断放宽对居民用汇的限制，2006年中国人民银行表示在上海浦东试点

开放小额外币兑换，2008年国家外汇管理局批准在北京和上海开展个人本外币兑换

特许业务试点，经批准符合条件的境内非金融机构可以为个人提供本外币兑换服务。但是我国政府也明确表示，人民币实现自由兑换没有时间表。

（三）人民币自由兑换的现状

经过长期的发展，通过大幅外汇管理体制的改革，中国现在已具备了资本项目下可兑换的部分条件：（1）经常项目下人民币可兑换的实施。从国

际经验看，经常项目可兑换是一个可自由兑换货币的突破，从易到难走一个开放的过程，有利于及时发现利弊，降低风险。（2）人民币已成为世界上比较稳定的货币之一，具有了较强的外汇保证和物质保证，人民币的汇率也基本保持稳定，比较成功的规避了08年的金融危机。（3）对外

贸易日益扩大，引进外资和外汇储备已达到相当规模，早已化解了人民币可兑换改革带来的国际收支平衡的压力，到2011年3月，中国的外汇储

备达到30446.74亿美元，为抵御国际金融资本流动所造成的动荡提供了

坚实的基础。

我国虽已初步具备和正在形成人民币成为完全可兑换货币的一些条件，但是离条件成熟还有很大

一段距离，主要是它需要很高的先决条件：比如国内经济实力雄厚、合理的汇率机制

和健全的宏观经济政策、健全的金融体系和金融市场、良好的国际收支状况、成熟

的金融监管和金融危机管理体系等。虽然2005年我国进行了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以及一直

推进利率市场化，但是汇率还没有实现自由浮动，并且，我国目前大量利率仍然是法定利率，实

际利率经常为负，由此助长了滥用资金和乱集资现象，不利于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也不利于正常

储蓄的发展和资本积累。利率的运用尤其是短期利率的运用不够灵活，利率调节短期资本流动的

作用难以发挥。虽然表面看来我国经济稳步发展，但目前通货膨胀压力仍很大，失业比例增加，

城乡收入的差距和不同行业收入的差距都依然很大，并且城镇内部各阶层之间的收入差距均呈现

出不断扩大趋势。尤其是我国必须要有一个健康的金融体系。可以说，人民币自由兑

换的速度很重要的方面是取决于我国金融体系健康的进程。金融体系越健康，我国

经济承担资产价格波动的能力会越强。目前，我国经济处于高速发展时期，但金融

体系还并不十分完善，国民的金融创新意识还比较薄弱，而人民币自由兑换就意味

着开放整个金融防线，这个对于我国滞后的金融体系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同时，没有金融制度改革和利率市场化改革，以及外汇市场的发展，就不会有一个相对健

康的金融市场。建立健全我国金融危机管理体系也是实现人民币自由兑换的重要保障。因为，我们要警惕并防止人民币自由兑换后可能出现的资本逃逸和货币替代问题。国际金融市场上汇率、利率不断变化，一旦出现外汇汇率或利率高于人民币的

情况，在自由兑换条件下，将会有大量的人民币存款被换成外币存款；其次是外商

投资企业的资本利得也将会大举流出。同时，我国的外汇储备30446.74亿美元，但并

不是完全来源于合理的出口产品和高的劳动生产率，需要正确认识我国的外汇储备。（四）人民

币自由兑换的利弊

资本账户一旦开放，中国政府在利率政策与汇率政策方面的自由度便一定受到影响。这就是美国经济学家克鲁格曼说明的汇率、利率与资本自由流动之间的三难选择。

政府利用汇率、利率政策可以调控宏观经济行情，资本自由流动又可以带来更大的

经济增长，但这三者放在一起时，政府只可能选择其中两项，而不可能三项好处同

时得到。中国是储蓄大国，自己的资金积累不少，而且吸引了大量的外国直接投资，外汇储备不断增长。中国的经济增长似乎并不缺乏资金支持。在这种情况下，开放

资本账户似乎并不能立即给中国经济带来更多的好处，而它可能带来的风险却有可

能被我们忽视。

（1）人民币自由兑换的有利影响：

一国货币如果成为国际储备货币，可以给该国家带来巨大的铸币税收入。一般估算铸币税通常仅占一国GDP的0.2%，但由于国

际货币在国际流通及储备领域有着特殊地位，所以其铸币税的绝对量和相对量都大大高于一般货币。如果人民币实现自由兑换，

中国在向他国交纳铸币税的同时通过人民币的供给向世界征收铸币税。铸币税收入可以通过国际收支平衡表，应对国际收支逆差。随着我国参与经济全球化速度加快和程度加深，对外贸易步入一个空前发展的时期，外汇储备也在不断增加，而我国外汇储备中

大部分为美元资产。诺贝尔经济奖得主克鲁格曼指出，中国在美国投资的最大风险为美元贬值，预计中国将因人民币升值而致使

的投资损失恐达20%至30%。截止2010年4月，人民币对美元汇率较2005年汇改之时已累积升值约20%，外汇储备大幅

缩水。人民币自由兑换后，企业的汇率风险就会消失；对国家来说，可以大量减少外币占款，同时也减轻了汇率波动可能造成的

损失。

（2）人民币自由兑换的不利影响

货币政策是一国宏观调控的重要组成，是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人民币实现自由兑换后，影响人民币需求量的因素将是国内和国

外需求的综合。考虑到可能存在的货币替换的发生，中央银行在货币供给问题上面临着困难，导致国内及国外对于人民币的实际

需求均无法准确的测度，影响货币政策调控能力。此外，国际资本的投机性流动加速，增加了人民币外部冲击风险。美国需要通

过长期逆差，来为世界提供结算与储备货币；而美元作为国际货币的前提是必须保持其美元币值稳定，这又要求美国必须保持长

期贸易顺差。这两个互相矛盾的要求是任何一个实行货币自由兑换的国家都将面临的难题。当人民币成为世界货币，是选择逆差

来维持他国对人民币的需求，还是选择顺差来保证人民币币值稳定，将成为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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