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德莱塞的_美国悲剧_

Vol.21,No.3 丹　东　师　专　学　报 总第77期　Sept.1999 JOURNAL OF DANDON G TEACHERS COLL EGE SUM NO.77　简评德莱塞的《美国悲剧》　

沈　伟　(丹东师专旅游系　丹东　118003)

摘要:本文通过对小说主人公和悲剧过程的分析说明一个人的生存价值,小说的现实和历史意义,作者的艺术表现手法,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深刻而生动的描写和对现实社

会的深刻揭露。

关键词:德莱塞　《美国悲剧》　生存价值

中图分类号:I106.4

尽管西奥多.德莱塞从未获诺贝尔文学奖,但却被公认为美国文学真正的先驱者。他的长篇巨著《美国悲剧》被认为是美国文坛最有影响的小说之一。

《美国悲剧》依据历史上真实的犯罪案件事实写成,出版于一九二五年。小说一问世就受到广泛的好评和赞誉。评论家们认为,德莱塞创作出一部深刻生动并且很有影响力的小说,一部描写在现代社会中青年人的孤独的小说,一部有关把某些年青人引向灾难的美国幻想的小说。这是一部由社会现实而产生的真正的美国悲剧。

一

《美国悲剧》的主人公克莱德是一个在悲惨的文化背景下的可悲的人。按德莱塞的观点说,人类是受生物学和环境决定论所支配的,也就是说,人的行为是前提原因所决定。纵观整部小说,是一连串的互相作用和影响的意外事件和注定发生的事件过程,以及互相作用的机会和因果关系。凭“机会”,克莱德在气派宏伟的格林?戴维逊酒店得到了一份工作,德莱塞用反语法,用“黄昏”,“墙”等形象化比喻来唤引毁灭和徒劳之感。那座“墙”对克莱德象是构成一座梦幻的城市,使他感到自由的可能性,但是后来的故事却清楚地说明克莱德无力与一个宿命的世界的物质力量相争,一个郁抑的,没有爱的,兽性的,宿命的,并且常常是污浊的世界。在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克莱德既不是个超人也不是只食肉兽,这即是德莱塞对人的看法———一种无助的生物生存在由无法控制的力量所决定的残酷的世界里。与其父母一样,克莱德对酒店内的生活一无所知。为了强调对克莱德性格的“危险”影响,作者插入一篇短文论述克莱德的工作所固有的诱惑。克莱德可谓是一典范,对物质的热衷追求就象修道院里的信徒对宗教的追求如痴如狂。炫丽的酒店是克莱德世俗的教堂。他对奢侈豪华的神殿的崇拜与他以前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看到那些的青年男女在一起聚会就好象透过天堂的大门所看到的情景。这尘世间的天堂使克莱德脑子里充满了幻想。就在这充满音乐、光彩、华贵的新世界里会不断地得到奖赏,而这些奖赏是在教堂得不到的。作为一个局外人,克莱德只感觉到这一新世界神不可测的魅力。他不能看穿其内部的圣所。他把所看到的辉煌的全景当作是一个统一的世界,他的组织机构,令人愉快的活动,富贵的气氛给他以深刻的印象;克莱德所看到的财富好象来自天方夜谭。俗话说,“发光的不都是金子”,这是德莱塞的观点。他向我们说明克莱德所崇拜的只不过是工作在这一不断变化的、无常的、无个性特征的环境中。克莱德吸取的是虚伪的价值。为了说明克莱德对财富、女人的追求带有普遍性,作者对其他几个行李员追求相同的事物也作了描绘。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大多是球赛、舞会、汽车、饭店和娱乐。他们尽力想搞明白他们自己的经济条件;为什么别人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他们都需要钱,需要很多钱,然而他们却不想表现得那么贪婪。有人告诉克莱德外表就是一切,不管一个行李员内心如何,他必须看上去有礼貌,有规矩。一定要用文明的无私利的表现来掩盖商业化的虚伪。

二

让我们进一步分析克莱德复杂的性格和他的内心深处的思想感情,在小说的第二卷我们看到一个欲望的俘虏,一个走向死亡或悲剧的过程。克莱德最终的恶梦产生于他特有的幻想。到了法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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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他渴望成为一名大人物,他找寻着偶像。塞缪尔?克里菲斯对他的外甥有着这样一种理想很满意;即做一名事业成功的美国英雄。克莱德甚至把他的有权威有能力的堂弟吉尔伯特看做理想中的人物,但他不是吉尔伯特。不幸的是,他的期待在勒克格斯城超出了他的角色。当他凝视着他叔叔的家和大街上漂亮的姑娘时,他坠入了五里烟云。体历到他与克里菲斯的亲缘关系,他幻想未来,又有了怀旧的情感,甚至觉得他现在能对付霍丹斯了。他没能看出他婶婶的晚宴邀请只不过是出于礼节,因而进一步幻想克里菲斯一家美好的幽静生活,同时克莱德很羡慕他堂弟的权势。与克里菲斯一家度过了一个晚上后,他又幻想与象桑德拉这样的社会名流女子进行恋爱。他的提升又激发了他的幻想;他认为自己练达,有能力,精历充沛。

使人困惑不解的不是克莱德所追求的东西,而是他双重的性格,在克莱德社会成功的表面的下面涌动着缺乏自信的深流。他搞不清他的亲戚的沉默是怒还是喜。热切而又哀痛,他使桑德拉迷惑不解,使得她小心谨慎,半信半疑,摇摆不定。尽管克莱德想断决与罗伯达的关系,但他表现得太软弱,太无可奈何。克莱德陷入究竟是为了社会地位追求桑德拉,还是为满足性爱追求罗伯达的极大矛盾中,他被一个所诱惑,又不愿放弃另一个。尽管没把自己看成是“决定”的动物,他们追求道德的自由和无拘无束的生活。在这个充满因果关系和偶然性的世界里,克莱德的问题就是安排一个意外事故。按基督教的观点来看,魔鬼和原罪缠住了克莱德;尽管由于道德上的原因而感到踌躇不安,谋杀的念头已闯入他的头脑中。他时常变得似乎是精神错乱,从心理学上讲忽而理智忽而不理智。由于受金钱、地位的欲望的驱使以及对自身的实际情况视而不见,他以为他的生存寄托于罗伯达的死。于是他为追求桑德拉──他的“黄金梦”,就要摆脱“乌云”罗伯达。实际上他的梦想最终变成了恶梦。当意识到他的梦想的虚弱性时,他用毁灭的念头来惹弄自己。

三

让我们来研究伟大的德莱塞写这部小说结尾的意义。小说结尾是全部所发生的事情必然的不可避免的结局。象克莱德一样,其它的囚犯都对他们的本质及环境的“化学机理”做出反应。在这里,死亡的标志是人的哭喊、祈祷、发疯。然而令人可怕的过程仍在继续进行着。德莱塞生动地描绘克莱德的内心世界,他认识到他自己在监狱里等待,在他之前其他人已等待过,另有一些将在他之后等待。想到如果听从他妈妈的教导他的生活将会多么不同时,克莱德知道克服他的冲动和欲望又是多么的难。甚至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后,克莱德还对他的法官进行了反抗,因为没有人,甚至就连他的母亲也没有经历过他独有的痛苦。将自己封闭起来,锁入铁的机械系统里,克莱德梦想他的末日──正是如此;士兵把他推入一扇门很快地关上,没有回还。

写到这具有感染力的高潮,德莱塞做为一名小说家用他所有的艺术手段,详细描述了丹特斯克死牢──它的白色坚固的窄墙、铁栏,刺眼的白炽灯,糟透的食物,没有人身自由和绝望的呻吟和尖叫。所有这此悲惨的情景,又使死牢成为一个道德的背影,叙述者就象一位病理医生来诊断这一病态的社会制度。采用暴露形式,作者将社会死牢指控为多余的无约束的残酷世界,愚蠢的、毁灭性的、折磨人的世界,一个罪犯在被判死刑之前要死一千次的世界。

因此,到最后,恶梦与现实离得更近,最后融合到一起。在这之前克莱德的想象总与产生因果关系的实际行动不一致。即使在死亡牢里,克莱德还是更多的被虚无的生活所吸引而不肯面对其生活现实。尽管仍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妒忌,克莱德还是把他对从前生活的狂热看作是一种愚蠢,并且当他在黄昏中看到桑德拉未署名的便条,他的最后一线徒劳的虚无幻想也消失了。在法庭拒绝接受其辩护后,尊敬的麦克米伦让他确信,只有来世才会有意义。克莱德并没使他的母亲弄明白他的成功的理想──美国梦──如克莱塞所描绘的那样庸俗、悲惨,是因为其结果往往是致命的。尽管麦克米伦保证克莱德会进天堂,克莱德举步维艰地走向最后一道门时,他唯一看到的是他恶梦中那把可怕的椅子。

四

《美国悲剧》是德莱塞的代表作,虽描写的是美国二、三十年代的社会生活,对当今的社会仍具有现实意义和借鉴价值,小说用很强的悲剧效果,道德震撼力,高超的艺术和深刻的心理描写,为我们展现了当时美国的社会现实。

格里菲斯.克莱德的故事是寻找一个为之提供实现其理想的故事,但遗憾的是,它一直是种虚无漂渺的海市蜃楼,而他为之所付出的代价却如此沉重和悲哀,令人沉思不已。小说告诉人们:一个人在社会上的成功标志不仅仅是获取财富、美女和权力,更主要的是在这苦修苦炼的世界中伴随个人自我价值的实现获得一个合乎实际的可靠位置。

不言而喻,理想与现实应当是统一的,脱离现实违背社会发展规律去考虑个人的发展甚至把个人的利益与社会相对抗,其结果必然是悲哀的,这对于处在社会变革的青年人来说颇有教益和启迪。

(责任编辑　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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