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使用述评

自20世纪90年代开始，大量的心理学家及教育领域工作者对中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进行了研究，其中心理健康量表的应用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本文通过对近十六年间的相关文献进行回顾，分析我国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编制及使用方面的现状特点，对所存在的问题进行反思，并在此基础上对今后的努力提出了相应的建议。

一、国内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的三种常用类型

为全面系统了解近十几年来我国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的编制及使用情况，以中国期刊网的中文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为检索平台，以“中学生心理健康”、“青少年心理健康”、“中小学生心理健康”为检索词，以精确检索进行匹配，以篇名为搜索内容，期刊范围为全部进行搜索，除去重复的文章，共检索到有关中学生心理健康的论文1496篇，其中实证研究论文417篇，使用了心理健康量化测评工具的论文385篇。

进一步的分析发现，目前常用的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主要有以下三类。第一类是症状取向的心理诊断量表，旨在对中学生的心理问题或心理障碍进

行检测，主要包括由Derogatis L.R.编制、吴文源教授引进并修订的“症状自评量表（SCL-90）”，日本铃木清等人编制周步成所修订的“心理健康诊断测验（MHT）”，我国心理学者王极盛所编制的“中国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1]”，焦虑自评量表（SAS），抑郁自评量表（SDS）等。

第二类是适应取向的心理健康量表，这类量表是面向全体学生、针对健全人格等积极心理现象的心理健康测评工具，主要有俞国良编制的中小学生心理健康量表[2]、苏丹编制的“适应取向的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3]”、李国瑞、余盛陶所编制的“上海市中学生心理健康自评量表[4]”以及谭和平编制的“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表[5]”；柳友龙所编制的中小学生心理健康自评量表[6]；高翔、郑日昌所编制的“中学生心理健康自评量表[7]”。

第三类是心理健康素质量表，这类量表主要用于考察影响心理健康状况的主体内部原因——

—心理健康素质。沈德立教授带领的科研团队编制了心理健康素质量表[8]，分别从适应、人际素质、个性素质、动力、自我、认知风格、归因风格、应对风格等八个方面对青少年的心理健康素质进行测查。除以上三种

国内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使用述评

王婷婷马和民

笪文

〔摘要〕目前国内常用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主要有症状取向、适应取向、心理素质量表三类；量表的使用以症状取向量表为主，适应取向量表与心理素质量表为辅，国外修订量表为主，国内自编量表为辅。文章分析了国外修订量表存在文化差异且常模老化、本土测评工具编制与应用脱节、症状取向量表难以反映中学生心理健康实质、测评工具停留于表层心理现象揭示等现象，并提出了相应的改进建议。

〔关键词〕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述评

*

*基金项目：本文是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青少年科技竞赛活动项目评估及跟踪管理”成果之一，主持人：中国科协青少年科技中心彭希，立项号：J0924018。

类型的心理健康量表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使用频率较低的量表，比如阿肯巴赫儿童行为量表（CBCL），日本长岛贞夫等人编制的问题行为早期发现测验（PPCT），宋维真教授编制的心理健康测查表（PHI）等。

二、目前国内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编制与使用的特点

对中国期刊网上检索到的385篇运用了中学生心理量表的研究论文进行频次分析，结果发现主要存在以下特点：

第一，运用量表或问卷对中学生心理健康进行实证研究的数量呈逐年增长趋势，笔者对对1994~ 2009年间使用问卷或量表研究中学生心理健康的论文数量进行了统计，具体如表1所示。

表1使用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的研究论文年份分布

第二，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工具中症状取向的量表较多，适应取向的量表较少。笔者的频次统计表明，目前国内使用频率最高的三个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工具分别是症状自评量表（SCL-90），心理健康诊断测验（MHT），中国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其中SCL-90的使用率占总频次的51.1%，MHT占19.2%，中国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占8.3%，这三个量表都是症状取向的心理测评工具。在个别研究中所采用的Achenbach儿童行为量表（CBCL）、问题行为早发现量表（PPCT）、PHI、焦虑、抑郁量表等也都属于症状取向量表。总的来讲，症状取向量表的使用率占总频次的85.8%，面向积极心理内容的适应取向的心理健康测评工具很少，其使用率仅占总频次的14.3%。

第三，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工具以国外修订量表为主，国内自编量表为辅。国外修订量表的使用率占总频数的87.2%，国内自编量表占22.8%。尽管国内自主研发的量表逐年上升，但国外修订的量表仍为研究的主要工具。笔者对1994~2009年间国内量表与国外量表的使用频次进行了统计，如表2所示。很显然，国内自主研发量表的使用数量逐年上升，国外量表的使用数量也在逐年增加，而且其使用率高于国内量表。

表2国内、外量表使用状况年份分布

第四，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工具以心理健康类量表为主，心理素质类量表为辅。据笔者统计，在各类论文中使用心理健康类量表的论文有360篇，占总数的93.5%，使用心理素质量表的论文仅有25篇，仅占总数的6.5%。

三、关于国内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使用问题的反思

（一）国外量表面临文化差异与常模老化问题，应谨慎修订

在心理健康教育的初始阶段，引进了一批国外心理健康的测评工具，的确有助于研究工作的开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问题随之产生。首先面临的是文化差异的问题，尽管大多数国外量表都由专家修订后才使用，但其理论框架及测评内容仍蕴含着浓厚的西方文化气息，可能不适合我国的国情以及我国中学生的心理发展特点。此外，许多国外修订量表的常模都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研制的，其修订工作并没有跟上人们心理状况的变化，常模陈旧使人们对研究的准确性提出了疑问[9]。就目前中学生心理健康领域使用最多的SCL-90来讲，其中学生常模是王极盛教授于1999年修订的[10]。事实上，根据心理测验的理论要求，心理测验或心理评估量表的常模一般每五年就应另行制定新常模。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应谨慎修订国外量表。首先，要了解、审定西方量表的使用情况，确定引入的价值和适用性；其次，结合中文的习惯用法对量表进行准确无误的翻译，必要时请不同人进行反向翻译；再次，通过初试对量表进一步进行修订，剔除含义不明确和不具区别能力的项目；然后，进行信度和效度的检验，并利用初步的研究结果对量表再次修订，提高其信度和效度[11]。最后，对量表再次评价并建立具有文化特异性的常模以及符合中国学生标准的评定等级。

（二）本土心理健康测评工具编制与应用脱节，应加强其推广力度

近年来，国内自主研发的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工具逐渐增多，如王极盛教授编制的中国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的使用频次最高，但仍然明显低于SCL-90和MHT等国外修订量表的使用率。出现这一问题的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点：首先，大多数自主研发的量表取样仅局限于一个省市的范围，使得量表难以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和普及。其次，有些高等院校中的教师或科研人员自主编制了信效度水平较高的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但他们对量表的开发定位于进行研究，缺乏对量表的推广意识和后续性研究，因而导致量表编制与应用的脱节。一方面，没有广泛的应用，量表编制者就没有机会积累材料完善修订量表；另一方面，广大实践领域的研究者也难以获得这些信效度较高的本土化的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工具，只能运用一些推广程度较高的国外修订量表如SCL-90、MHT等。事实上，根据我国中学生的文化特性与行为习惯自主编制的心理健康量表或问卷，才是对我国中学生心理健康状况进行科学测评的有效工具。

（三）心理诊断量表难以反映中学生心理健康状况，应注入积极内容

如前所述，目前我国中学生心理健康领域使用频率最高的工具分别是症状自评量表（SCL-90），心理健康诊断测验（MHT），中国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众所周知，SCL-90反映的是以神经症为主的心理障碍，主要用于临床研究、心理咨询及精神科学等领域；MHT有时也被称作一般性焦虑测验，其测查的内容主要集中在慢性焦虑与情绪障碍方面，其他内容基本没有涉及；中国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也是基于强迫症状、偏执、敌对、抑郁等心理疾病因子采集项目。因此，这些量表都属于症状取向的心理健康诊断量表，更适合用于心理疾病或心理问题的判断与筛选。尤其是SCL-90，尽管早在许多年以前就有学者指出，SCL-90对有心理问题的人群具有较好的区分度，但不适合正常人群心理健康的评估研究[12]，用判别神经症患者的医学临床诊断性工具来测查健康中学生群体存在适宜性问题[9]。但从笔者统计数据来看（如表2所示），近年来这一情况并未得到改观，SCL-90仍是使用最多的中学生心理健康研究的主要评价工具，而且有逐年上升趋势。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心理健康不仅仅是没有症状，而是具有不同的层次，按照其表现大致可分为心理疾病或障碍、心理机能正常和人格健全三个层次[13]。症状取向的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关注少数有心理问题的学生及其症状表现，不仅难以全面反映中学生心理健康的实际状况，而且忽视了大多数健康学生的发展性问题。

表3SCL-90量表使用情况年份分布

对于上述问题的解决，可以从以下两方面着手。第一，根据中学生的身心发展特点和年龄特征编制适合中学生群体的量表。有研究者指出中学生的心理问题是在其自身成长过程中伴随出现的，主要表现在学习、自我、生活与社会适应等方面，多数属于发展性问题而非心理疾病[14]。因此，中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及概念内涵应区别于成人的心理健康问题，中学生心理健康的测评工具的编制应充分考虑其现实生活及身心特点，从心理与行为的积极方面入手，重点在于对广大学生的身心发展问题进行评估与引导。第二，为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工具注入积极的内容。近年兴起的积极心理学强调人性中的积极方面和健康的功能，倡导二维的评价模式，既要诊断心理疾病，同时也要了解积极的心理品质[15]。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的内容应该注重对个体和群体积极心理品质的测量和评价，比如主观幸福感、乐观与希望、积极情绪、耐挫力、内在成长动机、积极人际关系、积极的自我概念等。众所周知，心理健康教育具有两类功能，初级功能是预防、矫治各种心理与行为问题；高级功能则是发展性功能，旨在促进学生心理潜能的最大发挥及人格的和谐发展。从积极健康的角度考察中学生心理健康的实际状况与发展特点，有利于发挥心理健康教育的发展性功能，促进每个学生的健康全面成长与发展。

（四）心理健康量表难以把握深层心理特点，应注重心理素质量表开发

如前所述，目前我国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工具主要是心理健康方面的量表，用这类工具进行的研究多关注于学生心理健康的表层状况甚至是学生的个别心理问题，而对造成状况或问题的根本主体内部原因——

—心理素质的研究与思考较少，以至于心理健康研究治标不治本。《中小学生心理健康指导纲

参与2009年闵行区政府实事工程“万名职工心理健康知识培训”的工作，给闵行区所有委、办、局单位举办心理健康知识讲座，给领导们上课，向领导们宣传心理健康知识，团队老师又一次得到了锻炼和心灵成长。

现在，在我们这支团队中，有的老师被评为心理特级教师，有的老师被知音技能培训中心特聘为国家级心理咨询师培训讲师，有的老师已经是市电视台、广播电台志愿者，经常作为嘉宾参加节目录制，七宝中学杨敏毅、鞠瑞利老师经常被邀到兄弟省市学校讲学。

两点思考

1.善于宣传，贵在坚持

如今，各种各样的“热线”很多，好多都是昙花一现，最后不了了之，主要原因是没有坚持，五年时间，1800多天，我们无怨无悔，坚持得很辛苦，但我们深信，坚持就是胜利。当然，好酒还需勤吆喝，宣传是必不可少的，会议、网络都是宣传的好方式。

2.提高咨询的“含金量”，加强咨询督导

“热线”服务，重在口碑，认真接待好每一个来电，来访，对需要心理治疗的咨客及时做好转介和后续回访，每一个个案我们都认真对待。咨询师们苦练内功，对疑难个案，发挥团队力量“会诊”，定期请市里专家督导评估，所有这一切，大大提高了“热线”咨询的含金量，良好口碑，提高了“热线”声誉，学生、家长远悦近来。现在，

“有困难，打‘热线’”，已成了闵行区学生、家长的共识。

〔黄志法上海市闵行区教师进修学院201100〕

要》中指出，心理健康教育的总目标是提高全体学生的心理素质，充分开发他们的潜能，培养学生乐观、向上的心理品质，促进学生人格的健全发展[16]。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心理素质是一种稳定的心理品质，心理健康是积极、良好的心理状态。它们是人的心理现象的两个重要层面，心理素质是里层，心理健康为外层，二者紧密联系[17]。一方面，心理素质的高低与心理健康水平有直接关系，心理素质水平高的人，很少产生心理问题，心理经常处于健康状态；另一方面，心理健康状况是心理素质的功能性表现，心理素质是内隐的心理特质，良好心理素质可渗透到个体整个生活空间，产生长期效用。总之，心理健康与心理素质是标与本的关系。心理健康教育不仅应着眼于心理问题、心理疾病的矫正，更应研究与培养积极的心理素质。未来的中学生心理健康测评工具的研制不能仅停留于心理健康表层问题的揭示与诊治，更应重视深层次心理素质量表的开发，以便帮助研究者与实践工作者在了解中学生心理素质现状与发展特点的基础上，提高心理教育的针对性，开发学生的心理潜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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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婷婷马和民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200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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