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多层次看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合作性

　南亚研究季刊　?2005年第4期?　从多层次看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合作性

王伟华3

[内容提要]面向和平与繁荣的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是两国关系发展的新阶段,合作性将

会是未来中印关系发展的主要特征。通过从双边、地区及国际等多层次分析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合作性,将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认识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关键词]多层次;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合作性

[中图分类号]D82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1508(2005)04-0036-06

2005年4月在温家宝总理访印期间,中印两国总理签署协议,宣布建立面向和平与繁荣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次访问将中印两国关系提升到了战略高度,体现了两国政府对双边关系的高度重视。正如温总理在访印期间所指出的:“正确认识和把握中印关系,不但对

两国至关重要,而且对亚洲乃至世界的和平与发展都具有重大意义。”①这一战略合作伙伴

关系以和平与繁荣为其两大目标,体现了合作理论的核心原则,即合作的动力或收益要超过

单边行动的动力或收益。②笔者以双边关系为基础,进而从地区及国际的视野来审视中印双

方的共同关切和利益所在,力图更准确地把握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合作性、必要性和战略意义。

一、彼此和平相处

1996年,中印两国确立了面向21世纪的建设性合作伙伴关系。2003年印度总理瓦杰帕伊访华和此次温家宝总理访印标志着两国关系进入到了新阶段,双方致力于以对话求和平,以合作谋发展。中印关系发展的历史表明,两国需要建立具有高度政治互信的战略合作伙伴

关系。在彼此和平相处中实现共同崛起,这才是处理中印关系的正确之道。

③彼此和平相处主要指的是在政治与安全领域,双方通过互信措施的建立,增进理解和信任,通过对话解决矛盾,不互相敌视。这就需要中印两国在双边、地区和国际三个层次客观地认识对方,在三个层次实现和平相处。

首先,从双边层次来看。早在20世纪50年代,中印领导人就共同提出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并为许多国家所认可,成为国际关系中国与国发展关系的一项重要准则。1959年西

藏叛乱之后,中印关系已经开始恶化④,但是印度总理尼赫鲁1960年10月3日在联合国大

会的发言中,仍然提出应该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中的合法席位。“这不是一个喜欢

或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做正确事情的问题。”⑤可见,对于中印这样的大国来说,处理双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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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华: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南亚研究室实习研究员,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2005级博士生;邮编:200040。

系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不能从好恶出发,而应理性地从客观出发。邓小平在1982年也曾指出,“既不存在中国对印度的威胁,也不存在印度对中国的威胁。”⑥从中印2000多年的交往史来看,两国并不存在结构性的矛盾与冲突,也不存在对彼此的威胁。

2005年1月24日,中印两国进行了首次战略对话。这次成功的对话虽未涉及双方间一些具体问题的解决,但表明了双方巩固双边关系、谋求更多合作的意愿,有助于增强互信、把双边关系带入一个全面发展的新阶段,为谋求彼此和平相处奠定了基础。中印战略对话为双方提供了一个弥合分歧、寻求共识的平台,对于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构筑有着积极的意义。

长期以来,边界问题一直是影响中印双边关系发展的重要因素。虽然领土问题的解决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要求双方在这一问题上必须有所进展,即便不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也要使这一问题的解决纳入既定的轨道。2003年印度问题瓦杰帕伊访华后,中印建立了边界谈判特别代表制度,显示了双方领导人解决边界问题的政治意愿。此次温家宝总理访印期间,双方第一次把边界问题提升到政治和战略的高度,达成了解决两国边界问题的政治指导原则,为彻底解决边界问题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可以想象的是,边界问题的进展必将使两国和平相处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基础更加巩固。

其次,从地区层次来看。中印两国都是在各自所在地区有着重大影响的区域性大国。同时,由于地缘政治的存在,中印两国在地区层面上也有着复杂的现实利益重合与潜在的矛盾冲突。如何认识和处理两国在地区层面上的利益和冲突将是影响双方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能否真正建立的重要因素。中印首次战略对话就讨论了塑造目前国际环境的地区和全球问题,包括国际恐怖主义、防扩散、能源安全、联合国改革、朝鲜半岛局势和伊拉克局势进展等,并达成了广泛共识。

冷战结束后,原来美苏两强在世界各地对峙与争夺的格局消失。在前苏联的继承者俄罗斯在亚洲的影响力日益式微的情况下,中印作为新兴的地区性大国则呈崛起之势,突破了两极格局的桎梏之后,其在本地区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在东北亚,尽管困难重重,但中国在为推动朝鲜半岛核问题的和平解决而倡导的六方会谈中仍然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为国际防扩散提供了一种新模式。在中亚地区,中国参与创制了上海合作组织,并与俄罗斯一起在其中发挥了主导作用。对于印度来说,由于客观存在的自然和历史条件,印度在南亚地区处于独一无二的优势地位。近年来,随着南亚地区经济一体化的不断发展,印度在这一进程中的主导地位更是无可动摇。

毫无疑问,南亚次大陆的和平与稳定是中印两国的共同利益。中国已多次表明了希望印巴和解的政策立场。冷战结束后,面对新的国际和地区形势,中国已逐步调整了南亚政策。在与巴基斯坦继续保持传统的友好关系的同时,加大力度发展与印度在各个方面的关系。联合一方反对另外一方的冷战政策已经作古,中国对印巴两国的政策正逐渐趋于平衡,这是一项最大限度符合中国利益的政策。实践证明,中国的这一政策对印巴关系的改善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在2002年印巴双方在边境地区陈兵百万的危急时刻,中国对巴基斯坦的说服工作使巴方保持住了克制,避免了局势的进一步恶化,为后来的印巴关系缓和打下了基础。

2003年4月,当时的印度总理瓦杰帕伊率先发出了和解的倡议,很快得到了巴基斯坦的正面回应。印巴和平进程的重新启动有赖于作为冲突一方的印度对其政策进行的积极调整。其一,印度认识到,印巴对抗毫无意义,继续对抗将使印度继续为此所累,丧失发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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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遇。而且,今日的印度对自己的安全状况更加自信。其二,印度的这一政策转换也与其调整对华关系、对中国重新定位有关。2003年6月,当时的印度总理瓦杰帕伊对中国进行了成功的访问,标志着自1998年印度核试验后中印关系恢复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此之后,印度政府高层更多地是将中国视为机遇而不再是威胁。中国成为了印度发展经济中学习的榜样、公平竞争的对手和合作的伙伴。在此背景下,良好的中巴关系和不断发展的中印关系对印度调整对巴基斯坦关系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除了印巴和解外,中印两国在该地区的许多问题上都有着共同的利益诉求,可以进行合作。例如,在打击恐怖主义问题上,双方的合作就具有高度的利益一致性,因为该地区存在的恐怖主义势力都严重危害到了中印两国各自的切身利益。此外,由于中国与南亚各国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当该地区出现可能会危及整个地区安全的冲突时,中国能够扮演比较积极的角色,有助于冲突的化解和地区局势的稳定,这也是符合印度的根本利益的。

总之,作为地区有影响的两个大国和邻国,中印两国保持密切的沟通与协商有利于维护地区的稳定、和平与发展。在地区层次上的对话与合作是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重要基础。

最后,从国际层次来看。作为有着全球性影响的区域性大国,中国与印度在维护国际安全和稳定等一系列问题上有着相同或相近的立场和主张。中印两国都主张国际关系的民主化,都主张多边主义和国际秩序的多极化,反对单边主义和国际秩序的单极化,都从发展中国家的立场出发反对不平等、不公正的国际政治经济旧秩序,等等。

对于“9?11”之后美国对伊拉克的军事行动,中国持反对态度,主张通过外交途径和平解决。印度也拒绝了美国提出的要其向伊拉克派兵的请求,并对美国的军事行动提出了批评。在伊拉克问题上中印两国的立场是基本一致的,那就是反对使用武力,主张通过外交努力来解决问题。中印两国完全可以在类似的重大国际问题上协调立场,以增强自己的发言权,为建立和维护公正、合理的国际秩序做出自己的努力。这也将进一步加大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在国际层面上的意义。

此外,联合国改革尤其是安理会的机构改革,将会成为在国际层面讨论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时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中印均为联合国的创始会员国,在联合国50多年的发展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20世纪50年代,为恢复新中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印度做了大量的工作。长期以来,印度一直在联合国的各项活动中保持着非常积极的姿态。参与朝鲜战争后的战俘遣返工作,参与国际维和行动,参与联合国改革的讨论,等等。中国作为联合国安理会的常任理事国,近年来随着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国际影响力日益上升。联合国为中国提供了一个维护国家利益,申张国际正义的重要舞台。但是,冷战结束后的国际政治现实表明,国际社会面临的威胁和挑战有了新的变化,恐怖主义、环境恶化等非传统安全威胁日益严重;拥有超强实力地位的美国在反恐斗争中所采取的单边行动也使联合国面临着被边缘化的危险;长期以来发展中国家在联合国安理会中代表性严重不足的状况也急需得到改善。在此背景下,关于联合国改革、尤其是安理会机构改革的呼声日益高涨。长期以来,印度一直谋求世界大国地位,而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被认为是大国地位的一个重要衡量指标。因而,印度在20世纪90年代初就提出了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诉求。90年代中期以来,印度开始实行古杰拉尔主义,调整了对周边小国的政策,其在南亚地区的影响力日益上升。自从2003年来,印巴和谈进程又重新启动,南亚地区局势的稳定使印度减少了许多后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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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从而能够有更多的精力去投入到争当常任理事国的竞争中。2004年底,日本、德国、印度、巴西结成四国联盟,希望在联合国成立60周年之际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国一贯主张安理会的机构改革应该取得多数国家的支持,应该以增加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性为首要目标,希望并乐意看到印度在包括联合国安理会在内的国际社会发挥更大的作用,这已被普遍视为中国对印度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间接支持。目前,相关国家对改革的时间表和方案还存在较大的分歧,短期内恐难达成一致。中印两国应就此问题加强沟通,真正从发展中国家的利益和联合国的效率出发,寻求可能的改革方案和时机。无论如何,联合国仍是目前世界上最有影响的国际组织,对于联合国改革本身以及在联合国框架内的合作都将深化中印双边关系的战略意义。

二、共同繁荣发展

维护和平与确保安全都是为了更好地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近年来中印双方均遇到了大好的发展机遇———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经济始终保持了高速发展,90年代以后印度国民生产总值也持续出现超过6%的增长率,在目前的世界格局中,两国的地位越来越凸现,两国综合国力也在不断上升,这促使双方逐步认识到,只有求同存异、扩大合作,才能实现共同利益最大化,形成共赢的局面。中印两国经济发展已经成为人们谈论世界经济形势时不可缺少的话题。

同样,我们可以从双边、地区和国际三个层次来认识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在经济层面的合作性。

从双边经贸关系现状和发展趋势来看,中印发展经贸联系存在着巨大潜力。⑦从2001年以来,中印双边贸易额呈现出跳跃式的增长,达到历史性的136亿美元。经贸关系在中印关系中的地位在直线上升,双边经贸合作对双边关系的积极影响已经超出边界问题对双边关系带来的负面影响。双方也分别在对方进行投资,其中印度公司在华投资的积极性相对更高,中方还需做更多努力让国内企业对印度有更深入的了解,以便进行双赢的投资。总的来看,中印经贸关系的发展前景非常令人乐观。但是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要求双边经贸关系的发展要保持可持续性增长,双边经贸关系的基础要坚实,要经得住考验。值得引起注意的是,近年来双边贸易迅速增长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印度对华的铁矿石出口增长较快,且在整个印度对华出口商品中占比重较大,2004年这一比例达到了56%。这也说明了双边贸易的结构还不是十分合理,仍需双方共同努力调整。中印双边经贸关系的发展不仅要有量的增长,还要有质的提高,唯有如此才能为双方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夯实经济基础。

双边经贸关系的发展为中印在地区层次的合作奠定了基础。中印在地区层次的经济合作将主要在三个区域内展开,对应地涉及到三个区域组织。其一是南亚和南亚区域合作联盟(南盟)。成立于1985的南盟已经走过了20个年头,回首过去,总的来看南盟的发展不尽如人意,在区域合作方面行动迟缓,取得的成果有限。可喜的是,自从2003年以来,随着印巴和解进程的重新启动,南盟的发展前景重新显现出光明。2004年1月的伊斯兰堡南盟首脑峰会一致通过了自2006年1月起建立南亚自由贸易区的框架协定。这被认为是南盟发展史上里程碑式的事件,南盟国家希望以此为契机加强区域经济合作,增强南亚国家在国际事务中的发言权。中国与南亚诸国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理应与南盟也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使双边与多边合作一起推动中国与南亚各国之间的关系发展。因而中国与南盟之间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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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与合作是非常有必要和有意义的。中印两国可就此问题进行沟通,共同寻求中国参与南亚区域合作的方式和时机。

其二是东亚和东南亚国家联盟(东盟)。相对于南盟发展的滞后而言,东盟在区域经济合作方面则成效显著。在东亚经济合作中,东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东盟+中日韩的合作模式有力地推动了东亚的区域合作进程向前发展。历史地看,中印两国都与东盟各国有着非常密切的历史、文化和经济联系。在东南亚有许多华人和印度裔,儒家文化和印度文化在这一地区都有很大的影响。印度认为,“总的来说,东南亚从喜马拉雅山山脉一直延伸到赤道。”⑧因而,理所当然地,印度本身就是东南亚的一部分。这也从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印度与东南亚地区的密切联系及及其重视程度。东亚作为目前世界上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之一日益受到世界的关注,印度自不愿被排除在东亚合作的机制之外,自20世纪90年代即开始实行东向政策,积极发展与东盟关系。目前,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已正式启动,而印度也在积极筹划与东盟建立自由贸易区。2005年7月27日的东盟+中日韩外长会议明确,除东盟与中日韩外,印度、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也将被邀请参加将于年底在马来西亚举行的首届东亚峰会。这为中印两国加强在区域层次上的经济合作提供了一个新的战略平台。

其三是中亚和上海合作组织。伴随中印经济的快速发展,能源需求的增长也极其惊人,两国不仅已经成为了世界能源消费的大国,而且是世界能源进口的大国。近年来,随着前苏联的解体,中亚丰富的油气资源引起了世界各能源需求大国的兴趣,各大国在中亚的能源竞争日益激烈。欧美等国的跨国石油公司纷纷进入中亚进行油气资源的勘探和开发,而各国在建设油气运输管道方面也展开了竞争。由于伊拉克战争后中东地区局势的不稳定性以及地理上的原因,中印两国更是将中亚地区视为自己未来能源获取的一个重要来源。西方国家已对中印两国日益增长的能源需求表示出极大的忧虑,中印两国只有在进行海外能源收购时合作才能防止恶性竞争,才能最大限度地维护双方的利益。⑨由中俄及中亚四国发起成立的上海合作组织在近年来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在中亚地区事务中的影响不断上升。2005年7月在上海合作组织阿斯塔那首脑峰会上正式决定接纳印度、巴基斯坦和伊朗为观察员,这使得中印两国可以在上海合作组织的框架内加强在中亚地区的合作。能源问题事关两国能否可持续发展的战略目标,双方应以印度成为上海合作组织的观察员为契机,在中亚地区加强获取能源的良性合作而不是抢夺能源的恶性竞争。

在国际层次上的经济合作是中印共同崛起过程中的必然选择。中印同为发展中的大国,两国的共同崛起必将对现行的国际秩序产生重大的影响,尤其是对现存的国际经济和贸易秩序。中印经济近年来的迅速增长都得益于全球化的发展,且各自拥有经济发展的优势。中国由于在制造业方面的领先地位而被称为“世界工厂”,印度则由于在服务业方面的快速发展而被称为“世界办公室”。在信息技术领域,中国在硬件制造方面遥遥领先,而印度在软件开发方面拥有优势。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无论是中国制造的物品还是印度提供的服务,其享受者主要是西方发达国家,这反映了中印两国与西方发达国家存在的发展差距和国际经济秩序的不平等。中印两国只有加强在国际经济领域内的合作,才能尽快减小与发达国家之间的发展差距,改变不合理的国际经济秩序。中印两国在国情方面有许多相似之处,主要表现在人口规模大,发展基础薄弱,资源相对短缺。这虽然使中印两国在国际市场上存在竞争性的一面,但在应对发达国家的经济霸权方面却有着许多共同的利益,如在应对发达国家农产品补贴问题上,两国完全可以在世界贸易组织(W T O)的框架内进行战略合作,维护发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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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的利益。

三、结语

面向和平与繁荣的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要以双边关系的发展为坚实基础,同时,还要超越双边层面,两国要在区域和国际事务中加强沟通协调,寻求共同利益,以推动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

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并不意味着双方在所有问题上都将持有同样的看法和立场,也不意味着双方之间只有合作没有利益冲突,而是要求双方更多地从积极方面寻求两国的利益交汇点,在和平环境中实现两国的共同发展。

中印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体现了中印两国政治家的远见卓识,是中印两国共同崛起的必然选择。中印两国的共同崛起将会使目前的全球力量格局发生巨大变化,标志着“亚洲的崛起”。⑩正如邓小平在1988年会见来访的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时所指出的,“中印两国不发展起来就不是亚洲世纪。” λ?中印双方应具有新的安全观和发展观,尊重对方的核心利益,尊重彼此的客观利益,井然接受双方共同和平崛起,共享和平红利。只有中印两国彼此尊重对方,真正建立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才会在亚洲和世界更有地位。

①温家宝总理2005年4月12日在印度理工大学的演讲,引自外交部网站。htt p://www1f mp rc1gov1cn/

chn/ziliao/wzzt/wcflysg/wzlcfzxxx/t1912541ht m

②詹姆斯?多尔蒂、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第五版),世界知识出

版社2003年版,第544页。

③赵干城:“中印和平共处的历史教训与现实意义”,载《南亚研究》2004年第2期,第6-11页。

④1959年3月31日,达赖喇嘛在叛乱被挫败后逃到印度,印度一方面批评中国没有遵守西藏同中国

关于西藏自治区的协议和对印度提出的保证,一方面也不想支持美国将西藏问题提交联合国的请求。但印度的所谓“中立”实际上是对叛乱的支持,引起了中国的极大不满,中国对印度的立场提出了批评。1959年的西藏问题成为中印关系的转折点,对于后来的边界冲突起来了催化剂的作用,因而是中印关系恶化的开始。

⑤Ravinder K1Shiva m,I ndia’s Foreign Policy Nehru t o Vaj payee,A jay Ver ma For Common wealth Publish2

ers,Ne w Delhi,p1421

⑥《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9页。

⑦文富德:“中印双边经济联系的发展前景”,载《南亚研究季刊》2004年第3期,第1-5页。

⑧Ravinder K1Shiva m,I ndia’s Foreign Policy Nehru t o Vaj payee,A jay Ver ma For Common wealth Publish2

ers,Ne w Delhi,p1941

⑨事实上,中印已经开始探索在能源安全领域开展合作。参见张力:“印度的‘能源外交’及其地缘

政治考量”,载《南亚研究季刊》2004年第3期,第34-40页。

⑩《参考消息》2005年5月10日,第16版。

λ?《邓小平文选》(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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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nd i a’s P lan t Va rie ty P r o tec ti o n unde r the I n te rna ti o na l F ram ewo rk

W u Yong&W and X ia

Because of the intr oducti on of T R I PS and the I nternati onal Envir on mental Treaty,p lant variety p r otecti on has be2 come one of internati onal obligati ons that I ndia has t o undertake.A s a p r oactive res ponse t o these gl obal rules and nor m s,the ad m inistrati on and NG O s in I ndia have offered a nu mber of legislative suggesti ons and taken s ome acti ons in dealing with the p lant variety p r otecti on.The experience of I ndia p r oves t o be quite useful f or other devel op ing na2 ti ons,es pecially for those that regard agriculture as a basic s ource of f ood and essential sect or abs orbing the em2 p l oyed.

I nd ia’s Eff o rts t o Tap R e new ab le Ene rgy So u rce s

Tang Pengqi

A s a result of dra matic econom ic gr owth and the collateral r ocketing of energy consu mp ti on,the increasing short2 age of energy begins t o be f or m idable.I n recent years the tapp ing of rene wable energy s ources has been actively en2 couraged in order that the p resent energy p ressure could be eased.Among the energy s ources are bi o-fuels,s olar, wind,and other envir on ment-friendly ones.

S ino-I nd i an R e la ti o n s a nd I nd i a’s C h ina Po licy

Zhang L i

Recent years see a stable devel opment of Sino-I ndian relati ons that has shown in regular engage ments,ex2 change of high-p r ofile visits,econom ic and trade interacti on and border confidence-building.A ll this hel p s raise the expectati on for the bilateral relati onshi p.A t the sa me ti m e,however,one has t o envisage certain difficulties and uncertainties f or the m t o deal with each other in ter m s of the t w o A sian giants’ascendance and the p r obable nature of competiti on.

D e ve l o p i ng S i no-I nd i a n S tra teg i c Coop e ra ti o n P a rtne rsh i p a t Va ri o u s Leve ls

W ang W eihua

Sino-I ndian strategic cooperati on partnershi p t owards peace and p r os perity ushers in a ne w stage of the bilateral relati ons.There are s ome reas ons t o believe that cooperati on will dom inate China-I ndia relati ons in the future.Ac2 cording t o the author,both countries should substantiate this strategic cooperati on partnershi p at bilateral,regi onal and internati onal levels.

S i no-I nd i a n R e l a ti o n s:R e th inking

Yang W enw u&D ai J iangtao

This article makes an atte mp t t o exp l ore severalmaj or as pects shared by China and I ndia aswell as their overlap2 p ing interests in the p resent gl obal and regi onal scenari o.A s have suggested,the fact ors hel p ing better cooperati on are much str onger than ones p r obably led t o a confr ontati on bet w een the m.T o achieve this goal,confidence-building and peaceful co-existence have p r oved t o be vitally necess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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