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即是多”—丹麦BIG设计事务所的建筑理论探究

“是即是多”—丹麦BIG设计事务所的建筑理论探究【摘要】作为丹麦极具重量级的年轻事务所，这个号称20亿身价的设计事务所独特新颖的设计理念、设计方法甚至是在作品方案的表现方法上都给现在的年轻设计师们开辟了一条全新的思路。本文将从BIG设计事务所的设计理念、设计思路与方法来剖析该事务所及其首席设计师比贾克·英格尔的斯建筑理论。

As the Danish heavyweight young firm, this is known as 2 billion worth of design firm unique and innovative design concepts, design methods and even in the performance of the program approach to the current young designers have opened up a new Ideas. This paper will through the BIG design firm design concepts, design ideas and methods to analyze the firm and its chief architect Bjarke Ingels and his architectural theory.

关键词：BIG设计事务所设计理念设计思路设计方法

丹麦向来不缺优秀的设计师，在

这个国土面积仅仅只有4.3万平方公

里的北欧小国里就诞生过两位足以让

这个国家所有国民为之自豪的重量级

建筑师——号称北欧现代主义之父的

阿纳·雅各布森和约翰·伍重。如今

年仅42岁的丹麦新一代设计师比贾

克·英格尔斯将继承前人的遗产，带

领丹麦建筑走向一个新的高度。

1974年生于哥本哈根的比贾克·英格尔斯于1999年毕业于丹麦的皇家艺术学院(Royal Academy of Arts)，并且在“巴塞罗那建筑学院”学习过。1999年至2001年，英格尔斯在鹿特丹的雷姆·库哈斯(Rem Koolhaas)的“大都会建筑事务所”工作了3年，然后与他的合作者朱利叶·德·斯梅特(Julien De Smedt)创立PLOT Architects建筑事务所。2005年，英格尔斯创立了“比贾克·英格尔斯集团”(BIG)。尽管“比贾克·英格尔斯集团”很年轻，但它现在雇用了60多名建筑师。他和他的事务所在完成海滨青年俱乐部、无穷环住宅、山地住宅、和上海

世博会丹麦馆之后开始受到全球建筑界广泛的重视。下面我们将对该事务所的设计理念和设计方法做深入探讨。

一、“是即是多”（YES IS MORE）—BIG设计事务所的建筑理念

似乎当一个建筑师和一个事务所功成名就之时，我们就习惯性的给他们分门划派，为他们贴上风格化的标签。当我们试图为BIG事务所的案例总结出一个风格时发现这个事情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英格尔斯在他的首场TED讲座中倜傥自己的风格为漫画风。本来想成为漫画家的英格尔斯竟是因为丹麦找不到拥有这个专业的大学才误入建筑学的领域。在由BIG事务所编撰的处女建筑专著“是即是多”这本书中，他们索性用漫画建筑进化论来当作该书的副标题。

现代建筑创始人之一的密斯·凡·德罗的建筑理论如同一场革命，他通过摒弃过度的装饰和多余的形式把建筑语汇从建筑风格中解放出来。“少即是多“这一建筑宣言在全世界掀起一场极简主义的浪潮。然而这场解放宣言式的建筑革新运动却逐渐演变成一种缺乏想象力的简单形式，结果是把从风格中的解放变成一种新的风格的束缚，导致了当代建筑城区用玻璃和钢架堆砌出来的方盒子的简单复制。

在BIG看来，“少”只有在包容更广的因素时才能体现出“多”，这是一种能够在较少的成本（少）下充分包容各种建筑因素（多）的能力。否则再设计中仅仅是对极简主义的简单复制，将成为一种偷懒的无设计的愚蠢行为。

随后以文丘里和丹尼斯为代表所提出后现代主义开始对这种极简主义的建筑形式发起挑战，他们重新将象征和标识引入建筑范畴，用复杂和矛盾性代替简单和一致性。反对严格功能主义的现代建筑的单调乏味却又导致了建筑陷入另一种风格化的浪潮中。

对于这些问题，比亚克·英格尔斯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他认为从历史上看，建筑陷入了两种极端，一边是所谓的后现代的前卫的狂热思想，其导致的结果是

与现实脱节。而另一方面，

存在这一些擅于建造平庸乏

味的高质量火柴盒的建筑公

司。他说到：“建筑似乎被

迫陷入两个同样贫瘠的方向：要么是天真的乌托邦式的，要么是极其务实的。而BIG事务所不想沦为这中对立形式下的牺牲品，他们没有在两个方向中选择一个去站队，而是选择在两者之间建立重叠部分，即一个旨在创造社会、经济和环境完美却又切实可行的乌托邦式的建筑，英格尔斯将其形象的总结为：务实的空想主义。

以往的建筑理论的形成似乎总是建立在否定前一种风格的过程中，其结果就

是陷入另一种僵化的风格。BIG在他

们自己的书中说到：“激进建筑师的

传统形象是反对权威的愤怒青年。而

先锋派往往是被其反对的，而不是被

其赞同的事物所定义的。”于是后人

不断的推翻前人，而且他们大部分只

是因为反对而反对。我们经常有这种

思想，当出现一种权威的思想，我们总是首先去想如何去推翻他，而且这不是建立在我自己有系统思想的基础上，只是因为想反对而反对。于是我就成为了永远的持反对意见的对立面。但这就形成一个后人不断推翻前人的矛盾循环。这种思想是一种革命性思想，他是否定掉原有思想，并用新的思想去替代。过去建筑的历史就在不断的革命中不断循环和进步。

因此在其建筑中，英格尔斯的团队尽量避免让建筑陷入某种极端的风格。虽然他的建筑形式不失前卫，甚至代表着某种潮流，但却又经济功能合理，具有很高的操作性和实用性。虽然BIG事务所和那些大牌的事务所相比要年轻许多，但他不认为自己的团队是一群激进的愤怒青年。丹麦是一个强调”共识的福利国家，国民拥有极高的素质和生活水平，这是一个讲究平等的福利国家。其管理基于每位公民都有平等的权利，每个观点都有相同的价值这些美好的原则。然而最终达成的共识一般都是各方面的妥协，以牺牲各方的利益为前提。而BIG任务就是要综合所有的因素演化自己的建筑来让各个因素完美契合。

因此，BIG事务所所提到的“YES IS MORE”这一宣言并不是对密斯的“少即是多”和文丘里的“少即是无聊”的简单抄袭。它是有自己的内涵。这里的“YES IS MORE”表达了两层含义：

一、如果说革命的第一步是说“不”，那么进化的第一步就是说“是”。BIG 不愿意在推翻前人的理论上来重塑自己的建筑理论，他也不愿意因此陷入之前所述的那两类极端，而是在“极左”和“极右”中选择中间项，即对前任说“是”，而不是说“不”。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适度的建筑原则。

二、第二个那就是这里的YES是对方案中各种外力因素和各种可能性说“YES”，在功能、经济、美观、甚至是文化、历史、生态、景观等各种因素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在使用者、投资商、周围居民中形成一个共识。而不是为了突出建筑一方面而对其他因素说“ＮＯ”。我们都知道弗兰克盖里在毕尔巴鄂的古根海姆博物馆无疑是成功的，夸张的扭曲的立面造型让整个城市焕发生机，但是盖里惯用的钛合金材料立面在阳光直射时会造成严重的光污染。这是BIG公司所要尽力避免的。其建筑不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是兼而有之。

二、“适者生存”BIG事务所的建筑进化论及该理论指导下的设计手法

在BIG事务所的书中，英格尔斯提到:“相比于革命（revolution),我们更感兴趣的是进化（evolution)。革命是一个否定的、激烈的、批判的过程，而进化则是一种肯定的、温和的、继承的过程。就像达尔文把造物描述为一种过剩和选择的过程，BIG希望让各种社会力量、每个人的多元利益关系决定哪些想法可以存活，哪些想法必须消亡，而幸存下来的想法将通过变异和杂交，变成一种全新的建筑形式进而演化发展。

建筑主体所接受的各种社会力量、每个人的多元利益以及环境与场地条件（外力作用），由这些因素决定设计中的哪些设计想法可以存活，而哪些必须灭亡。幸存下来的想法通过适应各种社会的、个人的自然环境的“外力作用”使之变异与杂交，变为一种全新的建筑形式。

让社会自身进行更优选择。然后将存留下来的想法通过变异等转化为建筑形式。他们肯定周围因素对建筑的促进作用，并用这些思想引导着建筑的生成。这更像是社会自身选择并设计出来的建筑。建筑师的作用就是将这一过程表现出来，而革命性思想的建筑，更近乎于建筑师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天才式思想，然后建筑师的思想指导着建筑的生成。这就是BIG为什么能将建筑的分析生成图画的这么简练和精确。因为他们只是用分析图将社会的共识表现出来，对平民来说这就是发生在自己周围的事情，所以他们的分析图一般都是精确的以及非常容易

被大家理解的。也就是他们用大家都知道的事解释自己做的东西。而先入为主的天才思想所指导的建筑生成，首先要为大家解释那晦涩难懂的思想，这就困难很多了。

这样的思想便成为BIG事务所所有方案的指南书。以下，本文将通过总结和实例来讲解BIG事务所是如何在建筑方案中实现这一理论。

1、过剩和选择

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到，在最终方案敲定之前，大量的想法被淘汰、选择、变化、演进、组合、杂交直到最终成型。英格尔斯希望事务所里的额每一位成员拿出自己的构思方案，在比较重找到最优解。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决定方案去留的不是制定者的喜恶，而是影响建筑的外在因素。这样，BIG事务所便很明确的规定了建筑师的行为，即不是像上帝一样，依据个人的某种直觉来对方案进行末日审判，而是遵从自然的意志，综合功能、经济、形式、环境、生态等因素来淘汰、择优、塑造、打磨整个建筑。

英格尔斯认为建筑从来不是由一个单独的事件触发的，也不是由一个人设想出来的，也不是由一只手创造出来的。他强调：建筑不是个人计划或者空想的直接

实现，而是对社会流动中各种相互矛盾的力量不断进行调整适应的结果。建筑是从政治、经济、功能性、后勤、文化、结构、环境和社会利益以及不可预见的其他利益的碰撞之中演变出来的。像一部小说作品的讲述，项目的各个组成部分：地点、方案、客户、承包商等，都在故事情节中相互紧密联系。在各个项目之间，建筑构思、结构和概念都是以建筑进化论的方式演进发展的。

在英格尔斯的思想里，建筑的最优解具有一定的偶然性，就如同基因突变一样。所以当想法、构思足够多，那么其基因库就越丰富，产生突变的可能性也就越高，而建筑师的工作就是从这些突变的方案中选择出能适应各种外力因素的方案，再对其不合理的地方进行改造磨合，以此来完成最优方案。

2、形变、演化与杂交——利用外来因素对建筑施加影响

淘汰和选择只是进化论的一个方面，在经过大量的实践、构思的选择和淘汰后，幸存下来的需要通过适应各种社会的、个人的、自然的“外力作用”使之形变、演化和杂交，变成一种全新的建筑形式。那么问题来了，BIG事务所具体是怎样操作的呢，下面我们将透过BIG事务所几个具有代表性的方案来探讨他们的构思过程。

方案一：HONEYCOMB---蜂巢

这是当地政府决定在海边港口附近新建一个标志性公寓，公寓紧邻一个重要广场。这个广场是新区规划中的主要休闲区。

新区规划中这个建筑要起到标志性作用。BIG于是决定将其设计为周边最高的公寓，这个公寓成为了海上回来船只的灯塔,所以他们将层数定到8层。为了满足居民丰富的活动需求，以及起到广场和居住间的过渡作用，将底层设计为

服务，娱乐空间。

由不同需求形成的各种尺寸的公寓单元垂直排列到建筑各层中。为了使各个单元都有很好的观景视角。将建筑面朝大海的一侧设计为观景空间。（我们发现big在设计过程中，需求直接决定着建筑的形成过程，将各方的需求总结，筛选，并通过变异杂交等变成为建筑形式。

由于丰富的公寓单体平面设计，造成了公寓单元在建筑立面上的错乱。然后Big在建筑主立面这一侧为每个单元都设计了阳台。阳台一方面提供好的观景地点，另一方面又起到了遮阳的作用。

Big为每个单元的阳台都添加了水池。为了容纳水池，阳台平板向下折，并由下层错落的墙起到支撑作用。Big将向下折的最低点位于下层的墙上。最终由于重复的单元，建筑立面形成了类似蜂巢的韵律。

以上就是建筑进化的基本过程。Big的建筑就在各种因素，需求的影响下进行着进化。由于这些需求来源于我们自己本身。所以它的过程以及最终形成的结果显得很自然。

方案二：分裂的性格—山形塔楼

该方案的地点为布拉格，此地向来以尖塔建筑闻名。BIG认为布拉格错落有致的尖塔造型给了他们关于营造天际线的一个新的认识，因此他们决定设计一个高耸的塔楼群。

当他们被要求在一个由工业区变成城市街区的基地上做一个混合用途的塔楼的时候——他们所面临的困境是如何在符合布拉格全景比例的一个范围内做一个占地面积小且利润颇丰的项目。设计上要求包括底部的商店、上面的办公室和顶部的公寓。

因此BIG决定做一个高效的大楼板，建一个高80米、宽20米的正方形平板，同时为了开通地铁的流线，把平板下部进行剪切扭曲，留下夏风使桥梁可以从车站穿到街道。

之后，为了最好的适应项目的地段，同时改为东西朝向，优化了公寓层的视野和阳光。最后，把平板上部切开，两个切口创造出大楼上角400平方米的完美公寓平面图。

其结果是为各种规划类型提供了完美的布局：商业、办公和住宅。所有平面在中间相交为公共设施、餐厅和会议室提供了一个1600平方米的公共空间。产生的是一种有分裂特点的建筑形式，这种形式融合了苏式板楼和捷克塔楼群的特点。

上面的例子介绍了BIG 在项目过程中如何把看似消极的各方面矛盾——“压力”并转换借为自己塑造建筑体块与空间的“动力”，但建筑不是单纯的概念设计，必须通过转译过程才能实现概念在空间形体上的表达，这过程好比就是建筑师对一个原始的概念模型施加“作用力”，在这里我们可以简单理解为“打力”。首先，要受力就必须现先有受力对象，BIG 更倾向于把受力对象简化为极其简单的矩形体块，然后再在这基础上施加各种“作用力”。BIG 把对日照、景观的要求，对用地周围建筑的退让，对城市公共生活的追求等作为实实在在的推动他们建筑生成，这就是我们之前提到的建筑进化，外力因素是影响建筑成型的关键，而不是依据建筑师个人喜恶来规定建筑应该用什么材料、什么造型、什么功能。

通过对BIG 以及它的前身PLOT 众多的案例分析可以总结出：BIG 更倾向于用简单的“手法”或者组合的“手法”来完成对建筑形体与空间的塑造。其惯用的手法大概以下几种：

上拉：赋予建筑空间使用者更多享受阳光和景观的权利。

下压：使建筑屋面形成坡度，具有更好的可达性。

扭转：调整建筑的朝向使其具有更佳的景观和日照条件。

叠加：实现项目多种复杂功能的混合

当我们在看BIG的方案汇报时，无论是年轻没有经验的设计师还是一点设计头脑都没有的甲方都如同在亲身体验一场轻松愉快的设计过程，方案的演化过程简洁明朗、通俗易懂且大众化的，然而其结果又不落俗套，变化的过程是实打实的而不是虚无飘渺的概念，演化的每一个步骤都有其依据和说辞，这些依据和说辞也是大众能够欣然接受的。就算我们抛弃整个方案过程，但看成品，我们也能从其造型中体会到某种合乎情理的感觉。这就是BIG的建筑进化论的魅力所在，进化的结果是什么——是适应，只有适应的方案才能存活，这就像我们不觉得人类长了两个耳朵，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奇怪，因为这是适应这个自然这个社会而演化的结果啊。

【参考文献】 [1] ：黄乔仑比亚克——英厄尔斯建筑思想和设计策略研究华南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2]BIG事务所编著王晨晖译——YES IS MORE—漫画建筑进化论

[3] 李华东丹麦城市集合住宅3 例建筑学报2011.2

[4] 赵夏榕建筑演进带来愉悦体验—丹麦BIG事务所英格尔斯和他的建筑实践

【摘要】

【关键词】

【Abstract】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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