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代的风采

一个时代的风采

——浅谈《世说新语》《世说新语》是南朝宋临川王刘义庆所作的一部主要记载汉末,三国,两晋士族阶层遗物轶事的志人小说。因区别刘向的《世说》故而称之为《世说新语》。至于“新书”和“新说”二名,唐初已并行之,然文献不足难知孰先孰后。汪藻叙录称晁文元,钱文僖,晏元献,王仲至,黄鲁直家本皆作《世说新语》,可见“新语”一名,从宋代初期已经通行了。《世说新语》一书所载的众多逸闻轶事,给读者从各方面这一时期的生动画面,一细小的情节,真实的描写将当时的社会风貌和士族名士们的内心世界刻画的淋漓尽致,生动形象。《世说新语》不仅在文学史上有着重要的地位,同时也具有较大的史料价值,对于了解魏晋士流,魏晋风度,魏晋玄学以及整个魏晋时期的思想政治面貌都有巨大的价值。

《世说新语》现行的是三卷三十六类,其中所载名人言行,虽多为片言只语或畸形琐事,但在选材和编排上仍表现出作者自己的一些观点和倾向,即努力标榜儒家的名教。这与作者代表的阶层和所处的环境是有极大的关联的。如开头四篇就为孔门四科的名目:德行,言语,政事和文学。它表彰汉末名流李膺“欲以天下名教是非为己任”,宣扬德治仁政,“强者绥之以德,弱者扶之以仁。”这样的描写是很多的,无不以儒家的伦理道德作为评价标准。虽然说此书多以反映当时士族人士的生活情趣和出世态度,与当时的门阀士族文化有一定的关系,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世说新语》的价值,毕竟它是反映一个时代

的小说。

《世说新语》“记言则玄远冷隽,记行则高简瑰奇”,往往能在只言片语之中生动的表现出人物的性格特征和情绪心性,如《雅量》篇记载到:顾雍在群僚围观下棋时,得到了丧子的噩耗,强压悲痛,“神气不变”,拼命用指甲掐手掌,以至于流血染红了坐褥。一则小故事通过一个细节就生动地表现出顾雍的个性。又如《忿狷》中记载到:王蓝田性急,尝食鸡子,以箸刺之,不得,便大怒,举以掷地。鸡子与地圆传未止,仍下地以屐齿蹍之,又不得,嗔甚,复于地取内口中,啮破即吐之。

短短五十余字,用具体的行动,生动的形象,把个急性子的人写的淋漓尽致,神气活现。

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说道:“语其语言,晋人面目气韵,恍然生动,而简约玄澹,真致不穷。”这正是对《世说新语》其语言简约含蓄,隽永传神的精辟论述。同时《世说新语》中还将口语熔铸其中,将之变为生动活泼的文学语言,这可从“难兄难弟”,“拾人牙慧”,“咄咄怪事”,“一往情深”等许多词语中看出这一点来。这些文字虽然简单,但在表达能力上极强,往往只需三言两语,便可以将一个人的性格面貌勾画的生动形象。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的历史变迁》中说过,“《世说》这部书,差不多就可以看作一部名士的教科书。”的却是这样,作为一部记载历史人物轶事的小说,它涉及到魏晋上层士大夫的政治斗争,社会风尚,人际关系以至于学术思想等等方面。广泛的内容反映了士族阶层

多方面的生活面貌和思想情趣,反映了当时的世家大族,豪门显宦的生活面貌和一代的清谈风气,特别是在揭露他们娇汰奢侈的腐朽生活方面比较成功。如《汰侈》中对石崇的描写,穷奢极欲,妻妾成群。他以杀人劝酒为阔,而大将军王敦以冷眼旁观杀人为豪,连杀三人,毫不动心。而在《栖逸》篇中记载翟道渊与周子南共隐与浔阳,后来周南子做了官,翟道渊就不与他说话了。《德行》篇中谓嵇康立志不与统治集团合作,与人相处二十多年,未尝见其表露出喜愠之色。如此可见,知识分子在当时也对社会很是不满,这也看出当时的社会为什么会产生一些奇怪的人和事。这当然也与作者所处的阶级地位和生活思想局限有关,在《世说新语》一书中作者对这些事实和行为基本上是以一种全盘肯定的态度来对待的,对于世族名流的一些不可宽恕的罪恶亦是以欣赏的态度来对待的。

《世说新语》作为一部志人小说,在对人物的描写上有着极大的特色,这是无可厚非的。同时也记载了当时的这些史实,这更是不能忽略的。我们的文学创作是要注重它所具有的感情和深意的,热河的作品都拥有时代的气息和特色,它包含了这一时代的精神和内容,有着自己的生命和血肉,这样的文学创作才会有价值,才能让人从中品出“味”来。而《世说新语》正是因为其所记载的内容就是那个社会的真实情况才更加的有价值。

《世说新语》记事和语言应用方面具有明显的艺术特色。在对一个杰出人物的描写时,往往制造出一个典型的环境,把这个典型人物突出出来,如《雅量》片中对嵇康的一则小故事的描写,作者取嵇康

临刑时弹凑《广陵散》这样一个速写镜头来为这位一代才人之死鸣不平,最后还太学生三千人为师一事,来加强当时人们的惋惜之情。在对政治上遭到挫折的人物描写时,亦可谓入木三分。如《黜免》篇中载“殷中军(浩)废后,恨间文(帝)曰:‘上人著百尺楼上。儋梯将去。’”短短数字表现出一段政治风波,简文帝把他送上高楼,却搬走了梯子是他下不来台。而另一则故事记载“殷中军被废,在信安,终日恒书空作字。扬州吏民寻义逐之,窃视,唯作‘咄咄怪事’四字而已。”如此两则故事以简短的语言将失意之人的形象和懊悔的情绪描写的是淋漓尽致。同样的,《世说新语》中也不乏幽默诙谐的语言,如《排调》中的两则小故事:“诸葛令,王丞相共争姓族先后,王曰:‘何不言葛王,而云王葛?’令曰:‘譬言驴马,不言马驴,宁胜马邪?’”诸葛令比喻好似压到了王导,但是也将自己喻为了马,亦可见当时他是多么的气愤,在诸葛令看来,无论如何好歹自己还是马呢,总比驴强啊。如此的语言怎能不让人哑然失笑呢。再看另一则故事,“王长豫幼便和令,丞相爱姿甚笃,每共围棋,丞相欲举行,长豫按指不听,丞相笑曰:‘讵得尔?相与似有瓜葛。’”如此的回答,更是让读者好笑,王导何等的身份被幼小的王长豫如此对待,竟不知如何,只有说你怎能这样呢,我们之间似乎还有一些关系的吧?又有如何,不让走棋就是不让走棋,乃我何也。如此的例子在《世说新语》中有许多,可见其语言之独特啊。

《世说新语》记事长则数行,短则数字,在极端的篇幅中抓住最突出人物内心世界的片言只语或一两个细节,生动的表现出人物的性

格特征,没有过多的描写,更绝少夸张之处,在真实的基础上用简要的文字突出其特征。由于这些艺术特色和相关的内容,不仅为古代的文人所喜欢,更为今日的文人所爱好。在此书中我们读到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独到的是一个充满神奇色彩的时代。无论我们如何去看待这其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我们总有自己独特的收获,这不仅在《世说新语》的语言和写作手法上,还是在它的故事情节和内容上都能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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