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余华小说的创作风格

浅析余华小说的创作风格
浅析余华小说的创作风格

浅析余华小说的创作风格

摘要:余华是一位前后时期风格有很大变化的当代小说家,他的小说突破传统模式,带给读者全新的认识与感受,他的创作方面推陈出新,无论是最初的创作思想、创作内涵还是创作手法都有独特风格,值得我们深入探讨和研究。

[关键词]先锋;转变;思考;美学;形式

余华是众多先锋派小说家当中创作风格较为独特的一位作家,在他的小说中,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被彻底否定,取而代之的是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与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展示出对现实世界中人生的迷惑、思考、怀疑,呈现出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怪圈,组成一幕幕人生的悲剧。

余华的小说创作到目前为止可以说经历了两个阶段。1987年至1990年可以说是第一个阶段,在这段时间余华创作完成了《十八岁出门远行》、《四月三日事件》、《现实一种》、《世事如烟》等中短篇小说。第二创作阶段是1991年之后,他完成了《在细雨中呼喊》等三部长篇小说,以及《我没有自己的名字》、《黄昏里的男孩》等短篇小说,代表作品《活着》在台湾、香港、意大利等地获奖。

作为一名小说家,余华具有强烈的自我挑战意识,他的内心是想要不断超越自我的。无论是自己的创作思想上还是作品内涵方面,他的作品之间都有着明显的变化和发展。这使余华在当代作家中像一颗新星脱颖而出,也使文学研究工作者呈现出对其作品态度褒贬不一的态度。

纵观余华的创作风格,首先在选材方面,不能不说暴力美学的体现是余华创作的一个重要风格,这是他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形式的最终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而不恰当的形式会反过来损害内容的表达。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在创作中用蜂拥而至的暴力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许多研究者都指出,暴力和血腥充满了余华前期的所有作品。的确,余华自己也曾说过他自己在追求一种精神上的真实,想为读者展示一个不能被重复的世界,所以他对现实世界采取了怀疑与拒绝的态度,在这种态度下他倾听到的是来自世界深处分崩离析的声音,因此他的作品中必将出现破坏,当然也就与暴力紧紧联系在一起。处女作《十八岁出门远行》中“我”一踏入社会,感受到的就是欺诈与暴力,而之后的《河边的错误》、《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余华更是将这种暴力由陌生人之间演绎到亲人之间,更为悲剧性。

那么回过头来,余华为什么将暴力美学作为创作的表现形式呢?多数研究者认为都可以从余华的童年的记忆中找到答案。也有人认为是由于作家和现实之间的紧张的关系。实际上,暴力之所以成为余华小说创作中一个反复涉及的主题,除了和作家本人的早年记忆相关外,也与八十年代那个特殊的社会状况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个时代,原有的社会结构裂变,传统思想文化被抛弃并再造,一夜之间世界观都会被重组,这些组成了余华创作中暴力叙述的大背景。如果对这一背景有所忽略,那么对余华作品的研究就会缺乏深度而且不够完整。倪伟曾在他的文章中提到了这点问题,不过他没有展开深入进行论述。另外,对于余华创作风格的内涵方面,多数研究者认为其中包括对历史的质疑,对人性的拷问,和对以往既定经验的叛逆等。值得肯定的是余华创作作品的先锋价值,〔1〕陈琳认为,“余华对常规经验的反拨使旧有价值摇摇欲坠,他穿透了禁锢人们感觉的现实之厚壁,让世界的本真无蔽的显现出来。”〔2〕而刘曾文则在文中持否定态度,他认为余华是偏激而无奈的,“他回避对终极关怀和人道信念的永久承诺,从而遁入暴力的迷狂和感觉的放纵,迷失了反叛的方向。”其实,对余华创作风格以及其价值的判断不能停留在文本本身和哲学层面上,如果不结合作者的时代背景以及中西方的文化背景差异进行分析,那么所得出的结论会缺乏历史的厚重感和思想的深度。

余华之所以如此不厌其烦地向作者展示一幅幅鲜血淋漓的人生悲剧,一次次暴露人性的黑暗呢,是因为在面对世事的险恶与黑暗时余华充满了愤懑与焦虑,他花费巨幅笔墨刻画了人性的恶之花正是因为在内心强烈的渴望人性的真、善、美。正如从前的阮籍嵇康反封建时所为,表面上在毁灭礼教的人,其实是承认它的,过于相信。因为在魏晋时期人们所谓崇奉不过是出于人们的私心而将它亵渎了,不平之极又无计可施,激怒之下变为不信礼教甚至反对礼教——但其实都是表象,在他们的内心里还是相信它的,把它当作宝贝。这样就解释了为何余华前期创作中避而不谈人性的善,一味去刻画恶。他正是因为把那种“善”当作宝贝,已经洞穿了现实社会里种种虚伪与不真实,因而在一种对立的方面去看世界,用一种别样的方式去反映世界。其实,细读余华前期的作品,字里行间都能够发现作者那焦灼的企盼善良的目光。《十八岁出门远行》写“我”被欺骗与抛弃之后,是这样描述的〔3〕“天色完全黑了,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遍体鳞伤的汽车和遍体鳞伤的我。我无限悲伤地看着汽车,汽车也无限悲伤地看着我,我伸手去抚摸了它,它浑身冰凉,那时候起风了,风很大。山上树叶摇动时声音像是海涛的声音,这声音使我恐惧。使我像汽车一样浑身冰凉。”此时遭到遗弃的“我”孤独无助,是多么迫切地需要一份关爱,一点温暖。在《活着》中。作者把人性的两面表现得那么充分与丰满。福贵年轻的时放荡不羁,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在后来却是

浪子回头,人性中善良的一面终于体现在他身上。妻子家珍忍辱负重,没有因为家境的突变而离去,吃苦耐劳,善良美丽。女儿虽然是聋哑,心地却非常善良而质朴,他的女婿二喜更是忠厚老实。在树中富贵所经历的所有死亡事件,每一件都是可以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的,都是人性中善良一面的逝去,令人唏嘘不已。但也正是由于一次次被毁灭,更突出了善良的弥足珍贵,它美好,而又脆弱。读来虽令人心酸,却仍留有丝丝温馨,正是那些不断逝去又重新绽放的善良让富贵面对种种灾难还能够顽强的活下去。《许三观卖血记》里,许三观每一次卖血几乎都是为了别人,在那个贫穷的时代,一个普通人为了应对正常生活中的种种状况只有去卖血,最令人揪心的是他为给儿子凑治病钱,在去南京的路上一路卖血,这样痛楚的背后展现的是人性的光辉,任何鲜血、死亡、阴影都不能将其遮挡。《秋菊打官司》中的秋菊,用法律保护自己的权益,在丈夫被村长殴打后她便一级级上告想要讨个公道。村长始终跋扈,直到秋菊生孩子帮了忙才算是化解了冤仇。正当言和的人们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喝小孩满月酒的时候,从前的上告起了作用,村长被警察带走了。每当事情发展到好处的时候再跌落,必会让人心中更加的难受,毁灭会带来废墟,也会激发人与人在苦难之时的善良。正是那人性的善所产生的温情化解了秋菊往日的屈辱,她希望村长回来。余华往往通过一些特殊的事情先揭开黑暗的面纱,然后将人性善揭示出来。而在这样创作的时候他通常保持冷漠的态度,像一名平静的叙说者。

其实形式的欢快与压抑之间并不相互排斥,鲁迅的作品就是光明与阴暗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创作《活着》的时候,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人们更加容易体会到余华的独特创作风格。《活着》以截然不同的形式将富贵苦难的一生娓娓道来,没有大幅大幅的暴力场面,而是始终平淡的,叙述他尽管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受着孤独的痛苦,最终只是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超脱的态度生活。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前期创作的作品一样离不开对死亡的叙述,但从前的神秘之感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就像终于从虚空脚踏实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线索,达观的生活态度与冷静的写作手法,将生存的人生价值全部包容。而随后《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让人们感到惊叹,因为余华不但讲述了精彩绝伦的故事,更将他的独特风格发挥到了新的高度。余华曾说过:“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而这本书也昭示了余华另一个思考层面,悲天悯人的情怀与人间温情包容了冷漠的暴力,显示出人生的艰辛与磨难。为了让这本是成为一本平等的,没有谁可以凌驾于谁的书,余华没有采用作者身份叙述,这也奠定了叙述的节奏必然像民歌般舒缓,流淌着人间烟火的平民化音符。《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又夹杂着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

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通过暴力美学与幽默方式的替换,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也迎来了创作的新高度。选择了幽默,意味着在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获得某种宁静、宽厚、广阔的境界。小说当中,天灾之年许三观为儿子们炒肉;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被罚在家煮饭炒菜;卖血前而喝了太多水之后走路滑稽可笑的这些情形,都是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这样处理不仅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还达到了艺术的又一次突破。因为当血肉充盈的深度思考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能够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形式正拔地而起,而且,在他内心的深处,还苦苦寻觅着一种宝贵的东西——人性的救赎。

绝望与救赎是一对亲兄弟,它们是当代人精神意识危机的重要表现,在20世纪西方文学哲学中,有大量作品充分的表达。海德格尔曾以“世界之夜”来比喻,指出绝望就是对生存意义之虚无的一种精神状态,它直接存在,绝望距离仅仅一线之隔,但却不可以替代。

余华的创作既然已经到达了一定高度,接下来的阶段必定是进行的超越与救赎。余华在《活着》前言中写道:“长期以来,我的作品都是源出于和现实的那一层紧张关系”,并感到“人类无法忍受太多的真实”。于是他的创作手法选择了这样的策略:既然改变不了现实,那么就改变对现实的态度。在《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中余华没有采用将人物背景抽象化、概括化的做法,而是将人物深深地植根于民间,具体的苦难中来观察其生存。作品当中那些虚构的人物应该有自己的声音,因此余华更加强调以单纯的手法来体现出他们单纯质朴的世界。既然所有的人都被笼罩在宿命与死亡的下,那么根本就不存在有一种生存比另一种更优越,也就是“庸俗的生活自有它的美好之处”。这样肯定了福贵们的生存态度,同时又对善与恶一视同仁,在余华笔下那些做过坏事的角色并不是作为完全的反面角色出现,而是同样能够被同情和悲悯。

因此在后续创作中余华采取了冷漠低调的态度,并常常使用不同常人的视角,如《一九八六年》、《死亡叙述》,前者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用他的经历把暴力完全展示出来,把历史的残酷性呈现出来,而后者却以死人的视角来审视人类情感,这种方式先铺垫出一个残忍荒诞的世界,然后达到一个新的高度。余华说自己是“愤怒而冷漠”的叙述者,只作为叙述的需要而存在。〔4〕正如巴赫金所说:“小说的语言正如小说的主人公一样,不把自己束缚在任何一种已有的统一的语调之中,不把自己完全交给任何一个表示评价的语调体系,即使在小说语言不事模拟讽刺,不表讥笑的情况下,它也宁愿完全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冷静地叙述。”无论是展示鲜血淋漓的残酷世界还是叙写小人物的凄凉处境,余华的叙说都是平

静甚至是冷漠的,在他的作品中始终听到一个个人物自己的声音,这是余华一贯于全部作品之中的叙述风格。《现实一种》是余华描写血腥与暴力的极致之作,无论是自残还是兄弟间的相残,他都是把残暴近于原生态地展示出来,而不作任何的主题道德评价与判定,甚至叙述的口吻带又一种冷漠,他这种对于死亡及血腥场面不动声色的叙述使许多评论家都指出他的创作具有一种自然主义倾向。到《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中,他的这种叙述丰富而仍然是如一的。《活着》中的福贵一生可谓是命运多舛。而余华只是以一种平实的笔调和口吻去讲述着福贵一生中一个又一个凄凉的悲剧故事,以至于让人感觉到他的叙说几乎是小心翼翼地、谨慎地使用每一个词语,尽量避免和控制自我感情的暴露。《许三观卖血记》中的许三观卖血的痛苦经历,也被余华原生态地展示出来。余华的这种叙述方式与他创作态度和目的又直接关系,他的小说创作,想为人们展示一个本真的世界,是一个剥离了层层掩盖完全裸露的世界。为了加强这种逼真感,他就要极力减少主观干预,甚至隐藏叙述者。正如现代小说修辞学的理论开拓者布斯所说:“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直接向读者说话,避免写任何提醒他是在读小说的语句”。〔5〕余华的小说叙述正在努力地实现这一原则,因为他正努力地使自己的作品接近世界的本真,平静甚至有点冷漠的叙说就成了他前后期作品中统一的叙述风格。其实,无论是血腥场面的展现还是凄凉命运的诉说,在余华平静抑或冷漠的口吻中都隐藏着一种悲天怜人的情怀,他一直在苦苦思索着人的命运,探究焦虑着人生苦难的生存状态

余华渐渐发现,随着时间流逝,自己心中的愤怒会慢慢平息,他逐渐认识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追寻的应该是真理,这种真理是不受道德判断干扰的真理。所有创作不是为发泄,也不单单是为了控诉或者揭露什么,而是应该告诉人们什么是高尚〔6〕。之前的真实由单纯对普通事实的发现逐渐发展为寻找真理。事实,只要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就可以揭示与本发现,而真理需要在事实的基础上进行反思、提炼。这种真理是不能用既定价值观去判断的,要想发现它只能靠自己的发现,这是真理与事实的相似之处,唯有依靠自己的发现。但它还要求作家超越,不再以自身的观念来凌驾他人。虽然对暴力的描述,对历史的控诉都是作者自己的态度,但他们之中仍有包含既定价值观的判断,而真理则需要换一种更加超脱、没有愤懑,对一切抱以同情、理解的目光。

而对于《现实一种》这样作品的创作风格,可以说存在一种迷失,有其是形式上的迷失。许多人认为余华小说的先锋性主要的体现在的叙述手法以及叙述技巧上,而忘记了其实余华的叙事态度是冷漠的,并不是从自然主义的角度出所表现的那样“像拔牙一样把事物中包涵的确定性意义全部拔除了”两外,在作品的时间上也可以看出迷失感。,对于小说中的叙事

时间,从表面上看时间被分裂、叠加、错位的方式,有物理时间被转换为心理时间的意味,实际上事件时间倒错连接,作者是在用时间的名义空间化叙述。而余华喜欢用一些类似《百年孤独》中的词语,比如“许多年以前”、“许多年以后”这种语式的运用打破了故事的自然进程,使叙述可以随意跳出原有的封闭圆环,又可以在下一个点巧妙地进还原进去。在每个时代不同人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对时代的认知也是不同的。当我们打开《兄弟》这个小说,它里面几乎囊括了中国社会刚刚经历和正在经历的社会怪相,它几乎是社会的浮世绘,然而再过一些年,人们的看法也许会不一样,而采用时间的名义空间化叙述可以将每个社会的断面统一起来。好比文革时代与改革开放的时代,这两个社会形态的定位是完全不一样,文革时候的社会形态比较简单和单纯,我们今天的社会形态已经是非常复杂了。两个时代有太多不同,从社会性的角度来看,它是两个极端。一个时代极度压抑,另一个时代是极度的放纵,属于两个极端。一部小说带给读者一个最强烈的印象,不是靠其中某一个点的印象,我们要找总体印象的话就是一种“荒诞感”,一种时间与空间上的迷失于错位。

余华总结自己的创作时说:“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我觉得我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更加接近真实”。他的创作由之前的冷酷暴力逐渐转换,开始彰显出悲天悯人的情怀,这其中的动力来自于作者本身对于精神世界的不断追求。当我们分析它的时候,也许能看出其他更深层次的含义。就好像西方现代主义艺术家们所极力表现的苦难意识一样,他们认为苦难贯穿整个人类的生存,并且是永远不可逾越,它一直存在。如艾略特就将现代文明比喻是一片精神荒原,人类游荡其中,忍受着永远无止境的痛苦。卡夫卡笔下的人物永远是那么孤单,被绝望笼罩,他们的生活里既没有阳光也没有快乐。余华应该是深受西方现代派特别是卡夫卡的影响,他在所有作品的创作中都贯穿着苦难意识。

不过长篇小说与短篇小说中对于苦难的态度有着很大不同,在中短篇小说中,苦难是丑恶和黑暗的,人们可以咬牙切齿地对它进行诅咒与揭露。而在长篇作品中,苦难是贯穿始终的,已经变成了生存环境的一部分,人活着,就必须忍受苦难。因此余华在作品中赞美人们对于苦难的忍受,以及在忍受的同时所表现出对世界的乐观——苦难成了人被赞美的必要条件。《世事如烟》、《难逃劫数》、《偶然事件》,在这几个作品中,故事的开端每个人的力量都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力,他们在命运中安排下一步一步走向了早已注定的结局,这体现着人类的软弱,是人们的悲剧,因为人会永远在痛苦与不幸当中挣扎沉沦,幸福对于人生来说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童话,它只会偶尔出现,然后又稍纵即逝,之后则要面临更大的灾难与不幸,“我于黄昏时分独行,正感到孤独无助之时,有幸搭乘上一辆汽车。在得到短暂的温馨之后,我重新又被遍体鳞伤地抛弃。”这是《十八岁出门远行》里18岁的主人公第

一次出远门时所感受到外面世界。而代表着的《活着》中的富贵,他一生都生活在灾难与悲剧之中,这个贫困的家庭刚刚经过温馨的时光就有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灾难降临。这种苦难给人的感受不只是愤慨,更多的是无奈和心酸。当看透人生的富贵亲手埋葬一个一个的骨肉至亲后,依旧乐观地与一头老牛相依为命,人们不能不在泪光中为他和他所忍受过的苦难祝福,因为他的苦难好多人都经受过,只不过他的更加难以下咽而已。《许三观卖血记》中的许三观为生活所迫一次又一次地卖血,这种无尽的痛苦不但是在肉体上,更是在精神上深深印刻在他此后的一生中。作者写到许三观去上海的路上卖血的情景:“在这一天下午,许三观在百里的医院卖了血以后,他双手抱住自己,在街道中间抖成一团,他的两条腿就像是狂风中的枯枝一样,剧烈地抖着,然后枯枝折断似的,他的两条腿一弯,他的身体倒在地上”。为了生存,人必然要面对接连不断的苦痛与折磨,这是余华为读者呈现的现实,不论是前期还是后期的作品,余华都在传达着苦难伴随人生的概念。他冷漠的叙述将世间百态展示给人们看,从而抹去了幸福生活的表象,展示了灰色人生的苦难真实。〔7〕这种人生意识围绕在余华的所有创作当中,这是他对现实世界人生的独特感悟,只不过在前后期作品中运用了不同的表现形式。前期苦难的叙述让人感到恐惧与阴暗,后期作品则通过光明与黑暗的交加加深了一直保持下来的某种苦难意识。生活就是这样,艰辛与折磨是每个人都要经受的,没有人能逃得了,不过生命之所以美丽是因为生命的意义就在于不断战胜苦难。而余华笔下的艰苦磨难大多数产生于一些小人物身上,这就体现出他创作风格当中的平民化倾向。

小人物代表了余华作品中的占人口的大多数的一类人。余华在赞美他们的生存韧性之外并未没有提出其他更高的要求,在赞美之外,更多的是闪着泪光的同情,许多人很赞同作家这种对于小人物所表现出的人道主义立场。让我们设身处地地考虑,考虑一下小人物们的社会状态和精神状态。余华笔下的那些小人物通常处于社会底层,日常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不停劳动,劳动的目的当然是能够跟上一般物质生活水平或更好一些,然而做到这一点需要他们付出非常艰辛的劳动。当生活稍微稳定后,他们要负担起家族性的任务,就是通过不断劳动而获得更多物质,这样才能抚养子女长大成人并且准备稍长远的嫁娶。富贵先养育儿子女儿,然后又要养活孙子。许三观要让儿子有个好点出路,在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也要卖血来讨好村长。他们没有别的能耐了,一生的许多时间便只能淹没在劳作之中。当苦难来临时,他们的表现便更要拼命地劳作,在精神上也显示出一种质朴的伟大。然而他们的力量毕竟是微不足道的,在拼命挣扎也只能勉强维持生存的年月,福贵的儿子死了,他害怕生病的妻子经受不住打击就没有告诉她,而是自己每天偷偷跑去儿子坟前哭泣。那种困境中相扶持的夫妻感情在上层社会是难得一见的,因此让人感动万分的同时更会给这类小人物以赞赏。而许三

观也并不知道一乐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即便如此一乐病重时他还是会不顾生命地卖血换钱。正是苦难的岁月使这些小人物的生活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他们所表现出的温情是由内心产生的,是人类最质朴的情怀。然而小人物在令我们感动的同时又让我们觉得余华是否有别的安排?余华是客观的,他笔下的小人物在某一时刻可以无比善良,另一时刻也可以卑鄙无耻,这就是人的两面性啊。这些小人物们代表着每一时代最下层的普通人,他们卑微地忍受苦难,卑微地挤出一点生物性的生存空间。他们的最高和最低目标都是能够“活着”。许三观的一次又一次次卖血是为了维持自家的生活。他们的生活中除了那个年代所产生的阶级压迫、政治压迫造成的苦难之外,其他便是正常的天灾人祸和他们自己无事生非招来的麻烦。小人物也有恶的本性,他们的恶是不加掩饰的人性中的本恶,本恶最基本的发泄就是小人物之间的内耗。许三观曾为了通奸而卖血,这一次不是生活强加给他的苦难了,是上演了一场龌龊的闹剧。在家里稍稍有了剩余的精力便骂许玉兰让他做“乌龟”,许玉兰便要例行公事般坐到门槛上去哭,直闹得四邻皆知。这是人性中黑暗的一面被暴露出来了,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显得格外真实,因为真实的人是没有绝对正面或绝对反面的。《兄弟》当中的李光头,性格那样鲜明,却仍有两面性。小时顽劣不堪,自私,明知宋钢也喜欢林红,林红也喜欢宋钢,却非要逼着宋钢去伤林红的心,他没意识到宋钢将林红得感情看的那么重。重义气,赔了钱的关剪刀、童铁匠等人可以打他,其他人不可以,回忆起宋钢仍然痛心不己。遵守混混的法则。

除了描写小人物自己的生存之外,余华描写了小人物更深的内心世界,他们活着的另一个重要目的就是繁衍后代,这是传统的中国社会烙印到每一个人脑子里的东西,但是在这种思想中他们为子孙的奋斗绝不是因为他们伟大到了想要为人类文明的延续贡献力量,而是为了老态龙钟之时有个照应,这是何等的真实。正如余华本人所说,对于真实的关注是他全部思考的最终核心。余华对真实的追求可以他曾引用的一位美国作家的话来概括:“看法总是要陈旧过时,而事实永远不会陈旧过时”。从而把对真实的追求具体化为对“事实”的发现和对“看法”的拒斥。以阿兰?罗布-格里耶为代表的法国“新小说派”给了余华非常深远的影响,即主张以一种非人格化的叙述方式来阐述,反对从人的主观感情出发来描绘客观世界,从而制造出一个更客官、更实在的世界以代替目前这种充满主观和功能主义的世界,让所有事物都首先以它们的存在去发挥作用,让它们的存在凌驾于企图把它们归入任何体系的理论阐释之上。余华的写作便以这种客观的真实叙述,以摄像机镜头般的笔触记录着世界上的荒诞与残酷。对余华来说,真实源自于更深层次的精神世界,所以说“强劲的想象产生事实”,

他早已认识到既得经验的可怕以及它对文学想象力的严重扼杀,那些经验会将几代人的内心

都牢牢锁住,任何一种文学的翅膀都不可能挣脱它的牢笼,因此他旗帜鲜明地指出:“我的这个真实,不是生活里的那种真实。我觉得生活实际上是不真实的,生活是一种真假参半、鱼目混珠的事物。我觉得真实是对个人而言的。”为了达到这种个人意义和精神世界的真实,余华在创作方面着力于叙述形式的探索,他用自由的想象力挣脱束缚,抛开大众经验表象,打破日常的语言秩序,建构起一个完全自成一体的话语体系,然后他将自己这种充满怪诞与不羁的梦中呓语般的叙述命名为“虚伪的形式”。有了这个基础,逻辑上可以完全悖逆于常理,情节可以随意铺开,余华由此打开了一个呈现出隐秘残忍最后展现温情的文学世界的入口。这样一来,余华的创作从形式到意味都背离了现实经验世界所提供的众多模板,从而更有利于增加个性化真实的表达。然而对于常理的背弃也使余华的创作很容易走向对立于经验世界的另一极端,在作品《四月三日事件》、《一九八六年》、《河边的错误》、《现实一种》中呈现的种种恐惧与疯癫、暴力与鲜血正是余华揭开的被文明与秩序掩盖着世界的的另一种面目。在余华的创作中,真正的现实是具体事件之间的种种关系,而非事件本身,这种关系结构与人类精神结构相对应,并与由此组成社会历史结构,它是可以超越时空的。而这种现实的发现需要创作主体运用个人的想象力,用无限的想象去编织一张大网捕捉与发现,然后提炼成关系结构。这种真实是本质主义的,同时又打上了作家个人的精神印记。

就好像余华笔下的那些小人物,他们都是些被动地面对生活中的小人物,他们的存在只是生物性存在,他们对生活的期望不过是”活着“,但是由于余华本人的精神印记,这些平凡的、甚至带着庸俗意味的人物身上仍然体现出坦然与平和、乐观与自足, 蕴含着微弱却深邃的力量。〔8〕这种力量不言自明,带有地老天荒的感觉,亘古以来的人民正是凭借了这样的“活着”的力量而在这古老的土地上绵延繁衍、生生不息。余华也以这种“活着”的力量来实现了对意义之虚无的超越。然而这种超越无疑是有限的,立场的改变不足以构建新的世界观,作家本人的固有认知与虚无体验不可能完全等同于福贵们的生存认知,在残酷黯淡的命运面前,福贵安之若素的超然背后隐藏着作家更深的大悲哀。

总而言之,余华作为一名小说家,具有格外鲜明的创作风格和超越意识。无论在个人的创作思想上,还是在创作主体内涵或结构上,都有明显的特色,使得他在当代作家中脱颖而出,也使得他成为先锋作家中的佼佼者。

参考文献:

〔1〕陈琳·反叛与回归———余华小说读解〔J〕·江西师范大学学报, 1999·(2)·

〔2〕刘曾文·终极的孤寂〔J〕·文艺理论研究, 1997·(1)·

〔3〕余华·冷酷的书写——十八岁出门远行〔C〕·余华作品集, 2010·(1)·

〔4〕阿兰?罗伯-格里耶——新小说派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

〔5〕郅庭阁·从混沌到澄明———余华小说的一种解读〔J〕·文学评论, 1998·(2)

〔6〕沈梦瀛·余华的冷酷:抉发人类本性———论余华小说的自然主义倾向〔J〕·武汉交通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1999·(2)·

〔7〕何滢·余华:短暂而安详地叙述〔J〕·湖南工程学院学报, 2002·(2)·

〔8〕参见刘保昌,杨正喜·先锋的转向与转向的先锋———论余华小说兼及先锋小说的文化先锋〔J〕·华中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1999, (4)·

余华小说的创作特点 (2)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在先锋派小说家当中,余华是较为独特的,他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给予彻底的否定,传达出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地叙说着对自己现实世界中人及人的命运思考、怀疑、迷惑……讲述着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厄运,展示一幕幕的人生悲剧。以下笔者尝试从哪些方面来阐述余华的小说创作特点。 一、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形式的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不恰当的形式,不仅不能使内容充分表现出来,而且会损害内容的表达.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的作品对形式的偏好和新形式的创作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其实好的故事并不排斥适当的形式,鲁迅的作品就是形式和故事内容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写《活着》时,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活着》以平实的手法,将富贵的苦难一生娓娓道来,尽管他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尝着孤独无依的痛苦,终日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坚韧的人生态度生活在世间。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八十年代的作品一样,写出许多死亡和那令人发指的暴虐残忍的场面,但往昔梦幻、神秘的感觉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从虚幻天空回落到现实大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乐生的生活态度与冷静平实的写作手法,把生存的人生价值包容在从容的形式叙述之中。随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人们又一次惊叹,余华不仅把故事讲述得精彩绝伦,而且形式感也很强。余华自己也坦言:“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1]《许三观卖血记》昭示了余华崭新的精神气象,悲悯、温情接纳勾销了冷漠无端的暴力,彰显了人生存的艰难和价值。而且余华为表达“这是一本平等的书"[2]而采取取消作者身份的叙述方式,这也是决定了叙述的节奏和规律,像民歌般迁流漫衍, 流淌着作者平民化、生活化的平和节奏。《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最值得提的是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而且又是一种叙述策略。因而有了乐观、智慧和平等的思想.通过幽默的方式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选择了幽默意味着余华自己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开始获得某种宁静、平和与宽广的境界。小说当中,许三观在天灾之年为儿子们炒红烧肉;许三观因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天天被罚在家煮饭炒菜的情形;许三观和阿方及根龙因卖血而喝了太多水之后的走路情形;这些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处理,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形成自己艺术的又一次突破。《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相继面世标志着余华在小说创作中的某种突破。当血肉充盈的意义深度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又一次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形式大厦正拔地而起,旧日的砖瓦仍然使用,但余华已经盖出别样的大厦.余华不但追求艺术表现形式的创新,而且,在他内心的深处,还苦苦寻觅着一种宝贵的东西——人性善 二、人性善的渴望与呼唤 许多评论者都指出,暴力和血腥充满了余华前期的所有作品。的确,余华自己也曾说过他自己在追求一种精神的真实。试图展示一个不曾被重复的世界,一个不被试验重复的世界,因而他对现实世界采取了怀疑与拒绝的态度,他倾听到的是世界崩溃的声音,这种怀疑的态度导致他的作品中一再出现了破坏,当然也就与暴力紧紧联系在一起。处女作《十八岁出门远行》中“我"一踏入社会,感受到的就是欺诈与暴力,而之后的《河边的错误》、《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余华将这种暴力由陌生人之间演绎到亲人之间,甚至自残。余华为何如此不厌其烦地为我们展示一幅幅鲜血淋漓的人生图景,一次次暴露人性之恶呢?面对世事的险恶与人性的可怕,余华充满了愤懑与焦虑,不遗余力地刻画了人性之恶正是因为他心中强烈的渴望人性之善。正如鲁迅先生在讲述阮籍嵇康反封建的行为时所说:“表面上毁礼教者,实则倒是承认礼教,太相信礼教,因为魏晋时所谓崇奉礼教,是用以自利……于是老实人认为如此利用,亵渎了

论余华小说

论余华小说《活着》的艺术特色 汉语言文学08级李竹根 【摘要】:余华的小说《活着》以“极大的温情描绘了苦难中的人生”,通过反复渲染的苦难和死亡来表现以富福贵为代表的中国底层老百姓特有的人性善良和光辉以及对苦难的承受和忍耐。《活着》以零度情感的叙事视角和重复的叙事手段以及充满民间特色、充满温情的叙事语言为读者打开了一片奇妙的心灵领域:以哭的方式笑,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本文正是从这几方面来探讨《活着》的艺术特色。 【关键词】:余华;《活着》;重复;零度情感;语言艺术 《活着》是当代著名先锋作家余华20世纪90年代的代表作之一,这部作品以“极大的温情描绘了磨难中的人生”,通过反复渲染的苦难和死亡来表现像福贵这样经历种种磨难仍执着、坚韧的活着的中国底层老百姓特有的人性善良和光辉以及对苦难的承受和忍耐。小说中重复描写了死亡,却没有展示余华以往作品中令人心惊胆战和不安的血腥、暴力、杀戮、阴谋等场面,一扫“荒寒”和“冷漠”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整部作品中充满了对人类生存的悲悯与关怀,用充满温情的语言亮出了生命的本色,让我们感受到在死亡背后涌动着浓浓的暖意,渗透着人间的温情,为活着的福贵,为活着的人找到了一个生命支点——活着只是为了活着。下面就从《活着》的艺术特色方面来加以阐释。 一.重复的叙述手段 在现代派小说中,为表现人物精神上的某种困扰,往往让某件事在人物的对话、思想、潜意识中反复出现获让同类事件在小说中反复出现。余华在《活着》中灵活运用了重复的叙述手段,即在作品中重复死亡。重复是先锋小说惯用的一种叙事手段,意在通过周而复始的重复还原作家对人生、对世界的思考,但在表面层次上,作家并没有作任何价值判断。通过重复这一有效手段,我们可以看出作家的饿价值取向;而很多时候,通过重复,作家又可以巧妙的回避自己在作品中投注的感情,以使读者的思维产生错乱和空缺。 苦难和死亡一直是余华小说反复渲染的主题。尽管余华自己说:“作为作家本人,变化是基于他本人对自己比较熟练的写作方式的一种不满或慢慢产生疲惫感。”1然而他并没有对“苦难”这个主题产生丝毫厌倦,而是始终迷恋且乐此不彼地加以表现。《活着》名为活着,其实是由一连串的死亡故事组成的。《活着》用一种很平静甚至很缓慢的方式,叙述了主人公福贵一生的悲剧历程。福贵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众多亲人的死亡。年少时的福贵嗜赌成性,输掉了所有的财产后,父亲气死;从腰缠万贯到倾家荡产,成为一个每日为三餐奔忙的穷苦农民;明白了要珍惜妻子儿女时,却被拉去当了壮丁;好不容易回到家,母亲却不在人世了,女儿凤霞因没钱治病变的又聋又哑;儿子有庆刚懂事,却被医生抽干了血而死(中年丧子);为女儿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伴侣,她却在生孩子时大出血而死,留下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接着妻子家珍因得软骨病而亡;女婿二喜搬运时被压死;仅剩下爷孙俩相依为命;外孙苦根却因为吃豆子被撑死!大量的死亡而至,无边的苦难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不断的向那些可爱的生命靠拢,甚至摧毁他 1余华:《新年第二天的文学对话》,《作家》,1996年第3期

毕业论文--论余华小说中人物的特点及其意义

本科毕业论文(设计) 论余华小说中人物的特点及其意义

毕业论文(设计)成绩评定表

目录 引言 (1) 一、符号化 (1) 二、类型化 (3) 三、真实性 (5) 四、人物的意义 (7) 结语 (9) 注释 (9) 参考文献 (10) 致谢

内容摘要 作为中国当代文学史上最引人注目的作家之一,余华以独特的认知和感悟塑造了许多鲜活的独特的人物形象。文章以人物形象分析为出发点,通过小说人物的类型化、符号话、真实性等特点的分析,探求当中所蕴含的文学意义与价值。 关键词:余华小说人物特点价值

Abstract AS one of the most spectacular writers in the literary history, Yu Hua creats a lot of unique characters by his unique knowledge and fresh insight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figures, this article implys the meaning and value through some points, such as the types of characters, authenticity of the interpretation and so on. Key words:Yuhua the characters of the novels the feature the value

论余华小说中人物的特点及其意义 余华无疑是当代文学史上占据着重要位置的作家。他的许多小说,诸如读者熟悉的《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活着》等,无不密集地充斥着许多迥异于传统意义的人物形象,代表了当代小说人物建构的某些先锋性探索倾向。本文试从余华的部分小说作品出发,分析这些人物塑造极具诱惑力同时倍受争议的特点,并力图发掘其背后存在的一些可能性意义。 一.符号化 在耳熟能详的文学理论教科书和文学权威经典中,我们曾经无数次地被告知一个似乎成为真理的命题:文学就是人学。世世代代各种文学的成熟形式,也充分地证明和表达了这条真理的绝对意义。不过,余华却有意与这种传统的文学理念做出偏离,将他的许多小说中的人物形象符号化。这种卡西尔式表现性“符号”意义的呈现,使得人物与小说中其它形式因素如结构、语言等一样,成为一种形式美学意义的符号。小说中的人物,也往往不再具备社会文化意义上的完整属性,仅仅成为构造故事情节而设置的“道具”,是推动情节向前发展的发动机。 这种人物的符号化表现,首先体现于小说人物的命名形式中。在传统小说的叙事过程里,人名通常是不可缺少的标签,它不但能够凝炼地体现人物性格,使观众闻其名而知其人,而且还可能暗示人物的命运和归宿,人物形象与其蕴含的客观社会生活的意义紧密相联。许多作家常常富有深意地为小说中的人物取名,如鲁迅小说中的“夏瑜”(《药》),“孔乙己”(《孔乙己》)都无不如此。前者富于象征意味,与小说内容相联系具有一种深切的悲剧感;后者含有讽刺意味,与人物命运关联具有浓厚的文化凄凉感。而在余华那里,作品中人物的名字被多次取消,《世事如烟》中所有人只有“1,2,3,4,5,6,7”这样的阿拉伯数字,或用“算命先生”、“灰衣女人”、“瞎子”这些名词,《往事与刑罚》只用“陌生人”、“刑罚专家”来代替具体人名。人在这里已经失去了自身的名称,人物自我也不再具有丰富的人格特征,成为小说文本叙述人为了完成叙述而使用的道具,最多也只是成为营构叙述情节的一些纽带。 其次,余华小说在具体的人物塑造方式、对人物的美学理解上也与传统小说有着根本性差别。在传统意义上说,人物的工笔描写、肖像描写、心理描写一直是小说塑造人物的重要手段。中国古典名著《红楼梦》在刻画贾宝玉、林黛玉等人物形象时,对于他们的出场、造型、服装等无一不浓妆重墨,相关的艺术表现效果至今仍为人们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在先锋派小说家当中,余华是较为独特的,他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给予彻底的否定,传达出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地叙说着对自己现实世界中人及人的命运思考、怀疑、迷惑……讲述着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厄运,展示一幕幕的人生悲剧。以下笔者尝试从哪些方面来阐述余华的小说创作特点。 一、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形式的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不恰当的形式,不仅不能使内容充分表现出来,而且会损害内容的表达。 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的作品对形式的偏好和新形式的创作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其实好的故事并不排斥适当的形式,鲁迅的作品就是形式和故事内容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写《活着》时,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活着》以平实的手法,将富贵的苦难一生娓娓道来,尽管他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尝着孤独无依的痛苦,终日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坚韧的人生态度生活在世间。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八十年代的作品一样,写出许多死亡和那令人发指的暴虐残忍的场面,但往昔梦幻、神秘的感觉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从虚幻天空回落到现实大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乐生的生活态度与冷静平实的写作手法,把生存的人生价值包容在从容的形式叙述之中。 随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人们又一次惊叹,余华不仅把故事讲述得精彩绝伦,而且形式感也很强。余华自己也坦言:“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1]《许三观卖血记》昭示了余华崭新的精神气象,悲悯、温情接纳勾销了冷漠无端的暴力,彰显了人生存的艰难和价值。而且余华为表达“这是一本平等的书” [2]而采取取消作者身份的叙述方式,这也是决定了叙述的节奏和规律,像民歌般迁流漫衍,流淌着作者平民化、生活化的平和节奏。《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最值得提的是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而且又是一种叙述策略。因而有了乐观、智慧和平等的思想。通过幽默的方式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选择了幽默意味着余华自己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开始获得某种宁静、平和与宽广的境界。小说当中,许三观在天灾之年为儿子们炒红烧肉;许三观因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天天被罚在家煮饭炒菜的情形;许三观和阿方及根龙因卖血而喝了太多水之后的走路情形;这些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处理,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形成自己艺术的又一次突破。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相继面世标志着余华在小说创作中的某种突破。当血肉充盈的意义深度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又一次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形式大厦正拔地而起,旧日的砖瓦仍然使用,但余华已经盖出别样的大厦。余华不但追求艺术表现形式的创新,而且,在他内心的深处,还苦苦寻觅着一种宝贵的东西——人性善。

论余华小说中的暴力和零度写作

论余华小说中的暴力和 零度写作 集团文件版本号:(M928-T898-M248-WU2669-I2896-DQ586-M1988)

文学与对汉语学院本科生学年论文 题目论余华小说中的暴力和“零度写作 专业对外汉语 学号 姓名 指导教师 分数 论余华小说中的暴力和“零度写作” 学生:熊风 指导教师:何文善 摘要:余华前期小说中对鲜血、暴力和死亡进行了大力渲染。暴力,血腥在余华小说里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余华在进行创作时采用零度笔触手法。本文将通过零度写作的兴起,传播及其对余华小说创作的影响,分析暴力、血腥、死亡在其作品中的内涵要义以及形成的原因,揭示其“零度写作”的巨大魅力。 关键词:暴力;余华小说;零度写作 A Study on the Violence and "Zero Writing" in YuHua's Novels Undergraduate:XiongFeng Supervisor:HeWenshan Abstract:YuHua's early novels applying many colours to a drawing blood, violence, and death. Among of them ,violent, bloody in novels occupies a very important https://www.360docs.net/doc/f48213023.html,ually,yuhua in writing brush with zero technique.So,this text will zero the rise of writing, spreading and to the influence of the creation of novels by yuhua,

浅析余华小说中的暴力情结

浅析余华小说中的暴力情结 摘要:20世纪80年代以来,余华的小说常常呈现出一种与现实的紧张关系。对鲜血、暴力和死亡的叙述构成了他文学创作的重要特色。这种倾向与他的童年记忆、阅读经验以及80年代的先锋文学潮流有关。对暴力的残酷书写决非余华内心的真正向往,实是作者采取极端和隐喻的方式对人文关怀的重新提倡和对人生苦难的痛切关注。 关键词:余华;鲜血;暴力;死亡;人文关怀 在20世纪80年代的先锋文学创作中,余华通过冷漠残酷的叙述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充斥着血腥、暴力与死亡的世界。90年代创作转型后,余华小说的潜在主题依然与暴力有关。这种极端而强硬的叙述方式其实隐喻了作者对人和世界本身的独特理解。令许多读者关注的是,余华为什么这样迷恋于血腥和暴力的书写?或许,只有解开了这个谜底,余华精神世界的最后一道大门才会向我们真正敞开。 <一> 余华对鲜血的钟情由来已久。在中国以往的文学作品里,血莫不与道义、气节联系在一起,而余华笔下的血已无关宏旨。“鲜血像是伤心的眼泪”,在《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成名作里,余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鲜红的血液稀释成了“眼泪”,第一次向读者显示了他冷酷的一面。而在那篇以《鲜血梅花》(1989年《人民文学》第一期)命名的小说里,他就兴趣盎然地玩味道:“一旦梅花剑沾满鲜血,只须轻轻一挥,鲜血便如梅花般飘离剑身。只留一滴永远盘踞剑上,状若一朵袖珍梅花。”到了《死亡叙述》,余华则是这样描述鲜血的:“动脉里的血“哗”地一片涌了出来,像是倒出去的洗脚水似的。”而“我”却以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鲜血在地面留下的印痕,毫无痛惜之感。余华曾经坦言:“暴力因为其形式而充满激情,它的力量源自于人内心的渴望,所以它使我心醉神迷。”①[P162]对暴力的迷恋,使余华在描写鲜血时,禁不住会以一种超然于物外的欣赏的眼光来打量,甚至以华丽的语言来不厌其烦地精描细写。如在《一九八六》里,余华这样写道:“破碎的头颅在半空中如瓦片一样纷纷落下来,鲜血如阳光般四射……溢出的鲜血如一把刷子似的,刷出了一道道鲜红的宽阔线条。”在这里,鲜血四溢的视觉冲击,给人的不再是惊心动魄的畏惧,而是豪奢的感官盛宴。与此同时,余华内心的暴力倾向、死亡情结也愈来愈清晰地展现给了读者。 “暴力”也是贯穿和理解余华小说的一个关键性词语。早期如《一九八六》、《现实一种》、《河边的错误》、《古典爱情》等作品,写的多是一种纯粹的肉体暴力,并希望用肉体暴力这个寓言转寓“精神暴力”和“思想暴力”。后期如《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作品,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了血腥和暴力的场景,但它们的潜在主题其实依然与暴力有关。 以中篇小说《现实一种》为例,尤其能够说明余华那冷酷的暴力美学。这篇小说不仅有最为阴郁、冷酷的血腥场面,更重要的是,余华让我们看到了,人是如何被暴力挟持着往前走,最终又成为暴力的制造者和牺牲者的。暴力起源于一个叫皮皮的孩子,他虐待和摔死了自己的堂弟。虽然他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已经开始学会使用暴力来获取快乐—— “这哭声使他感到莫名的喜悦。他朝堂弟惊喜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对准堂弟的脸打去了一个耳光。他看到父亲经常这样揍母亲。挨了一记耳光后堂弟突然窒息了起来,嘴巴无声地张了好一会儿,接着一种像是暴风将玻璃打开似的声音冲击而出。这声音嘹亮悦耳,使孩子异常激动。然而不久之后这哭声便跌落下来,因此他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接着,皮皮抱着堂弟到屋外去看太阳,似乎是出于本能,当他觉得手上的孩子越来越重时,就松开了手,那一刻,他“感到轻松自在”。就这样,暴力的旋涡在孩子一次无意识的罪恶行动中形成了。山岗和山峰两兄弟及其妻子,都被不由自主地卷入到暴力的旋涡中。成人世界的暴力一旦展开,可绝不像孩童世界那样是非理性的,它是有计划、有安排、有目标的,它要求每一个人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Document number:NOCG-YUNOO-BUYTT-UU986-1986UT

在先锋派小说家当中,余华是较为独特的,他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给予彻底的否定,传达出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地叙说着对自己现实世界中人及人的命运思考、怀疑、迷惑……讲述着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厄运,展示一幕幕的人生悲剧。以下笔者尝试从哪些方面来阐述余华的小说创作特点。 一、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形式的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不恰当的形式,不仅不能使内容充分表现出来,而且会损害内容的表达。 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的作品对形式的偏好和新形式的创作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其实好的故事并不排斥适当的形式,鲁迅的作品就是形式和故事内容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写《活着》时,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活着》以平实的手法,将富贵的苦难一生娓娓道来,尽管他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尝着孤独无依的痛苦,终日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坚韧的人生态度生活在世间。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八十年代的作品一样,写出许多死亡和那令人发指的暴虐残忍的场面,但往昔梦幻、神秘的感觉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从虚幻天空回落到现实大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乐生的生活态度与冷静平实的写作手法,把生存的人生价值包容在从容的形式叙述之中。 随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人们又一次惊叹,余华不仅把故事讲述得精彩绝伦,而且形式感也很强。余华自己也坦言:“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1]《许三观卖血记》昭示了余华崭新的精神气象,悲悯、温情接纳勾销了冷漠无端的暴力,彰显了人生存的艰难和价值。而且余华为表达“这是一本平等的书”[2]而采取取消作者身份的叙述方式,这也是决定了叙述的节奏和规律,像民歌般迁流漫衍,流淌着作者平民化、生活化的平和节奏。《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最值得提的是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而且又是一种叙述策略。因而有了乐观、智慧和平等的思想。通过幽默的方式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选择了幽默意味着余华自己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开始获得某种宁静、平和与宽广的境界。小说当中,许三观在天灾之年为儿子们炒红烧肉;许三观因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天天被罚在家煮饭炒菜的情形;许三观和阿方及根龙因卖血而喝了太多水之后的走路情形;这些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处理,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形成自己艺术的又一次突破。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相继面世标志着余华在小说创作中的某种突破。当血肉充盈的意义深度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又一次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

余华小说的创作特点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在先锋派小说家当中,余华是较为独特的,他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给予彻底的否定,传达出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地叙说着对自己现实世界中人及人的命运思考、怀疑、迷惑??讲述着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厄运,展示一幕幕的人生悲剧。以下笔者尝试从哪些方面来阐述余华的小说创作特点。一、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形式的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不恰当的形式,不仅不能使内容充分表现出来,而且会损害内容的表达。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的作品对形式的偏好和新形式的创作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其实好的故事并不排斥适当的形式,鲁迅的作品就是形式和故事内容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写《活着》时,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活着》以平实的手法,将富贵的苦难一生娓娓道来,尽管他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尝着孤独无依的痛苦,终日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坚韧的人生态度生活在世间。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八十年代的作品一样,写出许多死亡和那令人发指的暴虐残忍的场面,但往昔梦幻、神秘的感觉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从虚幻天空回落到现实大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乐生的生活态度与冷静平实的写作手法,把生存的人生价值包容在从容的形式叙述之中。随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人们又一次惊叹,余华不仅把故事讲述得精彩绝伦,而且形式感也很强。余华自己也坦言:“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1]《许三观卖血记》昭示了余华崭新的精神气象,悲悯、温情接纳勾销了冷漠无端的暴力,彰显了人生存的艰难和价值。而且余华为表达“这是一本平等的书”[2] 而采取取消作者身份的叙述方式,这也是决定了叙述的节奏和规律,像民歌般迁流漫衍,流淌着作者平民化、生活化的平和节奏。《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最值得提的是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而且又是一种叙述策略。因而有了乐观、智慧和平等的思想。通过幽默的方式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选择了幽默意味着余华自己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开始获得某种宁静、平和与宽广的境界。小说当中,许三观在天灾之年为儿子们炒红烧肉;许三观因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天天被罚在家煮饭炒菜的情形;许三观和阿方及根龙因卖血而喝了太多水之后的走路情形;这些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处理,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形成自己艺术的又一次突破。《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相继面世标志着余华在小说创作中的某种突破。当血肉充盈的意义深度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又一次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形式大厦正拔地而起,旧日的砖瓦仍然使用,但余华已经盖出别样的大厦。余华不但追求艺术表现形式的创新,而且,在他内心的深处,还苦苦寻觅着一种宝贵的东西——人性善 二、人性善的渴望与呼唤 许多评论者都指出,暴力和血腥充满了余华前期的所有作品。的确,余华自己也曾说过他自己在追求一种精神的真实。试图展示一个不曾被重复的世界,一个不被试验重复的世界,因而他对现实世界采取了怀疑与拒绝的态度,他倾听到的是世界崩溃的声音,这种怀疑的态度导致他的作品中一再出现了破坏,当然也就与暴力紧紧联系在一起。处女作《十八岁出门远行》中“我”一踏入社会,感受到的就是欺诈与暴力,而之后的《河边的错误》、《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余华将这种暴力由陌生人之间演绎到亲人之间,甚至自残。余华为何如此不厌其烦地为我们展示一幅幅鲜血淋漓的人生图景,一次次暴露人性之恶呢面对世事的险恶与人性的可怕,余华充满了愤懑与焦虑,不遗余力地刻画了人性之恶正是因为他心中强烈的渴望人性之善。正如鲁迅先生在讲述阮籍嵇康反封建的行为时所说:“表面上毁礼教者,

浅析余华小说的创作风格

浅析余华小说的创作风格 摘要:余华是一位前后时期风格有很大变化的当代小说家,他的小说突破传统模式,带给读者全新的认识与感受,他的创作方面推陈出新,无论是最初的创作思想、创作内涵还是创作手法都有独特风格,值得我们深入探讨和研究。 [关键词]先锋;转变;思考;美学;形式 余华是众多先锋派小说家当中创作风格较为独特的一位作家,在他的小说中,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被彻底否定,取而代之的是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与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展示出对现实世界中人生的迷惑、思考、怀疑,呈现出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怪圈,组成一幕幕人生的悲剧。 余华的小说创作到目前为止可以说经历了两个阶段。1987年至1990年可以说是第一个阶段,在这段时间余华创作完成了《十八岁出门远行》、《四月三日事件》、《现实一种》、《世事如烟》等中短篇小说。第二创作阶段是1991年之后,他完成了《在细雨中呼喊》等三部长篇小说,以及《我没有自己的名字》、《黄昏里的男孩》等短篇小说,代表作品《活着》在台湾、香港、意大利等地获奖。 作为一名小说家,余华具有强烈的自我挑战意识,他的内心是想要不断超越自我的。无论是自己的创作思想上还是作品内涵方面,他的作品之间都有着明显的变化和发展。这使余华在当代作家中像一颗新星脱颖而出,也使文学研究工作者呈现出对其作品态度褒贬不一的态度。 纵观余华的创作风格,首先在选材方面,不能不说暴力美学的体现是余华创作的一个重要风格,这是他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形式的最终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而不恰当的形式会反过来损害内容的表达。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在创作中用蜂拥而至的暴力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许多研究者都指出,暴力和血腥充满了余华前期的所有作品。的确,余华自己也曾说过他自己在追求一种精神上的真实,想为读者展示一个不能被重复的世界,所以他对现实世界采取了怀疑与拒绝的态度,在这种态度下他倾听到的是来自世界深处分崩离析的声音,因此他的作品中必将出现破坏,当然也就与暴力紧紧联系在一起。处女作《十八岁出门远行》中“我”一踏入社会,感受到的就是欺诈与暴力,而之后的《河边的错误》、《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余华更是将这种暴力由陌生人之间演绎到亲人之间,更为悲剧性。

论余华小说创作转型后的艺术走向

论余华小说创作转型后的艺术走向 姜 欣 (平顶山工学院,河南平顶山467044) 摘 要:余华在20世纪90年代小说创作转型后,文本主题更多的是对当代的个体人生、生存现状和人性境遇给予温情的关注。在艺术上借助单纯而丰富的叙述技巧,用朴素、准确、简洁的语言表现生活的本真面目;以随和的民间姿态、悲悯的情怀、诙谐幽默的审美趣味,使作品呈现出一种淡薄而坚毅的内在力量,成功地实现了他在文学创作方面新的升华与超越。 关键词:余华;创作转型;叙述技巧;语言;审美趣味 中图分类号:I20714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7406(2008)08-0003-07 先锋小说出现于改革开放后的20世纪80年代中期,这是中国社会发生结构性变动的重要历史转型期。原有的一元化社会价值体系里增添了多元和相对的因素,文化线形演变过程中出现了一种突破常规,超越传统的创作冲动,这种冲动鲜明地体现在先锋小说的创作里。进入20世纪90年代,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市场经济的确立和商品浪潮的汹涌而至,消费文化开始占据文化的主流地位。80年代激情澎湃的抽象“主体”,在90年代变成了全球化和市场化压力下实实在在的“个体”,精神生产面临着重大重组,外部条件再一次为文学提供了转向的契机。以特殊的精神姿态和人性思考介入先锋小说创作行列的余华,不仅是先锋作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位,在先锋小说整体转型中,以其在叙事形式和话语实践中的突出表现而著称,而且最重要的是从精神先锋的角度对小说进行了进一步的开拓,为先锋小说的整体转型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转型后,余华小说创作的主题虽然依旧是人的死亡和生存,但更多的是对当代的个体人生、生存现状和人性境遇给予温情的关注。在艺术上借助单纯而丰富的叙述技巧表现生活的本真面目,使得叙述的风格和表达方式由冷静、强悍、暴烈转向温暖、缓和与诗意;注重用朴素、简练、准确的语言反映老百姓真实的生命存在,描写的内容从虚拟的现实逼近生活的真实;以随和的民间姿态、悲悯的情怀、诙谐幽默的审美趣味,使作品呈现出一种淡薄而坚毅的内在力量,从而成功地实现了他在文学创作方面新的升华与超越。 一、单纯而丰富的叙述技巧 余华摒弃了此前小说创作中形式炫耀的色彩,在对国内外经典著作阅读中,意识到了“最伟大的叙述就是用最单纯的手法写出最丰富的作品。”[1]“小说之道在于 第二十三卷第八期 楚 雄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Vol123 No18 2008年8月 JO URNAL O F CHUX I O NG NO R M AL UN I VERS I TY Aug12008 3收稿日期:2008-06-26 作者简介:姜 欣(1968—),女,辽宁大连人,平顶山工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教学与研究。

论余华小说活着的现代性

学生姓名:陈娉 学号:200563210220 班级:2005632102 专业: 指导教师:罗璠 2009年6月

余华小说《活着》的现代性思考 学生姓名:陈娉 学号:200563210220 班级:2005632102 所在院(系):文法学院 指导教师:罗璠 完成日期:

余华小说《活着》的现代性思考 摘要 余华是先锋小说群体中一个很值得关注的作家。作为先锋作家的余华,通过其小说创作体现了自己的现代性思考。他的这种思考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通过对传统文化的反思,加强了对苦难的阐释,重新解读了死亡的意义;二是借助对现代文明的批判,完成了对现代律法规则的再认识和科学认知的质疑。 关键词::现代性;传统文化;死亡;批判 关键词

THE MODERNITY PONDER OF YUHUA’S NOVEL《Huo Zhe》 ABSTRACT Yuhua is the writer who in the cutting edge novel community is worth paying attention very much.Yuhua As write of cutting edge,He has manifested his own modernity ponder through its novel’s creation.His this kind of ponder mainly manifests in two aspects:one is through to traditional culture reconsideration, strengthened to the misery explanation,has explained the death significance; two is with the aid to modern civilization critique,has completed to the modern regulation rule again understanding and to scientific cognition question. Key words:Modernity;Traditional culture;Death;Critique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 ——以《活着》和《许三关卖血记》为例 引言 余华是中国当代先锋派作家的骨干,至今已经创作数十部作品,成为当代最富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余华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创作了一系列独具风格的作品,颠覆了传统小说的观念,以冷酷的笔调书写人生和世界的阴冷与残酷,这时期“暴力”成为余华极度迷恋的母题,如《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往事如烟》等,进入90年代,余华嗜爱的暴力血腥场面已经淡出,开始用平淡的笔调书写充满温情又很无奈的现实生活,如《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优秀作品。余华创作风格转型中突出的变化就在于他对传统民间文化的态度从批判转向歌颂,血腥和暴力的叙述被温情的传统思想冲淡,福贵和许三观的忍让、遗忘、平和的人生观与山峰与山岗的暴力残酷形成强烈对比,不可否认的是,余华后期作品风格与前期相比更加成熟稳重了。 悲剧与荒诞虽是西方的美学理念,但在中国文学界也有广泛运用,余华作为中国当代杰出的先锋作家,对西方文艺理论的运用相对较多,在余华前期作品中对悲剧和荒诞的描写都比较夸张,转型后的作品则多从现实角度温情的描写世间悲态,又不乏讽刺的幽默,起到“笑着流泪”的效果。西方的荒诞悲剧理论经过中国作家的笔便具有中国特色,《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就是鲜明的例子,在诉说中国本土故事的同时加入中国传统文化,使荒诞悲剧有了中国韵味。毫无疑问,余华的《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是任何一个关心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学的人都不能忽视的两部作品。它们几乎都是一发表,便引起圈内圈外的巨大反响,而余华也借助这

两部作品,迎来他创作生涯的第二个高峰。在这两部长篇小说中,余华不仅成功地完成了自我艺术上的再一次转变———回到朴素,回到现实,回到苦难的命运之中,而且也实现了自我精神上的又一次迁徙———从先前的哲学化命运思考向情感化生命体恤的转变,从冷静的理性立场向感性的人道立场的转变。 一、余华小说中的悲剧 众所周知,悲剧诞生于古希腊,经过长年的创作实践和理论探索,到了亚里士多德时代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理论体系,简言之即:“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能够借助于引起人们的怜悯和恐惧之情来使人们的灵魂得到净化和陶冶”[1],现代悲剧观则认为,悲剧所毁坏的对象都是无价值(相对于传统悲剧中的“有价值”而言)的处于卑微荒诞处境的平凡人物,这种悲剧颇类似喜剧。余华小说中的悲剧所毁坏的对象就是平凡人物,如福贵与许三观,正是这类平凡人物才代表了中国广大人民的生活状况。 (一)悲剧的审美内涵 美学中的悲剧不同于日常生活中所发生的悲剧性事件。它所注重的并不是在于艺术作品是不是有特定的戏剧形式,而是在于它作为一种艺术或者说一件艺术作品所反映的实质性内容是不是具有悲剧性的矛盾冲突。如歌德认为:“悲剧的关键在于冲突而得不到解决,而悲剧人物可以有任何关系的矛盾而发生冲突,只要这种矛盾有自然基础,而且真正是悲剧性的。”[2]因此有了这种悲剧性的冲突,无论是诗歌、小说、音乐,还是电影、绘画、雕塑等形式都可以反映出悲剧性的内蕴。 作为审美范畴,悲剧冲突不同于通常的社会冲突,而是生命的、意志的、生与死的抗争,不可避免,不容退让。“悲剧主体则为了实现对自身现实的超越,或为了抗拒外力的摧残而陷入尖锐的冲突之中,他们往往处于无从选择的‘两难’或‘动机与结果完全悖反’的灾难里,但是面对灾难他们敢于殊死抗争,不惜以生命作为代价去超越苦难和死亡,从而显出超常的生命力,把主体自身的精神和人的意志力提到崭新的高度,展示出人生的全部价值。”[3]《俄狄浦斯王》《哈姆莱特》《浮士德》《推销员之死》《窦娥冤》《赵氏孤儿》《红楼梦》《雷雨》等这些中西方的经典悲

论余华小说的戏仿

论余华小说的戏仿 内容摘要:余华是中国先锋小说创作较有成就的一位作家,戏仿是其先锋实验的重要技巧,本文将试着从模仿与颠覆等几个方面论述余华小说中的戏仿,从而揭示其文本的内在意蕴与本质。 关键词:戏仿隐痛真实突围 戏仿,又被称为谐仿,是指在自己的创作中对他人的文本进行模仿和借用,以达到调侃、嘲讽、游戏甚至致敬的目的,它是属于二次创作的一种。在世界上的许多国家,戏仿都是文本创作的一种重要形式,例如英国莎士比亚的戏剧就是经常被戏仿的对象,人们对莎的剧作进行解构和再创作,达到了改写经典的目的。在中国,戏仿也并不是什么新鲜的创作方式,“五四”新文学时代,鲁迅的小说集《故事新编》里的许多故事都可以看成是那个时代戏仿作品的代表作,而到了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戏仿作为一种创作方法在中国可谓是出现了一个高潮,许多作家都取得了不小的建树,余华同样走在了前列。余华作品戏仿的对象大都是一些人们耳熟能详的经典文本,这些文本在人们心目中的价值评判已经根深蒂固,而余华正是通过自己的改写和颠覆,达到他渴望人们重新认识经典以及重新审视传统价值的目的。 一、戏仿,“戏”与“仿”完美结合: 戏仿,它不仅是一种具有现代精神的文学创作,同时它也是一种具有后现代精神的文学创作,它是二者融合的结晶。余华在小说创作时套用经典文本的内容和形式,同时借用了被戏仿作品先前给读者留下的印象和期待,这个我们可以称之为”仿”;另一方面,他又在模仿过程中进行一定程度的颠覆,从而达到最终的滑稽、荒诞和游戏性、讽刺性效果,这个我们可以称之为“戏”,二者都包含了丰富的意蕴和内涵。 (一) “仿”:现代精神的模仿 一个作家在进行戏仿文本创作的时候,必须要有被模仿的对象,余华模仿的对象类别较多,有才子佳人小说,有侦探小说,也有武侠小说,他在整体框架上继承了这些小说的传统模式,在人物安排上和角色定位上也紧随经典。从他的小说《古典爱情》的命名上我们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十足的模仿文本,是以一个现代人的视角重新对所谓的“古典爱情”进行诠释,从中窥视另外的不相雷同的价值观念与精神意蕴。在文中,作者主要描绘的是柳生和小姐惠之间的故事,二者的角色出场和古代才子佳人的角色如出一辙,柳生“身穿一件青色布衣,下截打着密褶,头戴一顶褪色小帽,腰束一条青丝织带”,可见他是一个正宗的寒衣士子,同时他“能写一手好字,也能画几支风流花卉”,这是才子应该具备的共性特征。在明代的才子佳人小说《玉娇梨》中,苏友白的境况是“父母俱已亡过,家下贫寒,尚未娶妻,祖籍不是金陵人,也没甚么亲戚”,也可谓是茕茕孑立,落魄不已,但是他“美如冠玉,润比明珠。山川秀气直萃其躬,锦绣文心有如其面。宛卫玠之清癯,俨潘安之妙丽。并无纨袴行藏,自是风流人物”(1),可以说是仪表非凡,满腹经纶。当然,这些才子寄托了作者的人生理想,他们似曾相识几乎雷同的形象无一不带上作者自己的影子。作者赋予他们才识的同时,也赋予了他们孜孜追求的精神品格,柳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考取功名,虽然屡战屡败可仍旧是

浅谈余华先锋小说《活着》

正如一条颠簸在大海中的航船,始终会在浪尖与谷地起伏一样,前行在写作之路上的作家们的创作状态无疑不可能稳定如一。余华也不例外。如果仔细分析,就会发现余华在1995年前后,也就他在那篇《活着》的创作前期,余华的文学创作进入了一个很微妙的时期。 首先,我们跨越对经过和原因的猜测和臆断,把目光直接投向1997年,我们会发现余华在那一年做出的一个对中国先锋文坛不啻为一个噩耗的决定:放弃先锋试验。然后我们再回眸身后。这时候就会发现,那实际上在1995年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这一年,另外两个著名的年轻作家苏童,莫言也作出了类似的决定。余华的告别先锋小说的宣言是:"我现在是一个关注现实的作家"而这时恰恰是他继《活着》之后,另外一个长篇小说《许三观卖血记》杀青不久。那么就让我们稍微关注一下这后一部被作者声称为"关注现实"的作品。实际上,它与余华早期作品之间相当明显的变化。或者说,我们会惊异地发现这篇文章与余华早期的《在细雨中呼喊》完全是两种样子。 那么我们再把目光转回到1995年,就会发现余华的唯一兼有现实主义文学和先锋小说特征的作品,就是那篇轰动一时的《活着》。这样说来,《活着》应该是余华创作的一个过渡。 《活着》是余华创作的一个分水岭。一方面我们可通过《活着》继续一个真理:写作是需要天赋的。余华在自己的创作风格转型期间完成了一部伟大的作品。同时,也因为另外一个真理,"写作是不能完全依靠天赋的",余华的先锋性写作在经过了十多个年头后,于1995年左右的时候彻底陷入了低潮。事实上,这在中国文坛还是具有一定广泛性的。1980

年以后露面的作者中,都曾经被先锋的这样的标签贴过,不过他们在90年代前后,悄然进入了他们曾经不屑的主流文学。当然余华等少数几人坚持的时间甚至还要更久一些。 从这个角度说,《活着》是作者在自己进行先锋性文本创新枯竭的时候,寻求出来的一条出路。不过作者自己恐怕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从作品本身看,尤其是在作品的前半部分流露出来的很大的随意性可以看出,《活着》不是一部在构思完全成熟后才开始创作的作品。余华有可能象孩子信手涂鸦一般写下一个开头(这个开头如果对照余华的自身经历的话,会发现惊人的真实性,事实上,当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是余华写作的最初动因)。 作者在将这个作品雕琢之前,可能称不上是在创作。在余华的创作陷入低迷的时候,写作其实仅仅是一种习惯而已。《活着》是一篇在随意中完成的小说,对于读者和作者而言,与所有好作品一样,是一种偶拾,或者是一个运气。 《活着》是一篇读起来让人感到沉重的小说。那种只有阖上书本才会感到的隐隐不快,并不是由作品提供的故事的残酷造成的。毕竟,作品中的亡家,丧妻,失女以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故事并不具备轰动性。同时,余华也不是一个具有很强煽动能力的作家,实际上,渲染这样的表达方式是余华一直所不屑的。余华所崇尚的只是叙述,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笔调娓娓叙说一些其实并不正常的故事。而所有的情绪就是在这种娓娓叙说的过程中中悄悄侵入读者的阅读。这样说来,《活着》以一种渗透的表现手法完成了一次对生命意义的哲学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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