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科学对现代科学的影响

(一)引子

初次接触古希腊哲学是从一本名叫《苏菲的世界》的哲学史小说开始的。书的作者是名为乔斯坦·贾德的一位普通的北欧高中教师。这本书之所以如此畅销,是因为它把让人感觉枯燥无味的哲学历史用一个巧妙而生动有趣的故事贯穿了起来,而使我有机会初次接触到了古希腊时期哲学的发展状况,至今让人印象深刻。

(二)人们对古希腊哲学的重视

记得早在初高中物理教科书中就多次讲过古希腊哲学家,介绍古希腊的思想成果,几乎到了凡事都要提到希腊哲学家的地步。

首先,在自由落体运动的部分教科书上提到了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他认为物体下落的快慢是由它们的重量决定的,物体越重,下落得越快。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与人们直观的经验比较吻合,我们平时看到树叶从空中飘下来,雪花从空中飘下来,下落得比较慢,雨滴从空中落下,石块从空中落下,下落得比较快。通过比较归纳,人们相信,应该是重的物体下落得比轻的物体快。

其次在天体运动部分,教科书提到了古希腊天文学家托勒密提出“地心说”,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它是静止不动的,太阳、月球和其他天体都绕地球运动。这同样符合人们的日常经验,人们从来都感觉不到大地在动,人们看到的是日月星辰的东升西落。

另外,在分子动理论的部分,教科书提到了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斯,他认为万物都是由极小的、不能再分割的微粒构成的,并把这种微粒叫做原子。教科书上还有一句评论说这种古代的原子学是原子理论的萌芽。

如此这样,还有很多。

在科学如此发达的今天,我们的教科书还是要不厌其烦地介绍古希腊自然哲学,说明了现代人对古希腊思想成果以及其深远的意义是极度重视的。

这种重视不无道理。

(三)如何看待古希腊哲学的意义

可以说古希腊时期哲学的发展,为今后哲学乃至整个科学的发展起着重要的作用。我想,如果仅从当时的成果来看,可以说对现代科学的贡献甚至是微不足

道的,但是当时哲学的发展体系,为今后乃至现代都奠定了一个基础,这才是古希腊哲学真正意义之所在。

我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亚里士多德,因为经后来证明,亚里士多德在自然哲学领域中的言论中很多都是片面的甚至是错误的。大家知道,人们的直觉和经验不一定是真理,真理一定要经过实验的检验。亚里士多德认为物体下落的快慢是由它们的重量决定的。实验证明重的物体可以比轻的物体下落得快,也可以比轻的物体下落得慢,物体下落的快慢不是由它们的重量决定的。亚里士多德认为必须有力作用于物体上,物体才能运动,没有力的作用,物体就要静止下来,实验证明正是由于阻力的作用才使物体的运动停下来。

托勒密提出地心说,不仅是错误的,而且起到了帮助基督教会镇压科学思想,阻碍科学发展的作用。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给人感觉好像古希腊的哲学家总是讲错话似的,人类早期的科学也总是要克服古希腊哲学家的错误才能前进。就算德谟克利特斯比较好,他提出所有的物质都是由原子构成的,但是他的原子概念又是不能分割的,还是有缺点。

我可以断定,如果仅从这些方面来对古希腊哲学家做一个判断的话,这个判断肯定是片面的,如果真是这样,古希腊哲学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呢?回答是:有。

我们之所以在现代还津津有味地讲述古希腊哲学,并不是因为这些早期的哲学家讲述的具体结论,而是因为他们问了很多有意义的问题,并为之而寻求答案。从这个观点出发,我们就可以正确地看待古希腊的思想成果。

(四)古希腊三大哲学家

提到古希腊哲学,就不能不提古希腊三大哲学家: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正是这三个人一起创立了西方哲学思想的根基。

三个人按时间的顺序排列为: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是柏拉图的老师,而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学生之一。苏格拉底一生未曾著述,其言论和思想多见于柏拉图和色诺芬的著作如《苏格拉底言行回忆录》。他长期靠教育为业,教学方式独特,常常用启发、辩论的方式来进行教育。苏格拉底是柏拉图哲学路线的创始者。在逻辑学方面,亚里士多德认为苏格拉底提出归纳论证,从具体实事中找出确定的论点,并注意一般定义的方法,对概念作出精确的说明。

当然三个人有很多哲学方面的理论,虽然其结论在当今看来还是有些片面甚至错误的,但是其意义却十分重要,正是从他们开始,更多的人关注并思考哲学的问题。

古希腊时期还有很多著名的科学家,像德谟克利特斯和赫拉克利特斯等等。古希腊时期的自然哲学的显著特点是它从整体上对自然现象作直观的考察,提出了许多对后来的科学发展有重要意义的猜测,可以说对今后的哲学发展起到了深远的影响。

(四)古希腊哲学对近、现代科学发展所起的重要作用上了大学以后曾经读过一本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的《方舟在线》,作者是方舟子。此人在进行网站经营的同时还擅长进行各种科学及社会现象的评论,就是自己写评论出版,形式有点像时下流行的“博客”。最近看到他有一篇文章是专门评论古希腊哲学的,有很多内容都提到了古希腊哲学对近现代科学的影响,对于我此篇论文有了很大的帮助。

他把科学精神分为探索、怀疑、理性和实证四个方面,并称古希腊自然哲学家们已把探索、怀疑和理性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只是在实证方面仍有所欠缺而已。这之后科学的新一次大发展——文艺复兴时期到来的时候,新一代的巨人们把实验方法注入古希腊哲学家的成果之中,致使近代科学诞生了。

当然,科学的进步离不开对旧知识体系的突破,所以我们今天把哥白尼突破托勒密天文学、维萨留斯突破盖伦解剖学、伽利略突破亚里士多德物理学作为现代科学诞生的标志。人们一般不知道,在哥白尼《天体运行》和维萨留斯《人体结构》出版的同一年,阿基米德的著作首次被译成拉丁文出版,对当时的科学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

这些近代科学的先驱者,可以说是古希腊圣贤的真正传人。人们在颂扬这些科学先驱时,往往非常错误地把古希腊圣贤当成僵化之身、科学的敌人,忘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些毫无科学精神、墨守成规的宗教势力,恰恰是他们抛弃了古希腊的精神遗产。

现代科学的发展正是从原先科学体系中继承或者突破而来,所以古希腊时期哲学对现代科学发展的作用也就不言而喻了。

(五)再谈古希腊哲学的思维方式与理性精神

古希腊哲学家留给我们的不只有那些片面甚至错误的结论,而最重要的是他们面对客观世界时所存的思想与意识。

古希腊哲学家冷静地看待客观世界,世界是什么?世界上的物体怎样运动?赫拉克利特斯曾说,万物既不是神创造的,也不是人创造的,而是由火产生的。火浓缩而变为气,气浓缩而变为水,水浓缩而变为土,土融解产生水,水蒸发产生气,气又返回到火。赫拉克利特斯在观察世界时认为,一切皆流,万物皆变。德谟克利特斯认为,一切事物的本原是“原子”和“虚空”,具有各种形状的、大小不等的“原子”构成万物,“虚空”是原子运动的场所。

我们解读古希腊学者,感兴趣于他们思考的内容,更感兴趣于他们思考的方式。如果我们把古希腊哲学家的思考方式用一句话进行概括的话,那就是:古希腊哲学关注自然,把自然当作研究对象,人和自然是相分的。

理性精神包括两个方面,纯粹理性与实践理性。

关于纯粹理性精神,最典型的是欧几里德的几何。他那严密的公理体系,从公理得到定理都经过严格的证明。古希腊学者的传统是:他们讨论问题,从来不关心有什么用处。应当说,古希腊的精神是无功利的精神。德谟克利特斯也说过“找到天下一件事物的原因,其快乐有甚于当波斯国王”,这是一种多么高尚的精神!

其次是实践理性。泰勒斯第一个测定了太阳从冬至到夏至的运行,发现了冬至、夏至和春分的联系,提出了一年四季,并把一年分成365天。他还根据金字塔的影子来测量金字塔的高,即按照人的身影等于自己身长的那个时刻来确定金字塔的高度。他用几何的知识计算海上船只与海岸的距离。这些都是人类生产劳动的实践活动所需要的。

(六)总结

对于科学史的研究,我想并非注重一个时期的科学研究结论如何,更重要的是研究科学发展的脉络,总结科学发展的方法,以预见科学发展方向来指导下面

的研究和实践。在这点上,作为众多科学思想之源的古希腊科学,的确给我以很大的启示:

古希腊时代是科学和哲学不分的时代,那时候的哲学家讨论哲学问题自然包括所有的科学问题。古希腊哲学中有许多具体结论的错误,是其历史的局限性,这是可以理解的。在科学如此发达的今天,我还是要回眸古希腊,这是向这些先哲们探寻怎样表述哲学和科学的理论和实践的基本问题,并学习古希腊人所特有的思路去解答这些问题。我想,在人类思维文明的火花,既然在古代愚昧混沌中擦亮,并发出眩目的亮光,就更应该在现代得到传承和发扬。

2005.12.2

参考书目:

《苏菲的世界》作者:乔斯坦·贾德

《西方哲学简史》作者:赵敦华

《古希腊科学遗产》作者:方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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