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与佛教应对苦难的三种方式

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与佛教应对苦难的三种方式
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与佛教应对苦难的三种方式

湖南师范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与佛教应对苦难的三种方式

姓名:左文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中国现当代文学

指导教师:罗成琰

20030501

摘要y

663872

文学是人类言说苦难的诗学方式,宗教是苦难世界的人们幻想幸福的意识形态。对苦难的共同关注是佛教文化价值观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首要契合点。在随缘中承担苦难、在还灭消解苦难、在度化中救赎苦难这三种佛教应对苦难的方式,为我们提供了阐释佛教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之间关系的新视角。+文章以佛教“三三法印”、“四圣谛”及禅宗理论为宗教理论背景,来论述佛教应对苦难的三种方式对20世纪中国文学的影响和渗透,同时通过对20世纪中国文学中带有佛教色彩的如鲁迅、沈从文、丰子恺、废名、许地山、施蛰存、李叔同、苏曼殊、徐志摩、汪曾祺、史铁生、马原、余华、阿来、阎真等作家及其作品的个案分析和系统梳理来论述20世纪中国文学对佛教应对苦难的三种方式在价值观上的选择、亲近与背离,在这种双向互动的论述中,文章认为,因为对苦难及应对苦难的方式的共同关注,佛教获得了现实层面的可行性和终极层面的永恒性,20世纪中国文学因此获得了一种可贵的人本主义品质。菩提之花与缪斯之光必将在未来继续照亮人们选离人生苦难、重返精神家园的漫漫旅程。

关键词:20世纪中国文学佛教苦难随缘还灭度化

ABSTRACT

LiteratureiSthepoeticalwayforthehumanbeingstonarratethesuffering,religionisakindofideologyforpeopleinthesufferingtoimaginehappiness.FocusingonthesufferingtogetheristhefirstfusionpointbetweenBuddhismcultureandChineseliteratureof20“1century.Therearethree.13uddhismwaystodealwiththesuffering.bearingsufferingthroughobeyingthedestiny、dispellingthesufferingthroughextinguishingthedestinyandsavingthesufferingthroughsalvingthesufferingpeopletothenirvana,whichprovideUSwithanewperspectivetointerprettherelationshipbetweenBuddhismandChineseliteratureof20址century.

Thisarticletook“ThreeDharmas”、“FourSaint.doctr.ines”andZenasitsreligioustheorybackgrand,todiscusshowthethreewayshadaffectedandpermeatedintotheChineseliteratureof20仙century.Atthesametime,throughindividuallyandsystematiclyanalyzingthefamouswritersofChinain20”centurywhohadtheBuddhismcharacteristicsuchasLu-xun、.Shen—congwen、Feng.zikai、Fei.ruing、Xu-dishan、Shi-zhecun、Li—shutong、Su—manshu、Xu.zhimo、Wang—zengqi、Shi—tiesheng、Ma—yuan、Yu—hua、A-lai、Yan.zhenetc.thisarticlediscussedhowtheChineseliteratureof20m

centuryhadchosen、

closedtoanddeviatedfromthethreeways.Inthe

discussingofmutualinfluence,thisarticledrewitsconclusion:becauseoffoeusingonthesufferingandthewaystodealwiththesuffering,Buddhismhadgotten

therealisticfeasibilityandtheultimateand

perpetualvalue,andChineseliteratureof20‘“centuryhadgottenapreciouscharacterofhuman‘centeredthought.TheflowerofBuddhiandthelightofMusewillbeboundtoilluminatetheendlessjourneyforpeopletodepart

fromthesufferingandtoreturntotheir

spiritualhomelandinthefuture

Keywords:ChineseSufferingObeyingtheSalvingliteratureof20‘“century

destinyExtinguishing

II

Buddhism

thedestiny

引言

文学是人类言说苦难的诗学方式,宗教是苦难世界的人们幻想幸福的意识形态。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的开头部分就指出:“……宗教是那些还没有获得自己或是再度丧失了自己的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感觉……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苦难的表现,又是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n1不论对于中国还是对于世界而言,20世纪都是一个文明与灾难交织的世纪,这个世纪,人类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文明成果,但同时也承受了前所未有的苦难。表现人类一个世纪的苦难,成了20世纪中国文学的题中应有之义,谢有顺认为二十世纪的文学史几乎就是一部苦难史,因为除了苦难,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内容值得我们殚精竭虑地去书写呢?雎1而佛教文化价值观中以“一切皆苦”为核心的“三法印”这三个富含哲学思辨色彩的命题,为创立20世纪中国文学中的苦难主题提供了具有宗教意义上的参照,中国作家对佛教文化自觉或不自觉的亲近,对“三法印”命题有意或无意的认同与表现,使得20世纪中国文学中的苦难主题带有浓厚的佛教色彩,这是文学与佛学共鸣共振而产生的和谐乐章。

但是,正如谭桂林先生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与佛学》一书中所言:“20世纪的中国文学与佛教曾经发生过怎样的关系,佛教文化对本世纪的中国文学究竟产生过怎样的影响,在现代文学研究领域内都几乎是一个盲点。”在佛教研究领域,有的将之当成一种单纯的宗教,如荷兰汉学家许里和著的《佛教征服中国》、杜继文主编的《佛教史》和陈兵、邓子美合著的《二十世纪中国佛教史》等;有的是从社会学角度研究的,如戴康生、彭耀、美国的托马斯?F?奥戴等人的著作;有的是从思想史角度来研究的,如葛兆光、麻天祥、日本的阿部正雄等人:有的是从文化学角度来研究的,如魏承思、方立天、罗马尼亚的亚?泰纳谢等人;有的是从精神分析角度来研究的,如铃木大拙、弗洛姆、马蒂诺等人,还有如俄国的舍尔巴茨基是从逻辑学角度来研究的,这些研究几乎没有涉及佛学与文学的关系。而孙昌武、陈允吉、日本的加地哲定以及覃召文、王志敏、方珊等人对文学与佛学关系的研究虽然成就斐然,但这些研究几乎全部局限在佛教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关系上,没有涉及现代文学。随着研究的深入,佛教与现当代文学

的关系逐渐为研究者所重视,出现了一系列以学术论文为主的研究成果,较早的如罗成琰、谭桂林的相关论文,接下来又出现了哈迎飞、

姚锡佩、潘正文、陈健等人对鲁迅与佛教关系的研究成果,另外,石杰、青平等人对佛教与新时期文学关系的研究也较为引人注目。谭桂林的博士论文《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与佛学》的出版,是这一研究领域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突破性成果。但是,这些成果或为作家专论,或为’整体整合,几乎没有对“苦难”这一文学与佛学共同关注的焦点和主题作过系统研究,凸显20世纪中国文学在应对人类苦难时所留下的

佛迹禅影,正是本文的立足点和出发点。

原始佛教提出了被称为“三法印”的三个命题,诸行无常,诸法无我,一切皆苦。诸行无常是佛教对整个世界、人生的看法,行,即迁流转变的意思,指一切展转相依,生死相继的无限活动,诸行无常认为世间一切事物都是一种流转,一切事物都只在永恒的流动中存在,犹如水流火焰,迁流不息、瞬息即变,无始无终;诸法无我是佛教对主体的独特意识,法的梵交强Dharam(达摩),本义为轨持,即“轨生物解,任持自性。”诸法无我认为一切存在都没有独立不变的主体或主宰者,一切事物都没有起着主宰作用的自我或灵魂,世界上没有单一独立、自我存在的、自我决定的永恒事物,一切事物都是因缘而生,都是相对的、暂时的:一切皆苦是佛教对人生命运的体认,

这里的所谓“苦”,不单指肉体上的病痛生死之苦,也泛指怜惜人类感情、精神上的逼迫烦恼。佛教认为诸行无常和诸法无我是~切皆苦的根源,认为人所处的环境导致了人的苦难,“三界无安,犹如火宅”,因为一切都是变幻无常的,人又不能自我主宰,故常为无常患累所逼,’常为外界引诱和自身欲望所惑,从而导致诸多苦难,于是广宇悠宙,无不是苦集之场;芸芸众生,无不是苦难之人。佛教通常所讲的二苦、三苦、四苦、五苦、八苦,乃至一百一十种苦等无量诸苦,把人生的苦处渲染到了极致。佛教四圣谛一~苦谛、集谛、灭谛、道谛中排在首位的就是苦谛,认为一切皆苦。方立天认为“人生是苦的命题,是佛教人生观的理论基石。”b1这是有道理的,正是由于佛教这近乎病态的理论,把人生渲染为苦难的历程,视大干世界、滚滚红尘为火宅,从而由此奠定了佛教应对人生苦难的基本立场和策略。.。

确实,如果从历史观的角度看,苦难仅仅是人的某种经历、某种

遭遇、某种感受,但如果从价值观的角度来看,苦难就成为了一种可

以清醒地意识到但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存在的局限与伤痛。在价值层面上对苦难的共同关注,成为了佛教文化价值观与二十世纪中国文学的首要契合点。

20世纪的中国作家,似乎比任何时代的作家都要更敏感、更深刻地感受这诸行无常的世界。晚清以来,朝政敝败,强敌益迫,割土赔款,国家有累卵之危,民众有倒悬之苦,昙花一现的百日维新导致了六君子血洒刑场,轰轰烈烈的辛亥革命之后军阀又混战连连,八年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三年你死我活的国共战争,伴随着空前丰富的物质而来的信仰和道德危机……在长达一个世纪的巨大而混乱的历史转变面前,作家的困惑与迷惘、失落与愤恨油然而生,他们痛感自己无法把握这个无常的世界,无法主宰人自身的命运,一切皆苦的人

生感悟让他们亲近佛教,佛教的价值观又愈发使他们觉得一切皆苦,20世纪中国文学的苦难主题在很大程度上即由此而形成。鲁迅“无日不处忧患之中,”俞平伯认为如须臾顷问的生命中,“又充满了无量无量的艰辛”,张爱玲觉得“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史铁生断定人“根本无从根除灾难和痛苦”,余华是苦难不知疲惫的言说者……

纯粹地裸露苦难是毫无意义的,正如蒂利希所言,宗教是人类的终极关怀,佛教作为一种人本主义宗教,首先关注的当然是人的苦难,并且在关注中对苦难进行了宗教神化,承受苦难成了进入涅粱之境的必经之途,正如马克斯?韦伯所说,“一定形式的苦难和由苦难引起的反常状态,是获得超人的亦即巫术的力量之途”。在解读丰子恺、废名、汪曾祺、史铁生、马原、阿来等作家作品中,我们发现,佛教在随缘中承担苦难这一教义已经潜移默化到20世纪中国文学中去了。当人们意识到人的苦难是由于人不能阻止的外部力量的制约和人不能抵抗的自身欲望的困扰而造就的时候,他们发现佛教断除一切因缘从而消解苦难的“还灭”说,是人类应对苦难的又一方式,李叔同、

许地山、徐志摩、废名、余华、杨炼等作家使这种应对苦难的宗教方式在20世纪中国文学中以诗学的方式体现出来,苦难在瘟营中得到了消解,又在文学中得到了升华;佛教的中国本土化,使得其本身就已具备的自度度人的救赎精神与儒家思想中修齐治平的救赎情怀不藻而合。因此,救赎这种佛教应对苦难的方式势必深深地影响20世

纪的中国文学,梁启超、谭嗣同、李叔同、苏曼殊、鲁迅、沈从文、

史铁生、阎真等作家所表现出来的救赎情怀,正是这种影响的体现。

因为对苦难应对苦难方式的共同关注,使得佛教这株东来的菩提之花与文学这团缪斯之光汇合在一起,在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第一节随缘一一对苦难的承担

赢/

佛教理论认为,按“三法印”的例题,世界处于变幻无常的流变中,身处其中的人无法正确认识和把握这个世界,也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因而也就无法超脱苦难的渊薮。面对着这样的人本困境,佛教指出两条处世之策,即“流转”和“还灭”。这两条人生处世之策的现实根源在于苦难,而其理论根源则在于佛教的另一重要理论一一缘起论,这是佛教理论的基础和核心,佛教关于缘起论的经典定义是“此有故彼有,此生(起)故彼生(起),”n1它强调的是任何事物的产生都是有原因的,必须在彼此因果的相对关系下才可以说它的生起与存在。方立天认为佛学全体的基本理论都是缘起论的展开,缘起论也是佛教区别于其他宗教流派的基本思想特征,佛教大小乘各派都以缘起论作为自己全部世界观与宗教实践的基础理论,陆3据唐代义净的《南海寄归内法传》卷四载,印度一带的佛教在塔基和佛像内多安置着佛教的“缘起偈”:“诸法从缘起,如来说是因:依法因缘尽,是大沙门(即释加牟尼)说。”佛教所谓的“缘”是结果赖以生起的条件,“起”是生起的意思,缘起论重在“缘”,“起”不过是表示缘的一种功能,。“缘起”也就是~切事物赖以生起的因缘,缘起论认为:“有因有缘集世间,有因有缘世间集;有因有缘灭世间,有因有缘世间灭。”阳1世界一切事物的生起与灭亡,都是因缘条件所决定的,一切事物无不是因缘和合而生的,一切事物都处于因果联系之中,所以,也可以说,缘起论的哲学实质足关予事物问因果关系的理论。

对缘起论的不同态度,就有了佛教中所谓“流转”和“还灭”之别。二者是人类对苫难的应对方式的不同表达。(本节主要讨论前者,后者在下节专门论述)“流转”本来是佛教所否定的人生态度,因为.就应对苦难而言,这意味着~种随波逐流的、消极的应对方式。但是,当佛教发展到大乘佛教和禅宗,吸取中国道家思想中“道法自然”、

“无为无不为”,“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生命哲学之后,佛教教义的rr流转”就不能简单地归之于消极了。作为一种应对苦难的方式,“流转”除了随波逐流的一面外,还有任运随缘的一面。随波逐流是人被动地随着人生苦难的波涛而沉浮,作为主体的人是麻木的,无意识的,而任运随缘透露的是一种高明的人生智慧,是对历史潮流、人世变幻洞若观火的体察后主动应对苦难的人生策略,20世纪中国文学所体现的主要是这种应对苦难的积极方式。

有首禅宗偈日:“饥来吃饭困来眠,只此修行玄更玄,说与世人浑不信,却向身外觅神仙。”说的就是佛家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这在20世纪中国文学中也时有显露,任运随缘曾一度是20世纪中国作家面对动乱苦难的社会现实的一种处世策略。表现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自然成为了他们不可或缺的审美观照和创作主题。丰子恺的“趣味”说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丰子恺认为,生活如果没有趣味,人就会变成枯燥死板、冷酷、无情的一种动物,不是“生活”而是一种“生存”了。他这里所说的“趣味”,其实就是佛教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的一种文学表述,它主张用超实利的、审美的心态看待生活,追求一种无拘无束、自然适宜的日常生活境界,以无益之事遣有涯之生。事实上,印度佛教在传入中国被“中国化”以后,已经具有了强烈的生活意味,它的实践目标既不在苦行,也不在享乐,而是选择了一条合适的中间道路,发现了一条充满世间安乐情趣的“乐道”生活,从而显露出中国佛教与其它宗教的不同的特色。丰子恺曾在《告缘缘堂在天之灵》一文中撰写了他一家在故乡石门湾的生活情景,就是他所追求的“趣味”的最好体现。其中,丰子恺把缘缘堂一年四季的生活写得和平幸福,欢喜畅快,安闲舒适,温暖安适,令人心弛神往。可实际上,丰子恺写的都是一些极普通、极平常的生活琐事,在一般人看来,这种生活也许是平淡枯燥,乏味的,可丰子恺却从中品尝出了无穷的乐趣和韵昧。这决不意味着丰子恺的平庸,而恰恰显露出的是他那种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禅宗所谓“饥来吃饭,困来即眠”“平常心是道”,把佛教同日常生活联系在一起,并不是把佛法庸俗化和局限在日常生活中,而是在日常生活中显出高远境界,悟出人生真谛,感受无穷的生命乐趣,“终日不离一切事,不被诸境惑,方名自在人。”一句话,就是要把日常生活诗化,禅化,把佛教的出世精神转移到世俗世界。

这样,日常生活中遇到不顺心的事,或处于危难之际,也能安时处顺,无所执著,不惧不馁,甚至苦中求乐,这种情绪在丰子恺的《山中避雨》、《荣辱》和《“艺术的逃难”》等篇中有所流露,尤其是《“艺术的逃难”》写作者抗战期间率全家老小十一E1人,在贵州的逃难经历,这应该是非常紧张、惊险、不安了,可作者竟然却能从中感到一种特殊的愉快’,甚至认为“颠沛流离的生活,也有其温暖的一面”。这种处事态度,使丰子恺能够毕生笃守着佛家精神,修炼个人品性,一生清高洒脱,虚融澹泊,待人接物有名士之风而无铜臭之气,抗战时期,任凭“满城风雨,浩劫将至,”他仍然如“西湖不觉,依然故我”,他与家人在逃难过程中,家中财物,悉数抛却,仅以身免,连多年精心营造之缘缘堂亦被炮火毁于一旦,当家人为这一切损失痛心惋惜时,独有丰子恺在与为亲人朋友的安危和社稷的存亡默默不语,其任运随缘之态度一至如此!

在现代中国作家中,废名是最好参禅悟道的一个。在所有废名的作品中,《桥》是最具有禅意的一部。论《桥》而不说禅,便犹如隔靴搔庠,很难领略出个中三味,而说《桥》之禅而不能体认《桥》中所宣扬的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便没能把《桥》之禅参透。

翻开废名《桥》,你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幅经过禅宗哲学和美学净化过的日常生活的画面,它们没有多少人间烟火气,而且禅意盎然。为小说创造了一种“任运随缘”的主题氛围。《桥》的上篇主要写童年时代乡塾生活的种种乐事以及他同琴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天真情状a作者写乡塾生活,没有刻画它的呆板、严厉,而是渲染它的活泼、自在。那群在乡塾中念书的孩子们多么快活,他们在课堂上“闹学”,到“家家坟”摘芭茅做喇叭;他们看天上的雁阵,提草地上的蜻蜒,一言一行都显得内外明彻,纯任本然。作者写小林和琴予的交往,突出的也是他们的天真与羞涩,并且在他们那孩子气的言谈中包含着浓郁的理趣。应该指出,作者在这里所歌咏的“童心”、“童趣”,不同于五四时期许多作家所赞美的现代意义上的自然人性,而且更接近于禅宗的“一念净心”,是禅宗所推崇的没有妄念浮云所覆盖的真如本性。

如果说《桥》的上篇还不乏天真和清新,那么,《桥》的下篇就显得更加空灵和超脱。十年以后,小林从外地辍学返乡,同未婚妻琴

子以及她的堂妹细竹一块过着田园牧歌式的蹉跎岁月。他们三月--W鬼火,夜里提灯笼看桃花,河边浣衣编杨柳球,黄昏漫步,清明上坟,往花红山赏花,上八丈亭佛庙坐蒲团,去竹林庄探幽寻故人……这是一种多么寻常而又娴静的“居士般”的生活实践。作者有意切断笔下人物同周围现实社会的一切联系,有意构筑一个远离尘嚣的封闭的生存空间,让人们恬乐于日常的细微琐事中,悟道于优美的山水田园间,“吃菜吃饭随时过,看山看水实畅情,”¨1无拘无束,悠然自得,成为禅宗式的“闲人”、“幸人”、“无事人”。作品实际上告诉人们,真实的存在是无事,只有无事才是人的本质,整日里忙碌奔波,追名逐利,心为形役,那才是人性的异化。这不正是禅宗所宣扬的“无事是贵人”(临济)“无为无事人,逍遥实快乐”(寒山)的处世哲学么?

宗白华曾指出:“禅是中国人接触佛教大乘义后体认到自己的心灵深处而灿烂发挥到的哲学境界和艺术境界。”“而中国自六朝以来,艺术的理想境界是澄怀观道,在拈花微笑里领悟色相中微妙至深的禅境。”阳3而废名不仅公开表白自己是“大乘佛教徒”,私下里“爱谈禅论道”,“还会打坐入定”,并且他好借小说表达他对佛的“觉悟”,悟之结果就是他作品处处着意阐发的那种任运随缘的人生态度。一切无着,放旷任缘,是禅宗的正格。惠能说“但行直心:不着法相”曲1就是教人始终向上一着,探求六尘中不离不染、去往自由的境界,构成一种心不动念,万事具如的态度。这种人生态度一方面使人能够心恬体静,虚融澹泊。悠然闲放,能够对世事沧桑静观默察,对生老病死,历史巨变超然洒脱,但一方面又使人回避现实,退居内心,消解自我的抗争意志,不敢正视和迎接人生所提出的种种挑战。《桥》中的人物便大多是这种禅宗的人生态度的体现者。沈从文曾指出废名笔下的人物虽然有爱、有憎,但这些灵魂都不会骚动,一切与自然谐和,非常平静,缺少冲突,¨叫所言极是。《桥》中的史家奶奶是一位饱经沧桑的旧老人,虽然作品没有描写她这一辈子所受的种种生活磨难,但从她的晚年只有一位孙女相依为命这一点来看,她至少经受了几次生离死别的痛苦。然而,站在我们面前的史家奶奶都是外适内和,慈爱怀柔,达到了“穷通生死不惊忙”的境界,正如作品所写,即使狂风怒涛行在大海,她也将毫不畏惧。史家庄的长工三哑叔原是讨米出身,身世悲惨,后被史家奶奶所收留,他也是勤恳感恩,知足长乐,

除了忠心耿耿地侍奉主人,别无他求,对于自己所经历的种种苦乐遭遇,纯以无我的态度加以处理,从不计较得失。当然,在《桥》中,这种任运随缘以应对苦难的人生态度的最好载体还是小林、琴子和细竹三人。

这是废名式的“三角恋爱”,小林与琴子从小就按着IEt俗订了婚。当小林从他乡归来以后i他仍然眷恋着琴子的温柔贤慧,但又爱‘上了细竹的天真浪漫,由此展开了三人内心复杂、微妙的情感活动。作者构置这一“三角恋爱”,并不是为了描写人们早己熟知的旧式婚姻所造成的人生悲剧,也不是将琴子和细竹分别作为传统女性和现代女性的代表,让小林在两者之间犹豫,无所适从,而是借此表现人物各自的人生态度。小林作为一个受过现代文明浸染、出口就诵莎士比亚名旬的青年,身上几乎没有多少现代气息。他是那样喜欢沉思冥想,欣赏环境的冷寞,品味内心的孤独,沉浸在爱的快乐之中。他原本心境宁静,很少泛起感情的波澜。即使有些伤感,也只是若行云流水,虽然来得十分好看,但未能著迹。细竹的出现,似乎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些生气,但并未唤起他追求的热情,并未在他内心引起巨大的波动,反而在经历了这场微妙的情感纠葛之后,他变得大彻大悟,听凭命运的自然摆布。他对琴子说:“人生的意义本来不在它的故事,在于渲染这故事的手法,故事让它就是一个‘命运’好了。”于是,他好像学道成功的人,凡事不足以随便惊喜,闻雷声而渊默,任凭风浪起,我心如古井了。琴子的性格可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静”。她知书达礼,聪明娴静,具有林黛玉的纤敏和脆弱,但却没有她的伤感和尖刻。她静静地生活,静静地做一切事情,就是人生中最激动人心的爱情,在她那里也显得那么平静,她爱小林,爱得深沉,也爱得拘谨。虽然她对细竹同小林的交往怀有一些妒意,为此感到苦恼。但她仍和细竹情同手足,不存介蒂。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如果小林与她的关系真的发生变故,她将怎么办?几乎可以肯定,琴子只会默默地忍受,平静地迎接将要到来的一切。紫云阁的老尼姑在沙滩上对琴子讲的故事显然含有深意,故事中那位老道姑的命运焉知不是暗示着琴子的未来?至于细竹,小林说她“好比一个春天,她一举一动总来得那么豪华,而又自然的有一个非人力的节奏,”这实际上是作者的评价。在废名的心目中,细竹的一切言行均绝假纯真,她的心灵没有被欲情所

玷污,没有被妄念所覆盖,而是自自然然地活着,对待人世的一切既非刻意追求,又非不追求,既非泯灭念虑,以非念念不忘。她用不着像小林和琴子那样要经过思虑集中、观悟佛理、自我反省等神宗功夫来高度谨慎地克制自我的欲望与情感,以此获得心理上的平衡。在这场“三角恋爱”中,她扮演的是一个天真、单纯的角色,既没有去有意识地爱上一个人,也没有去有意识地伤害另一个人。所以,细竹实在是废名所提供的一个任运随缘的极好的范本。

在废名的其它作品也,也随处可见这种在任运随缘中应对苦难的处世态度。《浣衣母》中的李妈年青时丧夫失子,老来又失幼女,靠替人洗衣度日,但是她不仅默默承受了这一切苦痛,而且还把茅草房变成了乡邻们“新辟的世界”,牧童们乐于这里玩耍,洗衣女习惯在这里作歇,连守城的士兵也把讹索来的菜食拿来烹煮……,《菱荡》中的陈聋子,“在陶家村打了十几年长工”,妻室难娶,然而他依然木讷泯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何等悠寂闲适!《小五放牛》中的陈大爷,在“屙屎送尿,著衣吃饭,困来即卧”的闲散中了无挂碍,连自家娘子招汉调笑也泰然处之。

朱光潜曾经指出:“废名的人物却都沉没在作者的自我里面,处处都是过作者的生活……他们都是参禅悟道的废名先生。”[1¨所言极是,废名正是通过他作品中的人物,阐发了自己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用禅宗的话来说就是“不断不造,任运自在。”n21既然人世的一切都是虚空不实和变幻无常的,那就不值得去沾滞,去追求,还是坦然寂静,形随运转,回复本心的清净澹泊吧。可以想象,在现代中国那剧烈动荡的社会环境中宣扬这一套禅宗的人生哲学,该有多么的不合时宜,因而人们欣赏其作品中的山水描绘及“文章之美”,而冷落它所包含的禅理意蕴,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任运随缘也是认为“生本不乐”的许地山在其作品中表现的主题之一a其散文集《空山灵雨》中的《海》就明确表现了这种态度:“人底自由和幸福,一到海面完全失掉了。因为我们太不上算,在这涯浪中无从显示出我们有限的能力和意志……所以在一个风狂浪骇的海面上,不能准说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就可以达到什么地方,我们只能把性命先保持住,随着波涛颠来播去便了。……在一切的海里,遇着这样的光景,谁也没有带着主意下来,谁也脱不了在上面泛来泛去。我

们尽管划吧!,,…3正是因为许地山的任运随缘并不是完全放弃个人的努力,所以他在《鬼赞》一文中,他既主张人们要听随命运的安排,同时又主张人们去做应该做的事,去体验每一种自然而然的情感活动:“人哪,你在当生,来生的时候,有泪就得尽量流,有声就得尽量唱,有苦就得尽量尝,有情就得尽量旌,有欲就得尽量取,有事就得尽量成就。等到疲劳,等到你歇息的时候,你就有福了”。¨钉这种在随缘中不放弃个人的主观意志的应对苦难的方式,应该说体现了佛教随缘说的真谛。

在其小说《缀网劳蛛》中,主人公尚沽简直就是作者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的化身。她在丈夫长期的误解和不公正的待遇中始终坦然地活着,不向任何人洗清道白,在听随命运的播弄中坚守着自己的坚贞与纯洁,仿佛本来一切就应该如此,不应该人为地改变什么,因为“我们都是从渺茫中来,在渺茫中往,望渺茫中去,倘是怕在这条云封雾锁的生命路程里走动,莫如止住你的脚步;若是你有漫游的兴趣,纵然前途和四周的光景暖昧,不能使你身心快感,你也要走的,横竖往前去,顾虑什么?”在这里,尚洁简直就是一位宣讲“对境无心,一任自然”之佛法的比丘尼。

佛教自传入中国以来,一直是在寻求与中国本土的儒道二教的调和融合中生存发展的,两千余年来,一直处于中国文化的边缘,但同时佛教也始终保存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宗教属性。汪曾祺是连接着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一位作家,他的思想和创作中就融汇着儒道佛三教的文化价值观,正如佛教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命运一样,佛教文化价值观在汪曾祺的思想中不占主导地位,却始终占有一席之地,其作品节甬《复仇》、《幽冥钟》两篇,就直接取材于佛教,表现了佛教的慈悲思想,《螺蛳姑娘》表现的是佛教中现世报应的观念。但是,在汪曾祺蕴含着佛教精神的作品中,更主要的还是于平淡的题材、平淡的叙述风格中表现佛教那种任运随缘以应对苦难的处世态度。他笔下的人物,有逆来顺受的性格,又与人为善,有静如止水的个性,又充满着健康活泼的人性,他们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顺乎自然地活着,承受着生活赐与的任何悲欢,他们的生命在一任自然的和谐中自生自灭。《大淖记事》中的巧云被水上保安队的刘号长强奸以后,设有上吊跳海寻短见,甚至也没有流泪,当她深爱的铁匠十~子被刘号子打伤以

后,她又毅然地把铁匠接到家里,以柔弱的双肩挑起了抚养重病的父亲和重伤的爱人的责任;《晚饭花》中的王玉英许配给风流浪荡的钱老五,当她知道钱老五与寡妇勾搭上以后,并不怎么伤心,仍然相信在她过门以后,钱老五就会改邪归正;《钓鱼的医生》中的王淡人,被人目为傻子,因为他替人看病还白送药,分文不取,但是他的日子却过得虽清苦却闲适,就如“一庭杏雨,满架秋风”般自然自在;《打鱼的》两口子“总是那样平平淡淡的,平淡得近于木然”,对打鱼的生活既无满足之意又无忧愁之心,仿佛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八月娇阳》中有人要投湖自尽了,氛围却一点也不紧张,更见不出伤感的痕迹,小说中用平静的语调对同一句话重复了四次:“那人还在楼子上坐着,望着湖水。”……汪曾祺表现任运随缘以应对苦难的处世态度,有时竟只顾表现人性自然,而不顾佛门戒律,苦难也就无处可觅其踪影了。其名篇《受戒》即是如此,荸荠庵本为佛门之圣地,明子本为受戒之佛徒,但是在这里,“无所谓清规”,连这两个字也没人提起,和尚们可以对唱情歌,可以娶妻生子,打牌吃肉,玩铜蜻蜒套鸡,与俗人无=,小和尚明子也没有苦守古刹清灯,佛经术鱼,而是充满了七情六欲的正常人的俗愿。这并不说明汪曾祺在借佛反佛,而是借佛来表达他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让人性自然地勃发,在他平淡的语言中见出生命的活力。由此可见,汪曾祺平淡的叙述风格,虽然冲淡了小说的情节,却凸现了他隐含于作品中的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这正是汪曾祺艺术技巧的高超之处。

中国当代文学对人生苦难的言说发展到余华已臻极致。应该说余华是没有明显的佛教背景及佛教信仰的,但是,凡人都有一种宗教本能,作家更不例外,这种宗教本能促使作家在其创作中自觉或不自觉地显现出一种宗教品质。王安忆在其《乌托邦诗篇》中就说过:“象我这样生活在俗世里的孩子,没有宗教的背景,没有信仰,有时候却也会向往一种超于尘世之上的情境。”余华正是通过自己独特的叙事方式,使人生苦难得以触目惊心的凸现,由此着眼,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余华潜伏的佛教底蕴。郜元宝曾说过:“余华的小说中肯定有佛家出世的思想”。h5]之所以说余华有佛教出世的思想,并不是因为余华如何地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在言说苦难时主客体所呈现出来那种巨大的反差,阅读的余华的小说,弥漫于我们的

视线,充塞于我们心间的是那种铺天盖地、淋漓尽致的人生苦难,这是余华小说文本的客观效果。对于文本而言,苦难成了一种宿命的执着呈现,而对于文本中的人物而言,苦难则成了一种宿命的生命承担。余华想告诉我们人的一生充满了苦难,《在细雨中呼喊》中童年的苦难格外尖锐剌耳;《十八岁出门远行》中青年的苦难在遍体鳞伤的肉体疼痛和无法言传的陷阱与欺骗中紧紧相随;《许三观卖血记》写的是中年人的苦难,许三观为婚姻、为医药费、为饥荒、为讨好生产队长、为救儿子而不得不一次次卖血,而年老之后许三观的血,竟然丧失了其应有的使用价值,而只配当作猪血来漆家具,鲁迅笔下作为精神象征和祭品的血,在这里变成了物品和商品,这是怎样的苦难呢?余华笔下的人被苦难包围着,这些苦难来自暴力和仇恨,如《现实一种》、《河边的错误》、《鲜血梅花》,来自于贫穷和天灾人祸,如《许三观卖血记》、《活着》、《往事如烟》、《难逃劫数》和《偶然事件》。而一切苦难都通往一个必然的终极归宿,那就是死亡,在人生苦难的洪流中不动声色地咀嚼死亡是余华的爱好,这一点在后面还将进一步论述。

马原是当代一位颇具佛家色彩的一位先锋作家,他以变幻莫测的叙述语言再现了佛教尤其是藏传佛教特有的精神境界。在《叠纸鹞的三种方法》中,马原故弄玄虚地插叙了一个“刘雨”的人写小说:“可以推测,刘雨更多着眼于佛教及其内在的影响,浮掠地讲一下这个故事不是他的兴致所在,我这时发现了自己是很希望看到刘雨这篇小说的,很想知道这个故事在另一个作家的心理触发了什么。触发一一是我兴致所在。”其实,马原是想表明,他写这篇小说的动机来源于佛法。佛法触发他的眼光首先关注着雪域高原上人的苦难,他们的苦难在马原笔下是一种孤僻抑郁的凄苦和离群索居的孤苦。在《冈底斯的诱惑》中的那位阿爸“是个虔信佛教的老人,从来到这个世界那天就开始膜拜释迦牟尼。他中年得女丧妻,性格格外孤僻乖戾……”,而尼姆这个女人,“似乎有几年没说话了,没有听见她说过什么话,也许她说过,对儿子,对她那群羊和那只卷毛蓬松的牧羊犬。还有可能在一个人独外时自言自语,只是没有人听她说什么。她过分地离群索居,以至使多数乡亲甚至忘记了她的存在。”在《叠纸鹞的三种方法》中那位住在布达拉宫下的老太太,“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一辈子独身

一人。她从年轻时候就开始,每天围着布达拉宫外墙转经三圈。你们知道,绕布达拉宫外墙一周有将近两千米。她每天转经三圈。”这些人对苦难已经麻木了,他们根本没有认识苦难的意识而变得对苦难>-j以为常。而在《错误》中,江梅投井之后,死得很惨。“身子泡得像水缸一样粗,”又写了二狗之死,“癌症真是不得了,他本来个子矮小,现在只剩下一把干枯的骨头了。”这种种惨状,就是触目惊心的苦难了。

史铁生无疑是中国当代颇具佛教色彩的一位作家。尽管他坚决否认自己信奉包括佛教在内的任何宗教,他说:“于流行,也由于确实想求得一点解脱,我看了一些佛、禅、道之类……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些妙论一触及人生观便似乎走入了歧途。”“印但是作家的主观判断往往与其作品所表现出来的客观效果有一定的差距。其实,在史铁生的文学创作中,是有一股浓重的佛教意味弥漫于其中的。这首先通过他对无常无我的人生的忧虑表现出来,一方面,他看到了大千世界中万物有序的运动,日出日落,月缺月圆,潮涨潮落,晨昏昼夜,春夏秋冬,都有规律地变更着,但这一切相互联系着的事物循环往复、永无休止,人们不能意识到自己处于哪个环节,将会有怎样的命运,面对貌似有序,实则浩渺不可测的时空,个体命运呈现出无法把握的虚无和无法规避的苦难。史铁生说:“物理学家把一切物质都看作具有波粒二象性。我想人也是这样具有波粒二象性吧,你每一瞬间都处于一个位置都是一个粒子,但你每时每刻都在运动,你的历史正是一条不问断的波,因而你在任何瞬间在任何位置,都一样是命途难溅,”¨71也就是说,世界的变化是绝对的,不变是相对的,而人对这种变化又是无法预测、控制和主宰的。史铁生在这里借助自然科学的原理,用饱含哲思的文学语言,表达了“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的这两个佛学命题,佛教“一切皆苦”的人生价值判断由此构成了史铁生小说的~个主要内容之一。

史铁生本身是一位残疾人,他在作品中也写了很多残疾人,这似乎为他获取佛教意识,表现苦难主题提供了一个得天独厚的视角。但是,值得注意的是,通观史铁生的作品,其中几乎没有什么笔墨是集中描写芸芸众生包括残疾人的肉体痛苦的,因为本来正常人因生存困境而带来的苦难就已触目即是,残疾入的苦难就更用不着渲染了,平

静的叙述本身隐含着叙述者对苦难的强烈关注。《命若琴弦》中的两个盲人,终日在困顿中奔波弹奏,却不知封在琴槽里的希望竟是一张无字的白纸;《原罪》中的十叔,断了脊髓,长年躺在床上,讲述一个又一个神话;《一种谜语的几种简单的猜法》中有三个身患绝症的病入,每天都在无奈地等待着死神的来临;《山顶上的传说》中那个寻鸽人拖着跛腿走遍了整个城市;《午餐半小时》中有整天蛰伏在街道小厂里的瘫疾者;《宿命》中的不幸者,因意外事故而“被种在了床上”……种种苦难通过史铁生不动声色的叙述变得更为触目惊心,但史铁生更主要的并不局限于此,他的苦难意识超越了具体可感的肉体痛苦,而上升到了精神苦难的层面。《命若琴弦》中瞎子的痛苦,不仅在于他所体验到的自己的面临的永恒的黑暗,也不仅在于他们要弹断一千二百根琴弦,更在于那张老瞎子保存了五十年的药方一一也是他们重见天日的希望所在,竟然是一张无字的白纸,他因此而绝望:“吸引着他活下去,走下去,唱下去的东西骤然间消失干净……他整天躺在炕上,不弹也不唱,一天天迅速地衰老。”《中篇4或短篇1?局部》中的“我”被那段曾经当过叛徒的经历如毒蛇一般地缠绕着,此后几十年一直在自我遣责与自我辩解中度日如年。

《杂阿含经》说:“贪欲无尽,嗔恚无尽,疾愚无尽,一切烦恼无尽。”佛家认为人的痛苦源于人的欲望。史铁生在探究人类苦难的起源时,秉承了佛教的这种观点,与之产生了共鸣。认为欲望是苦难的内部原因和根本原因。他说:“人生来就有欲望,人实现欲望的能力永远赶不上他欲望的能力,这是一个永恒的距离,这意味着痛苦。”于是,史铁生笔下的人物大多在有限生存与无限欲望的张力中承受着苦难,《命若琴弦》中的瞎子渴望睁开眼睛而终不能睁开眼睛恢复光明:《中篇l或短篇4?局部》中的“我”的精神苦难就是因为当年贪生怕死而当了叛徒,《原罪》中的十叔虽脖子以下都不能动弹,但是仍然十分向往外面的世界,每天借助屋顶和墙上的镜子观察着。无论是盲人、跛子、瘫痪者还是陷入绝望的健全者,在史铁生笔下都是人类力量绝境和智慧绝境的象征,这种绝境就在于人类本身的力量和智慧与无穷尽的欲望之间的永恒的差距。史铁生在致杨晓敏的《一封信》中说;“我曾如您所判断的,一度甚至几度地在寻求突围。但我现在对此又有点新想法了~一那是突不出去的,或者说别指望突围躇

去。……为生存寻找理由却终于看到了智力的绝望……你不可能把矛盾认识完,因而你无从根除灾难和痛苦。””“

吏铁生认为苦难的外部原因是世界事物的不可知性,人在流转无常的偶然中丧失了主宰自我的能力。这一点与佛教“三法印”是一致的,即他认为“一切皆苦”来源于“诸行无常”、“诸法无我”。《宿命》中一个叫莫非的小伙子,本来是生机勃勃的,却在一秒钟内脊椎骨被汽车截然撞断,原因竟然是一只茄子使车轮向左拐了一下,而作者为了突现人对外界事物的不可把握性,在作品有一系列的假设推理:假如他途中不因遇到一个熟人捏了一车闸耽误了一至五秒的时间,汽车就不会在“离我仅一寸之遥”的地方停下来,假如他像平时~样吃五个包子而不是吃一个,他就见不到那个熟人,假如他不去看那场《货郎与小姐》,他就可吃到五个包子,假如他不在课堂上批评那个笑个不停的学生,他就可能不会去看《货郎与小姐》,假如那个学生没有听见那只狗望着标语放的那个屁,他也不会笑。归根究底,是一个狗屁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类似的不可把握性的例子在史铁生的创作中比比皆是,《来到人间》中的一对漂漂亮亮的夫妻,却偏偏生了一个侏儒孩子,《小说三篇?对话练习》中一个考生的命运,就在于录取者瞬间的感觉,《第一人称》中两个陌生的男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相遇,两年后竟结为夫妻……

人内在的永恒欲望和人所处环境的不可知性,导致了人类无可规避的苦难。史铁生曾想救助于佛祖,但是后来他对佛祖都不信任了。因为“一旦佛祖普度众生的宏愿得以实现,世界将是什么样子?如果所有的人都已成佛,他们将做些什么呢?”因此他认为“无恶即无善,无丑即无美,无假即无真……烦恼即菩提。普渡众生乃佛祖的大慈,无路无极是为佛祖的大悲。”“盯因此,在饱含苦难的人类困境中随缘地直面苦难,承担苦难,是人类的根本出路。

谈到中国当代文学所表现的佛教文化价值观,就不能不谈到藏族青年作家阿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一一《尘埃落定》,而讨论《尘埃落定》又不能不讨论作者赋予作品人物的那种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其主人公二少爷即“我”和书记官翁波意西就是任运随缘的两个极端的例子,小说通过这两个在性格上卡H通而在命运上又截然相反的人物,以及其他人物的命运,展示了作者通过观察社会历史和人生命运的独

特视角,对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的理性分析。

《尘埃落定》在政治层面上最后一个康巴土司的悲剧命运中,伴随着的是宗教层面上藏传佛教的发展命运。阿来以藏族作家的身份,把藏族土司及其臣民的生活写得色彩斑斓,把社会中权力的发展和消亡,人的聪明与愚昧、情爱与仇恨,写得扑朔迷离,新奇感人,展示了1±司地区政治与宗教、宗教与宗教、宗教内部各派别之间在复杂的关系中斗争、妥协、共存、发展的历史画面。随着时代的变化,新的政治体制、经济格局和新的宗教文化以不同的方式向土司地区蔓延和渗透。《尘埃落定》反映的就是辛亥革命以后至国共战争这个历史转折时期的土司命运。作者认为,“在一种形态到另一种形态的过渡时期,社会总显得卑俗;从一种文明过渡到另一种文明,人心萎琐而浑浊。”乜们怎样去面对这样一种卑俗的社会和浑浊的人心,以及怎样面对随这一切而来的种种苦难,便是作者深入思考的一个问题。在小说中的三个主要人物即大少爷,二少爷即“我”这个傻子、书记官翁波意西身上,就凝聚了作者对在社会转折时期保持任运随缘的处世态度的理性思索,这里所说的任运随缘,关键在于是否顺应历史潮流。而这三位主人公的区别即在予对历史发展趋势的知与不知上。翁波意西是知的,也可以说是历史规律和潮流的代言人,但这并没有带给他好运,相反还让他承受了两次被割舌的苦难,他的苦难源于他的智慧、源于他洞察到了历史潮流并试图说服周围的人都顺应这种潮流,结果周围的人没有谁听从,倒是他坦然地承受了他的预言与劝说给自己带来的厄运。政治上,他出人意料地预言了土司的灭亡:“要不了多久,这片土地上就没有土司了”。他说,无论是东边还是西边,到了那一天,就不会再容忍土司的存在了,“何况他自己还往干柴上投了一把火”,晗¨他说的这把火就是罂粟。但是他又没有劝麦其土司放弃罂粟,而是主张顺从历史的安排。他几乎是一进入麦其土司的领地就嗅到了用罂粟炼制鸦片的香味,那种叫人感到舒服,同时又叫人头晕目眩比魔鬼的诱感还要厉害的气味更使翁波意西觉得自己肩负着改革原有佛教的使命,他一语中的地指出“我不怪野蛮的土司不能领受智慧和慈悲的甘露,是那些身披袈裟的人把我们的教法毁坏了,”那些人就是巴门喇嘛和济嘎活佛之类的在麦其土司面前争宠夺利的僧人。他认为凡是有黑头藏民的地方,都只能旧顺于~个中心一一伟大的拉萨,

而不应该有野蛮土王和毁坏教传的佛门败类存在。他的政治洞见和宗教改革的理想,同时触怒了麦其土司及当地教派,因此,他的苦难也在所难免了。预言土司的灭亡,使他第一次被割掉舌头,在舌头奇迹般地长出来后,他又不识时务地预言了土司的逊位与继位的问题,使他的舌头第二次被割,一一这一次是连根被割掉。翁波意西是智慧和佛法的化身,他洞穿了历史的’发展趋势却违背了现实的统治意毒,他自认为是历史的见证人一一“书记官就是历史!”“历史就是要告诉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当自作聪明的人们都逆历史潮流而动并自以为是的时候,他只好不无遗憾又不无坦然地接受了鼯次成为哑巴的厄运,他的苦难是落后的统治制度压制先进思想的表征,而他对苦难的默默承担又分明昭示了历史上具有远见卓识和天才构想的社会精英,要坚持自己的理想和立场,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被迫变为哑巴的,又岂止翁波意西一人呢?

大少爷是不知的。虽然他有强烈的自我意志,这使他有继承土司的抱负,有勇猛杀敌的赫赫战功,但是正是这种意志使他违抗了历史潮流,功利心使他回答不了父亲在边境修城堡是为什么的问题,在种罂粟还是种粮食的问题上他错误地选择了前者,在意图征服南方土司的战斗中他虽有冲锋陷阵之勇,却又有孤军深入之虞,落了个城堡被敌人攻占,粮食被敌人抢走的结局。就在他踌躇满志地想继土司之位时,却被复仇者“一刀扎在肚子上,不光是血,屎也流出来了,”几天以后他在自己身体发出的腐臭中死去了一~他是被自己粪便毒死的。他所承受的苦难却是来源他自以为的聪明,也来源于他攻城掠地、争权夺利的个人意志,更来源于他的不能随缘一~翁波意西预言了历史规律,他却让他第二次失去了舌头。

二少爷“我”这个傻子是一个无意识的任运随缘者,这使得他的命运比他那个自作聪明的哥哥和真正聪明的翁波意西都要好。“我”本身就是苦难的象征者。“我”一出生就是傻子,这意味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无可回避的苦难。作为傻子,“我”不可能洞见历史的规律,因而一切言行都出乎自然本性,未加任何意志判断和功利选择,这使“我”显得傻;但同时,正因为如此,“我”又常常对一些重大的事情有着“傻子”独有的非理性的敏感和直觉,这又使我显出可怕的“聪明”来。“我”的无意识的任运随缘的名言是:~一该怎样干就怎样

佛教对中国文学的影响

佛教对中国文学的影响 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产生于印度、尼泊尔一带。根据秦始皇统一全国后曾禁止修建佛寺,由此推断佛教传入中国内地最早的时间应在秦始皇时代。从古至今,佛教不仅影响着我们的历史发展,也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我国文学作品的创作和发展。佛教中的许多思想在我国文学作品中都有所体现。 一、否定宿命论 佛教认为人有命运,但是不鼓励人听天由命,而是希望人开创命运。佛教主张诸法因缘而生,命运也是如此。坏的命运可以凭借着多做善事、进行忏悔而加以改变。因此命运并不是必然的不可更改的。再坏的命运也能透过自身道德和行为上的修行加以改造。同样地,好的命运如果不加以维护,也会失却堕落。在鲁迅的作品《祝福》中,祥林嫂勤劳、善良、质朴、顽强。但在封建礼教的迫害之下,却是一个被践踏、遭迫害、受鄙视的人物。她进行过自发的抗争。为了赎“罪”,她去土地庙里捐了门槛,是因为她希望土地庙的门槛能代替她遭受万人践踏,在来世改变自己现在的处境以获得的幸福。 二、顺其自然的思想 人生皆苦是佛教的一个重要思想,它相信地狱轮回,因果报应。人生是苦的,在现在人们可以通过修行提高自身的修养获得来生的幸福。但对于当下的苦难,则应当顺其自然。出家是看破红尘的话,那么涅槃则是最终的解脱。许地山《命命鸟》中的敏明和加陵通过涅槃以及生死轮回,最终实现了摆脱人生苦痛的愿望和理想。在佛教中,涅槃意味着生死相续,是佛教徒力求达到的一种不死不灭的最高理想境界。在我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中,更是有着凤凰涅槃的典故,意思是指历经艰险而后浴火重生。 三、丰富多样的佛教意象 佛经中涉及到大量的动物和植物形象,它们随着佛经的翻译而进人了中国文学的画廊,如《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形象就是来源佛经之中的神猴形象。佛经文学中的植物形象,也在佛教文化的东传过程中,渗透到中国文化的精神层面。其中最典型的是莲花意象。周敦颐《爱莲说》中盛赞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直至今天,藏传佛教仍然被认为象征着最终的目标,即修成正果。

印度佛教对中国的影响——论文

印度佛教传入中国后对中国社会的影响 摘要:佛教(Buddhism)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其全名为佛陀教育,是释迦牟尼佛对九法界众生至善圆满的多元文化社会教育。由公元前6-前5世纪古印度的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王子所创。广泛流传于亚洲的许多国家。西汉末年经丝绸之路传入我国[1]。传入中国后得到广泛的传播,在两晋南北朝时期达到鼎盛时期。佛教对中国的影响,不仅是其信徒众多,更表现在其对中国文化等方面的影响。本文从中国佛教的来由与发展,佛教的特点与思想以及佛教对中国文化等方面的影响做一个简要的概述。 1.中国佛教的来由与发展 佛教,它于公元前六世纪晚期产生于古印度,自汉代传入中国,至今已2000年两汉之际。中国佛教虽然与印度佛教有渊源和继承关系,但佛教传入中国后,就逐步结合中国社会历史的特点,接受着中国思想和文化的影响和改造,然后才得到广泛的传播和发展,并产生了大量不同于印度佛教的精神和新面貌,成为中国最重要的宗教之一。也成为中国文化思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中国佛教大体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时期: 第一个时期是汉代佛教。此期佛教刚传人中国,以佛经翻译、解说、介绍为主,所以,这个时期可以说是佛道时期。 第二个时期是魏晋南北朝佛教。此期佛教被大量翻译,中国僧侣佛学论著纷纷问世,般若学出现了不同学派,民间信仰日益广泛和深入。此期,佛学受到了当时玄学的影响。所以,这个时期可以说是佛玄时期。 第三个时期是隋唐佛教。此期,是佛教的全盛时期,也是它中国化的时期。这时期翻译过来的佛教典籍已极为丰富,随着政治的统一,经济的发展,文化交流融合趋势的加强,佛教得到空前的发展,创立了不少新宗派。隋唐佛教的特点是系统性、宗派性。 第四个时期是宋元明清佛教。此期的佛教由盛转衰(主要指汉族地区),佛教与中土固有文化和民俗进一步融合,在民间信仰上树立了广泛而牢固的基础,但并无新的宗派产生,主要是禅宗还在流传,其次是净土宗。在理论方面也无创新,主要是证明佛教理论与正统的儒家思想不违背,提倡三教融为一体,表面上

20世纪文化思潮

文化思潮出现的根本原因: 归根结底是经济的和政治的原因所致,是现代化变迁的结果。是在新的历史背景——现代化和全球化双重变奏下发生了语境的转变。如“全球化”与“本土化”、“民族化”与“全球性”、“国家认同”与“民族认同”等等 20世纪中国文化的五大基本走向1、从封闭走向开放;2、从保守走向创新;3、从精英(“小众”)走向大众;4、从一元走向多元;5、从斗争走向共生 (一)从封闭走向开放 在文化的空间维度上从封闭走向开放是20世纪中国文化最显著的特征,也是其他变革的原因所在。经历了从被动开放到被动封闭再到主动开放的过程。 第一阶段的文化开放是在西方文化冲击下的被动反应,有很强的实用主义色彩。在文化心理层面,对西方文化的崇拜和拒斥,对自身文化的自卑和依恋,构成复杂的矛盾体,或者在两者之间摇摆,或者在同一时期和同一个体身上表现为对西方文化的欲迎还拒,对自身文化的欲罢不能 在第二阶段,中国文化经历了一个相对封闭的时期。 1、在文化建设的内容上,确立了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文化的主流地位,而马克思主义文化恰恰来源于西方,是文化开放的成果。 2、在文化建设的方式上,虽然也提出了“古为今用”和“洋为中用”的方法,但并没有真正落实到文化建设中去,越来越走向相对封闭。 在第三阶段,中国文化走上了正确的开放之路,取得丰硕的文化成果。 全面的文化开放包括:1、时间上对历史和未来开放,2、空间上对现实和世界开放,3、内容开放与形式开放的统一。 (二)从保守走向创新在文化的时间维度上,20世纪中国文化从过去的保守走向面向未来的创新。自明代至20世纪初的中国文化的基本取向是保守的。主要特征为: 1、以超稳定的等级结构和秩序来维持文化的稳定。 2、以面向过去为取向,保守旧事物抗拒新事物,“天不变道亦不变”,变是手段和权宜之计,不变是宗旨和目的。 在第一阶段,五四新文化运动是中国文化创新的起点。陈独秀在《青年》杂志第一卷第一号第一篇文章《敬告青年》中提出了新文化运动的总纲领,提出六方面要求,希望青年自觉奋斗:(一)自主的而非奴隶的;(二)进步的而非保守的;(三)进取的而非隐退的;(四)世界的而非锁国的;(五)实利的而非虚文的;(六)科学的而非想象的。 长老型文化→青春型文化长老型文化以金字塔型等级秩序,以老人为中心。青春型文化则以创新、求变,以青年为中心。 第二阶段,马克思主义文化的主流地位得以确立,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文化的发展,确立了中国文化在世界文化中的独立自主地位,但同时,由于激进、简单和粗暴的文化变革方式,导致对传统文化和社会秩序的毁灭性破坏,旧文化破得太过分,新文化没有真正立起来,出现了文化的“断层”。第三阶段,改革开放与文化变革互相促进,文化创新的能力不断增强,创新成果不断丰富,创新意识不断提高。 (三)从精英走向大众在文化主体上,20世纪中国文化从精英(小众)走向大众。 “精英”(也即“小众”)是指掌握文化控制权和话语权的少数特殊阶层,他们或是革命者,或是意识形态机构,或是体制内知识分子,或是学院派知识分子,大众只是文化的被动接受者和实践者。 要理解这一走向,必须认识中国文化在空间层面的三大形态:主流文化、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一)主流文化:是政府主导的社会主义文化,党的十六大报告概括为:“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主流文化有很强的意识形态功能,致力于全民族思想文化素质的提高。 (二)精英文化:是知识分子(主要是人文知识分子)创造和传播的文化。知识分子在西方被称为

2016 福师《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专题》在线作业二

2016 福师《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专题》在线作业二 一、单选题(共 10 道试题,共 40 分。) 1. 文学改良运动的终点是() A. 白话文运动 B. 诗界革命 C. 文学革命 D. 小说界革命 2. 李叔同、曾孝谷在日本东京发起成立了旨在“研究新旧戏曲,翼为吾国艺界改良之先导”的() A. 春柳社 B. 春阳社 C. 春草社 D. 春风社 3. 到1903年,梁启超又把()运用到小说界革命中,从而形成了文学进化观。 A. 生物进化论 B. 文艺复兴思想 C. 民主思想 D. 科学思想 4. “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 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这一著名论断是在()一文中提出来的。 A. 《新民主主义论》 B. 《五四运动》 C. 《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 D.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5. 诗界革命的滥觞起于() A. 黄遵宪 B. 梁启超

D. 谭嗣同 6. 先锋小说家都重视小说的语言实验,但在语言实验上走得最极端的是: A. 格非 B. 孙甘露 C. 莫言 D. 马原 7. 上海春阳社等以话剧中渗透戏曲因素的表演,称为()。 A. 现代戏 B. 新戏 C. 文明戏 D. 艺术戏 8. 《许三观卖血记》的作者是: A. 莫言 B. 洪峰 C. 马原 D. 余华 9. 运用“ 戏拟”这种方式最受注目的作家是: A. 马原 B. 莫言 C. 格非 D. 余华 10. 李冷是下列哪部作品中的人物: A. 《死去的太阳》 B. 《爱情的三部曲》 C. 《新生》

二、多选题(共 10 道试题,共 30 分。) 1. 裘廷梁详细列举了白话的益处有()。 A. “省力” B. “免枉读” C. “便幼学” D. “炼心力” 2. 关于新写实小说的文本特征,批评家陈晓明曾概括为: A. 简明扼要的没有多余描写成分的叙事 B. 粗糙素朴的不明显包含文化蕴涵的生存状态 C. 隐匿式的缺席式的叙述 D. 尤其注重写出那些艰难困苦的,或无所适从而尴尬的生活情境 3. 《激流三部曲》包括() A. 《家》 B. 《春》 C. 《火》 D. 《秋》 4. 在巴金最初的文学尝试中,()三首诗歌带有明显政治思想倾向和炽热抒情色彩。 A. 《报复》 B. 《悼橘宗一》 C. 《伟大的殉道者》 D. 《可爱的人》 5. 为了消解意义,先锋小说家主要进行的反传统的操作有: A. 通过纯粹的语言游戏进行反叙事的实验 B. 故意在小说中设置“空缺” C. “戏拟” D. 虚构的真实性

古印度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

古印度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 印度和中国都是具有五千年以上的文明古国,二者的文化交流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汉时期。古印度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他的文化带有明显的宗教性、延续性和多样性的特征。印度文化是一种充满浓厚宗教色彩的文化,并且印度人以善于内省和沉思而著称。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多种宗教长期存在,作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佛教就发祥于这片土地。佛教产生于公元前6—前7世纪,它的兴起是列国时代印度社会政治经济的巨大变化在宗教和思想领域的反映。佛教在阿育王时代开始急剧想外传播,在东汉时代,佛教传入中国。在南北朝时期,佛教传播于中国各地。至隋唐时代,由于统治者的大力推崇和扶持,佛教在中国继续传播,并与儒、道相鼎立,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部分。可以说佛教对中国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以魏晋南北朝为例) 一、印度佛教对哲学的影响 佛教传入中国以后使得中国佛教哲学成为一只单独的思想流派。这影响到中国人是世界观、时空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1、佛教与道教 道教是中国本土的宗教,由张道陵的五斗米道发展壮大成完备成熟的宗教。道教的教义是以道家对儒家的反动思想,也就是“无”的世界观思想为基础,此外又由于不满东汉王朝的政治,转而以宗教表现其志向。道教具有强烈的民间色彩,除各种行事外,又在各地建立义舍,以便利信徒,于是逐渐成为庞大的反儒家、反佛教的宗教。但不可否认的是道教在其发展过程中吸收了部分佛教教义。 佛教与道教,一个是外来宗教,一个是本土宗教,但是二者在我国的兴起处于同一个时期,既相互依存又相互斗争,但是结果却是双方共同得益,共同发展。佛道二者能够共生共存,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二者具有共同点,例如在教义上,佛教和道教都主张离欲脱俗,去追随现实生活以外的东西。从哲学上看,佛教与《道德经》也有契合点。 2、佛教与儒家思想 儒家思想是以尊卑等级的仁为核心的思想体系,是中国影响最大的流派,也是中国古代的主流意识。儒家学派对中国,东亚乃至全世界都产生过深远影响。作为中国的主流思想。儒家思想深深扎根于政治制度,深入统治阶级和民众心中,其地位不可动摇。因此佛教只能够避其锋芒,采取迂回的方式进行传播。但是即使是采取这样的方式,还是引起了三武一宗事件”(“三武”是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一宗”是后周世宗),又称“灭佛事件”。 在此期间出现了一次不得不提有关于佛与儒之间的辩论:关于神灭与神不灭的辩论。在南齐事情范缜的《神灭论》对佛儒两家都是一个大的冲击。这篇文章是以儒家的无神论的思想来批驳佛教的根本思想。但是最后却在梁武帝时期进行了一次对无神论的大规模的绞杀。 从以上二个事例可以看出来,佛教在中国有一个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发展过程。 3、玄学 摆脱两汉经学的束缚自然与真言意与形神魏晋风流:颖悟旷达真率之美从玄言到理趣。魏晋时期形成一种新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它的理论形态就是魏晋玄学。魏晋玄学的形成和老庄思想有明显的关系,东晋以后又吸取了佛学的成分,步入新的阶段。这是一种思辨的哲学,对宇宙、人生和人的思维都进行了纯哲学的思考。它和两汉的神学目的论、谶纬宿命论相比,是一个很大的进步。魏晋玄学提供了一种新的解释经籍的方法,对于打破汉代繁琐经学的统治也起了积极的作用。从两汉经学到魏晋玄学,是中国思想史的一大转折。 二、印度佛教对诗歌的影响

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1

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 一、佛教对中国哲学的影响。中国哲学从它产生以后就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无神论和有神论相互斗争的历史。但从佛教传入中国之后,这两种认识论和思想体系的斗争就形成了错综复杂的局面。佛教哲学的基本点是否认现实世界的存在而设想出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对立的“西方极乐世界”。佛教各派都从不同角度、用不同证据来论证客观世界的虚幻性,同时又千方百计地论证主观精神世界的绝对性,因此佛教哲学属于唯心主义的思想体系。只不过禅宗所主张的“佛向性中作,莫向身外求”,是进一步否定了佛教所设想的“西方极乐世界”,只承认主观精神世界的绝对存在罢了。这样,禅宗就把佛教哲学的客观唯心主义转化为主观唯心主义。在这个过程中,儒`佛`道三家,互相排斥又互相影响,互相斗争又互相吸收,在唯心主义的思想体系中结为一体。宋明理学,在思维模式、修行方法等方面,受到佛教的影响十分明显,宋代以来的唯心主义思想几乎都从佛教哲学中吸取营养。程颐`朱熹的程朱理学借用了华严宗的某些命题,陆九渊和王守仁的陆王心学则吸收了禅宗的某些思想,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懂得佛教的本体论思维模式和“明心见性”的修行方法,对于理学就如同隔岸观火。而无神论和唯物主义思想也是在批判佛教哲学的斗争中不断成长和发展起来,到明清之际的王夫之发展到较高的水平。我们说汉唐以后的中国哲学史,根本就离不开佛教思想史,而且成为中国哲学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二、佛教对中国文学的影响。佛教对中国文学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以题材而论,历代描写佛教的诗文不计其数。从全唐诗来看,共唐诗约五万首,其中与佛教有关的诗占了近十分之一。这些诗,赞美佛寺风光,歌颂僧俗有宜,有不少写得相当精彩和生动。唐宋以来,名僧的社会地位很高,文人纷纷为他们树碑立传,留下许多渗透佛理的散文。其次,以艺术风格而论,由于佛教追求自我解脱,主张离尘出世,至禅宗而而宣扬心中求佛,使文学界形成一种清淡悠远的艺术流派。如唐代诗人王维、韦应物奉佛最盛,如王维大约在四十岁以后就开始过着一种亦官亦隐的生活,最初隐居终南别业,后在宋之问的别墅,优闲自在,吃斋奉佛,(2)“退朝之后,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3)这种风格也体现得最盛,即使是其他流派的的作家,其世界观和创作实践都不同程度地受佛教思想的影响,如唐代白居易、宋代的苏轼等。第三,以诗歌理论而言,唐宋以后,主张“以禅论诗”,讲究诗歌创作要“物象超然”、“意境空蒙”,认为“说禅作诗,本无差别”。最后,以创作队伍而论,在中国文学史上出现了不少和尚诗人,史书上称作“诗僧”。著名的如唐代诗僧寒山、皎然、齐己、贯休,都有诗集留传后世。宋朝重显、文莹、祖可及至清代八指头陀、近代苏曼殊等等都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一定的地位。 三、佛教对中国艺术的影响。尤其是绘画和雕塑更能显示出佛教的影响。佛教传入中国,印度以及西域的石窟艺术也跟着传入。人们知道,古印度的佛教佛教艺术主要就是石窟壁画和雕塑,以犍陀罗(今巴基斯坦白沙瓦一带)和阿旃陀(在

福师1203批次《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专题》作业答案

福师1203批次《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专题》作业答案 一、单选题(共20 道试题,共40 分。)得分:40 1. ()是姚斯文学史理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 A. “现在接受” B. “期待视野” C. “先在理解” D. “先在知识” 满分:2 分得分:2 正确答案:B 2. 《塔铺》的作者是: A. 方方 B. 池莉 C. 刘震云 D. 刘恒 满分:2 分得分:2 正确答案:C 3. 李叔同、曾孝谷在日本东京发起成立了旨在“研究新旧戏曲,翼为吾国艺界改良之先导”的() A. 春柳社 B. 春阳社 C. 春草社 D. 春风社 满分:2 分得分:2 正确答案:A 4. 运用“戏拟”这种方式最受注目的作家是: A. 马原 B. 莫言 C. 格非 D. 余华 满分:2 分得分:2 正确答案:D 5. 以弘扬儒家“道统”、“文统”为宗旨的各文学派别声势大振。在文论上,桐城派主张() A. “义法”说 B. “肌理”说 C. “清空雅正”说 D. “道统”、“文统” 满分:2 分得分:2 正确答案:A 6. 先锋小说家都重视小说的语言实验,但在语言实验上走得最极端的是: A. 格非 B. 孙甘露 C. 莫言 D. 马原 满分:2 分得分:2

7. 巴金的作品中反映轿夫一家的不幸,同时也表达了对普通劳动者的崇敬与同情的是: A. 《可爱的人》 B. 《路上所见》 C. 《报复》 D. 《悼橘宗一》 满分:2 分得分:2 正确答案:A 8. 《许三观卖血记》的作者是: A. 莫言 B. 洪峰 C. 马原 D. 余华 满分:2 分得分:2 正确答案:D 9. 诗界革命的滥觞起于() A. 黄遵宪 B. 梁启超 C. 康有为 D. 谭嗣同 满分:2 分得分:2 正确答案:A 10. “洋八股必须废止,空洞抽象的调头必须少唱,教条主义必须休息,而代之以新鲜活泼的、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这一著名论断是在()一文中提出来的。 A. 《新民主主义论》 B. 《五四运动》 C. 《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 D.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满分:2 分得分:2 正确答案:C 11. ()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革命作家的统一组织。 A. 创造社 B. 左联 C. 太阳社 D. 研究会 满分:2 分得分:2 正确答案:B 12. 在故意设“空缺”方面,格非的小说()就是典型的代表。 A. 《迷舟》 B. 《信使之函》 C. 《访问梦境》 D. 《请女人猜谜》 满分:2 分得分:2

论佛教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

论佛教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 我记得,我非常崇敬季羡林先生曾在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文章里,对佛教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作过非常精辟的论述。作为一位著名学者他本人并不信佛,但他对印度文化和佛教,以及中国佛教历史有着深入的研究,提出了即便是一个佛教徒也提不出的深刻见地和学术观点。比如,他说,真正影响了中国文化的各方面,社会的各阶层,把宗教意识带给中国人的是从印度输入到中国来的佛教。我们简直可以说,要想了解中国文化,最少应该了解从印度传出来的佛教思想。不了解佛教在中国历史上和文化史、哲学史上所起的作用,否则,我们无法写出什么中国哲学史、中国思想史、中国语言学史、中国音韵学史、中国建筑史、中国音乐史、中国舞蹈史等等。 季先生的评价可谓公正精辟。但他老人家也要求我们对于这样的研究“更要细微、具体、事实求是地加以分析,期能作出比较正确的论断”。 佛教自汉哀帝元寿元年大月氏博士京口授浮徒经,以及后来的汉永明帝梦金人,派遣使臣迎取佛像、传教士传教,翻译最早的佛经《四十二章经》、修建洛阳白马寺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但是许多人并不十分了解,佛教传入中国并不是直接从佛陀的故乡尼泊尔和印度进来的,而是从今天的中亚,西域传播而来的。其传播路线有二条:一条是北传路线是通过阿富汗、巴基斯坦、新疆的喀什、和田、吐鲁番、河西走廊和丝绸之路进来的;一条是南传线路,既通过印度、斯里兰卡、缅甸、泰国的海上线路。 初传佛教面临的主要问题是翻译佛经,和如何适应中国化的问题。魏晋南北朝以来,佛经逐渐被翻译成了汉文,但是要想让人们理解和读懂、听懂这些外来的异族思想,首要的任务就是如何用汉语文化的习惯解释佛教的名词概念,如何让我们原有的道家和儒家思想接纳外来的佛教,让其本土化、民族化,这一过程经过了二三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佛教的传入由于得到了历代统治者的大力支持,所以在魏晋六朝时期发展的非常迅猛。通过修建各种大规模的石窟寺,如克孜尔石窟、伯孜克里石窟、云岗石窟、龙门石窟、敦煌石窟、麦积山石窟、天龙山石窟等,创作了难以记数的佛教石刻造像,全国各地兴建了大小不一的寺院,大量的佛经翻译等对中国的传统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可以说,没有佛教建筑的传承就不可能留下这麽多文化遗产,中国历史上的雕塑艺术,基本上就是佛教的雕塑艺术。壁画艺术也是如此。 从历史上看,古代中国人的哲学思想对道德的说教色彩较重,而对形而上的思考较少,逻辑性差,我们的古代哲学不但有浓郁的道德说教,也有很多的诗意,直观而且唯美,这种理解很难用西方的哲学概念加以解释。佛教进来后,特别是佛教的唯识、般若思想,对中国传统哲学的逻辑理性,对宋明理学的心性概念,对中国哲学中的思辨精神的提升都有重要的影响。又如为了方便给一般不识字的普通信众讲说佛经故事,由此产生了宝卷、讲俗等,后又发展成为通俗的小说;唐宋时期的诗人、词人和画家很少没有不受佛教文化影响的,尤其是宋朝的文人画也受到佛教思想和佛教绘画的影响;敦煌壁画采用了西域的画法;禅宗有南北之分,书法以禅宗的标准来进行区别也有南北之分,书画家董其昌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很多大书法家都抄写过佛经《华严经》、《心经》等,王羲之就是一例。魏晋南北朝时期译经和写经的过程,不仅大大提升了中国的书法艺术的水平,而且也刺激了古代音韵学的发展;佛教的传入对中国的传统节日也产生了较大的影响,比如元宵节也是跟佛教有关的节日,是释迦麽尼降服众妖魔的日子,世界通明一体,灯火辉煌象征着世界的光明和美好;佛教的音乐,在历代也被统治阶层所重视。隋炀帝收入宫廷的礼乐《九部乐》之中,就有不少是来自佛教国家的音乐,唐朝的音乐,尤其受到了佛乐和胡乐的影响。佛教音乐使人听后会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受,今天在民间还是很盛行,特别是五台山、峨眉山的佛教音乐依然非常的盛行。

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复习资料

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 “双百”方针:1956年在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提出的在文化科学问题上要贯彻两个口号,即“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就是双百方针。毛泽东将其定为党的方针,艺术问题上百花齐放,学术问题上百家争鸣,提倡学术民主、学术自由。双百方针的提出,活跃了当时的文艺创作,开创了文艺理论批评与研究的新局面。(名词解释) 当代17年(1949-1966)诗歌的特点: 第一:抒情主体的国家定位。诗人的定位不是个体和诗歌要求的定位,而是面向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定位。 第二:个人话语空间的紧缩。当代诗歌的意识形态化和“工农兵”化的双重演进,导致消失了个人意识。对外部生活的关注,代替了个人感受的抒写,每当个人与外在发生对立、矛盾时,往往通过对个人的谴责和自我批评来解决。 第三:诗歌情境的抽象化。在当代诗歌语境中,许多符号都失去了它的自然与本真,语言的能指特征迅速萎缩,一些意象都有了固定的所指。 政治抒情诗:政治抒情诗诞生于五十年代,1959年才成为“诗歌中的一个崭新的形式”,并有了理论上的阐述。形式上看,政治抒情诗是现代自由诗在当代意识形态场域中的变形。历史地看,政治抒情诗是另一种意识形态对《女神》式融合抒情与批判表现方式的改造,它的前辈三十年代前后的“普罗诗歌”。除内容必须表现政治外,它还具有颂歌的文体风格。代表诗人是贺敬之和郭小川。(名词解释) 散文新三家:杨朔、刘白羽、秦牧。 《茶馆》的艺术成就:王立发,常四爷,秦仲义 从主题上来看,《茶馆》是献给三个旧时代的葬歌;从个性化的人物语言来看,《茶馆》中绝大部分台词兼有交代事件、体现性格和复杂心理活动的多重功能甚至有用说一个字来写活一个人物的神来之笔,具有高度个性化的人物语言;从人物形象来看,《茶馆》中不管是主要人物还是次要人物,都刻画得非常具有代表性,让读者可以在人物只出场一次的时候就印象深刻地记住他,塑造了一系列鲜明的人物形象;在结构即艺术特点来看,《茶馆》用一个小茶馆反映一个大社会,主要人物自始至终,次要人物“子承父业”,更次要人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以人物带动故事。三个时代三部戏同一个茶馆,采用冰糖葫芦式结构,用茶馆串起三个时代,真实再现了普通中国人在现代转型过程中的人生百态。 李隼《李双双小传》:李双双,孙喜旺 马烽《我的第一个上级》;水利局副局长老田 周立波的【反映农业合作化】农村题材作品《山乡巨变》:盛佑亭,陈先晋,李月辉,邓秀梅 第一部反映农业合作化运动的长篇小说——赵树理《三里湾》:王金生,范登高 柳青《创业史》的主要人物:梁生宝、梁三老汉、郭振山、郭世富、姚世杰 周而复《上海的早晨》的主要人物:徐义德

佛教传入对中国文化的影响

佛教是世界三大宗教之一,有着久远而辉煌的历史,是最早的世界性宗教,所以中华自古以来,就有信奉佛教的记载。佛教创始者为印度的迦毗罗卫国王子,乔达摩·悉达多即释迦牟尼。知错就改,随时改变错误的信仰,即是佛教。不脱离实际的、发展的、辩证的思维,是佛教徒的思维。所以,佛教的特点是:既自由思想,又理性科学。 根据查阅相关资料得知,佛教最初传入中国的年代,是有不同说法的。其中大家公认的是汉明帝遣使西域求佛之说。也有学者考证,秦始皇也曾派使者前往印度取经,佛学因此传入中国。所以应该说,佛教最早传入中国是在秦朝而盛行于汉代。 佛教传入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可谓是深刻而久远的。 首先是对中国文学的影响,包括中国文人、中国文学语言、中国文学体裁、和中国文学思想。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首先表现在对文人的影响上。进而才有了对其余各项的影响,实际上是一个“因果”关系。我所知道的,受佛教影响的文人有王维、王羲之、白居易、苏轼和冰心等人,当然,在中国文化的历史长河中,受佛教影响的文人不计其数。这些文人之所以与佛教结下缘分,主要有涉足了佛教或者结交了名僧。他们因与佛教结缘,为中国文坛留下了许多不朽的篇章。佛教文化对中国文学语言的影响,在于为中国文学语言增添了大量新的词汇。我们大家都熟知的有“当头一棒”、“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心心相印”、“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清规戒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恍然大悟”、“临时抱佛脚”、菩萨心肠”……在文学创作上面,增添了生动形象的一笔。 然后就是,佛教文化为文学创作提供了素材。佛教经典中有许多故事与传说,随着佛经的翻译传入中国,并且流传到民间,它们为中国文学的创作提供了大量素材。比如我喜欢看的电视剧《搜神传》,就讲述了很多有关佛教的神话故事。介绍了诸如“六道轮回”、“十八层地狱”和“修炼成仙”一类的佛学典故。而且,中国四大名著和《儒林外史》,这些旷世之作,可以说或多或少,与佛教有着直接和间接的取材。尤其是《西游记》贯穿全篇的线索就是佛教的取经活动。可以这样说,佛经故事为中国文学的创作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再就是对中国艺术的影响:主要有书法、绘画和雕塑。与对中国文学的影响大致相同,基本上,艺术作品的取材和创作元素都来自佛教。我们家乡的桃雕艺术,大部分的创作题材都是来自佛教,比如“十八罗汉”和“弥勒佛”。佛教够在东方地区好多国家广泛流传至今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佛教本身的宗教思想与东方文化的吻合。

佛教对中国的影响

在公元1世纪前后,印度佛教开始由西域传入中国。自从中国有了佛教之后,中国的宗教、哲学、伦理、建筑雕刻、语言文学以及生活方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大的丰富了中国传统文化。 有关佛教传入中国的各种传说,多将佛描绘成为头顶金光、轻举飞升的神仙。例如“明帝感梦”的记载即是如此:“世传明帝梦见金人,长大,顶有光明,以问群臣。或曰:…西方有神,名为佛,其形长丈六尺而金黄色。?帝于是遗天竺问佛道法,遂于中国图画形象焉。”明帝梦见金人,形象高大,头顶有日月一样的光芒。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表明当时流行的神仙方术在人们头脑中有很深的印象;明帝以此询问群臣,就有人将明帝梦中的形象与佛联系起来,体现了佛教在中国的传播有了比较快的发展。 在哲学方面,佛教哲学的基本点是否认现实世界的存在而设想出一个与现实世界相对立的“西方极乐世界”。佛教各派都从不同角度、用不同证据来论证客观世界的虚幻性,同时又千方百计地论证主观精神世界的绝对性,因此佛教哲学属于唯心主义的思想体系。这一种唯心哲学对我国原有的哲学有极大的推动作用。宋朝时期的朱熹把这一理论渗入到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之中。佛教的三论宗主张“诸法性空”,又称法性宗、空宗。该宗以真俗二谛为纲,以“无得正观”为基本思想,认为一切万有都是因缘和合而成,是无自性的,也就是毕竟空无所得,但为引导众生而以假名说有,这就是“中道”。该宗通过重重否定的“四重二谛”,表明佛所说任何言教不过是权教,只有忘言绝虑才能真正体悟佛说的真理。而佛教的其它体系还有“性具实相”、“三谛圆融”等等学说,大大丰富了中国的哲学体系。 在宗教方面,佛教输入了新的观念、新的教义,形成了新的教派,而且对道教和儒教也有重大的影响。佛教作为外来的宗教文化,在中国的发展受到儒、道为代表的高度发达的本土传统文化的影响,在与儒、道的交融互动中,最终形成了一种有别于印度佛教的中国化佛教。佛教以其特有的教义教导人们要空灵、空寂、空无,不要怨怨相报,忍耐人间百般苦,以求西登极乐世界。另外,佛教以其浩如烟海的宗教文献和其宇宙论及其精密的宗教仪规,大大地扩展了中国人的精神领域。 道教和儒教在很多方面也学习了佛教的一些思想。而在佛教从两汉之际传入中国内地之时,道教也逐步形成,双方同时面临在儒家文化占统治地位的社会环境中如何传播的问题,造成了佛、道互争高下的局面;魏晋以后,佛教的发展逐渐达到影响整个社会生活的程度,于是导致了思想层面和制度层面上与儒、道的争辩。西晋道士王浮与僧人帛法祖争辩屡败,遂编造《老子化胡经》以贬损佛教。它称佛教是老子西行为教化凶顽的胡人而设,这也就是著名的“老子化胡”说;到东晋时佛教方面侧出现了《清净法行经》予以回应,它提出“三圣东行”说,即老子、孔子和颜回分别是佛的三个弟子摩诃迦叶、儒童菩萨、光净菩萨所化现,以证明佛教高于道教。在其后更是进一步将道教中的伏羲、女娲也看作是宝应声菩萨和宝吉祥菩萨。《清净法行经》的出现标志着佛教与道教之争的发展,至南北朝时期佛道之争更是激烈。尽管它们之间的争斗十分激烈,但作为在同一地区发展的宗教,必将趋于融合。慧远在《沙门不敬王者论》中提出了三点:一是区别了“在家”、“出家”修行所应遵循的不同规范;二是

_20世纪末中国文学颓废主义思潮_序_郑伯农

2005年11月 第29卷第6期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 o u r n a l o f A n h u i U n i v e r s i t y (P h i l o s o p h y a n d S o c i a l S c i e n c e s )N o v e m b e r 2005V o l .29N o .6 《20世纪末中国文学颓废主义思潮》① 序 郑伯农 (中国作家协会,北京 100029) 摘 要:《20世纪末中国文学颓废主义思潮》对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以来文坛上存在的一股颓废主义 思潮进行了深入而详尽的分析。这部著作不为流行的社会风气所左右,敢于是其所是,非其所非,敢于 恢复文艺理论批评的批判精神。虽然存在不足之处,却已经显示出了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穿透力。 关键词:当代文学;颓废主义思潮;文艺理论;文艺批评 中图分类号:I 206.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019(2005)06-0098-02近几年来,方家们撰写了许多梳理新时期文艺思潮的书。从上个世纪70年代末到如今,我国文艺思潮变化之迅速、剧烈,是历史上少有的。有人说,西方一百多年来各种文艺流派的更迭,各种文艺思潮的变幻,我们在20多年的时间里几乎把它们演习了一遍,迅速引进、迅速应用、迅速超越。得风气之先者喊着创新的口号,穿起西方各种主义的服装,像走马灯一样在文艺舞台上穿梭而过。对此,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文艺思潮的变化,和国外思想潮流的影响有关系,和国内外经济、政治生活的变动也有密切的联系。 张器友等同志的这部专著并不是全面分析新时期文艺思潮的书。作者选择了其中一个重要现象“颓废主义”思潮,进行了深入而详尽的分析。在作者的笔下,颓废主义既不是一个贬义词,也不是一个褒义词。它指的是欧洲19世纪后半叶出现,后来风靡全世界的一股文艺潮流;也指的是打倒“四人帮”后在我国兴起,此后一直势头强劲的一股文艺潮流。它既不是全盘肯定的对象,也不是全盘否定的对象。作者从摆事实开始,勾勒出这股思潮的大致发展脉络,列举出它在各个时期的代表性作家作品。书中主要梳理了诗歌和小说两大门类的发展情况,进而把创作成果和创作主张、创作宣言结合起来考查,归纳出它的基本特征,指出它的社会意义及它所存在的问题,并分析了产生这股思潮的思想渊源、艺术渊源和社会根源。可以看出,作者在收集资料上下了大功夫。读了这本书,不论你是否赞同作者的观点,都会感到有所收获,因为其中有大量在其他书籍中难以见到的资料。并且,作者走的不是那条学院派研究者容易涉足的路子:从理论到理论,从观念到观念,而是紧紧抓住创作实践,从分析创作成果入手,把研究作家作品和研究创作主张、创作理论紧密结合起来。作为一名长期和文艺思潮打交道的理论批评工作者,我深深被这部书所吸引。 “左”的错误带来的严重恶果之一是把文艺批评简单地当成阶级斗争的工具。“破字当头,立在其中”,在多次政治运动中,文艺批评起到了“大批判开路”的作用,产生了令人痛心的后果。纠正这种错误是完全必要的,我们今后仍要防止文艺批评的简单粗暴。但是不能不看到,在纠正“左”的错误中,确实出现了一种值得注意的倾向,即取消文艺批评的批判功能,只说好话,不说缺陷,只“栽花”,不“栽98 ①《20世纪末中国文学颓废主义思潮》是安徽大学中文系张器友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时期文学中的颓废主义思潮研究”的结项成果,即将由安徽大学出版社出版。 收稿日期:2005-10-11 作者简介:郑伯农(1937~),男,福建长乐人,中国社会主义文艺学会会长、中华诗词学会会长.

20世纪中国文学史研究专题

1、近代文学改良运动的主要内容述评。 文学改良运动与现代文学观念的萌生: 1、以旧风格含新意境的诗界革命; 2、从报章文体到新文体; 3、着意“营构人心”的小说界革命; 4、戏剧观念的更新和文明新戏的萌芽; 5、力主“言文合一”的白话文运动; 6、独行者的文学批评与现代观念。 2、以具体作品为例,谈谈新写实小说的叙事特征。 关于“新写实小说”的文本特征,陈陈晓明概况为5个方面,前者刻画出生活的某种绝对化状态,后者揭示生存的多样性特征,被客体力量支配的失重的生活。一从叙事学角度看,“新写实小说”主要在三个方面体现了与传统的现实主义小说的不同。“新写实小说”的叙事方式与传统现实主义最根本的区别,就在于叙述者或隐含作者的视点产生了巨大的移位。“新写实小说”的作家在对待生活和人物方面放弃了理性或理念的关照,他们的小说也就不再显示叙述者居高临下的姿态。如方方的《风景》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之作,在《风景》中,叙述者被设置为一名死者,即那个个夭折的幼婴,他宁静地观察自己的父母母亲,哥哥姐姐的生活,流水般地讲述他所看到,听到的故事,在这篇小说中,叙述者得智力,判断力甚至人生的经验明显不如故事中的人物,当然,《风景》叙述者的安排是“新写实小说”中一个极端,特殊的个案,但哪怕在《烦恼人生》、《一地鸡毛》这些采用第三人称的全知全觉叙述观点的作品中,读者一很难感觉到叙述者或隐含作者高于印家厚,高于小林的地方。二从故事的角度看,现实主义要求小说中的任何情节,细节,都必须发挥一定的功能,承担不同责任,而在“新写实小说”中,由于拒绝意识形态阐释,由于缺少终极的价值指向,情节的发展往往充满了随机性和偶然性,故事一大多以平面化零碎化的状态呈现,从而构成一种似乎是未经任何选择加工的“生活流”或“叙事流”状态。池莉的《烦恼的人生》发表时,“编者”曾介绍其叙事结构说:“这部小说的特点是:它那完全生活化德尾随人物行踪的叙事方法,它那既有故事又没有故事模式,让主人公面对实际生活中大量存在的机缘,偶遇,巧合自由行动,因而就像植物的生长发育那样,不是预先定型而是逐渐定型的结构形态,它那接近于提供生活的”纯态事实“的原生美,它那希望由读者自己面对作品去思索,去做判断的意愿,这种不重情节结构的过分戏剧化,而重叙事方式的完全生活化,不重故事情节的跌宕曲折,而重生活细节的真实生动,就是典型“新写实小说”的“生活流”的叙事结构。

[佛教,与,中国文学,其他论文文档]佛教与中国文学二

佛教与中国文学二 (一)文的题材 在中国的正统文学里,题材与佛教有关涉的文章,数量也很不少。其中有的是成部的著作,如北朝杨衒之的《洛阳伽蓝记》。作者在尔朱荣乱后重过洛阳,目睹“城郭崩毁,宫室倾复,寺观灰烬,庙塔丘墟”①,追忆当年佛寺兴盛时期的华美壮丽,写成这部怀旧的书。文笔清隽秀丽,到处流露着叹惋的情思,在中国文学史上是少见的优美作品。下面举《景明寺》一则为例。 ①《洛阳伽蓝记》原序。 景明寺,宣武皇帝所立也。景明年中立,因以为名。 在宣阳门外一里御道东。其寺东西南北方五百步,前望嵩山少室,却负帝城,青林垂影,绿水为文,形胜之地,爽垲独美。山悬堂光观盛(原有脱误),一千余间。复殿重房,交疏对霤,青台紫阁,浮道相通。虽外有四时,而内无寒暑。房檐之外,皆是山池。松竹兰芷,垂列阶墀,含风团露,流香吐馥。至正光年中,太后始造七层浮图一所,去地百仞。是以邢子才碑文云“俯闻激电,旁属奔星”,是也。妆饰华丽,侔于永宁。金盘宝铎,焕烂霞表。寺有三池,萑蒲菱藕,水物生焉。或黄甲紫鳞,出没于蘩藻,或青凫白雁,沈浮于绿水。硉磑舂簸,皆用水功,伽蓝之妙,最为称首。时世好崇福,四月七日京师诸像皆来此寺,尚书祠部曹录像凡有一千余躯。至八日,以次入宣阳门,向阊阖宫前受皇帝散花。于时金花映日,宝盖浮云,旙幢若林,香烟似雾,梵乐法音,聒动天地。百戏腾骧,所在骈比。名僧德众,负锡为群;信徒法侣,持花成薮。车骑填咽,繁衍相倾。时有西域胡沙门见此,唱言佛国……① ①周祖谟校释本卷三。 题材与佛教有关涉的零篇文章,历代的典籍里随处可见。 体裁是多种多样的。下面举几篇为例。 1.谢安《与支遁书》 思君日积,计辰倾迟。知欲还剡自治,甚以怅然。人生如寄耳,顷风流得意之事,殆为都尽。终日戚戚,触事惆怅,唯迟君来,以晤言消之,一日当千载耳。此多山县,闲静差可养疾,事不异剡,而医药不同。必思此缘,副其积想也。(慧皎《高僧传》卷四《支遁传》) 2.白居易《游大林寺序》 余与河南元集虚,范阳张允中,南阳张深之,广平宋郁,安定梁必复,范阳张时,东林寺沙门法演、智满、中坚、利辩、道深、道建、神照、云皋、息慈、寂然,凡十有七人,自

佛教文化对现代旅游业的影响

旅游业的关系是密切的,是互相联系、互相影响的。旅游与佛教有着密切的关系,佛教文化已经成为人文旅游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了解佛教资源,对推进当地的旅游有积极的作用。 “一钵千家饭,孤僧万里游。”出家人云水一身,无牵无挂,以参访善知识、弘扬佛法、化导众生为务。因此,长期以来,僧人“行万里路”,参礼名师和圣迹,一直是受到重视和推许的,我国现代旅游业起步较晚,只是在近十年中,由于全国实行改革、开放,才使旅游事业逐步发展起来。在佛教方面,由于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贯彻落实,许多名山大寺修复开放,宗教活动正常开展,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中外游人和香客。广大佛教徒在旅游接待工作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寺庙的开放,正常宗教活动的开展,有利于促进中外文化的交流。许多外国友人到寺观教堂参观,见到教徒的宗教信仰受到尊重和保护,感到十分高兴;大批的华侨、台港同胞回到大陆寻根问祖,见到千年古刹保存完好,感到欣慰,其中许多教徒积极为寺庙的修复做功德,为祖国的现代化建设出力;各地的信教群众在生产劳动之余,朝山礼佛,精神上得到满足,生产积极性更高。 在现在的旅游中,有着很多的宗教文化,有道教、佛教、儒教等,重点说在佛教文化,现在旅游景点中,有很多佛教文化大山,佛教名山大寺是佛教徒朝拜的圣地,也是国内广大游人乐于登临造访的名胜。佛教名山,顾名思义,是因为有了佛教才成为名山的;因为是佛教名山,才有成千上万的人慕名游访。因此,正确认识佛教名山与旅游事业的关系,并加以妥善规划和安排,就能使佛教名山与旅游事业相得益彰;如果像本文列举的那些损害佛教名山大寺宗教气氛、不顾宗教特点大搞违章建筑等现象不及时纠正,就会使佛教工作与旅游事业两败俱伤。这种简单明瞭的道理,人们是容易理解的。希望有关部门重视这方面的问题,使佛教工作与旅游事业能够协调发展。 佛教文化与峨眉山旅游资源的发展: 峨眉山是佛教文化突出的名山,千百年来,峨眉山因佛教香火之盛闻名天下。峨眉山是普贤菩萨的道场,历史上祖庭众多,高僧辈出,香火鼎盛,梵音不绝,是普贤信仰的中心。如果没有丰厚的佛教文化底蕴,峨眉山要想成为世界文化遗产是不可想象的,可见佛教文化的影响甚远,峨眉山管委会始终坚持

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三篇已整理)

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 (一) 在哲学领域、中国古代哲学与佛教结下不解之缘。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玄学,其先作为佛教般若学传播的媒介,其后与般若学交融汇合,最终为般若学所取代。隋唐二代,虽说儒释道齐头并进,但佛教毕竟是最强大的思想潮流,甚至成为思想界的骄子。至于宋明理学,?ldquo;理一分殊”的本体论建构方式?ldquo;明心见?rdquo;的修行方式等方面,都明显吸收了佛教的思维成果。可以说,不懂得佛教哲学,就很难理解魏晋以后中国哲学的具体形态。当然,佛教是唯心主义的宗教体系,但它用分析感觉、概念、物质属性等手法?ldquo;论证”其宗教唯心主义观点,便包涵不少精微、思辩的内容,蕴含大量的逻辑分析方法和辩证法观点,这一切都丰富和深化了中国古代哲学。另外,中国古代唯物主义无神论总是在同唯心主义有神论的斗争中发展起来的,佛教在这方面也确实发挥了反面教员的作用?/font> 在文学领域,佛教留下的印痕更显深刻。许多汉译佛经文笔畅达,词句典雅,善用譬喻,所以学者们普遍认为?ldquo;为文学计,《法华经》、《华严经》不可不读?rdquo;随着佛经的流传,许多佛教用语演化成为汉语的日常用语,大大增强了汉语的表现力。佛教对于中国诗歌的影响极大:一方面是伴随佛教而传入印?ldquo;声明?rdquo;(语言学中的音韵学、训诂学),导致南朝音韵学上四声的发明和诗歌格律的制定,从而促进了魏晋玄言诗、南北朝的山水诗的发展,并推动了唐以来格律诗新体裁的开创。另一方面是佛教思想,

尤其是般若空观和禅宗禅理,给诗歌内容以强烈的刺激、渗透,开拓了诗歌的意境,使诗歌的面貌更为绚烂多彩。佛教对中国古代小说的发展也起到推动作用。魏晋南北朝以来,在佛教传播过程中,说唱佛经故事的说唱形?mdash;—“变文”得到广大听众的喜爱;“变文”的内容不断发展,由说唱佛教故事扩展到说唱中国历史传说和民间故事,由此推动六朝小说的发达。此后,中国小说的发展和变迁,形式和内容,取材和观念,也都深蒙佛教的影响。在文学批评方面,如果离开佛教理论,则中国文人发明?ldquo;妙悟”说?ldquo;境界”说?ldquo;禅机”说,都不能得到深入的阐发?/font> 在艺术领域,佛教的广泛传播给中国古代绘画、建筑、雕塑的发展,提供了契机。据历史记载,佛教绘画、塑像、建筑是和佛教经典一并传入中国的。汉明帝时,从印度带来的佛像置于洛阳白马寺中,并在佛寺画千乘万骑绕塔三匝图于壁,标志着我国佛像、佛寺、壁画三大艺术的肇始。此后经数代传衍流变,至盛唐时,终使三大艺术达到灿烂辉煌、登峰造极的程度,至今仍属于中华文化中的瑰宝? (二) 佛教对中国文化的影响 佛教在中国的流传,当然毒害了人民的思想,消耗了社会的财富,从而阻碍了社会进步与历史发展,起了消极的作用,这是为历史所证明了的事实。正如列宁在《论工人政策对宗教的态度》中所说:“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鸦片,—马克思的这一名言是马克思主义在宗教问题上的全部世界观的基石。”但是也必须看到,佛教的流传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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