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刑福义的《文化语言学》

浅谈刑福义的《文化语言学》

外汉0712 庄丽梅 2007513060

?文化语言学?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见端倪，且自20世纪80年代提出以来，发展势头迅猛，不久即掀起了一股股?文化语言学中国潮?。许多学者都纷纷出版有关于该命题的专著，如：罗常培的《语言与文化》、日本社会语言学家铃木孝夫的《语言与文化》申小龙的《中国文化语言学》等。但在我看来由著名语言学家邢福义先生担任主编，湖北省武汉市的语言学工作者集体编著的《文化语言学》，是我国第一部直接以?文化语言学?作为书名的关于文化语言学的学术专著。

该书在总论中系统性地讲述了文化语言学研究对象、方法以及其的研究小史，这样能够让读者们先认识一下何谓?文化语言学?以及该书的一个总的大纲。在上编?语言——文化的符号?和中编?文化——语言的管轨?中编者们从两个方向全面、透彻地阐释了语言——文化的关系，○1从语言中去考察研究文化的结构层次和发展变化，进而验证语言对文化传播的作用；○2研究文化对语言系统、语言观念、发生发展及其接触融合的影响。在这两编中编者们都用了四个章节来研究，前三个章节都是从一些小的方面来看彼此之间的关系和影响，在第四章就会系统地概括语言对文化或文

化对语言的影响，那么该书是如何在这两编阐述自己的观点的？下面就讲一下这两编的内容：○1上编的第一章详细地阐述了文化的物质、制度、心理层次在语言留下的痕迹，引用了大量的古代经典来加以证明；在第二章中又从古文字与古文化、语言的分化融合、专门用语和准语言来看文化的发展轨迹，从多方面来阐明观点，如姓名、地名、礼仪、体态语、绘画等语言；在第三章主要讲的是语言作为文化传播媒介的作用、文字对其的辅佐、词语借用对其的记录；在第四章中就比较全面地讲述语言是如何作为文化的符号的，如在宗教、文化艺术中的应用及社会文化变迁与语言。○2中编的第一章也是从语法、语音、语用及语言观念等四个方面来讲文化对语言系统和语言观念的影响，第二章就讲文化对原始语言、儿童语言习得、语言的地域变异及语言的社会变异等的影响，第三章是研究语言的文化背景，从语言的四个方向入手：双语双方言、语言政策和规划、语言成分借用及语言混合和替代，这就与社会接轨了，有涉及到社会语言学，第四章详细阐明文化对文字和准语言的影响。当然编者们在阐述这些论点时引用了大量的文字和事实，是论点更加有说服力和感染力。在新增的下编则是讲一些语言与文化关系的专题研究，有十二个专题，都是有关文化语言学的。

而该书自1990年初版问世以来，在国内外语言学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备受众位专家学者的推崇。而它之所以能

够有如此大的影响，当然是有它自己的独特之处。

首先，该书集其大成，继往开来。刑福义在编纂此书时，总结并借鉴了古今中外所有有关于文化语言学的理论，并且引经据典来证明自己的理论，比如在?从语言看文化的结构层次?就引用了《十三经注疏》、《尔雅义疏》、《说文解字注》、《说文通训定声》、《广雅疏证》、《释名疏证补》等多部古代文学训诂典籍的一些结论，此外还引用了近代现代学者刘师培、王力等的研究结论。把前人关于文化语言学的观点呈现在世人面前，不致使它们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并且对近20年代文化语言学成果，该书主要是从研究范围、涉及的领域方面对既往成果有所借鉴。如?从语言看文化的结构层次?就是借鉴罗常培《语言与文化》的同时按现代文化学的文化结构理论构筑起自己的论述框架。更甚者，该书聚集了武汉众多学者一起编著，在充分总结既有成果的基础上还建立了一个全新的、完备的、严谨的文化语言学理论体系，为后续研究者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学术基础，提供了一个成熟的学术框架，具有继往开来的意义。

其次，该书创立新制，体系严谨。这体现在以下两方面：一、语言学名目繁多，流派纷呈，有人类语言学、社会语言学、心理语言学、普通语言学、历史语言学、描写语言学、实验语言学等等。而此书则另辟蹊径，名之曰?文化语言学?，这确是一个崭新的课题，有开创之功。而且该书从对立的事

物相互影响的辩证法一般原则出发，廓清了文化语言学的性质，科学地解释了何谓?文化语言学?，并确立了文化语言学的学科地位，该书认为：文化语言学既不是人类语言学或社会语言学的一个分支，也不是文化学的分支，更不是单纯的?文化语言学+语言文化学?，而是有自己独特研究对象和研究目的的独立学科，它正是一种关系学科，它研究的是语言与文化之间的关系。二、该书的?序?中指出：?本书偏重于从相互关系上阐述文化语言学。除了开头的总论部分讨论研究对象、研究方法、研究状况等通论性问题之外，书的本体部分包括上下两编。上编是从语言看文化，讲‘语言——文化的符号’，讨论了从语言看文化的结构层次、从语言看文化的的发生发展、从语言看文化的传播交流、语言对文化的影响等问题；下编是从文化看语言，讲‘文化——语言的管轨’，讨论了文化对语言系统和语言观念的影响、文化对语言发生发展的影响、文化对语言接触和融合的影响、文化对文字和准语言的影响等问题?。该书也确实是按照?序?中所说的初步建立起了体系严谨的一个关系论派的理论体系。

再来，该书语言平实、通俗，不似其它一些学术书籍那样立论偏激、哗众取宠，文风浮华、故作高深，不顾事实、凭空立论，艰涩难懂；且具有实证性。比如在?语言棱镜中的文化制度层次?这一节中，编著者们借用古代夏威夷人的

亲属称谓词语来分析他们的主要婚姻形式——族外群婚，同时又从《礼记?昏义》、《尔雅?释亲》、《仪礼?丧服》、《仪

礼注》、《说文解字》、《家庭、私有制和国家恶起源》、《左传?襄公二十五年》、《周易?屯》、《国语?鲁语下》、《礼记?坊记》等十余部古籍及前人著作中来分析词汇系统显示的婚姻形式，证明从语言中可以看出文化中族外群婚和交表婚的婚姻制度，这里可见该书语料的丰富、系统、全面，可见该书的实证特点，同时也让读者更相信书中所提出的观点。而与这种实用性相联系的就是语言当然就会平易朴实，通俗易懂，不追求华丽的辞藻和高深的言论。

接着，该书持论公允，牢牢把握语言与文化的相互关系，着力进行双向研究，建立了从语言看文化，从文化看语言的基本框架。通过这两个视角，准确把握了语言与文化的关系。而每一个视角又是多层面的。如从语言看文化，既透视了文化的不同层面，又追寻了文化的发展轨迹；从文化看语言，既能见语言在不同层面的投影，又可观语言流变的足迹。没有特别强调语言对文化的强大影响，也没有特别着重写文化队语言的作用，也不偏袒哪个学者流派的观点，而是把前人的观点和同时代学者的观点整理在一起，让读者自己辨别，而并不特意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读者。并且该书共时历时两相注重，不但对观点进行共时描述，还进行历史追溯，从动

态中进一步证明书中的观点，如在第一章第一节中，编者从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到东汉的农书《四民月令》描述了从汉语中看古代农牧业如何进步的事实。总之，《文化语言学》一书特别注重共时与历时研究方法的并用，将共时的点与历时的链紧密地交织在一起，从而使全书材料翔实，说理透彻。

最后，编者能够与时俱进，时时关注文化语言学的发展变化，也不放弃这个命题的深入研究与探讨。《文化语言学》初版于1990年10月，在八年后的1998年6月再次进行了增订，本来只有上编?语言——文化的符号?和下编?文化——语言的管轨?，现在把下编改成中编，又增订了下编?语言与文化——关系专题探讨?，汇统了一组专题性研究，论及了汉语句法形式的趋简性和人文性、汉语时间表述形式的构成理据、空间在世界认知中的地位等等问题，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反映了本书编著者们的研究心得，总论里多了?1989——1998文化语言学的发展?一节，这些都是最重要的增补。刑福义先生认为文化语言学这门学科还仅仅处在初级发展阶段，充其量只是初具规模，距离成熟二字非常之遥远，所以应该时时关注这门学科的发展变化，并力求把这些发展通过书面形式呈现在大家面前。因此该书才能够与时俱进，与时代接轨，这也是该书备受学者们推崇的一大原因。

简而言之，刑福义先生主编的这本《文化语言学》具有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大意义，具有创立新制、体系严谨，

语言平实、具有实证性，持论公允、共时历时并重，与时俱进等一系列备受学者们推崇的因素。该著作可以说是研究文化语言学的最有价值的资料，它不仅把古今中外的观点、经典著作一一整理选用，还适时地把自己的理解与观点提出来，在充分总结既有成果的基础上建立了一个全新的、完备的、严谨的文化语言学理论体系，为后续研究者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学术基础，提供了一个成熟的学术框架。

参考资料

刑福义主编的《文化语言学》，2000年1月第2版

华中师范大学语言学系《文化语言学》专家座谈会的部分发言摘要《承先启后体大思精——评邢福义主编《文化语言学》，作者：郭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