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的职能与博物馆观众

博物馆的职能与博物馆观众

摘要：博物馆作为公益性文化机构，其存在的价值主要是通过为社会公众服务而体现的，所以博物馆的许多活动都与公众有关。博物馆提倡以人为本，要更好地发挥面向现代社会的现代传播教育功能，由为“物”服务向为“人”服务转变。

关键词：博物馆职能；社会公众服务；传播教育功能；博物馆观众

一、博物馆发展现状与存在问题

现代意义的博物馆是伴随着世界资产阶级革命而发生发展起来的，它首先出现在西方资本主义世界。1880年，英国博物馆学者鲁金斯发表了《博物馆之功能》的论文，强调博物馆应成为一般公众受教育的场所。1971年是博物馆发展历史上一个重要的年份。国际博物馆协会在法国召开大会，针对当时世界的发展，重新探讨了博物馆的文化教育功能与人类未来的关系，为博物馆和博物馆学制定了新的定义。博物馆将自己定位为为社会和社区发展服务的、非营利的机构，在博物馆的几大职能中，传播教育职能被提到空前的高度。1977年，国际博物馆协会为促进全球博物馆事业的健康发展，吸引全社会公众对博物馆事业的了解、参与和关注，向全世界宣告：1977年5月18日为第一个国际博物馆日，并将每年的5月18

日定为国际博物馆日。1984年新博物馆学建立，在加拿大发表的《魁北克宣言》中提到了社区:“扩大博物馆功能，协调人类与自然环境的生态关系；深入社会为社区和特定的群体服务，社区居民是博物馆的主人。”新博物馆学是把关怀社群、社区的需求作为博物馆的最高指导原则，为社区教育服务，已成为世界各国博物馆发展的趋势。

博物馆在西方社会的成长，引起了世人的瞩目。1905年，张謇先生以个人之力，在南通办起了第一座博物馆——南通博物苑。这是中国人开办现代博物馆的开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经过100多年的建设与发展，一个以国有博物馆为主题、民办博物馆为补充，各地方、各行业和各种所有制博物馆协调发展的具有中国特色品类结构和区域布局更趋合理的中国博物馆事业体系已初步形成。【1】博物馆作为新时期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

的文化工程而受到社会的广泛重视。在这种情况下，博物馆面临着一个发展的大好机遇。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博物馆数量的迅速增加和博物馆新馆建设的普遍进行;二是博物馆工作尤其是博物馆的展示服务受到各方面的高度关注。关于博物馆展示宣传与社会服务工作日益受到重视，既有博物馆发展和博物馆功能扩展演变的内在推动，也有领导和社会各界的高度重视。后者的作用可能更明显一些。2003年10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长春在河南考察时，对博物馆等公益性文化事业提出的“贴近群众、贴近生活、贴近实际”要求，也就是要求博物馆融入社会，深入社区，更好的为社会和公众服务。

纵观中国博物馆事业百年史，博物馆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小到大，虽然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历史使命、社会角色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起码在形式上是如此），那就是博物馆都承担着社会教育功能，把博物馆作为宣传教育机关，向公众开放，传播科学文化知识，进行思想意识方面的教育。然而，这种社会功能发挥的效果如何，这不只是取决于博物馆本身的意愿，更重要的是取决于社会对博物馆的接纳程度，需求程度。【2】众所周知，博物馆是西方文化的产物，随着中国近代化的过程，博物馆作为外来文化的影响结果，在中国逐渐产生。虽然中国博物馆事业已经在上世纪初起步，但长期以来，由于缺少博物馆产生和生存的文化背景，造成了中国博物馆长期边缘化的社会角色，在普通公众的实际生活中，博物馆缺乏参与必需性。这首先体现在：作为教育机构，博物馆的角色缺乏大众认同；作为研究机构，它的研究成果缺乏社会关注度；作为收藏机构，它的收藏趣味与视野距离大众欣赏有一定距离。【3】改革开放以来，博物馆多了，观众也多了，但多数情况下，博物馆的观众群还局限在城市，尤其是城市的一部分群众中，并且许多博物馆还是门可罗雀，博物馆的资源并没有合理有效的利用。在一些大城市的著名博物馆，博物馆的观众主要是旅游者和市民，在市民中，主要是城市中的学生和受教育程度较好的社会群体，而社会中的其他大众，或因为居住在距离城市中心区与较远的地区，或因为经济条件的限制和文化教育程度的低下，使他们对博物馆感到陌生，可以说是博物馆阳光照射不到的区域。而对于我们这个农业大国来说，广大的农村地区这种情况更加严重。许多博物馆学家认为，博物馆是为整个社会服务的，其存在是为满足全体人民的需要，而不单是为了满足城市中一部分人的需要，人人都有享受博物馆社会教育的权利，人人都可分享博物馆的知识。因此，博物馆要以人为本，在展示宣传和社会服务方面做更多努力，满足社会各个方面各个层次的需求。

二、博物馆社会教育功能不完善以及观众不足且分布不均的原因

（一）社会发展水平的制约

博物馆作为一种社会文化机构和设施，其发展规模和速度是受社会经济发展制约的。只有随着经济、社会、文化全面发展，当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水平有了极大提高，人们的物质生活有了满足之后，才会把眼光转向文化，转向休闲，转向人的自身的全面发展。从博物馆数量、质量、从业人员数量和素质、经费投入、博物馆展示服务的能力、观众数量等方面分析，我们与国际上发达国家的差距无处不在。比如，根据国家文物局“博物馆展示宣传与社会服务调研组”在2005年公布的不完全的统计资料，1990年时，前苏联已有国家办博物馆1350个，社会办博物馆10000余个;2002年时，日本全国各种国立、公立、私立、大学博物馆总数超过5000个;法国的博物馆约有5000个;英国的博物馆有2500多个;美国由于博物馆建设主体的高度多样化和运行方式的多样化，统计数字一直不太准确，2000年出版的《世界博物馆》登录的有6290个，也有文献说在10000个左右，专家估计8000个左右可能更加接近事实;意大利2002年博物馆总量约在3500个左右，其中国立、地方公立的博物馆大约有3000个左右，专业类型非常齐全，体系非常完整。【4】根据西方发达国家的经验，在城市化和社会发展达到一定水平之后，一般平均每10—20万人左右应该拥有一座博物馆，许多历史文化遗产丰富的欧洲小国比如丹麦、比利时等已达到1一2万人拥有一个博物馆。目前我国博物馆事业基本上与农村、农民绝缘，现有的2300余个博物馆除了个别遗址博物馆、生态博物馆等特定类型博物馆之外，基本上都位于城市，新馆、大馆的建设热潮也主要集中在中心城市。这就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非城市居民以及居住在偏远地区的广大公众接触博物馆，走进博物馆，享受博物馆社会教育的权利。

博物馆是一座文化殿堂，收藏了丰富而珍贵的历史文物和千奇百怪的精美艺术品。对于文物的历史、科学、审美价值都需要一定的受教育程度以及文化水平才能够去解读，尤其是艺术类博物馆更需要具有相当的艺术修养和文化底蕴。根据国家文物局“博物馆展示宣传与社会服务调研组”在2005年公布的不完全统计资料，我国博物馆观众约1.8亿人次，占总人口的13.8%.而美国每年观众达8亿人次,是其总人口的3倍。导致这种显著差距的原因之一就是国民的受教育程度，按照国际经验，人均GDP超过1000美元时，社会的消费结构就会向满足型、发展型水平提高，人们开始追求精神文化生活的满足，文化消费能力和需求将发生质的飞跃。【5】所以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影响了博物馆的观众群，制约着博物馆的发展和社会教育功能的发挥。

（二）博物馆自身机制与管理运营

1、管理体制和人事制度不完善

文博行业往往易于给人们造成观念陈旧、墨守成规的印象，这和博物馆长期形成的封闭、僵化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有关，更与博物馆文化在当今中国社会与文化生态中发育孱弱有关。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体制已由原来的计划经济体制转变为市场体制，但事业单位的体制改革跟不上社会发展的步伐，过去长期的计划体制下形成的一套思维模式、工作方法在博物馆中依然唱主角，阻碍了博物馆体制改革的进一步深入。博物馆以公有制为主，一般为全民所有制的事业单位，博物馆如同政府的派生机构，资金以政府拨款为主，工作人员一般都是终身制，工资是政府全额拨款，事业经费基本上以工作人员数为标准核算；人事制度全国一致，干部上级委任；长期以来实行保管——陈列——宣教三部制，人员构成大同小异，大多为“三部一室”奖罚制度更是不能有特殊化，博物馆缺乏应有的独立性与自主权，内部运行机制难以适应现代社会和事业的要求。这种管理模式使博物馆在很大程度上丧失了一个社会文化机构的活力与特性，不但束缚了博物馆业务的发展，还形成博物馆对上负责对下不负责、漠视社会需求、脱离实际的机关作风。【6】

我国博物馆界专业人员偏少，特别是缺少知名专家，缺少重要学科带头人。在人才需求方面，忽视吸收引进一些懂经济管理的专业人才。比如，对一个博物馆来说，馆长的素质如何，往往具有决定作用。馆长应是某一领域的专家，更应是管理专家，不光要思想好，理念新，更要有办馆的能力。在博物馆馆长的任职资质要求上，英、美等国十分重视博物馆馆长的筹款能力，要求馆长具备的多方面知识和能力中，筹款和财务管理的能力是放在较前面的。【7】而我国对博物馆馆长的资质条件中，根本就未提及馆长要具备经济和经营这方面的知识和能力，【8】反映出对博物馆经营的不重视。国家文物局颁发过馆长任职资格条件，也办过馆长培训班，但是缺乏考核。博物馆工作者要与时俱进，不断更新知识，吸收先进理念，改进工作方法，特别要在服务观众、服务社会上下点功夫。

2、藏品单一与陈列展示方式不新颖

世界五大著名博物馆——法国卢浮宫、英国大英博物馆、美国大都会、俄罗斯的艾米塔米什以及中国的故宫，它们（除了故宫之外）的藏品通常都是十分国际化，而同样号称世界著名博物馆的我们的故宫博物院，其文物在当年的抗战中跑了那么多的路，才能侥幸的躲过战火劫难幸存下来，最后还要由两个故宫博物院收藏当年的宫廷文物，分别存与大陆和台湾。据统计，

目前全国博物馆共有藏品1200余万件，其中最多的是故宫博物院，号称100万件；国家博物馆36万件，其中20多万件是历代的钱币；上海博物馆12万件；一般的省级大馆藏品大致在数万至十万件之间。意大利博物馆的藏品2002年的统计数字为5000万件。大英博物馆是700万件。大都会博物馆藏品为300多万件。和故宫一样是由宫殿改成的俄罗斯圣彼得堡的艾尔塔米什博物馆现有藏品270万件，卢浮宫共有42万件藏品。法国卢浮宫开辟有250多个展厅，经常展出文物20万件，而且定期更换，藏品使用率达60%以上。俄罗斯的艾米塔米什博物馆有353个展厅。我国北京故宫博物院却只有10余个展厅，展出文物不足1万件，站藏品总量的1%，许多珍贵文物长期锁在库房中无法与观众见面。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展出面积多达24公顷，其中仅画廊就有200多个，而中国国家博物馆则仅有展厅8000余平方米，一个中国通史陈列即捉襟见肘。我国几个著名的大馆展出的藏品通常都难以达到总量的10%，且陈列中展品普遍更换轮新周期较长。【9】

博物馆陈列展览是博物馆的主要产品，也是博物馆为公众服务的主要途径，在博物馆的“收藏”、“研究”和“传播”的三大社会服务功能中，知识“传播”的功能主要是通过举办陈列展览来实现的。观众在参观博物馆时，最经常做法就是走近一件展品，不经意的看一眼，读一读标签便继续行进了。表面上看，自己已经看过那个展览了，但这只是一种行为的假象。他们在参观完展览之后，实际上基本没有什么收获可言。问及原因大多数观众都认为一是“博物馆里的东西距离我们太遥远了”，二是展览形式过于死板，无法融入其中，“感觉自己完全是一个无关的局外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博物馆满足于单一的交流形式——看。观众所能做的只能是从展品游移到文字说明，通过这种简单的形式来完成自身与展品之间的沟通。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素质的提高，这样的陈列方式已经越来越不能满足观众的需求。声、光、电等技术手段的运用严重不足，形式千篇一律，地点缺少变化，再好的文物、展览也无法吸引观众，只能是孤芳自赏，形影相吊。【10】因而吸引观众，怎样才能满足观众的需求，切实从观众的角度出发，成为每一个博物馆面临的首要问题。

3、社会宣传方式的滞后

从20世纪60年代以来，世界各国博物馆数量急剧增加，各博物馆之间不仅要为观众而相互竞争，同时还要与其他文化遗产业、休闲娱乐业竞争。博物馆坐等观众上门的现象，已经成为历史，博物馆如果不是主动去寻找观众，挖掘观众，不自我推销，那么，大多数博物馆的门前，将会出现“门庭冷落车马稀”的局面。在一项对以中小学生为主做的问卷调查中，对于了解博物馆或者博物馆中新展览的途径，53.1%的学生选择了“学校里的老师介绍”；32.7%选择“朋友

/家人介绍”；8%学生选择了“博物馆自身的名气”；0.2%选择“互联网上”，6%选择“电视宣传”和“报刊杂志。【11】由此我们不难看出，虽然大家了解博物馆的途径多种多样，但大多数学生都集中在从朋友或老师的介绍中得知，这说明青少年了解博物馆的信息不够流畅，也为日后博物馆宣传工作的有的放矢提供了依据。在当今时代，传播是手段，也是目的。博物馆可以充分借鉴传播学的理论，更好地发挥博物馆的传播功能，扩大传播效益，增强博物馆社会影响力，吸引更多的观众，提高博物馆“为社会和社会发展服务”的能力和水平。

三、加强社会教育职能与吸引博物馆观众的措施

（一）政府的提倡和支持

博物馆是因为和社会发生关系才存在的。社会有两个角色，一个叫政府，一个叫民众，这是一个三角关系。政府在这种关系中占据十分关键的地位，并且起着不可取代的作用。作为公益性的社会事业，博物馆的发展需要政府、社会和博物馆的相互协调，需要建立内外协调、合理完善的社会支撑体系，包括工作与行业规范标准、法律法规体系、政策支撑体系以及公众对博物馆的理解、支持和参与等。在政策上，中央对博物馆工作提出的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的要求，某种程度上和以国际博协历年来国际博物馆日主题所体现的时代与社会对博物馆的要求是一致的，是当前博物馆发展大势的中国化的表述。“三贴近”和加强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不仅是中央领导赋予博物馆的光荣使命，也是博物馆事业融入社会、实现持续健康发展的内在要求。为响应中央号召，我国博物馆普遍实施的各种免费开放举措，体现了政府执政为民的决心并树立了良好的公益性的形象，一时间将博物馆置于社会舆论和公众注意力的中心。【12】在行动上，政府应进一步加大对博物馆事业的投入，特别是对博物馆办展的投入。在财政投入之外，有关部门应该联手研究和制定鼓励民间资本赞助公益性事业、鼓励博物馆筹资渠道多元化的法律法规和相应的财政政策。应进一步改善博物馆财政投入与使用方式建立和完善绩效考评机制，提高公共财政的投入效益等。中央财政带头，有条件的地方应逐步设立陈列展览专项经费或者基金，制定完备的申请与管理程序，鼓励好的展览项目的策划和产生，奖励优秀展览；建立馆际展览交流平台和优秀展览推广基金，鼓励好的、经典性的展览巡回展出，长期持久的发挥传播教育作用。

（二）博物馆的陈列展览

陈列展览是博物馆发挥社会教育功能，实现其社会价值的重要手段，要达到向观众传播信息的目的，就必须最大限度的与观众的认知结构相吻合。不论陈列内容的学术层次多高，文物展品的内涵何等精深复杂，其展示内容都应为广大观众所接受，并产生兴趣与共鸣；陈列语言的表达都应是由浅入深、通俗易懂的，能够使观众看明白。如果我们办出的陈列展览不能满足社会公众工作、生活、学习的现实需要，他们是不会走进博物馆的。例如，丹麦史前文化博物馆很会别出心裁，让观众在用树枝、兽皮搭建的帐篷里进行打制石器、用石器加工谷物并用陶罐煮饭等系列活动，体验史前社会人类的生活。这种亲自动手、参与其中的体验经历，不仅能够帮助参观者理解展览，而且会给他们当下的生活以启发。上海博物馆模拟古代放置的现场演示、古代陶瓷制作过程的模型、以瓷片的分类堆积展示瓷器的发展史等展览，动感和形象的展示形式，更易让人理解和加深。赫德森说的好：“好的博物馆基本上是一个永不停歇的实验室，在这里检验的结果使人能以更充实的知识开始下一次的实验。”用丰富多彩、质量上乘的精神产品，全方位为社会服务，满足观众需求，焕发自身活力；不断通过科技创新，借助现代科技手段提升博物馆的展示水平和服务能力；提高博物馆工作与展示服务等环节的科技含量，增加展览的互动性、参与性，让观众喜闻乐见，在休闲，娱乐中获得知识，获取教益，才能吸引更多的观众，更好地发挥社会教育的智能。

（三）博物馆的社会宣传与营销

博物馆要转变思维方式，抛弃过去计划经济体制的“等、靠、要”的思想观念，建立适应市场经济体制条件下博物馆发展的新思维，走向市场，走向社会。如重庆歌乐山革命纪念馆和红岩革命纪念馆的《红岩魂》全国巡回展览，上海中共一大会址纪念馆举办的“中国共产党创建史”巡回展等，都在取得巨大的社会效益的同时，也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成功者的经验中有几点值得重视：（1）博物馆主动出击，主动迎接市场的挑战。市场经济是竞争经济，谁先进入市场谁就获得主动。博物馆要加强对外宣传，以吸引观众。同时，要加强对社会各界的联系，积极争取企业赞助和社会各界的支持。（2）博物馆要更加开放。博物馆的发展经历了由封闭走向开放的过程，随着社会的发展，博物馆的开放度还将增加，这包括博物馆陈列展品的开放度、藏品的开放度、图书资料的开放度，以及修复、复制工艺的开放度等等，以便在竞争日

益激烈的市场中，争取到更多的公众份额。（3）要全面开发博物馆的潜能。举办陈列展览是博物馆服务社会的主要窗口，但博物馆还有许多资源可以开发利用。如大量的馆藏品长年关在库房而不与观众见面、丰富的博物馆图书资料仅限于博物馆内工作人员阅读，而把许多爱好者、研究者挡在博物馆门外；社会上对文物普及类出版物的需求很大，但许多博物馆专业人员却对社会的需求漠不关心；还有有博物馆优越的地理位置，宽敞的展厅，都是可以利用的。【13】博物馆只要多关注社会的需求，就会发现一些可利用博物馆的资源优势为社会服务的项目，一定能在扩大博物馆社会效益的同时带来良好的经济效益。

（四）博物馆突出馆藏特色，创立品牌意识

不论博物馆如何发展，博物馆总是万变不离其宗，博物馆的展示与传播离不开藏品，离不开实物。尽管博物馆展示的手段在日新月异的发展，声光电等现代科技辅助，数字化关联和延展，半景画和全景画等，最终都离不开实物。人类永远需要现场的感受和实物的面对，记忆永远需要真实的参照，原真性永远是博物馆展品与展示的生命与灵魂，所以一定要突出馆藏品的特色。根据各自的馆藏和教育宗旨，充分发挥其馆藏资源的特性和优势，注重其特色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开拓独特的市场，树立博物馆的形象，形成一种品牌资源，使博物馆成为代表这一地区，这一文化，这一城市的一个标志，一张名片。例如，包头市博物馆为配合本地区的经济开发，在陈列展厅中，专门设立一个“稀土馆”，突出“包头是世界稀土之都”的地方资源特色，意在宣传包头，为振兴地方经济，增加包头的招商引资和开发力度。稀土馆成为经济人士特别是外商来包头的必看之处。又如杭州南宋官窑博物馆，在全馆员工的共同努力下，开展了一系列的服务活动，在杭州市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杭州市政府在官窑博物馆附近建立了陶瓷品市场，该市场依托南宋官窑博物馆的品牌效应而发展起来，经营的红红火火，带动了周围的经济开发亮点。官窑博物馆因此也被作为本地区一个重要的经济开发亮点，产生了巨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五）博物馆人性化设计

博物馆应该关心自己的观众，使他们愉快的在博物馆参观、游览、学习、研究和休憩，这就需要一些基本的服务设施，而且每个博物馆在本馆财力条件下都应该尽力改善服务设施。在

对特殊观众服务方面，很多博物馆已实行关照残疾人的举措，如无障碍通道的设立，手语讲解等。但是仍有待改进。当前，小学生甚至幼儿园孩子成为博物馆观众中不可忽视的力量，而博物馆的洗手如厕都是为成人设计的尺寸，应该考虑到身高不足1.4米的儿童的使用需要。博物馆应该逐步加以补充、改善，使各种类型的观众都能够享受博物馆社会教育的权利，能够在博物馆方便，舒适的参观和学习。

（六）创建社区博物馆

21世纪第一个“5.18”国际博物馆日的主题是“博物馆与建设社区”(Museum: building community)，它预示了这样一个发展趋势：在新世纪，博物馆将近一步深入社会，与社区融为一体，在为社区发展的服务中，实现自身的社会价值。近年，中央对博物馆提出的“贴近群众、贴近生活、贴近实际”要求，也就是要求博物馆融入社会，深入社区。所以说，为社区建设服务正是博物馆“三贴近”的具体表现。

中国是农业大国，农村、农民问题事关中国的前途和命运。改革开放以后，广大农村在摆脱贫困、走向富裕之路的同时，也需要文化的提升，在近年来热热闹闹的文化、科技、卫生“三下乡”活动中，极少见到博物馆的身影。中国博物馆不能置农村社区文化建设的需要而高高在上，要反思现行的博物馆模式，是否满足社会需要，特别是农村社区的需要。【14】位于大城市的博物馆，尤其是藏品丰富的博物馆，可以利用其藏品资源和人才资源，到文化资源不足的农村社区办博物馆分馆。墨西哥国家人类学博物馆塔库巴亚分馆的建立就是一个例子。墨西哥国家人类学博物馆在一次观众调查研究中，偶然发现该馆的每年上百万的观众中，几乎没有劳动阶级的人民。这个问题引起了博物馆人员的高度重视。1973年，选择了墨西哥城郊的贫民区塔库巴亚，在那建立博物馆分馆，在这个拥有4万多居民的贫穷社区，居民中全文盲的比例很高，很多人都不知道博物馆是怎么一回事。博物馆在该区域中的一片荒地上建造起来，一切可以利用的新型陈列手段都用上了，旨在创造一个生动的、能为没有阅读能力的人传播知识的博物馆。博物馆的专职服务人员由一位在塔库巴亚社区长大的居民来担任，博物馆陈列的任何物品都可以触摸，气氛令人愉快而不感到拘谨。许多孩子把博物馆当作一个俱乐部，每天在博物馆玩上好几个小时，由此，博物馆吸引了社区的广大居民，并为居民提供教育机会，帮助处理卫生问题，解决婚姻争端等，博物馆的发展超出了原来的计划，逐步发展成社区的文化中心，完全与社区融合在一起了。

博物馆作为一种文化设施与机构和人们对博物馆的认识与利用也经历了一个不断发展和完善的过程，简单概括之，博物馆是在从传统的藏宝室向科学研究与展示的殿堂及服务公众的文化机构的递变过程中不断的扩展着自己的职能。面向社会的传播教育是博物馆与社会公众联系的桥梁，是博物馆的主要社会职能之一。【15】博物馆生存于社会，服务于社会，要把握社会的脉搏，善于发现问题，研究问题，宣传先进文化，补弊救偏，增进团结，促进和谐，不断提高对社会的贡献率。

注释

[1] [5] [6] [9] 曹兵武：《记忆现场与文化殿堂：我们时代的博物馆》，学苑出版社，2005年版，第45页、第63页、第89页、第73页。

[2] [3] [4] [11] 曹兵武李文昌：《博物馆观察：博物馆展示宣传与社会服务工作调查研究》，学苑出版社，2005年版，第2页、第132页、第34—35页、第23页。

[7] 宋向光：《当代美、英等国博物馆馆长的职责与任职条件》，《中国博物馆通讯》，2003年第1期。

[8] 《博物馆馆长专业资格条件（试行）》，《中国文物报》，2001年4月4日。

[10] 曹兵武崔波：《博物馆展览：策划设计与实施》，学苑出版社，2005年版，第16页。

[12] 马自树：《保障公民文化权益实现文化公平》，《中国博物馆》，2008年第2期。

[13] [14] 吕建昌：《博物馆与当代社会若干问题的研究》，上海辞书出版社，2005年版，第34页、第230页。

[15] 李正华：《博物馆社会教育宣传与服务工作探析》，《中国博物馆》，2007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