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的诗歌理论与实践

闻一多的诗歌理论与实践

绪论从1920年的新诗《西岸》开始,闻一多(1899-1946),便开始了他神圣而又传奇的诗歌理论道路的探索和爱国主义斗争的旅程。闻一多的诗论在很长时间内似乎被有意无意地忽略。尽管我们不能忽视他历史中间人的身份,但是用文学史的观点去看待这一历程,仍需重新认知其新诗理论建构的缘起、价值和影响。重新梳理闻一多诗歌理论与中国古典诗歌的传承和颠覆之间的关系,考虑其所受的西方文艺理论的熏染,辨析中西诗学的融通是如何透过“幻象说”、“格律说”的面具而形成理论体系的,对于当代新诗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而对于闻一多本人来说,其理论构建的过程也值得玩味,正因如此,郭沫若叹其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五四”时代,如闻一多之熟悉西方文学者少之又少。他13岁考上留美预备学校清华学院(清华大学前身),22岁留美,并先后入芝加哥美术学院,科罗拉多大学艺术学院和纽约艺术学院学习。三年的绘画生涯让其找到了诗人之笔。白色恐怖时期,他积极倡导民主革命运动。1946年7月因李公朴案,“怒虎”发出最嘹亮的声音——《最后一次的讲演》。当天下午在回家途中即遭暗杀,时年47岁。一生便如一篇“诗的史”,一首“史的诗”。诗歌创作的分期闻一多的诗歌创作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时期包括1925年5月留学美国之前在清华学校读书期间的诗歌创作和在美国留学期间的诗歌创作。第二个时期则是1925年5月留学归来。单从时间上来看,这样的划分未免有些仓促,但是从闻一多诗歌内容和风格上,却能看出些许合理之处。从发表于1920年9月24日的《清华周刊》上的《西岸》,到1923年《红烛》出版,包括未发表的诗人自己编辑的手抄本《真我集》以及《集外集》里的一些诗篇,按相近的诗风,都可以归入闻一多诗歌创作的“‘红烛’时期”。诗集共62篇,分为红烛(即叙诗)、李白、雨夜、青春、孤雁、红豆六篇。诗集贯穿着爱国主义思想,例如同名诗《红烛》,诗人以红烛自喻,烧掉自己、创造光明的赤子之心跃然纸上。贴切的比喻、形象的语句、流火的激情,使之成为传世名篇。“蜡炬成灰泪始干”——李商隐/“红烛啊!/这样红的烛!/人啊!/心来比比,/可是一般颜色?”“红烛啊!/既制了,便烧着!/烧罢!烧罢!/烧破世人的梦,烧沸世人的血——/也救出他们的灵魂,也捣破他们的监狱!”“红烛啊!/‘莫问收获,但问耕耘。’”(闻一多《红烛》)其他篇幅也一样大放异彩,有生活场景的触动而发,如《雨夜》、《雪》、《黄昏》、《春之首章》、《春之末章》、《红荷之魂》、《朝日》等。于爱情流动的体验与缠绕,如《风波》、《花儿开过了》、《国手》等。于艺术如饥似渴的倾慕,如《诗人》、《艺术底忠臣》等。于人生活状态和人生意义的思考,如《宇宙》。于人格的礼赞,如《李白之死》、《剑匣》等,这里“艺术的忠臣”的思想火花展露无遗。后期其诗歌主体性得到加强,与早期散文化风格也便有了较明显的分野,当然,这取源于其开始用韵,注意诗句的整饬,在意诗的意蕴等艺术手法的成功运用。如《太阳吟》,诗人将太阳赋之以多种含义,层层深入地表达了诗人对故乡的深切情感。想象奇特,一唱三叹,全诗弥漫着早期诗歌充满幻想、浪漫主义的基调,加之华丽的辞藻,情绪强烈又微带淡淡的哀愁,一反古人缠绵低回情调,使人产生向上的欲望。作为弱国的子民,诗人在大洋彼岸遭遇了许多苦难和煎熬,目睹着更多的丑恶和压迫。这首诗,既是远方游子思念、赞美、眷恋祖国的一封情书,也是炎黄的后裔为扞卫民族尊严而战的一篇檄文。“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又逼走了游子的一出还乡梦,/又加他十二个时辰的九曲回肠!”“太阳啊,奔波不息的太阳!/你也好像无家可归似的呢。/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太阳啊,也是我家乡的太阳!/此刻我回不了我往日的家乡,/便认你为家乡也还得失相偿。”(闻一多《太阳吟》)这一阶段的诗歌创作已初步露出其诗歌精髓和文化品格的端倪。该诗每三行为一节,每三节为一个乐章,“新格律诗”的框架已初见端倪。清代着名诗歌评论家叶燮《原诗·外篇》云:“诗是心声,不可违心而出,亦不能违心而出。功名之士,决不能为泉石淡泊之音;轻浮之子,必不能为敦庞大雅之响。凡如此类,皆应声而出。其心如日月,其诗如日月之光。随其光之所至,即日月见焉。故每诗以人见,人又以诗见。”着名作家萧乾生前曾以“其心如日月,其诗如日月之光”称赞闻一多及其作品,可谓恰如其分。当然,此时的虽文锋初露,但仍不够成熟,未能形成鲜明的特色。1922年底,他与梁实秋合着了《冬夜草儿评论》。在《〈冬夜〉评论》中他试图用大量篇幅来缕述俞平伯诗歌的缺失,并做了一次细致的“形式”分析,探究其“平凡琐俗”的一面。当然,作者对于《冬夜》《草儿》一类在历史阶段性的地位还是给予了肯定的,这也代表了其早期新诗理论的看法。第二时期的诗歌多收入《死水》,余数则刊登在《晨报副刊》、《新月》等刊物上。他的诗歌创作在这一阶段便愈见成熟。《死水》是诗人在回国后的诗作,虽只有28首,但影响深远,意义巨大。与《红烛》相比,它淡化了浪漫主义色彩、思想成熟、沉郁

顿挫、理性凝练,表现了现实主义的坚实力量。《发现》、《祈祷》等诗抒发了诗人强烈的爱国情思。《荒村》、《飞毛腿》、《洗衣歌》等则写了处在水深火热中人民大众的苦难生活,批判的黑暗的现实,表达了诗人的愤慨和无限同情。《口供》、《静夜》、《闻一多先生的书桌》等则属另一类诗作。诗人以纯洁高尚的心灵和坦荡磊落的胸怀,对自己进行严格的审视和剖析,表现了一代知识分子崇高的精神境界和人格力量。强大的历史使命和诗歌建设责任使他在艺术的道路上寻找着中国诗歌创作的出路,这是他较同时代爱国诗人有着更高的艺术品位和艺术魅力的地方,朱自清称其为“唯一的爱国主义诗人”看来也是恰当的。“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突然青天里一个霹雳/爆一声:/‘咱们的中国!’/这话教我今天怎么说?/你不信铁树开花也可,/那么有一句话你听着:/等火山忍不住了缄默,/不要发抖,伸舌头,顿脚,/等到青天里一个霹雳/爆一声:/‘咱们的中国!’”(闻一多《一句话》)从形式上看,《一句话》集中体现了《死水》所特有的矛盾结构,全诗一韵到底,整一均齐。诗人那爱之切恨之深的情愫,使其坚韧地忍耐生命中一切不得不忍耐的东西,正视苦难而又抗拒苦难。闻一多的诗歌理论(一)早期的幻象说针对闻一多早期幻象说的提法,多数人主要是采取跳跃的思路。只能说,幻象说是意象说的蓝本和雏形,但其作为闻一多早期试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的显着地位是不容忽视的,它对于诗学格律说的形成也具有重要意义和贡献。闻一多在给友人的一封信中十分明确地指出:“诗有四大原素:幻象、感情、音节、绘藻。”他认为新诗中,几乎所有的新诗人“都有一种沈痼的通病,那就是弱于或竟完全缺乏幻想力”“新文学新诗里尤其缺乏这种‘质素’,所以读起来总是淡而寡味,而且有时野俗得不堪。”①根据闻一多的阐释,幻象是诗歌作品的一种“质素”,它与感情、音节、绘藻一样,是诗歌内部的灵魂和脊梁。概括的说,就是一种超越现实的、富有奇幻色彩的、神韵的原素,是作品进行生产活动和接受活动的重要环节。从1921的《清华周刊》到1922年的《〈冬夜〉评论》,幻象说可以是其思想轴线,围绕着这一内在“质素”,诗人进行着不懈的诗歌理论探究,后来还专门通篇专论幻象。由此可见,幻象在闻一多的诗论中是一个不可随意忽略的重要概念。由这一点而去散发出其理论的层层支架,剖析其诗歌艺术成就与发展的内在基因与理论支撑,是我们所要做的。近年有学者将幻象上升到一个关涉诗歌创作和诗歌评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诗学范畴和独特的理论学说。提出“幻象说不仅是闻一多早期诗论中的重要学说,而且成为中国现代诗学的一种新颖的理论……而且基本上形成了一种有着丰富蕴涵的诗歌理论学说”②这一说法有着其理论建设的合理性,但若将幻象说作为一种独立的诗歌理论学说,便使其脱离了诗学内在四原素之一的身份。他在对幻象进行细致分析时说,“幻象分所动的同能动的两种。能动的幻象是明确的经过了再现、分析、综合三种阶级而成的有意识的作用。所动的幻象是经过上述几种阶级不明了的无意识的作用,中国的艺术多属此种。画家底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即所谓兴到神来随意挥洒者,便是成于这种幻象。这种幻象,比能动虽不秩序不整齐不完全,但因有一种感兴,这中间自具一种妙趣,不可言状。其特征即在荒唐无稽,远于真实之中”这里便阐述了闻一多对于幻想作为一种新诗形成前的草创期阶段的认识。这也恰恰说明幻象作为文学生产和文学接受过程中桥梁的作用和其本身不具备独立学说的前提。笔者认为,对于幻想的讨论更多的注意力应放在意境的关怀上。正如闻一多所言,新诗日益显露出来的“有一种极沉痼的通病,那就是弱于或竟于完全缺乏幻想力”,是“诗中很少浓丽繁密而且具体的意象”的原因。这便又回到了幻象说是意象说蓝本的说法上去了。幻象说不仅是闻一多早期诗论中的重要概念,而且为研究格律诗提供了中国现代诗学的一种新颖的视角。(二)新格律诗——“中西合璧的宁馨儿”五四以后,文坛上流散着“把文艺当作消遣品”的调子。在诗歌方面,当然也不例外,作品虽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建树。所谓有意识的规律运动,一直到新月派才算正式开始。他们的规律运动,并非旧的规律的复活,而是一种新的创造。早期新月派代表人物首推闻一多,在1926年《诗的格律》中他提出了着名的“三美”主张,即“音乐美(音节)、绘画美(词藻)、建筑美(节的匀称和句的均齐)”。这一主张奠定了新格律学派的理论基础,架起了新旧诗之间不可缺少的桥梁,由此新月派又被称为“新格律诗派”。徐志摩在《诗刊弁言》里说:“我们的大话是:要把创格的新诗,当一件认真的事做……”可见还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抱着很大的勇气,冒着很大的险去做这件事的。”一件事的形式与内容,须得一些既成的坯子为蓝本。对于新月派的领军人物来说,他们大都受过很深的西洋诗的影响,自然便走上了西洋诗的道路。1920年闻一多在《征求艺术专门的同业者底呼声》一文中提出中西艺术融合的观点——以“融合(中西)两派底精华底结晶体”来革新旧有的艺术观

念,1922年8月到1923年9月在芝加哥艺术学院,闻一多广泛结交在诗歌等文艺领域的共同爱好者。如波德莱尔诗作翻译家温特(Winter)、蒙若(Harriet Monroe美国女诗人,《诗刊》创办者)、桑德堡(Carl Sandburg美国诗人)和洛威尔(Amy Lowell美国女诗人、批评家)等。③对闻一多影响最大的外国作品,是英国浪漫主义诗歌及其诗学理论,如拜伦、雪莱、济慈、华兹华斯、柯勒律治等。闻一多在《艺术的忠臣》中歌颂济慈追求个性解放、摆脱封建束缚的激情,字里行间透露出自己也要做那“艺术底殉身者”④的愿望。到1924年9月,珂泉成为闻一多在美活动的中心。闻一多在绘画上对后期印象派、野兽派等的偏爱对他的诗歌创作和主张都有借鉴作用,他的诗歌理论倾向也在进一步发生着变化。“它不要做纯粹的本地诗,但还要保存本地的色彩,它不要做纯粹的外洋诗,但又尽量地吸收外洋诗的长处,它要做中西艺术结婚后产生的宁馨儿。”西方文学在表现手法和具体的意象方面都给予闻一多许多灵感与营养。济慈的《秋颂》成为闻一多最喜爱的诗⑤。因《在蛮夷的中国诗人》一诗,闻一多赞扬他是“设色的神手”,并承认“佛莱琪唤醒了我的色彩的感觉。”⑥1986他由此创作了描绘芝加哥洁阁森公园秋景的《秋色》:“紫得像葡萄似的涧水/翻起了一层层金色的鲤鱼鳞。”⑦“我要借义山济慈底诗/唱着你的色彩!/在蒲寄尼底La Boheme里,/在七宝烧的博山炉里,/我还要听着你的色彩,/嗅着你的色彩!”不论是博山炉还是La Boheme,都在闻的诗中熠熠生辉,而济慈诗的特点——“借助于逼真的意象,极大的感性美和通过神话传说表达哲理和探索诗的完美境界”⑧,也被解读与融合的淋漓尽致。早期的诗作中闻一多热衷于将东西方文化语汇并列,济慈的《希腊古瓮颂》直接影响了闻一多《剑匣》的创作,诗中充满中国传统文化意象——射虎的李广、抽刀断水的李白、睡在荷瓣里的太乙,剑匣上布满中国的神只——也有肉袒的维纳斯。⑨闻一多所要表现的西方诗歌富于想象、辞藻华丽的长处在与一系列中国文化意象的完美融合中,熠熠生辉,光怪陆离。从闻氏全集看,除新诗、杂文创作和时政讲演外,作者研究的领域主要是古典文学包括神话、诗骚、乐府、唐诗,主要是对《周易》《诗经》《庄子》《楚辞》四大古籍的整理研究,后汇集成为《古典新义》。一九四三年闻一多在给臧克家的信中说:在“故纸堆中讨生活的人原不止一种,正如故纸堆中可讨的生活也不限于一种。”另一种方式便是积极汲取传统诗学的优势,构建新式格律诗理论。从诗歌史的角度看,《红烛》不同于同时期或相近时期有代表性的《尝试集》、《女神》、《冬夜》等诗集的显着特征是对古典诗歌意象的特殊关怀。这种特殊关怀不仅体现在诗篇中出现嫦娥、鲛人、蝴蝶、红荷、孤雁等这些古典诗歌意象群,以及一些如雨夜、黄昏、春天、秋天等因季节而引发的具有中华文化集体性心理特征的情绪较为隐性的意象,甚至体现在作者对《红烛》的编辑理念上,用诸如蜡炬意象、孤雁意象、红豆意象等旧诗中的诗情内容引领《红烛》的大叙事主题。这里强调的是意境、幻想和情感。将情感消解于自然意象之中,追求情景交融、物我合一的唐诗宋词传统相暗合。正如他在《清华周刊》中所述“诗底真价值在内在的原素,不在外在的原素。”而对于其口中的内在质素来说,中国传统的抒情模式的启蒙作用不可抹杀。这一点也是新月派的“理性节制情感”的美学原则与诗的形式格律化的具体显现。于外在的原素上,闻一多也做着不懈的努力。从1921年《诗歌节奏的研究》到1922年《律诗的研究》,但是最终形成系统化的观念还是1926年得《诗的格律》。意象和音节是诗歌的两大传统,“旧诗向来有两个趋势,就是‘元白’易懂的一派同‘温李’难懂的一派(冯文炳)”所谓难懂的一派就是从《诗经》传承下来的“兴体诗”一派,闻一多承传的便是这一派。他研究神话图腾,研究《易经》中的意象和《诗经》中的兴象,还研究周易,从经济、社会、心灵三个方面揭示其价值,研究诗经,“不满足于一般性解释”并从婚姻、家庭、社会三方面挖掘其意义。其闻氏“意象说”便是文化上天人合一的思想与诗学上的情景交融的中国文化诗学链的具体显现。这一意象说的提倡最终导致1926年的格律说的诞生。音节方面对古典的继承方面还要说上一句,20年代的新诗创造中,很大程度上吸收了唐诗宋词的优势,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汲取其精华及具有现代意义的营养,闻一多认为音节的灵魂在质素,我们几次谈到这个词,因为它在闻一多的诗歌理论中是核心。“旧词曲的音节并不全是词曲自身的音节”,所谓“天赋的”(inherent)音节,即其隐藏于平仄、韵、双声、叠韵等面具下的节奏或音调。而到了新诗这,融自由诗与爱国热情于一体,并与唐诗宋词相暗合,在继承与颠覆中产生与发展。他在《〈冬夜〉评论》中说,“我们若根本不承认带词曲气味的音节为美,便只有俩条路可走:甘心做坏事——没有音节的诗,或用别国的文学作诗。”这便是“查验拣择”而已。(三)新格律诗的灵魂——“三美”对草创期新诗散漫无纪毫无节制的滥情的情况,闻一多用了相当的篇幅来论述新诗三美的主张,从音乐、绘画、建筑美三方面进行论述。这种倡导格律化的

文体自觉开启了中国形式主义诗学的先河。音乐的美,主要是指音节和韵脚的和谐,一行诗中的音节、音尺的排列组合要有规律。闻一多在《〈冬夜〉评论》中从中国式的词调和中国式的意象两方面来批判诗的“松浅平泛”,指出其执着于词典的音节的通病,在继承与批判古典诗词的“顿”、与西方十四行诗(商籁体)的“音步”的前提下,根据汉语特点而提出“音尺”。它由音节组成,按其排列顺序不同而形成二字尺、三字尺,以此而组成的便是一行诗。另外,较强的节奏感也是音乐美的显现,《死水》便是其节奏感得意之作。“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它造出个什么世界。”(闻一多《死水》)全诗5节20行,9个音节为一行,或2232“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或2322“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或3222“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皆以双音节词结尾,在变化中错落有致、抑扬顿挫。绘画的美,是指辞藻力求完美、靓丽,讲究视觉印象。中国文艺较欧洲文学先进的地方便在其格律视觉方面。闻一多以画家的视角来审视这个世界,以艺术家的技法铺彩擒文,他的诗犹如一幅画,浓妆淡抹总相宜,极尽斑斓繁盛之能势,便真正的做到了诗中有画。不论是其所爱的那“白石的坚贞,青松和大海”“从鹅黄到古铜色的菊花。”(闻一多《口供》);或是“紫得象葡萄似的涧水”和“朱砂色的燕子”,正如他所说,“我羡煞你们这浪漫的世界,这波希米亚的生活!我羡煞你们的色彩!”(闻一多《秋色》)建筑的美,便是指诗的整体外形的整齐、均齐。这种相体裁衣式的建筑美的范作在其作品中俯拾即是。“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突然青天里一个霹雳。”(闻一多《一句话》)“让我淹死在你眼睛底汪波里!/让我烧死在你心房底熔炉里!/让我醉死在你音乐底琼醪里!/让我闷死在你呼吸底馥郁里!”(闻一多《死》)对于某些于十四行诗与律诗的描摹性、复古性的指斥,闻一多在其《诗的格律》中给予了回复,他从格式层出不穷,格式与内容的关系,格式的主观创作性三方面,回应了复古论的调子。建筑美是“三美”诗论中着意之处,在新诗形式美的探索中别具一格。闻一多诗歌理论的实践尽管当代最好的汉诗几乎没有一篇符合闻一多的新诗格律学说,但卞之琳、何其芳和冯至实际上是继续推动闻一多诗歌理论的贡献者,尤其是《十四行诗》的出现,更是诗歌形式主义的新乐章。王力首先提出“等度诗行”(每行长度相等)的概念,引入西方诗行观念,冯至等于此创作了十二音诗、十音诗、九音诗等(汉语的一个音就是一个字),并根据法语诗歌音行的递用(如:一、三行用十二音,二、四行用八音),创制了更为丰富的汉语变体,如,每节末行九音,其他八音(冯至《是一个旧日的梦想》);单行十音,双行八音(卞之琳《远行》)等。“是一个旧日的梦想,/眼前的人世太纷杂,/想依附着鹏鸟飞翔/去和宁静的星辰谈话。/千年的梦像个老人/期待着最好的儿孙——/如今有人飞向星辰,/却忘不了人世的纷纭。/他们常常为了学习/怎样运行,怎样降落,/好把星秩序排在人间,/便光一般投身空际。/如今那旧梦却化作/远水荒山的陨石一片。”(冯至《一个旧日的梦想》)“如果乘一线骆驼的波纹/涌上了沈睡的大漠,/当一串又轻又小的铃声/穿进了黄昏的寂寞;/我们便随地搭起了蓬帐,/让辛苦酿成了酣眠,/又酸又甜,浓浓的一大缺,/把我们浑身都浸过;/不用管能不能梦见绿洲,/反正是我们已烂醉;/一阵飓风把沙石来偷偷/把我们埋了也干脆。”(卞之琳《远行》)到了九十年代也偶有这样的作品出现,不过在内部结构上又增添了新的内容(如张曙光的《时间表》等)。⑩“在中午强烈的光线中,/他走进墙角的那面镜子,/在虚无中消失,像一个句号。”(张曙光的《时间表》节选)试论汉诗运动的成败及其后的变更,闻一多的新格律诗歌理论为我们提供了一篇很好的观察素材。站在新诗的发展史上去看待这位军功卓越的战士,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其诗歌理论有着刻意求工、雕琢过甚的弊病,他也有着他作为过渡式人物的地位和局限,但对于20世纪文体自觉的倡导,于中国形式主义诗学的开创和新诗史的历史发展却都具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注释]闻一多.闻一多全集[M].湖南:湖南人民出版社,1994.118页.卢惠余.幻象·一个意蕴丰厚诗学概念——论闻一多的幻象说[J].盐城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1期.徐一川.天使的羽翼——闻一多诗歌创作及文艺理论中的西方影响[J].大舞台,2010年第12期闻一多.闻一多精选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5.43页.方仁念.闻一多在美国[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5.31页.闻一多.闻一多精选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5.43页.闻一多.闻一多精选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5.

43页.“济慈”条目.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1.徐一川.天使的羽翼——闻一多诗歌创作及文艺理论中的西方影响[J].大舞台,2010年第12期.桑克.胡适的实验和王力的诗法——对20世纪中国现代汉语诗歌写作学研究两个节点的提出与梳理[J].诗探索,2000年第3-4辑.[参考文献][1]梁鸿.闻一多诗歌名篇[M].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2003.[2]闻一多.唐诗杂论[M].北京:中华书局,2009.[3]陈敢.闻一多创作与诗歌理论浅探[N].湖南:湖南文理学院报,2008.[4]朱乔森.朱自清全集[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 988.[5]闻一多.闻一多书信选集[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6]张新.20世纪中国新诗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9.[7]闻一多.征求艺术专门的同业者底呼声.闻一多全集[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94.

近代诗人闻一多的现代诗阅读

近代诗人闻一多的现代诗阅读 【篇一】近代诗人闻一多的现代诗:《祈祷》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 启示我,如何把记忆抱紧; 请告诉我这民族的伟大, 轻轻的告诉我,不要喧哗!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 谁的心里有尧舜的心, 谁的血是荆轲聂政的血, 谁是神农黄帝的遗孽。 告诉我那智慧来得离奇, 说是河马献来的馈礼; 还告诉我这歌声的节奏, 原是九苞凤凰的传授。 请告诉我戈壁的沉默, 和五岳的庄严?又告诉我 泰山的石溜还滴着忍耐, 大江黄河又流着和谐? 再告诉我,那一滴清泪 是孔子吊唁死麟的伤悲? 那狂笑也得告诉我才好, 庄周淳于髡东方朔的笑。 请告诉我谁是中国人,

启示我,如何把记忆抱紧; 请告诉我这民族的伟大, 轻轻的告诉我,不要喧哗! 【篇二】近代诗人闻一多的现代诗:《一句话》有一句话说出就是祸, 有一句话能点得着火, 别看五千年没有说破, 你猜得透火山的缄默? 说不定是突然着了魔, 突然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这话叫我今天怎么说? 你不信铁树开花也可, 那么有一句话你听着: 等火山忍不住了缄默; 不要发抖,伸舌头,顿脚, 等到青天里一个霹雳 爆一声: “咱们的中国!” 【篇三】近代诗人闻一多的现代诗:《色彩》生命是张没价值的白纸, 自从绿给了我发展, 红给了我情热,

黄教我以忠义, 蓝教我以高洁, 粉红赐我以希望, 灰白赠我以悲哀; 再完成这帧彩图, 黑还要加我以死。 从此以后, 我便溺爱于我的生命, 因为我爱他的色彩。 【篇四】近代诗人闻一多的现代诗:《印象》一望无涯的绿茸茸的 是青苔?是蔓草?是禾稼?是病眼发花? 只在火车窗口象走马灯样旋着。 仿佛死在痛苦底海里泅泳 他的披毛散发的脑袋 在禁哑无声的绿波上漂着 是簇簇的杨树林钻出禾面。 绿杨遮着作工的──神圣的工作! 骍红的赤膊摇着枯涩的辘轳, 向地母哀求世界底一线命脉。 白杨守着休息的──无上的代价! 孤零零的一座秃头的黄土堆, 拥着一个安闲,快乐,了无智识的灵魂,长眠,美睡,禁止百梦底纷扰。

闻一多诗歌的爱国主义主题

1、闻一多诗歌的爱国主义主题? 闻一多表现这一主题的诗有两类,一是在国外创作的,主要表现思念祖国的游子之情,这类作品收入他的第一部诗集《红烛》,主要有《忆菊》、《太阳吟》、《孤雁》等,也包括回国后写的《洗移歌》;二是回国后创作的,由于看不惯黑暗现状而产生的由失望而愤慨的情绪,这类作品多收入他的第二部(也是他生前出版的最后一部)诗集《死水》,主要有《发现》、《一句话》、《静夜》、《荒村》、《死水》等。 2、《潘先生在难中》作为叶绍钧小说代表作有何特点、潘先生的形象? 《潘先生在难中》作为叶绍钧小说代表作的特点是:从创作题材上看,写教育界是作者的特长,《潘先生在难中》写的就是小学的一位校长;从反映人生的角度上看,作者擅长写灰色人生的,《潘先生在难中》写得就是一个人卑微的灰蒙蒙的人生的,;从创作风格上看,《潘先生在难中》体现了作者批判旧事物时的特点,即采取“讽它一下”的态度;从创作方法上看,作者坚持冷静、客观的态度,用人物言行表现其思想。这些特点是《潘先生在难中》这篇作品的特点,也是叶绍钧小说的一般特点。 形象:潘先生是小学校长,为了保住饭碗,不得不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他没有正义感,没有是非观,个人利益和一个小家庭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灵,平时苟且偷安,战乱中又能随遇而安,整个生命是灰蒙蒙的。 3、鲁迅的散文创作? 在30年代的散文中,杂文的成绩最为显著,其中,鲁迅是杂文写作的佼佼者,1927年后,被他赞为“匕首”、“投枪”(因为它迅速、及时、锋利的特点)的杂文,成了他创作的主项。主要的作品集有:《热风》、《华盖集》、《华盖集续编》、《而已集》(前期) 《三闲集》、《二心集》、《南腔北调集》、《伪自由书》、《准风月谈》、《花边文学》、《且介亭杂文》、《且介亭杂文二集》、《且介亭杂文末编》 这些杂文主要有四个方面的成就,第一,是一部生动形象的近现代中国社会史,从《热风》到《且介亭杂文末编》涉及了许多具体的事实,是认识旧中国的一部百科全书;第二,与他的小说一样画出了中国国民的灵魂,而且比小说的批判更尖锐,更直接;第三,在杂文中直接表示出对现实和历史的见解,包含着他丰富的社会经验,是他留给后人的极宝贵的精神财富;第四,在作品中塑造了一位极鲜明的议论主人公形象,体现了“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鲁迅性格。 鲁迅杂文更多地继承了中国古代散文的优良传统,主要有以下七个方面:一、先秦诸子的雄辩力量;二、魏晋散文的泼辣锋芒;三、六朝笔记的简约精练;四、韩愈政论的谨严明晰;五、柳宗元寓言的精当比喻;六、唐末小品的愤激;七、明末小品的讽刺攻击。 4、现代文学的阶段划分及其划分的理由? 现代文学的阶段划分 从1917年到1920年为新文学的发生期,1917年1月和2月,《新青年》分别发表了胡适的《文学改良刍议》和陈独秀的《文学革命论》,标志着中国现代文学的诞生;B.从1921年到1927年为新文学的发展第一期,1921年,新文学初期最重要的三部作品:现代第一部小说集、郁达夫的《沉沦》、新诗的奠基之作、郭沫若的诗集《女神》、为现代文学进入了发展期;C.从1928年到1937年7月为新文学的发展第二期,1927年“四.一二”事变后,国民党实行文化专制,“五四”时期开创的自由局面宣告结束,而1928年到出现无产阶级文学运动,标志着一个新的文学时期的开始;D.从1937年7月到1949年为新文学的发展第三期,1937年“七.七”事变后,文艺界结束了分裂的局面,出现了一个统一的抗日文艺运动。 5、《沉沦》主人公形象和作品意义 《沉沦》中的主人公“他”是一个日本留学生,因为追求自由和个性解放,反抗封建专制,被学校开除,因而为社会所不容。他以青年人所特有的热情渴望着和追求着真挚的友谊和纯洁爱情,但受到“弱国子民”的身份的拖累,这种热情受到侮辱和嘲弄,在异国他乡倍感孤独和空虚,成为了“忧郁症”的患者。他不甘沉沦,但又不可自拔地沉沦下去,在彷徨失措中,来到酒馆妓院,毁掉了自己纯洁的情操。事情过后又自悔自伤,感到前途迷惘,绝望中投海自杀。他在异国的遭遇,与祖国民族的命运密切相联,因而主人公在自杀前,悲愤地疾呼:“祖国呀祖国!我的死是你害我的!你快富起来,强起来吧!你还有许多儿女在那里受苦呢!”小说强烈的表达了一代青年要求自由解放、渴望祖国富强的心声。在处于半封建半殖民地屈辱地位的中国青年中引起同病相怜的强烈共鸣。 作品意义:主要有两方面的意义,一是反封建意义,是对封建禁欲主义的反叛,对封建文学禁区的突破,对个性解放要求的

红烛颂诗歌 闻一多诗歌作品赏析

红烛颂诗歌闻一多诗歌作品赏析 各位读友大家好,此文档由网络收集而来,欢迎您下载,谢谢 蜡炬成灰泪始干——李商隐 红烛啊! 这样红的烛! 诗人啊! 吐出你的心来比比, 可是一般颜色? 红烛啊! 是谁制的蜡——给你躯体? 是谁点的火——点着灵魂? 为何更须烧蜡成灰, 然后才放光出? 一误再误; 矛盾!冲突! 红烛啊! 不误,不误! 原是要“烧”出你的光来—— 这正是自然的方法

红烛啊! 既制了,便烧着! 烧罢!烧罢! 烧破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血—— 也救出他们的灵魂,也捣破他们的监狱!红烛啊! 你心火发光之期, 正是泪流开始之日。红烛啊! 匠人造了你, 原是为烧的, 原是为烧的。 既已烧着, 又何苦伤心流泪?哦!我知道了! 是残风来侵你的光芒,你烧得不稳时, 才着急得流泪! 红烛啊!

流罢!你怎能不流呢? 请将你的脂膏, 不息地流向人间, 培出慰藉的花儿, 结成快乐的果子! 红烛啊! 你流一滴泪,灰一分心。红烛颂诗歌 灰心流泪你的成果, 创造光明你的原因。 红烛啊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赏析 这首诗写于1923年。诗人准备出版自己的第一部诗集,在回顾自己数年来的理想探索历程和诗作成就时,就写下了这首名诗《红烛》,将它作为同名诗集《红烛》的序诗。 诗的开始就突出红烛的意象,红红的,如同赤子的心。闻一多要问诗人们,你们的心可有这样的赤诚和热情,你们可有勇气吐出你的真心和这红烛相比。

一个“吐”字,生动形象,将诗人的奉献精神和赤诚表现得一览无余。 诗人接着问红烛,问它的身躯从何处来,问它的灵魂从何处来。这样的身躯、这样的灵魂为何要燃烧,要在火光中毁灭自己的身躯?诗人迷茫了,如同在生活中的迷茫,找不到方向和思考不透很多问题。矛盾!冲突!在曾有的矛盾冲突中诗人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因为,诗人坚定地说:“不误!不误”。诗人已经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准备朝着理想中的光明之路迈进,即使自己被烧成灰也在所不惜。 诗歌从第四节开始,一直歌颂红烛,写出了红烛的责任和生活中的困顿、失望。红烛要烧,烧破世人的空想,烧掉残酷的监狱,靠自己的燃烧救出一个个活着但不自由的灵魂。红烛的燃烧受到风的阻挠,它流着泪也要燃烧。那泪,是红烛的心在着急,为不能最快实现自己的理想而着急,流泪。诗人要歌颂这红烛,歌颂这奉献的精神,歌颂这来之

闻一多的优秀现代诗三首

【篇一】闻一多的优秀现代诗:《红烛》作者:闻一多 红烛啊! 这样红的烛! 诗人啊! 吐出你的心来比比, 可是一般颜色? 红烛啊! 是谁制的蜡—给你躯体? 是谁点的火—点着灵魂? 为何更须烧蜡成灰, 然后才放光出? 一误再误; 矛盾!冲突! 红烛啊! 不误,不误! 原是要“烧”出你的光来 这正是自然的方法 红烛啊! 既制了,便烧着! 烧罢!烧罢! 烧破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血 也救出他们的灵魂,也捣破他们的监狱!红烛啊! 你心火发光之期, 正是泪流开始之日。红烛啊! 匠人造了你, 原是为烧的, 原是为烧的。 既已烧着, 又何苦伤心流泪?哦!我知道了! 是残风来侵你的光芒,你烧得不稳时, 才着急得流泪! 红烛啊! 流罢!你怎能不流呢?请将你的脂膏, 不息地流向人间, 培出慰藉的花儿,

结成快乐的果子! 红烛啊! 你流一滴泪,灰一分心。 灰心流泪你的成果, 创造光明你的原因。 红烛啊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篇二】闻一多的优秀现代诗:《死水》作者:闻一多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篇三】闻一多的优秀现代诗:《诗人》作者:闻一多 人们说我有些象一颗星儿, 无论怎样光明,只好作月儿的伴, 总不若灯烛那样有用 还要照着世界作工,不徒是好看。 人们说春风把我吹燃,是火样的薇花,再吹一口,便变成了一堆死灰; 剩下的叶儿象铁甲,刺儿象蜂针, 谁敢抱他的赤裸的胸怀? 又有些人比我作一座遥山: 他们但愿远远望见我的颜色, 却不相信那白云深处里, 还别有一个世界,一个天国。 其余的人或说这样,或说那样,

诗的格律 闻一多

诗的格律 闻一多 假定“游戏本能说”能够充分的解释艺术的起源,我们尽可以拿下棋来比作诗;棋不能废除规矩,诗也就不能废除格律(格律在这里 “格律”两个字最近含着一点坏的意思;但是直译form 是form的意思。 为形体或格式也不妥当。并且我们若是想起form和节奏是一种东西, 便觉得form译作格律是没有什么不妥的了)。假如你拿起棋子来乱摆 布一气,完全不依据下棋的规矩进行,看你能不能得到什么趣味?游 戏的趣味是要在一种规定的格律之内出奇制胜。作诗的趣味也是一样 的。假如诗可以不要格律,做诗岂不比下棋、打球、打麻将还容易些 吗?难怪这年头儿的新诗“比雨后的春笋多些”。我知道这些话准有 人不愿意听。但是Bliss Perry教授的话来得更古板。他说“差不多没 有诗人承认他们真正给格律缚束住了。他们乐意戴着脚镣跳舞,并且 要戴别个诗人的脚镣。” 这一段话传出来,我又断定许多人会跳起来,喊着“就算它是诗,我不做了行不行?”老实说,我个人的意思以为这种人就不作诗也可以,反正他不打算来戴脚镣,他的诗也就做不到怎样高明的地方。杜工部有一句经验语很值得我们揣摩的,“老去渐于诗律细”。 诗国里的革命家喊道“皈返自然”!其实我们要知道自然界的格律,虽然有些像蛛丝马迹,但是依然可以找得出来。不过自然界的格律不圆满的时候多,所以必须艺术来补充它。这样讲来,绝对的写实主义便是艺术的破产。“自然的终点便是艺术的起点”,王尔德说得很

对。自然并不尽是美的。自然中有美的时候,是自然类似艺术的时候。最好拿造型艺术来证明这一点。我们常常称赞美的山水,讲它可以入画。的确中国人认为美的山水,是以像不像中国的山水画做标准的。欧洲文艺复兴以前所认为女性的美,从当时的绘画里可以证明,同现代女性美的观念完全不合;但是现代的观念不同希腊的雕像所表现的女性美相符了。这是因为希腊雕像的出土,促成了文艺复兴,文艺复兴以来,艺术描写美人,都拿希腊的雕像做蓝本,因此便改造了欧洲人的女性美的观念。我在赵瓯北的一首诗里发现了同类的见解。 绝似盆池聚碧孱,嵌空石笋满江湾。 化工也爱翻新样,反把真山学假山。 这径直是讲自然在模仿艺术了。自然界当然不是绝对没有美的。自然界里面也可以发现出美来,不过那是偶然的事。偶然在言语里发现一点类似诗的节奏,便说言语就是诗,便要打破诗的音节,要它变得和言语一样——这真是诗的自杀政策了(注意我并不反对用土白作诗,我并且相信土白是我们新诗的领域里,一块非常肥沃的土壤,理由等将来再仔细的讨论。我们现在要注意的只是土白可以“做”诗;这“做”字便说明了土白须要一番锻炼选择的工作然后才能成诗)。诗的所以能激发情感,完全在它的节奏;节奏便是格律。莎士比亚的诗剧里往往遇见情绪紧张到万分的时候,便用韵语来描写。歌德作《浮士德》也曾用同类的手段,在他致席勒的信里并且提到了这一层。韩昌黎“得窄韵则不复傍出,而因难见巧,愈险愈奇……”这样看来,恐怕越有魄力的作家,越是要戴着脚镣跳舞才跳得痛快,跳得好。只

闻一多诗及赏析

死水 闻一多一九二五年四月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仍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飘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跨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赏析】 《死水》是新月派代表作家闻一多先生的最重要作品,闻一多是新月派诗词格律的倡导者和开拓者,《死水》则是他对新诗格律的“最满意的试验”。 有人认为《死水》表现了一种对黑暗现实的厌恶、憎恨和灰心失望,有人认为《死水》表达了一种破坏世界、创造新生活的热望,也有人认为《死水》传达了一种对旧世界、旧事物的辛辣讽刺和无情诅咒,他们所说的不无道理,然而我认为,在《死水》里,诗人的感情可以说是严峻的冷酷中夹杂着火一样的热情。 如果仅仅从字面上看,这首诗确实有绝望的情绪,如果深入体会,就有可能发现在讽刺、诅咒的后面,是希望“死水”早日死亡,“春水”早日诞生。诗人那些冷嘲热讽的文字充满了疾恶如仇的破坏欲,有一股摧枯拉朽,扫荡旧世界的如火激情;义愤填膺、慷慨激昂的后面实际上是一种热切的呼唤,呼唤一种光明美好的新生活,呼唤一个充满生机活力、充满希望正义的新世界!

太阳吟 闻一多一九二二年九月 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 又逼走了游子底一出还乡梦,又加他十二个时辰的九曲回肠!太阳啊,火一样烧着的太阳! 烘干了小草尖头底露水,可烘得干游子底冷泪盈眶? 太阳啊,六龙骖驾的太阳! 省得我受这一天天的缓刑,就把五年当一天跑完那又何妨?太阳啊——神速的金乌——太阳! 让我骑着你每日绕行地球一周,也便能天天望见一次家乡 太阳啊,楼角新升的太阳! 不是刚从我们东方来的吗?我的家乡此刻可都依然无恙? 太阳啊,我家乡来的太阳! 北京城里底官柳裹上一身秋了吧?唉!我也憔悴的同深秋一样!太阳啊,奔波不息的太阳! ——你也好像无家可归似的呢。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太阳啊,自强不息的太阳!

闻一多和徐志摩诗歌比较

闻一多与徐志摩同属新月派,而且都为新月派前期的代表人物.他们与其他新月诗人共同努力,使新诗逐渐走向了”规范化”,两个人的前期创作风格都差不多,讲求诗歌的"三美",浓重的浪漫主义和唯美主义色彩。表现手法上重幻想和主观情绪的渲染,以优美的语言强烈地表达了心中的情感。 但是二者的不同应该是在表达的内容上,闻一多更多时候是以一个爱国诗人的身份参与创作的,他的《红烛》就是追求光明的一次探索.而徐志摩很多时候是以爱情的迷茫者或是自然的歌颂者出现的,在他的笔下,现实的因素很少,浪漫唯美十足。今天我们记住徐志摩,大半是由于他诗歌的音乐性。 闻一多慷慨激昂,徐志摩缠绵悱恻。这正好反映出闻一多的志士情怀与徐志摩的才子风流。闻一多以诗歌为讽刺现实、追求理想的手段,而徐志摩是在以生命为诗。在他们的诗歌创作前期,都受到了英国诗歌的影响.。而闻一多在创作的后期,诗歌受到法语诗歌的影响,尤其是象征主义的影响。同为新格律诗派代表人物的徐志摩和闻一多,诗体风格不同。读闻一多的诗歌,我们常听到的是行进的节奏,是格式的匀整和均齐;读徐志摩的诗歌,我们常感到的是荡漾的旋律,是音节的整齐和变化。 闻一多,徐志摩诗歌的不同风格,根源于他们独特的审美性格和观念。徐志摩爱“动”的性格烙印诗中,我们读徐志摩的诗,既感到奔跃的情思在弹拨我们的心弦,又感到跳溅的律动在叩敲我们的听觉。而闻一多则推崇中国传统审美意识——“均齐”。在探讨和实践

新格律时,注意从律绝体和词曲中吸取营养,让诗行排列贯穿“均齐”的传统审美意识。 闻一多强调的是整齐的节奏,他通过大体等时的音尺,有规律的排列成诗行,再用大体相同数的音尺的诗行排列诗节、诗篇,从而形成新格律诗节拍式的整齐而和谐的节奏美。而徐志摩注重流动的旋律,他通过诗行有规律的组织排列,从而形成全节或全篇新格律诗回环的匀整而流动的旋律美。

《红烛》闻一多

闻一多《红烛》 红烛(序诗) 蜡炬成灰泪始干-----李商隐 红烛啊! 这样红的烛! 诗人啊! 吐出你的心来比比, 可是一般颜色? 红烛啊! 是谁制的蜡──给你躯体? 是谁点的火──点着灵魂? 为何更须烧蜡成灰, 然后才放光出? 一误再误; 矛盾!冲突! 红烛啊! 不误,不误! 原是要“烧”出你的光来── 这正是自然的方法。 红烛啊! 既制了,便烧着! 烧罢!烧罢! 烧破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血── 也救出他们的灵魂, 也捣破他们的监狱! 红烛啊! 你心火发光之期, 正是泪流开始之日。 红烛啊! 匠人造了你, 原是为烧的。 既已烧着, 又何苦伤心流泪? 哦!我知道了! 是残风来侵你的光芒, 你烧得不稳时, 才着急得流泪! 红烛啊! 流罢!你怎能不流呢? 请将你的脂膏, 不息地流向人间,

培出慰藉底花儿, 结成快乐的果子─! 红烛啊! 你流一滴泪,灰一分心。 灰心流泪你的果, 创造光明你的因。 红烛啊!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这首《红烛》是闻一多诗集《红烛》的开卷“序诗”,而1923年9月出版的这个集子又系诗人公开刊行的第一部诗集,由此可知该诗在闻一多诗歌艺术生涯中的奠基性地位。解读《红烛》,也就为我们破析诗人的内心世界、心理结构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起点,须知,闻一多正是从《红烛》时代起步,走上了一位现代诗人的创作道路。 在中国传统诗学的思维模式中,诗人的抒情达志通常都不是无所顾忌的自我喷发,它大多需要假托一定的物象形式,而且这一物象形式又还不是诗人别出心裁的创造,而是千百年来中国诗人的历史遗产。这些诗的“有意味的形式”在中国诗歌长河的波涛里浮动闪熠,赋予一代又一代的诗人以激情、以灵感。 同“五四”时代的其他一些诗人比较,闻一多显然对中国传统诗学的感情更为深厚,在接受西方诗学营养的同时,他未曾放弃过对中国古典诗歌艺术的研习、摹写,唐代著名诗人李商隐的作品是最能引起闻一多兴趣的中国古典诗歌之一,其传世名句“蜡炬成灰泪始干”当然亦是烂熟于心的,就这样,“红烛”作为中国文人的理想、追求的象征,就被现代诗人闻一多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下来。当他为自己第一个诗集题名作结时,“红烛”也就首先清晰地浮现了出来,这就是《红烛》诗集的取名及《红烛》序诗的缘起。从这里我们可以窥见诗人闻一多在其创作的第一个阶段的心理特征:他不是单纯的自我表现、自我刻画(尽管他对自我表现的《女神》颇为欣赏)。自我表现、自我刻画的西方浪漫主义诗学并没有在他的心灵世界居统治地位;诗人的自我抒写有意识地附着在一定的“模式”当中,他对“模式”的体认与他对自身的体认在同时进行,这些创作心理都显然与中国古典诗歌艺术有关,所以说,《红烛》意识结构的表层洋溢着传统诗学的余香。 但是,《红烛》显然又不是李商隐《无题》的现代翻版。诗中到处充满了现实的投影、时代的声音,诗人属于“五四”的、属于个体的那个“自我”与属于传统文化的、属于民族心理沉淀的“自我”又是如此错综复杂地绞结在一起,互相有补充、有说明、有申发,但更有矛盾、冲突,由此而诞生了一首奇特的《红烛》。 而这又是现代诗区别于古典诗歌的动人之处。 中国古典诗歌的以物明志,是在物我间融洽无隙的境界中进行的,如李商隐“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里并没有刻意强调说“春蚕”、“蜡炬”仅仅是外物,也没有在与这些外物相对应的地位上再寻找诗人自己的形象,诗人无所用心地叙述着外物的状态,其实也就是在叙述着诗人自己。李商隐诗歌素以绵密富丽的意象著称,这一特征就更引人注目了。但接受了“蜡炬”原型的闻一多在整体的思维模式中却有悖此道。

闻一多先生名作(诗歌)

死水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在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红烛 红烛 红烛啊! 这样红的烛! 诗人啊 吐出你的心来比比, 可是一般颜色? 红烛啊! 是谁制的蜡--给你躯体?是谁点的火--点着灵魂?为何更须烧蜡成灰, 然后才放光出? 一误再误; 矛盾!冲突!" 红烛啊!

不误,不误! 原是要“烧”出你的光来-- 这正是自然的方法。 红烛啊! 既制了,便烧着! 烧吧!烧吧! 烧破世人的梦, 烧沸世人的血-- 也救出他们的灵魂, 也捣破他们的监狱! 红烛啊! 你心火发光之期, 正是泪流开始之日。 红烛啊! 匠人造了你, 原是为烧的。" 既已烧着, 又何苦伤心流泪? 哦!我知道了! 是残风来侵你的光芒, 你烧得不稳时, 才着急得流泪!

红烛啊! 流罢!你怎能不流呢? 请将你的脂膏, 不息地流向人间, 培出慰藉的花儿, 结成快乐的果子! 红烛啊! 你流一滴泪,灰一分心。灰心流泪你的果, 创造光明你的因。 红烛啊! “莫问收获,但问耕耘。” 色彩 生命是张没价值的白纸,自从绿给了我发展, 红给了我情热, 黄教我以忠义, 蓝教我以高洁, 粉红赐我以希望,

灰白赠我以悲哀; 再完成这帧彩图, 黑还要加我以死。 从此以后, 我便溺爱于我的生命, 因为我爱他的色彩。 口供 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 青松和大海,鸦背驮著夕阳,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 你知道我爱英雄,还爱高山,我爱一幅国旗在风中招展, 自从鹅黄到古铜色的菊花。 记著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 可是还有一个我,你怕不怕──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

闻一多诗歌论文爱国主义论文:谈闻一多诗歌中的爱国主义思想

闻一多论文:谈闻一多诗歌中的爱国主义思想 [摘要]闻一多不仅是一位诗人,而且是一位治学严谨的学者和英勇无畏的斗士。本文通过对闻一多诗歌的解读,谈谈其诗歌中的爱国主义思想。 [关键词]闻一多诗歌爱国主义思想 闻一多(1899~1946),原名闻家骅,湖北浠水人,他出身于“世家望族,书香门第”,幼年即爱好古典诗词和美术。1913年进北京清华学校,在“五四”时期表现出高度的爱国热情。1922年赴美留学学习美术和文学。异国生活的艰难遭遇,由民族歧视带来饥饿郁愤,对祖国的思念和向往,都凝聚在1923年出版的《红烛》中。1925年,闻一多回国,先后在武汉、青岛、北京等地的大学任教,1928年,出版了第二本诗集《死水》。这是他在回国后面对“死水”般的旧中国社会现实发出的诅咒和抗议,是他从梦幻回到现实之后的痛苦心声。 早期闻一多诗歌创作,流露出诗人童年的纯白心灵,初绽青春理想;留学美国时期“思乡”成为创作主题,他的爱国主义倾向于此产生;留学归国后,思想感情发生了巨变,表现为残破祖国的失望和愤慨,同时激赏民族的伟大,充满对祖国命运、前途新生的坚定信念。这一爱国特征的产生由于对祖国理想化的色彩和现实的强烈反差,内心崇高的精神境界的矛盾与冲突,铸就了其诗歌的爱国主义思想。以至于

朱自清先生称赞他差不多是抗战以前“唯一有意大声歌咏爱国的诗人”。 闻一多的诗歌创作,多数都是收在《红烛》和《死水》这两个集子里,出版于1923年的《红烛》,除了《孤雁篇》和《红豆篇》这两部分是在美国所写的,其余大多数是1920年至1922年初诗人在清华大学读书期间所写。从这些早期的诗作中,我们可以看出他青年时代已经对现实表现出不满,军阀混战的局面无限痛恨。在他看来,黑暗现实就像是“苦雾”笼罩下“死睡”的“一条大河”,“没有真,没有美,更哪里去找光明”(西岸)因此,诗人于1922年怀着满腔热情和追求西方文化的幻想去美国学习。在美其间,他不仅目睹,而且切身体察到中国留学生所受到的歧视和侮辱,于是,他就把满腔愤懑写进了诗篇。这就是《红烛》中的《孤雁》,《太阳吟》和《忆菊》诗篇等。这也被称为诗人的爱国思乡诗。 出版于1928年的《死水》,是闻一多1925年6月归国后的作品。当时,诗人怀抱着热烈饥饿的情绪,回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如花的祖国”。但是,让他遇到的却是“五洲”之后的军阀混战,列强侵略,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局面。于是,他愕然,失望,并且满腔愤懑。这时候,诗人的眼睛从过去的“唯美’追求转向了现实,看到了人民伤心惨目的情景。对人民的关注,对祖国的同情,促使闻一多开拓

闻一多的诗歌经典现代诗

闻一多的诗歌经典现代诗幻中之邂逅 太阳落了,责任闭了眼睛, 屋里朦胧的黑暗凄酸的寂静, 钩动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感情, ——快乐和悲哀之间底黄昏。 仿佛一簇白云,蒙蒙漠漠, 拥着一只素氅朱冠的仙鹤—— 在方才淌进的月光里浸着, 那娉婷的模样就是他么? 我们都还没吐出一丝儿声响, 我刚才无心地碰着他的衣裳, 许多的秘密,便同奔川一样, 从这摩触中不歇地冲洄来往。 忽地里我想要问他到底是谁, 推起头来……月在哪里?人在哪里? 从此狰狞的黑暗,咆哮的静寂, 便扰得我辗转空床,通夜无睡。

黄昏 太阳辛苦了一天, 赚得一个平安的黄昏, 喜得满面通红, 一气直往山洼里狂奔。 黑暗好比无声的雨丝, 慢慢往世界上飘洒…… 贪睡的合欢叠拢了绿鬓,钩下了柔颈,路灯也一齐偷了残霞,换了金花; 单剩那喷水池 不怕惊破别家的酣梦, 依然活泼泼地高呼狂笑,独正玩耍。饭后散步的人们, 好象刚吃饭了蜜的蜂儿一窠, 三三五五的都往 马路上头,板桥栏畔飞着。嗡……嗡……嗡……听听唱的什么——是花色的美丑? 是蜜味的厚薄? 是女王的专制? 是东风的残虐? 啊!神秘的黄昏啊!

问你这首玄妙的歌儿, 这辈嚣喧的众生 谁个唱的是你的真义? 孤雁 不幸的失群的孤客! 谁教你抛弃了旧侣, 拆散了阵字, 流落到这水国底绝塞, 拼若寸磔的愁肠, 泣诉那无边的酸楚? 啊!从那浮云底密幕里,进出这样的哀音; 这样的痛苦!这样的热情! 孤寂的流落者! 不须叫喊得哟! 你那沉细的音波, 在这大海底惊雷里, 还不值得那涛头上 溅落的一粒浮沤呢!

可怜的孤魂啊! 更不须向天回首了。 天是一个无涯的秘密, 一幅蓝色的谜语, 太难了,不是你能猜破的。也不须向海低头了。 这辱骂高天的恶汉, 他的咸卤的唾沫 不要渍湿了你的翅膀, 粘滞了你的行程! 流落的孤禽啊! 到底飞住哪里去呢? 那太平洋底彼岸, 可知道究竟有些什么? 啊!那里是苍鹰底领土——那鸷悍的霸王啊! 他的锐利的指爪, 已撕破了自然底面目, 建筑起财力底窝巢。 那里只有钢筋铁骨的机械,喝醉了弱者底鲜血,

闻一多的诗歌理论与实践

闻一多的诗歌理论与实践 绪论从1920年的新诗《西岸》开始,闻一多(1899-1946),便开始了他神圣而又传奇的诗歌理论道路的探索和爱国主义斗争的旅程。闻一多的诗论在很长时间内似乎被有意无意地忽略。尽管我们不能忽视他历史中间人的身份,但是用文学史的观点去看待这一历程,仍需重新认知其新诗理论建构的缘起、价值和影响。重新梳理闻一多诗歌理论与中国古典诗歌的传承和颠覆之间的关系,考虑其所受的西方文艺理论的熏染,辨析中西诗学的融通是如何透过“幻象说”、“格律说”的面具而形成理论体系的,对于当代新诗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而对于闻一多本人来说,其理论构建的过程也值得玩味,正因如此,郭沫若叹其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五四”时代,如闻一多之熟悉西方文学者少之又少。他13岁考上留美预备学校清华学院(清华大学前身),22岁留美,并先后入芝加哥美术学院,科罗拉多大学艺术学院和纽约艺术学院学习。三年的绘画生涯让其找到了诗人之笔。白色恐怖时期,他积极倡导民主革命运动。1946年7月因李公朴案,“怒虎”发出最嘹亮的声音——《最后一次的讲演》。当天下午在回家途中即遭暗杀,时年47岁。一生便如一篇“诗的史”,一首“史的诗”。诗歌创作的分期闻一多的诗歌创作大致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时期包括1925年5月留学美国之前在清华学校读书期间的诗歌创作和在美国留学期间的诗歌创作。第二个时期则是1925年5月留学归来。单从时间上来看,这样的划分未免有些仓促,但是从闻一多诗歌内容和风格上,却能看出些许合理之处。从发表于1920年9月24日的《清华周刊》上的《西岸》,到1923年《红烛》出版,包括未发表的诗人自己编辑的手抄本《真我集》以及《集外集》里的一些诗篇,按相近的诗风,都可以归入闻一多诗歌创作的“‘红烛’时期”。诗集共62篇,分为红烛(即叙诗)、李白、雨夜、青春、孤雁、红豆六篇。诗集贯穿着爱国主义思想,例如同名诗《红烛》,诗人以红烛自喻,烧掉自己、创造光明的赤子之心跃然纸上。贴切的比喻、形象的语句、流火的激情,使之成为传世名篇。“蜡炬成灰泪始干”——李商隐/“红烛啊!/这样红的烛!/人啊!/心来比比,/可是一般颜色?”“红烛啊!/既制了,便烧着!/烧罢!烧罢!/烧破世人的梦,烧沸世人的血——/也救出他们的灵魂,也捣破他们的监狱!”“红烛啊!/‘莫问收获,但问耕耘。’”(闻一多《红烛》)其他篇幅也一样大放异彩,有生活场景的触动而发,如《雨夜》、《雪》、《黄昏》、《春之首章》、《春之末章》、《红荷之魂》、《朝日》等。于爱情流动的体验与缠绕,如《风波》、《花儿开过了》、《国手》等。于艺术如饥似渴的倾慕,如《诗人》、《艺术底忠臣》等。于人生活状态和人生意义的思考,如《宇宙》。于人格的礼赞,如《李白之死》、《剑匣》等,这里“艺术的忠臣”的思想火花展露无遗。后期其诗歌主体性得到加强,与早期散文化风格也便有了较明显的分野,当然,这取源于其开始用韵,注意诗句的整饬,在意诗的意蕴等艺术手法的成功运用。如《太阳吟》,诗人将太阳赋之以多种含义,层层深入地表达了诗人对故乡的深切情感。想象奇特,一唱三叹,全诗弥漫着早期诗歌充满幻想、浪漫主义的基调,加之华丽的辞藻,情绪强烈又微带淡淡的哀愁,一反古人缠绵低回情调,使人产生向上的欲望。作为弱国的子民,诗人在大洋彼岸遭遇了许多苦难和煎熬,目睹着更多的丑恶和压迫。这首诗,既是远方游子思念、赞美、眷恋祖国的一封情书,也是炎黄的后裔为扞卫民族尊严而战的一篇檄文。“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又逼走了游子的一出还乡梦,/又加他十二个时辰的九曲回肠!”“太阳啊,奔波不息的太阳!/你也好像无家可归似的呢。/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太阳啊,也是我家乡的太阳!/此刻我回不了我往日的家乡,/便认你为家乡也还得失相偿。”(闻一多《太阳吟》)这一阶段的诗歌创作已初步露出其诗歌精髓和文化品格的端倪。该诗每三行为一节,每三节为一个乐章,“新格律诗”的框架已初见端倪。清代着名诗歌评论家叶燮《原诗·外篇》云:“诗是心声,不可违心而出,亦不能违心而出。功名之士,决不能为泉石淡泊之音;轻浮之子,必不能为敦庞大雅之响。凡如此类,皆应声而出。其心如日月,其诗如日月之光。随其光之所至,即日月见焉。故每诗以人见,人又以诗见。”着名作家萧乾生前曾以“其心如日月,其诗如日月之光”称赞闻一多及其作品,可谓恰如其分。当然,此时的虽文锋初露,但仍不够成熟,未能形成鲜明的特色。1922年底,他与梁实秋合着了《冬夜草儿评论》。在《〈冬夜〉评论》中他试图用大量篇幅来缕述俞平伯诗歌的缺失,并做了一次细致的“形式”分析,探究其“平凡琐俗”的一面。当然,作者对于《冬夜》《草儿》一类在历史阶段性的地位还是给予了肯定的,这也代表了其早期新诗理论的看法。第二时期的诗歌多收入《死水》,余数则刊登在《晨报副刊》、《新月》等刊物上。他的诗歌创作在这一阶段便愈见成熟。《死水》是诗人在回国后的诗作,虽只有28首,但影响深远,意义巨大。与《红烛》相比,它淡化了浪漫主义色彩、思想成熟、沉郁

论闻一多的诗

西南大学网络教育学院 毕业论文 论文题目: 《论闻一多的诗》 学生罗小玉 学号 0920450323022 专业汉语言文学教育 层次专升本 通讯地址福建省建阳市小湖中心小学 邮政编码 354211 指导教师蓝露怡

西南大学网络教育学院毕业论文(设计)评定表

论闻一多的诗 摘要 闻一多是中国现代诗坛、尤其是“新月派”的一名主将,也是新格律诗最重 要的理论奠定者,中国现代伟大的爱国民主战士。在文学领域既以诗的创作蜚声文坛,也以对新诗的批评和新诗的理论探讨引人注目。 特别是对诗歌的看法中形成自己的一些原则。五四时期,中国曾经出现全盘西化的论调,新诗创作受到欧美诗歌的影响,表现出过于“欧化”和“散文化”倾向,闻一多旗帜鲜明地作了批评。他从自然美与艺术美的根本关系上,论证了 诗要有格律。 他说:“格律可以从两方面讲:1、属于视觉方面的,2、属于听觉方面的。关键词:民族情感,三美,诗与史,神秘美的探求

目录 摘要 (3) 绪论 (5) 本论 (5) 一、有着深沉的民族情感 (5) 二、对诗歌独特的理解——“三美” (6) (一)、说“音乐美”。 (二)、说“绘画美”。 (三)、说“建筑美”。 三、诗歌创作中神秘美的探求 (7) (一)、在梦与幻中探求。 (二)、在意象和象征中探求。 (三)、在死亡的意象中探求。 四、诗与史的结合 (9) (一)、诗人从“诗”读“史” (二)、诗人读“诗”论“史” (三)、“诗”、“史”融合 结论 (11) 参考文献 (11) 致谢 (11)

绪论: 闻一多是中国现代诗坛、尤其是“新月派”的一名主将,也是新格律诗最重要的理论奠定者,中国现代伟大的爱国民主战士。我在分析了闻一多的诗之后,觉得他的诗有这些方面的特色:在文学领域既以诗的创作蜚声文坛,也以对新诗的批评和新诗的理论探讨引人注目。特别是对诗歌的看法中形成自己的一些原则。认为格律化新诗创作的美学原则就是“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三者的结合。同是对“神秘美”也有着不断地探求。除此之外他闻一多的诗人气质带来了其文学史研究中浓于情绪,富于幻想,敢于创新的特点。现在我进行详细阐述以下几点拙见。 本论: 一、有着深沉的民族情感 闻一多是新格律诗派的代表诗人,在文学领域既以诗的创作蜚声文坛,也是著名的爱国民主人士。 闻一多先生在《七子之歌》的开篇直抒胸臆:邶有七子之母不安其室。七子自怨自艾,冀以回其母心。诗人作《凯风》以愍之。吾国自《尼布楚条约》迄旅大之租让,先后丧失之土地,失养于祖国,受虐于异类,臆其悲哀之情,盖有甚于《凯风》之七子,因择其中与中华关系最亲切者七地,为作歌各一章,以抒其孤苦亡告,眷怀祖国之哀忱,亦以励国人之奋斗云尔。国疆崩丧,积日既久,国人视之漠然,不见夫法兰西之ALSACE-LORRAINE耶?“精诚所至,金石能开。”诚如斯,中华“七子”之归来其在旦夕乎! 如今,“七子”中只有台湾尚未回归祖国。当年闻一多先生在《七子之歌——台湾》中写道:我们是东海捧出的珍珠一串,琉球是我的群弟我就是台湾。我胸中还氤氲着郑氏的英魂,精忠的赤血点染了我的家传。母亲,酷炎的夏日要晒死我了;赐我个号令,我还能背城一战,母亲!我要回来,母亲!

闻一多的诗歌理论

闻一多的诗歌理论 闻一多是中国现代诗坛、尤其是“新月派”的一名主将,也是新格律诗最重要的理论 奠定者。他发展了自己一以贯之的对诗歌形式美的思考和探索,总结提出诗要具备“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的三美理论。这一理论主张对现代新诗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其中“音乐美”和“绘画美”的原则得到普遍认可,其影响至今不可小觑。但闻一多诗歌理论 的独创——建筑美,虽有完满的理论论述,却像完美主义者的“乌托邦”,只是一个美好 的愿景,或者说只是他一个人的舞台,在诗歌界的实践中则难以得到广泛发展。本文欲就 闻一多诗歌的“建筑美”原则——理论的实质、理论提出的背景和意义及其局限性做一探讨。 一、对闻一多诗歌“建筑美”理论的分析 闻一多在 1926年5月13日第7号《诗镌》上发表《诗的格律》一文,提出诗歌的“三美”理论,奠定了新格律诗的理论基矗他以下棋作比喻,指出“棋不能废除规矩,诗 也就不能废除格律。”1在他的诗歌理论中,所谓的格律,也就是节奏,是从两方面来说的,一是属于视觉方面的,有节的匀称、句的均齐;二是属于听觉方面的,有格式、音尺、平仄、韵脚。2他认为,“诗的实力不独包括音乐的美(音节),绘画的美(词藻),并且还 有建筑的美(节的匀称和句的均齐)”。3这就是他提出的著名的“三美”理论。而听觉方 面的“音乐美”,视觉方面的“绘画美”、“建筑美”,这“三美”又共同构成了他诗歌 理论的“格律”观。 关于“音乐美”和“绘画美”,闻一多在《诗的格律》中并没做详细论述,但对“建 筑美”则做了细致讨论。“建筑美”实质是对新诗形式作出的要求,必须有“节的匀称, 句的均齐”,就是说,诗节、格式要整齐,诗行音尺比例要一致。以如下两句诗为例: 孩子们|惊望着|他的|脸色 他也|惊望着|炭火的|红光 每行诗不仅字数、格式整齐,且都有四个音尺,由两个“三字尺”和两个“二字尺” 构成。音尺排列次序不尽相同,但只要诗行音尺总数以及“三字尺”、“二字尺”的比例 一致,音节就会达到和-谐,因而铿锵有力,也就形成了视觉上的“建筑美”。针对闻一 多的这种理论,有不少人认为是一种复古的象征,且束缚了情感的抒发。为此,他提出三 个观点作为反驳。首先,“律诗永远只有一个格式,但是新诗的格式是层出不穷的”,这 是新诗之于律诗不同的第一点。其次,“律诗的格律与内容不发生关系,新诗的格式是根 据内容的精神制造的”。第三,“律诗的格式是别人替我们定的,新诗的格式可以由我们 自己的意匠来随时构造”。4说到底,新诗的格式可根据诗人情感的抒发自由构造,而不 必拘泥于律诗的五言、七言、平仄相间、八句完篇等规则,仅是从形式上借鉴了律诗的整 齐和节奏感。

闻一多的诗——苏雪林

闻一多的诗 苏雪林 “天才是一分神来,九十九分汗下。”爱迪生这句话用在文艺上也极确当。我们熟闻“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吟成五字句,用破一生心”等语;我们知道薛道衡登吟榻构思,闻人声便怒。陈后山作诗,家人为逐去猫犬,婴儿都寄别家的故事;还有秃尽眉毛的,踏翻醋瓮的,钻入深草和爬上树杪的种种笑话。这无怪他们的诗句是那样精金似的光泽,水晶似的透明呀!无怪乎他们的技巧是那样“美人细意熨贴平,裁缝灭尽针线迹”的浑然天成呀!哪有高深精美的创作,不由惨淡经营而就呢。 在文学革命的过渡时代,旧的声调格律完全打破了,新的还没有建设起来,于是什么卤莽灭裂的现象都出来了。我们只见新诗坛年年月月出青年诗人,我们只见新诗一集一集粗制滥造出来,比雨后春笋还要茂盛。许多读者对新诗失望,这原是不足为奇的事。 有一位抱着杜甫“语不惊人死不休”和“颇学阴和苦用心”作新诗的诗人,使读者改变了轻视新诗的看法,那便是闻一多。 徐志摩初期的作品,有时为过于繁富的辞藻所累,使诗的形式缺少一种“明净”的风光,有时也为作者那抑制不住的热情——所谓初期汹涌性——所累,使诗的内容略欠一种严肃的气氛,但闻一多的作品,便没有这些毛病。徐氏诗的体裁极为繁复,作风也多变化,清丽如《问谁》、《乡村里的音籁》;凄艳如《朝雾里的小草花》、《在山道旁》;秀媚如《她是睡着了》;腴润如《沙扬那拉》;瑰奇如《多谢天,我的心又一度的跳荡》、《五老峰》;豪放如《这是个懦怯的世界》、《破庙》;粗犷如《灰色的人生》……但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朴素的,淡远的,刚劲的,崇高的作品。这些作品不假修饰,全是真性情的流露;不必做作,全是元气的自在流行;不讲章句法,全似流水的行乎其所不得不行,止乎其所不得不止。像《为要寻一颗明星》、《落叶小唱》、《卡尔佛里》、《一条金色的光痕》……至于后来的《翡冷翠的一夜》和《猛虎集》十分之七都是。也可以说徐志摩初期作品尚有蹊径可寻,后来则高不可攀了。前期虽然蜕脱了旧诗词的声色和形体,我们到底还同它们有些面熟,好像在儿子脸上依稀认出祖父的声音笑貌一般,后期作品则完全以另一面目出现了。 闻一多的作品便和徐志摩后期有些相近,我们对于它们是陌生的,读到它们时,有乍遇着素昧平生的客人,不知不觉将放肆姿态敛起,而生出肃然起敬的感觉。 闻一多第一本诗集《红烛》便表现了“精练”的作风,他的气魄雄浑似郭沫若,却不似他的直率显露;意趣幽深似俞平伯,却不似他的暧昧拖沓;风致秀媚似冰心,却不似她的腼腆温柔。他的每首诗都看出是用异常的气力做成的。这种用气力做诗,成为新诗的趋向。后来他的《死水》更朝着这趋向走,诗刊派和新月派的同人,也都朝着这趋向走。论到他诗的特色,我以为有以下几项: 一、完全是本色的 新诗初起时以模仿西洋诗为能事,郭沫若的作品,不但运用西洋典故,竟致行行嵌用西洋文字,末流所至,使新文学成为中西合璧之怪物,闻一多于此事非常反对。在他批评郭沫若诗的文章《女神之地方色彩》中,先论当时新诗人迷信西洋诗之害,最后他说:“但是我从头到今,对于新诗的意义似乎有些不同。我以为新诗径直是新的,不但新于中国固有的诗,而且新于西洋固有的诗;换言之,它不要做纯粹的本地诗,但还要保存本地

闻一多对中国新诗理论的贡献

闻一多对中国新诗理论的贡献——从《死水》说开去 摘要 关键词:闻一多,死水,新诗格律化,三美主张 正文: 诗人闻一多曾经留学美国。在美国期间,他深深地感受到了美国的民族歧视。这激起了他强烈的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情绪。他的诗作《洗衣歌》就是这种心情的摹画。1925年夏,不堪忍受美国种族歧视的诗人毅然提前回国。他满以为让他魂牵梦绕的祖国一定会给他带来慰藉,然而他所接触到的却是军阀混战,生灵荼炭,如死水一般黑暗的现实。梦想幻灭了,剩下的只是深切的悲哀和愤恨。在诗作《发现》中激烈地宣泄着自己的失望和愤怒“这不是我的祖国,不是不是”。诗人为处在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感到悲哀,对丑恶而腐朽的社会感到愤恨,然而他又对这一切无可奈何。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和思想情感下,1926年他创作了《死水》一诗。 《死水》采用了象征和反讽的艺术手法,全篇深刻揭怒了北洋军阀的黑暗统治,表现了与这个黑暗政府势不两立的决心。全诗共五节,第一节是对死水的总体印象,用“绝望的死水”,“清

风吹不起半点漪沦”来象征军阀统治的黑暗。第二节至第四节分别描写了死水的丑恶状况。第二节诗人用“铜”、“铁罐”、“油腻”、“霉菌”来修饰“翡翠”、“桃花”、“罗绮”、“云霞”这些美好的形象,正是对现存社会“金玉其外,败絮之中”的丑恶本质的反讽。这种表面繁华的外表只不过是“破铜烂铁”生出了锈渍,“剩菜残羹”发生了霉变。第三节对死水进行了本质的揭露,所谓的“绿酒”、“白沫”、“小珠”、“大珠”、“花蚊”只是死水腐烂发酵结出的恶果,让人不得不对这个恶水横流、花蚊猖獗、行将毁灭的“死水”产生厌恶和绝望之情。第四节诗人让青蛙在死水中“叫出了歌声”,可谓是绝妙的嘲弄。“一沟死水”本该死气沉沉,而由死水养活的青蛙唱起了“鲜明”的赞歌,反动派的厚颜无耻的嘴脸跃然纸上。第五节诗人提出了对“死水”的毅然决绝的态度,“死水不是美的所在”,“让丑恶去开垦它”。诗人的言外之意是让“这沟死水”尽情狂欢去吧,所谓“恶贯满盈”,只会死路一条。其中隐含了诗人对未来朦胧的期望。正如朱自清曾指出的:“闻一多真是一团火。就在《死水》那首诗里他说:‘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去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这不是恶之花的赞颂,而是索性让‘丑恶’早些恶贯满盈,‘绝望’里才有希望。”(朱自清《闻一多全集·序》)黑暗中隐藏着光明,绝望中蕴蓄着希望。这就是闻一多爱国主义思想的辩证法,也是其爱国诗的力量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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