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语文最新-高一语文孔孟1 精品

●备课资料

1.孔子游于匡,宋人围之数匝,而弦歌不辍。子路入见,曰:“何夫子之娱也?”孔子曰:“来,吾语汝!我讳穷久矣,而不免,命也;求通久矣,而不得,时也。当尧、舜而天下元穷人,非知得也;当桀、纣而天下无通人,非知失也。时势适然。夫水行不避蛟龙者,渔父之勇也。陆行不避兕虎者,猎夫之勇也。白刃交于前,视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知穷之有命,知通之有时,临大难而不惧者,圣人之勇也。由,处矣!吾命有所制矣!”

[译文]孔子来到卫国的匡地,卫人重重把他包围起来,但是孔子却弹奏音乐、唱歌不绝。子路进来见他,问他说:“老师为什么会这样的快乐?”孔子说:“过来,让我告诉你!我憎恶我的遭遇可以说是很久了,但是仍然免不了,这是我的命运;我追求通达的命运也很久了,但始终得不着,这是时机不巧的缘故。生在尧舜的时代,天下就没有不幸的人,这并非由于这些人有才智才得到机会,而是由于尧舜的时代清明。生在桀、纣的时代,天下就没有得意的人,这并非由于这些人的才智不足,而是由于桀、纣的时代纷乱。在水中游泳不害怕蛟龙的,这是渔夫类人的勇猛,在陆地上行走不躲避猛虎,这是猎人的勇敢。刀子横在自己的面前,对待死像是对待活着一样,这是有志于建功立业的人的勇敢。知道处于逆境是命运决定,知道通达会有机会,面对大难而不害怕,这是圣人的勇敢。子路,沉住气地对待这事吧,我的命运是受制于天的,幸与不幸是有定数的)

2.词语积累

(1)注音有误的一项是( )

A.曾皙(xī) 浴乎沂(yí) 舞雩(yú) 庖(páo)厨

B.马厩(jiù) 饿殍(piǎo) 老羸(léi)沟壑(hè)

C.谲(jué)诈桴(fú)筏经筵(yán)商鞅(yānɡ)

D.赠仪(yí)篡(chuàn)位热忱(chén)

贵戚(qī)

答案:D

(2)判断解释有误的一项( )

A.形影相随.(跟随)毫不讳忌.(忌讳)斩钉截.铁(砍断)

B.礼尚.往来(崇尚)不为已.甚(太)改弦更张.(拉弓弦)

C.草菅.民命(茅草)无的.放失(箭靶的中心)一针见.血(看见)

D.百家争鸣.(发表意见)截然

..相对(界限分明)融会贯通.(懂得)

答案:D

3.关于作者

黄仁宇(1918~2000),1936年考入天津南开大学,抗日战争爆

发后,辍学从军。1954年赴美留学。1964年获密歇根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1967年任哥伦比亚大学访问副教授。1970年任哈佛大学东亚研究所研究员。1968~1980年任纽约州立大学纽普兹分校教授。他的著述,以《万历十五年》成就最大。他是当代中国学者中罕见的具有见微知著、融会贯通的驾驭史料能力的“通史”人才。他对中国的历史进程所做的独到思考,已经影响了并将继续影响许多中国学人。

黑格尔对孔子和儒学的批评

黑格尔对于孔子和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思想是很蔑视的,他在《哲学史讲演录》中说到孔子时,指出孔子没有“思辨哲学”,《论语》中只有一些“常识道德,这种常识道德我们在哪里都找得到,在哪一个民族里都找得到,可能还要更好些,这是毫无出色之点的东西”。因而不值得一顾。我们读到这些议论会感到不舒服的,但是从德国注重思想体系和黑格尔辩证哲学出发,黑格尔的责备也不是毫无道理的,因为他对中国哲学还是知之甚少的。中国哲学的主流是研究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关系的,伦理学的问题(也就是黑格尔所谓的“常识道德”)自然是备受哲人们关注的。而且,解决这些问题的方式也不同与西方哲学,中国哲学家大多不依靠“思辨”“论理”去推导,而是靠感情的打动和突发的感悟。这样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自然不能入黑格尔的法眼,因为,西方哲学即使研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也是运用研究自然的方法,采取逻辑分析的态度,作纯粹的理智思辨。因此,缺少理性、缺少思辨的中国伦理哲学就很难被西方哲学家认同。我想中国伦理哲学可称为感情哲学。

也许哲学界很难认同这个词,哲学就其本义来说就是理性思考的结果,与感情是不相容的。实际西方哲学家也承认“感情哲学”这个概念。罗素在《西方哲学史》中谈到哲学的分类的时候说,如果“按照促使哲学家作哲学思考的主动欲望来分,这样就分出来由爱好幸福而产生的感情哲学”,与之并立的还有“理论哲学”和“实践哲学”。

4.儒学的情感品格

儒家的出发点与罗素所说是相近的,其“论证”(许多情况下是不“论”不“证”)方式在西方可能是不多的。如果西方某个思想家在推销其观点时采取了中国儒家式的论证方式,那么会被归为宗教或文学范畴的。

群体意识与个体自我意识是人类发展过程中的两个重要的阶段。它们与人类的文明化过程是密切相关的。到了春秋时期之末,儒家创始者孔子把这两个意识结合起来(既强调个人的独立意识如“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主张关注群体,如“克己复礼”“爱人”等),建立了孔子的“仁学观”。孔子的思想基础源于对生命更高的期待,这种期待不是出于理智而是根源于情感的,徐复观称之为“忧患意识”(见其所著《中国人性论史》)。这是由于人作为生物体的脆弱和外界、特别是大自然无比强大及其不可预测性而导致的。儒家所倡导的伦理观念和规范,就其本质上来说是宗法制度在意识形态层面的表现,但其内涵不是从逻辑思辨中推导出来的,也不是如宗教哲学所说是神的开示的结果,更不是有权者武断定义、而后又强制推行的。儒家所倡导的伦理观念绝大多数都有丰富的感情内涵(宰我问“三年丧”礼,

并主张一年就可以了。孔子问他,“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也就是从感情上启发他正确地理解“孝”与“丧礼”的规定)新儒家的代表牟宗三在《中国哲学的特质》中也指出“仁”动态的心理特质。他说“仁”有两大特质,第一就是“觉”,他用“悱恻之感”“不安之感”来形容“仁”的感觉,因此这种“感觉”中是挟带着强烈的感情因素的。

李泽厚也强调儒学的“情感原则”。早在八十年代出版的《中国古代思想史论》的“内容提要”中就说道:“最为重要和值得注意的是心理情感原则,它是孔学、儒学区别于其他学说或学派的关键点。”在1998年出版的《论语今读》中进一步发挥了这个意见。他说:“孔学特别重视人性情感的培育,重视动物性(欲)与社会(理)的交融统一。我以为这实际是以‘情’作为人性和人生的基础、实体和本源。”在最近出版的《己卯五论》中,李泽厚又提出儒家的基本观念,如礼、乐、忠、诚、敬、畏、庄、信等都源于情感。

我们如果追溯儒家创始人的言论,也可以看出上述是大体不错的。孔子讲到“礼”“乐”时就说“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乎,乐乎,钟鼓云乎哉!”“礼”“乐”不在于“玉帛”“钟鼓”这些物质形式,那么在于什么呢?孔子认为在于仁心俱足、在于敬畏和真诚,根本上来说还是在于感情的真挚。他谈到“仁”时也不热中于外在的规范(只对颜回这样类似自己的、感情到位的弟子才讲一点规范——“克己复礼”),而强调感情的到位。所谓“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这飘然而至的“仁”到底是什么?孔子最直截了当的回答就是“爱人”,

因此可以说“仁”的内涵就是“爱”,就是对他人倾注更多的关切。这不是感情又是什么?可以说它是孔子哲学的核心。孔子其他一些关于“仁”的论述(确切点应该叫“述说”,因为其中没有什么“论”),都是在述说如何培养、引发和规范“爱人”这种情感。使之合乎中庸之道。

至于孟子更是这样。他是感情充沛的人。在说理论事时无不以感情夺人。他比孔子更热衷建立范畴,在谈论儒家的伦理范畴时,其内涵也都是感情性的,很少有思辨色彩。例如他认为“仁”“义”“礼”“智”,这些被后世看做儒家基本范畴的观念都是源于“人皆有之”的“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的。所谓的什么“之心”,也就是某某“之情”。这些感情是仁、义、礼、智的发端,所以这些观念也离不开感情。从儒家创始人对他们所倡导哲学及其基本概念的阐释,可见把他们的哲学看做感情的哲学是离事实不远的。上面我们引证的牟、李等人对于儒家思想的判断大体上也是符合实际的。

一种思想意识的推行与传播大体上也有四种方式。一是思辨和论辩,以说服人的形式出现;二是依靠神明开示、借用对神的信仰推行;三是为当权统治者所首肯,用政治力量推行;四是这种思想意识近乎人情,用情感的渲染去打动受众。在汉武帝以前儒家思想的传播基本上是靠第四种方式宣传鼓动,为自己获得了“显学”的地位。在此期间对儒学传播贡献最大的当属孟子。孟子除了是个思想家外,他还更是个宣传家。他在传播儒学(孟子的“儒学”与孔子的“儒学”还是

有很大差别的。如果说孔子思想核心是“仁学”的话,那么孟子思想核心就是“仁政学”)、在与其他学派辩论、在说服诸侯采纳他的意见的时候,他都是用充满了感情的话语去打动人的。战国时期有两位大儒,一是孟子、一是荀子。应该说荀子比孟子更善于说理,其著作带有思辨色彩,从本质上来说荀学也更符合封建专制主义的需要;然而荀子在儒家中一直没有取得正统地位,除了“性恶”之说易于为人误解外,也与其理论性太强和很少作感情的渲染有关。而孟子的成功、以及生前身后的际遇,与《孟子》一书的文学化与其理论直接诉诸人的感情密切相关。如孟子讲“大丈夫”的品格,讲“舍生取义”的追求,讲“仁政”的理想,讲“人皆可以为尧舜”的向往,以及批驳杨朱、墨翟、许行的学说都是感情充沛的文字,非常具有震撼性,而其中讲的道理很少,甚至不讲道理。

当儒学取得了正统地位以后,统治者和儒生们感到只用“感情”、用感动力、感染力来推销自己的学说是大大不够了,因为这时候儒学已经是官方的意识形态了,统治者不是用它来感化民众,而是要用它来威慑老百姓了。于是,在汉代出现了融合阴阳五行学说、强调天人合一的董仲舒。董氏把儒学神学化(孔子本是不讲“怪力乱神”的)、宗教化,把孔子神化为通天教主,神道设教,以愚弄老百姓。这是儒学第一次大变。

到了宋代,儒生们不满意汉唐以来古文学派繁琐饾饤的经学。他们在发展儒学理论时受到佛家思辨方法的影响,把儒家创始者们基于感情的伦理观念抽象化、理性化。“仁义礼智信”等在原始儒家看来

是极为鲜活、极富感情的基本观念都看做是“天理”在不同情况下的表现,也就是所谓的“理一分殊”。他们要通过逻辑论证这些观念的正确,用讲道理(当然也讲得不彻底,许多情况下,还是命令式的)的方式推行儒学,逐渐使儒学概念远离了情感,也就是说远离了儒家学说中最有生命力的人情,从而也使它失去了感染力,变得僵化,面目可憎。这就是后世说的理学。这是儒学第二次大变。

经过一千多年的发展变化,原始儒学的精神丧失殆尽,特别是原始儒家倡导的基本观念中的情感性受到致命的挑战。实际上,真正能和原始儒学接轨的不是后世形形色色的儒学家或经学家,而是富于感情的文学家、诗人,这大约是人们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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