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人间佛教所面临的核心理论问题

当代人间佛教所面临的核心理论问题
当代人间佛教所面临的核心理论问题

当代人间佛教所面临的核心理论问题

(西北大学佛教研究所李利安)

人间佛教作为一种新的佛教发展运动或新的佛教思想与实践体系,肇始于近代的太虚大师,后来经过赵朴初等人的发展,到今天已经在海峡两岸获得进一步发扬光大,并获得教界、学界和政界前所未有的认同。不过,人间佛教在推广普及的深度和广度方面依然面临很多问题。这些问题看似实践推广的不畅,而深层次的原因则是理论难题尚未得到很好解决。

众所周知,人间佛教是由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不同人士发起和推行起来的新佛教运动,加之学术界理论把握的大量渗入、政界理论阐释与实践导引的参与、文化与企业界等不同社会层面的佛教居士的不同实践示范,所以,尽管各人的理论建构、解释系统或理解体系可能是完整的,而从全社会的角度来看,人间佛教至今并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统一的理论体系。所以,笔者在这里讨论的人间佛教理论问题是从一般意义上来讲的,而所谓的一般意义,是视角的宏观性,不直接针对某时某地某人的具体思想与具体做法,而是从总体上对人间佛教的基本特性基本趋势进行把握,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理论的反思。

人间佛教在当今所面临的核心理论问题就在于“人间佛教”四字之中。只要合理论证和理解“人间”、“佛教”以及“人间”与“佛教”的关系,人间佛教才可能在理论上站立起来。而只要在理论上站稳脚跟,人间佛教才能在实践上推广开来。

“人间”就是我们人类目前的理性认识能够把握的并以此为基础的世界,包括个人、人类社会以及人类已经认识并赖以生存的那部分自然界。人间具有客观性和现世性,是人类理性认识的对象。“佛教”尽管也有各种非宗教化的解释,但一般来说,人们还是从宗教的角度来阐释的,于是所谓“佛教”就被定义为成佛的宗教或者觉悟的宗教。无论是大小乘共有的觉悟,还是成佛,其中都包含着超理性的因素,而在佛教庞大的理论体系中,“佛”概念的展开则更加呈现出丰富多彩的超人间特性。于是,直面人间问题、具有强烈人间性的佛教便同时散发着强烈的超人间特性。如何定位佛教的人间性,如何把握佛教的超人间性以及超人间性中所蕴含的人间性,如何处理佛教人间性与超人间性的关系,总之就是如何把握人间佛教的人间性与超人间性,这正是当代人间佛教所面临的核心理论问题。

一、人间性是佛教的固有特性

在各种思想学说当中,宗教的问题应对意识最明显也最强烈,所以,宗教总是有一套系统而详细的发现人类问题、解释人类问题、解决人类问题、超越人类问题的学说。所以说,人间问题正是所有围绕问题而展开的宗教理论体系和实践体系的总根源。离开了人间的问题,宗教的一切理论和实践都将顷刻间崩塌瓦解。佛教人间性也由其所应对的人类问题而得显现。这种人间性可分为三个方面:一是佛教所应对的问题的人间性;二是佛教解决其所应对的问题的方法的人间性;三是佛教解决问题的目标的人间性。这三个个方面彼此呼应,相互统一,成为佛教立足人间的关键。

人间问题的存在是佛教得以产生的动力,也是佛教存在和发展的基本前提。佛教所应对的问题都是人间的,这种人间性可以再分解为问题发现的人间性、问题特征的人间性和问题根源的人间性等不同的方面。从问题的发现来看,佛教创立者释迦牟尼不是在天上,也不是在地狱,更不是在解脱的彼岸发现众生的问题,而是在六道中的人道之中发现了众生的苦。从问题特征的人间性来看,佛教所应对的问题无论是其种类的划分,还是具体的表现,都是人间性的,本质上讲并不存在非人间或超人间的问题;从问题根源的超人间性来看,佛教所应对的问题的根源都是人间的而非超人间的,人的任何问题都是由人自身导致的。根据佛教的教义,释迦牟尼出家修道和创立佛教,就是因为人间有问题,需要尽快来解决这些问题,所以我们可以说,释迦牟尼是应人间的问题而生的,也是应人间的问题而成道的,释迦牟尼是问题的天空中升起的太阳。佛教最根本的四谛学说中第一谛就是关于人间问题之本质的说明,而第二谛则是对人间问题之根源的分析。

佛教在解决人类问题方面也具有强烈的人间性。这种人间性可以分解为问题解决方法的人间性和问题解决目标的人间性。李申先生认为,宗教是以非现实的手段解决现实问题的一种行为方式①,他强调了宗教的使命是解决人类现实的问题,也就是人间的问题,解决问题的目标当然也是人间性的。不过李申先生认为,宗教解决人间问题的方法是非现实的,也就是说是非人间的。笔者也承认宗教同自然科学以及经济学、管理学等社会科学的一个巨大不同就在于,相对于后者解决问题方法的人间性来讲,宗教解决问题方法带有超人间性,也就是李申先生所说的非现实性,这是宗教的重要特征之一。但是,宗教并不绝对地、单一地借助这种非现实的方式来解决现实的问题。历史上,宗教在用“非现实”的方式解决现实问题的同时,还广泛依靠现实的也就是人间的方式,特别是随着人类理性的不断提高,宗教的不断进化发展,现实的、人间化的方式日益占据主要的地位。当然,宗教往往将这种现实的方式解释成超人间力量的意旨或通过其他方式为其蒙上一层神圣的外衣。这种解释之后和外衣之下的现实方式同完全借助神灵力量的非现实方式是有本质不同的。佛教也是一样,在佛教解决人间问题的方法中,既有超人间性的方法,也有人间性的方法,而超人间的方法其实也含有浓厚的人间性。佛教把所有修道法门总结为福慧双修两个方面,而最根本的还是智慧的修证。智慧虽不同于人类一般的感性认识或理性认识,但毕竟只有人通过人间化的途径才能证悟。为了获得智慧而进行的修福,更是始终围绕人间的一切善性培养而展开。佛教中也有为了获得智慧而进行佛力加持、咒语神通的方法,特别是为了解决当下问题和来世的问题,借助于念诵佛菩萨名号从而获得超人间力量帮助的方法就更为普遍。但是,这些超人间的方法其实都是以人间化的方式来推广的,也是靠人间化的理解来执行的,更是直接服务于人间的。所以,解决问题的超人间方法其实也含有浓厚的人间性特征。

解决问题必然伴随着问题解决之后的目标。佛教在所追求的目标这方面也体现出强烈的人间性,具体来看,这种目标的人间性可以划分为两个方面:一是纯粹人间化目标的绝对人间性;二是超人间目标中所包含的人间性。人间化目标也可分为两类:一是人间化的终极性解脱目标,如人间佛教所追求的人间净土,禅宗的最高解脱境界成佛等,这些目标具有终极解脱的意义,但并非在一种超人间的境界,而是在现世、在此岸就能实现的人间化境界;二是人间的各种当下现实问题的解决,如贫困的消除,病痛的解除,牢狱的脱免,盗贼的败退,强敌的制服,危境的终结,愿望的实现等。这些相对的离苦得乐尽管不是佛教的最高目

①李申:《论宗教的本质》,《哲学研究》1997年第3期。

标,但依然是佛教向信徒承诺的核心功能。所谓超人间目标也可分为两类:一是没有解脱之前的来世善报;二是超人间的终极解脱目标,如往生极乐世界,这些超人间化的问题解决目标直接针对着人间的问题,也只有通过人间才能到达,所以这种超人间的解脱目标其实并不是绝对的超人间,而是与人间相互呼应并以人间为基础的超人间,其中依然包涵着很浓厚的人间性因素。

二、超人间性是佛教的本质特色

宗教作为一种文化现象,都是立足人间的,从而天然具备人间性特色。但宗教不同与其他文化体系的本质特色在于宗教解释问题、解决问题时所蕴含的超人间性。佛教作为一种宗教,它的本质特色也正在于其明显的人间性。

所谓超人间性,主要由超人间力量和超人间境界两个部分组成。超人间力量就是指超出人的理性范畴、超出其正常的生理、心理、智力和社会能力之外,为一般人类所不能具有的力量就是超人间力量,具有这种力量的存在物或产生这种力量的过程,就是神以及与神相关的现象和相关的体验。超人间的境界就是超越人类理性认识范畴的境界,如各类彼岸世界和此岸的各类超越理性的境界,如佛教的定、悟以及其他宗教尤其是各种民间宗教的神秘境界。一般来说,彼岸的超人间境界属于客体的超人间,此岸的超人间境界属于主体的超人间。前者为外在超越提供可能,后者则主要是为内在超越勾画蓝图。从其与人间的关系来讲,前者属于绝对的超人间,而后者则属于相对的超人间。

超人间信仰是佛教全部理论架构和实践体系得以支撑和运转的主要因素。具体来看,佛教的超人间性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以超人间力量来说,我们可以从佛教中看到几种密切联系的、结构完整的信仰体系:首先是含有超人间力量的原理,如业力轮回、因果报应、九品往生、佛力加持等。其次是具有超人间力量的人格化个体。如佛教所信仰的“四圣”以及“六凡”当中的天神、阿修罗以及饿鬼和地域众生等都具有不同种类、不同层次、不同性质的超人间力量,按照我们上面的定义,当然都可视之为神。佛教界以及部分学术界人士所谓的佛教乃无神宗教的观点,只有当神的概念只限定在主宰神特别是像西方宗教的那种宇宙主宰神的范畴内时,才能成立。在佛教庞大的神团体系中,诸佛、菩萨、罗汉、护法神以及他们的眷属等既是不同的修行阶位,又都是不同类型的超人间力量的化身。小到五种神通,大到智慧无边、神力救难和各个不同世界的教主,佛教的超人间力量信仰渗透在佛教的各个修行阶段和佛教所追求的各种境界当中。再次是具有超人间力量的非人格化对象,如佛教的手印、真言、坛场、舍利等圣物、圣迹、以及被赋予神力的某些经典,这些也都是超人间力量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最后是具有超人间力量的某些做法,如身结印契、口诵真言、念唱佛菩萨名号、诵经、摩顶、禅定、礼拜、供养、回向等。以上几个方面形成一个完整的、彼此依存的产人间信仰体系。

佛教的超人间境界信仰与佛教的宇宙结构论和解脱理论紧密联系在一起。从这种境界与人间之关系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把这种超人间的境界划分为两类:一是绝对的超人间境界;二是相对的超人间境界。其中绝对超人间境界指完全超出人间之外不为人类理性所认识的境界,这种超人间境界又可分为三种:一是超出我们这个世界之外的其他世界,如西方极乐世界、东方琉璃世界,这主要是从空间位置角度来讲的;二是三界当中不属于人类世界的境界,如欲界六天、色界和无色界诸天、地狱界等,这主要是从境界高下角度来讲的;三是

解脱之后的涅槃境界,特别是离开人间之后的小乘的涅槃境界,这是从解脱生死的角度来讲的。相对的超人间境界指在人间之中通过非理性的认识途经而达到的某种精神性境界,是一种不离开人间但又超越人间、运用于人间生活而不为人间万事所羁绊的境界,其中又可分为两种:一是解脱了的境界如实相涅槃、成佛、证智慧等,禅宗解脱三境界中的“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境界即是通过对这类超人间境界的修证之后所得到的解脱境界;二是通过禅定、念佛、诵经、礼拜等修行法门而达到的超出人类正常理性认识所及的境界,与前者相比,这还属于尚未解脱的境界。上述两种超人间境界同佛教体系中的两种超越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外在超越可以在对绝对超人间境界的追求中实现,而内在超越则可以在迈向相对超人间境界的修行中实现。

当代中国佛教依然具备浓厚的超人间特性。如果从信仰心态的角度进行分析,当代中国现实存在着的佛教基本可以划分为四种类型,即:参禅悟理的佛教、念佛往生的佛教、祈神护佑的佛教、行善积福的佛教。在这四种形态中,超人间力量和超人间境界信仰都十分突出的是第二个类型,即念佛往生的佛教。完全建立在超人间力量信仰基础上的现实功利性佛教是其中的第三个类型,即祈神佑护的佛教。第四个类型,即行善积福,则是建立在一种同样具有超人间因素的原理(因果报应)基础上,伴以对恶的超人间境界的恐惧和对美的超人间境界的希冀,以及具有超人间力量的圣者的感召,以行善为手段,以积福为目标,由此感得各类善报。这种善报可能在今生,也可能在来世;可能在此岸,也可能在彼岸;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被回向者的他人。可见,这种形态的佛教也具有浓厚的超人间性。至于最流行的第一种类型,即参禅悟理型的佛教,它以般若智慧为认识的方法,以宇宙实相为认识的对象,通过明心见性,达到此岸成佛解脱,显示了明显的人间性特征。即使这种最具人间性特色的佛教信仰形态,也和超人间有深层次的联系,因为无论是般若圣智,还是实相涅槃,都已经超出了人类的理性,超出了相对,进入了绝对,从而都具有了超人间的意味。般若圣智可以归属于超人间的力量,实相涅槃则可归属于超人间的境界。

当然,佛教超人间性中也包含着浓厚的人间性特征,例如:1、具有超人间力量的圣者同时必然在智慧、福德、慈悲等人间性因素方面达到很高的境界。2、以内在超越为特质的相对超人间境界信仰一直是中国大乘佛教的理论核心。这种建立在般若理论基础上的信仰,以人心为关注对象,以灵性体悟为方式,以心灵的全面变革为追求的境界,对于人类精神升华、社会净化有巨大的促进作用。3、佛教的超人间是人类天性发展的趋向之一,是人间性的直接产物。4、佛教的超人间力量和超人间境界与人间和现世直接贯通,密不可分。从横向来看,佛教的超人间可以在此岸也可以在彼岸,彼岸的可及性完全建立在此岸的因缘上,所以,即使是彼岸的超人间也始终能与现实人生打成一片;从纵向来看,佛教主张三世因果,所以超人间力量和超人间境界既在来世也在现世,没有绝对离开现世的来世,来世的境界直接取决于现世的善恶,而超人间的来世性最终还是为现世人间服务的。

三、佛教超人间性与人间性的关系

马克思曾经说过:“宗教就是间接的通过一个中介物对人的承认。国家是人和人的自由之间的中介物。正像基督是一个中介物,人把自己的全部神性、全部宗教狭隘性转移到他身上一样,国家也是一个中介物,人把自己的全部非神性、全部人的自由寄托在他身上。”

①马克思的这句话对我们认识佛教的超人间性与佛教的人间性之间的关系具有理论指导意义。通过佛教超人间性这个中介,人展现了自己理智无法解释的命运和现实手段无法实现的理想,从而使这个中介具有了鲜明的宗教性;通过佛教人间性这个中介,人表明了自己对理智的信赖,对现实的肯定和对前途的自信,从而使这个中介体现了浓厚的世俗性。所以,佛教超人间性的根源在人间,超人间性的一切特征都是人间性的曲折反映,超人间性的一切内涵都是现实社会中的人的某些特征的间接体现,而人间性则是人对非理性的摒弃,是人关注现实并力图实现此岸幸福的体现。超人间性和人间性作为中介,它们都是人的产物,都是为人服务的,所不同的是,二者各自展现了人在现实社会发展中呈现出来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性。这是我们探讨佛教超人间性与人间性关系时必须首先强调的一点。

从宗教学的角度来看,佛教的超人间性和佛教的人间性各以其不同的特性作用于佛教的基本体系,共同促成这种体系的产生与完成。人间性是佛教的根,超人间性则是佛教的干。离开了根,佛教没有了存在和发展的基础;离开了这个干,佛教全部理论架构和实践体系则难以支撑和运转。以人间性来说,它不仅仅是人间佛教的核心,也是传统佛教自始至终的基础,离开了人间性,过分夸大佛教的超人间性,佛教就会走向消极遁世,就像明清以来我国佛教界日益盛行的追求急证自了的消极遁世心态,导致过分重视死、重视鬼及追求神异的风气,并随意夸大他力或顿悟法门之简捷,走向偏重自利、不顾社会责任的行为习惯。这些倾向都严重地偏离了佛教理论的真谛,歪曲了佛教的形象,不断销蚀佛教存在的社会基础,限制了佛教济世利人作用的发挥,特别是在民族危亡急需全民族振奋的背景下,这些现象尤其显得保守与颓废,人间佛教的倡导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的。从超人间性来说,它不仅仅是传统佛教理论与实践体系的核心,也是人间佛教理论体系和实践体系得以圆满的前提,有了超人间,整个佛教才可具备神圣性、超越性、终极关怀性和深刻的现实批判性等佛教最基本的特性,而离开了超人间性,一切都以人间性为准绳,佛教就不成其为一种宗教,就将失去它的魅力和生命力。

所以,在佛教的总体架构之,人间性的理论与实践是离不开超人间因素的支撑的。也正因为如此,佛教的超人间性对具有强烈人间化趋向的人间佛教依然具有重要的作用。我们可以从四个方面来看这种作用:一是开示并启发信仰者认识人间,特别是解释人间问题,而认识人间正是人间佛教理论体系的基本前提,如佛教的因果论、缘起论、轮回说等;二是激励并协助信仰者解决人间问题,而解决人间问题正是人间佛教的实践体系的核心,如加持理论、观音信仰、药师佛信仰、布施与精进的说教等等,这种超人间信仰的实践与信仰者在物质生活、社会生活以及生理健康等方面的现实需要相一致;三是指导信仰者接受人间问题,即在不解决或不能解决人间问题时,认可人间问题、包容人间问题并同存在问题的现实趋于和谐,这方面主要是大乘佛教的般若理论及与此相关的实相涅槃理论、见性成佛理论、心净土净理论等,以满足信仰者的精神需要,服务于人类的心灵生活,提升人类的精神境界,实现内在性的超越,这也是人间佛教的重要追求;四是示范和引导信仰者内心向善,利益他人,服务社会,树立积极的伦理观,在现世中不断努力进取。这种善性的示范和引导作用既体现在从事此岸救度的佛菩萨的现世劝化方面,也体现在从事彼岸接引的佛菩萨对往生者的现世要求方面。一句话,没有超人间,就难以建立完善而深刻的人间佛教理论,也不能形成富有魅力的人间佛教实践。

总之,佛教的人间性不能脱离佛教固有的超人间性,因为只有超人间性才能使这种人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427页。

间性变成宗教性的人间性,而不是政党或其他世俗社会团体的人间性。佛教的超人间性也不能脱离佛教自古以来就有的并一直作为其根基的人间性,因为只有人间性,超人间性才有了现实的基础和真正的价值。

四、超人间性在当代人间佛教中的淡化态势

通过以上分析可知,人间性与超人间性及其相互关系是佛教作为一种宗教的核心理论问题。以此反观当今人间佛教的理论建构与实践推广,我们可以发现,超人间性在当今人间佛教中正处于不但淡化之中。

在理论上,佛教界和学术界已经形成了一种关于人间佛教的相对完整统一的说法,这就是近代以来,因太虚大师等人的倡导而开始形成,经过赵朴初以及台湾的诸多大师不断推广的人间佛教体系。关于这种相对完整的人间佛教体系,学术界已有很多研究。笔者认为,人间佛教的基本特征可以通过以下三个方面来看:第一,在关注的对象方面,人间佛教的理念有两个突出的方面:一是重视生,反对重视死,强调以人的现世生活为本,也就是强调以人为本,反对以鬼为本。与此相关,关注现世反对倾注于来世。另一方面,关心人间,建设人间净土,积极入世,反对厌世、出世、脱离人间,反对完全醉心于彼岸世界。前者是关于生死关系或叫人鬼关系,亦即现世与来世的关系问题,后者是关于此岸与彼岸、亦即入世与出世的关系问题。第二,在实现的方式方面,人间佛教的理念也有两个突出的特征,即,一方面强调理智,和现代科学技术和学术文化接轨,淡化神秘体验,遮掩神圣力量,轻视超人间境界,显示出很强的理性化特征。另一方面,强调与现代社会的适应,利用各种世俗化的手段,参与各种世俗化的运动,顺应各种世俗化的目标,显示出很强的世俗化。第三,在最终目标方面,人间佛教理念也有两个明显的特征,即一方面它以人间净土为归宿,排斥了空间上的他方净土和时间上的来世解脱,减少了现实批判的力度,增加了积极肯定的色彩,显示了很强的现世性。另一方面,人间佛教侧重于把人间净土当作一个相对的过程,缺少终极性的标准,不像彼岸世界那样是一种绝对的超越,显示出明显的相对性。

根据这些特征,我们可以发现,人间佛教,或者说是人间佛教中的一种主要潮流,是在尽力排斥佛教本有的超人间性,把佛教的人间性推向了极端,使佛教的人间性脱离佛教的超人间性向世俗文化乃至世俗团体的人间性靠拢。例如,人间佛教将最终目标确定为建立人间净土,试图将对人生持否弃态度的“消极佛教”转变为肯定人生现实价值的“积极佛教”,这种目的性的重大调整,带来了现实性、功利性、世俗性的剧烈发展,导致了对建立在超人间力量和超人间境界信仰基础上的他方净土信仰的排斥,引起神圣性的不断沦丧。其次,人间佛教以现世的人为关注对象,大声疾呼要建立人的佛教、人间的佛教,把相信来世、相信彼岸、相信鬼神等佛教信仰视为非人间的佛教;再次,把借助超人间力量视做消极,主张以理性为指导,利用各种世俗的力量,不断贬抑神圣的感召力;还有,人间佛教把超人间等同于非人间,将自己与各类超人间信仰对立起来,割裂了佛教原本圆融无碍的内在体系,致使超人间性不断遭到人为的排斥。如果说传统佛教特别是明清时期佛教对人间性的排斥是在侵蚀佛教的根基,遭到太虚大师的批判,那么近代以来盛行的人间佛教的绝对人间化倾向则偏离了佛教的主干,同样会引起太虚这样的有识之士的反思。

正如前面所说的,佛教同人类历史上出现的任何一种思想学说一样,都是应对人类现

实问题的一种方式,它在人间产生,在人间发现问题,所发现的问题也都是人间的,问题产生的根源也是人间的,问题的解决方法和问题解决的目标也带有人间性特色。这种人间性是人类历史上产生的一切现象的必然特性。佛教不同于一般思想学说或其他社会现象的关键并不在于这种人间性,而在于它的超人间性。这种超人间性除了在问题的特性分类、问题的解释等方面也有表现外,主要还是表现在问题的解决方法和问题解决的目标两个方面。也就是在解决方法上引进了超人间力量,而在追求的问题解决之后的目标上引进了超人间境界。这是佛教作为一种宗教的本质特性所在,也是其魅力所在。所以,传统佛教的人间性是不离开超人间性的人间性,是与超人间性圆融一体的人间性。常见很多人用佛教的人间性对人间佛教的合理性进行论证,把人间佛教与传统佛教的人间性完全等同起来。其实人间佛教的人间性与传统佛教的人间性是有一定区别的,在某种意义上讲二者甚至是对立的。因为在人间佛教的理论构建中,佛教必然具有的人间性得以继续保持,而与这种必然具有的人间性密切联系的超人间性却受到排斥。太虚大师当年猛烈批判的明清佛教弊端中的核心问题就是以佛教固有的超人间性取代佛教的人间性,从而打破了传统佛教人间性与超人间性的和谐统一,致使当时中国佛教的超人间性与正统佛教的超人间性有了根本的区别。人间佛教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一种倾向与明清佛教很相似,就是用佛教固有的人间性取代传统佛教中的超人间性,不断抵消作为佛教本质特性的超人间性,从而也打破了传统佛教人间性与超人间性的和谐统一关系,使人间佛教的人间性与传统佛教的人间性有了根本的区别。

五、保持超人间性是人间佛教的必由之路

目前,人间佛教的倡导遍及海峡两岸,至少在佛教上层和学术界、政界、文化艺术界,人间佛教已经成为一种主流的佛教思潮与主流的实践推广运动。但是,正如前文所分析的,现实中的佛教,特别是广大信众心灵深处的佛教依然包涵着强烈的超人间性,这说明人间佛教理论的现实应用性和现实呼应性还很弱,也说明人间佛教具有很强的上层性和舆论性,而缺乏雄厚的民众性和可靠的实践性,这是目前人间佛教所面临的最大困境。现实存在的信仰形态体现了佛教人间性与超人间性的紧密结合,特别是其中的超人间性因素,值得当代人间佛教的倡导者的足够重视。任何对这种现实形态的忽视甚至是背离,都会在现实的推广中遭受各种有形或无形的排斥。所以,我认为当今人间佛教在理论建构方面面临诸多困惑,在推广实践中遇到了很大阻力,究其原因,除了传统的弊端依然或多或少地存在外,其过分理性化、世俗化、功利化、现世化、相对化等特征,以及由此而来的超人间性淡化和神圣性资源流失,则是其中最重要的原因。

早在人间佛教刚刚兴起时期,为了防范人间佛教绝对人间化所导致的神圣性资源流失,太虚就提出了一些批评和对治的方法。他主张把出世的三乘也纳入人间佛教的体系之中,对于偏于出世的信仰也应予以尊重。他还批评赞同人间佛教的“新僧”中“太过者,唯知以办学、宣传、服务、作工为事”。太虚也并不否认“他方净土”的信仰,只是重点倡导“不必定在人间以外,即人间亦可改造成净土”,而建造“人间净土”的途径,是由“改造自心”着手,推己及人,此名“心的净化”;继此才是“器的净化”,即改造人间环境,满足人生“依持受用”;最后将此净化的设想,推广到整个宇宙众生,是谓“众的净化”①。

①参见太虚:《新中国建设与新佛教》,《太虚大事全书》第22册第1197页。

当代佛教界领袖也有人注意到人间佛教的这种偏颇。例如圣严法师就强调,在重视现实世界人间性的同时,必须肯定信仰中的他方佛土以及自内经验的自性净土,否则,佛教便失去它的超越性,便会流于世俗性的社会运动。他指出,讲求人心安定、人类幸福、世界和平,乃是佛教徒的基本工作;因为对生死的关怀而达成往生佛国、解脱生死、圆满自在,这才是佛法的最高境界①。学术界也有人担心人间佛教的未来命运。如游祥洲先生认为,人间佛教发展过程中有一个极为危险的歧路,就是佛教本身的“异化”。为了迎合人间性,容易使佛教变得俗化。而佛教一旦俗化,就会从它的本质“异化”,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这是一种乖离本质的发展②。

笔者认为,在重视佛教超人间性的人间性基础的同时,必须清醒地认识并正确处理人间佛教与佛教超人间性的密切联系。对于当代盛行的人间佛教来说,应该把自己纳入以超人间性为基础的传统佛教的理论体系与实践体系之中,在理论上保留佛教超人间的基础性和框架性,在实践上发挥佛教超人间的震慑性和感召性,在心理上树立佛教超人间的神圣性和超越性,而不应该脱离传统佛教的超人间性,更不可直接反对这种超人间性而另立一种纯粹理性化、全面世俗化的佛教理论体系与实践体系,并以此取代传统的佛教。这是人间佛教发展的必由之路。在此基础上,人间佛教与以超人间为基础的传统佛教的关系可以有三种形式:一是仅仅作为针对传统佛教的一种呼吁,提醒传统佛教信徒关注现实人生,避免消极厌世,并号召传统佛教与现代社会相适应,积极投入建设国家的行列中来;二是作为传统佛教下的一个新的派系,以张扬传统佛教中的人间性诉求和推广传统佛教中的人间性实践为自己的主要特色;三是作为传统佛教的当代形态,或者叫新时期的佛教,完全代表正统的、主流的、整体的中国佛教,以大乘佛法为依据,回归佛陀的人间关怀,保持佛教本来具有的超人间性特征,抵制明清时期所遗留下来的非人间化的消极倾向,在坚持佛教神圣性、超越性、批判性的同时,尽可能与现代社会生活的接轨,大力推广佛法,不断振兴佛教。以上三种类型的人间佛教中,第一种仅仅是一种面对当今佛教的呼吁,第二种可成当今佛教的一种派系,第三种则是一种整体的佛教。笔者认为,从历史发展的眼光来看,第三种类型将成为人间佛教的未来走向。

①参见雷默:《人间净土与现代社会》,《法音》1997年第10期。

②参见游祥洲:《五十三参与人间佛教》下篇,《法音》1998年第6期。

佛教中的智慧与爱心

佛教中的智慧与爱心 哲社思政 201011022953 黄慧 【内容摘要】佛是思想的觉悟,就是智慧。人们可以以实践四谛的过程,体悟人生的大智大慧。智慧最为具体的表现就是爱心。我认为智慧是人们 的思想,内部的精神世界,智慧的外化体现就是爱心。慈悲心,是 一种惠及世界万有的普遍的情感,一种对于生命的不忍之心和对于 存在的敬畏之念,一种关于此岸今生而非彼岸来世的、自然的、成 熟的、健康的身心状态,一种自己努力活得好也希望别人活得还好 的处世态度,一种对于自己也对于别人的善意、理解、责任及温和 的宽容精神。 【关键词】智慧四谛人生爱心慈悲心 佛法,是理智的德行的宗教,是以身心的笃行为主,而达到深奥与究竟的。从印度而来,千百年流行于中国人间的佛法,融贯精深。 什么是佛,佛,这一个字是从印度梵文音译过来的,它是智慧,觉悟的意思。从它本意来讲是智慧,从它的作用来讲是觉悟。他绝不是庙宇里的泥塑金身,绝不可能点几柱香,叩几个头或是念几声就有求必应,随心所欲的。佛是具有圆满觉悟与大慈悲、大智慧、大能力,让众生不再受轮回之苦,能引导众生出离轮回的圣人。也就是说, 佛的主要学说可归结为四谛说。“四谛”的字面意思是四个真实的道理。首先,苦谛是指人生充满种种痛苦。佛教把各种苦恼归纳为八种: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爱别离苦、五盛阴苦。人无时不刻都在各种苦难中。我们平时的生活里都真实存在,被苦恼,被牵绊。我为家里亲人的生病而痛苦,离家远行,朋友离别等等。 集谛揭示了人生苦恼产生的根本原因。佛教认为人的贪求欲望或者“爱”是带来一切痛苦的根本原因。贪、瞋、痴是万恶之源。对于现代人来讲,完全是现代人盲目依赖物质手段和无节制追求物欲的结果。若追究其根由,也不外于佛教所揭出的贪、瞋、痴三毒心。贪,为人的贪欲心,当官的贪钱,才会使社会不平衡,穷苦的人民得不到帮助;瞋,为人的瞋怒心,世界的恐怖分子不能理性的对待事情,才会造成许多袭击和爆炸;痴,为人的愚痴心,人类为了自己私利,才会盲目破坏环境,竭取资源,慢性自杀性的愚昧做法。贪欲是对名声、财物等己所爱好的东西的无限制追求;瞋怒是对不合己意的有情众生的嫉妒或憎恨;愚痴则是对事理的颠倒执着。三毒心的不断扩张,使现代人在不断扩张的物欲追求中,身为物欲之奴隶而尚不自觉;在日益发展的高科技面前,越来越被自己所创造的科技环境所支配,而走向“自我异化”。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失去了越来越多的个体自我本有的主动和自由,越来越找不到人生真实价值之所在。 灭谛指的是灭除贪爱欲望,断除产生痛苦的原因,使自己永远不再轮回于生死苦海。这是原始佛教所追求的最高境界。佛教以戒、定、慧三学来对治贪、瞋、痴三毒,教导人们以布施心去转化贪欲心,以慈悲心去转化瞋怒心,以智慧心去转化愚痴心。大乘佛教以本来清净为诸法之本性,既不应有人我之分别,亦不应有物我之分别。世人之追境逐欲,求名为利,自寻物尽之烦恼,实为自我清

浅析佛教对中国的影响及现代意义

浅析佛教对中国的影响及现实意义 摘要:佛教自东汉明帝时期传入我国,至今已有漫长的2000多年的历史,在历史长河中虽曾经历三武一宗的法难,但直至今日,佛教依然相当兴盛。佛教对中国文化发生过很大影响和作用,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灿烂辉煌的佛教文化遗产。 关键词:佛教中国影响现实意义 正文: 佛教于公元前六世纪诞生在印度次大陆,西汉时期传入中国,与中国固有文化发生冲突和融合,使得中国传统文化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博大精深,逐渐形成了以儒家文化为主、以道家文化和佛教文化为辅的文化格局。这种文化格局几乎贯穿于整个中国封建时代。 佛教自东汉明帝时期传入我国,至今已有漫长的两千多年的历史,其对中国所发生的影响,对中国是深远而广泛的,一直到今天还在发生作用。本文就文化艺术以及道德这两方面的影响作较为详细的解析,并结合自身观点谈谈佛教对中国的现代意义。 一、佛教对中国古代文化艺术的影响 佛教的一大影响表现在文学艺术上,佛经浩如烟海,仅《大正藏》便收录了一万多卷经文。唐诗,宋词,元曲等都深受佛教尤其是禅宗的影响,佛教的传入,佛经的翻译带来大量的外来词汇,如般若,意识,禅那,摩诃,三摩地,丰富了我国汉字词汇。唐代诗人中如王维深受大乘维摩诘经的影响,田园诗富有禅意。宋朝的三苏他们的词赋洋溢着禅的味道。 佛经中的动人故事常常成为艺术家们绘画的题材,曹不兴、顾恺之、张僧繇、展子虔、阎立本、吴道子等历代名画家皆以擅长佛画而传世。中国画学中由王维一派的文人画而发展到宋元以后盛行的写意画,则与禅宗思想有关。由此可见佛教对绘画艺术所起的作用。 至于音乐方面,公元三世纪,中国已有梵呗的流行。唐代音乐又吸收了天竺乐、龟兹乐、安国乐等来自佛教国家的音乐,唐代音乐至今还有少部分保存在某些佛教寺庙中。 二、佛教对中国传统道德的影响 佛教传入中国,除了对中国文学思想等有直接间接影响外,对社会风尚习惯亦有潜移默化之功。 中国原有的儒家信仰,是着重于现实人生的建设,无暇推究生前与死后的问题,对于生前死后以及形而上的宇宙本体,都是存而不论。纵然讲到善恶的补偿及惩罚问题也只寄望于个人的后代子孙,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其实,从现实的史实上看,寄望于子孙的果报是不可靠的。因此,自从佛教传入之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因果观,为中国民间带来了新兴而有力的希望。 佛教给我们指出了生死轮回的问题,均由各自负责;善恶报应的问题告诉我们,一切行为均由各自负责,善报属于自己,恶果也属于自己,现生不报,来生必报。这一点鼓励了人们,要积极地去除恶。这一观念,对于千百年来的中国民心社会的安定与影响之大之深,实在无法估量。 中国古人,立身处世,甚至齐家、治国、平天下,皆以孝道为本。佛教之传入,益使中国孝道内容扩大而充实,因为儒家论孝,不过是“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佛教言孝,不仅侍奉供养,继其志,展其业,更要使其止恶行善,进而了生脱死,离苦得乐。”佛教孝道之提倡,确可令社会充满孝敬与亲善,而人心之向善,前途之幸福,亦可指日可待。所以说,佛教之孝,不止使中国孝道内容扩大而充实,抑亦可以敦风化俗,有助于道德之发扬。 三、佛教对于中国现代社会的意义 根据佛教界的说法,佛教是关切人生、以人为本、帮助他人获得心灵拯救的宗教。尤其中国佛教更是具有积极入世,觉悟人生,奉献人生的人文主义精神,他通过教育和引导人自修、自悟、自证、从而在精神上得到自我解放,因此,禅宗六祖慧能大师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是啊,走遍天下,哪儿找得到长角的兔子呢?这正是中国佛教的积极入世精神。

人间佛教的基本思想

星云大师《人间佛教的基本思想》 护眼色:绿橙棕黑字体:粗体大中小作者:星云法师发布时间:2010-6-17 0:16:12 芄莈袂莂薆袁蒁佛光山住持心平和尚、大会主席慈惠法师、各位法师、各位教授、各位嘉宾、各位发表论文的同学们: 薈葿蒂莇肀节蒂佛光山是提倡人间佛教的,所以刚才主席说,在1990年开始这一天,我们举办青年的学术会议,以“人间佛教”为研究的主题,这对我来说,是非常 高兴的。我最近几天都在军中说法,回来时,大会主席慈惠法师邀请我发表主题演说。学术的主题演说,必须作些研究;我也没有时间去准备资料,他们对我说:‘您已提倡人间佛教几十年了,应该说说您的心得。’“人间佛教”,不但早在我心里,在我的行为里,也时时在我的思想里;所以,藉此机会把我心里对人间佛教的一点看法,向大家提出,谈谈“人间佛教的基本思想”。 芁羆袅芀袀薂肆各位既然以研究“人间佛教”为主题,对于人间佛教的思想应该有所了解,那么,究竟什么是人间佛教呢? 肅蚇莀蚂肅羈蚈我们知道佛教的教主──释迦牟尼佛,就是人间的佛陀。他出生在人间,修行在人间,成道在人间,度化众生在人间,一切都以人间为主。佛陀为 什么不在其它五道成佛呢?为什么不在十法界中,其它的法界中成道呢?而降世在人间成道呢?再深入来看,佛陀为什么不在过去时间、未来时间成道?而在我们现世的娑婆世界成道?也就是说,佛陀他是以提倡人间为主的。人间的佛陀,他所展现的人间佛教,具有下面六个特性: 芅薀膀膅蒆袈肃一、人间性:佛陀不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仙,也不是玄想出来的上帝。佛陀的一切都具有人间的性格。他和我们一样,有父母,有家庭,有生活, 而在人间的生活中,表现他慈悲、戒行、般若等超越人间的智慧,所以他是人间性的佛陀。 蝿羁莅芈肇薁芅二、生活性:佛陀所发展的佛教,他非常重视生活,对我们生活中的衣食住行,乃至行住坐卧,处处都有教导,处处都有指示。甚至对于家庭、眷 属的关系,参与社会、国家的活动,都有明确的指示。 蕿薅螅膇莂蒅肆三、利他性:佛陀降生这个世界,完全是为了“示教利喜”,为了教化众生,为了给予众生利益,以利他为本怀。

佛教道德及其现实意义浅析

佛教道德及其现实意义浅析 摘要:佛教本身是一种出世的宗教,以追求生死解脱为核心,却有着浓厚的入世精神和人文关怀。但是今天佛教面临着现代社会的诸多挑战,我们不得不承认佛教的命运决定于对社会的关怀,佛教的价值决定于对21世纪人类社会的作用。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进程中,如何发挥佛教的作用,也决定着中国佛教的未来发展走向。 关键词:佛教道德规范社会功用 佛教从创建初到传入我国至今已经历了2500多年的历史,深刻地影响着中华民族的精神信仰。佛教本身是一种出世的宗教,以追求生死解脱为核心,但却有着浓厚的入世精神和人文关怀。其解脱论亦是围绕着人的生、老、病、死等现世问题展开的,具有普世的价值与永恒的魅力。中国佛教更是“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业”,宣扬“人间佛教”的理念,现代社会中的诸多问题都可以在佛教精神的观照下合理化解。“佛教的命运决定于对社会的关怀,佛教的价值决定于对21世纪人类社会的作用。”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进程中,如何发挥佛教的作用,决定了中国佛教的未来走向。同时,佛教自身也蕴含能够为现实服务的丰富宝藏。笔者仅以佛教伦理道德为例,对佛教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的应然与必然进行阐释。 一、佛教基本道德规范 (一)、“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佛教著名的“七佛通戒偈”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此偈在教内教外均广为流传,可视为佛教道德的基本精神和核心准则。《增一阿含经·序品》对此进一步阐释,“诸恶莫作,戒具之禁,清白之行;众善奉行,心意清净;自净其意,除邪颠倒;是诸佛教,去愚惑想。”笔者认为,该偈从内容上来讲可理解为世俗和超世俗两个层次。首先,“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属世俗伦理道德层次,与社会道德具有同一性,佛教藉此使人防非止恶,所以通世出、世间法,并摄一切止持和作持性戒律。佛教又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为“有漏善”。漏是烦恼意,因其虽讲为善去恶,但并未究竟,所以是有漏。此与儒家伦理道德“五常”“八德”等类似。其次,“自净其意”,“是诸佛教”属超伦理道德

中国化佛教的过程是怎样的

中国化佛教的过程是怎样的 一、中国化佛教历史发展脉络 1. 汉末佛教传入阶段 佛教起源于古印度,西汉未年开始传入中国时,先依附于流行于汉代的道术(方术),魏晋时,又依附于玄学。发展缓慢,仅流行于宫庭。这时的佛教学说大体上为神不灭说和因果报应说,佛成为中国传说中的天地神仙。佛教到中国,特别强调因果报应,跟中国原有的福善祸淫思想相通,传佛教者学习中国方术,以方便传佛教。魏晋时学术大变,以老庄思想为骨架的玄学流行,佛经译家即用老庄学说中的概念、词来比喻佛家经典中的名词,僧肇的般若理论是佛教中国化的典型,也是对魏经玄学的深化总结,这时的佛教活动主要是译经。 2. 东晋佛教与传统文化的冲突 东晋以后,长期战乱,佛教在中国有了广泛的传播,民间信仰日益广泛和深入。中国原有文化与印度佛教文化发生了矛盾与冲突,佛教某些理论如思辨超过了中国文化,两种文化发生冲突,以南北朝时为最激烈,有政治、经济利益,有哲学和宗教论理方面的问题,出现了北方灭佛事件。一时门派众多,互相争鸣,推动了中国文化的发展。东晋未年,佛家经典越来越多,讲经论经兴起,这是中国佛教史上的大论战。 3. 佛教在中国的鼎盛时期 佛教在中国经过四、五个世纪的流传,到隋唐后,达到了鼎盛时期,这时南北政治统一,国家经济发达,文化交流融合,佛教也随着异说求同求通的趋势,表现为出现中国化佛教——天台宗、三论宗、法相唯识宗、律宗、华严宗、密宗、净土宗、禅宗等并传播到日本、朝鲜,并在那里又产生了新的流派。到此,佛教中国化完成,提出顿悟成佛的禅宗的出现是佛教中国化的主要标志。 4. 宋代禅宗教派与宋明理学 佛教到了宋代,主要流传的是禅宗,这一时期,中国佛教各宗派已走向融通,佛、儒、道之间日益相互调和,形成了宋明理学,儒学是主流,吸收了佛教的心性学说、理事理论;程朱一派吸收了华严宗理事无碍理论,建立了以理为本体的形而上学的理论体系;陆王心学,吸收禅宗心性学说,心外无物。

看中国生死观

浅论生死观 ————我的《最后一堂生死课》读书笔记 11级七年儿科班胡嘉健 1103019 【内容摘要】:生者,命之存也,死者,生之覆也。世间万物,有生必有死。生死二字的讨论自古以来就占据了人们思考的大量篇幅。那么人,究竟是先有生,还是先有死?还是我们自己以为自己是活着的,但其实是已经死去的?还是我们那些所谓逝去的亲人朋友们只是更换去了一个我们无法感知的时空开启自己的新生?本文即从作者所阅读的一本读物《最后一堂生死课》出发,浅谈在这本书中所描写到的生死观。 【关键词】生死观儒释道 一,从何谓生死开始讲起 翻开这本《最后一堂生死课》的第一章,看到的自然就是在讲何谓生死学,正如书中所描写的那样,“唯有愿意触及死亡的终究界限,才可以从中开拓出生命的尊严与价值。”①是啊,我们若是只关注自己生前和眼前的一切,而忽视了自己在生的另一面“死”有着怎样的意义的话,这样的世界观未免是不完全的,也是不能完全反映我们生命现世的。我们人类是由千奇百怪的有机物所组合成的,那么这些千奇百怪的有机物在成为我们的身体一部分之前在哪里呢?不正是在除了人之外的大自然中么?他们的存在自然不需要人类去定义它们的生死,被归化为人体之前他们是存在,归化为人体之后它们依旧存在,当我们人类死去后,这些物质并不会消失,而是被分解者分解,成为其他奇形怪状的物质,所以这些物质啊,是绝不会凭空消失的,而是天底下全世界的物质都处于一个又一个小循环中,而这些个小小的循环会最终构成宇宙的大循环,即为物质守恒定律,而人在这其中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呢?人的生死又在其中有着如何的节点作用呢? 若从历史与宇宙的大角度来看,生,不过是物质的一种存在形式罢了,它与死并无太大的差别,谁能说一个石头就是死的呢?可能只是它在想什么我们不知道罢了。“子非石,安知石之生死?”而同时我们又必须辩证的来看这个问题,当我们抛开历史,抛开宇宙万物,单单把一个生命摆在你面前,就在这一瞬间的事,我们从人类的角度来看,生,又是非同寻常的,因为它可以思考,有智力,有行为,有求生的本能。即使是最简单的一只草履虫,也知道要向着有养分的地方蠕动,这不正是生的证明吗?所以,对于生,我们的看法是有着两面性的,而对于死的辨析自然也就和生是一样的。那么在辨析过了生死,我们又该如何做呢?很简单的四个字:“好好活着”。 二,从中国传统生死观来看 《最后一堂生死课》,这是一本中国人写的书,中国人写的书,自然离不开中国人的生死观。“中国传统文化是一种积极的乐生文化,强调生命的意义在于现在,而对未知的世界持回避态度,并表现出与基督教寻求来世的关怀不同的特点。”②我们可以发现,在中国人的千百年来的生死观中,影响最大的自然就是儒释道的生死观了。其中儒家的思想十分明确,“孔子强调的是活在人世间的价值与意义,他的‘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便是立足于在世间建立生命与道德的价值。”可见,孔子他老人家所关注的只是人在今生今世如何才能活的更好更出色,而有关死后的事与他无关,他不去考虑。而与孔子的恭恭敬敬的今世论相较,道家的生死观则显得较为宏观和潇洒,“一切皆自然”就是道家的生死观,“依道家的观点,天地就是天地,没有所谓制约、宰治的天,就是一个自然的状态”,“死亡

佛法知识体系

建构以四圣谛为纲领的佛法知识体系 香光尼众佛学院副院长释见豪 【摘要】:佛法有八万四千法门,从教法的功能与修学历程而言,可依「教、理、行、果」、「境、行、果」与「信、解、行、证」加以分类,但就整个佛法的内容而言,以「缘起说」为理论基础的「四圣谛」是一切教法开展的总纲。所以,本文以释尊主要教导的两件事─苦生与苦灭为始,从「苦集」的流转生死与「灭道」的还灭解脱,来统摄一切兼并理论知见与实践解脱的佛法。 如何把图书馆「知识组织」的概念与方法运用到佛教的领域,是此次研讨会的目的。「知识组织」有不同的方法,「知识聚类」是其中之一,又称「知识分类组织法」,以「主题概念聚类」为其方法之一(注1)。本文拟以四谛为纲领,分四大主题--宇宙论、烦恼论、解脱论与修道论,以此为纵轴,并依时空发展而演变的思想--从原始佛教、部派思想到大乘佛教--为横轴,尝试建构整个佛法理论与实践的体系。 关键词:四圣谛;苦;集;灭;道;宇宙;缘起;烦恼;涅盘;修道;流转;还灭 壹、前言 释迦牟尼佛主要两大教导是:苦的生起与苦的止息。佛陀以「缘起法」──「此有故彼有,此无故彼无;此生故彼生,此灭故彼灭」,作

为苦生与苦灭的原则,以此破斥宇宙生命的生灭是由一创造者所主宰的理论。这缘起的宇宙生命问题之探讨主要以「四圣谛」来揭示,它是原始佛教教义的总纲,也是一切佛法的中心思想,苦、集圣谛说明流转轮回,而灭、道圣谛表示还灭解脱,知苦、断集、修道、证灭即是理论与实际解脱的四个历程(表1)。因此,不论是原始佛教的教义,或是后来印度论师、中国祖师的论疏,皆不离四圣谛的范畴。本文尝试从佛法的基本教义─四圣谛来架构整个佛法的思想体系(表2、表3、表4、表5),而文章主要重点是以基本的思想概念为架构,并说明每个「知识因子」间的点与线之关系,但对于教义的定义与争论点的详细探究,则不列入讨论。 贰、苦生-流转缘起 苦、集圣谛是分别说明世间的果与因,主要是探究宇宙与人生万象的真实本质。「苦」为何是人生价值的判断基准?宇宙现象是如何产生的?为何如实了解宇宙真相是生命得以解脱的依据? 一、苦圣谛─宇宙论 (一)苦的本质与种类 「苦」的意义本身并非指人真的处在一种很困苦、不幸的状况,而是指不安、不满意。因为人所经验的世界不断地在变化,不论苦、乐都是无常的,任何存在的环境与条件最终是变化与不可靠的,这就是苦的意义。由于世间的无常性与无主宰性,宇宙万法因此具有「苦」的本质。

佛家智慧

良好的人际关系要做到: 1、学会换位思考 2、学会适应环境; 3、学会大方; 4、学会低调; 5、嘴要甜; 6、有礼貌; 7、言多必失; 8、学会感恩; 9、遵守时间; 10、信守诺言; 11、学会忍耐; 12、有一颗平常心; 13、学会赞扬别人; 14、待上以敬,待下以宽; 15、经常检讨自己。

再好的东西,都有失去的一天。 再深的记忆,也有淡忘的一天。 再爱的人,也有远走的一天。 再美的梦,也有苏醒的一天。 该放弃的决不挽留、该珍惜的决不放手。

《佛家智慧》 当你长大,你慢慢学会几件事情;有些人不必理会,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多么幼稚,又多么讨厌,真的不需要在乎。有些人永远成不了你的敌人,不必抬举他,这种人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为拼命攻击你,伤害你就能够被你所恨。有些人不必等待,你心里其实清楚得很这个人不必再等了,只是你放不下。

《佛家智慧》 别为小小的委屈难过:人生在世,注定要受许多委屈。而一个人越是成功,他所遭受的委屈也越多。要使自已的生命更精彩,就不能太在乎委屈,不能让它们揪紧你的心灵、扰乱你的生活。你要学会一笑置之,你要学会超然待之,你要学会转化势能。智者懂得隐忍,原谅周围的那些人,让我们在宽容中壮大。

《佛家智慧》 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却有两个心房。一个住着快乐,一个住着悲伤。不要笑的太大声,不然会吵醒旁边的悲伤。那么欢乐呢?高声诉苦是否也会吵醒欢乐?不会。欢乐耳朵不好,它听不见隔壁房间的痛苦。

《佛家智慧》 我们见到的太阳是8分钟之前的太阳,见到的月亮是1.3秒之前的月亮,见到一英里以外的建筑是5微秒之前的存在,即使你在我一米之外,我见到的也是3纳秒以前的你。我们所见的都是过去。所以千万别跟那些过去过不去。

佛教与心理学

佛教与心理学 星云 心理学是一门以研究人类精神生活为对象的学科,其源头包括医学、哲学、科学、宗教学、教育学、社会学等等,后来也被应用于各种学科、事业之中。今日社会中,举凡教育、工业、商业、医学、军事、法律、政治、社会、科学、艺术、运动等,无一不与心理学有关,因此心理学的重要性也与日俱增。 心理学是观察意识形态的心理作用及行为模式,西方心理学家能研究人格的发展过程以及行为的潜在因素,但却无法做到人格的改造,因为它有一定的范围限度。佛教能对人类心理有充分的了解,并提供对治方法。如《华严经》云:“了达三界依心有,十二因缘亦复然,生死皆由心所作,心若灭者生死尽。” 佛教对“心”的诠释,有诸多层次的分析说明,更用许多的譬喻来阐释我们的心,进而教导我们如何找心、安心、净心,足见佛教心理学凌驾于西方心理学之上。 一.佛教对心的看法 “心理学”一词,西文原意为“阐释心灵的学问”,后来引申为“研究人类自身问题的行为科学”。这种发展演变符合佛教对宇宙人生的阐释,所谓“心能生万法”,佛教从心的角度概括世界万物的一切,并对人的行为问题进行根本性的探讨与阐释。因此,佛教早已构建一套成熟的心理学知识体系。佛教的教义几乎都在谈心,在诸多经论中随处可见,其中以“唯识学”对人类精神的分析,最

具现代心理学色彩。唯识学是佛教心理学的教科书,将人的心识分为八种: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称为“心法”。 佛教讲心含八识,表示心并非单一元素,而是各种因的聚集,这些因来自眼、耳、鼻、舌、身、意人体六根的作为,又以末那识紧持“我”的意识,须臾不断,因此收集各种心识种子的阿赖耶识,便伴随着众生生死轮回不已。所以佛教说此刻的“我”是从过去累积至今而成的,而“我”未来的发展,就决定于此刻的所作所为了,所谓:“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宇宙人生的一切现象,在我们的心里不过是八识所变现的假相而已。我们的眼、耳、鼻、舌、身、意六识,分别、执着外在环境的色、声、香、味、触、法,依个人的判断力差别,而有真假认识,并逐渐建构出自我理解的宇宙人生。其实,万物成、住、坏、空不断异动,心念生、住、异、灭刹那生死,那有常住不变的宇宙人生呢?世界都在我们的心里呀!这个聚集我们多生累劫善恶种子的阿赖耶识,如同大仓库,收藏今生已不复记忆的爱恨恩怨种种,不时左右我们现世一切行为的抉择,佛教称之为“无明烦恼”。由于无明烦恼的业力因缘,我们投胎转世;当过去所种的恶因种子现行时,我们心烦意乱,六神无主,更造恶业,又成恶因种子;当过去所种的善因种子现行时,我们心明智朗,良心不昧,多做善业,善因种子回熏阿赖耶识。这是佛教唯识学理论的“种子起现行,现行熏种子”,藉以阐释人类一切行为的心理动机。 由于过去无明烦恼的影响,造成我们情绪与判断力的偏差,更因为贪、瞋念头的兴起,使我们生出妄识妄心,错看世间的一切。如同植物种子的生长,没有阳光、雨水的因缘,也不会开花结果。因此,人类心灵深处虽然存在着各种爱恨

佛教的智慧观

佛教的智慧观 甲骨文的“智”字左边是“于”,即“亏”,表舒气,无实义;中间“口”和右边“矢”,组成“知”,表示知道,聪明。金文下面加“日”,小篆将“日”讹变成“白”。隶变后省作“智”。《说文》:“智,识词也。从白、从亏、从知。”“智”的本义是“聪明”。颖慧。由“聪明”引申为“聪明的、有智慧的人”。由“聪明”又引申为“智谋”、“谋略”。 由“智谋”引申为“知识”。 据《康熙字典》解释记载:慧,【唐韵】【集韵】【正韵】胡桂切,音惠。【说文】儇也。从心,彗声。【徐曰】儇,敏也。【广韵】解也。【增韵】性解也。妍黠也。又了也,智也。又【諡法】柔质受谏曰慧。又通作惠。【列子•穆王篇】秦人逢氏有子,少而惠。【前汉•昌邑王传】淸狂不惠。【陆机•吊魏武文】知惠不能去其恶。??与慧同。 在佛教中,“智”为梵语jn~a^na,巴利语为n~a^n!a。音译为若那、阇那。又作智慧。即对一切事物之道恚芄欢隙ㄊ欠恰⒄埃兴∩嵴撸莆恰:笞付戏衬罩饕蛑褡饔枚浴H缍云渥餮厦苤穑悄税阌诨郏ㄨ驪rajn~a^ )之作用中;但一般多将智与慧视为同义,或合称为智慧。在俱舍七十五法及唯识百法中,智、见、忍三者同为慧之作用,对‘见’为推求、推度,‘忍’为认可、忍可而未断其疑可言,‘智’则是更进一步,无疑地了知决断。 佛教经论中,对智所作之分类极多。如瑜伽师地论卷八十八举出正智、邪智二种,正智即由佛之正教如理作意所生之智,邪智即由外道邪教非理作意所生之智。佛教教义中,以获得正智为首要之务,视其为悟界之真因。在大小二乘所共通之修道要行戒、定、慧三学中,戒能使身、口、意三业清净,而使三昧之定现前,由定则可发得无漏圣智之慧,故以智为究竟。观四谛之理或观十二因缘之理,皆为智;修六度之行,亦以般若波罗蜜之智为究竟;而至佛果所得之菩提、涅槃中,菩提即指究竟之智,涅槃为其所证之理,故大小乘对智之论述极为广泛。 在小乘论部中,发智论卷七至卷十施设智蕴,举出一智乃至八智、十智、四十四智、七十七智等,大毗婆沙论卷九十三至卷一一一,对此广加解释;成实论卷十五、卷十六举出二智、四智、五智、六智、八智、十智、四十四智、七十七智等;阿毗昙心论卷四及杂阿毗昙心论卷六说明三智、四智、十智;俱舍论卷二十六、卷二十七亦说明二智、四智、六智、八智、九智、十智。 其中,二智指有漏智与无漏智。有漏智即与烦恼密结之智,无漏智即断绝烦

世俗与神圣之问-以现代佛教的产生-特点及发展为例

世俗与神圣之问: 以现代佛教的产生特点及发展为例摘要:现代佛教在近百年发展历程中入世倾向逐步加强。一方面与现代社会实现了允恰的调适,彰示了佛教的生命力及永恒价值;另一方面深入世俗化不可避免地对其宗教神圣特征有所消解。二者交错成为宗教现代化过程中所遭遇的新困境,对治的路径在于从世俗与神圣的张力间寻找新的平衡。 关键词:宗教;现代:世俗;神圣 所谓现代佛教,即指传统佛教的现代化转型。从普遍意义上审视佛教现代化过程中出现的特征及所遭遇的困境,对思考宗教的发展走向将有所裨益。佛教现代化发轫于十九世纪末的杨文会;形成于上世纪20 年代的太虚;滥觞于上世纪中后期的印顺及当代的星云,其影响广泛深入,呈现出进一步向纵横掘进的态势。因为它产生于现代社会、关照现代生活、直叩现代问题,所以表现出鲜明的人世倾向。 一、产生背景——内因外缘 1、历史必然。佛教传人中国,经过与固有儒道文化一系列地冲突交融后,彼此借鉴、相互吸收逐渐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经过宋元至明清以降,由于义理更新停滞、僧众修学松弛,质朴简洁饶有意蕴的佛法走向神秘与怪诞。佛教在经历传人、融合、兴盛、过渡期之后转入凋敝阶段,“明清以降,数百年间直可谓之衰落凌替之期” 。此颓废之势引起教内外的普遍不满,莲池大师曾感慨“末法僧有习书、习诗、习尺牍语,而是三者皆士大夫所有事,士大夫舍之不习而习禅,僧顾攻其所舍,而于己分上一大事因缘置之度外,何颠倒乃尔” ?;近代对此的认识

更加清晰,“有清世宗以来,僧禁废弛,而僧品杂,寝至末叶师虫遍体……长此以往,佛法之不亡,焉不可得也” ;杨仁山更是严厉指责,“自试经之例停传戒之禁弛……于经、律、论毫无所知,居然做方丈,开期川戒,与之谈论,庸俗不堪” 。正是佛教自身的堕落与凋敝抹煞了传统佛教的价值与光芒,最终直接刺激了教内外知识阶层产生挽回佛教自尊、重振佛教精神的宏愿和实践。 2、时代要求。工业革命以后,人类社会取得史无前例的科学技术大进步。随即科学思想、唯物论、进化论等兴盛于西方而后如潮水般涌入中国,有压倒东西方一切哲学精神之气势,导致“虽然都是不了义的东西哲学难以抵挡科学的锐利攻击” 。顿时东西方世界都洋溢着对科学、物质、理性的热切渴望和偏执追求,无暇顾及且极力批判精神、意义和神圣的世界。作为秉持浓厚人文精神的佛教面,对这一情景,深感“佛法能救济物质文明于偏枯,挽回狂澜于既倒”,旋即自觉适应时代要求,主动阐释固有深义,通过对治人类社会的现代性弊病,充分发挥自身效用、彰显其永恒价值,积极寻找和重塑自己在社会历史发展潮流中的位置。 3、学术契机。鸦片战争后,封闭传统的中国社会出现了史无前例的大变局,道德礼法紊乱、社会结构涣散,顿时陷入国衰族殆的困境。对此,知识分子为挽救国亡族灭的危机、实现传统中国的现代化转型,立足实际需要、采摘佛学资源,建立发展自己的思想学说、思索救亡图存之道,奠定了佛教文化现代转型的萌芽。经过一系列艰难尝试后,国人逐渐意识到民族危机背后隐藏的深层问题是文化危机。若要成功实现中国富强兴盛和现代转型的关键在于促使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化转型。这首先要求对传统

太虚人间佛教思想与中国佛教的现代化

太虚“人间佛教”思想与中国佛教的现代化 刘延刚 通观中国历史,我们不难发现,中国历史上有一特殊现象,中国历史上的百家争鸣和思想激荡时期,是中国文化的真正复兴时期,而这些时期恰恰是中国的乱世而不是治世,无论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争鸣,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儒、道、释的会合与争执,还是“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后各种文化思潮的风云际会,都是这样。中国学术与社会的治乱兴衰紧密关联,天下大乱,人们就思天下大治,被社会搞乱了的人心,中国的知识分子就想重新来一次拨乱反正,于是各种文化思潮就风起云涌,针对时代文化的变迁而给以相应的学术应对,于是文化重构问题就摆在了中国知识精英们的面前。 佛教自印度传入而本土化,隋唐以来成为中国文化的三大骨干,自宋明理学的兴起渐趋衰落,而鸦片战争以来又显日薄西山之势,但在上层的文化界内,复兴佛学的思潮则薪火相传,代不乏人。清末以来佛学研究之风已启其端,在这方面有两股力量为之作出不懈努力:一股力量来自世俗的思想家,如龚自珍、魏源、康有为、谭嗣同、梁启超、杨度、章太炎等人皆有一定建树。一股力量来自于对佛教抱有信仰的居士,如郑学川、杨文会、欧阳渐、韩清静等人,这两股力量对佛学的研究和提倡,势必影响到佛教界内部,所以从清末开始,佛教诸宗内部开始出现一些起较有思想的人,到民国年间,相继活跃在社会舞台上,形成佛教的“复兴”之势,其中一代诗僧,以割肉燃灯供佛而舍身为法的“八指头陀”敬安和尚影响很大;曾先后于上海的哈同花园和杭州海潮寺创办华严大学(后迁到常熟福兴寺)的贤首宗代表月霞法师贡献不小;天台宗的代表谛闲法师,清末民初净土宗的一代名师省元和印光两位法师;特别是在民国年间十分活跃,不局限于

浅析儒家与佛教生死观念的相互影响和融通

浅析儒家与佛教生死观念的相互影响和融通 摘要:儒家生死观与佛教思想相互影响。儒家以佛教的生死业报轮回说为补充,充当其道德教化的新佐证,既为个体“行善从德”提供了功利性依据,又为现实社会“义命不符”提供了前世因缘,佛教蕴的注重个人行为责任思想与儒家相契合。同时儒家又影响佛教,使儒家道德规范成为佛教所接受和倡导的准则。 关键词:儒家生死观;佛教;业报轮回;融通;教化 一、以佛教的生死轮回说为补充,充当儒家道德教化的新佐证 佛教作为一种外来的宗教,能在中国生根发芽,流传千年,与其理论的深刻精致是分不开的。严格说来,它所探讨的主要是人死后的问题,关于死后世界的描述吸引了芸芸众生。佛教的许多观念与儒家倡导是孑然对立的,如佛教宣称人生虚幻,鼓励人出家修行,这在倡导以孝为先,积极面对人生责任义务的儒家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所以,在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发展史上一直充斥着佛家和儒教思想的争斗。但是,佛教的很多经典理论,日渐深入人心,这些理论恰恰又能为儒家的很多主张提供佐证。因此,在世俗层面,在对社会人生的理解上就存在儒佛并存混用的局面。尤其是佛教的业报轮回观念。 (一)佛教的生死轮回理论,为个体“行善从德”提供了功利性依据 佛教的生死轮回理论认为:人的生命并不是只有一次,而是有新一轮生命的继起。但是来世并一定为人,要在天、人、阿修罗、饿鬼、畜生、地狱六道中轮回。这种轮回是无休止的。也没有规律可循,到底在哪一道中重新轮回。佛教认为,一个生命死后来生要生于何道,不是命定的,也不是偶然的,而是由做人时的行为决定的。做人时多行善事,死后会生于善道(天、人、阿修罗),做人时多行恶事,死后会生于恶道(畜生、饿鬼、地狱)。要看你今生的所作所为,即佛家讲的“业”。这种由生前行为的善恶决定下世生于何处的理论叫做“因果报应”。轮回也是因果报应的结果。 从佛教的立场看,生命是为了受报和还愿而存在的。过去许的愿,一定要实践承诺;过去造的业,必须要受报。因此,生命是因为因果的事实而存在。 佛教的这一理论,是对儒家学说的补充。儒家把人的贫富、贵贱、寿天等归结为气秉的不同,与人们在现世的作为无关。儒家只是让人们按照人的本性去做,不计得失,而佛教从另一个角度则看到了人们造善业的功利性结果:我今天的积德行善是会给自己带来好处的,会在下一阶段的生中落得好的去所。即一定会有好报。元代的刘谧在其《三教平心论》中极力阐述了佛教的这种影响。他说“释氏设教,非与儒相背驰,故释氏化人,亦与儒者无差等。儒者阐释诗书礼义之教,而辅之以行政威福之劝,不过欲天下迁善而远罪耳。固然而有赏之而不劝,罚之而不惩,耳提面命,而终不率教者。及闻佛说为善有福,为恶有罪,则莫不舍恶而趋于善,是释者之教,亦何殊于儒者之教哉?”在他看来,尽管儒佛均劝善止恶,

佛家智慧

近年大学生的心理失衡已为社会广泛关注,这方面的研究报告已经连篇累牍。帮助大学生排除心理困扰、培育健康心理、提升人生境界是大学教育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如何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挖掘传统的智慧宝藏,破解心理建设的难题,应当是一条积极可行的思路,但也是一条有待开拓的路径。佛家智慧对大学生心理建设的意义,本文试作一些探讨。 一、佛教哲学与现代心理学之关系 佛教哲学在人类历史上的最大贡献就是心理学。从根本上来说佛学是关于心灵的学问,佛教哲学是专门研究解决人的精神问题的。佛教基本经典《金刚经》开篇即提出:“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之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这段文字是说有一个叫须菩提的长老恭敬地请教释加牟尼:那些善男善女如果想修成至高无上的平等觉悟之心,要怎样才能守住心念,又怎样控制好自己的心灵以免受邪念的干扰呢?整部《金刚经》都在逐层深入地回答这个问题。影响最广的禅宗经典《坛经》反复讲人的本心、自性、自性自度、无念、无住、迷悟、正见、明心、顿悟,就是一套心理学的语言。同时《坛经》有一套完整的修心方法,《坛经·忏悔品第六》中有一段文字,记录慧能为信徒传“五香”,即一戒香、二定香、三慧香、四解脱香、五解脱知见香,事实上就是一套有效的调适心理的方法。 佛教对于心理学的贡献和作为心理健康的保健方法,历来学者们有着非常一致的看法。梁启超晚年对佛学有很深的造诣,1922年他在清华大学讲课时曾指出:“佛家所说的叫做‘法’,倘若有人问我法是什么,我便一点不迟疑地答道:‘就是心理学’。”[1]葛兆光在他的宏篇巨著《中国思想史》中也有同样的表述,他说,从八世纪中叶以后,士人越来越倾向于相信“以戒律严格护持自己的身心不受污染,然后以禅定去体验自己的心灵本原,或者以禅定体验到自己原本清静的心灵境界,然后用戒律小心呵护这种境界不至于失坠,这种针对心灵的实践性宗教信仰才是佛教的正途”。[2] 佛家认为人类的问题、烦恼,根本源头在于“心”,所谓“三界唯心,万法唯识”,佛家理论从心的角度研究宇宙万物以及芸芸众生,并对人的行为进行根本性的探讨与阐释,已经构建了一套成熟的心理学思想体系。佛家基本理论就是围绕人的心理问题以及如何解决人的心理困惑而展开。例如,佛家认为,人生是痛苦的,人生痛苦的原因来源于人无止境的欲望,人们总是由于迷茫、贪求和执著而生出种种痛苦。人生皆苦的意义在于促使人们克服人间的狂放之态,以低调的人生态度处理人与环境的关系,通过勤修苦修、辛勤劳作取得心态的平静和行为的自适。又如,佛家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大千世界的一切都在变化之中,永无常态。人生也是一样,天天在活动,“我”在时刻变化,没有稳定的相状,佛教认为所谓的“真我”是不存在的,一切都虚妄不实,转瞬即逝。佛家强调世界的变化,让人们看到事物不断转化的发展过程,从而不自缚于一时一地的人事纠缠,从狭隘的自我中走出来。 佛教反复强调的因缘,是谓万物变化乃因果链条,人生的变化也是如此,人从生到死是十二因缘的聚合,“佛以为一个人的生命,并非由天所赋予,亦非无因而突然发生,都是由自己的意志力创造出来的”[3]。人生的命运是由各种因缘聚合而成的,其中决定的因素是人自身在其生命过程中所造的“业”,即个人的所作所为,也就是每个人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今天的我是过去造就的,而我未来的命运,就决定于此刻的所作所为了,所以每个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一理论给予人们行为以极强的外在约束力,它要求人们不断内省自己的言行,从而去恶从善。 在人生皆苦、无相、因缘等等理论的基础上,佛教大力宣传人的自我心性修养,要求人们进行智慧的修养、意志的修养和情感的修养。智慧的修养就是要从哲理上通达宇宙与人生的真相;意志的修养就是要锻造意志力,向无我的境界攀登; 情感的修养就是要树立同情心,佛家不仅强调渡已,更强调普济众生。佛家虽然把幸福寄托在来世,但佛家努力让人们树立正确、坚定的信仰,体验现实生命的充实与永恒。 历代知名人士把佛学当作修心养心的工具不胜枚举,唐代的杜甫、李白、高适、王维、孟浩然,宋代的周敦颐、朱熹、苏东坡,近代的魏源、谭嗣同、章太炎、熊十力、梁漱溟等,与佛学的缘分都有可靠的史料记载。王维《叹白发》诗云:“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 由此可见,佛学与心理学有着不解之缘,两者完全可以通融、借鉴。美国心理学教授依莲娜.罗许说:“我个人最感兴趣的,在于西方心理学如何向佛教取法,以便使心理学能够处理真正的人心,而非假想的图画”[4]。中国是佛学理论研究最深入、佛教典籍最多、佛学影响最为广泛的国家,挖掘佛学资源,解决现实中人们的精神问题,拓宽心理教育的途径,应该是积极可行的。

现代性视野中的人间佛教

鸦片战争以后,中华民族产生了一系列的救世思潮。到“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时候,这些思潮逐渐凝聚成“科学”与“民主”两面大旗。人间佛教思想的产生与发展,是这股思潮的重要组成部分。经过近百年的发展,人间佛教已经成为汉语系佛教发展的重要指导思想,具有明显的现代价值。 一、人间佛教思想的发展 在太虚和印顺倡导人生佛教或人间佛教之前,人间佛教思想早已存在。《增一阿含经》卷二十六中说:“比丘当知:三十三天著于五欲。彼以人间为善趣,于如来得出家,为善利而得三达。所以然者,佛世尊皆出人间,非由天而得也。”南宋法云法师在编写《翻译名义集》时也强调:“天界著乐,四趣沉苦,故此五道,非成佛器。由是诸佛唯出人间。”但“佛出人间”的思想,不仅法云没有进行详细的说明,而且也没有引起元明清时期高僧大德们足够的重视。相反,随着宋明儒学主导地位的确立,佛教在“三教合流”的时代潮流中逐渐被边缘化。于是,汉传佛教慢慢消融在往生极乐、超亡送死等个体解脱、身后关怀当中。尽管宋代以后,特别是在明清两代并不缺乏信仰虔诚、修行净洁的高僧大德,但佛教参与社会的程度与方式以及佛教人间关怀的意味日益淡化。 刘成有 人间佛教

鸦片战争爆发以后,中华民族展开了所谓救亡与启蒙的“双重变奏”。就佛教而言,以“中国近代佛教复兴之父”杨文会为代表的一批仁人志士,开始着眼于佛教的现代转型,致力于佛教的人间关怀。面对当时中国佛教的衰败状况,杨文会认为“惟有开设释氏学堂,始有转机”。因为办学堂可以“兼习新法”,“如是,则佛教渐兴,新学日盛,世出世法,相辅而行”。为了佛教的振兴,杨文会谢绝曾国藩、李鸿章等政界要人的邀约,远离仕途。他舍弃家财,把家产捐给金陵刻经处永作公产。杨文会的做法及其社会影响,恰恰体现着佛教人间关怀的倾向。杨文会生前创办的祇洹精舍和后续的佛学研究会等佛学教育、研究机构,虽然仅仅持续了4年左右的时间,虽然只有20几名学员,但跟随杨文会学习佛学的谭嗣同、章太炎、欧阳竟无、太虚等,大多都是20世纪中国佛教复兴过程中的重量级人物。欧阳竟无带领支那内学院的一小批同道探寻着佛教内在的“革新”价值,彰显了佛教的人间关怀;以太虚为代表的一批高僧更是直接致力于佛教的人间化工作,响亮地提出了人生佛教和人间佛教的指导思想。到了印顺,则更加系统地诠释了人间佛教的思想内容。 太虚对于人间佛教思想的说明,前后有两种提法:一是人生佛教,二是人间佛教。但从实质上看,二者差别不大。印顺认为“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现实”,即是太虚人生佛教的本意。太虚“真现实论”的重点,就在人生问题上。印顺认为人生佛教与人间佛教在“显正”方面大致相近,但在“对治”方面,实有不同。他在《人间佛教绪言》中说:“人在五趣中的位置,恰好是在中间。在人的上面有天堂,下面有地狱,饿鬼与畜生,可说在人间的旁边,而也可通于上下……佛教是宗教,有五趣说,如不能重视人间,那么如重视鬼、畜一边,会变为著重于鬼与死亡的,近于鬼教;如著重羡慕那天神(仙、鬼)一边,即使修行学佛,也会成为著重于神与永生(长寿、长生)的,近于神教。神、鬼的可分而不可分,即会变成又神又鬼的,神化、巫化了的佛教。这不但中国流于死鬼的偏向,印度后期的佛教,也流于天神的混滥。如印度的后期佛教,背弃了佛教的真义,不以人为本而以天为本(初重于一神倾向的梵天,后来重于泛神倾向的帝释天),使佛法受到非常的变化。所以特提‘人间’二字来对治他……真正的佛教,是人间的,唯有人间的佛教,才能表现出佛法的真义。所以,我们应继承‘人生佛教’的真义,来发扬人间的佛教。” 对于人间佛教思想的内容及其理论基础,印顺认为,人间佛教具有“契理契机”的性质,以凡夫身来学菩萨行,向于佛道的,用不着标榜神奇,从平实稳健处着手做起。印顺认为人间佛教“契理”的方面在于它具有三个基本的理论基础:一是“法与律的合一”。佛教的义理与戒律应该是统一的。二是“缘起与空性的统一”。这种统一,出发点是缘起、是缘起的众生,尤其是人本的立场。如果泛说一切缘起而落于宇宙论,则容易离开众生为本的佛法;如果泛说一切众生,则不能把握佛出人间、即人成佛的精义。三是“自利与利他的合一”。大乘佛教一直主张,菩萨的自利主要是从利他中得来,一切与利他行相应。所以,凡是不为自己着想,存着利他的悲心而做有利众生的事,就是实践菩萨行、趣向佛果。就“契机”来说,印顺结合现代中国人的特点,站在时代的高度,总结出如下三点:一是“青年时代”。他认为当前的这个时代,少壮的青年逐渐演变为社会的领导中心。因此,当前弘扬人间佛教,摄化的当机应以青年为主。只有青年发心修学,才是发扬真正大乘的因素。二是“处世时代”。与中国传统佛教的出家即出世形

佛教基本理论

佛教基本理论 1.四圣谛 谛(satya)的含义是实在、真理。四圣谛即苦、集、灭、道四谛,是对人生现象的评价和解脱痛苦的指示。四圣谛是佛教理论的总纲,佛教的其余说法都是围绕着它而发挥、推演出来的。苦谛认为生存就是痛苦,有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八苦。生苦:胎儿在母亲肚子里住胎十月,如同关在黑暗的地狱中,母亲喝热汤,要受热烧之苦。婴儿出生,冷风刮到身上,如同刀刮一样。从婴儿成长为少年、青年、壮年、中年,种种痛苦连绵不断。 老苦:进入老年,须发变白,牙齿脱落,眼花耳聋,肌肉松弛,神志不清,接近死亡。病苦:包括里里外外的身病和忧愁悲伤的心病。死苦:有生命无常最终死亡和遭遇偶然事故或灾难而死亡。这四种是人的自然属性方面的痛苦。怨憎会:想躲开憎恨的人和厌恶的环境,却不得不会合在一起。爱别离:想同喜爱和人和环境永远相处,却不得不分离。 求不得:想得到喜爱的东西,却偏偏得不到。这三种是人的社会属性方面的痛苦。五取蕴:五蕴又译为五阴,指色受想行识,佛教认为人体由此五种因素构成,故特指人身。取是执著贪爱的意思。五蕴与取结合,就产生各种贪欲,招致各种痛苦。这一种是说人的肉体精神存在就是痛苦。中国僧人为了说明人生痛苦,就说人的面容是个苦字,眉毛是草字头,眼睛和鼻子合成十字,嘴是口字。 集谛说一切存在都是由条件集合而成,苦也是这样,从十二因缘说、轮回说分析产生人生各种痛苦的理由和依据。灭谛阐述断灭贪欲、痛苦,达到最终解脱境界涅槃的道理。道即道路、方法,道谛阐述达到涅槃境界所应遵循的正确途径,即八正道。 2.十二因缘 十二因缘说是佛教对人生现象的解释,认为生命是一个连续不断、循环往复的过程,其产生和发展依赖条件,分为十二个互为因果联系的环节。"无明"缘"行":由前世因缘带来的愚痴无知(无明)产生(缘)种种世俗意志活动(行)。"行"缘"识":世俗意志形成心识,在相应处所投胎。"识"缘"名色":识引起胎儿肉体和精神(名色)的发育。"名色"缘"六处":随着胎儿身体的发育,出现眼耳鼻舌身意六种器官(六处)。 "六处"缘"触":婴儿出生,六种器官与外界感觉认知对象(触)对应联系。"触"缘"受":儿童的六种器官与外界感觉认知对象对应联系,产生种种感受(受)。"受"缘"爱":青年对于外界事物的感受,产生种种渴望和贪欲。"爱"缘"取":贪欲强烈,产生追求和占有的欲望(取)。"取"缘"有":追求和占有的欲望产生思想、行为(有,业)。"有"缘"生":今生今世的贪爱、追求、占有,产生种种迷惑和善恶业力,产生果报,决定来世的转生。"生"缘"老死":来世转生,又会有生老病死。 这里讲到前世、今生和来世,不断轮回。以上是就"顺观"而言,即认为无明是人生痛苦的起点,阐述人生痛苦及其原因,即苦谛和集谛。也可以反向"逆观",推导人生诸种痛苦现象所以产生,其根源在于无明,十二因缘灭,即为灭谛,认识了十二因缘的实相,即为道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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