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美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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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和合”的文化一心理结构,是中国古代诗性智慧与审美运思的源头活水。突出体现在:以天人异质同构为基础并由此确立二者间和谐化诗意关联的“天人合一”思想深刻浸润了古代审美境界论,中国人由此而强调人生境界与审美境界的合一;“和合”文化中的整体直观运思深刻影响了古代审美体验论,视审美体验与生命体验为同一的中国诗性智慧特别强调物我互感互动的生命运动中的整体直观把握;“和合”文化中和谐化辩证法的普遍运用,使得中国诗性智慧特别注意以对应性、相融性、辩证性、和谐性来理解和处理一系列审美范畴的构架和展开。“和合”文化构建了中国美学的主导精神——对“和”美的追求,形成了中国美学的和谐基调。

关键词:和合文化、天人合一、诗性智慧、和谐基调

美籍华裔学者成中英先生在检视和反省中国儒道形而上学与本体论后认为,中国式因果律首要特质在于“一体统合原理”(“整合性原理”)。即:“世间万物由于延绵不绝地从相同的根源而化生,因而统合成一体。换一种说法:万物通过创生的过程得以统合。于是,在道或天的形象覆盖下的万物实为一体,万物都共同分有实在的本性。此外,万物之间莫不交互相关,因为万物皆同出一源。……万物所共同分有的一体(道),既维系万物之生存,又孳生化育万物”。①成氏进一步认为,“因为万物间莫不交互相关,而形成各种过程间的变化网络,于是运动力的传送就被视为生命活动的表现”。②由此构架出“内在的生命运动原理”(“内在性原理”)。复次,“由于…一体统合原理?之故,世间恒有和谐与平衡存在”③,形成中国因果律之“生机平衡原理”(“生机性原理”)。此因果律的三大基本层面衍生出中国式因果律模型:串连式思考(整体式观照)和辩证法则④。成氏的上述分析实是对中国“和合”文化之特征作了精辟的理论提摄。重视万物间的整合关系、辩证运动关系、有机性联系正是中国“和合”文化的精髓。这些理论精髓不仅是东方文化中的瑰宝,更是中国古代诗性智慧和审美运思的源头活水。

笔者认为,在中国“和合”文化中,以人与自然的基本相似性和人与天地万物的视同对等或异质同构为基础进而在此二者间确立一种和谐化诗意关联的“天人合一”思想,深刻浸渍了中国古代审美境界论,使得古代中国人特别强调人生境界与审美境界的合一。其次,“和合”文化中的整体直观思维深刻影响了中国古代审美体验论,它使得古代中国人特别强调在内缘已心、外参群意的审美体验活动中获得对生命终极意义的瞬间感悟,从而实现审美体验与生命体验的合一。再次,“和合”文化中和谐化辩证法的普遍运用,使得中国美学智慧特别注意以对应性、相融性、辩证性、和谐性来理解和处理一系列审美范畴的展开与构架。而纵观中国古代美学基本特征(如强调真善统一、情理统一、人与自然的统一、有限与无限的统一、认知与直觉的统一等)和中国古代审美理想(如儒家对“和”、道家对“妙”、佛禅对“圆”的追求),无不是“和合”文化在审美层面的诗性展开和逻辑延伸。这表明,中国诗性智慧和审美意识与“和合”文化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和性和关联性。“和合”文化,是中国古代诗性智慧之根。

一、“天人合一”思想与中国古代审美境界论

“天人合一”是古代中国人处理自然界和精神界关系所持的基本思想,其突出特征是强调:人与自然间并无绝对的分歧,自然是内在于人的存在物,而人又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服从自然规律,人性即天道,道德原则与自然规律一致,人生理想就是天人调谐;人与天地万物合为一体,达到一种完满和理想的境界,是中国人文精神追求的最高目标,质言之,在古代中国人看来,自然过程、历史过程、人生过程、思维过程在本质上是同一的。这一思想特征贯穿了“天人合一”观念源起与演变的基本过程。如孟子的“知性即知天”⑤论就是把人性与天道的合一放在认识论高度上加以思考的。老子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二十五章》),认为宇宙间有四大,人居其一,人以地为法则,地以天为法则,天以道

为法则,从一个侧面确立了人与天的相互关联。庄子提倡“与天为一”,《庄子·达生》云:“弃事则形不劳,遗生则精不亏,夫形全精复,与天为一”,就是要求抛弃世事,忘怀生命,使形体健全,精神饱满,从而达到与天合为一体的自然无为境界。《周易·文言》明确提出:“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时,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凶吉,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的顺应自然的“与天地合德”的思想。汉代董仲舒甚至以“人副天数”的观念为基础建立起天人感应的谶纬神学体系。《春秋繁露·阴阳义》即云:“天亦有喜怒之气,哀乐之心与人相副。以类合之,天人一也”。在宋代理学中,“天人合一”思想更趋成熟、精致、完善。张载直接提出“天人合一”命题;《正蒙·诚明》云:“儒者因明致诚,因诚致明,故天人合一,致学可以成圣……”。明确指出,“诚”“明”境界的获得,来自于天道与人性的统一。程颐说:“道一也,岂人道自是人道,天道自是天道?”(《程氏遗书》卷十八)实际上直接指出了人道与天道的同一性。程颢干脆说:“天人本无二,不必言合”(《程氏遗书·卷六》),反对有意去区别天与人及主体与客体。至清代王夫之也强调“尽人道以合天德”。其《周易外传》卷二云:“圣人尽人道而合天德,合天德者健以存在之理;尽人道者动以顺生之几”。实际明确指出人之动与天之健是一致的。所有这些观念无不是提倡应在自然与精神间建立一种统一性关系。这种强调在自然与精神间建立一种和谐化关联的“天人合一”思想对中国古代审美境界论的影

响是巨大而又深远的。这表现在:在古代中国人看来,人与自然、情与景、主体与客体、心

源与造化、内根与外境都是浑然一体、不可分割的。天?艘熘释 沟恼庵稚畈阄幕 馐妒沟弥泄 糯 搜в朊姥Ъ溆凶拍谠诘谋咎逍怨亓 纱耍 松 辰缬肷竺谰辰绲暮弦怀晌 泄 灾腔圩罹哂刑厣 枉攘χ 凇?BR> “天人合一”思想对古代审美境界论的深刻浸

润,从逻辑结构上讲主要体现为相互关联的两个方面,其一:认为“天”是美的本原,美因乎自然,“造乎自然”,主体只有体天道、察天机、悟天理,深契自然之真趣,才能洞悉美的真谛。其二,认为既然美的真谛的获得源于人对“天”(机、道、理)的洞见,则审美的最高境界和最后归宿应当是人合于天,即主体的审美极致体验与本源性世界的本真敞亮应获得本质性的同一。前者为溯源,后者为返本。在此,美的本原问题和审美的归宿问题就逻辑地统一在“天人合一”观念中。以下分论之。

首先,由于“天”是美的本原,所以要想获得美的真谛,必得“知天”、“体道”,籍此,个体审美活动与对世界本原的探究活动才能有机结合起来,实现审美境界与哲学境界的合一。“天”(“道”、“自然”、“太极等”)作为美之本原、艺之本原、文之本原在中国哲学和艺术论中几成定论。如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四十二章》),就指出“道”(“天”)是万物(也包括美)的本原。庄子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庄子·知北游》),大美实为道之美。刘勰称:“人文之元,肇自太极”(《文心雕龙·原道》),认为文艺原于天地未分之前的一团元气,并盛称:“言之文也,天地之心哉”。(《文心雕龙·原道》)。《吕氏春秋·大乐》称音乐“之所由来远矣,生于度量,本于太一”。实际认为音乐之本在于天。唐张彦远称绘画为“天地圣人之意也”(《历代名画记》)。张怀称书法“其道有贵而称圣,其迹有秘而莫传。理不可尽之于词,妙不可穷之于笔,非夫通玄达微,何可至于此乎”。⑥认为书道通玄达微,所谓“玄”、“微”实际与天道相通。既然“天”是美、艺、文之本原,则必得“原道心”,“悟天机”,“研神理”,方能实现人与天合,人同道俱。故而老子主张:“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二十五章》)。庄子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庄子·知北游》)。《周易》提出“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在俯、仰之间洞察天机的“流观”之法。南朝宗炳在《画山水序》中云:“圣人含道应物,贤者澄怀味象”,指的就是在澄净空明的审美心态中去体味宇宙间的大道与真美。与宗炳大体同时的王微在《叙

画》中直接提出:“以一管之笔,拟太虚之体”,要求将艺术表现与体道、悟道统一起来。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录张论画心得云:“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张所谓“外师造化”,除有向客观世界学习一义外,更深者则在于画家应穷尽宇宙大化的神变幽微,再经内心陶冶,才能创造出美的境界。而清代王夫之的议论更富于总结性,其《诗广传》卷二云:“天地之际,新故之际,荣落之观,流止之几,欣厌之危,形于吾身以外者,化也,生吾身以内者,心也;相值而相取,一俯一仰之际,几与为通,而悖然兴矣”。讲的就是主体要以心灵映射万象,用心灵节奏去契合宇宙间的生命韵律。从上述言论可以看出,中国诗性智慧深刻领悟

了“天人合一”中的这一思想:即“天”(“道”)是众美之所?映觯 挥型ü 吧袼肌薄ⅰ懊罟邸薄ⅰ耙菹搿辈拍芪虺鍪澜绾兔赖谋驹 胝孚小?BR> 从另一方面看,既然美的根源在于

“天”,那么,审美的最后归宿便是人合于“天”。如果说前述是由天至人,那么,中国诗性智慧还进一步强调由人达天。只有通过天人间的这种往返运动,才能真正实现人生境界与审美境界的合一。这样的诗性智慧在中国美学中俯拾皆是。如《中庸》说“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就是要求以个体的直观感悟来深契宇宙的本原。孟子说:“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孟子·离娄上》),也是强调通过深切的内心体验达到与天地万物一体的最高境界。庄子直接标举“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庄子·齐物论》)的人生境界,并把这种境界称为“天乐”境界、“、至乐境界,所谓“与天和者,谓之天乐”(《庄子·天道》)。在宋代理学中,这种人生境界与审美境界的合一,转化成为一个特殊的理学范畴—“乐”。所谓“乐”可以看成是天人合一的审美结晶,即人与自然合一的情感体验结晶,也可以看成是一种审美意识或观念形态,理学家们所讲的圣人之乐、贤人之乐实际就是“天人合一”之乐,亦即个体精神生活中的至乐与人生的终极目标之所在。朱熹《秋日偶成》诗云:“闲来无时不从容,睡觉东窗日已红。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思入风云变态中,富贵不淫贫贱乐,男儿到此是豪雄”。实际描绘的就是个体在静观中深体天人合一之道,进入“鸢飞鱼跃”审美境界的一种审美体验或感受。由此可见,儒学、道学、理学等传统显学都十分强调通过情感体验实现个体感性生存向理性生存的转化,通过审美直观实现个体感性直观向本体直观的转化,通过审美境界的获得完成对本源性世界及其终极意义的原初叩问和澄明敞亮。

那么,如何以人达天、合天呢?也就是说,如何使主体体合宇宙内部的生命节奏并实现同宇宙的同一呢?古代中国人认为,这必须通过审美这一环节来实现,即让主体意识审美化,让主体的悟道活动(对世界本原的领悟)具体落实到审美体验层面,也就是说以审美境界来打通天人之碍,来贯穿人生境界和哲学境界。这种主体意识的审美化,具体说来,体现在以下逻辑步骤中。首先,构筑澄明虚静的审美心境。例如:老子就认为要认识到无形无象的世界本体——道,主体必须“抱一”“守中”“涤除玄鉴”。庄子则主张“心斋”“坐忘”,要求主体要“虚而待物”。反映到文艺创作中,晋代陆机认为主体必须“收视反听”排除外界干扰,虚静专一,才能获得恬淡超然的审美心境。刘勰也指出“陶钧文思,贵在虚静”,主体必须“疏瀹五脏,澡雪精神”(《神思》)才能进入审美境界。唐代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说:“凝神遐想,妙悟自然,物我两忘,离形去智”,这其中的“离形去智”指的就是主体进入到审美直觉时所必需的一种审美心境。其次,进行浮想神游的审美体验。《周易》中俯仰之问的“流观”之法,庄子的“逍遥游”,嵇康的“游心太玄”(《赠秀才参军》),宗炳的“万趣融其神思”(《画山水序》)强调的都是主体要将自我渗入宇宙大化中,在追光蹑影、蹈虚逐无的审美体验中获得对宇宙人生的洞见。在审美创构中,陆机要求主体要“精鹜八极,心游万仞”(《文赋》),刘勰则将这种过程进行了精心的描绘:“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明代汤显祖甚至认为这种浮想神游能

够上天入地,包孕古今。所谓“心灵则能飞动,能飞动则下上天地,来去古今,可以屈伸长短生灭如意,如意则可以无所不知”(《序丘手伯稿》)。再次,在妙悟中获得悟道式的审美体验。在审美体验和艺境创构中,重妙悟,尚直觉是中国诗性智慧的重要特征。晋代陆机的“应感”说,南朝钟嵘的“直寻”论,唐代司空图在《与李生论诗书》中所说的“直致所得”,都是集中的体现。到宋代严羽称:“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沧浪诗话·诗辩》),并说:“唯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清代王夫之强调审美构思或艺术创作乃是一种“即景会心”的“现量”过程。所谓“现量”,佛学义为现在义、现成义,有一触即觉、不假思量计较之意。王夫之借佛学的“现量”来说明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是心目相应、主客契合的一刹那自然涌现

出来的。这里的“现量”与“妙悟 ?庇凶潘嘉 绞缴系囊恢滦浴?BR>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

中国美学深刻领悟了“天人合一”思想所包含的诗性智慧,并创造性地将之发挥由天至人的审美体认模式和以人合天的审美体验模式的双向运动中(前者重在以心灵去迹近自然之机趣,后者重在以以灵去叩问宇宙之本源与人生之真谛),从而实现了人生境界、哲学境界与审美境界的高度统一。故而宗白华先生盛赞中国人的审美境界和艺术境界,“既使心灵和宇宙净化,又使心灵和宇宙深化,使人在超脱的胸襟里体味到宇宙的深境”⑦。

二:整体直观思维与中国古代审美体验论

与西方思维重逻辑性、思辩性不同,中国古代思维方式的突出特点之一就是整体直观性。这是因为古代中国人强调天地万物之所从出的共同本原———道是不能用普通感官和逻辑分析来感知和获得的,而只能用整个身心去体验、直观或顿悟。周易中的“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的“流观”方式,庄子的“目击道存”论,佛禅的“顿悟”说等等都是这种观念的典型体现。这种整体直观的思维方式对古代中国人的审美体验活动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这种影响突出表现在中国诗性智慧特别强调透过对审美客体的整体直观把握,在内心世界浮想运思,通过寓意于物象的“内游”、“内视”、“神遇”、“玄化”、“目想”、“心虑”、“澄怀”等体验方式获得对世界本原的洞见和内心世界的愉悦与至乐。在此,不妨以“神游”这一审美体验活动为例加以说明。“游”是一种无功利目的的自由感性活动。如果说“游”在孔子那里尚是社会政治理想实现后的一种生活态度(《论语·述而》所谓“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在庄子学说中,则成为一种根本的人生态度,一种与天地同体,与万物合一的彻底解放的自由的精神活动。庄子倡言“游乎天地一气”(《庄子·大宗师》),“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庄子·逍遥游》。“浮游乎万物之祖”。(《庄子·山木》)。“吾游心于物之初”。(《庄子·田子方》)。其实质就是强调在悟道式的生命体验中解脱一切外在束缚,进入到纵肆逍遥的自由境界。到南朝,刘勰将其发挥为“神与物游”。作为审美命题,“神与物游”,准确讲,是要与物之神游,而非游离于对象形象之外或游弋于形似之间。对“物”而言,主体要“游”其神,对主体而言,“游”乃是使人的精神获得自由解放,⑧“神与物游”就是主体之神与物之神间的双向交流与同构。“神与物游”至少包含以下两种由整体直观思维方式所生发的诗性智慧:其一,以心物互渗来实现心与物的同形同构或异质同构,彻底拆解主客二元对立的屏障,从而使对象结构与生命结构具有相似之处或契合点。其二,它表征着表现体(情、意、趣)与载体(景、象、物)相互依赖的关系,主体的意向性与客体的内在风神之间的张力结构因这种依赖关系而处于平衡状态。此平衡状态中,主体对物的外部的体验与对已的内部体验就周旋于情景、心物的协和与亲合之中,呈现出一种往返运动的圆形的动力体验图式,这使得主体的游物与游心得到高度统一。

“神与物游”这种整体直观特征,还可以从古代中国人特有的审美“观气”活动中得到映证。在古代中国人看来,主体要想从形而下的审美感性观照活动(“味象”、象之审美)中获得形而上的审美安顿(“悟道”、道之审美),必须通过形而中的审美“观气”(气之审美)活动来完成。在中国诗性智慧中,审美之象(形象、物象、意象)是主体“观气”活动的基础或载体,

而“气”又是“象”的内在机心,无“象”则气之审美无以发生,缺少了气之审美活动,“象”又是无生命之“象”,不能成为主体生命情怀的载体。故而“气”是连接形下之“象”与形上之“道”的中介,“观气”活动则成为“味象”活动与“悟道”活动的桥梁,它引导有限的“味象”层面向更高的“悟道”层面提升,使主体获得最终的形上审美安顿,从而构成审美体验的发生学依据。“神与物游”正是这样一种特殊的“观气”活动,它所强调的物我互感互动中主体的游物与游心的高度统一,正是要去完成主体形下感性观照向形上本体洞悟的飞跃。刘勰在《文心雕龙·物色》中说:“是以诗人感物,联类不穷;流连万象之际,沉吟视听之区。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虽然讲的是诗歌景物描写的问题,但从更深的层面来看,“随物宛转”、“与心徘徊”正是主体入乎物内、游物游心、神与物冥的一种特殊的审美“观气”活动。反观中国古代元气论美学,其推崇气势,标举气韵,崇尚空灵,追求超形迹的“象外之境”等特征,在更宽泛的意义上讲,也都是“观气”活动的结晶。在审美体验的特征和发生内秘上与“神与物游”有着内在的一致性。因为推崇气势,无非是借文势、书势、笔势、韵律等去展现宇宙本体之元气的生命创造活动;标举气韵,无非是借一言、一笔、一线、一音的韵律变化展现主体的生命活力;崇尚空灵、追求超形迹的“象外之境”亦无非借有限的物象去展现本真世界的无限,在有限的物象描摹中去体会和把握宇宙的真谛。可见,“神与物游”这一审美命题充分继承了由“天人合一”思想所生发的诗性智慧,即主体在与客体互感互动的整体直观活动中去深探宇宙的本源,去倾听宇宙的回响。正是这个意义上,笔者认为“神与物游”是中国古代审美体验论中的核心命题。

围绕“神与物游”这一审美体验核心命题,中国美学还生发出与“神游”相关的一系列关于审美体验和艺术创构体验的命题与范畴。如唐李世民提出“绝虑凝神”的主张:“欲书之时,当收视反听,绝虑凝神”(《论笔法》)。认为书法之始,必先使心胸澄明空寂,方能领味书道中的造化之理。符载提倡“玄化”:“意冥玄化,而物在灵府,不在耳目”(《观张员外画松序》)。所谓“意冥玄化”,实际也就是要求神与物冥。虞世南提倡“神遇”:“书道玄妙,必资神遇”(《笔髓论》)。所谓“神遇”,即是以主体之神悟书道之妙,从笔墨线条中领会自然造化的真谛。苏轼提出“神与万物交”(《书李伯时山庄图后》)的美学理想。元代郝经提出“内游”说。《陵川文集·内游》云:“持心御气,明正精一,游于内而不滞于内,应于外而不逐于外”。在此,内为心,外为物,“游于内而不滞于内”,应于外而不逐于外,要求的就是主体不为物役,不为已滞,使心物相互攀缘。明代汤显祖提出了戏曲创作中的“游道”说,《玉茗堂文·如兰一集序》中云:“机与禅言通,趣与游道合”。实际提倡把生命的机趣同游道悟道活动紧密联系起来。清代李渔更主张“梦往神游”,《闲情偶寄·词曲部》称:“若非梦往神游,何谓设身处地”。

除“神游”论外,受整体直观思维影响的还有晋代陆机的“收视反听”说、南朝钟嵘的“直寻”说、唐代张彦远的“神会”说和“心契”论、宋代严羽的“妙悟”说、明代袁宏道的“畅适”论、清代王夫之的“现量”说和石涛的“神遇迹化”论等等。“神与物游”及其相关的系列命题与范畴表明,中国诗性智慧特别重视透过耳目感官的初级体验而深潜到对生命底蕴的体味与把玩中,透过心与物、情与景、意与象、形与神的融合而获得生命终极意义的瞬间感悟。由此不难看出,视审美体验和生命体验为同一的中国诗性智慧得以展开的前提在于:古代中国人审美体验活动中,那物我互动互感的生命运动始终伴随着整体的直观把握。

三、和谐化辩证法与中国古代审美范畴论

与西方思维方式倾向于形式性、分析性、思辨性、冲突性不同的是,中国“和合”文化在思维方式上更倾向于整体性、辩证性、和谐性。中国“和合”文化更倾向于把宇宙与人生经验中的冲突、矛盾、差异、对立视为事物对偶互动过程中的过渡现象,而此种过渡正是未来之和谐与同一之所由,因而世界本为和谐,而主体也可通过全面的自我调整来化解、克服上述对立与冲突。因此,以和谐化的辩证法来处理宇宙与人生的矛盾冲突是中国“和合”文化的主要运思方式。

在中国哲学中,和谐化辩证思维的的运用随处可见,并由此形成一系列对偶范畴。如:理与气,心与物,阴与阳,道与器,形与神,虚与实,体与用,性与情,理与欲,义与利,名与实,知与行,动与静,内与外,天与人,法与礼,有与无,未发与已发,格物与致知,道心与人心等等。和谐辩证化思维既看到这些范畴的对立性,更强调双方的互摄、互化与互生,更强调差异的和谐化与对偶的统合化,因此,在中国“和合”文化中,类似上述的对立与冲突均无本体上的真实性,而只是和谐的表征。

籍此和谐化辩证思维的浸润,中国诗性智慧针对审美活动与艺术创作中种种矛盾对立现象,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和谐辩证法。这种创造性的诗意发挥主要体现为以下两方面:

一、强调审美活动中对立双方的相融相合。例如处理审美创作中的文质关系。孔子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论语·雍也》),就是强调文与质(形式与内容)的统一。刘勰进一步发挥文质的辩证关系为一方面是“文附质也”,另一方面是“质待文也”,提出“文质相称”的创作主张。明代胡应麟盛赞汉代诗为“质中有文、文中有质,浑然天成,绝无痕迹,所以冠绝古今”(《诗薮·内编》卷二),而批评晋宋诗文是“文盛而质衰”,齐梁诗文是“文胜而质灭”。到清代刘熙载仍提出“质文不可偏胜”的主张。再如讨论形神之间的关系问题,中国人在强调神似高于形似的基础上,更追求形神兼备的艺术境界。例如五代欧阳炯在《益州名画录》中就说“有气韵而无形似,则质胜于文;有形似而无气韵,则华而不实”。明代陆时雍论诗,要求“实际内欲其意象玲珑,虚涵中欲其神色毕著”(《诗境总论》),也是主张“形神无间”。此外,情景关系中有“情景交融”论、“景语即情语”论、“情生景、景生情”论;情理关系中有“思无邪”说、“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说;虚实关系中有“虚实相生”论、“化虚为实”论、“化实为虚”论;意境关系中有“意与境浑”论和“思与境偕”论;所有这些,都是强调审美活动中对立双方的相融相合。正是这种和谐辩证思维的广泛运用,中国美学形成了一系列相互对应又相融相合的审美范畴。如:情与采,意与象,言与意,雅与俗,清与浊,浓与淡,隐与显,繁与简,圆与方,拙与巧,疏与密,真与幻,藏与露,动与静,法与才,因与革,文与道,清空与质实,阳刚与阴柔,豪放与婉约,优游不迫与沉着痛快等,极大地丰富了中国古代的诗性智慧。

二、在强调审美活动中对立双方辩证和谐关系的基础上,也重视一方对另一方的主导地位或超越性关系。例如,前述文质关系,古代美学既讲文质彬彬,也讲质主文从。墨子有“先质而后文”之论,南朝沈约有“以情纬文,以文被质”之说,刘勰要求“文质相称”,同时也要求“以情志为神明”,“以辞采为肌肤”(《文心雕龙·附会》)。《文心雕龙·情采》中就说:“故情者文之经,辞者理之纬,经正而后纬成,理定而后辞畅,此文之本源也”,把情理看成经线,把文辞看成纬线,认为情理确定了,文辞才能畅达,并认为这是写作的根本。可见他在主张文质统一的基础上,更重视质对文的支配地位。又如前述形神关系,古代美学既讲形神兼备,更讲“离形得似”。东晋顾恺之有“传神写照”之说,表达了神似重于形似的思想倾向。唐张彦远在绘画中提出“形似之外求其画”的思想,主张以形写神。司空图《二十四诗品·形容》谓:“俱似大道,妙契同尘,离形得似,庶几斯人”,也提倡打破形的拘泥,更加自由地表现精神。宋代苏轼论画说:“论画以形似,见于儿童邻,赋诗必此诗,定非知诗人”。(《书鄢陵王主簿所画折枝》),否弃了那种从表面上描摹刻划的艺术品,提倡以形写神,追求生动传神的艺术境界,与司空图一脉相承。再如言意关系,古人既讲“辞达而理举”(陆机《文赋》),更讲得“言外之意”和“以意为主”。庄子有“得意忘言”的高论,王弼则将其发挥为“得意而忘象,得象而忘言”。佛教中甚至主张“悟理言息”。在文艺中,钟嵘认为“文已尽而意有余”(《诗品序》)是诗味的表现,北宋梅圣俞主张追求“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的创作境界,南宋严羽称“言有尽而意无穷”,正是唐诗魅力之所在。除上述外,中国美学中还强调得“象外之象”,“景外之景”,“韵外之致”,强调“境生象外”“意存笔先”等等。所有这些不是建立在双方的冲突或一方彻底压倒另一方的基础之上,而是从双方相融相合的关系中生发出新的和谐来,这正是

中国美学以优游不迫、汪洋淡泊而不以沉着痛快、怨怼激发为主流的重要原因。

正是由于和谐化辩证法在上述两方面对中国诗性智慧的渗透与浸润,使得中国美学从本质与形态上看都是一种和谐型(而非崇高型)美学。中国古代美学未能出现典型的崇高形态(西方则在近代已经成熟),极大程度上也与此相关。

四、和合文化与中国美学的基本特征

和合文化以整体性、有机性、辩证性来理解宇宙及万物关系的基本文化——心理结构构建了中国美学的主导精神——对“和”美的追求,和谐构成了中国美学的基本特征。这种和谐美学观突出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追求美与善的统一。这突出表现在儒家美学思想中。如孔子主张“里仁为美”,就是强调人只有与“仁”(善)相融一体,才能体现出美来。孔子谈个体的全面发展时,要求“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论述·述而》),意即以闻道为志向,以立德为凭依,归依于仁而游心于艺术才能使精神进入自由境界。孔子在评价艺术时,又提出“尽善尽美”的品评标准,主张把艺术标准与道德标准统一起来,而其“思无邪”的评诗原则与“温善敦厚”的诗教更是建立在尚雅正的伦理道德标准之上的。孟子称其“善养浩然之气”,所谓养气就是养德、养志。在艺术领域中,荀子谈音乐,主张“美善相乐”,所谓“故乐行而志清,礼修而行成,耳目聪明,血气和平,移风易俗,天下皆宁,美善相乐”(《荀子·乐论》)。认为真正的音乐是美与善的统一,能起到修心养性、移风移俗,使个体或群体都能达到和谐的作用。《毛诗序》中称诗是先王用以“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的。王充谓“文人之笔,劝善惩恶也”(《论衡·佚文篇》)。把文艺看成是劝善惩恶的工具。柳宗元的“文以明道”说,朱熹的“文道不二”论等都从不同侧面强调美与善、艺术与道德的统一。在人格美领域和艺术美领域追求美善的统一成为中国美学的主要特征之一。

二、追求人与自然的统一。这突出表现在庄学与玄学中。强调人与自然的统一,反映在中国美学中,实质就是强调人的内在自然与外在自然的交感和融合,强调以艺术家的内在生命力去深契宇宙天地间生生不已的机趣。由此,中国美学十分重视师法自然,含合造化,在感性的自然形态中直探宇宙的机心。兹录几例以资佐证:

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陆机《文赋》)

精骛八极,心游万仞。(陆机《文赋》)

古人笔墨具此山苍树秀,水活石润,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或率意挥洒,亦皆炼金成液,弃滓存精,曲尽蹈虚揖影之妙。

(方回《天慵庵随笔》)

山川使予代山川而言也,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也。

(石涛《画语录》)

夫画道之中,水墨为最上,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

(王维《山水诀》)

三、强调有限与无限的统一。中国美学十分重视透过有限的自然形态或有限的笔墨、色彩、节奏、线条等来传达无限的生命意蕴,故而倡导艺术美创造的法则应该是虚实相生、有无统一、形神兼备、情景交融。在此基础上更追求形外之神、实中之虚、象外之象、景外之情、言外之意。老子的“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说、庄子的“唯道集虚”论、王弼的“得意忘象”说等从哲学上开启了这一诗性智慧,艺术家们由此十分强调借有限的一言、一线、一笔、一音来观照宇宙的无限。如论画,清代笪重光说:“空本难图,实景清而空景现,神无可绘,真境逼而神境生,·……虚实相生,无画处皆成妙境”(《画筌》)。论诗,唐代皎然说:“但见情性,不睹文字,盖诗道之极也”(《诗式》)。宋梅尧臣说“必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然后为至矣”(《欧阳修《六一诗话》)。钟嵘的“滋味”说、司空图的“象外”说、王士贞的“神韵”说和中国特有的意境理论,都是强调在有限与无限的统一中来展

示个体生命的活力和宇宙大化的至美。

倘以儒、道、禅三家审美理想、美学特征和艺术追求来反观“和合”文化对中国诗性智慧的浸润,更能看出中国美学的和谐基调。三家美学中,儒家美学偏重个体与社会间的和谐,道家美学偏重于个体与自然间的和谐,禅宗美学偏重于个体与自我的和谐;儒家注重现实的人伦之和(人和),道家崇尚心灵的“天和”之境,禅家追求心性的自足圆成(心和);儒家志在成就一种和谐而审美化的伦理人格,道家志在成就一种和谐而审美化的自由人格,禅家志在成就一种圆融而审美化的超脱人格;在艺术追求上,儒家以中正仁和为至境(和境),道家以妙造自然为至境(妙境),禅家以心物相圆为至境(圆境);儒家美学是一种伦理美学,道家美学是一种自然美学,而禅宗美学则是一种心性美学,虽然各有其侧重点,但都以和谐为基本内容和基本特征。正所谓“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

注释:

(1)、(2)、(3):(美)成中英《论中西哲学精神》,东方出版中心1991 年第一版279 —280页。

(4):参同上,28页。

(5):参《孟子·尽心上》:“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意为:人能够尽力去扩张善良的本心,就懂得了人的本性,懂得了人的本性,也就懂得了天命。

(6):录自《张怀书论》之《书议》篇,潘运告编著,湖南美术出版社1997年第1

版11页。

(7):宗白华:《艺境》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164页。

(8):参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春风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69页。

美学范畴

美学范畴 美学范畴,如丑、崇高、悲剧性、喜剧性等范畴的审美特性、发展规律及其同美的关系等等。 我想从中西哲学、美学范畴史的基本特点来说,先介绍一下学界对中西哲学范畴史比较研究的若干成果,不过这些研究重点是揭示中国哲学范畴史的特点,当然在比较中也提到了西方哲学范畴史的一些特点。 有的学者主要从中国哲学范畴发展史的整体,即客观上来把握其特点。成中英先生对于中国哲学,美学范畴有这样的理解,他指出:中国哲学的中心观念与用辞在历史发展中具备较大的通用性与稳定性。这一点与西方哲学是不同的。综观西方哲学,自从亚氏提出十大范畴以来,此后哲学体系的建构比比皆是,且喜好独树一帜,标新立异,因而很难见到历史传统很长时间的直接递承。各种哲学体系在起点上固然有相通之处,但“刻意引起新观念(范畴)以建立新系统之努力,则不胜枚举”。“迪卡儿之心物异体二元说,斯宾诺萨之泛神一体无限属性论,莱布尼茨之先天和谐单子说,各据不同之基本范畴,呈一时立论之盛。”西方哲学范畴的历史是一个不断求新的过程。成先生在揭示西方哲学范畴史不断变动、求新的特点方面是对张先生的重要补充。这对我们的西方美学范畴史研究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西方美学范畴所体现出的对通用性的抗拒与对意义的稳定性突破,使得我们必须对任何一个范畴在具体文本中的使用都必须进行必要的历史还原,还原的目的是对其意义进行历史定位,并在其与已有意义的差异中确定其当下意义。因此,对于西方美学范畴来说,从“史”的角度来看就是从“变”的角度来看。从这角度上看,西方美学范畴的本质特征之一就是它的历史性。 国内也有学者认为中国古代的哲学、美学范畴是约定俗成的。“古人对范畴概念常常是用而不论,一般不作定义,只有约定俗成(或言‘不完全的抽象’);只提供启示而非确切论断,注重主观体验而不强调实证(如气、势、韵、风骨);理论家一般不太在意体系的建构,大多围绕中心范畴立论。”而“西方范畴多由理论家提出,有自己的定义和系统”。该论者指出,中西范畴的这种差异产生于它们是两种思维方式、两种语言媒介等的结果。如果说西方的范畴理论是“完全抽象的,以逻辑的语言定义的,各有明确的体系归属和定位”的话,那么中国古代则“谁也不曾有意识地构建过自己的范畴体系,一些范畴本身就带有模糊的、感性的成分,大都沿用了千百年却从未有过确切的定义”。这些古代的术语概念即使到了今天,仍无法以任何逻辑的语言严格界定它们的内涵与外延。正如我们在上面指出的,中国美学的范畴具有集群性,一个范畴的意义来自它与其他范畴相结合而构成的意义域。因此,一个范畴的意义只能在与它相关的范畴的对照比较中得到说明,我们无法用某个现代范畴简单地进行替代。 由此可见,对于中西“范畴”的比较,国内学者侧重于指出二者之间的差异。在对差异方面的阐释中,相当一致的意见,是认为:其一,中国哲学、美学范畴在内涵上多是模糊的,反之西方多是确定的;其二,中国哲学、美学范畴在历史的形态上相对比较稳定而缺乏变化,集中表现为传统的延续性,而西方哲学、美学的范畴体系,在历史的总体表现上多有刻意求新、求变的建构;其三,中国哲学、美学范畴主要是经验型、实用型思维的产物,而西方哲学、美学范畴则主要是科学型思维或具有强烈逻辑分析色彩的理性思维的产物。我们基本上认同以上比较,正是西方美学范畴在历史性上体现出的这些特点,使我们在掌握西方美学范畴的意义时,除了理清它的历史,别无它法。而这种“历史”,就是对它的意

中国美学 专题

中国传统美学中的和合之美 “和合”思想, 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一个基本理念和思维方式。它以 “天人合一”为核心, 广泛地表现在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许多方面,也深刻地影响了中国社会和文化的发展。“和合”是中国传统美学思想的一大特色,和合 文化,亦是中华优秀文化传统的精髓之一和主要组成部分。“和合”文化中和谐化辩证法的普遍运用,使得中国诗性智慧特别注意以对应性、相融性、辩证性、和谐性来理解和处理一系列审美范畴的构架和展开。“和合”文化构建了 中国美学的主导精神——对“和”美的追求、对和谐的追求形成了中国美学的 和谐基调。 一、“和”、“合”与“和合” 《说文解字》解“和”为“和, 相应也” , 意指不同事物之间相互配合, 和谐一致。而解“合”为“合, 合口也 , 即口的上下唇和上下齿的闭合, 引申为相合、吻合之意。由于”和“与“合”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要素融会结合之意, 在这个意义上两者是同义词。在中国哲学中,“合”与“和”往往交互使用。到了春秋时期,“和”、“合”两字开始连用, 成为一个整体概念《墨子》有:“内者父子兄弟作怨恶, 离散不能相和合。”和合思想在思想家那里, 又成为一种社会学理论, 成为一种调控各种社会关系的一种方法论原则, 根据 这个原则, 社会生活的各方面和各种关系构成一个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有机 整体, 只有各种要素和各种关系协调、和合, 有序组合, 社会有机体才能有效 运行。和合思想与尚中观念又紧密相联。“中”与“中庸”是中国传统文化中 十分重要的范畴,“中”是“和”的本体, 而“和”是“中”的呈现。《中庸》里说:“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 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 天地位焉, 万物育焉。事物发展达到中和状态, 即是《易传》所设想的“保合太和”的理想境界。 儒家贵“和”尚“中”,认为“德莫大于和”。《中庸》有云“致中和, 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论语·学而》有云“礼之用,和为贵”。“和谐”思想发展到政治领域,就有儒家本源之一——《周礼》的“以和邦国,以统百官,以谐万民”的政治准则。儒家主张,对于人与自然的关系,要洞明“和实生物”之道;个人修身养性,要讲究“心平气和”之工;与人交往,要恪守“和而不

中国古典美学的意境

中国古典美学的意境 意境,指文艺作品或自然景象中所表现出来的情调和境界,以及抒情性作品中呈现的那种情景交融、虚实相生、活跃着生命律动的韵味无穷的诗意空间。如果典型是以单个形象而论的话,意境则是由若干形象构成的形象体系,是以整体形象出现的文学形象的高级形态。意境是中国古典艺术理论的重要范畴,它集中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审美意识。故而美学与意境就有了那么一层深厚的关系。美学里的意境理论是中国传统美学思想的重要范畴﹐在传统绘画中是作品通过时空境象的描绘﹐在情与景高度融汇後所体现出来的艺术境界。 意境理论最先出现于文学创作与批评。三国两晋南北朝时代文学创作中有“意象”说和“境界”说。唐代诗人王昌龄和皎然提出了“取境”“缘境”的理论﹐刘禹锡和文艺理论家司空图又进一步提出了“象外之象”﹑“景外之景”的创作见解。艺理论界对“境界”说的阐述虽然众说纷纭,为轩为轾,但有一个地方却出人意外,绝大多数评论者都把“境界”和“意境”等同起来。称之为“文学形象”、“作品中的世界”。这种看法无疑是片面的。 “境界”一词作为一般习惯用法,如云“境界有二,有诗人之境界,有常人之境界”,此所谓境界,便当是泛指作品中的一种抽象界域而言者。又如云“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此所谓境界,便当是指修养造诣之各种不同的阶段而言者。又如云“‘明月照积雪’、‘大江日夜流’、‘中天悬明月’、‘黄河落日圆’,此种境界,可谓千古壮观”,此处之所谓境界便当是指作者所描写的景物而言者。 中国古典美学博大精深,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独立的个性,也形成了一系列具有民族特色的独特的美学命题和范畴。“意境”这一中国古典美学的核心范畴,反映了中国古典美学具有如下一些基本特征: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美学范畴的多义性,模糊性和辩证统一性;美学范畴的动态变异性;“以物观物”、“以我观物”的哲学认知和审美认知方式交融的艺术观照方式。“意境”是中国古典美学的独特的范畴,这是从美学范畴说,这个范畴是中国古代思想家提炼出来的,同时也是中国历代许多艺术家有意识去追求的。

中国美学思想的发展历程

浅谈中国美学思想的发展历程 姓名:何春葵学号:1000705211 班级:10小教2班 (一)诸子时代。先秦最突出的美学思想以孔子创立的儒家伦理为中心。伦理美学思想的核心是“仁”。由于伦理美学思想本身的不足, 因此产生了与之对立或相补充的其他学说, 并构成了以儒家为中心而向外辐射的美学思想网络,儒墨的对立与统一形成了使用美学思想, 充实了社会美的基本内容; 儒道的对立与统一产生了重人性、人情的意境美学思想, 补充了儒家重人的功利价值而忽视人的个性自由的不足; 儒法的对立与统一则形成了重社会规律的创造美学思想, 确立了美的本质的基本含义, 也使巫史文化向“史”而不是宗教的方向发展, 中国先秦的美学思想为后世中国美学体系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二)汉代。西汉初年, 民心、军心、政治之心与审美之心都体现出思静的时代要求, 黄老之学将道家的清虚无为纳入儒家思想规范, 进入政治领域。汉代的新儒学家董仲舒提出了“罢黜百家, 独尊儒术”的政治主张, 将“仁”作为经学基本文化的主题, 提倡天地之美乃是人之美。 (三)魏晋。嵇康、阮籍“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思想成为这有一时代著名的玄学命题和美学呐喊; 西晋元康( 291 -299) 年间, “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激烈玄风狂放过甚, 大批士子口尚虚诞, 身则放荡不羁, 于是便有“崇有”一说。才性之辩是魏晋清淡命题之一, 即魏晋风度。魏晋风度充满了关于生命的悲剧感, 是这一时期很有代表性的文

化。同时, 这一时期, 刘勰5文心雕龙6的问世标志着我国古代美学体系正式建构。 (四)隋唐时期。佛学的中国化, 使渐入的印度佛学原本庞巨的思想体系与逻辑体系得以简约, 成为了唐代禅宗的“不立文字”, 对中国美学的文脉历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中国美学史上的由唐人王昌龄所首倡的“意境”本义, 受到了佛教“意境”说的深刻濡染和影响, 艺术审美上的“意境”, 指由一定文本符号系统所传达、召唤的艺术创造与接受的心灵境界。 (五)宋代。宋明理学大量吸收了道佛思想, 具有了更加灵活多变的特点, 很自然地浸染了道、佛思想中的审美气息,加之理学本身也具有性情逼近的切实需要, 从而打开了通向审美感悟之域的路径, 程颢、程颐的道学思想, 朱熹的道学思想, 陆九渊的心学思想, 王守仁的心学思想, 王夫之的气学思想就是宋明理学的代表。理学在文论诗论中用道统否定文艺和美学, 同时把人生境界奉为最高的美和乐, 以冷色调和女性化为主流, 理学的修养学是人生论、修养论, 又是一种纯粹精神美学, 宋明理学发展完备的过程也是中国传统美学的完成过程。 (六)清代。王夫之的清代实学的美学思潮, 具有尚物、尚事与尚实的思想与思维是属儒的“实用理性意义”的中国古典美学的终结。 (七)近代。世纪之初王国维、蔡元培等先驱者最早在国外接触到美学并将其引进国内, 同时对中国传统美学保持一种批判的姿态, 批判“文以载道”的传统功利主义美学, 张扬个性主义和浪漫倾向以疗

中国艺术中的美学思想

第九讲中国艺术中的美学思想 一、中国艺术中的形神问题 正像中国造型艺术中“不似似之”的原则:“太似则呆滞,不似为欺人,妙在似与不似之间,既不具象,又不抽象,徘徊于有无之间,斟酌于形神之际。”中国艺术追求超越于形似之外的神韵的秘密。 二、中国艺术中的动静关系 中国艺术或在静穆中求飞动,或在飞动中求顿挫,或从常态中超然逸出,纵肆狂舞;或于断处缺处,追求一脉生命的清流。总之,静处就是动处,动处即起静思,动静变化,含道飞舞,以达到最畅然的生命呈现。舞之精神贯穿中国艺术。中国哲学强调以静制动,在宁静中表现活泼泼的生命精神(舞使其动了),阴阳相摩相荡,一推一挽,即是舞了。中国艺术中极为明显的重视线条的倾向(即使在非造型艺术中,重视线条的精神仍然不可忽视),舞的精神是其最好的象征(舞是形,是姿容,中国人认为,舞的精神在线条,抽象的线条,而不是块面)。 三、中国艺术中的含蓄问题 曲胜过直,忍胜过躁,力从内在的冲荡来,胜过外在的强力,美从迷离中寻来,胜过通透的美感。中国艺术的世界宛如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赏艺人沿着这条小路悠然前行,在那深深的处所,有一无上妙殿。 四、中国艺术中以小见大的思想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国,一勺水亦有曲处,一片石亦有深处。中国文化有见微知著的智慧,中国艺术有以小见大的特殊创造方式。心灵的活动是在有限中表现出无限。一切艺术的表现与其说是对对象的表现,倒不如说提供一个引子,一个开始,让人联想起无限的江山来。小的世界可以延展,大的世界却容易黔驴技穷。 五、中国艺术中大巧若拙的思想 中国艺术家于散木中求全,怪石中求春,在丑陋中发现美意,在迷离中玩味清幽。他们认为,以巧追巧,并不能巧;拙中见巧,方是大巧。 六、中国艺术中荒寒冷寂的境界

浅析中国古典艺术美的两个美学范畴

“壮美”与“优美” ——浅析中国古典艺术美的两个美学范畴壮美与优美,或者说阳刚之美与阴柔之美,是古典和谐美艺术的两种形态,但是现在很多人常把古代的壮美与近代的崇高等同起来,而对壮美与优美的分析不是那么的全面,并没有把他们作为一种历史的审美形态来叙述。在本文中,将会着重分析壮美和近代崇高的本质差别,也会叙述中国古代艺术由壮美向优美又螺旋地回到壮美的历史发展。 壮美和优美作为古典的美,与近代崇高相比,都是在对立中强调和谐。但是在此基础上,壮美和优美作为两种不同的美的类型,又有各自的特点。相对地说,壮美偏于对立,有更多的对立、严肃的因素,优美偏于和谐,更强调均衡与和谐。壮美更偏重与刚,更强调刚健、运动、气势、力量;优美更侧重与柔,更突出柔媚、宁静、含蓄、神韵。壮美更趋向于无限、主体、观念;优美则牢牢地守在有限、客体、感性里面。在感性特征上,壮美追求着高大、方正;优美则以娇小、圆润为特征。对壮美的感受,在审美的自由愉悦中,还夹杂着一种昂扬奋发的情感;而对优美的感受,则多是一种单纯的愉悦和静观的享受。“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杜甫诗),优美之景;“大漠狐烟直,长河落日圆”(王维诗),壮美之景,表现了两种不同的审美形态。 但是古典的壮美不能等同与近代的崇高,近代的崇高是建立在社会阶级尖锐对立,主客体彻底分裂的基础上,在统一中强调对立是它的本质特征。壮美中虽有较多的对立因素,但它是建立在古典式的阶级斗争和主客体均衡和谐的基础之上,始终未能突破均衡和谐的古典圈,始终不能达到崇高那样本质对立的程度。在古典美中刚柔是不可分的,壮美是刚柔的结合,以刚为主;优美也是刚柔的结合,以柔为主。只有到了崇高,刚柔才彻底分裂,弃柔而取刚。壮美虽趋向于无限、主体、观念,但它的无限始终不离有限。“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逍遥游》),九万里当然有无限之感,但“九万里”也是一个有限。壮美中有更多的主体性。但是这种主体并不同于客体完全分裂,或者在主体包容着客体,如孟子的“万物皆备于我”;或者主体融化于客体又超越于客体,如庄子

意境作为中国传统美学的核心范畴

意境作为中国传统美学的核心范畴,对它的研究可谓早已形成一门“显学”。学界从各个角度进行探析研究,并取得了一系列有价值有分量的学术成果。 我们常常会随口说某样东西有“意境”,但是如果继续追问下去什么是“意境”;就往往无疾而终。什么是意境?关于这个问题,自王国维以来对它的定义就没有断绝过。 叶朗的《说意境》一文通过对意境这一重要范畴的分析,区别了“意境”和“意象”两个概念,说明了中国传统美学和中国传统艺术的一些特点。在《说意境》中作者首先区分了“意境”和“意象”两个概念,认为情景交融指的是“意象”;而“意境”除了有“意象”的一般规定性(情景交融),还有一些自己的特殊规定性。作者认为意象说和意境说的思想根源是老子的哲学;王夫之建立了一个以审美意象为中心的美学体系,认为作为艺术本体的意象具有宽泛性,某种不确定性,其基本规定是情景交融。老子“道”的思想促使了中国古代艺术家不重视一个具体事物的刻画,而是突破具体的“象”去追求“道”的无限。因为“意境”是要进入无限超越具体的有限,因此就会有一种哲理性的人生感﹑历史感﹑宇宙感——这就是它的特殊规定性。作者从中国绘画﹑诗歌﹑园林等三方面举例证明自己的观点。此外,有“意境”的艺术作品会超越具体的事物而从一个角度去揭示整个人生的意味,如苏东坡的《前赤壁赋》。“意境”还会给人一种特殊的美感,这种美感往往表现为一种惆怅。在这种美感中,包含了对于整个人生的某种体验和感受,是一种最高的美感。 孟二冬的《意境与禅玄——中唐诗歌意境论之诞生》主要是从中唐时期的一些诗歌理论入手分析,认为其产生中唐时期作家和理论家标志着中国古代诗歌意境理论的正式诞生。。。主要探讨了中唐的意境论。。。。首先探讨了其产生的前提条件。前人以及同时代人的创作实践;魏晋以来,文艺理论家对于文学创作中主观情意和客观物象的融合的重视;儒释道中有关学术与哲学的思想,尤其是玄学中“言﹑象﹑意”关系的辨析和佛教中关于“象外”说的理论与意境理论的产生有着密切的关系。其次作者着重分析了《诗格》和《诗式》中对于意境问题的论述。《诗格》中所言及的境象超越了眼前的确定之景,与佛教中“观心”,“象外”之说完全相同;其注重“心法”的理论和见解 意境不可能凭空出世,关于它的诞生一定会有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可能起

中西美学与艺术的比较

《成电讲坛——中西美学与艺术的比较》听后感 XXX 28063040XX 5月6日,很荣幸的去听了曾繁仁教授所开讲的成电讲坛,临听后感觉颇为受益。 曾繁仁教授1964年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曾任青岛海洋大学党委书记、山东省教委副主任、山东大学校长,现为山东海天软件工程专修学院名誉院长、山东大学博士生导师、教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学科评议组成员、中国高教学会美育研究会副会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中文教学指导委员会副主任、中外文艺理论学会常务理事等职务。曾教授近年来一直潜心于美学教学和研究,尤其在西方美学史和当代美育理论领域用力甚深,学识深湛,形成了具有鲜明个人特色的学术思想和理论成果。 今天曾教授做客电子科大,就大学生如何提高人文素质和如何欣赏艺术的无比魅力,与艺术作为人生的伴侣这两点展开了对中西美学与艺术的演讲。在听曾教授讲座之前,我对于美学的认识停留在字面的理解上,以为美学就是那些艺术家们所研究的东西,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以及认为作为一名工科类的学生,这些美学以及与艺术有关的东西离我们很遥远。殊不知,其实美学就在身边。 首先,曾教授给我们介绍了美学的概念。简单概括为人类的审美,以及人类对现实和大自然的情感体验和审美情感。然后曾教授就中西美学的不同作了深层次比较。中国古代“天人合一”思想与古希腊的“求知”哲学的对比,《中庸》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也就是所谓的“中和位育”之道了,它从从人心与宇宙的同一性出发,揭示了人类心灵本身的澄明与博大,勉励每一位社会中的个体,从中正平和的人道入手,至诚无止,自强不息,以达到与天地万物并立,而共博厚共高明共悠久的至高境界,"中和"是灵魂,它统摄"中和位育"精神的上上下下,而"位育"则是"中和位育"精神的终极目标。而西方的崇尚的“黄金分割”哲学,却是揭示的和谐之道,道法自然的一种和谐之美。 中国古代“中和论”美学和“中和之道”。“中和”本来是先秦思想的重要概念,它的一个重要来源其实是春秋时期的“乐”论。我们从《礼记·中庸》的“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保合太和”之自然生态只美,《易经》云,“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贞。”中国自古是农业社会,故有“农为本,商为末”的说法,因而有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家太平只天下大宏愿,老百姓个个平安无事,就是天下太平。 “元亨利贞”四德之吉祥安康之美,《左传》襄公九年载:穆姜释随卦卦辞,读“元、亨、利、贞”,以元为仁,亨为礼,利为义,贞为正,称为“四德”,赋予道德规范的涵义。唐孔颖达《周易正义》引《子夏传》说:“元,始也;亨,通也;利,和也;贞,正也。”认为乾卦“四德”意味着阳气始生万物,物生而通顺,能使万物和谐,并且坚固而得其终,宋程颐在所著《易传》中,依据孔说,将此四字解释为“元者万物之始,亨者万物之长,利者万物之遂,贞者万物之成。”以元亨利贞为天道生长万物的四种德行。

中国美学的特点

中国美学的特点 “美学”作为一个学术意义上的学科,是在西方现代学术分野的思潮当中确定位置的。一般而言,20世纪之前的西方哲学所关注的重点是在“真”、“善”、“美”,与“美”相对应的哲学分支即是美学。20世纪初,由日本人翻译成“美学”的Aesthetics进入中国知识界的视野,以王国维为代表的有深厚的古学造诣又有着开阔眼界的学者对此投入了热情的关注,并积极地加以引介。中国美学自此开始了一个植根于中国的文化土壤,并在欧风美雨当中成长的过程。然而,中国现代美学从奠定到发展的过程呈现出了独特的面貌:始于美学领域的讨论,往往“越界”而至于文学的、历史的、日常生活的乃至社会的、政治的领域。在今天看来,这不一定是学术上“不成熟”的表现,而恰恰反映了中国传统美学、美育思想的独特之处。 关于中国美学的研究存在许多困难。这在于中国没有西方意义的美学,同时运用西方的美学理论来重构中国美学的历史还只是新近的事情。比起中国哲学史及其相关学科的研究,中国美学史的研究还有待更进一步的开掘。 对于中国是否有美学是一个一直具有争议的问题。在此争论的背后,还隐藏着两种对立的立场,即西化派和保守派。在中国传统思想面临危机和中西思想发生碰撞的时候,西化派和保守派各自提出了自己的策略。前者否认中国传统思想的价值,要求用西方思想取而代之。与此相反,后者中国传统思想的优越性,认为其创造性的转化会获得新的生命力。这种立场在美学上也是一样的。对于中国的美学传统,西化派否定,保守派则夸大。但对于中国美学的思考应该超出这两种思想的对立,不是从某种预设的立场出发,而是从中国美学自身的历史出发。 事实上,中国没有西方意义上的美学。美学在西方的历史上经历了诗学、感性学和艺术哲学等几种形态,其中尤其是感性学具有特别的重要性。但中国的美学不是在感性学的意义所使用的。同时中国关于美与艺术的思考也没有形成"知识学",亦即关于知识的系统表达。如亚里斯多德的《诗学》、康德的《判断力批判》和黑格尔的《美学》都是关于美的思考的体系。而这在中国美学的历史上是无法寻找的。 尽管这样,我们现在还是在谈论中国美学,不过它是在极其宽广的意义上使用的。这是因为中国传统思想中也有丰富而深刻的关于美和艺术的本性的思考。只要美学不是狭义地规定为感性学,而是可以广义地规定为关于美和艺术的思考的话,那么中国美学的历史就可以得到承认。当然这既要考虑到中国美学和西方美学的共同性,也要考虑到中国美学不同于西方美学的独特性。我们要力图避免用西方美学来衡量中国美学,或者是将中国美学西方化。 中国美学的确具有独特的形态。这特别表现在其文本样式方面。中国几乎没有关于美和美感分析的独立性的系统著作,而只有格言般的片言只语。它们主要保存在儒家、道家和禅宗等思想性的论著中。不过中国历史上有大量的关于各种艺术门类的论述,如诗论、文论、画论和乐论等。这些论著既有关于各们艺术门类特性的探讨,也有对于具体作品的赏析。

作为中国美学核心范畴的意境

作为中国美学核心范畴的意境 从历史上看,西方美学长期专注于对美的研究。尽管18世纪后,一些西方美学家开始将研究对象调整为趣味或感性认识,19世纪后有用审美经验研究来取代美的研究的趋势,20世纪后关于艺术定义的争论占据了美学的大部分内容,但是,从总体上来看,在两千多年的历史中,美可以说是西方美学的核心范畴。 什么是中国美学的核心范畴?有些研究者认为,美既然是西方美学的核心范畴,它就应该是中国美学的核心范畴,就像其他科学或学科的情形一样。于是,他们以美为线索到卷帙浩繁的文本中去寻找美学思想。结果令人失望,他们期待的深刻和丰富的美学思想并没有被发现。这与中国独特的艺术传统和丰富的艺术宝库很不相称。按理,不应该出现这种美学理论与艺术实践不相匹配的情况。 20世纪上半期活跃的美学家王国维、邓以蛰、宗白华等人发现,中国美学的核心范畴可能不是美,而是意象、意境、气韵等独特概念。通过这些概念,他们发现了辉煌灿烂的中国美学宝库。等到80年代叶朗撰写《中国美学史大纲》时,他已经非常自觉地通过这些概念来发掘这座宝库,从而比较顺利地完成了第一部中国美学通史的写作,并且产生了

国际影响。德国汉学家顾彬(Wolfgang Kubin)就承认,他的中国文学史研究受到叶朗美学研究的影响。他回忆说:“1994年我有机会到北京大学进行三个月的访学,有机会跟叶教授见面,他告诉我不应该从美来看中国文学,应该从意象、境界来看,这完全有道理。这不是说我不能用西方的方法来分析中国文学,但是如果我们也能够同时从中国美学来做研究工作的话,那显然就能够加深中国文学作品的深邃和深度。所以我们需要中国的学者发现并指出我们的问题所在。叶朗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说得非常具体。所以叶朗丰富了我对中国文学的印象,我从1994年开始在他的影响之下写了《中国文学史》。” 中国美学的核心概念不是美而是意境,这一点已经成为中外学者的共识。那么,什么是意境?它与美相比,究竟有何不同?对于这个问题,既可以通过追溯中国美学史来回答,也可以通过与西方美学的比较来回答。 从中国美学史上来看,意境与意象和象等概念相关。在《易传》中,象是与形对照起来界定的。《易传》中有这样的说法:“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见乃谓之象,形乃谓之器。”象与形相比,有虚与实和动与静的区别。象比形更虚灵、更生动。象还有另外一个用法,类似于现代汉语中的想象。《韩非子?解老》中对象做了这样的解释:“人希见生象也,而得死象之骨,案其图以想其生也。故诸人之所

中国现代美学的动向(一)

中国现代美学的动向(一) 一、什么是中国现代美学? 中国现代美学指19世纪中期以来,中国美学家在借鉴西方美学观念的基础上发展起来一种美学形态。这种美学形态既不同于中国古典美学,也不同于西方现代美学。从世界美学的范围来看,它是一种非常独特的美学形态。 中国现代美学不同于中国古典美学。中国古典美学基本上是在比较封闭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的,如果用西方美学的标准来看,中国古代根本就没有美学。比如,中国现代美学的奠基人王国维就曾经感慨中国无纯粹之美术。王国维之所以得出“中国缺乏美学和美术(即艺术)”这个断言,是基于这样一种逻辑:1)现代西方美学被公认为美学;2)现代西方美学的核心观念是“无利害性”(disinterestedness)和“为艺术而艺术”(artforart’ssake);3)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种观念;因此,中国古代没有美学和美术。 中国现代美学也不同于西方现代美学。尽管中国现代美学是在学习西方现代美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但在随后的发展过程中,由于中国古典美学潜移默化的影响,以及强行推行从前苏联借鉴过来的马克思主义美学,中国现代美学又非常不同于西方现代美学。西方现代美学的核心观念,在中国现代美学中没有得到很好的继承和发展。 中国现代美学的独特性表现在,它是中国传统美学、现代西方美学和马克思主义美学的相互排斥、相互影响、相互斗争、相互妥协的结果。

二、西方现代美学的传人:王国维、蔡元培、朱光潜 中国现代美学起源于对西方现代美学的接受。从19世纪中期以来,中国在跟西方的全面接触和较量中逐渐意识到西方力量的强大。这种意识是分三个阶段逐渐觉醒的:最初只是承认西方科学技术的发达,认为西方的社会制度仍然比中国落后;但是在洋务运动(即学习西方科学技术尤其是军事技术,从19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失败之后,中国知识分子认识到,中国的落后不仅是科学技术的落后,而且是社会制度的落后,即长期稳定的封建社会结构所造成的社会惰性,中国要想在与西方列强的竞争中取得胜利,就必须改造传统的社会制度,学习西方先进的民主制度,但是由知识分子发动的“戊戌变法”(1898年6月-9月)失败之后,人们意识到中国的落后不仅是科学技术和政治制度的落后,而且是中国人思想意识的落后,中国要赶上西方强国,最根本的改革是改造人的思想意识,用鲁迅的话来说,就是不要再做奴隶。美学就是在这时从西方全面引进中国的,因为当时的中国知识分子认为,现代西方美学代表了最先进的思想意识,是自由思想、民主政治和强盛的生命力的思想基础。 在西方美学的传播中,王国维(1877—1927)起了重要的、开创性的作用,他的名作《红楼梦评论》可以说是中国现代美学史上第一篇符合西方美学标准的论文,因而可以说是中国现代美学的奠基人。 我们之所以将王国维作为中国现代美学的奠基人,不仅有时间上的考虑,而且有美学类型的考虑。从时间上来说,王国维是中国现代美学

中国美学

题目:论中国传统美学中的和合之美姓名:杨富 学号:084020432 班级:08哲学 任课教师:雷希老师

论中国传统美学中的和合之美 中国传统美学思想内涵十分丰富,其思想精粹主要包括:中和之美、协调之美、和善之美、和合之美等和谐思维。“中和之美”是中华民族最高审美标准;“协调之美”是贯穿于中国传统美学思想始终的审美价值取向;“和善之美”是中华民族特有的审美思维方式;“和合之美”是中华民族特有的审美观。“和合”是中国古代诗性智慧与审美运思的源头活水。 和合之美最突出的体现是中国古代天人合一的观点。以天人异质同构为基础并由此确立二者间和谐化诗意关联的“天人合一”思想深刻浸润了古代审美境界论,中国人由此而强调人生境界与审美境界的合一;“和合”文化中的整体直观运思深刻影响了古代审美体验论,视审美体验与生命体验为同一的中国诗性智慧特别强调物我互感互动的生命运动中的整体直观把握;“和合”文化中和谐化辩证法的普遍运用,使得中国诗性智慧特别注意以对应性、相融性、辩证性、和谐性来理解和处理一系列审美范畴的构架和展开。“和合”文化构建了中国美学的主导精神——对“和”美的追求,形成了中国美学的和谐基调。天人合一”是古代中国人处理自然界和精神界关系所持的基本思想,其突出特征是强调:人与自然间并无绝对的分歧,自然是内在于人的存在物,而人又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服从自然规律,人性即天道,道德原则与自然规律一致,人生理想就是天人调谐;人与天地万物合为一体,达到一种完满和理想的境界,是中国人文精神追求的最高目标,质言之,在古代中国人看来,自然过程、历史过程、人生过程、思维过程在本质上是同一的。这一思想特征贯穿了“天人合一”观念源起与演变的基本过程。庄子提倡“与天为一”,《庄子·达生》云:“弃事则形不劳,遗生则精不亏,夫形全精复,与天为一”,就是要求抛弃世事,忘怀生命,使形体健全,精神饱满,从而达到与天合为一体的自然无为境界。“天人合一”思想对中国古代审美境界论的影响是巨大而又深远的。这表现在:在古代中国人看来,人与自然、情与景、主体与客体、心源与造化、内根与外境都是浑然一体、不可分割的。天人异质同构的这种深层文化意识使得中国古代人学与美学间有着内在的本体性关联,由此,人生境界与审美境界的合一成为中国诗性智慧最具有特色和魅力之所在。中国美学深刻领悟了“天人合一”思想所包含的诗性智慧,并创造性地将之发挥由天至人的审美体认模式和以人合天的审美体验模式的双向运动中,从而

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一)

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一) 导读:本文中国美学史中重要问题的初步探索(一),仅供参考,如果觉得很不错,欢迎点评和分享。 第一题引言——中国美学史的特点和学习方法 一、学习中国美学史有特殊的优点和特殊的困难 我们学习中国美学史,要注意它的特点: 第一,中国历史上,不但在哲学家的著作中有美学思想,而且在历代的著名的诗人、画家、戏剧家……所留下的诗文理论、绘画理论、戏剧理论、音乐理论、书法理论中,也包含有丰富的美学思想,而且往往还是美学思想史中的精华部分。这样,学习中国美学史,材料就特别丰富,牵涉的方面也特别多。 第二,中国各门传统艺术(诗文、绘画、戏剧、音乐、书法、雕塑、建筑)不但都有自己独特的体系,而且各门传统艺术之间,往往互相影响,甚至互相包含(例如诗文、绘画中可以找到园林建筑艺术所给予的美感或园林建筑要求的美,而园林建筑艺术又受诗歌绘画的影响,具有诗情画意)。因此,各门艺术在美感特殊性方面,在审美观方面,往往可以 找到许多相同之处或相通之处。 充分认识以上特点,便可以明白,学习中国美学史,有它的特殊的困难条件,有它的特殊的优越条件,因而也就有特殊的趣味。 二、学习中国美学史在方法上要注意的问题

学习中国美学史,在方法上要掌握魏晋六朝这一中国美学思想大转折的关键。这个时代的诗歌、绘画、书法,例如陶潜、谢灵运、顾恺之、钟繇、王羲之等人的作品,对于唐以后的艺术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开启作用。而这个时代的各种艺术理论,如陆机《文赋》、刘勰《文心雕龙》、钟嵘《诗品》、谢赫《古画品录》里的《绘画六法》,更为后来文学理论和绘画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因此过去对于美学史的研究,往往就从这个时代开始,而对于先秦和汉代的美学思想几乎很少接触。但是中国从新石器时代以来一直到汉代,这一漫.长的时间内,的确存在过丰富的美学思想,这些美学思想有着不同于六朝以后的特点。我们在《诗经》、《易经》、《乐记》、《论语》、《孟子》、《荀子》、《老子》、《庄子》、《墨子》、《韩非子》、《淮南子》、《吕氏春秋》,以至《汉赋》中,都可发现这样的资料。特别是近年来考古发掘方面有极伟大的新成就(参看夏鼐:《新中国的考古收获》)。 大量的出土文物器具给我们提供了许多新鲜的古代艺术形象,可以同原有的古代文献资料互相印证,启发或加深我们对原有文献资料的认识。因此在学习中国美学史时,要特别注意考古学和古文字学的成果。从美学的角度对这些成果加以分析和研究,将会提供许多新的资料并从中得到新的启发,使美学史的研究可以从六朝再往上推,以弥补美学史研究中这一段重要的空白。 第二题先秦工艺美术和古代哲学、 文学中所表现的美学思想 一、把哲学、文学著作和工艺、美术晶联系起来研究

我的设计美学观极简主义的意境之美

我的设计美学观极简主义的意境之美 极简主义产生于20世纪60年代,它在结构主义的基础上进行发展,主张功能化和理性化的设计理念,反对形式化和装饰化的设计风格。极简主义以其简约、纯粹的风格迅速渗透并影响了各个领域,它蕴含的“意境”的美学思想在其应用的设计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极简主义”最早出现在艺术领域,美学理论家理查德•乌海姆于1965年1月在《Arts Magazine》发表的文章《Minimal Art》中,首次使用了“极简主义”这一词汇。关于“极简主义”的定义,总体来说就是:将设计不断地做减法,减少到只剩它的本质,抛弃不必要的细节而强调物体本身的美,注重材料和色彩的运用。作为一种艺术思潮,极简主义的影响已经波及到了文化艺术的各个范畴,除了建筑、绘画、雕塑和视觉设计外,音乐及文学的表现形式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20世纪80年代初,随着波普艺术的减退,极简主义成为一种新兴的设计潮流。它发端于1960年前后的美国纽约,是后现代主义艺术的主要代表形式。但是若要追寻极简主义的渊源,早在古代,代表东方文明的中国就已经出现了与此相关的思想。

极简主义的渊源 在对中国传统文化影响最深的中庸哲学中,推崇对事物自然和本质的追求,这种思想与极简主义的理念极为相近。道家学说创始人老子曾说过“少则得,多则惑”,他提倡的这种少胜于多的思想,与后来米斯•凡德洛“less is more”的设计理念是一脉相承的。当然,也有不少学者认为,极简主义的设计理念最早应是起源于东方的禅宗 思想。 极简主义的意境之美 中国古典艺术形式中最高深的部分就是意境美。意境美是通过对传统美学熟练的掌握和 创作者平和豁达的创作心态来实现的。它高于作品的表现形式,表现出了作品的灵魂和生命。而极简主义“以少胜多”的创作手法,在东方传统美学中也有广泛的应用。中国的古诗词中精炼细致的文字和水墨画里平淡随意的创作手 法向来都是极简主义的最好体现。综合东方传统美学思想,极简主义主要从以下两个大方向体现了其意境之美。 1.少就是多 道家学说里提到的“少则得,多则惑”指的是万物的共性。极简主义在设计中尽可能把 一切多余的东西剔除掉,追求简洁的造型和单纯的色彩。这样的设计理念与“少则得,多则惑”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士林《都市化与中国美学的当代发展》阅读训练及答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3题。 都市化进程在深刻改变与重建当今世界经济社会发展方式的同时,也为当代中国美学带来了新的课题,提供了新的学术生长空间。都市化进程使当代人的审美意识与审美活动发生了巨大变化,应对这一来自理论与实践两大方面的挑战,是中国美学的重要使命。 都市化进程给中国美学带来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以审美对象为例——审美对象即人与世界的一切审美现象和审美活动——古典美学的主要审美对象是大自然与乡村,中国古代的田园诗是这方面最典范的创造;现代美学的主要审美对象是反思、批判工业化及其对古典精神世界的异化,这集中体现在西方现代哲学美学思潮与现代派文学艺术对现代人类异化困境的深刻揭示上。与此不同,当代都市社会与都市生活中出现了大量的新型精神文化消费品与审美实践活动,如超级市场、广告文化、模特文化、汽车文化、选秀文化、景观设计等,即使作为美学最直接、最重要的研究对象——文学艺术,与其传统形态相比也发生了重要的变迁,并具体再现于以物质和肉体消费为中心的大众文化话语与影像上。 都市化进程给中国美学带来的影响推动了都市美学的理论研究,以当代都市社会中的精神文化消费生态、审美文化及文学艺术为基本研究对象而构建的都市美学的理论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也是当下一项亟待开展的研究。在都市美学的研究中,当代中国美学的学术转型与理论创新是关键。 与以和谐为最高理想的古典美学、以反抗资本主义文明异化为主题的现代美学相比,都市美学的一些审美活动与都市人日益膨胀的感性欲望和物质消费冲动互相纠缠在一起,并在当下经常成为古典美学和现代美学“审判”乃至“辱骂”的对象。当下有两种倾向值得关注:一是以古典美学和现代美学资源为背景对都市审美现实进行“审判”与“辱骂”;二是部分现代美学研究者以“怎么都行”和“放任自流”的态度对待都市审美意识存在的某些混乱现象。它们以不同的方式回避了美学对当代都市审美问题应负的责任。在这种状况下,以“都市化进程”为现实背景、以“都市文化研究”为学术语境,来探讨都市美学既有框架的改造与当代形态的建构可以说正在变得日益迫切。具体来说,只有在性质、对象、范围、理论框架、范畴体系、价值理念等基本层面上,对作为中国美学“当代形态与当代问题”的都市美学进行深入的探讨与系统的研究,才能为一些过度娱乐化、欲望化的都市审美活动提供理性的评价观念与认识工具,并实现美学作为人的自由与解放之学的当代意义。 与古典美学和现代美学这两种话语特征及态度截然不同,都市美学的主要理论任务有二。首先,由于部分主体的想象力与个性在都市社会中正走向越来越严重的异化与沉沦的道路,因而它的一个重要的批判任务是如何拯救人性中固有的审美想象力与艺术创造力的诗性智慧机能;其次,由于古典美学和现代美学传统的影响及其对都市审美经验的隔膜与敌视,因而它的另一个同等重要的启蒙任务是如何培养出当代个体生命健康的都市审美趣味与审美判断力。 (选编自刘士林《都市化与中国美学的当代发展》)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都市化进程影响了当今世界经济社会发展方式,也为中国美学提供了机遇并提出了挑战。 B.现代美学不再以大自然为审美对象,而是反思、批判工业化及其对古典精神世界的异化。 C.在都市化背景下,美学出现了新的审美对象,而文学艺术依旧是美学最重要的研究对象。 D.都市美学的主要理论任务包括批判任务与启蒙任务,二者产生的原因不同但具有同等重要性。 2.下列对原文论证的相关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中国建筑美学艺术

中国建筑美学艺术 0708180114 姜宇峰 世界文明古国、巍然屹立在东亚大陆的伟大国家——中国,拥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国土,占世界总数五分之一以上的人口,五十六个民族和超过三千年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创造了独具特色的中华文明。中国建筑艺术是中华文明之树中特别美丽的一枝,作为三大建筑体系之一,与西方建筑和伊斯兰建筑并列,自豪地立足于世界文化之林。 中国最早的史前建筑,诞生于距今约10000年的旧、新石器时代之交,即原始农业开始出现,人们的定居要求开始增强的时候。而最早显现出初步的关于美的也即广义艺术要求的建筑,则出现于公元前4000年新石器时代中期。从一种结构体系而言,中国传统建筑终结于二十世纪初。 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中国建筑始终保持了自身的独特性格。从其全部历史,可分出三个大的阶段:商周到秦汉,是萌芽与成长阶段,秦和西汉是发展的第一个高潮;历魏晋经隋唐而宋,是成熟与高峰阶段,唐代的成就更为辉煌,是第二个高潮;元至明清是充实与总结阶段,明至清前期是第三个高潮。这三个阶段可分别以秦汉、隋唐、明清为代表。 中国传统建筑以汉族建筑为主流,主要包括如城市、宫殿、坛庙、陵墓、寺观、佛塔、石窟、园林、衙署、民间公共建筑、景观楼阁、王府、民居,长城、桥梁大致十五种类型,以及如牌坊、碑碣、华表等建筑小品。它们除了有前述基本共通的发展历程以外,又有时代、地域和类型风格的不同。 基于中国长期的宗法社会土壤,中国建筑以宫殿和都城规划的成就最高,突出了皇权至上的思想和严密的等级观念,体现了古代中国占统治地位的政治伦理观,而与欧洲、伊斯兰或古印度建筑以神庙、教堂和清真寺等宗教建筑成就更高明显不同。宫殿从夏代已经萌芽,隋唐达到高峰,明清更加精致。西周已形成了完整的都城规划观念,重视规整对称突出王宫的格局,在“礼崩乐坏”的春秋战国,规整式格局有所破坏,汉代又开始向规整的复归,隋唐完成此一过程,元明清则更加丰富。隋唐长安、元大都和明清北京,是中国历史最负盛名的三大帝都。 中国的宗法伦理观念,也影响及于其他几乎所有建筑类型,如祭祀自然神和先贤圣哲的宗教建筑坛庙,以及在特别强调血缘亲缘的关系、特别重视“慎终追远”、“事死如生”等观念的文化背景下发展的帝王陵墓等,它们几乎是中国特有的建筑类型,以规模之隆重,气氛之肃穆而令人瞩目。 中国主要流行从印度传入的佛教,佛教建筑包括佛寺、佛塔和石窟,还有石幢、石灯等建筑小品。佛教建筑在初期受到印度的影响,很快就开始了中国化的过程,体现了中国人的审美观和文化性格,充满了宁静、平和而内向的氛围,而与西方宗教建筑的外向暴露,气氛动荡不安完全不同。道教是中国的本土宗教,道观向佛寺学习,同样具有安详的风韵。如若分类,佛道寺观大致可分为敕建寺观和山林寺观两类,前者更接近宫殿,严谨壮丽;后者更

中国美学论文题目选题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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