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

我的前半生

——献给70年代能看明白的同龄人

一晃36了，也不知道这个岁月是怎么混的，没事也偶尔想起什么人生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什么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想想自己真的很失败啊，但是成功活过来又感觉比那些夭折的人强多了，哈哈。我是坐在椅子上突发奇想，干脆写本书吧。文笔不好，大家对付看吧。

出生到六年级

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个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地聚起座座金山…，这一年的夏天，我出生了。每次听到这个歌曲我总是想，我要是春天出生，在这个老人画圈的时候出生，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的命运。为什么不晚来一年，做个80后。那个时候还都不去医院，母亲在家生的我。接生的是我叫二娘的40多岁的一个妇女。这个二娘说起来可算是一位神奇人物。体格偏瘦，会点小占卜，在我们这个屯子这一片威望很高。再加上生活应验丰富，自己就7个儿女，也是生孩子有经验的人。据妈妈回忆说，我生下来不哭先尿，泚了二娘一脸的尿。二娘当时拍拍我，说我耳大有福，耳朵往前翘，不是骑马就是坐轿。有没有福不知道，不过的确是母子平安，爷爷在窗外听见我哭，都激动地掉下了眼泪，他有孙子了。第二年年末，我的弟弟也出生了。我们俩差了1年半的时间。

我好像有点畸形，脑袋特别大。和同龄的孩子的身材相比，脑袋和身子不成比例，4、5 岁稍微记事的时候他们就叫我大头。那个时候我家和大姑家挨着住，两间茅草房。大姑家4个孩子，两个姐姐，两个哥哥。稍懂事就往大姑家里跑。老姐多才多艺，善于编诗，什么哈尔滨，卖头油，西瓜脑袋是大头骂人之类，还有例如“XXX，想发财丢掉出头做买卖，结果赔，穷光净，生个破裤子还露腚之类的民间精辟”。我也感觉大头不是好话，谁叫我我就骂人。但是爷爷总是对外人说我：“这孩子脑袋大，里面有核啊，将来能有出息。“我虽然不明白什么叫有核（读鹤音），但是也感觉，脑袋大不是什么坏事啊。

后来妈妈说过，说我在炕上爬，因为脑袋大脖子细，脑袋抬不起来，就像个大瞎蒙在哪里爬呀爬，爬到炕沿边，一下子扎下去，脑袋扎进了尿桶里。那个时候的因为我们小，在炕沿边放的一个尿桶，是大尿桶，俄罗斯话翻译过来叫贝得罗。幸好妈妈反应快，一把把我拎起来。但是我也是满脑袋是尿了。我稍微大点邻居们都会拿这件事取笑我。

那个年头，小手艺人特别多，大多数都是肩扛手推的拿着小机器，走街窜巷找活。有修理雨伞的，磨剪子戗菜刀的，焗缸的，刻洗衣板的各式各样的手艺人。因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口音，他们有特点的吆喝深深吸引着我们。我们听到他们在外边吆喝，就在屋里跟着学，掌鞋嘞~~，磨剪子嘞~，掌鞋就是现在的修鞋。最好笑的事情是妈妈说，弟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掌鞋。可能就是来的掌鞋的手艺人吆喝的，被他学会了。还有卖韭菜花咸菜的，印象中很好吃。现在人们去锅子店的蘸料之一，可是怎么也找不回童年的味道。

那个时候我还没记事，有几件事也是模模糊糊。印象中5岁多了，还能想起点事情。家里很穷穷，那个时候太穷了！天天吃大饼子，发糕，发糕就是苞米面发酵整的，做的菜稍微好吃点就是放的荤油（猪油）。因为要了弟弟买我们家属于超生。爸爸妈妈本来都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回来也没给分工作。妈妈在一个小场子打工，爸爸在也是，一个月两个人30多块钱吧。爷爷啥60多了也不干，每天就带着我和弟弟给我俩讲故事，认字。我5岁就认识很多字了都是爷爷教的。也不算教，潜移默化的就学会了。爷爷念过私塾，爱破闷，就是出谜语。最难的我还记得，一点周瑜不良，三战吕布关张，口骂曹操不语（最后一个音忘记了,大概是这个），十一万人马过江。

四川刘备为王。打一个字。这我去哪猜去，后来爷爷给我解释，是个真笔的讀字，你们看看，去对照是不是真的很神。现在我都想这个字怎么和三国演义联系起来。我的智商可能就是在个时期被开发出来，我比同龄人领悟东西实在是快些，记性还好。

小时候记得总是快乐的，每天就是玩啊。一年过年，也就是快6岁。别人拿个炮仗，一放，一下子把我吓哭了。那个简直是痛哭不止。也不知道为啥那么害怕。到了10岁才敢放炮仗。那个时候认识了我大爷们，就是伯伯。我们这里都叫大爷。和我爸爸是叔伯兄弟，我爷爷是他们的叔叔。这里得顺道提到我爷爷，一个传奇的老人。虽然没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却也很值得我们怀念。爷爷是民国4年生人，94年的时候离开人世，到今年2014 整整100岁了。爷爷哥们五个，爷爷最小。我的大爷爷、二爷爷据说是土匪都不知道死后葬在那。三爷也不知道哪去了。我爷爷和我的四爷从辽宁昌图，搬到了这个地方，我的家乡是黑龙江省伊春市美溪区。那个时候的美溪，只有成片的茅草房，和一个大屯子差不多。爷爷和四爷艰苦创业，终于能维持一家人的温饱。爷爷养了7个孩子，除了亲生的5个，还有我三爷的孩子我大姑和我四大爷，是一位伟大的老人。

爷爷和我最大的大伯还曾经被日本兵抓到过大兴安岭那边当劳工。后来二人从山上跑了回来，1500多里地。每到大爷们都来的时候，这两位老人就会提起。感叹如果那个时候死了就没有现在了。爷爷那个时候已经过了花甲之年，每年的正月十五是他的生日。每到这时我的这些大爷们就全都来到我们家。我一共有9个大爷，当然都是叔伯的，就是他们几个都是一个爷爷，也就是我的太爷。我爸爸岁数最小，在他们这些叔伯兄弟中排行老10。每年到了正月15 ，我家这个热闹。我最大的大爷，仅比我爷爷小了7岁。还有大爷家的儿子，孙子。每次好像得四十多口人，简直就是一场穷门盛宴。因为穷，为了这场寿宴，妈妈平时舍不得吃，攒下豆油，粮票，，还有自己杀的鸡。当然大爷们也会拿来一些菜，所有的准备就是为了正月十五这一天，摆上好几桌为爷爷祝寿。我们家直到1994年爷爷去世，这帮大爷才不来了。我前几年去了我三大爷家，那个时候他都83了。现在我四大爷、八大爷、九大爷还健在，都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了。

我小时候据说特别贪吃，有好东西，比如鸡蛋我能一口就填到嘴里。而且据说我半夜起来，看见有吃的我也能马上就吃。我的一个小姐姐和我在一起就遭殃了。是我八大爷的孩子，她比我大一岁，吃东西特别慢。那个时候我们遇见，比如给我们一人发几块糖，我会立马吃完，然后趁她不备，抢来她的就吃，她立即哇哇大哭。可能是那个时候吃的东西太少了。大姑有时候喊我和弟弟过去。我们过去一看，大姑坐在小凳子上，前面一个撑满水的洗衣盆。身旁是一大筐栏梨，每个梨都烂的面积不等，最大的得烂掉一半。大姑把烂梨从筐里拿出来，用刀削掉，然后就放进洗衣盆洗。我们这些孩子都围在洗衣盆旁，从里面捞着吃。不一会一筐烂梨就吃完了。好梨是买不起的，孩子太多了。

因为那些年，我们家乡来的人不多，爷爷他们那辈最早来的，都称兄道弟。住在一片的人也特别亲，就是屯亲吧。那个时候谁家有事大家都帮忙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说的给我接生的二娘家里养马，总看见二大爷（二娘的老公）杀马，很感兴趣。马是舍不得杀的，杀的都是老马。而且杀之前二大爷总是拜这拜那，求得原谅。我就在旁边看，看见一匹大马变成一块块肉。妈妈也会买上一块回家吃，感觉马肉特香那。后来大了有一次在大庆遇见卖马肉的，我说买一块，我们老板却说马肉勾老病，不能吃。我很奇怪我小时候吃了那么多。

爷爷有个发黄的军挎，印象中里面无穷无尽的好吃的。香肠了，蛋糕了。都是他过生日和平时他的侄男侄女买给他的。爷爷吃饭的时候也会喝点小酒，八钱的杯子，一顿2杯。喝的渍渍作响。偶尔一段时间，爷爷会拿出一根粗如手臂的香肠，切下薄薄的两片给我和弟弟每天一人一片。直到香肠吃没为止，有时候我记得那香肠都发粘了，但是我和弟弟还是吃的津津有味。爷爷住的小屋还有罐头，鱼干之类的瓶子摆在火墙顶上，每次看着都很馋。5、6岁前吧，一个姓徐的老爷子和我爷爷岁数差不多，他也有个黄军挎。一年这个老头大概来我家两次吧，到我家来是不需要我父母做菜招呼的。

夏天来，爷爷就和他去后院的菜园子一坐，整点黄瓜，香菜之类的蘸酱菜，爷爷就买点酒，在打开一瓶罐头，两个咸蛋之类的，两个老头就会喝起来。这个老徐头就从挎包里拿出肉干，看见吃的我是一定会在旁边的。老徐头给我吃肉干，我就接过来吃，感觉味道真是一流的棒。冬天也是，冬天在爷爷的小屋子里总是有一盆炭火。谁去了都会炕上盘腿一坐，伸出手来一边烤火，一边聊天。老徐头冬天来了也会拿出肉干和我爷爷一边烤火一边喝酒。印象中那种肉干吃了不少。多少年之后，才知道那是耗子肉，老徐头把大耗子打死做熟晒干的。爷爷说，那个肉他轻易不给别人吃，他特别稀罕我，所以每次拿来都给我吃。但是我妈妈是不会让他给我耗子肉吃的，让我不要和我妈妈说。我那个时候有肉吃就行，怎么会和别人说。

邻居郑大爷家每年过年的时候就会编灯笼绳子卖。那灯笼绳子使用一个土机器，两个人对着摇上劲。编出的绳子又细又长，正好冬天挂灯笼。小时候，每家过年的时候都挂灯笼，从二十三小年到第二年的正月十六。那个时候一到过年电压就低，灯泡忽明忽暗，不得不用蜡烛做辅助照明。家家如此，后来有电视机了，为了过年看电视，家家都准备了一个叫调压器的设备。有方形的，还有圆盘形的，能把电压升上去。前几天我还在我家的仓房里找到一个那个东西，看见他想起小时候的情况，和现在比起来，感叹那个时候家家都过得有滋有味。

夏天好过，冬天难熬。秋分的时候，家家就开始买黄条纸，用点白面打成膙子，糊窗户缝子。为了防止往屋里灌风。每年的糊棚也是必不可少。糊棚就是在墙上、天花板上糊上暂新的纸张。那个时候屋子的棚顶都是牛皮纸打底，然后一年糊上一层新纸的。因为过了一年，糊的纸张沾灰或者因为发潮，变得很旧，糊上新的屋子里就会变得又新又亮。我家始终是妈妈和舅妈去要报纸糊棚。回来打上一盆膙子，用刷子刷在报纸上，然后递上去，挨排糊上去，压平。我记得一年棚上的纸开了，得有1公分多厚的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用起了塑料布顶窗户，把黄条纸取代了。

小时候就是稀里糊涂的过，就是贪玩。人头像、溜溜（玻璃弹子），，铁圈，摑泥泡，这些是夏天玩的。冬天就去大河滑爬犁，堆雪人，不知不觉就大了。6岁那年的7月，妈妈把我送到了第四小学的学前班。学前班离我家大概1里地左右，现在的人可能想不出来。妈妈带我走了两次我记住路以后，每天就我自己上学前班了。同龄的孩子都一样，都不需要大人送，就是自己去上学。我还依稀记得一个午后，我自己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走的很慢很慢。学前班学的是i、u、v、a、o、e和一些简单的字，我记得我是学的很快。每天回去也没人问我学什么了，到家吃完饭，就是玩。

那个时候我家是邻居中买的最早的电视机，一个14英寸黑白的。我每天晚上都会拿个小凳子往电视前一坐，一直看到电视结束，都不知道看了什么，好像是什么女奴的电视剧，老长了。妈妈说我坐在那一直能看到电视没节目。那时候电视没节目大概在10点半左右，我却不记得了。后来到8岁的时候电视机基本家家都有了，看的《秦始皇》，我记得里面一句歌曲，夷平六国是谁哪个统一称霸。现在一提起83版的射雕我是没印象的，我有印象的射雕大概得93年了。每天早上我6点起来，6点半妈妈就会喊我吃饭，还是发糕和大饼子之类的，吃完我就去学前班，大概走7分钟。

7岁那年的9月，我入学了，区第四小学。7岁上的一年级，我对上学没什概念，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知道一大帮男女小孩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山石田土，木禾米竹，加减法，每天就是学这些，我没上之前爷爷有的就教会我了。我学的很快，老师让我们不许上课讲话，背手坐着。那个时候是小竹凳子，硌的屁股疼，而且一节课45分钟。每次我都会很淘气，不好好坐着，拧来拧去，老师说我多动症。现在想起来是对的，要是坐的太舒服人就会犯困，我们那个时坐的椅子是不会困的。只是盼着下课。

记得第一次考试拿着试卷回家，试卷上是58分。我还不知道58分什么意思，回家正好爸爸在爷爷的屋子，就喊我过去看，问我多少分，我说58 ，爸爸好一顿大笑。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笑。班级要选学习委员了，老师说一个同学（现在我们还联系）字写得好干净，就选他做学习

委员了。回家和妈妈说，妈妈说学习委员就是带头学习的。

到了我7岁，那时候已经能吃上白面大米了，但是家里还是买的少，妈妈似乎很会过。我印象中小时候没吃过什么像样的菜肴。印象最深是大姑家过年杀猪之后，大姑站在大锅旁边，掀开锅，用一跟针扎里面的血肠。血肠是我们这边地道的美食，一般都是锅里放上猪骨头，大块猪肉，酸菜，调料之后。用清水煮一个下午，那个味道纯正。血肠是放在最顶山，怕蒸老了，得用针检查，一针下去血水不冒，这个时候的血肠最嫩最好吃。还有一次就是吃马肉，前面说过，现在不说了。

那个时候有个地方叫大猪圈，是集中杀猪集中粗加工猪的地方。粗加工就是把猪肚子里脂肪了，脖子上带淋巴腺多的地方，市场不好卖的地方，放在大锅里靠油。妈妈有时候会和邻居的一帮妇女去买回来，炖豆角的时候放里一些，就比只是放豆油炖菜可口多了。

附近邻居和我父母岁数差不多的，都管我爸爸妈妈叫老叔老婶。也是因为爷爷来东北来的早，是一九四几年来到这里的。那个时候他们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是论哥们的，就这么一直延续下来。我父亲据说小时候我奶奶没有奶水，还吃过我二娘的奶，所以两家特别亲。二娘家的大儿媳妇比我妈妈还大两岁那。有一次她和她的弟弟媳妇看见我放学，突然过来扒我裤子，可怜的我那个时候也就7岁，怎么敌得过两个30多岁的小老娘们，我被他们扒了裤子。哇哇痛哭之余只有破口大骂。据说把她们骂的狗血喷头，但是她俩却始终笑嘻嘻的看着我，妈妈过来打我不让我骂了我才住口。满街的人都出来看热闹，我甚至好几天看见他俩都躲着走。现在想起来，他们除了逗我之余，是不是那个时候娱乐太少了。

那个时候，每到夏天的傍晚，大家都会到大门口，有的人家门口有长条凳子，男的一帮，女的一帮，坐在一起说话。也是我们这帮孩子最快乐的时候，弹溜溜，扇人头像。男人们聊得是在那干活，赚多少钱。女人们是做鞋垫，衣服了。你看吧，夕阳西下，凉爽的空气中偶尔传来旱烟的味道，我们这帮孩子开始嬉闹。有个老王头，最能逗我们小孩子。那这几块糖或者别的吃的。喊我们，让我们给摸摸小牛（男子生殖器的小名，哈哈），就给我们吃的。我那个时候不大，但是隐约也感觉羞耻，是不会给他摸的。他就抓到我，我叫他大爷的。抓到了我就摸我的小牛，然后问我这是干啥的，我回答说撒尿的。他就会纠正说，是打种的，那个时候我还根本不知道打种什么意思那。

二年级了，我的学习突然好起来，换了老师也不再是看谁的字写得好就让谁当学习委员。我们发了一个红本，叫小学生手册。里面记载的是小学每个学期我的学习成绩和老师对我的评语。妈妈把我的一直留到我20多岁，里面除了2年级时排第三名，其余都是全班第一名。我们每天早上7点上早自习，7点半下早自习。7点40上课，上午四节，下午两节。休息礼拜天，而且周三和周五下午都没课，学习可是轻松。哪像现在，这个补习班哪个特长班的。我们最听老师话，小时候就学习热爱祖国热爱党，党是妈妈。

我不是第一批入队的，我那个时候学习好，但是老师好像看不上我，说我埋汰，也就是一个小孩子不太懂得个人卫生而已。第一批入队好像班级里有10个人，都戴上红领巾我这个羡慕。好在过补了几个月我第二批入队，回家高兴滴喊妈妈给我做红领巾。那个时候的誓词是，红领巾是红旗的一角，实用革命烈士的鲜血染成……，烈士的献血自然我们也不害怕。妈妈告诉我的是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老师告诉我们的是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我好好学习了，到了现在，不知道我的出息在那。

那个时候不知道生活的艰难，总认为是父母不给我们。门口来卖冰棍的3分一根，那才是纯正的冰棍，甜的很，可是妈妈很少给我们买。爷爷那个时候捡破烂卖，倒是很大方，会给我和弟弟买。还有卖香酥的，就是现在的那种苞米坐的中空的黄长条，现在还有白色大米的，相信你们一定吃过。记得四姑父一次来，看见卖香酥的，拿出2毛钱给我买了10根，大概一根50公分，我和弟弟开心极了。那个东西不能隔夜，第二天变得软囊囊就不好吃了。

那个时候我家那一片很少有正式工作的，都是临时的叫青年的成分。大概属于上山下乡回

来，还没有正式分配工作。我家因为我弟弟是80年出生，属于超生，爸爸妈妈的工作就没分配。我和我弟弟再加上我爷爷，三个吃白饭的，爸爸妈妈也很累，经常去找零活做。后来爸爸找到了我们这的最累也是最普通的工作，抬木头装火车。那个时候他也就二十七八岁。家庭才算有点稳定的收入，但是也是爸爸用极其辛苦换来的。

那个时候买豆腐用豆腐票，买面包、麻花都用粮票，布票我没花过。记得一种小面包，上面有一个蛋黄做的圈，那个圈颜色金黄特别好吃。但是平时是吃不到的，只有逢年过节妈妈才能给买上一个。一个面包那个时候是2角5分钱，加上一两粮票。大姑家就是做豆腐的，我们家吃豆腐也基本不花钱，还能早点去蹭点豆浆喝。大姑父做的豆腐在我们区这片是出名的，一个是做的豆腐又白又大，一个是大姑的嗓门又亮又大。豆腐、豆腐一喊，三条街都能听见。大姑父做的豆腐为啥那么大，许多年后我想起来，大姑父每天早上都会去大河挑水回来磨豆浆。那个时候大河水是清冽的，没有污染。但是你要是说出去大家也会嫌脏的。所以大姑父每天都是3点多去挑水，一定是大河水的作用，才让豆腐又白又大。忘了交代，我家房子后边就是河了。

我们家乡是四面环山，北面有河，一个方圆20多公里的小镇子。名义上叫区，可是人口也就3万多。是国家最早开发的林区，到了现在经济水品也不高。那条大河可是我们儿时的天堂，7、8岁就跟着大姑家的老姐区抓蝲蛄和鱼。那个时候河水一眼望穿的，河底的石头是没有附着物的，踩上去不滑。小鱼都在你腿间游来游去。抓鱼是用罐头瓶子，我们叫渥鱼。瓶盖得制作一下，中间剪个圆口，把铁皮卷成桶装固定住，这样就在罐头瓶子里形成一个之位于中间的通道。鱼从通道进去了，一般是不能游出来的。我们在大概膝盖深的地方下瓶子。下之前用脚把大石头蹬走，漏出底下的细石，形成一个鱼窝。罐头瓶子下在鱼窝里，隔一会一取出，基本都会半下的小鱼。

老姐下完瓶子，就会挎着一个土篮子，走到河中间，河中间也就到她的大腿那么深，太深的地方是不去的。我们两家后面的河流也就那么深，对于我们孩子来说，没有危险。老姐是女的，都是穿着裤子衣服下去。我们这帮小男孩子偶尔穿个裤衩，有时候也不穿。老姐在河中间，顺着河流下走，趟起来的泥沙把下边弄混，浑水里一只只蝲蛄虾就在里面游，老姐手疾眼快，飞快地抓出来扔进土篮子里，一会功夫就一土篮。蝲蛄虾就像今天卖的小龙虾一样，前面连个大钳子，我们那个时候还都不敢抓的。老姐一筐筐的抓了几次，每次抓满都拿回家去倒在院子的一口锅内。如此几次锅满了。老姐又回来喊我们起瓶子，我们那个时候大都看了好几次，都争先恐后去起，把瓶子里的鱼倒出来。那个时候也不整太多的鱼，因为抓也住不完，早抓也有，玩抓也有。还都不爱吃，不像现在了市场的河鱼10多块一斤，还不大。我在怀疑小时候那些鱼啊青蛙啊特别多，人们宁可没菜也不吃，到底为了什么。我们看人头，一家分个斤八的，就赶回家，去看煮蝲蛄虾。

蝲蛄虾已经差不多10刃的大锅抓了一锅，在里面屡屡行行的。这个灶台是早都搭好的，没事在里面熬猪食。夏天就用来煮蝲蛄虾。蝲蛄虾都在锅里，偶尔几个大的被我们抓出来在地上玩。加上少量水，盖上锅盖，底下烧起火。一会水开了，一股蝲蛄虾的味道就传了出来。掀开锅盖，黑紫色的蝲蛄虾都变成了通红和螃蟹一下，让人煮了就红了。你们可能猜不到住这么多蝲蛄虾干什么。围在周围的孩子们这个时候一拥而上，专门挑个大的蝲蛄虾把大钳子卸下来，吃里面的肉。肉质鲜嫩，可口，应该不次于螃蟹的大腿肉。我们挑剩下的和锅里不挑的，往地下一仍，一帮鸡就围了过来，争先恐后的吃着，一锅连人带鸡基本上就没了。

那是时候夏天每天都去抓的。小鱼回来晒干或者打鱼酱。鱼酱就是自己做的笨酱，放在锅里炸锅，里面放上河鱼炖一下，再放上点香菜葱，很香的很下饭。但是因为鱼太多，我们基本都不吃，除了阴天下雨，我们都会去大河，就算是上学，中午回来我们也跑去大河玩。一直到九几年，大河水突然被污染了，河里的蝲蛄虾绝种了，到现在也看不见有了。现在抓鱼也困难了，偶尔去溜达，浑浊的河水流淌的人心都不舒服。

三年级了，知道每天按时上学了。早饭偶尔有蛋炒饭了，就上大蒜很好吃。第一次看见同

学往班级带的方便面，是绿色的塑料包装。看着他们吃的很香，而且方便面的碎渣还掉了一桌子。趁他们不注意我拿起碎渣尝了尝，没啥味道，不好吃。我的学习成绩越来越突出了，每次大考小考都是第一。但是老师却说我是小聪明，学的不实。我不明白什么是小聪明，但是那个时候我的确从来不复习功课。老师讲的我每次都能记住，比他们认真学的省力多了，考试除了马虎点，出点小错，但是我还是班级第一名。

记得一次要给我们打防疫针，是属于防治肺结核的。那个时候接种的疫苗有很多种，我的胳膊上还有种的“花”。因为我不是太讲究个人卫生吧，打在胳膊上的防疫那里又红又肿，学校和父母都怀疑我有肺结核，其实我身体好得很。教我们的其中一个老师姓那，印象中挺漂亮的。我们正在那老师的课堂听课，突然一个同学请假上厕所，那老师让去了。我在这边也举手，那老师问我干什么，我说上厕所，那老师不让我去。我就来脾气了，往出走，那老师拉住门。我上去一下子把门拽开。据说老师当时很奇怪我的力气为啥那么大，其实那老师只是个文弱的女子，20多岁。回来后，那老师让我在前面罚站，那一刻是我一辈子最搞笑的时刻。我突然想起爸爸他们玩扑克赢了的时候会哈哈大笑，我立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老师吓坏了，她可能不明白一个孩子为啥笑的哈哈的，带着我就去校长那里了，说我好像有精神病。校长现在我还能见面，是我陈阿姨，但是她可能忘了这件事。后来找到家长，我说我笑是因为想起我爸爸笑，这件事情才过去了。

还有个老师姓王，每次上课她讲话，我都在下边感觉好笑，我就接上几句，同学们听后哈哈大笑，严重扰乱了课堂秩序。王老师其实很慈祥，偶尔拿着教鞭打我一下，也不会用力。有次可能实在把她惹气了，说了一句你和菜不接子似得那。菜不接子从此成为了我的外号，一直被同学们叫到初一。

和班级的女同学一张桌，桌子上是有个印的，男女从来不过印。轻易也不和女孩子说话，但是感觉漂亮的女孩子也除外。女生拿着皮筋，男生拿着沙包，我们叫打腰球。一到下课，男女生都呼呼往出跑。女生出去就跳皮筋，男生则大呼小叫打腰球、打腰球。沙包就是用六块布缝的，和魔方差不多大小，里面装上苞米。玩的时候分两伙，定岗嘿（石头剪子布），谁输了谁在两边，赢得在中间，两边的相隔10多米左右。用沙包打中间的人，或者扔起来让对面一伙的接住。打中一次中间的人下去一个，对面接住了中间的人也下去一个，直到中间的人都下去了，另一伙再去中间。10分钟的课间往往一伙人都没下去就到点了，但是仍然玩的很热烈，下节课的课间接着玩。

女生的跳皮筋我们男生也知道点，跳的名目叫马兰花、蒲志高、干蹦、一脚不离。马兰花啊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们不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蒲志高啊蒲志高，你是人民的狗强盗。还有钢笔水哗啦啦，我和姐姐去采花….。有时候一帮男生就围着跳皮筋的女生看，不时上去捣乱。女生也不太生气，骂我们烦人。、那个时候和女生多说一句话，其他人会笑话你，说你对那个女生有意思。那简直是不能容忍的，所以我们男生都不会轻易的和女生说话。当然男生们在一起也会以轻蔑的样子说那个女生好看，那个不好看。

那个时候特别爱看的电视节目叫《七巧板》我可是看着鞠萍姐姐长大的。里面有个栏目叫学学做做，做一些简单的小纸工。我们那个时候每周有2节叫做文活课，就是做这些东西。教材里还有纸工模型。就是纸壳上画好线，我们照着减下来粘好。有小汽车了，还有什么小房子。我记得我们做过一个纸工叫会说话的小狐狸。就是嘴那里沾着小纸条，然后一拉嘴会动。每到文活我就成了主角，我会折的东西很多，都是和邻居的大哥学的，什么县官帽子，葫芦、燕子。班级有个叫刘松涛的会用纸做大炮，我很羡慕，花了一节课的时间学会了。

无忧无虑大概是那个时候的特点，那个时候我们都这样。每到周天，就约好不是下河就是上山玩。父母的话是当成耳边风的，好在父母每天都干活，无暇管我们，也叮嘱我们不让我们去大河玩和山上玩，主要怕孩子淹到或者上山迷路了。我们干什么事情父母不让的，回家撒个谎就过去了。

爷爷那帮长辈没事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我总是愿意坐在哪里听。因为爷爷们聊得东西很吸引我。我是从爷爷那里知道了孙悟空、鸿钧老祖、芦苇大仙等一些神话人物，又知道了三国演义、水浒的一些片段。他们为了那个事情到底是哪个人物干的，也会争个面红耳赤。

渐渐地懂得也多了起来。不过还是很听话，听老师话。我们上学的房子现在已经不在了，是砖瓦结构的平房子，屋子里没有暖气。每到冬天，学校就会在屋子里弄一个半拉油桶做的简易炉子。我们学生，应该是整个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会全员出动，花上一天到两天的时间去整烧柴。老师号召我们，有手推车的人家出手推车，有绳子的拿绳子。有个同学，在人中那里有一道疤痕，我们都管他叫“老B豁子”，哈哈，这个外号也不知道是谁取得。就是因为家里有手推车，但是他的爸爸妈妈不让他给学校用。他一生气，据说是去上吊自杀，他的爸爸妈妈才允许。

我们会到区内的木器厂，那个时候我们这里的木器厂很多。我们用手推车，独轮车在木器厂的废料堆上捡一些木头条。都是3米多长，整齐得码好在车上。然后往学校拉，路程最远一次大概3里地，队在学校的操场一角。有时候因为拉的烧柴不够，提前放假也有。因为不用上课，大家都很兴奋，不觉得累。

家里也得整烧柴，煤是不买的。我们是去山中整一些干的倒木，枝桠什么的，管整烧柴叫上山或者Lao（烙音）柴火。我8、9岁就和妈妈上山Lao（烙音）柴火，拉着自己做的大爬犁。这个爬犁用两根胳膊粗的色木或者葡萄秋木头做底。这两个木头都3米左右，后边在一米多左右的地方用火烧弯，间隔一米左右，在上边订上框。前面弯起的部分正好跨在人身的两侧，套上绳子。等到大河结冰，山里下完雪，就可以拉着去山上整烧柴了。因为我家离北山近，所以每次都去北山。那个时候家家都这样的爬犁，每次上山都浩浩荡荡的好几户人家结伴去，我们这些小孩子也都跟着。

从家里后院出去，下了大河坝，过了大河就是北山。北山山坡较缓，树分好几种。刚到山边都是落叶松林子，这片林子得好几百米的宽度。针叶林子里没有什么烧柴，得穿过去到前面的杂木林。那个大爬犁也得30斤，加上山坡难走，大人拉着走到哪里也是一身汗。到了杂木林，大家就散开各自去找烧柴了。一般都是死的桦木、杨木。活的是不要的，因为湿烧不着。那个时候夏天死的树木有很多，经过一秋的风吹日晒，冬季就变得很干。爬犁放在走出来的山路上，柴火得去树林里往出拖，一般都得2个小时左右装满一爬犁。我们这些孩子在山上也能拽出几根，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玩。我们会在树上找一个树基子，找一些干果。挑选直溜的树干，拿着做武器。偶尔还能看见动物脚印，老鼠的、兔子的、野鸡的。那个时候远山上有黑瞎子的，所以大人们都上进山整烧柴。等到了整够了回家，我们这些小孩子就能帮上忙了，在后边帮着推。

有个姓郭的大娘，个头也就1米5左右，瘦小。每次去都把爬犁整的满满的，往山下走的时候都是下坡好走，等到了大河面，因为是平的，虽然是冰面，她自己拉起来也很吃力。那段路程大约得一里多地。这个时候谁家的孩子多，家长们总会说一句，去帮你过大娘推。时间长了也不用家长告诉，我们自觉地分配人过去。后来家长们给他起了个外号：郭大爬犁。哈哈，现在我还能想起他们喊郭大娘，郭大爬犁上山啊。

我已经10岁了，认识了不少字，我特别爱看书，爱听故事。四姑父给爷爷拿来一套套的小画本。《西游记》、《红楼梦》还有《东周列国志》《平原游击队》等等，我基本都看个遍。《东周列国》里面有人给重耳割下一块大腿肉吃，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是最厉害的，都是那个时候从画本上知道的。我没事就给我的小伙伴们讲一些自己知道的故事，他们都听得入迷。有时候我不爱讲了，就对他们喊，你们自己去看。、

家里的人头像，还有一种四方的卡片，和人头像差不多，还有溜溜，能玩的东西我都攒了好多，但是却突然间不愿意玩了。10岁那个时候喜欢上了骑自行车，家跟前的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大概有20多个。我们刚迷上自行车是一个叫盛龙的小朋友。在这里怀念他一下，30多岁出车祸离世了。他最先会骑的自行车，在家门口的小道上来回骑，我们看着很羡慕，都拿出去车子去学。那个时候都是二八车子，就是车子里最大的。骑自行车分为三个阶段，掏裆，大梁，大座。有的

人可能看不明白，想想自行车就知道了。我学掏裆学了一个下午，能学了那个兴奋。以后有时间就把父母的自行车推出去骑。后来不满足学大梁，这个难度很大，摔了好多次，终于腿能跨上去。学会了大梁，大座就简单了。只是那个时候腿不够长，只能骑大梁。学会了之后，一到傍晚满街都是能骑自行车的小孩。还延伸出许多花样，左边骑掏裆了，大梁上站着了，一起驮着4个人了。无尽无休的骑着，直到天黑了才回家，那个时候真是无限的乐趣。

一次骑着自行车区学校操场，有个同学和我闹，把我刮倒了，眼睛撞在车把上，封侯了。大人的们都说撞封侯了。我现在也不理解封侯什么意思，可能是肿的睁不开吧。我的左眼就是撞得肿起来，睁不开了。同学吓得不行，我也害怕回家了。那个时代的家长，是不惯着自己的孩子的。看见我那样，首先骂了我一顿，说我不听话，非要去骑车。妈妈给我找点药，擦在眼皮上。紧接着，那个同学的家长拿着一塑料袋苹果、一塑料袋的卢果到了我家。两家大人非常客气，那个同学家长道歉，爸爸妈妈一句难听的不说，只是说小孩子没事的。家长的朴实憨厚，养成了我们这代人的性格也非常善良。我估计要是现在有小孩子撞成那样，家长们非得打起来不可。

同学之中有调皮的，逐渐显露出顽劣的一面，开始打架斗殴起来。大多是分为几伙，一伙人数不等。给自己取个响亮的名字，什么四大金刚了、十三太保之类的。而且也效仿古人找个地方前去结拜。那个时候社会还是很乱的，经常有打坏人跑路的。我们这个地方也有几个非常有名的人物，称霸一方。我们小，遇见比我们大点的孩子，总是能躲开就躲开。他们会和我们要钱。那个时候兜里也没钱，有个一毛两毛的就不错了。

是三年级，学校开运动会，爸爸给我五毛钱。我第一次拿着钱很开心，到了学校门口的小摊位。那个时候学校门口有好几个老太太摆着小摊，摊位上是什么大米花，酸角一类的小零食和人头像溜溜塑料小枪的玩具。我拿着五毛钱，到了那，一眼看见了方糖，是白糖压成的方形。长大知道那种方糖是冲咖啡用的。我根本没见过，拿出五毛钱全都买了，买了得有20块。我吃了两块就吃不下去了，吃的嘴里又渴又黏。看着同学们都卖冰棍吃我这个馋，还不能表露出来。后来，还是大姑家的小姐过来给我一根冰棍，这一上午才过去。我回家还剩了许多方糖，我把它们都给爷爷，还和爸爸说了这个事情。爸爸说一句这孩子还不会花钱。然后爸爸又给了我五毛钱，这次我学聪明了，渴了买冰棍，吃了一下午。从哪知道了钱，渴望兜里有钱。

那个时候看中什么，是不敢和爸爸妈妈说的，因为百分之99的愿望都会被拒绝。那个时代的父母极少有惯着花钱的。我们每年的学费才3块钱，后来涨到5块，除了学费就没有其他的费用了。学校已经慢慢的不再用学生拉烧柴了，我们在不知不觉着中长大，已经能感觉到一些压力。同学中已经分化出贫富的状态。有的同学穿起了夹克衫，笔直的裤线裤，皮鞋。而我，每年都穿的是中山装。最开心的就是过年了，妈妈会买布料，给我做一套中山装。有时候，姑姑他们来也会拿来一块布料。有的妈妈还会留起来，说留着我结婚用。

有的时候妈妈也会拿着大人穿过的给我们改，反正穿上就很高兴。脚上穿的鞋是农田鞋，因为这个好长时间我坐在教室里不出去走，玩。这个鞋深深滴伤害着我的自尊，同学们穿的都是球鞋，而那个时候球鞋因为比农田鞋贵一倍，妈妈从来不给我们买。每次亲戚来都会大包小包的拿来一些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穿过的，妈妈会很高兴的留下来。就是现在家里也有很多的破衣服，基本上妈妈都用来砸鞋垫了。因为已经知道虚荣了，所以我会在别人给的衣服里挑一些自己认为好看的穿起来。我也想穿得好点的渴望，可是被爸爸妈妈无情的拒绝压制着，后来也就淡了。

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不给我钱，感觉钱真的那么重要，没有钱，学校门口的小摊上一毛钱一袋的酸角就吃不到，美味的面包也吃到。几个小伙伴也千方百计想弄钱，会攒一些酒瓶子，去垃圾场拣点废铜烂铁。偶尔爷爷会给个一毛两毛的，都买零嘴吃了。我是不知道攒钱的，有钱就赶快买吃的。看见同学们拿了什么好玩的，塑料水枪了，买的跳绳了，我也会很羡慕。总之兜里就是没有钱，没有买1毛钱吃的的钱。

三四年级真的不清楚怎么度过的，一点事情想不起来。可能每天都重复着玩吧。五年级我倒是记得，我已经是班级的学习委员。我在班级中和同学们说啥他们都很听，对我很崇拜。女同学

会主动和我说话，男生也巴结我和我一块玩。我那个时候感觉自己很伟大，班级除了老师就是我最大。我看着早自习和自习课的纪律，谁不听话我会和老师反映。

这里要说一下我的初次暗恋。班里新转来的同学叫王颖，齐耳朵的头发，漂漂亮亮的，我对她印象一下老好了。女生下课会在一起跳皮筋，她始终从家里拿着一条黑色皮筋。也就记得这么多，我感觉自己好喜欢她。可惜她在我班念了不到1个月就转学走了，也不知道为啥转学过来就那么几天。他走后好些日子我都很想她。

班级里有留级生了，我们叫他们蹲级包子，哈哈。同学们在一起毫无心机，起各种各样的外号。女生我们也给起外号，有一个女生因为爱偷小东西，我们叫她杜小偷，因为这家长都来找我们。男同学们对周围的大山充满兴趣，有一次听到小英雄赖宁的故事。听说赖宁在山洞里发现了水晶，我们兴奋不已，几个要好的就相互约好去山里也找山洞，看里面有没有水晶。我们走遍了附近的山头，只是在西山有个洞，是人挖的防空洞。我们进去里面漆黑阴凉，走不远就都跑出来了。到别的山就爬上山顶，宝物倒是没找到，认识了一些山里的蘑菇、野果。还在山中遇见过泉水，木灵芝、袍子、兔子、蛇。

对性也开始有些知道了。我们有个同学的爸爸是单身，有一次这个同学喊我们去他家看录像。那个时候录像带还是磁带样式的，挺大的盒子。谁家有录像机那可是了不起，小伙伴们很羡慕。我们到了他家，他爸爸没在家，我们打开录像机和电视。在床底下看见10多本录像带摞在一起。随手拿出一个绿的，也没看录像的名字，就放了起来。结果是二类片，也就是现在所说的A片。什么内容忘记了，只记得看的我们似懂非懂，浑身燥热。

一次附近的小女孩子来喊我，说他哥哥喊我过去玩。我说玩什么啊，她说玩XX，那两个字我第一次听到，很好奇就和着去。结果当然只是男孩和女孩的一个小游戏，并不是真的，但是我也懂得了一点哪方面的知识。一次夏天，和同学路过一个空房子，听到里面有女的喘息和动作声，我们过去看，看见一男一女和录像里的一样，那个男的冲我们喊，看什么小崽子。我们撒腿就跑。好在那次看录像对我么并没什么影响，也不敢和别人说起。每次也问爸爸妈妈我们从哪里来的。妈妈还是老样子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和同学去西山的铁路脚下，我们便走边聊天，也会聊到男女结婚会干什么，可是怎么也说不明白。那次看完录像，因为胆怯再加上老录像带本来不是那么清楚，只是知道男女光着身子在一起，后来也不会去想那么多。大家七嘴八舌更多是讨论小型游戏机的游戏。街面上突然兴起的小型游戏室，让我们流连忘返。小型游戏就是日本的那种手柄的，和电话差不多大小。上边插卡，你想玩魂斗罗就插魂斗罗的卡。一台游戏机配着一台黑白电视，5毛钱一小时，有的配上彩电，就是一块钱一小时。我是认可花1块也要玩黑白的2个小时的人。

5年级了，父母都给人家打工，有时候中午不回来，就给我们钱让我们买面包。我就会把这个钱留起来，去玩小型游戏。班里的同学很多都去玩，有偷家里的钱玩的。我们经常光顾的叫老太太游戏室，那里得有5个机器吧。到里面一看，整齐滴坐着一排小学生。什么魂斗罗、超级玛丽、绿色兵团，而且大家会比谁用的生命少打的关数多。和现在孩子谈论电脑一样，那是我们那个时候的流行。

穿的依旧是大人们剩下的衣服，好在大多数都穿的那样，我个子大概1米3左右，每年涨的不多。也懂得社会交往了，开始去一些要好的同学家里玩。我特别爱去亮子家，他家他妈妈种了好多的花。什么君子兰、对红、紫美兰、看枣、、、老多了。特别喜欢。亮子的妈妈对我们很好，为人慈善，把一些能活的枝丫分给我们。我回家去中了得有10多盆，长得也很好。只是有一年区姥姥家，因为爷爷在家没怎么注意烧火取暖，都冻死了。

二娘家的三儿子死了，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死人怎么回事。我们小孩子跟着去吃席，吃的那个痛快，往往一盘菜没等到下一盘上来就吃得精光。我那个时候对死人没印象，不知道人死了是怎么回事，也不感觉害怕。是1989年的过年，民间突然传说家家都要买桃罐头，要是不买对家里不好，有的传说谁家没买都生病死了。买来的桃罐头还必须配上一尺的红布，放在水缸上。

妈妈是个比较迷信的人，那年也买了糖水黄桃。我们孩子玩的时候也能听见这些谣传，回家的时候就站在缸边看那两瓶罐头，加上红布感觉特别刺眼，心中头一次生出对那些神啊，鬼的恐惧，从此黑天就不怎么敢出去玩了。

邻居的郑大爷，在父辈的眼中是不学无术的老人，也不干活，每天游手好闲。可是我特别爱去他家，他是不管大人小孩子，只要你去了就和你说个不停。而且说得都是一些神呀，鬼呀的。他家的仓房里供着一个牌位，上边写着好几个人名，什么狐三太子、黄三太子。我有时候能看见郑大爷拿着一撮想去烧。没到传统节日，郑大娘会把粉条加一些色素放在油里炸，就成了特别好看的红粉条、绿粉条，拿到牌位前面供神。

郑大爷家里还有一些书，我看的第一部小说《连城诀》的下半部，就是在他家的炕上看了一下午看完的。他家的最小的孩子我叫老哥，今年也40多岁了，那个时候总会做一些比较新奇的小玩意，什么飞镖了，扎枪一类的，我们去了也都拿出来给我们玩。郑大娘一头自来卷发，是旧社会人家的小姐出身。偶尔和我们说起她的小时候，说手纸是成卷的，我们感觉很诧异。

我们的游戏里又增多了几个内容，挑冰棍杆、砸玻璃片。拿起一把捡来的冰棍杆，你出20 我出20根，拿在手了随手一撒放到地上，然后慢慢的往出挑，每次一根，前提是除了挑这根别的不能动。砸玻璃片就是把玻璃砸成圆形，看谁砸的好。还有跳格子，打嘎板。总之花样无穷无尽，总有很多乐趣。回家吃饭还是苞米茬子居多，偶尔能吃上一顿白面，大米。6年级了，学校新盖了一个小二楼，我们都搬了进去。全区举办了一个爱鸟周的知识问答，把题发下来我们每天背着，后来去参加，我代表学校取得了第二名，我很知足。我就是有点成绩就满足吧。老师召开家长会，和家长说了每个孩子的特长。我自然是学习好聪明，要继续念书。有的孩子就不打算念了，说以后要去当兵。我们似乎那个时代就被家长和老师规划好以后要走的路了。意识好好学习，考中专、大学。二是当兵就业，当然是男孩子的选择。女生我还真不知道她们长大干什么。

学业更紧了，升初中在小学老师看来和高考也差不多。有时候周六老师也要我们去上课，而且每天晚上还增加一节晚自习。那个时候老师是很负责的，李淑范老师、周桂芬老师。到现在我能遇见李老师，我特别尊敬她。周老师是个特别漂亮的老师，可惜的是她的老公特别能耍钱（赌钱），什么都赌。后来周老师不教学生，回到娘家那边做生意吧。

那年我染上了咬手指甲的坏习惯，每次都把指甲咬的特别短。妈妈老师想了很多办法，包括在手上抹苦胆汁，我都没戒掉。爷爷说这是搅灾，就是有灾祸要发生的意思。虽然我努力克制，仍然有时候把指甲咬的特短。

长大了，烦恼越来越多。朋友不和自己玩了，没交作业老师批评，家长不让干这不让干那，都会让我很苦恼。但是心里却始终记得妈妈说，好好学，考上学，要不将来你就没法生存。我学习好，但是班级学习不好的那么多，他们都活不了么。我经常会在那想这个问题。

总之，印象中的小学是在无忧无虑度过的。没有各种各样的补习班，也没有家长让我们学特长。我们这代人虽然平庸，但是骨子的韧性还是有的，自信、自知、自强。物质生活可能比较匮乏，精神生活却非常充实。

中学篇

小学考初中我考了全区第7的好成绩，班里的同学都考上了初中。老师很高兴，特意带我们骑车去野外的小河边玩。我们男生基本都会骑自行车，女生有的不会，我们就驮着她们。那个时候还没想到，升初中后有的同学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消息。无忧无虑的玩了一天，我们就回家了。迎接我们的自然是一个长假，然后准备上初中了。这个假期也没闲着，没有了暑假作业了。而且老师说上初中学业更紧了，所以我们抓紧一切时间玩。因为不知道初中学什么，家长也不再管，只是告诉我们别去大河玩之类的话。我和班上的几个同学在那个假期每天上山抓鸟，去街里溜达。一起合伙买那个会蹦的铁青蛙，羽毛球拍。

就在我上初中后的几天，家里搬家了。我家从区的北边大河边搬到了南山边的新家。新家是砖房，虽然比老屋泥土房好点，可面积太小了，才40平米。我和弟弟和爸爸妈妈挤在一个炕

上，爷爷自己在后边的小炕上。而且离学校远，走路的得15分钟，总觉得处处都不如意。新邻居也有和我一样的小孩子，都比我小，很快我就成了孩子王。

初中的同学都比较成熟了，大家不再弹溜溜打人头像了。学习科目也比以前多了，稍不留神第二天老师提问就不会。妈妈依然告诉我好好学习。记得第一次考试，班级排了第七，回家妈妈给我一顿说，自己趴在炕上哭了。倒不是因为考得不好哭，而是因为感觉累哭。不知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实行的大礼拜，每周休息两天。但是却从来没感觉轻松，背题，做题占据了每天的大部分时间。

我有两个发小，是双胞胎，打架很厉害。他俩什么事情都罩着我，在当时学校挺乱的情况下，也没人欺负我。我们共有六个班级，我在三班，据说是好班。那个时候同学打架很严重，每个中学都有帮派，而且一个学校也有不同的帮派。我们初三的学生组织的帮派叫十三太保，是我们区乃至半个区最厉害的帮派。我们初一的成立一个帮派，叫十六兄弟，都是和我一届的学生。

有大的、懂点事的孩子开始处对象，为了女孩子打架。有时候是为了出名打架，总之打架有各种理由。走在大街上，要是别人看你一眼，你就可以直接过去问，你愁啥。那个也不服瞅你咋地。然后就打起来。然后就找人，双方找啊找，最后找的都是一个人了，这场仇怨也就化解了。也有化解不了的，就趁这个人耍单帮的时候去打他。那个时候经常有打坏的事情发生，谁给谁打坏了就跑路了。过了几个月再回来，派出所也就不追究了。

我那个时候胆小、怕事，骨子里还贪玩。我坐在倒数第二排。倒数第一排都是较大的孩子。我们一道下课就互相闹。我语言能力丰富，按他们说就是我贼逗乐。我们班级有个女的身高马大，他哥哥还是全省柔道冠军。她为人豪爽，看我们白话有时候就急眼，你们别说了我要学习。我们就攻击她，当然是语言。她说不过我们，就气得直翻白眼。后来熟悉了，这个女同学会冒虎话，问我们什么叫鸡拔毛？我们也不敢回答。她自己就说，就是杀了一只鸡，然后把毛拔下来。叫鸡拔毛。我们虚惊一场，如此例子数不胜数。

老师们有点势利眼了，喜欢有钱人家的孩子。我穿的还是破破烂烂的，一套中山装，农田鞋。大多数都是夹克衫和西裤皮鞋。班里有几个和我差不多了，但是应该不到百分之20.有时候看自己穿的真的不想去上学。人家可以用溜光水滑，我却乌了吧唧。于是和父母要穿的成了回家后的主要话题。那个时候爸爸在贮木场抬木头挣钱，每天装大火车起早贪晚的。母亲心疼父亲，能不花钱的地方从来不花，恨不得一分钱掰成10份花。总是在家里感觉人穷志短，叮嘱我们不要比吃穿。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虚荣心，每次都早早地去班级，从不在同学们面前走，怕人家笑话我穿得不好。

同桌是个女的，我们叫她奔姐，从不嘲笑人，我们俩在一桌很快乐，每天找机会就聊天。我发现嘲笑人的都是男生，女生只要你学习好，对你会很热情。虽然我学习好，但是老师好像始终不太注意我。从小学到初中我感觉很失落，小学的光环都不在了。新处的朋友总感觉没有小时候的同学好，但是小学的同学见面话却少了。好在我和那对双胞胎兄弟我们还很好，每天仍旧一起玩。

去姥姥家，知道姥姥是姥爷后找的老伴。妈妈爸爸和姥姥家的二舅、大姨、老姨都处得不好。去一次回家来就说很多他们的不是。姥爷过年给我压岁钱是10块，给他外孙子却是20.爷爷越来越老了，每天拄个棍子站在一个路口，看着来往的人。那个时候我真不懂事，不知道陪着他。

我用木板做了很多的武器，都是拿砍刀砍的形状，什么刀，剑一类的，发给邻居的小孩子。我领着他们操练，学习布兵打架。有一次，我们去树林里，突然看见地面漏出一个破烂的棺材板子，里面还有骷髅。为了逞能，我就用我砍的木棍把骷髅挑了出来。其实当时我也很害怕，但是也不知为啥要逞一时之勇。我挑起来追着邻居们的小孩子吓得他们到处乱跑。

家里附近还有很多女孩子，和我也就差个一两岁，我们也在一起玩。朦胧中好像喜欢了和女孩子在一起玩，每天放学吃完饭就出去大家聚在一起。那有个废弃的地基，我们在上边跑跳。

直到父母喊了才回去。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人生观吧。我那个时候特别讨厌学习，但是成绩却是出奇的好，除了第一次考试考第七，其余的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因为成绩好，所以有一点掉下来，父母的唠叨就跟上来。什么你不好好学习你对得起谁，父母养你这么大容易么。我都怀疑我的胆小的性格就是父母造就的。我一点也不闯荡，就是人多的地方我从来不去，人多了我要是讲话也会紧张。

我每天起得很早，夏天也就早上4点就起来，因为头天睡得早，也就晚上7点多就睡觉了。我起来了会象模象样的出去锻炼身体。有一天弟弟也起来了，我俩一起锻炼，我弯下腰捧起家里一个装铁钉的箱子。弟弟去捧，却没弯下腰。正好被爸爸看见，爸爸就让弟弟弯腰去捧，弟弟只好慢慢蹲下去捧起来，却也弯不下腰。爸爸当时说这个孩子腰有病，让我妈妈呆着去看看。吃完早饭我就去上学了。中午回来，却看见妈妈满面泪痕，原来弟弟被检查出来是腰椎结核，需要手术。父亲也长吁短叹，弟弟这个病手术费得4000块，92年对一个没有工作的家庭，靠体力养活一家人的父亲母亲是个不小负担。母亲很快准备好钱，和弟弟拿着钱去了南岔的结核医院。为了让我更好的学习，大舅妈让我去他家住，我虽然不情愿，但是不过家长，去大舅妈家住了。

妈妈和弟弟在南岔大概住了20天的医院，弟弟的腰椎里有两个脓包，被取了出来。肚皮上开了2道大概10多公分的伤口。好在很顺利治好了。这20天我在大舅妈家呆着，大舅妈是个校长，大舅是个出租车司机。二个人的脾气很暴躁，不过对我很好。但是在别人家呆着，我总感觉不舒服。正好大舅妈的一个远方亲戚的孩子，是个女孩子，从双鸭山过来读书，也住在大舅妈家。我们开始还很好，后来因为看电视吵架了，我就回到家里住了。那个时候已经在大舅妈家住了20多天，回到家，看见爷爷在家，自己孤零零的，爸爸去干活了。因为家里的积蓄仅够给弟弟治病，所以爸爸更加辛苦了。爷爷岁数大了还不能做饭。我也感觉很悲伤，趁放学之余拣点废铜废铁去卖，希望补贴家用。我不知道弟弟病情怎么样了，不过心里总认为没什么一定会好。那段时间母亲不在家，嘟囔我的人没有，我倒是很听话。

后来我和父亲去了南岔医院看了一次弟弟，那都是快出院了。弟弟的伤口已经愈合，马上能回家了。我们一家人都回到家，爷爷也开始高兴起来。按爷爷的话，这才是一家人家。那段时间我懂得了亲情的可贵。弟弟到家都不能下地走路，这个腰椎病得养1年多。整天躺在那里，吃喝拉撒都得母亲伺候。

不知不觉弟弟能下地走路那天，我好像都初三了。因为考学，老师开始给我们加班加点补课。那个时候补课还是不收费的。老师也找家长谈话，告诉家长回家看着学习。爸爸为此还特意给我买个小台灯。说实话，我真的不爱学习，我只是学会表面上的东西，比如1+1=2 ，我能记住。3—2+1=2 这是变通。考试的时候我就靠着自己的脑袋去转，转不过来的也就不会了。老师很苦恼，让我扎实的学。

我学英语一直都搞不明白，我只能死记硬背。基本是学完一本，在学下一本的的时候，就忘了前面的。我也不爱学习，那段时间真的感觉太累。一个是穿得不好自卑我都不想念书。那段时间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因为物质的不好而产生严重的自卑。一次开全区运动会，我们这帮学生都去一中的操场当观众，摆上桌子椅子，围着一圈坐。那个时候，因为弟弟的病家里的钱都花没了，父母更是一分钱都不给我，开运动会给了我一块钱，这一块钱在93年的时候你们说能买什么。我拿着买了一根冰棍就不买了，因为同学们从兜里拿出来的都是10块的，有的还好几张。他们拿着去买冰糕，就是蛋卷的那种，里面放上一勺冰糕5毛，,3勺一块。我从来没吃过冰糕，我很想吃，但是兜里钱不够了。同学都买那个互相比着谁打的勺多，我只能在一旁装着不想吃的样子。那个时候有点怨恨父母，再加上数我穿的最破，还是以前的衣服改成的中山装，看着很旧，脚上依旧是农田鞋。可是又没办法改变，我真的很自卑。

正好我们区的第一台大型的电子游戏厅开张了，我也跟着去看。就是投币的街机，里面有街头霸王、雷电还有赌马麻将一些游戏。我深深地迷恋上了电子游戏，但是没钱买币子。正好班级有个男同学，离我家还不远，他比我穿的好点不多，每次都去玩。我突然有个想法，和他好好处

朋友，关系好了就能请我玩。于是我就每天接近他，去他家找他一起上学一下放学。果然我俩关系越来越好，但是他却好久不去玩。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我问他，你怎么不玩大型了，我们都管那个游戏厅叫大型。他说，哪有钱啊，你看我家就知道。我说那你以前怎么老玩。他说他是偷钱，被父母抓住了，再也不敢了。我记得当时好像很失望，我能交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家庭条件不好的。家庭条件好的和家庭条件好的一起玩，那个时候分的很明显了。

同学们一聊天也会问你爸爸是干啥的，他爸爸是干啥的。我爸爸连工人都不是的，每次我填他的简历职业都是青年，妈妈也是。爸爸这个人也是胆小懦弱，从不出头。我那个时候就想，想他一样好像这辈子就完了。终于处到一个比较好的朋友，我的那两个双胞胎发小一直和我也很好。只是他俩能打架，加入到十六兄弟行列，每天也没空和我玩。但是别人因为他俩的关系，谁也不敢欺负我。我这个朋友学习不好，老师让我帮他。我去他家，他父母对我很热情。而且他父母也是青年，我在在不感觉约束。做作业的时候我告诉他怎么做，他也不问别的。扔下课本，我俩就研究怎么玩。我俩发现一个空的大厅，应该是文革时期的批斗大会的主席台。已经破旧不堪，下面有层地下室，我俩就去那里玩。每天去一次。我俩也没事谈心，什么都说，最愿意说的就是性话题。那个时候对性很好奇的，我俩就一个话题能说好久，但是始终也不明白。我们俩的友谊大概维持了1年，在初三下半年分班，我们不在一个班级了。

初三下半年，我们这帮学习好的，被分到一个班。老师重点辅导，有考中专的，有考高中的。我实在不愿意学了，听说考完中专出来就可以有工作，我就想考中专吧。那一年，就是在混天黑的学习中渡过，不是不想玩，而是老师每天留的任务太多，有时候做作业做到晚上11点多。那个时候佩服自己的就是中午不睡觉也不困。

我们的语文老师姓黄，今年70多了，那个时候50多岁，是个老学究。我感觉是最认真的老师了。这个老师讲起课来，宛如滔滔江水，吐沫星子横飞。坐在最前面的女生每次都是拿书挡着脸，手绢不离手。我们在后面看着就笑，这位老师也不管我们。但是讲课内容之细致、学问之渊博的确是在以后从来没见过的。其他老师我真的没有什么印象。

这期间，我们这里倒动木材成风，有能有势的都去买红松、杨木了用火车皮发到南方去卖。这种人美其名曰：“老客”。我二舅妈在铁路有点人脉，能请下来火车皮。妈妈和八大爷一起还到动过一车杨木，也没挣钱。我特别记得妈妈回家说的一句话，人穷，别人都瞧不起。我现在说这个话心里还挺酸楚，的确社会是这个样子。那个时候亲戚都是有工作的，起码有固定工资。我爸爸是抬木头，连个工作关系都没有。妈妈也是青年，隔几个月就换了工作的地方。爸爸为人老实，不会结交朋友、巴结上司。妈妈看我学习好，可能心里也有靠我改变一下处境的意识，在我学习上管得很严。

初二的下学期，我们根本没放假，学完了初三上学期的课本。初三上学期我们学的就是下学期的课本。然后整个初三下学期是复习，迎接中考。真是课山题海，每天做老师留的作业就得从放学做到半夜11点。到了后来，加了晚自习，每天晚上7点到9点去学校复习。老师真的是免费，一点钱不收，每天陪着学生，现在没有这样的老师了。期间我还因为玩街机逃过课被找过家长。

那个时候迷恋街机迷恋的不行，上刻、吃饭都想着它。一块钱2个游戏币，我们很多人都玩不起。就想着法子和父母要钱。我的父母总是问好几遍要钱干什么才能给我的，而且最多一块钱。到了街机那里，买两个游戏币，不到半个小时没有了。有一天我的朋友对我说豆腐票能换钱，一张两毛五。我从家里拿出来了20多张，卖到一个豆腐坊。那个豆腐坊的老板是个40多的男的，给了我5块钱，心中那个激动，第一次手里有五块钱，马上拿去玩街机。豆腐票好像比粮票晚取消几年，粮食户口本一直都没有取消。妈妈每个月还是去公家开的粮店买粮，比议价粮店的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