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基雅维利的政治哲学——美德、命运和必需

马基雅维利的政治哲学——美德、命运和必需
马基雅维利的政治哲学——美德、命运和必需

马基雅维利

马基雅维利的政治哲学:“美德”、“命运”和“必需”

选自弗里德里希·迈内克:《马基雅维利主义——“国家理由”观念与其在现代史上的地位》(1924年)(时殷弘译,商务印书馆2008年版),第一章。

国家理由”(raison d’état)观念在现代西方世界的历史随之开始的那个人,马基雅维利主义从其得名的那个人,历史注定必然是个不信上帝的人。他必定不知地狱的恐怖为何物。相反,他能以古代世界的全部天真着手从事他分析“国家理由”之本质的终生工作。

尼科洛·马基雅维利是进行这工作的第一人。我们在此关心事物本身,不是关心其名称,而他还没有这名称。马基雅维利尚未将他自己关于“国家理由”的思想浓缩为单单一句格言。他虽然喜欢强有力和富含意味的术语(他自己就创造了不少),但他并不总是觉得需要用术语来表达他内心的根本思想,如果事物本身在他看来不说自明,如果它充斥于他的全部心灵。……他的整个政治思维方式仅仅是就“国家理由”进行思考的一个不断的过程。

(The double fundamental historical background of Machiavelli’s ideas)……15世纪期间,意大利享有政治独立,并且——用马基雅维利那富有意义的话说(见《君主论》第20章)——由互相制约的五个国家即那不勒斯、教皇国、佛罗伦萨、米兰和威尼斯组成一个体系。在意大利,发展着一种根据固定和明确的规则运行的治国方略,它由文艺复兴时代文化中的所有现实主义因素培育,并且直接由常设驻外使馆这一安排(恰好开始流行)促进。这种治国方略的极致在于“分而治之”原则,它教导人们每件事情都应当依其有用性予以考虑,它以一种天真的嬉戏方式克服一切宗教和道德限制,但它本身依凭相对简单、机械的操作和思考过程为手段来起作用。只是1494年以后吞没了意大利的那些灾难——法国和西班牙的入侵、那不勒斯和米兰的独立地位的衰落、佛罗伦萨政体的突然变化和(这最重要)外部国家对于整个亚平宁半岛的集合影响——才成功地使得政治精神成熟到马基雅维利透露出来的那种程度的热烈、深刻和敏锐。作为佛罗伦萨共和国直至1512年为止的一名国务秘书和外交家,他学会了意大利治国方略其时已成就的每一项奥秘,并且也已开始形成他自己在这个问题上的独创的思想。使得它们在1512年以后突然喷涌而出的,是那一年骤然降临到他和共和国头上的决定性厄运。马基雅维利作为被推翻并且暂时受着迫害的一派的成员,为了东山再起,不得不试图取悦于再次当权的新统治者——美第奇家族。于是便发生了冲突:一边是他自己的个人私利,另一边是他直到当时一直怀抱的关于共和自由与城邦国家的理想。马基雅维利的伟大的确在于,他现在力图解决这一冲突,使之达到最后结果。与他本人那天真幼稚和肆无忌惮的利己心相对(这是个朦胧不清的、并不特别吸引人的背景),出现了对于共和政体与君主政体之间关系、以及对于君主制的一种全国性新使命的新颖、精妙的思考。正是在整个这一环境中,“国家理由”的全部本质——由纯洁的与污浊的、崇高的与可鄙的两类成分混合而来的本质,获得了一种无情的表达。当1513年以后他写作论君主的小册子和《论李维》时,年满四十岁,那正是富含创造性的科学头脑最为才华横溢的年龄。

(The complex relationship of Machiavelli with Renaissance; The decisive influence upon him of the classical and pre-Christianity ancient Rome.) 如前所述,一场精神和智识复兴也必有其塑造性影响。马基雅维利无论如何并未吸取文艺复兴运动的一切。他并未怀抱其宗教要求,也未持有其思辨哲学欲望;而且,虽然他不自觉地沐浴和浸透了文艺复兴的美学精神,但仍并不特别赏识其艺术尝试。他的强烈兴趣在于国家,即分析和估计国家的不同形态、功能和存在条件;因而,在他那里达到极致的是意大利文艺复兴中特别理性、

实证和讲究算计的成分。然而,仅有对政治权势问题的冷静考虑,本不会意味任何彻底的精神和智识更新。为维持它所必需的忠实信念和蓬勃精力,还有复兴理想可以从中成长起来的源泉,就马基雅维利所信而言是来自古代的。……他心底里是个不信上帝的人,对基督教作了人所熟知的严厉谴责(见《论李维》,第二篇第2段),那就是它使人变得卑微、怯懦、虚弱。怀着一种浪漫的渴望,他瞩目于古典生活的力量、庄严和美,瞩目于它的光辉理想。他希望唤回自然的、真正的人具有的感觉和思想的结合力量……。这样,他就同二元的和片面地精神化的基督教伦理分道扬镳,后者贬抑感觉的自然冲动。虽然他的确保留了它的某些关于善恶之分的结构性观念,但他主要是争取造就一种新的自然主义伦理,这种伦理将无所偏袒和义无反顾地遵从自然的指示。……

(Virtù: the first critical concept in Machiavelli’s thoughts.)马基雅维利将自己一切真正和至高的价值都集中于他所称的“美德”(virtù)。这个概念具有极丰富的含意,而且虽然它取自于古典传统和人文主义,却被予以一种颇为独特的感知和阐说。它肯定包含伦理性质,但基本上是意在表述某种生机勃勃的、自然灌输于人的东西,即英雄主义和追求文治武功之伟大成就所需的力量,首先也许是创立和维持欣欣向荣的国家、特别是共和国所需的力量。因为正是在共和政体——其理想典范在他看来是伟大的共和时期的罗马——之中,他看到了产生“美德”的最有利条件。于是,“美德”包含着公民的德行与统治阶级的德行;它既意味着一个人随时为公益作奉献的准备,也意味着国家伟大创立者和统治者的智慧、精力和抱负。不过,马基雅维利将一国的创立者和统治者所必须具有的“美德”算作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美德”。因为他认为,依靠恰当的“调节”,这种“美德”能够从邪恶和肮脏透了的凡夫俗子那里提取出另一种“美德”,即公民的德行。在一定程度上,这后一种“美德”是第二性的,只有在植根于精神自然清新而未经污损的人民的情况下,才能经久长存。将“美德”如此分为原本的与派生的两种类型,对于彻底理解马基雅维利的政治目的格外重要。它表明,马基雅维利远非无保留地相信共和国公民自然和不朽的德行;它还表明,即使对于共和国,他也是从上面、即统治者的角度,而不是从下面、即基础宽广的民主制的角度来看待。……他确信,即使是共和国,若无伟大的统治者、组织者个人襄助,也无法问世。因而,在此限度内,他的共和理想含有君主主义倾向。他从波利比阿学到了一种理论,那就是每个国家的命运都循环往复,一个共和国的黄金时代必有其衰落和覆灭跟随。因此他认为,要恢复一个共和国由于沉沦到如此地步而丧失的那么多“美德”,从而再度振兴国家,只有采取一种办法,那就是一个人的原创性“美德”(《论李维》,第一篇第18和55段)起来主宰国家,复兴国家。的确,他走得如此之远,以至认为对腐败透顶、无望更生的共和国来说,君主制是唯一可能的政府形式。因此,他的“美德”概念构成了将共和倾向与君主主义倾向密切联系起来的纽带,并且在佛罗伦萨共和国崩溃之后,使他能无所矛盾地将自己的希望放在美第奇家族的统治上面,为之写作《君主论》。同理,它使马基雅维利有可能在这之后,迅即在《论李维》中重新采取共和主义倾向,并且将共和制与君主制两相比较。

……他的“美德”伦理范畴,同寻常的道德范畴并存,有如一个自立自在的领域;但对他来说,那是个更高的领域,因为它是国家的生机来源,是人类创造力的最高任务的必需源泉。而且,由于对他来说,它是更高的领域,因而可以被容许侵入、蚕食(寻常)道德领域,以便达到它的目的。这些蚕食和侵害,这些基督教意义上的“罪过”,始终免不了被他判定为不道德的,而且的确不构成“美德”本身;但是(如我们很快将比较清楚地看到的那样),作为最后手段,它们可以出自“美德”。

让我们首先更近地来看他的“美德”理念,考察构成这理念的悲观主义与理想主义、机械因素与活力因素的惊人的混合。他在《论李维》第一篇第42段说,人从不会按照自己的利益做任何善事,除非某种“必需”驱使他们如此。他接着说,饥饿和贫困使人勤劳,

法律使他们善良。对任何犯法行为的惩罚导向认识正义。因此,对他来说,道德上的善和正义是靠、并且可以靠国家的强迫性权力来产生。他对国家是何等敬仰,对一个个的人又是何等鄙视!然而,这一生硬的实在主义的因果连结得到了松弛,靠的是“美德”的中介,靠的是对于伟人的创造性权势的信念,这些伟人通过他们自己的“美德”,连同他们所作的明智的调节,能够将人性的平常水平提升到一种新的、第二类型的“美德”形态。……

……马基雅维利的这个“美德”起初是个自然的、充满活力的观念,包含着(并非全然不幸)某种残忍性质(ferocia); 他现在认为,它不应依旧是一种纯然缺乏管束的自然力(按照文艺复兴精神,它本会是如此),而应当被升华为“寻常美德”(virtùordinata)——一种理性地和有目的地指导的、统治者和公民遵循的价值规范体系。“寻常美德”自然很珍视宗教和道德,因为它们发挥的影响有助于维护国家。……但是,在此过程中,宗教和道德从固有的价值地位上跌落下来,变成至多不过是追求国家——由“美德”激励的国家——的目标的一种手段。……如果道德上的善被认为是恐惧和习惯的产物,那么生活中还留下什么最终的确定性和可靠的基础?在这无神的自然世界中,人除了他自己以及和自然赋予他的能力外一无所有,只靠这些来与同一个自然行使的所有致命力量作斗争。马基雅维利正是如此设想他自己所处的形势。

(Fortuna: the second critical concept in Machiavelli’s thought; relationship between fortuna and virtù, the soul of Machiavelli’s philosophy)……“命运”(fortuna) 对“美德”——这就是他对这形势的解释。他在《君主论》第15章里说,许多人今天面对命运的各种打击和我们所经历的出乎意料的革命,认为一切智慧都根本敌不过命运所为,因而必须听任它对我们为所欲为。他承认,在心情阴郁时,甚至他自己也偶尔有此感觉。但他认为,屈从于这种感觉,就会是缺乏“美德”。一个人必须振奋,开河筑坝来同命运的洪流抗争,如此就能制约之。我们的行为只有一半受命运支配,而另一半或近乎一半,是留给我们自己主宰。……必须……鞭打和损伤命运,而勇敢和残忍总会比冷静更成功。然而,这勇敢必须同大狡黠和巧算计结为一体,因为每一种命运形势都要求有专门适于对付它的办法。……

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美德”肩负逼退“命运”的任务。“命运”是恶毒的,“美德”在别无他法时,也必须恶毒。这很明白地表达了马基雅维利主义的真正精神来源,那就是如下声名狼藉的信条:在国家的行为中,甚至肮脏的手段也是有理的,只要关系到赢得或维持国家所必须的权势。它展示了人的这么一幅图景:人被剥去了所有超然的美善,被孤身抛在战场上面对自然的恶魔般的力量,因而现在感到自己也拥有了恶魔般的力量,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在马基雅维利看来,“美德”有一种完全真实的权利来不择手段,以达到征服命运之目的。可以很容易看出,这个从外面看去显得如此二元的信条,实际上是出自一种幼稚的一元论,它将生活中的一切权势归结为自然力。它现在变成了一个前提,马基雅维利就“国家理由”的本质所作的发现就是依据了这个前提。

(Necessità: the third and synthetic concept of Machiavelli’s thought; in another word , raison d’etat.)但是,要做出这个发现,还需要有另外一个理论,一个他想出来、并且像他应用“美德”与“命运”之间斗争的理论那样清晰和一贯地应用的理论。此即“必需”(necessit à)理论。“美德”、“命运”和“必需”是三个在他的著作中贯穿始终的术语,它们锵锵有声,反复鸣响。这些术语,或许还有“精兵”(armi proprie)一语(它概况了他在军事事务和权势政治方面对国家的要求)的反复使用,表明他浓缩自己的经验和思想财富的能力,并且显示了他那丰富的思想体系是如何建立在寥寥几根简明朴素、但坚固可靠的支柱之上。对他来说,“美德”和“必需”是以这么一种方式彼此联系:它非常类似于现代哲学中价值领域同因果关系领域的联系,即因果关系如何提供实现价值的手段和可能性。如果说“美德”是人创造和维持国家、并且赋予其意识和意义的活力,那么“必需”就是原因性压力,……

人的手和言语——使人高贵起来的两个主要工具——若未受到“必需”的推动,本来永不会完全地行使其作用,人类成就也永不会达到它们现在的高度。古代将领认识到“必需之下的美德”,在计划将手下的士兵们投入一种他们不得不拚搏的形势时,用这向他们灌输顽强的战斗精神。……他在(《论李维》第一篇第1段里强调:存在越大的“必需”,也就会有越多的“美德”;“必需”能使我们成就许多事情,那是理性不足以有力到驱使我们去成就的。如果有人要一时间采用“主义”这讨人嫌的命名办法的话,就可以将马基雅维利的思想体系称作自然主义、意志主义和理性主义的三位一体。然而,若无他对于积极的“必需之祝福”的信念(这信念植根于世界史),若无他赋予它的真正的温暖,他就绝不会以如此的决心和确信来宣告那(可称之为)“国家的必需”。

他的另一个人格特征肯定有所贡献,那就是他的思想具有大不同于流俗的、激进的性质,从不在任何深渊面前退缩。诚然,他的同代人也早就懂得决不要畏惧任何道德深渊,而要高高兴兴地跋涉穿行于污秽之中。要不是生活中的道德感一般已成无用之物,要不是已有塞克斯塔四世和亚历山大六世——连同他那可怕的儿子凯撒·博吉亚——以来教廷提供的范例,马基雅维利本来决不会有关于在政治中使用不道德手段的新思想所需的环境。它们就内容来说确实并不新颖,然而在下述意义上是新的,那就是他敢于表达它们,并且将其结合到一个含有普遍见解的体系中去。因为迄此为止,理论一直只是在实践后面跛行。如出一辙的人文主义者们,像那不勒斯宫廷中的彭塔努, 明了新式治国方略的所有黑暗面,确实准备在对共同体有利的时候容许狡诈和欺骗;但在这之后,他们重新返回到君主身份的正经样式,其中充斥着古典习语。马基雅维利说,如果我要提供某种真正有用的东西,那么在我看来更适当的是遵循事物的真实,而非关于事物的想象中的图景。……一个人实际上做的与他应当做的之间有那么大的差别,以至无论何人,只要在考虑人们应当如何生活时不去考虑他们实际上如何行事,就统统是盲人瞎马。这就是说,将只是行善奉作一切情况下行为通则的人,在那么多邪恶者中间必定失败。因此,一位君主如果要维持自己的地位,就有“必需”同样去学会如何不善,然后按照“必需”的指示去用或不用这一知识。……

(The greatness and high morality of Machiavelli: the greatness and morality of his aim.)说《君主论》就其技巧性的各章而言,很容易使人感到马基雅维利只是在密切关注君主的个人利益,那肯定是对的。在这一方面,马基雅维利屈从于自己对片面强调的热中,执迷于过分精微地处理眼前的论题。然而,如果将这一作品同《论李维》和他的其他著述一起拿来当作一个整体看待,那么这种印象就完全消失了。我们清楚地看到他一生真正的中心思想,那就是凭借一位专制君主的“美德”,凭借“必需”所规定的一切措施的杠杆力,来实现一个沦落了的民族的新生。

这么一个事实就是马基雅维利的独特处,同时也构成其作品的历史力量:他——发现“国家理由”真实性质的第一人,实际上确信成功地度量了它导向的所有巅峰和深渊。他懂得它往下一直深入到人内在的兽性:“因而一位君主必须恰当地理解如何利用人和畜生”(《君主论》第18章)。像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在此过程中当他着迷于自己那根深蒂固的分析热情的时候,他能够比恰当利用兽性所确实必需的程度,深得多地沉入兽性的污秽中去。他还懂得,一个场合的国家必需(在此场合一个受危险的邻邦威胁的共和国或许不得不采取征服政策)并不仅仅代表一种纯粹的事实上的必需,而是还包含着某些权势冲动和权势贪欲因素:“受他人骚扰会激起征服的欲望和必需”(《论李维》第二篇第19段)。但是,他鄙视他所谓十足的、毫无心肝的权势贪欲(《论李维》第三篇第8段),他总是再回到“国家理由”的功利性的中间道路。他劝告人保持头脑清楚,因而只希冀能够获得的东西;取胜后切勿变得专横,而应当——如果有着更强的对手——留心在恰当的时机媾和(《论李维》第二篇第27段)。也不要以威胁激怒敌人或用言辞侮辱之,因为威胁会使之更谨慎,侮辱会增强其仇恨(《论李维》第二篇第26段)。自招仇视而无任何得益是不审慎、不明智的(《论李维》第三

篇第23段)。任何情况下一个政府体系都不应建立在民众中间持久不消的仇恨上面。最好甚至有意激起贵族的攻击,因为贵族人数很少,能被比较容易地制服;但即使在这么说时,他仍提倡一种经过理性权衡的方针,“以免将贵族逼至绝望境地,同时又使民众满意”(《君主论》第19章)。

政治功利主义同时还是一种相对性政策。他教导说,在现今,必须对被统治的民众予以关注,因为民众比军队更重要。然而罗马帝国的皇帝们不得不迁就士兵而非民众,原因在于当时士兵能做的超过民众(《君主论》第19章)。设防的城堡视当时情况可能有用,也可能无用,而不招自己的民众仇恨要比任何设防的城堡更好(《君主论》第20章)。不过,每件事情总是包藏某种它特有的祸患(《论李维》第三篇第11段)。因此,每当根据“国家理由”行事时,都必须始终注意到它在其中作用的那些含糊不定、变化不息和祸福相倚的领域。“没有什么国家应当认为自己能够采取一条绝对可靠的路线;相反,它应当考虑一切都是可疑的,因为决无万全之策乃事理使然。所以,智慧就在于明辨祸患轻重,取其轻者以为福”(《君主论》第21章)。

所有这些都表明,他是在这么一种“国家理由”的伦理高度上行进:那在他所处的时代局限之内,的确只能有狭隘的目的,但它能够怀抱关于共同体利益、即全体人民的共同裨益的自觉意识。而且,他最终甚至能够升华到“国家理由”激励的行为可能达到的最高道德感,那就是甘愿让自己个人蒙受耻辱,只要这个人牺牲提供了拯救祖国的一个手段。他偶尔会同时伴着他那平实的功利主义来表达这一点,说“要使得大众赞成诸如此类看起来显示出怯懦和失败、但实际上意味着拯救和得益的结论,总会是困难的”(《论李维》第一篇第53段)。然而,人们可以在《论李维》的结尾处看到的如下话语,以最有力的方式将其“国家理由”的崇高与黑暗结合在一起(第三篇第41段),那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肯定回响在某位伟大的德国国务家耳边——一个人可以用哪怕是可耻的方式来救国:“当问题在于拯救祖国时,一个人不应当有丝毫迟疑去考虑某事是合法还是不合法的,是文雅的还是残酷的,是值得赞美的还是可耻的。相反,他应当抛开一切别的想法,把无论何种将拯救国家生命和维持其自由的决心坚决贯彻到底。”

马基雅维利的现实主义政治伦理

对于国际政治,原初的“现实政治”(Realpolitik)和“现实主义”思想方式并不赞成非道德立场,而是赞成这种关于道德原则在对外政策操作中的作用的境遇主义观点。在现当代与汉斯?摩根索的著作结为一体的现实主义思想方式至少可以上溯到马基雅维利。重要的是回想一下,这位佛罗伦萨思想家的言论虽然往往像是认同非道德立场,但他事实上是一位非完美主义形态的境遇主义者。许多现实主义者确实误读了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以为该书主张“目的证明手段正当”,主张国际政治无非是“狗咬狗的争斗”,因而对于选择追求对外政策目标的手段问题必须采取一种玩世不恭的非道德立场。……他们误解和歪曲了马基雅维利对待国际政治的现实主义方式。实际上……马基雅维利给他向君主建言附加了重要的限制性条件。因此,马基雅维利说并非所有目的、而只是某些目的证明道德上可疑的手段正当;它们必须是建设性的、仁慈的目的。

(不仅如此,)一个更重要的限制条件是马基雅维利的另一条保留:令人厌恶和道德上可疑的手段是否正当,取决于他说的“具体情况的必需”(“the necessity of the case);也就是说,在一个既定的形势下,是否不存在建设性目的可望赖以实现的、替代性的行为方式。……

Machiavelli and Moral Dilemma of Statecraft

[John 11:47] Then gathered the chief priests and the Pharisees a council, and said, “What are we to do? For this man does many signs. [11:48] If we let him thus alone, all will believe in him, and the Romans will come and take away from us both the Place and the nation." [11:49] But one of them, Caiaphas, being the high priest that same year, said to them, "You know nothing at all, [11:50] nor do you stop to consider that it is expedient for us that one man should die for the people, that the whole nation should not perish.”(新约·约翰福音第十一章47-53: 标题:法利赛人用计要害死耶稣祭司长和法利赛人聚集公会,说:“这些人行好些胜迹,我们怎么办呢?若这样由着他,人人都要信他,罗马人就要来夺我们的土地和我们的百姓。”内中有一个人,名叫该法亚,本年做大祭司,对他们说:“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也不去想想一个人替百姓死,免得通国灭亡,这对我们是有益的。”……从那日起他们就商议要杀耶稣。)

The Priest Caiaphas, in the Biblical quote above, is often taken as an archetype of the unprincipled person, willing to sacrifice an innocent man for the sake of expediency….Caiaphas was in fact doing his duty, as we must construe the duty of a statesman, as opposed to the duty of a private person.There is a difference because of the characteristic moral dilemma that occurs with political power. The lives of many, the “whole nation,” depend on Caiaphas; and if he mus t truly chose between the innocent lives of many and the innocent life of one, then, however unpleasant, disturbing, or regrettable, the trust that the many have placed in him must predominate and he must do what is necessary that “that the whole nation sh ould not perish.” ….

The clearest expression of the kind of dilemma that Caiaphas found himself in comes in Niccolò Machiavelli'’s The Prince:

It must be understood, however, that a prince... cannot observe all of those virtues for which men are reputed good, because it is often necessary to act against mercy, against faith, against humanity, against frankness, against religion in order to preserve the state. Thus he must be disposed to change according as the winds of fortune and the alternations of circumstance dictate. As I have already said, he must stick to the good so long as he can, but being compelled by necessity, he must be ready to take the way of evil...

In all men’s acts, and in those of princes most especially, it is the result that renders t he verdict….

….another statement by Machiavelli in the Discourses:

For when the safety of one's country wholly depends on the decision to be taken, no attention should be paid either to justice or injustice, to kindness or cruelty, or to its being praiseworthy or ignominious. [op.cit., III:41, p. 515]

….A genuine moral dilemma arises when a wrong must be committed, not just for any purpose, but unavoidably for a genuinely good purpose. If the purpose of a prince or leader is simply his own personal or dynastic ambition, regardless of the cost to his country or its citizens, this is not a worthy purpose, and we have an evil, not a dilemma….the state, and not personal or dynastic ambition, is the proper end of statecraft. Perhaps so, but this also depends on what the state is supposed to be. If the state is an end in itself, then a dilemma does not arise if some individuals must be sacrificed to it….But if the state is not an end or a good in itself, but an instrumental good to some truly moral end, then a genuine dilemma can arise, as the service of the moral end of the state may conflict with the means that become necessary for its pursuit.

….If the good of the many, or the common good, could be realized without harm ever occurring to the innocent interests of individuals, that would be wonderful; but life does not always operate that way, which is the problem.

马基雅维利的权力政治观

马基雅维利是近代资产阶级政治学的奠基人之一,同时他还是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着名的思想家、政治家和历史学家。许多人称他为“国家学说之父”,受人文主义影响深刻。《君主论》是他着名的作品,在《君主论》中,他从人和人的经验出发,摆脱了神学和道德的束缚,总结了国家权力得失的原因,他将法律、军队和权术等治国要策视为权力的工具,是最早看清政治的实质是权力问题,在近代政治思想史上占据很高的地位。它打破了开始一直围绕着城邦国家而展开的对政治的理解,开始论述有关权术的思想,让人们看到了权力对于政治的重大意义,将政治的理解由国家扩展到权利的领域,从此翻开了政治哲学的新的一页。 一、权力政治观提出的背景 1.历史背景 马基雅维利权力政治观的提出有着复杂的历史背景和当时特定的社会背景。当时欧洲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经普遍萌芽,生产力也进一步的发展,中世纪晚期,随着商品经济的快速发展,西欧的封建国家内部渐渐出现了权力集中的现象,原有的封建权力结构被打破,英法两国在和教会的斗争中不断地巩固以国王为首的国家权力。从世界的大范围看,君主专制的国家已经相继出现,并且中世纪的结构体制也在瓦解。因此,怎样建立统一的中央集权国家,并且很快结束当时分裂混乱的局面,是很多思想家们都关注的问题,马基雅维利的权力政治观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2.理论背景—人性恶 马基雅维利的权力政治观是以“人性恶”为理论出发点的,它是对意大利当时的社会现实的一种反映,他认为人与人之间其实就是赤裸裸的利益关系,相互利用。说到人类,他认为可以这样说:“人都是忘恩负义的,自私自利的,是伪装者、是容易变化的,往往都会逃避危难去追逐利益。当你对他们有用的时候,他们仿佛是属于你的。但是,当你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背弃你了。”基于这个理论的基础,君主要善于运用权力来统治“恶民”,君主也要“洁身自好”塑造良好的个人品质。马基雅维利洞悉到事态的炎凉,站在时代浪尖,揭露了人性的阴暗。 二、马基雅维利的权力政治观 在马基雅维利看来,权力是政治思想的核心,但是这种以权力为核心的理论和中世纪的神学政治家和古希腊罗马的政治家不同。他的权力政治观指的是当权者在执政的过程中所使用的统治手段,即统治者在防御外敌和治理国家内部事务所采用的策略和方法。《君主论》这本书是当时马基雅维利写给佛罗伦萨的统治者小洛伦佐的,他的目的是想借这本书教给统治者怎样巩固统治,从而统一意大利。马基雅维利认为,一个国家如果想维护自己的统治,就必须有一个英明的君主来引导和统治。以便建立一个秩序稳定的国家。这样一来,君主的个人统治对一个国家来说非常重要。对于君主来说,夺取权力就是目的,怎样获得权力,如何很好地保持权力是马基雅维利政治学说的主要内容。他认为统治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顾忌很多,可以不择手段,它贯穿于马基雅维利权力政治观的始终,其具体内容如下。 1.重视军队和法律对国家政权的作用 军队是国家权力坚固的基石。马基雅维利阐述了军队对国家的重要性。“所有的君主国,不论它是新君主国、旧君主国,还是混合君主国,其执政之基在于良好的军队和法律。”“任何一个君主国如果没有自己的军队,它就是不稳固的。”然而,并非所有的军队都是稳固的基石,马基雅维利强调的是一支由本国的臣民、市民或属民组成的军队,雇佣军和援军是不可靠的,它们之所以从军,只不过是为了军饷,那微薄的军饷不足以让他们为君主真心实意的卖命,反而对君主构成威胁塔西佗说:“世界上最弱和最不可靠的东西就是不依靠自己的力量为基础的权力的声誉了。”一个国家如果要治保持统一并且治理的井然有序,就必须制定出色的法律。“一个国家,其主要的基础是良好的法律和良好的军队”。 2.君主必须懂得巧妙运用人性和兽性 马基雅维利强调,君主为了巩固统治得到权力,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背信弃义。君主要学会像狐狸和狮子那样,狐狸生性狡猾,可以识别陷阱,而狮子则凶猛残暴,使人人都感觉害怕。为了国家的利益。当权者采取的手段人们总是可以接受的并且认为是光荣的还受到人们的赞扬。”马基雅维利认为君主为了巩固统治,保持权力可以不择手段。他说:“我们必须理解,一位君主,他承担着保护国家的重任,不可能做好人应做的所有事,有时候他常常不得不背信弃义,不顾及神道。

马基雅维利与《君主论》

马基雅维利与《君主论》 摘要:马基雅维利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是现代政治学的创始人之一。其代表作《君主论》更是一部毁誉参半的传奇佳作,短小精悍的文笔,超出常理的观点使其在历史上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同时也引起了有关马基雅维利不少的争议。 关键词:政治与道德;性恶论;爱国主义 1513年前后,意大利政治思想家马基雅维里(1469-1527)在佛罗伦萨附近一个叫克西亚诺的乡村,在父亲遗留给他的小农场里像任何一个农民那样在田间劳作,伐木砍柴,然后背到街市上去卖,艰难地维持一家七口人的生计。马基雅维里出身并非农民,也绝非无所作为的庸庸碌碌之辈,他是经历过剧烈的政治沉浮才隐居到这里的,附近的乡亲们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正在做一件大事:“黄昏时分我就回家,回到我的书房……在长达四个小时时间里,我忘记疲倦,忘记一切烦恼,进入到古人的宫廷。我不怕穷,也不怕死,我完全被宫廷深处的景物迷住了。”结果他写出了惊世骇俗的名著《君主论》,“在这本书中,我竭力深入探索这个课题:君主国是什么?它有哪些种类?它是怎样创建、怎样维持以及是在什么情况下丧失的?” 不可否认,马基雅维利在历史上曾是以为备受争议的思想家,莎士比亚称其是“凶残的马基雅维利”,马克思认为其是“现代罪恶的导师、政治权术的化身”;恩格斯对其评价是“文艺复兴时代的巨人”,培根则认为他是“人文主义的先驱”······而希特勒、墨索里尼等则是其信仰的忠诚者和拥护者。本文试图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探讨《君主论》和马基雅维利。 一、政治与道德

在马基雅维利看来,政治与道德似乎是可以分离且没有必然联系的,政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成功。此之所谓“国家与道德毫不相关,政治和伦理应该彼此分离”。也许我们很难想象一个国家的政治远离道德会是怎样,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去理解马基雅维利的“政治无道德论”呢?我个人觉得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思考: 第一,复杂的时代背景。马基雅维利生活在意大利内忧外患的时代,国内,意大利政治上四分五裂,当时的意大利半岛上同时存在着五大割据势力:米兰、威尼斯、佛罗伦萨、教皇辖地和那不勒斯,此外还有许多小的城邦和诸侯国。各国之间战火绵延;国外,意大利面临着法国、西班牙等国的侵略和威胁。如此一个混乱动荡的时局,迫切需要一个强大的集权政治来统一和稳定半岛,因此“为了达到政治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其次,马基雅维利说的政治与道德分离并不是说道德不存在,而是说对于政治而言,应当有其独立的判断依据,按照马基雅维利的逻辑,政治家所需要考虑的,恰恰是在政治上如何获得成功而不是在道德上如何正确。在这里马基雅维利实际上更关注的是人类应该怎样去生活。“古典政治学家认为最佳政治秩序的建立依赖于机运,马基雅维利则认为人类可以控制机运,政治问题变成了技术问题”。 次之,马基雅维利所谓的道德实际上是有公共德性与私人德性之分。公共德性强调的是一种公共善,出于国家目的与国家理性,马基雅维利认为统治者可以用各种手段来实现国家目的。由此马基雅维利为恶在公共德性中留出了空间。如果一个人为了国家利益,公共目的而做出恶行,这个人仍具有公共美德。对于统治者或政治家而言尤其如此。“君主为了让他的臣民团结一致、同心同德,就不必在乎背负残酷的骂名”,“为了维护国家,他必须背信弃义、不讲仁慈、悖离人道、违反神道”。可见在马基雅维利那里公共善可以由恶得以实现。两种德性

论述马基雅维利《论李维》的共和思想

论述马基雅维利《论李维》的共和制思想 内容摘要:马基雅维利的《论李维》是古典共和主义的一个经典之作,马基雅维利在书中展示了罗马精致的共和制度,把自由、共同利益、公民美德和共和国的建立、巩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同时他提出了利用纷争实现和谐的观点以及把君主专制和共和制结合起来的理论,在继承古希腊思想家的共和主义思想之际,也为后来的共和主义思想家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马基雅维利成为共和主义复兴承前启后的一个人物。 关键词:共和制自由公民美德 与马基雅维利的另一篇名作《君主论》一直备受关注不同,他的《论李维》则是在20世纪50年代公民共和主义的复兴中,被当代共和主义者推崇为古典共和主义的经典著作,马基雅维利也被称为共和主义连续性话语的中间力量。《论李维》,全名是《论提图斯。李维的前十卷书》,是马氏对李维《罗马史》前十卷的注解,他没有局限于讨论李维的前十卷,更多的是对这十卷的评论以及阐述自己的新观点。本书通过对对四种城邦模式的探讨,认为罗马共和国才是最好的政体;通过引进平民和贵族的斗争,在政体中加入了君主专制的因素,使共和政体保持平衡和稳定;马基雅维利认为由于人性恶劣,共和政体也必然会腐化堕落,要避免这种情况就需要公民掌握并运用自由,自由的获得和使用在于拥有公民美德。在《论李维》中对共和政体、公共利益、自由、公民美德等古典共和主义关键词的阐述,奠定了马基雅维利共和主义者的身份,“从根本上说马基雅维利还是共和主义信徒”①。正如哈维·曼斯菲尔德在导论中评价《论李维》的学术地位,他写道“它是共和古典主义的滥觞,是对古代自由的追忆,它召唤我们离开那片既安全又可靠,富足但自私的领地”。① 一、马基雅维利共和思想的理论前提和心理基础 古典共和主义是西方一种源远流长的思想传统,推崇古典共和主义的思想家对于政体、法制、宗教、公民美德等基本理念有着大致相同的思想,如赞成混合政体、推行法治、弘扬美德,但在具体的政体结构设置、法制内容、美德的培 ①

马基雅维利

1.共和国的政体形式和权力机制。在政体形式上,马基雅维利继承了亚里士多德和波利比阿的思想,即共和国应该是君主政体、贵族政体和共和政体兼行的混合政体。马基雅维利认为无论是君主政体、贵族政体还是共和政体都容易蜕变成暴君政体、寡头政体和群氓统治,因此,一个国家若推行其中一种体制,必然会转变成其反面。要使共和国长久生存,统治者就应该在同一城邦内兼行君主政体、贵族政体和共和政体,三者可以相互守卫,从而更加稳固而持久。 2.共和国的公民美德和自由。马基雅维利将公民美德定义为公民对共和理念的共享和认同。它包括两层含义:一是公民美德包括国家利益和公共利益至上的精神。公民美德的标志应是:公民“为之奋斗的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公共利益;不是个人的后代,而是共同的祖国”[2]。如果一个人没有为公共利益作出贡献,那么他的行为就是恶行。个人的德行、家族的利益必须与国家的荣誉取得一致,真正的美德只存在于为共和国服务所表现的一系列伟大行为当中。二是公民美德应是保护自由和光大国家的能力。在论及美德在民政事务中的作用时,马基雅维利使用该词指开拓城邦、加强有序统治、制止内讧、避免腐败、保持果敢的领导能力及支持一切和平努力所必需的天赋[3]。马基雅维利之所以把公民美德放在相当重要的位置,是因为他认为共和国和平自由的生活除了有赖于制度设计外,还要看公民的德行,美德与自由是相互支持的关系,美德败坏时,政治自由就会衰亡。 3.共和国的生存策略。马基雅维利的共和思想集中体现在维持共和国的各种策略。首先,他肯定阶级冲突对共和国的作用。他指出一定程度的阶级冲突,有助于民众宣泄对个别贵族人士的愤怒,缓和社会矛盾,防止恶性骚乱的出现,从而达到国运长久的目的。因此,他主张让各阶层都参与政治事务,以维护公共利益。其次,他主张用宗教和法律来维持公民美德。一方面,他认为统治者应当利用人民的宗教感情,因为信教的人民易于管理,宗教可以成为巩固国家政权的工具。另一方面,他主张用法律的强制性来规范人的行为、制约人的邪恶本性。由于法律体现大多数人的意志,从而保证了它的公正性和权威性,正是这种公正性和权威性,才能唤起公民关心国家和参与政治的积极性。强有力的法律,还有助于良好社会道德风尚的形成,并对政治肌体的腐败倾向起到一种威慑和清除作用。 我们如何去理解、评价马基雅维利上述遗产的深刻思想内涵和现实意义?从文艺复兴开始,近代西方人想问题、看世界的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像马基雅维利这样的人文主义者,其政治思想分析的着眼点是历史上发生的、现实中正经历的各种事件,并认为自然人性和在法律上享有公民权利、义务的自由个体是政治分析的起点。这种世俗化的“人性-政治”说试图回答世俗的个人存在、利益与世俗的国家统治、利益之间的关系问题。其回答的方式带有“近代性”(Modernity,亦译“现代性”)的特征。按照马基雅维利的政治设想:政治体制的设计和国家的存在是为了捍卫公民的自由权利。同时人性和每一个个体又有其特殊性,人性中有许多弱点,所以完美的国家体制设计必须应对人性中各种偶然的、会引发“恶”的因素。同时个体存在的价值与一个国家存在的价值不是完全相等的。国家政治统治要照应国家自身的存在方式以及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在回答上述问题时,马基雅维利的政治新思维参照了两种事例:在历史上,马基雅维利特别参照了罗马共和国的治国经验,而现实中就是马基雅维利担任佛罗伦萨政府官员所经历的各种事情。在马基雅维利的心目中,共和国是其理想的国家制度模式;另一方面,光靠制度还不能解决问题,一个统

马基雅维利的权力政治观

马基雅维利的权力政治观 马基雅维利是近代资产阶级政治学的奠基人之一,同时他还是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着名的思想家、政治家和历史学家。许多人称他为“国家学说之父”,受人文主义影响深刻97。《君主论》是他着名的作品,在《君主论》中,他从人和人的经验出发,摆脱了神学和道德的束缚,总结了国家权力得失的原因,他将法律、军队和权术等治国要策视为权力的工具,是最早看清政治的实质是权力问题,在近代政治思想史上占据很高的地位126。它打破了开始一直围绕着城邦国家而展开的对政治的理解,开始论述有关权术的思想,让人们看到了权力对于政治的重大意义,将政治的理解由国家扩展到权利的领域,从此翻开了政治哲学的新的一页。 一、权力政治观提出的背景 1.历史背景 马基雅维利权力政治观的提出有着复杂的历史背景和当时特定的社会背景。当时欧洲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已经普遍萌芽,生产力也进一步的发展,中世纪晚期,随着商品经济的快速发展,西欧的封建国家内部渐渐出现了权力集中的现象,原有的封建权力结构被打破,英法两国在和教会的斗争中不断地巩固以国王为首的国家权力。从世界的大范围看,君主专制的国家已经相继出现,并且中世纪的结构体制也在瓦解。因此,怎样建立统一的中央集权国家,并且很快结束当时分裂混乱的局面,是很多思想家们都关注的问题,马基雅维利的权力政治观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2.理论背景—人性恶 马基雅维利的权力政治观是以“人性恶”为理论出发点的,它是对意大利当时的社会现实的一种反映,他认为人与人之间其实就是赤裸裸的利益关系,

相互利用。说到人类,他认为可以这样说:“人都是忘恩负义的,自私自利的,是伪装者、是容易变化的,往往都会逃避危难去追逐利益。当你对他们有用的时候,他们仿佛是属于你的。但是,当你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背弃你了。” 73基于这个理论的基础,君主要善于运用权力来统治“恶民”,君主也要“洁身自好”塑造良好的个人品质。马基雅维利洞悉到事态的炎凉,站在时代浪尖,揭露了人性的阴暗。 二、马基雅维利的权力政治观 在马基雅维利看来,权力是政治思想的核心,但是这种以权力为核心的 理论和中世纪的神学政治家和古希腊罗马的政治家不同。他的权力政治观指的是当权者在执政的过程中所使用的统治手段,即统治者在防御外敌和治理国家内部事务所采用的策略和方法。《君主论》这本书是当时马基雅维利写给佛罗伦萨的统治者小洛伦佐的,他的目的是想借这本书教给统治者怎样巩固统治,从而统一意大利131。马基雅维利认为,一个国家如果想维护自己的统治,就必须有一个英明的君主来引导和统治。以便建立一个秩序稳定的国家64。这样一来,君主的个人统治对一个国家来说非常重要。对于君主来说,夺取权力就是目的,怎样获得权力,如何很好地保持权力是马基雅维利政治学说的主要内容。他认为统治者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顾忌很多,可以不择手段,它贯穿于马基雅维利权力政治观的始终,其具体内容如下。 1.重视军队和法律对国家政权的作用 军队是国家权力坚固的基石。马基雅维利阐述了军队对国家的重要性。“所有的君主国,不论它是新君主国、旧君主国,还是混合君主国,其执政之基在于良好的军队和法律。”55“任何一个君主国如果没有自己的军队,它就是不稳固的。”87然而,并非所有的军队都是稳固的基石,马基雅维利强调的是一支由本国的臣民、市民或属民组成的军队,雇佣军和援军是不可靠的,它们之所以从军,只不过是为了军饷,那微薄的军饷不足以让他们为君主真心实意的卖命,反而对君主构成威胁塔西佗说:“世界上最弱和最不可靠的东西就是不依靠自己的力量为基础的权力的声誉了。”56一个国家如果要治保持统一并且治理的井然有序,就必须制定出色的法律。“一个国家,其主要的基础是良好的法律和良好的军队”45。

马基雅维利的政治思想

对马基雅维利相关政治思想的一点探讨 许少民 刊发时间:2007-10-11 15:20:29 光明观察、 (I )马基雅维利的简介 “尼科诺.马基雅维利(Niccolo Machiavelli 1469-1527),1469年5月3日出生于意大利佛罗仑萨的一个没落贵族的家庭,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和诗人,是西方近代政治学说的奠基者”。【1 】 恩格斯说:“马基雅维利是政治家,历史家,诗人,同时又是第一个值得一提的近代军事著作家。”【2】马基雅维利一生著作甚多,涉及到政治,军事,外交,历史,文学艺术等诸多领域。主要著作有:《君主论》(1513),《论提图斯·李维的前十卷》(1513),《用兵之道》(1521),《佛罗仑萨史》(1525)。其中,《君主论》就是我这篇文章的重点讲解之一。在这本书中,作者集中论述了其君主专制理论和君子统治术思想,这也是作者意欲献给美帝奇家族的首领小洛伦佐的一部关于君主统治术的小册子,其资料是在共和国时代的马基雅维利在政治,外交,军事实践中积累起来的。只可惜的是,当时的统治者并没有接纳他书中的思想。在《论提图斯·李维的前十卷》中抒发了他的爱国热情和希望统一意大利的热切希望。这两部书籍集中体现了马基雅维利的政治主张。这两部书完成的时间差不多,但在这两部书中似乎体现了作者对于国家和政府的不同的政治倾向。后世的一些思想家甚至认为这两本书其实体现出了作者在政治思想上的矛盾性,但其实如果回归到作者的写作背景,我们或许可以明白作者的政治主张其实是统一的,这点留待后面解释。 (II )马基雅维利的时代背景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毫无疑问,我们大家都承认马基雅维利是一个英雄,一个政治学思想上的巨人,他开启了西方近代政治思想史的崭新的一页。但是,正如前面说的,我

马基雅维利政治权术思想研究

马基雅维利政治权术思想研究 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著名政治思想家马基雅维利的代表作《君主论》提出了现实主义的政治权术思想,“非道德的政治观”是其核心内容,使政治学和神学、伦理学彻底分离。本研究从获取政权和维护政权的角度,分析马基雅维利以德性、命运和必需为核心的政治之“恶”权术思想。 标签:马基雅维利;君主论;政治权术思想 在《君主论》中,马基雅维利把政治实质看作权力,将军队、人民、权术视为权力的工具,系统论述了政治权术思想。《君主论》被贴上“一部告知掌权者如何捍卫政权的工具论”的标签,马基雅维利本人被认为是“邪恶的导师”,他的理论被称为“马基雅维利主义”,表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些词语已成为邪恶的代名词。至今为止,人们对他仍毁誉参半,马基雅维利的政治权术思想实际上是何种意思? 一、权术与政治权术 “权”,本来是指古代人称重行为。“权”的特色是凭据不同的重量随时挪动秤锤以保持平衡,其后引申为揆情度理、因势制宜。“术”,是方法、策略的意思。权术主要是指一种因人因事而灵活运用的手段、计谋。政治斗争首先需要明确的是核心问题是由何者掌控国家机器。政治权术,“就是抓住和巩固权力,或获得并维持权位(君权)等政治目标而使用隐晦隐秘特色的手腕和谋略等”〔1〕。政治权术为政治目的诞生并为其服务。至此,政治权术具有明显的贬义。行使政治权术者借助强大的运用应变之术,为实现自我利益或实现某种隐秘的动机。 二、马基雅维利政治权术思想的主要内容 政治权术主要探讨的是统治术,为了获取和巩固政权而进行的政治谋略。本研究使用比较分析方法,从获取政权前和获取政权后两个阶段分析马基雅维利的政治权术。在《君主论》中,政治权术思想主要体现在第五、六、七、八、九章即新君主政权的获取权术,以及第十五章及之后的君主维持政权的内容中。 (一)获取政权是终极目的 马基雅维利主义的核心在于国家建设。马基雅维利主义使得统治者或国家无视宗教的自主行为,获得了充分的正当性,体现出“国家理性”的理念。统治权是国家的根本问题,而法律与军队只是统治权的基础。 君主的权力获取主要有两种,“君主国不是世袭就是新的。”〔2〕在世袭君主制中,政权靠继承得来,因此为了保持政治权力,比在新的国家里困难小得多。新的君主国又称为混合君主国,其政权获取是因为人们的帮助,从而成为一个国家的君主。世袭君主只是要谨慎地维护现有制度,但新君主要保证其统治,必须

韩非子与马基雅维利关于政治权术思想的比较研究

韩非子与马基雅维利关于政治权术思想的比较研究 摘要:政治权术是人类发展的必然产物,随着私有制的产生以及国家的出现,政治权术也走上了历史舞台,至今还富有强劲的生命力,本文主要分析了韩非子以及马基雅维利的政治权术思想,并且通过比较研究,列举古今中外的一些事例来进行说明论证,总结出政治权术的一般特征以及他们思想的共同点和不同点,并简要阐述他们各自思想对后世产生的影响。我们从中可以吸取经验教训,摒弃糟粕。 关键字:韩非子马基雅维利政治权术比较 自从人类社会出现私有制,出现阶级、国家。“政治权术”这一名词也就孕育而生了。政治权术,即政治斗争中隐晦秘密特点的权变手段。所谓“权术”,依其字面上的意思,本无褒贬,“权”指的是古代衡器,又指称量行为。“权”的特点是根据不同的重量随时一定秤锤以保持平衡,即所谓“权,然后知轻重”。引申为审时度势,因事制宜。因此,权术的本意无非是指一种灵活运用的手段而已。然而,在中国的春秋战国时代,它已经被政治家们熟练的运用与政治斗争中,致使中国伟大的法家集大成者,政治权术理论家韩非总结历史经验著书《韩非子》,将一部以“法”、“势”、“术”为核心的权术巨著公布与世,无独有偶,1700年以后,在西方的意大利,早已寿终正寝的韩非子找到了知音,又一部权术著作《君主论》悄然问世。下面就让我们来对这两为伟大政治家的权术思想进行比较研究。 一、共同的主张——重视权术、维护君权 韩非子(约前280--前233年)是先秦法家的集大成者,诸子百家争鸣中产生的最后一位思想家,在战国末期的战乱中,融会贯通并并发展了老子、荀况以及商鞅等人的思想形成自身的法家理论,韩非一生追求的政治抱负是为统治者创建一套完善而行之有效的“王者之道”,提出了兼用“法”、“术”、“势”的理论主张,实质上是“以君为主,法、术、势相辅相成”。因此在韩非的著作中,大多带有浓厚的实用主义、功利色彩的权术阐释,对后世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马基雅维利(1469——1527)是意大利政治家、思想家、外交家、军事家、历史学家、诗人和剧作家,他的政治理论学说唯一考虑的是权术,即为了达到某目的不惜采用各种手段,无论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严酷的抑或是恶毒的——其目的在于其国家或祖国的扩张,但也将祖国用来为政治家国务活动家或其党派的

《君主论》-马基雅维利

《君主论》读书札记 ——李振凯 14105018017 前言(根据潘汉典译者序): 马基雅维利(1469-1527),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政治家、外交家、思 想政治家。著有《君主论》、《李维史论》、《战争的艺术》等。他做 过外交官出使过很多国家,曾亲自创建过一只国民军。《君主论》是他 最有名的一本著作,使马基雅维利身后获得举世周知的名声,他也因此 被冠以“马基雅维利主义”。《君主论》是一部阐述帝王之术的著作,那 是君主们深藏心底秘而不宣的利器。马基雅维利将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不加掩饰的曝于阳光之下,他使“政治的理论”摆脱了道德,而把权 力“作为法的基础”,由此揭开了政治思想上新的一页。马克思曾经肯定 马基雅维利说他“已经用人的眼光来观察国家了,是从理性和经验中而 不是从神学中引出国家的自然规律。” 《君主论》大体讲了三块内容:王国政体理论,统治权术,军队以及 意大利统一的努力。下面就让我针对《君主论》全部的二十六个章节作 一点简单地读书心得体会吧。 一、每章(共二十六章)要点精捡 一:君主国有多少种类?是用什么方法获得的? 自古以来,统治人类的一切国家与政权,不是共和国就是君主国。 其获得,或者是依靠他人的武力或君主自己的武力,仰或是由于幸运或 者由于能力。 二、世袭君主国 在人们已经习惯了在君主后裔统治下生活的世袭国里保持政权,比 新国家困难小得多。君主不触犯皇宗皇祖之制,遇意外随机应变即可。 三、混合君主国 那些被胜利者合并到自己古老国家的国家,或者与征服的国家属于 同一地区,使用同一语言,或者并非如此,二者必居其一。在同一地 区:把他们旧君的血统灭绝;既不要改变他们的法律,也不要改变他们 的赋税。不在同一地区,统治者亲自前往,驻节在那里。 四、为什么亚历山大大帝所征服的大流士王国在亚历山大死后没有背叛 其后继者 土耳其由君主和大臣统治,法兰西由君主和贵族统治,要占领土耳其

从《君主论》中解析马基雅维利的人性论

从《君主论》中解析马基雅维利的人性论 ——读《君主论》有感 马基雅维利是西方政治思想史一颗耀眼的明星,然而他的道德总是受到社会的谴责,他的那部堪称权谋大全,让人毛骨悚然的代表作《君主论》,也让他背上了人类“邪恶的导师”的罪名。在《君主论》中,马基雅维利一针见血的说:“因为关于人类,一般地可以这样说,他们是忘恩负义的,容易变心的,是伪装者,冒牌货,是逃避危难,追逐利益的。”而这也是西方思想史上关于性恶论的著名论述。 马基雅维利在意大利四分五裂的背景下,怀着对祖国统一的强烈期盼提出在性恶论的基础上提出一系列主张,而其思想集中体现在《君主论》一书中。一直以来对马基雅维利的人性论以否定评价居多,甚至列宁也把马基雅维利作为一个反面的人物。然而,结合马基雅维利所生活的历史背景,我认为应着重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把握。首先,是时代特征:马基雅维利所在生活的15、16世纪时的意大利,正处于封建黑暗统治的时期;其次马基雅维利的个经经历:皮埃罗.索迪里尼当选为首席执政官后,他得到器重,在他协理外交工作中,了看到了共和国雇佣军队的腐败,在当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国际交往中,洞悉了许多国家的统治者的冠冕堂皇词句掩盖下玩弄阴谋诡计;再次,要理解他提出性恶论的观点,我们必须明确其意图,因为坚持什么样的道德观并不代表就希望建设一个怎样的道德体系,同样马基雅这一人性观的提出是致力于国家的统一。在我国著名战国时期的思

想家荀子也提出:“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而在他思想影响下的韩非子所提倡的法治思想对促成秦始皇统一中国提供了思想基础。还有,从他的这一思想推崇所产生的社会后果来看:对马基雅维利思想发扬最好的莫过于霍布斯,他在这一思想基础上提出的社会契约论对西方政治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所以,即使是性恶论,在正确的目的下仍然具有社会进步意义。 然而,我们不得不提出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性恶论缺乏它生长的土壤,同时不断得出科学的人性论。人性中既有善也有恶,而他怎样发挥作用是与社会环境相联系的。我认为比较有意思的是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它把人分为本我,自我,超我三个层次。“本我”遵循快乐原则,它更多倾向于自我满足,这个层面上和马基雅维利的性本恶有一定重合点。“自我”遵循现实原则,它主要是调节“本我”和“超我”的矛盾。“超我”所遵循的是道德原则,它更注重是对社会公德的遵守。 我认为人性的形成不单单是先天决定的,它是主客观条件相互作用而形成的。我们不能绝对的把人进行全盘否定,但是必须得承认人性中有“恶”存在,而且人性是可塑的。因此,从两方面来对待它,首先,在宏观层面,要通过教育对人性惩恶扬善,限制人性中恶的发展。在中国近年来出现一些反面新闻,比如“小悦悦”以及教育冷暴力等,使得许多人质疑中国的道德滑坡论;这些是对人的本性的一面没有加以控制,社会应就此加强宣传,更多弘扬美德教育;再者,在微观层面上注重个人的修养,我始终相信中国老祖宗的一句话“害人

论马基雅维利的思想

光照古今的马基雅维利 【摘要】马基雅维利是文艺复兴时期重要的人物之一。也被认为是近代政治之 父。他认为君主所必备的素质是凶猛如狮,狡猾如狐,一部历史就是强者的历史。权力的运作不可用正常的价值衡量,更不能用道德能力去判断,它有它自己的法 则,为达到目的没有什么不应该。《君王论》并不是在教人如何塑造人格,而是在教一个国家如何维护自己的国格。“为达到目的没有什么不应该”,这里的所谓“目的”从根本上讲就是国家利益。在政教势力犬牙交错,国土割据林立,强邻纷纷染指的现实下,如果不能自强求存,而是一味抱残守缺,灭亡就不可避免。陈独秀就曾经犯过类似错误,使年轻的中共遭受了重大的损失。毛泽东曾经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用革命的两手对付反革命的两手”,其实说明的是一样的道理。 [关键词]:君主论共和制政治学 马基雅维利一生辛苦坎坷,郁郁而终。可是死后却如此声名显赫,或者说恶名昭彰。很少有人像马基雅维利这样,为自己赢得两种截然相反的评价:有些人怒骂他的邪恶;有些人同情他的善良。 马基雅维利是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著名政治家和外交家,同时也是一位影响深远的思想家,是一座任何人在研究近代政治思想的时候所无法避开的碑。在他之前的政治学研究,大都是从思想出发的,柏拉图的《理想国》也好,奥古斯丁的“上帝之城”也好,他们进行应然性的判断并且认为政治即是若此。而到了马基雅维利这里,政治学开始由应然性向实然性转变。马基雅维利的结论是从现实出发,是经验判断的结果。 马克思说:“从近代马基雅维利……以及近代的其他许多思想家谈起,权力都是作为法的基础的,由此,政治的理论观念摆

脱了道德,所剩下的是独立地研究政治的主张,其他没有别的了。”① 马基雅维利第一个实现了政治学的“去道德化”,因此当之无愧地为自己获得了“近代政治学之父”的美誉。 臭名昭著的“马基雅维利主义”集中体现在《君主论》第十五章到第十八章。在这一段的论述中,马基雅维利从人性恶的观点出发,得出了君主在必要时,应该摒弃道德,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结论。也正是在这里,马基雅维利提出了著名的“狐狸和狮子”的隐喻,他认为:君主应当像狮子那样勇敢,但是,在这里,他却更强调狐狸的狡猾:“许多合约和许多诺言由于君主们没有信义而作废和无效;而深知怎么做狐狸的人却获得最大的成功。” 马基雅维利是政治是邪恶的政治? 的确,在马基雅维利那里,政治的核心是权力而非道德,但是但这并不意味着否定道德,“事实上,他并未抛弃道德。”(杨鹏飞,1993)②事实上,他从未抛弃道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人们总是关注与后面一句,却不去考察马基雅维利的目的。例如,马基雅维利提倡君主吝啬,可是,这种吝啬,正是为了“不去掠夺老百姓,为了能够保卫自己”啊! 可是,马基雅维利却呼唤一个统一的意大利,《君主论》最后一章取题为《奉劝将意大利从蛮族手中解放出来》,其意不言而明。于是,从某种角度上看,马基雅维利便成了造成近现代民族

《君主论》马基雅维利

《君主论》读书札记 ——李振凯 前言(根据潘汉典译者序): 马基雅维利(1469-1527),意大利佛罗伦萨的政治家、外交家、思想政治家。着有《君主论》、《李维史论》、《战争的艺术》等。他做过外交官出使过很多国家,曾亲自创建过一只国民军。《君主论》是他最有名的一本着作,使马基雅维利身后获得举世周知的名声,他也因此被冠以“马基雅维利主义”。《君主论》是一部阐述帝王之术的着作,那是君主们深藏心底秘而不宣的利器。马基雅维利将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不加掩饰的曝于阳光之下,他使“政治的理论”摆脱了道德,而把权力“作为法的基础”,由此揭开了政治思想上新的一页。马克思曾经肯定马基雅维利说他“已经用人的眼光来观察国家了,是从理性和经验中而不是从神学中引出国家的自然规律。” 《君主论》大体讲了三块内容:王国政体理论,统治权术,军队以及意大利统一的努力。下面就让我针对《君主论》全部的二十六个章节作一点简单地读书心得体会吧。 一、每章(共二十六章)要点精捡 一:君主国有多少种类?是用什么方法获得的? 自古以来,统治人类的一切国家与政权,不是共和国就是君主国。其获得,或者是依靠他人的武力或君主自己的武力,仰或是由于幸运或者由于能力。

二、世袭君主国 在人们已经习惯了在君主后裔统治下生活的世袭国里保持政权,比新国家困难小得多。君主不触犯皇宗皇祖之制,遇意外随机应变即可。 三、混合君主国 那些被胜利者合并到自己古老国家的国家,或者与征服的国家属于同一地区,使用同一语言,或者并非如此,二者必居其一。在同一地区:把他们旧君的血统灭绝;既不要改变他们的法律,也不要改变他们的赋税。不在同一地区,统治者亲自前往,驻节在那里。 四、为什么亚历山大大帝所征服的大流士王国在亚历山大死后没有背叛其后继者 土耳其由君主和大臣统治,法兰西由君主和贵族统治,要占领土耳其是困难的,但是一旦征服,保有这个国家却很容易,反之,占领法兰西是相对容易的,但是保有它很困难。 五、对于占领前在各自的法律下生活的城市或君主国该怎样统治 要稳固地占领一个地方有三种办法:一是,把它们毁灭掉;二是,亲自驻在那里;三是,允许它们在它们自己的法律之下生活,同时要它们进贡并且建立一个对你友好的寡头政府。 六、论依靠自己的武力和能力获得的新君主国 明智的人应该追寻伟大人物走过的轨迹,并且效法他们。由布衣一跃而为君主,

赏析《君主论》并比较马基雅维利与韩非子的思想

《世界文明史Ⅱ》期末论文 题目赏析《君主论》并比较马基雅维利与 韩非子的思想 指导老师张正萍老师 姓名学号宋迪3130000083 学院专业竺可桢学院人文社科实验班 完成时间2014年5月28日

赏析《君主论》并比较马基雅维利与韩非子的思想 【摘要】本文是世界文明史课程的学期论文。作者通过阅读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初步把握了这位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家的观点,并认为他的思想与韩非子的思想有相通之处。本文综述了马基雅维利在《君主论》中所表现的思想,并分析了与韩非子思想的异同。【关键词】马基雅维利君主论人性恶韩非子 一、关于马基雅维利 尼可罗·马基雅维利生于佛罗伦萨,是意大利政治学家、历史学家、喜剧作家和诗人,文艺复兴时期的重要思想家。 马基雅维利出生在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里,当时意大利正处于教皇专制和四分五裂的局面中。马基雅维利从小阅读了大量古典文献,于1498年出任了佛罗伦萨共和国第二国务厅长官一职,并兼任共和国执政委员会秘书,负责外交以及国防事务。但后来,于1494年被推翻美第奇家族重新掌权,马基雅维利随即被投放到监狱中,后虽担任《佛罗伦萨史》的编撰工作,但在政治上的地位早已全无。 尽管如此,马基雅维利的政治思想却流传了下来,代表着君主制思想和共和制思想的《君主论》和《论李维》世代流传,被无数的启蒙思想家、民主思想家甚至专制主义者所研究、学习。正因为马基雅维利在作品中表现出“教育人‘恶’”的思想,他被冠以了“恶魔”、“强权政治的维护者”等称号,美国人列奥·施特劳斯称他为“罪恶的导师”,莎士比亚称他为“凶残的马基雅维利”。有人认为两本著作表达的政治思想截然不用是马基雅维利矛盾的体现,也有人和施特劳斯、莎士比亚一样,认为马基雅维利的思想是“邪恶”的。但是,要是马基雅维利只是教人“恶”,能得到恩格斯“第一个值得一提的近代军事著作家”这样的美誉

马基雅维利的一些名言之令狐文艳创作

马基雅维利是17世纪意大利著名的政治家,也是近代以来最为重要的思想家之一。摘录一些他的名言给您,但首先要说明一点,即他讲的很多内容可能都属于人们一般所谓的“权谋”、“阴谋”,为常人所不耻,至少表面上不耻;但我认为,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而防人之心不可无,您还是可以结合您的工作实际看是否有所借鉴。另外,这些内容基本源自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这是他专门写给君主看的,所以,您看过后,不管如何评价,最好不要告知旁人。下列内容为随机排列。 令狐文艳 明智的君主应尽力求于自身而不是求于他人。 那些促使别人强大的人,将自取灭亡。

君主在政治上应只考虑有效与有害,不必考虑正当与不正当,心中应怀揣治国目的,而不是仁义慈爱。 君主应同时具备狐狸和狮子的本领:狮子有足够的实力震慑群兽,却不会躲避猎人的陷阱;狐狸懂得躲避猎人的陷阱,却没有实力震慑群兽。 有权力,才有权利。所以,人们总是热衷于追求权力的。 政治追求的是成功,因为成功了就能定标准。 政治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控制与被控制,实质是依附的关系。 目的总可以为手段进行辩护,目的的达到总能够证明手段的正确。 别人对我们尊重,是对我们地位的尊重,而不是对我们人的尊重。 消灭敌人要趁早。 人的天性是欺软怕硬,得寸进尺。 永远不要让人对你的期望,愚蠢的人才随意许愿。 是非标准永远出于成功者之手。 君主应当拥有美德,但恶行不可不用。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人的欲望与教养无关,与环境无关。得到的不想放弃,得不到的永远最美。 世界只属于强者。自立者强,自强者胜,而胜者必智。 理想和道德是号召和动员别人的旗帜,但作为实际运作的手段,毫无意义。

让别人始终保持他的尊严,同时忘掉他的缺点,并习惯他的缺点,这是成功者的伟大之处。 永远不要炫耀自己的成功,炫耀成功等于树敌。 真正的愚蠢者不在于干蠢事,而在于干了蠢事还不知道藏拙。 与人交谈,要牢记,1不谈论自己的成功2不议论他人的不是3不对交谈者当面否定 要明确自己的弱点,然后隐藏好。如果受伤,要掩盖受伤之处。 成功者乐于别人知晓的,是他的失败而不是成功。 既要苦干,也要让你的苦干为他人所知。 不要太亲近于人,也不要太让他人亲近,因为这会让弱者对你产生依赖心理,永远不要把弱者和蠢货抗在自己的肩上。 对于自己了解的真相,对他人未必要和盘托出。自己的见识,未必总要让每个人了解。 恭敬别人就是庄严自己,因为恭敬使人与人之间保持距离,不易窥探弱点。 没有一个人不被诽谤,被诽谤往往意味着开始成功。 在争论中取胜是最愚蠢的做法,真正的雄辩不是令人下不了台,而是说出自己该说的足矣。 无妒忌心者,闻所未闻。 懂得隐藏起自己的精明,才是真正的精明。 君主在臣民面前要保持自己的神秘感,不能让旁人知道自

论马基雅维利的政治伦理思想

论马基雅维利的政治伦理思想 【摘要】马基雅维利从“人性恶”论中引出国家。他认为人类最初和动物一样,是没有组织、没有国家的,但人们由于无穷无尽地追求财产和权力的欲望,使人变得贪婪、狡诈、相互争斗。为避免人类陷于永久的毁灭性的残杀,为更好地保护自己,人类自愿联合起来,选举领袖,建立国家。国家的目的是为了谋求幸福安宁。君主可以不受伦理道德的约束,政治无道德是马基雅维利主要的政治伦理思想,马基雅维利的政治伦理思想无论是在反对封建主义的斗争中还是对西方近代政治学的产生都起了巨大的作用。 【关键词】马基雅维利;政治伦理;思想 马基雅维利(以下简称马氏)的伦理思想是政治上的非道德主义,与古典和同时代的人文主义思想家的伦理思想相比,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的伦理思想的基础是人性恶理论,并且在这一理论基础上他提出了君主不受伦理道德束缚、政治无道德等惊世骇俗的伦理观,从而使他成为文艺复兴时期独树一帜的伦理思想家。 一、君主可以不受任何伦理道德的约束 传统的西方伦理思想家们认为:统治者要“维护其国家”并获得名誉、光荣和声望,首先必须培养各种道德的优良品格。人的优秀品质或美德是使统治者能够达到其最崇高目标的重要途径。而马氏要否定的正是这一主要结论。他同意把名誉、光荣和声望看作是君主的正当目标,但他坚决反对把按照传统的道德准则行事视为达到上述目标最有效的途径。 从“人性恶”理论出发,马氏又提出了“君主可以不受伦理道德约束”的观点。在马氏的笔下,君主往往具有双重身份:有时是一般意义上的人,有时是一个国家的化身,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个人。既然君主是国家的化身而不是某个具体的人,那么,一般道德规范就自然而然地失去了约束力。据此,他声称,“君主可以不必遵守加诸于公民的道德戒律”。君主既然可以不受伦理道德束缚,那么在政治实践中,君主是否遵循一般的道德规范就必须视国家的需要而定。他指出,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地位,君主可以采取一切违背道德的手段和方法。他在《君主论》中说,“一个君主如果要保持自己的地位,就必须知道怎样做不良好的事情,就必须知道视情况的需要与否使用这一手或者不使用这一手”;“如果没有那些恶行就难以挽救自己的国家的话,那么,他也不必要因为对这些恶行的责备而感到不安。”同样在《罗马史论》篇末结尾处再次重复了君主在必需时可以为恶的观点,“在作出有关国家安危的决策之时,决不应该去管它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仁慈的还是残忍的,或者说是可敬的还是可憎的,相反,所有其它考虑都应抛在一边,唯一的选择就是全力保卫国家的生存和维护国家的自由。” 君主在必要时可以采用欺骗和不守信义的手段和方法。在《君主论》第十八章,马氏专门探讨了君主应不应守信、如何欺骗以及欺骗的功效问题。他开宗明

马基雅维利的名言

《君主论》观点之一:政治就是为本国国家谋利益的政治理论。他认为:“政治的目的就是要保持并增加国家的政治权力,而这一目标能否成功,乃是衡量评判政治家成败的标准。他十分明确地声称:每一个人必须把他对国家的义务置于所有其他义务和一切考虑之上。他认为,对一个政治家来说,首要的问题是国家的安危,为此要勇于作出必要的决策。至于决策的道德评价并不重要,诸如是否公正、人道或残忍,光荣或耻辱,都可置之不顾。对于近邻的弱小国家应该保护,但不加强他们的实力,要设法削弱他们当中实力较强的国家。他的这个观点来源于罗马法则:谁让别人强大,谁就是自取灭亡。书中还列举了法国国王路易在意大利的作法,称其失败的原因就是违背了这个原则。 《君主论》观点之二:国家政治制度的存在价值首先在于其存在本身。这个观点的含义不是道德标准,不是民意(公意)标准,现实性就是合理性。他的名言是:“专制是一种强烈的政治药剂,含有毒素,但有时不得不用。”他认为:政体必须与国情相配合,不同国情需要不同的政体。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地方,因为环境与各种情况不同,必须有不同的政治组织和形式。在一般经济地位平等的社会中,共和国是最好的,而且也是唯一可能的政体。但是专制政治,在以下两种特殊情况下也是必要的:1、为了创建一个新国家;2、为了改造一个腐败的国家。 《君主论》观点之三:主张罗马的独裁制即“狄克推多制”。马基雅弗利认为,治国者、政治家必须掌握统治的技术。关于国家立法,

他曾对君主提出这样的建议:1、一个共和国要维持长治久安,其宪法必须具有弹性。因为假如宪法不具有弹性,则难免作法自缚。在国家情形变迁时,宪法逐渐与实际需要不能协调,可能成为导致国家衰亡的根源。2、一个共和国必须规定在国家危急时,设置一个能应付紧急状态从而行使绝对权力的官员。他说:一个共和国日常的政治,因为要调和许多意见,不免柔弱而迟缓。所以特别需要在宪法中规定,遇到国家面临危急时可以让最高权力者便宜行事,采取敏捷而有效的行动。倘若宪法中没有这种集中权力的规定,则一旦遇紧急状态来临,需要采取必要的行动甚至可以不顾宪法而采取。他主张的罗马的独裁制即“狄克推多制”就是罗马共和宪法的最大成功要素之一,它使得权力得以集中,使罗马成就了世界霸权的伟业。 @@$$@@目的证明手段正确 @@$$@@爱国主义是对资本主义的无端倾慕 @@$$@@谁是促使他人强大的原因,谁就自取灭亡 @@$$@@人们爱戴君主,是基于他们自己的意志,而感到畏惧则是基于君主的意志,因此一位明智的君主应当立足在自己的意志之上,而不是立足在他人的意志之上。 @@$$@@一个君主被人惧怕比起被人爱,更为安全些 @@$$@@任何人只要有他自己的装备精良的军队,就会发现无论时势如何骤转,他自己总是处于有利的地位 @@$$@@最危险莫过于意气相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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