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文化下的传统风貌建筑

消费文化视角下的传统风貌商业建筑

——以上海豫园城隍庙商业区为例分析摘要：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人们生活水平提高，消费观念以及生活方式也发生很大转变。温饱已经得到满足，国人更倾向于在消费中享受生活。这样，商业建筑的规模和数量需要足以满足人们的心理享受，于是既承载传统文化又满足人们消费心理的传统风貌商业建筑越来越多。对消费者来说，它们不应仅仅是购物和营销的地方，也应成为体验传统文化的场所。本文先对上海城隍庙、豫园地段的建筑历史和改造进行简要介绍和对其文化价值和经济价值进行探讨，然后从消费文化分析其现状，揭示一些现存的问题，提出对传统风貌商业建筑的一些看法，最后进行总结，商业建筑仿古化的发展在一定意义上表现出中国现当代的文化和经济现状，从某些方面折射出中国现当代城市化的发展，也是一种建筑反映时代的一种表现。

关键词：传统建筑商业消费文化价值空间

现代社会正在经历着一场深刻的变革。从传统的生产型社会转型为消费型社会是我国正面临的一大转型。消费不再只是简单商品交易，更包括对这一过程的文化享受，即消费文化也正在从大众消费向充满审美和文化意义的消费过渡。而建筑作为消费活动的载体，已经和消费文化紧密联系。城市化进程中，从新区开发到旧城改造，建筑无疑是最大的被动者。而具有传统风貌的商业建筑一直是颇有争议的话题。

一、传统风貌商业建筑概况与价值

1、传统风貌商业建筑概况及上海城隍庙、豫园地段发展概述

传统风貌商业建筑大都处于历史文化比较厚重的地段，具有传统特色的文化底蕴，而且这样的文化底蕴很重要。通过结合传统特色与现代商业气息，它们已然成为城市规划者以及房地产商的选择。因为在商业竞争非常激烈的今天，只有真正具有特色的东西才能吸引住消费者，才能带来极大经济效益。那么城隍庙、豫园地段到底经历了一个怎样的发展呢？

首先来看下它所处的城市，作为中国经济最繁荣的地方，上海也是个兼容并包的城市。从上海城市地图来看，它有几个很重要的城市节点：人民广场、外滩、陆家嘴、城隍庙和豫园。兼容并包体现在建筑风格上就是：外滩是昔日的万国建筑博览会，陆家嘴则是新时代的万国建筑博览会，而城隍庙、豫园地段则是兼具中国传统建筑样式和江南园林庙、园、市节场。外滩、陆家嘴是上海乃至全国的商务中心，人民广场则是上海市政府所在地，直接决定

着上海的统筹发展，那么城隍庙、豫园地段呢？

上海城隍庙，历史悠久1，是历史上的上海县城内最负盛名的道教宫观，从宋代始建到当代已历经沧桑。现在，它也已经是上海著名的传统建筑和旅游景点。豫园原本是一座与城隍庙毗邻的江南私家园林。而城隍庙作为县城的庙宇，香火自然十分旺盛。豫园也自乾隆中叶以来便不再是独立的私家园林，变成了城隍庙的一部分，和城隍庙形成了一个整体。这进程中古代商业活动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推动力。这样的历史背景也为现代商业和传统建筑的融合提供了契机。

然而在上海作为开埠城市开放后，随着西方文化的入侵，上海的的近代文化更加中西兼容，租界逐渐成了上海商业、经济乃至文化的中心。外滩建筑也变成了近代上海的标志。相比起来，城隍庙、豫园地段更加普通化、平民化，再加上战争等因素的破坏，城隍庙、豫园地段的传统建筑也遭到了极大的损坏。在上海解放后，当政府有了传统建筑保护意识时，城隍庙、豫园地段建筑亟待修复。修复过程中，新建了几座仿古建筑如悦宾楼、和丰楼、天裕楼、华宝楼等。这组建筑群，在形式上采用了抽角高举、朱栏黛瓦的古建筑造型。在内部的空间布局中，以小型商业街和休闲小广场相配合、力图营造传统街市的氛围。在经营内容上，也多是特色饮食、小商场、工艺古玩、黄金食品等，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而且还修建了上海老街。地块内的建筑形式仿古式样、配合传统工艺品、小吃、特色小商品加之传统文人园林、城隍庙的历史因素，使这一区域成为完全不同于上海其他的城市景观和人文形态。

商业区依托豫园这座中国私家园林的瑰宝，闻名中外，是旅游购物的热门景点。文革结束后曾经建造上海老饭店等一批多层建筑，建筑风格与豫园古建筑风格不相吻合，成为风景区的败笔。豫园商城股份公司成立时，建筑风格开始注意与古建筑的呼应。面对商业兴盛的商城，想要恢复豫园的全景更成问题。

而城隍庙、豫园地段的修复采取仿古建筑的手段，不仅仅是与周围建筑群的协调一致，也是对其经济价值和文化价值的追求，用建筑来记录和承载文化，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还受到消费文化的影响。

2、传统风貌商业建筑的价值

2.1 经济价值

中国传统文化是一个巨大的财富，承载着多年的历史，这在传统建筑中尤为明显。如果仅仅把传统作为一种历史或记忆供奉，肯定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因此把它们与现代商

1追溯历史已有600多年。

业结合，更加彰显其使用价值，完全符合当代经济理性人的选择。而随着消费文化的发展，现代的消费者不仅仅满足于购物，同时对体验性与游乐性有着很高的要求。因为，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开始从单纯的物质需要向广泛的精神需要发展。购物活动不仅仅是商品交易，还包括更多的文化享受与体验，因此购物空间应更多地与游乐、文化、休闲相结合。物以稀为贵，加上怀旧风的兴起，现代人开始对日渐消失的传统文化十分怀念，同时也对具有传统特色的物品非常好奇。所以具有传统特色的商业建筑受到了许多消费者的欢迎，因为他们不仅可以购物，同时也可以旅游和休闲。而另一方面，由于西方各种建筑风格的全球化，中国传统建筑所蕴含的特色因其形式的特殊化，增加了识别性，加深了消费者对它的印象，同样很有利于吸引消费者和旅游者。

2.2 文化价值

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人们收入水平的提高，消费观念的开放，商业建筑的规模和数量都在不断的增长。它们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对社会经济有重大的作用，强烈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模式；它们是记录着城市的繁荣，标志着地方的特色，也传承了历史文化，对城市特色的继承与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而且建筑是文化的载体，建筑的外部特征成为把感情及态度向他人传递的手段。传统风貌商业建筑通过对传统建筑具象或抽象地模仿，再现了传统建筑的风貌，那些古朴的砖墙，形式优美的牌坊，精雕细琢的门窗，从视觉上演绎了传统建筑的文化意象。老建筑外观的历史感和内部的新内涵将过去与现在联系了起来，将传统建筑赋予时代新内涵也是与时俱进的一种表现。特定的历史背景形成特定的消费内容，表现出特色，吸引着消费者前往消费文化从而传承文化。

二、消费文化在传统风貌商业建筑空间文化的体现

在当下消费型社会，传统特色商业建筑的主要消费内容包括人们对其中文化蕴意和对历史的记忆的消费，这种消费正是通过建筑空间文化所体现，从而是消费具象化，即通过具有特定符号的空间和被符号化的建筑形式体现，也正是这些符号，使消费者对其存在历史记忆有所认知。我认为，恰当使用这些符号会使这些商业建筑如虎添翼，也就是给消费空间赋予活力，是消费过程更是一个欣赏审美过程；滥用这些符号，则会使空间被过度消费，不仅容易造成消费者审美疲劳，还无法表达其所含意义从而使人真正体会。

1、消费文化在传统风貌商业建筑空间的体现

亨利·列斐伏尔2指出：“空间像其它商品一样既能被生产也能被消费，空间也成了消费

2亨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1901-1991)，20纪法国思想大师，西方学界公认的“日常生活批判理论之父”，“现代法国辩证法之父”，区域社会学、特别是城市社会学理论的重要奠基人。他的主要著作有《辩证

对象。某种程度上无论我们在山上或者在海边时，我们已经消费了空间。当工业欧洲的居民南下到成为他们休闲空间的地中海地区时，他们正是由生产的空间转移到空间的消费。”而与商业结合的传统建筑的消费类型已经从“空间中的消费”向“空间消费”转变，其结果是：建筑及城市空间在全球方位内无限膨胀，建筑的符号与影像在大众媒体的刺激下呈现泛滥之势，建筑的物质价值、经济价值和艺术价值的发生了巨大转变，这某种程度上也是传统建筑中所进行的交易活动存在的一些问题引起的，后面会详细介绍。

传统风貌的商业建筑有着特别的文化历史积淀，作为中国的优秀文化，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建筑形式同时也生产出更多的空间。文化已经成为传统风貌商业建筑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更是创造消费需求的充分条件。在传统风貌商业建筑中，特定的文化已超越其本身存在的意义与真实性，文化已从一种抽象的追求向物质的、商业的、符号的、使消费者能真实触碰到的发生转变。在融入现代消费社会过程中，传统风貌商业建筑的改造创造出更多的空间，伴随着出现更多的功能，新的消费文化又产生了。而这些新的空间功能的出现，是以特定文化为媒介，形成了大众互动性、大众参与性、文化性较强的空间功能，满足了大众对传统文化的感官体验。

2、消费文化下的符号化消费和体验式消费

2.1 符号化消费

列斐伏尔已较早地察觉到了城市的功能正在从生产型向消费型转化，并进一步提出了空间不仅是社会关系的容器，也是一种被使用、被消费的产品，因此，消费赋予空间更多的社会意义。商业建筑的仿古化重塑了传统风貌空间，传统文化正是通过一系列的历史符号串联形成的。人们在现代社会中，通过各种感觉来加深对传统文化的了解。传统风貌的商业建筑是一种过去与现在的交错，记忆与记录的融合，极大满足消费者需求。

传统风貌商业建筑通过借用传统建筑的符号、元素，即代表地方文化的文字、符号、意义、象征等真实的地方素材，然后加上符和商业潮流的形象、符号、故事等素材，使特定商品的生活和文化建构意义得到表现，建立了消费欲求的渠道。

就像城隍庙、豫园地段，人们在这里体会到传统建筑的各种符号——屋檐斗拱、各式各样的屋顶、戗兽以及各种纹饰雕花，还有牌坊等等，这些无一不勾起对历史的记忆；还可以看到古时候人们购买的物品，虽然大多数是仿制的，但这些代表古代符号的物品或多或少是对历史的再现。

唯物主义》、《日常生活批判》和《资本主义的幸存》。

2.2 体验式消费

进入到消费社会，随着体验经济的到来和消费个性化的不断增强，越来越多的人渴望在消费过程中寻找全新的体验，体验式消费逐渐成为一种新的消费方式，商业在经历了百货商店、连锁店、超级市场、多功能购物大厦之后，正以一种不可逆转之势朝着情景式体验消费的方向发展。这是一种新型的综合性商业地产模式。其本质特征是在原有的商业建筑功能的基础上增加更多的参与性娱乐内容，可以概括为零售购物、娱乐体验、餐馆饮食的模式。而对于上海城隍庙、豫园地段，则情景式体验消费更加多样化，因其承载着博大精深的历史传统文化，更多消费方式能被采取，比如，穿上古人服饰拍照或是体验古代的轿子等等。三、消费文化下豫园商城的现状问题

传统风貌建筑文化作为一种文化商品在古代很少出现，随着现代社会外来文化的侵入，在消费社会中，文化的消费一跃成为现代社会消费的一种潮流，大众对建筑文化的消费已经超过其遮风挡雨的使用价值，而更多是为了获得其对传统历史文化的心理需求以及精神上的满足。

商业建筑的仿古化正是利用这种文化符号，刺激当今消费者的消费心理，不仅增加了场所的活力，同时也能得以传统建筑文化的延续与再生。但是随着消费文化影响的深入，传统风貌商业建筑也在不同程度的被消费，也出现过度被消费的现象，这对其可持续发展造成很大影响。

随着消费文化的发展，传统建筑的修复与保护成了一大问题。豫园的保护，主要是传统建筑园林与现代商业的矛盾。一种说法是恢复豫园全景，豫园兴盛了，周围的商业也被带动了；另一种是维持历史现状，人不可能恢复建筑中曾有的伟大和美丽，正如不可能是死人复活一样。它也属于我们现时代的建筑，一味地想恢复原状反而失去现今时代的精神。

由于国内商业建筑发展过于迅猛，对于一些新型的业务缺乏对中国国情和消费者需求的分析，而机械化的生搬硬套，在消费文化引导的新形势下暴露出种种弊端。

1、商品缺乏时尚化、创新性

上海是国内商业最发达的城市，消费者选择余地很大，对于消费者来说，追求更多时尚、个性的东西，在消费的同时注重精神的满足，但豫园商城恰恰缺少这样一种强劲磁力，吸引消费者来豫园进行消费。绝大多数本地人，说着地道的上海话，或者是很久没去豫园，或者只是陪同来沪的亲朋好友和客户，或者因需要来购买小商品，这也从侧面反映了现在豫园商业的萧条。

豫园经营商品主要以新工艺品、古玩、民族特色服饰、茶叶等为主，价格略低，产品内

容较单一，但由于建筑文化的推动，会有较多旅游者到此体验传统文化。因为豫园发展至今，已形成了深厚的文化积淀。但传统与现代的矛盾却始终存在，为了寻求所谓的“平衡”，难免会使人感到一种“不古不今，不中不洋”的尴尬。

缺乏创新性影响了消费文化的发展。现代都市人追求一种快节奏生活，对于没有新意、没有创意的东西根本没有兴趣去关注，尤其在这个信息爆炸时代尤为明显。所以，不论是商品还是空间都应该有一定的创新性。

2、环境缺乏审美性

首先是外部环境，虽然上海城隍庙、豫园地段比较统一，却难免会给人造成一种脏乱差的视觉效果，不过这点比起南京夫子庙地段要好一点。而且周围大多属于普通民居，与豫园的灯火通明的夜市形成鲜明对比。

然后是内部环境，虽然内里建筑很典型，空间分割也有一定效果。符号作为消费文化映射的媒介，其涵义早已远远超越了传统社会中符号作为一种传达思想媒介的限度。但是有些建筑由于传统符号的滥用，容易造成人的审美疲劳。而且各种宣传栏、广告标语的应用也使得与建筑特别不协调。

3、商业元素过于强烈性

豫园建筑文化氛围和历史遗存的真实性被很大地削弱了，虽然带来了商业利益，但也是消费人群的结构产生极大反差，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往往产生极大失望。而且原住民的比例减少，也失去了原住居民构成的传统居住文化氛围，指示豫园在这方面的文化内涵大大损失。

针对这些问题与困惑，考虑城市的未来发展，考虑传统的保护，考虑经济利益最大化。许多人给出了不同的观点。我们无法预知到未来它会怎样，不然直接去未来看看结果再做出判断，它何去何从的问题仍然要依靠现代的知识和智慧。

四、消费文化下传统特色商业建筑该何去何从

建筑早已不再只是艺术的一种表现形式，而是更多地结合经济、文化、政治等方面，尤其是在消费文化以及在空间消费的推动下。那么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传统风貌的商业建筑该何去何从？

1、突出个性

首先在消费文化方面，保证其历史性，增加体验性消费空间；其次，在建筑文化方面，要注意新旧的适度结合，不能为了其建筑风格的统一而一味的全部重建，形成“假古董”，也不能一味仿旧复古，缺乏时尚性的东西。而且在个性突出方面，还要注重传统特色与现代商业的有机结合，不能再重蹈覆辙新天地改造的例子，新天地与石库门的文化内涵根本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