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旅游发展的路径、机制与效益研究

乡村生态旅游发展的路径、机制与效益分析

——海南田心村与龙鳞村之个案研究

陈才赵广儒

（海南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海南海口 571178）

[摘要] 本研究采用个案研究法，选择海南省田心村与龙鳞村为对象，对其乡村生态旅游的发展路径、运作机制与综合效益进行比较。结果发现：二者在区位条件、时代背景、旅游资源、休闲活动和发展路径等方面都十分接近，但由于运作机制的不同，导致综合效益出现分异。田心村以外来企业为主，本村居民参与度低，综合效益不高。龙鳞村以社区为主，村民彼此合作，取得了较高的综合效益。就此而言，目前在海南传统乡村地区，社区主导比企业主导更有利于乡村生态旅游发展，但不能就此断言，社区主导是发展乡村生态旅游的最佳运作机制。影响乡村发展的因素十分复杂，每个乡村应结合自身实际，选择适合自身的发展模式，并根据条件的变化进行合理转换。

[关键词]乡村生态旅游运作机制海南岛

Analysis of Approaches, Mechanism and Effect of Rural Eco-tourism --- A Case Study of Tianxin village and Longlin village from Hainan Island

CHEN Cai ZHAO Guangru

（School of Geography and tourism, Hainan Normal University, haikou 570071,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chose tianxin village and longlin village from Hainan Island as example and gives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approaches, mechanism and effect of rural eco-tourism. According to this research, both villages’locations, development backgrounds, their accessible resources, and some agricultural experience activities are similar. Despite their similarities, their difference mechanism result difference effects. Tianxin village is managed by the private sector, and local resident are difficult to participate. The result is inefficiency in rural eco-tourism. In the other hand, Longlin village is managed by the community, and community is able to incorporate and carry out the villager s’ ideas. The result is efficiency in rural eco-tourism. According to the study, the rural eco-tourism development model of self-consciousness community is efficiency in the traditional rural area of Hainan Island. However, it can not affirm the model of self-consciousness community is the best.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ural eco-tourism are complicates, and rural area should chose and transform rationally the model according to its situations.

Key words: rural eco-tourism; mechanism; Hainan Island

1．引言

自2005年我国实施新农村建设以来，全国各地出现了一大批以旅游休闲为特色的乡村旅游示范村，有力地推动了乡村经济的发展，对于缩小城乡差别、解决“三农”问题起到了重要作用。在乡村旅游发展实践中，由于各地发展条件的差异，在发展路径、运作机制、经营成效等方面也都各有特点，呈现出多元化发展态势。客观地考察各地乡村旅游发展现状与问题，探讨其发展路径、运作机制与综合效益之间的内在关系，是目前国内乡村旅游研究中的核心关注点之一。

海南是中国唯一的热带岛屿省份，生态资源丰富，也是中国最受欢迎的热带滨海度假胜

地。2010年全面启动国际旅游岛建设进程以来，海南实施绿色崛起战略，各地开展了新一轮旅游开发热潮，进一步促进了乡村生态游的广泛发展。各级政府期望通过利用乡村丰富的自然景观与民俗文化开展乡村生态旅游，积极推进新农村建设进程。经过近几年的发展，海南建设出一批具有地方乡村特色的旅游示范村。本文选择海口市琼山区的田心村与龙鳞村作为研究对象，旨在通过个案研究，分析乡村生态旅游发展路径，阐释不同运作机制下乡村生态旅游发展状况，探讨其内在机理，这对于总结乡村生态旅游发展规律和构建具有地方特色的乡村生态旅游发展模式具有重要的意义。

2．文献综述

乡村作为一种地域空间，不仅提供人类所需的物质来源，同时也是动植物的栖息地，具有满足人类游憩、休闲与娱乐的功能。乡村旅游是指以乡村地区为活动场所，以乡村田园风光、森林景观、农林生产经营活动、乡村自然生态环境和社会文化风俗为吸引物，以都市居民为目标市场，以领略农村乡野风光、体验农事生产劳作、了解风土民俗和回归自然为旅游目的的一种方式[1]。

在乡村旅游发展过程中，社区居民参与是极其重要的环节。显然，社区居民不仅是乡村生态文化的载体，也是乡村旅游发展过程的利益相关者之一。从实践上来看，社区参与不仅有助于原生文化资源的保护，使游客获得更为真实的旅游体验，而且能够确保旅游地社区居民享有经济利益[2]。国内外的实践也表明，社区参与是乡村旅游发展的基本保证，能有效地促进乡村的和谐发展。研究表明，社区参与具有多种形式，其运作机制有所不同。目前国内乡村生态旅游的社区参与运作机制或参与模式主要有“政府+公司+农村旅游协会+旅行社”模式 [3]、“公司+农户”模式[4]、“公司+社区+农户”模式[5]、股份制模式[5]、“农户+农户”模式[6]“政府+农户”模式[7]等，各种模式均有其特色和适用性。

海南自开始实施新农村建设以来，以创建生态文明村为目标，从2000年—2009年，累计创建生态文明村10501个，占自然村总数的45%。[8]随着国际旅游岛的建设，海南乡村旅游与文明生态融合发展，乡村生态旅游发展迅速，并形成了多种运作机制。其中，龙鳞村作为一个典型发展范例，近来得到了学界与业界的关注[9]。但由于缺乏对海南乡村旅游发展进行多个案比较，其结论尚需进一步检验。

3．研究设计

3.1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个案研究法，选择田心村与龙鳞村为研究对象，通过文献研究、实地观察等方法收集相关资料，对其发展路径、运作模式及其经营效益进行比较，分析其发展现状及其存在问题，阐释其内在机理。之所以选择田心村和龙鳞村，是由于二者同是海口市十大旅游名村，在乡村资源与区位条件方面比较接近，乡村旅游发展基础较好，建设时间相对较长，目前乡村生态游开发初具雏形，但由于运作模式的差异，二者在经营成效、未来发展等方面出现一定程度的分化，这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国内乡村旅游发展的现状与趋势，因而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

3.2 研究案例

田心村和龙鳞村隶属于海口市琼山区。作为海口市农业大区，琼山区素有“琼台福地”之美称，现有八个镇、775个自然村，农村土地占二分之一，具有发展乡村旅游的优势条件。2005年以来，琼山区政府结合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大力引导农民充分利用本土资源，发展乡村旅游，开发以“亲近自然、体验农耕、释放身心、感受农趣”为主题的农家乐产品，期望建成一批“经济富裕、环境优美、文化丰富、充满欢乐”的乡村旅游示范村，打造旅游新品牌。其中，本利村、南畴湖村、龙鳞村、加乐湖村、多谷屯村、田心村等发展较快，成为琼山区首批“农家乐”示范村。

具体而言，田心村位于海口市南部大坡镇与三门波镇交界处，因坐落在一片水田中间而

得名，村庄紧邻海榆东线223国道，距海口市区58公里，距美兰国际机场40公里。田心村生态环境优良，具有浓郁的海南乡村风貌，建有林荫大道、椰风小道、奇榕小院和占地50公顷的鹭岛保护区。整个村庄的东、南、西三面是一望无际的水田，北面与千亩水库、万亩胶林相依。村庄绿树掩映，白鹭翩翔，呈现出一幅人与自然和谐相融的美丽画卷。该村集树林、鹭鸟、水塘、田园、民居、休闲小园于一体，具有独特的魅力。全村在2009年采取公司化运作方式，与海南思乐集团合作，成立了“海口田心生态农业专业合作社”，对“农家乐”进行统一管理。

龙鳞村位于琼山区三门坡镇北部，距离美兰国际机场32公里，距海口市区48公里，离国道东榆223线4公里，距离三门坡镇6.5公里。龙鳞村是一个革命老村，具有典型的热带原生态村落特征。全村依山附水，树木成荫，环境优雅。村前有一个占地面积70余亩的湖泊，据说是传说中的“龙湖”，湖水清澈，湖面平静。龙鳞村产业结构以一产为主、三产为辅，缺乏二级产业。其中一级产业中以种植业和养殖业为主，三级产业中以旅游休闲服务为主，拥有完善的休闲农业设施，包括民宿、餐厅、停车场、凉亭、文化室、环湖步行道、标识解说设施等，能提供观赏、游览、美食、住宿、娱乐、解说等多种服务。2009年，由村民自行组织的“海口市鳞湖休闲农家乐专业合作社”，采用集体所有制形式，统一管理乡村旅游开发。龙鳞村古朴的民居、优良的生态、淳朴的民风，深受游客欢迎，被誉为“海口最美的村庄”。

从发展乡村旅游的条件来看，田心村与龙鳞村比较相似。首先二者的区位条件接近，市场条件、交通条件几乎没有差异。其次，二者的旅游资源也差别不大，都是以良好的生态环境、宜人的乡村景观、热带的乡村文化为核心旅游吸引物，差别在于田心村有“鹭鸟天堂”的美誉，而龙鳞村则有“海口最美村庄”的光环。从旅游开发现状来看，二者都是以“农家乐”为主题，以乡村观光、休闲为主，其体验活动都是采摘、垂钓、骑车、踏步、棋牌、农家美食、农家住宿，基本没有购物，价格也基本一致，游客日平均消费100元左右。从宣传来看，基本都是通过网络营销和口碑营销。

4.研究结果

4.1 发展路径：从生态农业到休闲农庄

从发展路径来看，田心村与龙鳞村都可概括为建立在生态农业基础上的休闲农庄道路。二者发展路径之所以相同，主要是因为它们处于完全相同的时代背景与发展进程之中，并且二者在区位条件、资源条件、社会条件等方面及其近似，导致二者的发展几乎是同步进行的。换言之，二者都是在海南新农村建设和旅游岛建设的双重时代背景驱动下，经历了从生态农业到休闲农庄的发展路径。

从田心村来看，现有56户，人口总数281人，全村可利用土地及水面900亩，其中100亩为核心生态保护区，主要经济作物有橡胶、胡椒、香蕉、槟榔等等。自2005年起，全村在建设新农村背景下开展创建文明生态村。到2008年底，田心村现已成为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齐、管理民主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成为海口市著名的文明生态村。为谋求更大的发展，田心村村民开始改变传统农业模式，全力发展有机种植业和有机养殖业，积极开展“农家游”活动，走多元化的集体富裕道路。2009年底，全村32家农户83位村民与思乐集团合作，成立了“海口田心乐生态农业专业合作社”，拟在文明生态村基础上，投入三千万元，奋斗三年，打造十二个景观，即鹭鸟天堂、田园风光、水上乐园、四季果园、荷塘月色、胶林晨曲、绿色长廊、生态农居、绿色餐饮、有机蔬菜、有机养殖和飞禽世界。目前田心村已建起田心村鹭鸟生态农庄、百亩荷塘、钓鱼台等多个景点。依托“鹭鸟天堂”的美誉，田心村吸引了众多游客，在2012年被评为海口市十大旅游名村。

从龙鳞村来看，全村48户，人口221人，村庄占地面积60亩，水旱田面163亩，坡地面积1600多亩，自然条件得天独厚。在2006年，村庄采取“农户出资、集体投入、政府支持”的方法多渠道筹集资金，按照统一规划、统一资金、统一标准、统一施工的要求，开始

创建文明生态村。通过三年建设，村容村貌发生巨大变化，成为海口市文明生态样板村。在此过程中，龙鳞村充分发挥土地资源优势，大力调整产业结构，种植橡胶、香蕉、胡椒、荔枝、菠萝、槟榔等热带高效经济作物，还成立青蛙养殖经济合作社和淡水养殖经济合作社，积极发展青蛙和罗非鱼等养殖业。2008年初龙鳞村开始筹备农家游，并与海南泰美乡居旅游开发有限公司签订合作协议，利用村内的自然资源，发展当地乡村休闲度假产业，村里负责为客人提供住、食、行、游、医等服务，泰美乡居旅游开发有限公司负责市场开拓，每年向村里输送相应数量的城市老人到此进行中长期的休闲乡居。此外，龙鳞村还积极与其他几家有实力的旅游企业进行商谈，规划设计农家旅游。

4.2.运作机制：公司主导与社区主导的比照

在运作机制方面，田心村采用“公司+农户”的运作方式开发乡村旅游，由海口田心生态农业专业合作社负责乡村旅游运营管理，以外来民间企业经营为主，村民配合为辅，因此，其运作机制实质是公司主导。具体合作方式为：合作社以每亩每年200元向村民租借土地，并承诺营业后每年除租金外，红利将以企业占80%、农户占20%的比例进行分配。为此，田心村生态农业专业合作社制定了一系列章程，其乡村旅游走上了现代企业化发展的轨道。

与之相反，龙鳞村采用“社区+农户”的方式，由村民自发组织，成立了“海口市鳞湖休闲农家乐专业合作社”，统一管理农家乐活动。这种运作机制是由社区主导的，公司性质属于公办民营，参与人员与合作社按照相关规定的比例方式进行分配，具体分配规则如下：（1）餐饮方面，从营业收入额拿出50%的比例交给合作社，其余50%作为厨师与助手的酬劳收入。（2）住宿方面：提供房屋住宿的村民拿出20%的住宿费交给合作社，80%归客房所有人。（3）设置两个专门岗位维护环境卫生，由村民中产生，有固定薪金。（4）财务管理完全按照“农民专业合作社法”的规定进行管理。（5）财务管理坚持“增收节支、勤俭解决”原则，各项支出必须用于合作社的生产、经营、服务活动以及日常管理等相关事项。（6）合作社设会计和出纳各一名，负责财务管理。（7）合作社年度收益分配的顺序是：先弥补上年度的亏损，在提取积累，包括提取公积金、公益金、风险金，提取比例按章程规定；进而向社员进行盈余返还，最后是投资者分利。合作社实行“财务公开、民主监督”，每季度将财务收支情况张榜公布。

深入分析发现，龙鳞村的社会组织都是在其乡村本土文化的基础上自发形成的，并且一直是村委会主导的“集体所有制”形式占主导地位。这种文化带有较强的毛泽东时代的烙印，并与龙鳞村革命老村的光荣历史一脉相承。从历史上看，龙鳞村在上一世纪50年代就是海南第一个高级农村合作社——红旗农业生产高级合作社的诞生地。在市场经济大潮冲击下，龙鳞村从2006年开始创建文明生态村，先后成立了“海口市龙鳞青年养蛙合作社”、“龙鳞淡水养殖经济合作社”和“海口市鳞湖休闲农家乐专业合作社”三个经济实体，但这三个经济实体都在村委会组织下，本着按劳分配原则自发形成的，而且几乎是全体村民都参与其中，共享经营收入。与此相反，田心村尽管也是革命老村，但其发展明显收到了外来力量的干预。田新乐生态农业合作社是由海南思乐集团有限公司经营的，而海南思乐集团有限公司是中国生态人居生活的倡导者，主要立足热带农业土地的立体开发，以社会主义新农村改造、热带高效农业为基础，以木结构建筑、奢侈休闲农业庄园为辅助，打造热带乡村连锁酒店，最终为新生代老人（55-60岁）创建一个投资型养老平台的产业集团公司。思乐集团之所以选择田心村作为合作伙伴，主要是受其乡村生态环境与旅游资源所吸引，并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

4.1.2 经营成效：“本土”与“外来”之间的分异

如前所述，田心村与龙鳞村在发展背景、区位条件、资源条件与市场开发等方面都极其接近，但二者的运作机制有所不同。龙鳞村是社区主导，社区居民广泛参与，是以“本土”为主，田心村是企业主导，以外来企业为主，社区居民为辅，是以“外来”为主。由于运作

机制的不同，二者在乡村旅游经营成效方面出现了一定的分异。目前，龙鳞村在资金投入、产品开发、营销宣传、经营绩效等方面都领先于田心村。其中，龙鳞村在2010年就接待游客11.3万人次，利润月到达70万元。而田心村的休闲农庄尚处于试营业阶段，产品开发也相对滞后。

深入分析发现，二者经营成效的差异主要源于运作机制的不同，导致村民参与乡村旅游的积极性的差异。田心村由于居民低度参与，经营者的想法很难得到居民的关心和理解，所以在产品规划、营销管理、民宿经营等方面都遇到了一系列的障碍，尽管有一系列管理章程为基础，但村民缺乏理解，违反管理章程之事屡屡发生。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龙鳞村，全村52户居民都积极投入经营。由于居民参与度高，因此村民们热心关注村庄发展，配合大小事务，如环境清洁、货物运输、游客接待解说……等等。在淳朴的民风与传统文化的背景下，村民对内团结奉献，对外热情好客。游客在此可以到处漫步，与村民聊天，体验中国传统乡村文化的遗存。在众多文明生态村中，龙鳞村社会组织建立在传统乡村文化基础之上，加上政府相关政策协助下，使得乡村旅游持续蓬勃发展。

5.结论

就田心村与龙鳞村目前发展状况来看，二者有很多相似之处，都处于相同的区位条件和时代背景之中，都拥有较为丰富的乡村自然景观与文化资源，都是在生态农业村的基础上向乡村旅游发展，二者的产品开发与体验活动也基本雷同，都处于初级开发阶段，尚未呈现出鲜明的地方特色，需要在“食、住、行、游、购、娱”等方面深度展示其各自本土化的产品，做到“一村一品”。二者的最大区别在于其运作机制。田心村在经营主体上以外来企业为主，本村居民参与度低。由于经营者与村民之间利益关系的冲突，没有形成双赢局面，使得乡村发展受到影响。龙鳞村在经营主体上以社区为主，村民参与度较高，彼此形成利益共同体，出现了共赢态势，大大地促进了乡村进步。就此而言，目前在海南传统乡村地区，社区主导比企业主导更有利于新农村发展，但不能就此断言，社区主导是乡村旅游发展的最佳运作机制，未来发展也不一定如此，因为影响乡村发展的因素众多，且每个乡村自身文化传统不同。因此，每个乡村应结合自身实际，选择适合自身的运作机制，注意扬长避短，并根据条件的变化，实现运作机制的合理转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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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海南乡村旅游与文明生态村融合发展初探，中国集体经济，2011（22）117-118.

[9]陈海鹰，曾小红。利益相关者视角的乡村生态旅游社区参与模式探讨——以海南龙鳞村为例[J]广东农业科学2011(14),157-160

作者简介:陈才(1967-)，男，辽宁朝阳人，教授，主要从事旅游基础理论、旅游规划与开发研究。

赵广儒（1973—），男。辽宁阜新人，讲师，主要从事旅游地理、旅行社管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