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余华的苦难意识

浅论余华的苦难意识
浅论余华的苦难意识

浅论余华的苦难意识

〔摘要〕西方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文化思潮是以存在主义作为理论支柱的,其存在主义哲学对我国先锋小说家余华等人的作品在精神内核和思想领域均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文章对余华小说中的“苦难意识”作了深刻的剖析。

〔关键词〕现代主义;苦难意识;先锋小说

西方的现代主义艺术大师们早就普遍意识到了人类生存的“苦难”问题。艾略特的《荒原》便揭示了人类精神上的苦难境域;萨特的“存在先于本质”的公式,则将人抛入了无止境的生存苦难历程;而加缪则在他的《局外人》等作品里把“痛苦的麻木”作为最致命的生存方式来审视,更在他的《西绪弗斯的神话》中把意识到的“痛苦”当成抗拒生存悲剧的力量来源。当西绪弗斯深思他的痛苦时,他使一切偶像哑然失声,他是自己生活的主人,巨石仍在滚动,而西绪弗斯永远前进……

“苦难意识”是人类的普遍意识,它必将引起全球性的思考。所以,当我国深锁已久的国门打开以后,随着西方现代、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大量涌入,“苦难意识”也随之相伴而来,并引起了国人的阵阵“喧嚣与骚动”,随后的思考也纷至沓来。

中国的先锋小说家们以其卓然的先锋精神和超群的观察领悟力一直都在默默地观照着人类生存的苦难。特别是他们对苦难问题真诚而持久的探索,更使他们的作品在当今这沸沸扬扬、浮躁轻飘的时代氛围中显得格外重要。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言“成为了世纪末翘起的心灵天平的那一端可贵的砝码。”

翻开80年代后期的中国先锋小说,人们不禁可以明显地感受到小说中的苦难意识大有逐步升级高扬之势,作家们对一些苦难场景的直接大胆的描写愈演愈烈。莫言是最初的佼佼者,此外还有方方、残雪、苏童、刘恒,也都各逞其技,到了浙江才子余华,可以说更是达到空前绝后之境。

余华小说中达到的苦难意识高潮实际上乃是“苦难意识的残酷化”。余华的“残酷”常常直接从他那特有的暧昧姿态——冷漠的叙述里——赤裸裸地显示出来。他残酷地捕捉到那些苦难的事实,然后不动声色,冷漠而细致的叙述。在叙述中,他有意滑出了传统审美的思维轨道。

在文本中,什么法律意识、民族意识、伦理道德意识、忧患意识统统都遭到了无情亵渎,化为了乌有。他浓墨重彩地大肆涂抹着人类的各种“苦难意识”,但却又偏偏回避了应有的价值判断和理性审判,甚至还不厌其烦地在读者面前勾勒出一幅幅的“人类受难图”,安排了一个又一个的“死亡现象展览”。他使你觉得他的叙述与他抓住的事实之间散发着一股股发霉的死亡气息,而他那超距的客观叙述又分明使你感受到余华在一旁嘶哑着嗓音冷森森地惨笑。

值得注意的是,余华一开始就赋予了文学中的苦难描写某种新的形式和新的内容,这便是我们前面所提到的“情感零度”——作者几乎是刻意回避和延迟自己对苦难人生进行明确的价值评判和情感参与。从表面上看,作者似乎已从他所描述的阴惨罪恶中抽身而去。至少,他作为创作主体的形象基本上归于了暧昧朦胧。

余华在其小说中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暧昧态度,确实叫读者们难以认同。该关心的地方他偏偏漠不关心,该愤慨的地方他偏偏无动于衷,该心旌摇荡的地方他偏偏心如止水,该唾弃掩鼻的地方他偏偏饶有兴味地反复把玩,该悲天悯人的地方他又偏偏忍俊不止,把应该有的千愁万绪化作了没心没肺的噗嗤一笑。作者这样的态度给人一种印象,好像他根本就不准备对笔下的生命表示什么人世间的态度。他的任务似乎就是站在非人间的立场上,将人间的苦难客观冷静地描摹出来,如他自己所说的“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更加接近真实”。(《虚伪的作品》)

余华的方式,直观地看就是“不介入”的方式,如他自己所说“作家的信仰是没有仪式的,他们的职责不是布道,而是发现。”“对创作而言,不存在绝对的真理,存在只是事实。”《〈河边的错误〉后记》)这也就是说在苦难人生的呈现过程中,余华有意打破了传统僵化的思维模式,瓦解了传统道德观念和精神价值取向,拆除了我们习见的那道理智和道德防线,让苦难以“超越现实真实”的残酷的方式,而不是以经过种种解释包装过的形态,不加节制地呈现出来。这样就不仅加强了苦难描写的刺激效果,也使苦难的呈现获得的某种纯粹和透彻。

究竟应该如何解读余华的“苦难意识的残酷化”描写呢?我们不妨从余华在呈现苦难时所回避的思想和情感方式入手来探寻小说文本背后所隐匿的深层含义。

余华的小说,与其说是在某种“情感的零度”上叙述人间的苦难,不如说是把无以名状难以形容的情感融注在平面化的冷静的叙述中。我们读《十八岁出门远行》、《活着》、甚至是《现实一种》、《世事如烟》都不难感到在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叙述底层涌动着一股心灵的潜流,呼之欲出,却无以明之。但是,余华并没有用我们所熟悉的那套语言系统去张扬、去传达、去诠释他所体验到的那种感情,而是把他的感情之火凝固在不可张扬,无需传达的某种原始状态,还置身在其中的“在世”,“在……之中”的生存状态——这也就是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一书中不厌其烦地一再强调的“此在世界中”,即“人被偶然抛入”世界之后的一种无可奈何的必须面对的生存状态。而这种情感和生存境界就是余华自己所说的“活着”。“活着”本身就是一切感情之源。

“活着”就是一种无需分解和最本源的感情状态。

余华的《世事如烟》便是这样一篇作品,看起来文中充满了“苦难意识”,文本中总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然而就在这“苦难意识”之中却潜藏着深厚的男女之爱——瞎子最终为少女殉情而死。这感情是实实在在的,但余华并没有将这感情从“瞎子”当下的生存中分离出来,大肆抒写,或者为媚俗而渲染,而是将之融入小说固有的生态和复杂情感中,成为混沌的整体。以至于从表面看来“瞎子”不但眼瞎且心也盲,对少女的情感并不执着热烈。其实,余华这样写人的感情正符合生活本来的样子。瞎子“活着”这种生存,正是一种未诠释出的“在世”,“在……之中”。“人被偶然抛入世界”后,所面对的生活本就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情感作为生活的一部分也与生活合而为一,不可分割,所以这也就没有必要在生活之侧另外竖起一套诠释,阐说情感的言辞系统。余华后来的中篇《活着》正是循此路径,充分展示“活着”本身包含的情感的本原性状。其实,余华在小说中不是不动情感,而是不屑于呼喊,他努力把人情感内敛到“在之中”的本原性生存中去,发出无声的呐喊,使这种多意的,多指的情感呼声从四面八方将读者笼罩进去,对“残酷”的真实做出更深意义上的思考。

有人因余华对“苦难”的特殊爱好,而断言余华是个在苦难面前无动于衷的“残酷派”。其实,余华的残酷并不在于他从小在医院里见惯了鲜血烂肉的经历和他在苦难面前的冷漠镇静,而在于他残酷地剥夺了世人习以为常的领悟方式,比如社会意识、理性观念、道德习俗、人性人道主义等等。余华之所以悖离了传统

价值观念和理性评判,而以审美的眼光和赏玩的态度去构造一个个充满了犯罪、死亡、变态、苦难等有悖于真实世界的文本世界、文本真实,就是要我们毫无准备地、赤裸裸地投入到苦难的人生中去,而他自己却像刽子手一样在世人面前血淋淋地操练着各种酷刑和苦难,让人们在他的作品中承受“炼狱”般的煎熬,从而在超道德、超文化、超人道主义、超理性主义、超习俗的本原存在的层次上呼唤起对苦难与罪恶的一种“畏”——也就是存在主义哲学意义上说的“人面对敌视他的世界而产生的茫然失措情绪和惧怕心理”。〔1〕如他的《河边的错误》便通过一个个摆放在坟头的人头而不由自主地使人产生一种对“犯罪,疯子”的“畏”,即产生一种恐惧和颤栗。这种恐惧和颤栗不但来自于“疯子的犯罪”,更源于他人、社会的敌视和攻伐。

余华的小说,其极尽描写之能事在大肆渲染“苦难意识的残酷化”就是要在小说中把“人之初性本善”这些欺骗蒙障之物,将苦难之外笼罩的绚烂光环统统揭除,让人们实实在在地正视苦难,这就是余华小说的残酷性之所在,不但要求读者实实在在地“看”,更要真真切切地“畏”。

余华小说之所以呈现出前所未有的“苦难意识的残酷化”,除了有作家主体思想情感的趋同外,还源于作家在创作过程中对现实社会、他人与自我关系的深入探究以及对现实与创作关系的深层思考。

一旦介入余华的小说世界,读者就不得不承受情感、生理、理性的强烈刺激,这位先锋小说家不断地把“苦难意识的残酷化”所产生的刺激效应灌注于他的作品中,并且愈演愈烈,直至《一九八六年》、《河边的错误》、《现实一种》更是达到颠峰。他总是不动声色地不断提高文本的刺激度,当读者们无法忍受却又欲罢不能时,他则仿佛躲在书页后面快意地嘲笑芸芸众生那不堪一击的心理和生理承受力。余华用超越现实真实的荒诞夸张手法和柴刀、鲜血、酷刑等充满隐喻暗示内涵的刺激物向读者展示了他所创造的“苦难意识的残酷化”的人生大写意。向读者展示了他所探究的人与自然、与社会、与他人的关系。

我们有必要借作者本人的表述来加以说明。余华《〈活着〉前言》一文中毫不讳言地称“长期以来,我的作品都源出于和现实的那一层紧张关系……这不只是我个人面临的困难,几乎所有的优秀的作家都处于和现实的紧张关系中,……

真正的现实,也就是作家生活中的现实,是令人费解和难以相处的。……蜂拥而来的真实几乎都在诉说着丑恶和阴险,怪就怪在这里,为什么丑恶的事物总是在身边,而美好的事物却远在海角。换句话说,人的友爱和同情往往只是作为情绪来到,而相反的事实则是伸手便可触及。”

通过余华的这段表述我们不难看出余华本人对现实的不信任感和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恶感。这也可以使我们了解余华小说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何总是疏离,敌视,残害;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为何总躁动不安,充满紧张和压迫。《河边的错误》是余华最明显地具有完整呈现模态的小说,也使读者较容易获得对余华精神情感世界的整体体察。一个疯子用一把粗陋的柴刀砍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无辜者,司法机关对疯子无可奈何最后侦察科长忍无可忍击毙了疯子,但又不容与法律只能装疯来逃避。这里作者毫不动情地描绘了一个又一个鲜血淋漓的残酷景象,毫不掩饰地嘲讽了人们面对苦难又无能为力的尴尬处境,从而引发了人们对现实生存状态,对人际关系的思考,揭示出了“存在即荒谬”,“他人即地狱”的这一深刻的存在主义哲学命题,让我们对世道人心,生存困境有所了悟。

余华在文本中着力渲染的社会、他人、自我三者的紧张关系常常让人想起鲁迅先生《狂人日记》中的“吃人”社会和“人吃人”的人生。如果说是散发着腐尸味的封建制度使鲁迅先生专注于对“吃人”社会口诛笔伐的话,那么余华又为何厚爱对现实“苦难意识的残酷化”——“吃人”景象的描摹呢?

这似乎应该归结于余华对人生社会的深层感悟和思考。在创作中,他感受到“十年浩劫”不但革了文化的命,也造成了人们精神空虚和信仰危机;感受到“红彤彤”的造神运动不但酿成了人格异化,也造成了心灵隔膜,“到了70年代中期,所有的大字报说穿了都是人身攻击,”(《自传》);在创作中,他更明显地感受到了商品经济巨浪的冲击下,人们由于人生价值的混乱和主体意识的低落而由自信转为自怜,为国为民的忧患意识转为观注自身个体生存处境。激情开始冷却,崇高反受嘲弄,神圣、理想、英雄、悲壮这些曾经灼烫心灵的字眼却被世俗、卑微、平庸、荒唐所亵渎和代替。于是,作家便消解了文本的意义,代之以超越现实真实的荒诞夸张的文本真实——在梦幻般的文学天地里自创世界,栽培一朵朵“恶之花”——传达“存在即荒谬”、“他人即地狱”的消极观念。这便是后现代主义哲学所主张的“痛苦着且玩味着痛苦又对这痛苦和玩味感到无聊;忧郁着而且自我意识

到忧郁又对这忧郁和忧郁意识加以表面化的笨拙表演;焦虑着而且迷失在焦虑中又对这无底的焦虑咬文嚼字——文体上耍弄出奇制胜的游戏。”〔2〕余华借其小说似乎想告诉我们,他对创作与现实的紧张关系的深层思考便是其小说中“苦难意识的残酷化”的源流。同时又不厌其烦地提醒读者,正是因为对“存在即荒谬”、“他人即地狱”这一哲学问题的了悟,所以他认为一切对苦难和罪恶的解释、克服都是徒劳的。余华要读者承认:在困难面前,我们好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我们所能说所能做的或许只有三缄其口,正视苦难,碌碌无为;或许只能像小说中的人物那样,一次次投身于苦难的人生,一遍遍经历难逃的劫数,最后达到作者所希翼的那样:“对善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像作者喜欢听的美国民歌《老黑奴》中的老黑奴那样“经历了一生的苦难……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

余华小说中体现出的“苦难意识的残酷化”命题确实让人有了更深刻的人生感悟,这种苦难意识不是只属于余华个人,许多作家笔下的苦难意识都令人心灵震撼,不论是现实主义的、现代派或后现代的。于是,阿托尔斯泰在《苦难的历程》中的那段话又跃入了我的脑海:“在清水中泡三次,在血水中浴三次,在碱水中煮三次”,也许它和余华小说中的“对人类生存状态中的`苦难意识’的观照”在精神内核上是相通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毋庸置疑,存在主义引发的中国先锋小说家们对人生,社会的思考和感悟是深刻的,其意义是深远的,但存在主义所极力推崇的虚无主义精神和悲观厌世思想也是为读者所难以接受并加以摒弃的。也许这正是先锋小说曲高和寡的主要原因。

〔参考文献〕

〔1〕朱立元.现代西方美学史〔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6.528.

〔2〕王岳川.后现代主义文化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1.22.【责任编辑顾荣佳】

浅析余华小说中的暴力情结

浅析余华小说中的暴力情结 摘要:20世纪80年代以来,余华的小说常常呈现出一种与现实的紧张关系。对鲜血、暴力和死亡的叙述构成了他文学创作的重要特色。这种倾向与他的童年记忆、阅读经验以及80年代的先锋文学潮流有关。对暴力的残酷书写决非余华内心的真正向往,实是作者采取极端和隐喻的方式对人文关怀的重新提倡和对人生苦难的痛切关注。 关键词:余华;鲜血;暴力;死亡;人文关怀 在20世纪80年代的先锋文学创作中,余华通过冷漠残酷的叙述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充斥着血腥、暴力与死亡的世界。90年代创作转型后,余华小说的潜在主题依然与暴力有关。这种极端而强硬的叙述方式其实隐喻了作者对人和世界本身的独特理解。令许多读者关注的是,余华为什么这样迷恋于血腥和暴力的书写?或许,只有解开了这个谜底,余华精神世界的最后一道大门才会向我们真正敞开。 <一> 余华对鲜血的钟情由来已久。在中国以往的文学作品里,血莫不与道义、气节联系在一起,而余华笔下的血已无关宏旨。“鲜血像是伤心的眼泪”,在《十八岁出门远行》的成名作里,余华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鲜红的血液稀释成了“眼泪”,第一次向读者显示了他冷酷的一面。而在那篇以《鲜血梅花》(1989年《人民文学》第一期)命名的小说里,他就兴趣盎然地玩味道:“一旦梅花剑沾满鲜血,只须轻轻一挥,鲜血便如梅花般飘离剑身。只留一滴永远盘踞剑上,状若一朵袖珍梅花。”到了《死亡叙述》,余华则是这样描述鲜血的:“动脉里的血“哗”地一片涌了出来,像是倒出去的洗脚水似的。”而“我”却以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鲜血在地面留下的印痕,毫无痛惜之感。余华曾经坦言:“暴力因为其形式而充满激情,它的力量源自于人内心的渴望,所以它使我心醉神迷。”①[P162]对暴力的迷恋,使余华在描写鲜血时,禁不住会以一种超然于物外的欣赏的眼光来打量,甚至以华丽的语言来不厌其烦地精描细写。如在《一九八六》里,余华这样写道:“破碎的头颅在半空中如瓦片一样纷纷落下来,鲜血如阳光般四射……溢出的鲜血如一把刷子似的,刷出了一道道鲜红的宽阔线条。”在这里,鲜血四溢的视觉冲击,给人的不再是惊心动魄的畏惧,而是豪奢的感官盛宴。与此同时,余华内心的暴力倾向、死亡情结也愈来愈清晰地展现给了读者。 “暴力”也是贯穿和理解余华小说的一个关键性词语。早期如《一九八六》、《现实一种》、《河边的错误》、《古典爱情》等作品,写的多是一种纯粹的肉体暴力,并希望用肉体暴力这个寓言转寓“精神暴力”和“思想暴力”。后期如《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作品,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了血腥和暴力的场景,但它们的潜在主题其实依然与暴力有关。 以中篇小说《现实一种》为例,尤其能够说明余华那冷酷的暴力美学。这篇小说不仅有最为阴郁、冷酷的血腥场面,更重要的是,余华让我们看到了,人是如何被暴力挟持着往前走,最终又成为暴力的制造者和牺牲者的。暴力起源于一个叫皮皮的孩子,他虐待和摔死了自己的堂弟。虽然他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已经开始学会使用暴力来获取快乐—— “这哭声使他感到莫名的喜悦。他朝堂弟惊喜地看了一会儿,随后对准堂弟的脸打去了一个耳光。他看到父亲经常这样揍母亲。挨了一记耳光后堂弟突然窒息了起来,嘴巴无声地张了好一会儿,接着一种像是暴风将玻璃打开似的声音冲击而出。这声音嘹亮悦耳,使孩子异常激动。然而不久之后这哭声便跌落下来,因此他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接着,皮皮抱着堂弟到屋外去看太阳,似乎是出于本能,当他觉得手上的孩子越来越重时,就松开了手,那一刻,他“感到轻松自在”。就这样,暴力的旋涡在孩子一次无意识的罪恶行动中形成了。山岗和山峰两兄弟及其妻子,都被不由自主地卷入到暴力的旋涡中。成人世界的暴力一旦展开,可绝不像孩童世界那样是非理性的,它是有计划、有安排、有目标的,它要求每一个人

苦难中求生存 浅析余华的《活着》

苦难中求生存—浅析余华的《活着》 摘要:余华的《活着》向人们展示了人在极度苦难状态下的生命承受能力。本文通过浅析小说主人公富贵在极度苦难的生存状态下所体现出的生命承受能力,来分析支撑其坚强生存理念背后的精神源泉:对命运的顺从与认同,亲人间体现出的脉脉温情,以及富贵深厚的家庭情结。富贵所持的那种面对苦难而活着的“在世”态度,不仅是一个农民的生存体验,也是具有人类普遍性的面对苦难的生存理念和生存策略。 关键词:余华;《活着》;苦难;生存策略 中国现代先锋小说的代表人物余华,以一部《活着》向世人展示了中国底层农民的坎坷一生,在生与死考验中,充分体现出了个体在苦难遭遇中的生命承受能力,以及面对苦难的生存理念和策略,值得我们去深刻思考。 一、人生中无尽的苦难 首先,个人的苦难往往源于不同时代社会发展变迁中所产生的苦难。作为个体存在的我们不可能独立于社会潮流之外,而只能作为社会存在的一部分而存在,我们的命运也将永远被社会发展的时代潮流而牵动。《活着》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宏大的社会生活背景:“做了手脚”、“挖了个坑让人往里跳”的赌场;枪林弹雨,死人如麻,随时会丧命的战场;荒谬至极的大跃进炼钢时代;饿殍满地的三年饥荒时期;黑白不分颠倒人妖,人性扭曲的文革日子。小说主人公徐富贵及其周围的亲人,就在这变幻不定的社会生存场景中活着,哪怕被人做了手脚一夜之间输得倾家荡产,哪怕糊里糊涂被抓壮丁,拖上战场;“上面”一声令下砸锅炼钢,人人都会照办,解散食堂全村买锅,人人还是都会照办;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饿死人,只知道要活着;他们不知道城里的造反派为什么要铺天盖地地贴大字报,那是离他们很远的事,他们只知道“天天都在死人”的城里去不得。作为渺小的个体存在,他们没有抗争,也无法挣扎,他们只是被动而无奈地活着,默默地承受社会发展所带来的一切阵痛。他们不是生活的主人,而只是被生活卷着走的人,是被命运俘虏的人,他们没有任何能力承担命运的变幻无常。 其次,活着最大的苦痛不是生存的艰辛,而是与亲近的人一个个地先自己而远去。富贵活着,好像就是为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在不同的生存状态下死去。在关于死亡的戏剧上演之前,他夜以继日地吃喝嫖赌,终于在一夜之间输光了家产,由阔少变成了一个穷光蛋,而他的父亲,在亲手处理掉所有的田产以后,死于从老宅迁到茅屋的当天。徐富贵从此沦为了佃农,佃种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五亩田地。在经历了从山峰跌落谷底的人生重挫,甚至被逼到生存的边缘后,富贵终

狂欢的悲剧——余华作品中的暴力叙事及影响力分析

本科学年论文 (2012级) 题目:狂欢的悲剧——余华作品中的暴力叙事及影响力分析 学院:国际文化与教育学院 专业:对外汉语 作者姓名:张家婧学号:12030118 指导教师:郭建玲职称:副教授 成绩: 浙江师范大学教务处制

狂欢的悲剧——余华作品中的暴力叙事及影响力分析 摘要:余华作为我国先锋派作家代表,其代表作《活着》、《兄弟》、《现实一种》等等,都充斥着暴力和血腥的元素,这既是这位作家的特色,也是他饱受争议的地方。本文就余华小说中出现的暴力叙事现象进行总结,归纳其原因,并且对余华在国内外的影响力稍作分析。 关键字:余华;暴力叙事;影响力。 作家余华在从事写作的几十年里,几乎所有的作品都是以悲剧结尾,全文气氛压抑,充斥着绝望和黑暗,全无任何希望或是余地的退守。不论是小说或是散文,都给读者以骇人和荒诞(后期)的印象。直白的写作手法多用于细节的描写,使读者想象的画面感充满视觉冲击,而这种冲击不外乎黑、白、红三种颜色。本文将分析余华作品中暴力叙事的体现、原因以及影响力。 一、暴力现象: 1、主题 余华作品中的暴力主题,可以分为三种,即政治暴力、情感暴力以及社会暴力。三者常常在一部作品中交替或重复出现。 政治暴力:以《兄弟》为例,文革背景奠定了政治暴力的基础,即以主人公宋钢和李光头在文革前后的遭遇为主线,重情重义的宋钢坚持“只要有一口饭他会让给李光头吃,有一件衣服他会让给李光头穿”的信念,却最终因为自己的情义遭遇了在文革时代随波逐流的李光头而卧轨成全了兄弟情谊放弃了爱情;而李光头则因为文革而春风得意大发横财,这种看似得益于文革政治文化体系的遭遇,却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政治暴力的后果。李光头的所谓“成功”,对于坐在金马桶上幻想的暴发户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毁灭。

余华小说的创作特点 (2)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在先锋派小说家当中,余华是较为独特的,他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给予彻底的否定,传达出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地叙说着对自己现实世界中人及人的命运思考、怀疑、迷惑……讲述着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厄运,展示一幕幕的人生悲剧。以下笔者尝试从哪些方面来阐述余华的小说创作特点。 一、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形式的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不恰当的形式,不仅不能使内容充分表现出来,而且会损害内容的表达.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的作品对形式的偏好和新形式的创作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其实好的故事并不排斥适当的形式,鲁迅的作品就是形式和故事内容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写《活着》时,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活着》以平实的手法,将富贵的苦难一生娓娓道来,尽管他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尝着孤独无依的痛苦,终日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坚韧的人生态度生活在世间。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八十年代的作品一样,写出许多死亡和那令人发指的暴虐残忍的场面,但往昔梦幻、神秘的感觉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从虚幻天空回落到现实大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乐生的生活态度与冷静平实的写作手法,把生存的人生价值包容在从容的形式叙述之中。随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人们又一次惊叹,余华不仅把故事讲述得精彩绝伦,而且形式感也很强。余华自己也坦言:“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1]《许三观卖血记》昭示了余华崭新的精神气象,悲悯、温情接纳勾销了冷漠无端的暴力,彰显了人生存的艰难和价值。而且余华为表达“这是一本平等的书"[2]而采取取消作者身份的叙述方式,这也是决定了叙述的节奏和规律,像民歌般迁流漫衍, 流淌着作者平民化、生活化的平和节奏。《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最值得提的是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而且又是一种叙述策略。因而有了乐观、智慧和平等的思想.通过幽默的方式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选择了幽默意味着余华自己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开始获得某种宁静、平和与宽广的境界。小说当中,许三观在天灾之年为儿子们炒红烧肉;许三观因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天天被罚在家煮饭炒菜的情形;许三观和阿方及根龙因卖血而喝了太多水之后的走路情形;这些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处理,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形成自己艺术的又一次突破。《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相继面世标志着余华在小说创作中的某种突破。当血肉充盈的意义深度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又一次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形式大厦正拔地而起,旧日的砖瓦仍然使用,但余华已经盖出别样的大厦.余华不但追求艺术表现形式的创新,而且,在他内心的深处,还苦苦寻觅着一种宝贵的东西——人性善 二、人性善的渴望与呼唤 许多评论者都指出,暴力和血腥充满了余华前期的所有作品。的确,余华自己也曾说过他自己在追求一种精神的真实。试图展示一个不曾被重复的世界,一个不被试验重复的世界,因而他对现实世界采取了怀疑与拒绝的态度,他倾听到的是世界崩溃的声音,这种怀疑的态度导致他的作品中一再出现了破坏,当然也就与暴力紧紧联系在一起。处女作《十八岁出门远行》中“我"一踏入社会,感受到的就是欺诈与暴力,而之后的《河边的错误》、《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余华将这种暴力由陌生人之间演绎到亲人之间,甚至自残。余华为何如此不厌其烦地为我们展示一幅幅鲜血淋漓的人生图景,一次次暴露人性之恶呢?面对世事的险恶与人性的可怕,余华充满了愤懑与焦虑,不遗余力地刻画了人性之恶正是因为他心中强烈的渴望人性之善。正如鲁迅先生在讲述阮籍嵇康反封建的行为时所说:“表面上毁礼教者,实则倒是承认礼教,太相信礼教,因为魏晋时所谓崇奉礼教,是用以自利……于是老实人认为如此利用,亵渎了

论余华《活着》的苦难意识

论余华《活着》的苦难意识 [摘要]苦难与文学有着不解之缘,是世界性的文学母题之一。在余华的小说中,“苦难”一直是反复渲染的主题,而与之相对应的“苦难意识”是人类的的普遍意识。《活着》表现出强烈的“苦难意识”,也表现了余华对人类生存的不断追问。本文从苦难的表现形式、苦难的产生根源以及苦难的超越三个方面对“苦难意识”进行分析。 [关键词]《活着》;死亡;苦难;苦难意识 一、“死亡”——“苦难”的表现形式 余华是一位特别关注苦难的作家,也很善于表现苦难,90年代以来,余华小说中表现出来的苦难具有了新的形态和意义,苦难不再是罪恶、杀戮、暴力等等,这些东西开始逐渐隐退,腾腾的杀气消失了,血腥的场面没有了,随处而在的暴力收束了。在《活着》中,他将这种苦难的铺叙推向极致,他浓墨重彩地大肆涂抹着人类的各种苦难,甚至还不厌其烦地在读者面前勾勒出一幅幅的“人类受难图”,安排了一个又一个“死亡现象展览”,毫不夸张地说,《活着》上演的其实是一出由死亡连缀的生命悲剧。小说充满了作者的精巧构思、精心布置,他让一幕接一幕的死亡出现在读者眼前,把生命之苦渲染得无以复加、痛彻心骨。 无疑,死亡和灾难是小说最为触目惊心的事实。《活着》以短短的篇幅,写了福贵父、母、子、女、妻、婿、孙七个人的非正常死亡。小说的故事是由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连缀而成的。福贵的父亲死于福贵的赌博嗜好,母亲死于疾病,妻子家珍死于软骨病,儿子有庆因输血给县长太太而死,女儿凤霞死于分娩大出血,女婿二喜被吊车吊起的水泥石板打死,外孙苦根吃豆子撑死。一系列的死亡故事,使福贵习惯了死亡,却使读者在重复死亡的旋律中难以喘息,叫人在某种无法躲藏的残酷真实面前,在一次又一次几乎制度化的劫难经历中,与世道人心有所领悟。引导读者进入更为不真的苦难世界中,正如一曲重复演奏的悲凉曲调,使读者在痛苦的声音中挣扎。 显然,余华是有意将所有的苦难加于福贵身上。破产的痛苦、丧亲的痛苦、被抓壮丁妻离子散的痛苦、丧母的痛苦、战场上的死亡痛苦、女儿成为聋哑人的痛苦、因贫困不得不将女儿送人的痛苦、自然灾害带来的饥饿之苦、妻子患软骨病而无法劳动且随时被死亡威胁的痛苦、儿子因荒唐的医疗事故而生命葬送的痛苦、女儿因产后大出血而死亡的痛苦、妻子最终被疾病折磨致死的痛苦、女婿因意外事故死亡的痛苦、孤独的老人独自抚养孙子的痛苦、孙子因长期饥饿暴食而亡的痛苦以及全家人为了最基本的生存而付出的没有止境的不堪重负的劳作之苦。在这一系列痛苦之中,对福贵来说,最痛苦的还是亲人的一一死亡:贤良而含辛茹苦的妻子,懂事而忍辱负重的儿女,善良而豪爽厚道的女婿······ 余华是一位叙述苦难、再现苦难的高手,他关注人间形形色色的苦难,也善于表现这无尽的苦难,在《活着》中,死亡成了苦难最主要的表现形式,从某种

浅析余华小说的创作风格

浅析余华小说的创作风格 摘要:余华是一位前后时期风格有很大变化的当代小说家,他的小说突破传统模式,带给读者全新的认识与感受,他的创作方面推陈出新,无论是最初的创作思想、创作内涵还是创作手法都有独特风格,值得我们深入探讨和研究。 [关键词]先锋;转变;思考;美学;形式 余华是众多先锋派小说家当中创作风格较为独特的一位作家,在他的小说中,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被彻底否定,取而代之的是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与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展示出对现实世界中人生的迷惑、思考、怀疑,呈现出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怪圈,组成一幕幕人生的悲剧。 余华的小说创作到目前为止可以说经历了两个阶段。1987年至1990年可以说是第一个阶段,在这段时间余华创作完成了《十八岁出门远行》、《四月三日事件》、《现实一种》、《世事如烟》等中短篇小说。第二创作阶段是1991年之后,他完成了《在细雨中呼喊》等三部长篇小说,以及《我没有自己的名字》、《黄昏里的男孩》等短篇小说,代表作品《活着》在台湾、香港、意大利等地获奖。 作为一名小说家,余华具有强烈的自我挑战意识,他的内心是想要不断超越自我的。无论是自己的创作思想上还是作品内涵方面,他的作品之间都有着明显的变化和发展。这使余华在当代作家中像一颗新星脱颖而出,也使文学研究工作者呈现出对其作品态度褒贬不一的态度。 纵观余华的创作风格,首先在选材方面,不能不说暴力美学的体现是余华创作的一个重要风格,这是他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形式的最终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而不恰当的形式会反过来损害内容的表达。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在创作中用蜂拥而至的暴力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许多研究者都指出,暴力和血腥充满了余华前期的所有作品。的确,余华自己也曾说过他自己在追求一种精神上的真实,想为读者展示一个不能被重复的世界,所以他对现实世界采取了怀疑与拒绝的态度,在这种态度下他倾听到的是来自世界深处分崩离析的声音,因此他的作品中必将出现破坏,当然也就与暴力紧紧联系在一起。处女作《十八岁出门远行》中“我”一踏入社会,感受到的就是欺诈与暴力,而之后的《河边的错误》、《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余华更是将这种暴力由陌生人之间演绎到亲人之间,更为悲剧性。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在先锋派小说家当中,余华是较为独特的,他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给予彻底的否定,传达出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地叙说着对自己现实世界中人及人的命运思考、怀疑、迷惑……讲述着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厄运,展示一幕幕的人生悲剧。以下笔者尝试从哪些方面来阐述余华的小说创作特点。 一、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形式的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不恰当的形式,不仅不能使内容充分表现出来,而且会损害内容的表达。 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的作品对形式的偏好和新形式的创作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其实好的故事并不排斥适当的形式,鲁迅的作品就是形式和故事内容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写《活着》时,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活着》以平实的手法,将富贵的苦难一生娓娓道来,尽管他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尝着孤独无依的痛苦,终日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坚韧的人生态度生活在世间。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八十年代的作品一样,写出许多死亡和那令人发指的暴虐残忍的场面,但往昔梦幻、神秘的感觉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从虚幻天空回落到现实大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乐生的生活态度与冷静平实的写作手法,把生存的人生价值包容在从容的形式叙述之中。 随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人们又一次惊叹,余华不仅把故事讲述得精彩绝伦,而且形式感也很强。余华自己也坦言:“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1]《许三观卖血记》昭示了余华崭新的精神气象,悲悯、温情接纳勾销了冷漠无端的暴力,彰显了人生存的艰难和价值。而且余华为表达“这是一本平等的书” [2]而采取取消作者身份的叙述方式,这也是决定了叙述的节奏和规律,像民歌般迁流漫衍,流淌着作者平民化、生活化的平和节奏。《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最值得提的是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而且又是一种叙述策略。因而有了乐观、智慧和平等的思想。通过幽默的方式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选择了幽默意味着余华自己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开始获得某种宁静、平和与宽广的境界。小说当中,许三观在天灾之年为儿子们炒红烧肉;许三观因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天天被罚在家煮饭炒菜的情形;许三观和阿方及根龙因卖血而喝了太多水之后的走路情形;这些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处理,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形成自己艺术的又一次突破。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相继面世标志着余华在小说创作中的某种突破。当血肉充盈的意义深度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又一次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形式大厦正拔地而起,旧日的砖瓦仍然使用,但余华已经盖出别样的大厦。余华不但追求艺术表现形式的创新,而且,在他内心的深处,还苦苦寻觅着一种宝贵的东西——人性善。

浅谈余华先锋小说《活着》

正如一条颠簸在大海中的航船,始终会在浪尖与谷地起伏一样,前行在写作之路上的作家们的创作状态无疑不可能稳定如一。余华也不例外。如果仔细分析,就会发现余华在1995年前后,也就他在那篇《活着》的创作前期,余华的文学创作进入了一个很微妙的时期。 首先,我们跨越对经过和原因的猜测和臆断,把目光直接投向1997年,我们会发现余华在那一年做出的一个对中国先锋文坛不啻为一个噩耗的决定:放弃先锋试验。然后我们再回眸身后。这时候就会发现,那实际上在1995年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这一年,另外两个著名的年轻作家苏童,莫言也作出了类似的决定。余华的告别先锋小说的宣言是:"我现在是一个关注现实的作家"而这时恰恰是他继《活着》之后,另外一个长篇小说《许三观卖血记》杀青不久。那么就让我们稍微关注一下这后一部被作者声称为"关注现实"的作品。实际上,它与余华早期作品之间相当明显的变化。或者说,我们会惊异地发现这篇文章与余华早期的《在细雨中呼喊》完全是两种样子。 那么我们再把目光转回到1995年,就会发现余华的唯一兼有现实主义文学和先锋小说特征的作品,就是那篇轰动一时的《活着》。这样说来,《活着》应该是余华创作的一个过渡。 《活着》是余华创作的一个分水岭。一方面我们可通过《活着》继续一个真理:写作是需要天赋的。余华在自己的创作风格转型期间完成了一部伟大的作品。同时,也因为另外一个真理,"写作是不能完全依靠天赋的",余华的先锋性写作在经过了十多个年头后,于1995年左右的时候彻底陷入了低潮。事实上,这在中国文坛还是具有一定广泛性的。1980

年以后露面的作者中,都曾经被先锋的这样的标签贴过,不过他们在90年代前后,悄然进入了他们曾经不屑的主流文学。当然余华等少数几人坚持的时间甚至还要更久一些。 从这个角度说,《活着》是作者在自己进行先锋性文本创新枯竭的时候,寻求出来的一条出路。不过作者自己恐怕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从作品本身看,尤其是在作品的前半部分流露出来的很大的随意性可以看出,《活着》不是一部在构思完全成熟后才开始创作的作品。余华有可能象孩子信手涂鸦一般写下一个开头(这个开头如果对照余华的自身经历的话,会发现惊人的真实性,事实上,当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是余华写作的最初动因)。 作者在将这个作品雕琢之前,可能称不上是在创作。在余华的创作陷入低迷的时候,写作其实仅仅是一种习惯而已。《活着》是一篇在随意中完成的小说,对于读者和作者而言,与所有好作品一样,是一种偶拾,或者是一个运气。 《活着》是一篇读起来让人感到沉重的小说。那种只有阖上书本才会感到的隐隐不快,并不是由作品提供的故事的残酷造成的。毕竟,作品中的亡家,丧妻,失女以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故事并不具备轰动性。同时,余华也不是一个具有很强煽动能力的作家,实际上,渲染这样的表达方式是余华一直所不屑的。余华所崇尚的只是叙述,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笔调娓娓叙说一些其实并不正常的故事。而所有的情绪就是在这种娓娓叙说的过程中中悄悄侵入读者的阅读。这样说来,《活着》以一种渗透的表现手法完成了一次对生命意义的哲学追问。

余华作品《活着》读后感4篇

余华作品《活着》读后感4篇 活着,就要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千万别为自己找什么借口,因为"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在艰难中活着,在活着中享受艰难。下面是为您收集的,余华作品《活着》读后感欢迎阅读! 第一次读完《活着》这本书,我只觉得压抑充斥了本身的整个心灵。同时也觉得余华太过残忍,让故事中的人物一个又一个的死去,却惟独剩下主人公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在我生病的那段日子。于是那本《活着》被我一气之下压在了书堆底下,因为我讨厌于华,讨厌他的残酷。 第二次看《活着》,是在今年的四月。那是个黑色的四月,在我满怀憧憬着本身的幸福未来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 打碎了我所有的梦。 * 办法接受那样残酷的一个事实。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崩溃了。不清楚,本身流掉了多少泪。我开始自暴自弃,甚至有了万念惧灰的地步,我深深感受到了活着的艰辛,活着的痛苦。“我该为谁而活, * 要活着。”那几天我想的只有这样的一个问题。于是我开始发泄,开始焚烧我所有曾经喜欢的东西。因为我想烧掉过去,烧掉病痛。

我又看到了那本《活着》,鲜红的封面深深地刺激着我。我留下了这唯一的一本,开始重新去体味活着的含义。我总认为人生最大的悲哀的莫过于地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可当我再读《活着》,我才明白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你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一个个亲人慢慢 死去,你却毫无办法,直到只留下你孤单的一个人!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我不敢想象,如果主人翁换成是我,我会不会继续生存下去,但是他却依然友好地对待世界,这种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和对世界的乐观态度,我想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也更是我所需要的。我的心灵受到了深深的震撼,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当这个贯穿全文的引子让我扪心自问时,我却无从答起。当我生病的那一刻起,我变得开始暴躁不安,怨天尤人。我开始挑剔身边的人,无理取闹,而身边的人一次次的包容我,无怨无悔。在伤害深深爱我的人同时,我也深深地伤害了本身。其实我比余华更残忍,我亲手在伤害身边一个个爱我的人。我的病不是他们造成的,但是我却让他们左右为难。为什么我要把本身的痛苦强加在爱我的人身上呢? 《活着》讲述了一个人和他命运之间的友情,这是最为感人的友情,他们互相感激,同时也互相仇恨,他们谁也无法抛弃对方,同时谁也没有理由抱怨对方,《活着》讲述人如何去承受巨大的苦难,就像千钧一发,让一根头发去承受三万斤的重量,它没有断,《活着》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Document number:NOCG-YUNOO-BUYTT-UU986-1986UT

在先锋派小说家当中,余华是较为独特的,他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给予彻底的否定,传达出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地叙说着对自己现实世界中人及人的命运思考、怀疑、迷惑……讲述着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厄运,展示一幕幕的人生悲剧。以下笔者尝试从哪些方面来阐述余华的小说创作特点。 一、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形式的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不恰当的形式,不仅不能使内容充分表现出来,而且会损害内容的表达。 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的作品对形式的偏好和新形式的创作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其实好的故事并不排斥适当的形式,鲁迅的作品就是形式和故事内容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写《活着》时,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活着》以平实的手法,将富贵的苦难一生娓娓道来,尽管他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尝着孤独无依的痛苦,终日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坚韧的人生态度生活在世间。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八十年代的作品一样,写出许多死亡和那令人发指的暴虐残忍的场面,但往昔梦幻、神秘的感觉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从虚幻天空回落到现实大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乐生的生活态度与冷静平实的写作手法,把生存的人生价值包容在从容的形式叙述之中。 随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人们又一次惊叹,余华不仅把故事讲述得精彩绝伦,而且形式感也很强。余华自己也坦言:“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1]《许三观卖血记》昭示了余华崭新的精神气象,悲悯、温情接纳勾销了冷漠无端的暴力,彰显了人生存的艰难和价值。而且余华为表达“这是一本平等的书”[2]而采取取消作者身份的叙述方式,这也是决定了叙述的节奏和规律,像民歌般迁流漫衍,流淌着作者平民化、生活化的平和节奏。《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最值得提的是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而且又是一种叙述策略。因而有了乐观、智慧和平等的思想。通过幽默的方式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选择了幽默意味着余华自己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开始获得某种宁静、平和与宽广的境界。小说当中,许三观在天灾之年为儿子们炒红烧肉;许三观因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天天被罚在家煮饭炒菜的情形;许三观和阿方及根龙因卖血而喝了太多水之后的走路情形;这些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处理,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形成自己艺术的又一次突破。 《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相继面世标志着余华在小说创作中的某种突破。当血肉充盈的意义深度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又一次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

余华小说的创作特点

论余华小说创作的特点 在先锋派小说家当中,余华是较为独特的,他的小说对传统的叙事方式和美学风格给予彻底的否定,传达出对现实世界异于常人的认识和感受。他的小说不断地叙说着对自己现实世界中人及人的命运思考、怀疑、迷惑??讲述着一个个人们无法逃离的厄运,展示一幕幕的人生悲剧。以下笔者尝试从哪些方面来阐述余华的小说创作特点。一、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 形式的意义,在于它对内容的塑造作用。恰当的形式能使内容得到恰如其分的表现,不恰当的形式,不仅不能使内容充分表现出来,而且会损害内容的表达。艺术表现形式一般是指叙述手法和语言的运用,余华的作品对形式的偏好和新形式的创作极大地引起了读者的注意。其实好的故事并不排斥适当的形式,鲁迅的作品就是形式和故事内容的巧妙结合。余华在写《活着》时,由于形式上的装饰意味消失了,叙述重心倾向到人们的命运本身。《活着》以平实的手法,将富贵的苦难一生娓娓道来,尽管他经历了儿子、妻子、女儿、女婿,外孙众多亲人死去的打击,饱尝着孤独无依的痛苦,终日与老牛为伴,但仍以豁达坚韧的人生态度生活在世间。尽管这篇小说与余华八十年代的作品一样,写出许多死亡和那令人发指的暴虐残忍的场面,但往昔梦幻、神秘的感觉已经消退,也摆脱了那阴暗的氛围,从虚幻天空回落到现实大地,小说中完整的故事,清晰的情节线索,达观乐生的生活态度与冷静平实的写作手法,把生存的人生价值包容在从容的形式叙述之中。随着《许三观卖血记》的出版,人们又一次惊叹,余华不仅把故事讲述得精彩绝伦,而且形式感也很强。余华自己也坦言:“我觉得我是从内心深处把握分寸去写作,这不是技巧能够解决的。”[1]《许三观卖血记》昭示了余华崭新的精神气象,悲悯、温情接纳勾销了冷漠无端的暴力,彰显了人生存的艰难和价值。而且余华为表达“这是一本平等的书”[2] 而采取取消作者身份的叙述方式,这也是决定了叙述的节奏和规律,像民歌般迁流漫衍,流淌着作者平民化、生活化的平和节奏。《许三观卖血记》的形式中最值得提的是幽默的叙述方式,在某种程度上,幽默不仅是一种缓解苦难的方式,而且又是一种叙述策略。因而有了乐观、智慧和平等的思想。通过幽默的方式余华缓解了文本与内容的紧张关系,并建立了文本与现实的新型关系。选择了幽默意味着余华自己经历了与现实的各种冲突之后,开始获得某种宁静、平和与宽广的境界。小说当中,许三观在天灾之年为儿子们炒红烧肉;许三观因与林芳芳的私情被揭露后,天天被罚在家煮饭炒菜的情形;许三观和阿方及根龙因卖血而喝了太多水之后的走路情形;这些对苦难所进行的喜剧化处理,有效地缓解了八十年代余华的暴力与叙事的紧张关系,形成自己艺术的又一次突破。《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的相继面世标志着余华在小说创作中的某种突破。当血肉充盈的意义深度支撑起小说丰满的身躯之后,人们又一次感到在余华的小说中新的形式大厦正拔地而起,旧日的砖瓦仍然使用,但余华已经盖出别样的大厦。余华不但追求艺术表现形式的创新,而且,在他内心的深处,还苦苦寻觅着一种宝贵的东西——人性善 二、人性善的渴望与呼唤 许多评论者都指出,暴力和血腥充满了余华前期的所有作品。的确,余华自己也曾说过他自己在追求一种精神的真实。试图展示一个不曾被重复的世界,一个不被试验重复的世界,因而他对现实世界采取了怀疑与拒绝的态度,他倾听到的是世界崩溃的声音,这种怀疑的态度导致他的作品中一再出现了破坏,当然也就与暴力紧紧联系在一起。处女作《十八岁出门远行》中“我”一踏入社会,感受到的就是欺诈与暴力,而之后的《河边的错误》、《一九八六年》、《现实一种》。余华将这种暴力由陌生人之间演绎到亲人之间,甚至自残。余华为何如此不厌其烦地为我们展示一幅幅鲜血淋漓的人生图景,一次次暴露人性之恶呢面对世事的险恶与人性的可怕,余华充满了愤懑与焦虑,不遗余力地刻画了人性之恶正是因为他心中强烈的渴望人性之善。正如鲁迅先生在讲述阮籍嵇康反封建的行为时所说:“表面上毁礼教者,

浅析余华《活着》

浅析余华《活着》读者共鸣性产生原因 班级:汉语言文学七班学号:2009101716 姓名:洪楚钿 摘要:《活着》是余华的代表作品之一,是他写作上的一座里程碑。很多人研究《活着》的主题意义,探寻余华所说的“活着”,是一种怎么样的人生;讨论《活着》的叙述手法,想将它归类于某种主义。关于这些的讨论有太多了。放弃从作者的角度探寻文本内容,而是从读者的角度进入,结合读者阅读感受和文本内容解读余华的《活着》。 关键词:读者文本共鸣性普遍经验性情感内化 刚开始阅读余华的《活着》时,里面的情节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通常令读者捧腹大笑,感觉太过于荒唐。比如父亲“拉屎时就像个穷人了。他不爱在屋里床边的马桶上拉屎,跟牲畜似的喜欢到野地里去拉屎。每天到了傍晚的时候,我爹打着饱嗝,那声响和青蛙叫唤差不多,走出屋去,慢吞吞地朝村口的粪缸走去。走到了粪缸旁,他嫌缸沿脏,就抬脚踩上去蹲在上面。我爹年纪大了,屎也跟着老了,出来不容易,那时候我们全家人都会听到他在村口嗷嗷叫着。”除了福贵父亲蹲在缸上大便的场景外,还有青楼胖胖的妓女被福贵当马骑,满大街的跑。这些情节总体上是轻松愉快的,而福贵就一个浪荡公子哥的形象,没有挣得读者的几分好感。 可是,越往下读,我们会发现,我们轻松不起来了。书名虽然是《活着》,讲的却都是死的事情。因为吃喝嫖赌,福贵把祖上的家产败光,气死了老父亲,接着又被国民党抓去当兵,回来时母亲已经死去。女儿在一次高烧后成为了聋哑人,福贵被解放军俘虏后放了回来,还赶上了分土地,洗心革面的他一心要和家人守在一起“好好活着”。可是中国公社化运动、随后的大饥荒、“文化大革命”和包产到户,都波及到了这个普通的农家。劳累过度而又营养不良的妻子家珍患了不治之症,最后死去。儿子友庆为了给县长夫人输血被医生抽干了血而死去,女儿凤霞终于嫁给了一个知冷知热的丈夫二喜,让福贵感到生活的幸福,却不料凤霞在分娩时难产而死,随后女婿二喜在劳动中死于意外事故。包产到户后,衰老的福贵体力不支,他的外孙苦根小小年纪就帮助他干农活,先是淋了雨生病,又因为吃了过多的青豆胀死。最后孤伶伶只剩下一个“福贵”独消残年。福贵没有像

余华作品《活着》读后感

余华作品《活着》读后感 活着读后感1 一个小村,一座小城。还有主人公福贵。 这故事讲述了福贵的一生。他是地主的儿子,娶了城里一个有钱人的女儿,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每天都进城里的赌馆赌钱。赚得不多,输了的不少。终于有一天赌光了家业一贫如洗。一次福贵爸上茅厕时死了。也许这是报应,他是地主,是败家子。地主位置被一个以前经常借钱给福贵赌博的人坐了。 一贫如洗的福贵因为为救母病去城里抓药,没想到半路上被国家民党部队拉去当兵。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当他幸运归家时,女儿却已经成了哑巴,母亲死了,家里一穷二白。福贵的儿子意外身亡;后来女儿好不容易嫁了出去却因产后失血过多而亡;妻子中年病死;女婿二喜做工时被板车压死了;外孙子吃豆子时死了。福贵老了,故事结束了。 福贵经历了人生最大的痛苦,当他看着亲人离自己而去时,心底那时就像在被刀割般地痛,割得很深,痛在全身,鲜血都流出来了……但他却奇迹般地挺了过来,依然乐观豁达地面对人生。到风烛残年之时,依然牵着一头老牛做伴过日子。 这部小说的确让我感到沉重,我觉得《活着》是一部超越个体情感而站在人类关怀的高度进行的创作。人的一生都不会风平浪静,会经历无数坎坷风雨,但人就是要默默得为了活着而忍受。 这个看似荒唐的理由却充满了对生命价值的肯定和人文价值的关怀,任何理由都不是人放弃生命的理由和借口,这个简单却又充满思辩色彩的道理被余华用小说的形式进行了活生生地诠释。“老人和牛渐渐远去,我听到老人粗哑的令人感动的嗓音在远处传来,他的歌声在空旷的傍晚像风一样飘扬,老人唱道:少年去游荡,中年去掘藏,老年做和尚。” 书的最后似乎没有忘记又留下讲述者自己在慢慢降临下来的夜幕中说的一句令人回味的话,“我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了。 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生活就是人生的田地,每一个被播种的苦难都会成长为一个希望。他们就是我们自己的驭手,不管身上承受着什么不管脖子上套着什么,不管肩上负载着什么。 在艰难中活着,在活着中享受艰难! 活着,就要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千万别为自己找什么借口,因为“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 活着读后感2

余华的创作

从《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浅谈余华的创作 09123118 秦冬丽 余华是当代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当余华以《现实一种》震动文坛时,有人评价说“他的血管里流动着的,一定是冰渣子。”这在某一程度上指明了其创作风格。需要指明的,其早期作品也不乏温馨。作家创作风格的转变其实质是随着人生体验、心态成熟、社会环境多方面影响的成长过程。 《活着》讲述的是一位名叫福贵的人经历了许多苦难,顽强地生活的故事。小说以其饱经沧桑的人生经历和陪伴他的一头老牛作为贯穿线索,叙述社会变迁和福贵一家的遭遇。《许三观卖血记》描写城镇普通工人和乡村农民捉襟见肘的苦难生活。许三观的一生中遇到的重大难题都是以卖血解决的,这种远离社会重大题材的作品散发着它独特的文化魅力。 在余华的其他作品中充满着暴力和血腥,如《现实一种》,全文围绕山峰和山岗之间因杀子只恨而相互仇杀,以暴制暴的故事。余华总是以最直接最残酷的方式描写杀戮和死亡,当然这种直接冲击读者心灵的方式不比处心积虑地安排算计来报仇的效果逊色。而《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里虽然没有像《现实一种》《古典爱情》那样充满暴力,但它们所反映的人类无法摆脱的苦难却是最折磨人的冷暴力。 《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中的暴力不等同于罪恶、杀戮和血腥,余华淡化血淋淋的场景,将其转化为主人公生活中的苦难,前者指向终极的生命悲剧,后者指向直面的生存困境。《活着》的主人公福贵本事地主的儿子却因赌博将家败光,变得穷困潦倒,在一次次的磨难面前最终醒悟,可是命运不断地同他开玩笑,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自己,面对生命的消逝,死亡对福贵来说已不再是一件可怕的事,然而命运就是要让他活受生的痛苦。《许三观卖血记》以卖血为线索,将卖血变成解决苦难的行之有效的方法,不得不说这是小人物的悲剧,是社会的悲剧。然而这样一个小人物在面对生活的压力、生活的不易和艰辛时人能直面生存困境,不断挣扎地生活这才是我们透过作品的苦难意识需要看到的本质。人就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余华在塑造这两位主人公时,为读者们展现了一种更潜在的,更强大的暴力形式。 由于面对苦难而产生的悲剧精神在两部作品中叶得以一觑。《活着》中的福贵所持守的面对苦难人生而活着的在世态度绝不只是一个农民个人的生存体验,他所体现的是更为广泛意义的人类在面对悲剧时的生存态度。它告诉我们尽管命运满是悲剧,关键是要活着,带着苦难去生活,带着悲剧命运去生活,对生活勇敢说“是”,只有这样人类才得以真正体现。人的生命的价值才得以体现,生活的意义才得以体现。《许三观卖血记》则比《活着》更具有日常生活性,其悲剧

浅析余华作品中的死亡情结

浅析余华作品中的死亡情结 作者:李衍鹏 来源:《现代交际》2011年第09期 [摘要]余华是一个常写死亡,又能用死亡表达自己对人生的深入理解的作家。这与他童年的经历息息相关,正是这段经历引发了余华的死亡情节。 [关键词]余华死亡情结探析 [中图分类号]I24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49(2011)09-0088-01 余华是一个常写死亡,又能用死亡表达自己对人生的深入理解的作家。他认为,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化作了永恒。为什么他的作品中会如此多地描写死亡?这跟他的人生经历又有什么关联呢? 一、儿童体验——余华的死亡情结 余华的童年岁月是在医院度过的。父亲是一位外科先生,母亲是内科医生。他的祖父母在其出生前已经过世,外公外婆居住在另外的城市,在他的记忆里,外婆从没有来过县城,只有外公隔上一两年才来看他们一次。 与同龄人不一样,余华和他的哥哥没有拉着祖辈们的衣角成长,而是在医院里到处乱窜,他们喜欢上了病区走廊上的来苏水儿的气味,学会了用酒精球擦自己的手。他们经常看到父亲手术服上沾满血迹走过来,看上他俩一眼,又匆匆走去。繁忙的工作使父亲不愿站住脚和孩子说上一两句话。他们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地在医院里游荡。 余华读小学的时候,他们家搬到了医院的宿舍楼,医院在他们家对面盖了一幢小房子,将它作为太平间。后来的日子,余华几乎在哭泣声中成长。那些因病去世的人在火化前都会在余华家窗户对面的太平间里躺上一夜。余华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丰富的哭声,什么样的声音都有,以至于到后来让他感到那已不是哭声,那哭声里充满了难以言传的亲切,一种疼痛无比的亲切。一个炎热的夏天,余华午睡醒来后,第一次走进对面的太平间,第一次发现太平间里竟然极其凉爽。太平间对于余华来说不是死亡,而是幸福和美好的生活,就像海涅的一句诗:“死亡是凉爽夜晚。” 二、余生中灵的飞跃 若说余华的作品就只是揭示了死的可怖,恐怕是太低估这位作家了。余华作品的意义其一固然是写出了死的必然,另一方面,却在死后余生中写出了生命的顽强与尊贵。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 ——以《活着》和《许三关卖血记》为例 引言 余华是中国当代先锋派作家的骨干,至今已经创作数十部作品,成为当代最富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余华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创作了一系列独具风格的作品,颠覆了传统小说的观念,以冷酷的笔调书写人生和世界的阴冷与残酷,这时期“暴力”成为余华极度迷恋的母题,如《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往事如烟》等,进入90年代,余华嗜爱的暴力血腥场面已经淡出,开始用平淡的笔调书写充满温情又很无奈的现实生活,如《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优秀作品。余华创作风格转型中突出的变化就在于他对传统民间文化的态度从批判转向歌颂,血腥和暴力的叙述被温情的传统思想冲淡,福贵和许三观的忍让、遗忘、平和的人生观与山峰与山岗的暴力残酷形成强烈对比,不可否认的是,余华后期作品风格与前期相比更加成熟稳重了。 悲剧与荒诞虽是西方的美学理念,但在中国文学界也有广泛运用,余华作为中国当代杰出的先锋作家,对西方文艺理论的运用相对较多,在余华前期作品中对悲剧和荒诞的描写都比较夸张,转型后的作品则多从现实角度温情的描写世间悲态,又不乏讽刺的幽默,起到“笑着流泪”的效果。西方的荒诞悲剧理论经过中国作家的笔便具有中国特色,《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就是鲜明的例子,在诉说中国本土故事的同时加入中国传统文化,使荒诞悲剧有了中国韵味。毫无疑问,余华的《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是任何一个关心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学的人都不能忽视的两部作品。它们几乎都是一发表,便引起圈内圈外的巨大反响,而余华也借助这

两部作品,迎来他创作生涯的第二个高峰。在这两部长篇小说中,余华不仅成功地完成了自我艺术上的再一次转变———回到朴素,回到现实,回到苦难的命运之中,而且也实现了自我精神上的又一次迁徙———从先前的哲学化命运思考向情感化生命体恤的转变,从冷静的理性立场向感性的人道立场的转变。 一、余华小说中的悲剧 众所周知,悲剧诞生于古希腊,经过长年的创作实践和理论探索,到了亚里士多德时代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理论体系,简言之即:“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能够借助于引起人们的怜悯和恐惧之情来使人们的灵魂得到净化和陶冶”[1],现代悲剧观则认为,悲剧所毁坏的对象都是无价值(相对于传统悲剧中的“有价值”而言)的处于卑微荒诞处境的平凡人物,这种悲剧颇类似喜剧。余华小说中的悲剧所毁坏的对象就是平凡人物,如福贵与许三观,正是这类平凡人物才代表了中国广大人民的生活状况。 (一)悲剧的审美内涵 美学中的悲剧不同于日常生活中所发生的悲剧性事件。它所注重的并不是在于艺术作品是不是有特定的戏剧形式,而是在于它作为一种艺术或者说一件艺术作品所反映的实质性内容是不是具有悲剧性的矛盾冲突。如歌德认为:“悲剧的关键在于冲突而得不到解决,而悲剧人物可以有任何关系的矛盾而发生冲突,只要这种矛盾有自然基础,而且真正是悲剧性的。”[2]因此有了这种悲剧性的冲突,无论是诗歌、小说、音乐,还是电影、绘画、雕塑等形式都可以反映出悲剧性的内蕴。 作为审美范畴,悲剧冲突不同于通常的社会冲突,而是生命的、意志的、生与死的抗争,不可避免,不容退让。“悲剧主体则为了实现对自身现实的超越,或为了抗拒外力的摧残而陷入尖锐的冲突之中,他们往往处于无从选择的‘两难’或‘动机与结果完全悖反’的灾难里,但是面对灾难他们敢于殊死抗争,不惜以生命作为代价去超越苦难和死亡,从而显出超常的生命力,把主体自身的精神和人的意志力提到崭新的高度,展示出人生的全部价值。”[3]《俄狄浦斯王》《哈姆莱特》《浮士德》《推销员之死》《窦娥冤》《赵氏孤儿》《红楼梦》《雷雨》等这些中西方的经典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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