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经济体制改革成果及经验的总结亟待

对经济体制改革成果及经验的总结亟待

杨海波

2012-09-04 15:30:47 来源：中国改革论坛网 2012年09月04日

中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分为农村和城市两部分。农村的经济体制改革从1978年安徽省凤阳县小岗村土地承包制算起已有35年，城市的经济体制改革从1984年5月10日国务院发出《关于进一步扩大国营工业企业自主权的暂行规定》、5月18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出《关于认真搞好国营工业企业领导体制改革试点工作的通知》和当年10月中央十二届三中全会召开为标志，至今也有28年的时间。而从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到1956年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用了7年时间。大规模的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应当是从“一五”初年的1953年算起，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初期探索到1966年为止是13年。所以，无论35年还是28年，改革的历程不能算短的。改革开放应有丰富的经验和教训需要予以总结。期间，虽然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在不断地总结、完善和创新，但时至今日，在实践和理论又一次面对（深入推进经济体制改革和积极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重大抉择时，实践和理论的准备仍显不足。

回顾总结改革发展历程，改革实质上是经历了两大阶段。第一个阶段是从1978年到1992年党的十四大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模式，第二个阶段是从1992年党的十四大起到现在。现在，我们正在面临由第二阶段走向第三阶段的过渡时期。

一、1978—1992，破冰之旅

从1978年到1992年，虽然可以划分为若干小的阶段，但本质上都是破冰之旅，都是否定社会主义不存在商品经济理论，在实践上确立商品经济地位和发展商品经济时期。

（一）从1978年到1984年，承认社会主义社会也是商品经济社会（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相联系）。

这实际上是有理论、实践和历史基础的。就是上世纪1962年开始局部探索的“三自一包”和“四大自由”。安徽凤阳小岗村的土地承包不过是长期被压抑的思想和行动在新的历史时期的再次尝试。这些都反映着生产力水平所决定的商品经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要求。

（二）从1984年到1992年，有计划的商品经济阶段。

1984年10月20日由中国共产党第十二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正式提出了“建立自觉运用价值规律的计划体制，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的要求。这是面对商品经济经过6年的大发展，但还没有市场经济机制规范和约束的情况下，为了规范和约束商品经济有序发展而在计划经济体制经验的基础上，自然选择传统体制（计划）与新事物——商品经济相结合的必然反映。实际上也是确立商品经济地位不可动摇的坚定信心的反映。

二、1992——现在，深海行舟

探讨问题之前需要澄清一个问题。即人们往往把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割裂开

来、对立起来，这实际上是错误的。商品经济包括四个发展时期。一是在封建社会中发展起来的小商品经济时期，二是传统资本主义阶段（见《论现代社会主义的根本内涵》中的第二部分《社会主义社会是不断向前发展的社会》）【1】的自由商品经济时期，三是现代资本主义阶段的否定资本神圣自由实行国家干预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时期，四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时期。市场经济包含于商品经济之中，是四个商品经济时期中的一个时期。

所以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在传统社会主义阶段发展和奠定起来的经济基础和科学技术基础之上，并在改革初期以比历史上的小商品经济较发达的商品经济之后，将两者结合建立起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模式或体制的。

所以说，虽然从1978—1992年是破冰之旅，但是从1984年确定发展有计划的商品经济时起，就是在按照并追寻经济的内在规律思考着、实践着、理论着。思考着、实践着、理论着的核心问题就是市场在配置资源上基础作用怎样发挥的问题，宏观调控作用怎样在市场基础上发挥问题，因此是市场的整体内在机制问题。

所以说，从1992年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目标模式以后，中国的经济就告别了简单的小商品经济特征的商品经济阶段，全面进入到了探索市场经济系统规律的阶段，并逐步进入到了市场经济发展的深水区。

三、成果和经验总结

成果和经验总结的目的，实际上就是在研究和分析当前改革面临的“深水区”到底有多深，水下的状况是什么，应该建立怎样的改革航道，怎样推进改革的航

船继续劈风斩浪，一往无前。所以，对成果和经验的总结，要具有目的性和针对性。

（一）跳出市场经济看市场经济，市场经济是什么？

市场经济是什么？过去我们始终是在市场经济的范畴内探索市场经济的规律。如对市场经济的定义（以市场作为配置资源基础的经济组织形式），就是在市场经济范畴内探寻市场经济的实践和进行理论思考。

但实践发展到今天，当实践和理论都面对重大抉择之际，如果跳出市场经济的范畴去认识和把握市场经济，就会豁然开朗，就会发现，市场经济的内涵更加丰富，发展市场经济的使命更加神圣而光荣。而如果不能够跳出市场经济看市场经济，那么市场经济发展到今天所面临的一些深层次问题就难以真正得到认识，也难以找到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

应当说，市场经济发展到今天，最大的成果和经验就是，跳出市场经济看市场经济，不仅会更加科学地认识和把握市场经济，而且可以更加科学地认识和把握现代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规律。

跳出市场经济看市场经济就会发现，市场经济实际上是民主经济，是实现经济民主或民主经济的经济组织形式。

一直以来，人们认为市场经济是法治经济，没有法治就没有市场经济，没有法制就发展不了市场经济。但实际上，这既是片面的观点也是错误的观点。受此影响，实践上也是法制建设孤军深入，结果是法制上去了，但法治却落不下来。

事实上，市场经济首先是民主经济，其次才是法治经济。因为第一，市场经济不是计划经济，市场经济是最充分发挥社会全体成员积极性和创造性的经济组织形式；是使社会全体成员中每一个人都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能力和特长，自主参与社会经济活动的经济组织方式；是使社会全体成员中每一个成员都能自己决定自己命运和发展前途的经济组织系统。

因为是民主经济，所以不免个体目标与社会整体利益存在不一致、不统一的地方，所以才要健全法制，落实法治。所以，民主才是市场经济的第一特征，而法治则是市场经济的第二特征。

说市场经济首先是民主经济，其次才是法治经济，原因还在于：第一，只有市场经济的民主性充分发展，才能全面认识和准确把握市场经济的法治建设要求。第二，只有市场经济的民主性充分发展，法制的落实——法治才能得到广泛、持续和有效的监督，法治才能落到实处。第三，只有市场经济的民主性得到充分发展，法制与法治才能充分落到实处，民主与法治才能实现真正统一。

因此，市场经济既是现代化的经济组织形式、方式和系统，也是现代化的社会管理方式基础。

（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由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决定的还是有社会主义阶段界定的

一直以来，始终认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由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决定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产生也是基于这样的理论和实践基础。但是，经过30多年

市场经济的发展，今天，我们不能不在更深刻和更高的层面上来认识这个问题，因为这对未来理论和实践的发展具有重大的意义。

而要认识和澄清这一问题，首先必须在认清共产主义实现条件的基础上认清社会主义的经济特征。但在经过三十年的极速变革，人们也形成了浮躁的习惯，以至于一提到共产主义，人们就认为不现实，就是乌托邦，甚至反感和反对。然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没有准确的远大发展方向，脚下的路也难以把握正确方向。社会正在发生深刻变革之中，摸石头过河的方法已不再适用于今天和明天。

过去，在我们的生产力水平还很落后的情况下，我们很难理解马克思所说的实现共产主义的物质条件——“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的状况。但经过三十年生产力的巨大发展，虽然距离共产主义的生产力水平仍很遥远，但至少我们可以在这一基础上通过逻辑推理，来认识实现“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的标准的什么。

过去我们难以理解，是因为我们的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发展水平很落后。如除了大城市的一少部分工业基础外，我们的很多中小城市的生产力水平还仅仅处在西方发达国家的十八、十九世纪的生产力水平上，还远远落后马克思在世时的西方工业生产水平。再如城市化水平，英国的城市化水平在1850年就达到了50%，而我们的毛城市化水平（城郊的农民也算作了市民）是在2011年才越过50%。改革开放前，我们还是一个农业社会。所以，在过去，农业社会不能理解“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是很自然的事情。但今天不同了。如果今天还硬要说无法理解这一问题，也不想理解这一问题，那只能是理论上的短视了。因为再不解决一些发展方向上的问题，那么，反映理论和实践要求的不能再摸着石头过河、探究深水区的问题就成为奢望了，理论和实践也难以按照自身规律的要求发

展了。所以，眼界要向前，要宽广，要深邃。

“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的实现标准，本人在《论现代社会主义的根本内涵》中已详细论述过【2】。这里只做简述。

第一个标准是生产力的技术标准，即当生产力的发展水平达到了任何一种技术物化为生产力后，它所生产的产品量立即（几周甚至几天的时间）就能满足全社会需要，而不再存在需求者之间进行竞争的时候，共产主义就实现了。到那时，成为人们第一需要的劳动已不再是目前意义上的劳动。到那时，由于技术的高度发达和人的素质的极大提高，人们已经从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体力劳动主要靠机器人）。到那时，全体社会成员每人每年劳动一周，甚至一天，所创造的价值或产品就足够社会全体成员一年的需求。因此，劳动将成为人们难得的一种兴趣和快乐。而且在那时，由于技术和文化的发达，劳动本身具有极高的文艺和美学价值，从而使人们能够在劳动中获得极大的艺术享受。到那时，劳动、科研和艺术、娱乐将相互包含，并达到最完美的结合。所以，那时的劳动决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劳动。如果我们不能认识到这一点，而以现在的劳动来衡量未来“劳动成为人的第一需要”，是十分幼稚的。如果那样的话，“劳动成为人的第一需要”的共产主义就不是美好的社会了。

第二个标准是消费标准，即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以国有资产和公共基础设施为主要存在形式的社会公共财富积累会不断地增多，同时个人财富的积累速度和积累量也会逐渐提高和增多。当这两种财富的增长达到某个临界点，以致使生产者之间不再需要竞争时，共产主义就到来了。到了那个时候，不但由于供给能力极大提高，而且由于个人的和公共的消费支出能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生产者之间的竞争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一切实际需求均可以达到现实的满足。到了那个

时候，由于供给和支出能力的这种极大提高，以货币和工资作为支付手段和能力均因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而消失。这在绝对的意义上类似于“粮票”、“布票”等票证的消失。

第三个标准是机制标准，即当竞争与垄断这对矛盾失去存在条件和意义而归于消亡的时候，共产主义就实现了。在小商品经济时期，是不存在竞争与垄断及其矛盾的。竞争和垄断是在蒸汽机诞生后并由此而进入大工业时代而产生的。竞争和垄断一经产生就作为一个基本的机制和力量，对商品经济发展的最后一个阶段，市场经济的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并伴随市场经济，包括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始终。关于竞争和垄断的关系，直到目前为止，人们看到的只是他的相互否定、相互斗争的一面，实际上，建立在大工业化的市场经济基础之上的竞争与垄断这对矛盾着的两个方面，既存在着相互排斥、相互斗争的关系，也存在着相互吸引、相互依存的关系。所谓相互排斥和斗争，就是在不同的市场主体之间，竞争与垄断在相互否定中发展。要使市场主体之间开展公平的竞争，就要防止垄断；而要允许垄断，就妨碍公平竞争。所谓相互吸引和依存，就是作为同一个市场主体而言，二者互为条件，竞争需要垄断，垄断支持竞争。竞争实力的增强以垄断地位的提高为前提并促进垄断地位的提高，而垄断地位的提高必然表现为竞争能力的增强，同时竞争能力的增强也是垄断目的的实现，所以竞争与垄断相伴生长。但是，市场经济既要由个体组成，又要以群体存在，因此，既需要规范竞争，抑制垄断，又需要鼓励竞争，发展规模经济。这种发展的归宿就是在技术和生产力发展的推动下，通过细化分工和延长产业链，使每一个生产加工环节的规模都发展到极限的程度，在这个程度上，任何一种产品的生产速度都是极快的，即在极短的时间里生产的产品就够全社会（那时也是全世界）用一年的（在向这一极限趋近的过程中，生产每一种产品或商品的企业，规模越来越大，数量越来越少），也就是达到了第一个条件所说的生产技术条件。也正是在这种极限的程

度上，竞争与垄断都失去了目的，进而失去了存在的条件和意义并归于消亡。而竞争和垄断因失去存在的条件和意义而消亡，商品经济（包括市场经济）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和条件，而且因其财富的充分涌流，资产阶级法权【3】也失去了存在的条件和理由，那么，“按劳分配”的共产主义也就到来了。

上述的实现共产主义的三个条件的分析，目的不在于我们要为遥远的共产主义做什么具体准备，而在于知道垄断和竞争机制在共产主义实现前的历史地位，进而知道垄断和竞争机制所决定的市场经济的历史存在期限，知道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存在不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决定的，而是由社会主义阶段决定的。知道了这样的历史逻辑、经济逻辑和社会发展规律逻辑，我们的眼界就会更远、更宽、更深邃。我们就会知道我们所要发展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任务有多重，道路有多远。我们就会知道我们的规划应该有多远、有多高、有多宏伟。我们就会知道我们的规划从长远到现实该做哪些工作，应该具有什么样的指导意义。

澄清和了解共产主义实现条件，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的指导意义。

第一，不应该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建设作为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相对应的过渡性体制来对待，改革和不断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一项极其长远的战略性工作任务，不能浅尝辄止、一劳永逸。现实必须为长远不断地解决基础问题，发展问题，而不能给未来留下债务和包袱。澄清了这一问题，就不会有“基本路线一百年不动摇”，那么现在过去30多年了，是不是就可以说还有60几年不动摇的问题。

第二，改革、发展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包括改革、发展和完善与之相联系的民主政治体制、民主社会体制，是极其复杂和极其长远的工程，不

能再凭经验、再靠摸石头过河往前走，而必须创新、发现、发展和完善理论，必须在更深刻地层次上揭示和反映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规律和社会主义的民主社会体制规律。

第三，虽然改革已经过35个年头，照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都要长很多，但是我们已经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框架，与现实要求、与实践发展要求、与当今社会主义社会所处的历史方位要求，还远远不够，特别是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模式或民主经济体制也已有20个年头，但是与之相配套的民主政治体制和民主社会体制还没有起步，严重制约着民主经济或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进一步完善和发展。

（三）民主政治体制改革和民主社会体制改革的战略任务更加紧迫

如果不跳出市场经济体制看市场经济体制，如果不从更高的层次上理解市场经济实质上是民主经济，就会觉得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就是经济体制改革，而看不出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对政治体制改革和社会体制改革有多大程度的密切关系，看不出对政治体制改革和社会体制改革在战略的层次上有多迫切。

而当我们理解了市场经济就是民主经济的实质之后，就会豁然开朗，就会十分清晰地看到，民主政治体制、民主社会体制同民主经济体制是十分紧密的一个社会统一体制。三者之间相互依存、互为条件、共同促进。

第一，民主经济的发展亟待要求民主政治建设有一个实质性地和大踏步地向前推进一步，在某些方面，民主政治建设的要求本身也是民主经济建设的要求。经济体制改革进展到现在，人们已经普遍地认识到，既缺乏群众的和地方的创新，

又缺少必要的“顶层设计”，但却没有认识到，这种贫乏，从直接的和根本的原因看，并不是人们思维能力的欠缺或智慧的不足，而是现有的政治体制和权力结构缺乏现代特征和功能所致，是这种权力的结构和功能限制了人们的眼界，限制了人们的思维，限制了社会发展的实践进程。比如一些改革，甚至是绝大部分改革，从政策乃至法律的制定到实施，总是受到人为的干扰，在实施上，总是在不同的人身上，或不同的市场主体上，表现出不同的执行情况和不同的执行效果，使得政策和法的实施失去公平。这反过来又让人们觉得，所制定的政策或法律是否科学。这种情况循环往复，改革必然踯躅不前。这就是说，经济体制改革的任务变成了政治体制改革的任务，要深入推进经济体制改革，必须同时推进政治体制改革。

第二，民主经济为民主政治建设和民主社会建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民主经济，也就是民主的经济关系和寓民主经济关系于内的民主的经济体制。有了民主经济关系和民主经济体制，人们在从事各种经济活动时，就不会再受到像过去计划体制时期那样所受到诸多限制，而是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特长、爱好，自由地选择职业、自由地选择自己的发展道路、成长道路。由于经济活动和经济生活在广泛的社会各界产生影响，并起基础性作用，这种民主的经济体制会为建设民主的政治和社会体制产生强烈的冲击、影响和要求，同时也为建设民主的政治和经济体制提供了充分的经济基础条件。一是经济关系的民主条件；二是经济文化的民主条件；三是社会思想的民主条件；四是政治体制变革的客观要求。

（四）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什么？

由于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我们用60年的时间演绎了发达国家两百、三百年所发生的变化，特别是制度的先进性，我们的60年也演绎了西方发达国家所

不曾发生的变化。这种快速的剧烈的社会变化，使得人们在理论上一时不知所措，出现了“用传统思维看新事物，新事物不是社会主义；用新的思维看过去的事情，以往做的事情也不是社会主义”【4】的尴尬。

但如果我们能够在60年实践的基础上跳出60年看所发生的变化，我们对社会主义本质的认识就会有一个新的变化，上一个新的台阶。

由于生产力发展在社会发展中的决定性地位，由于人们因为传统的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指导思想对生产力发展的巨大影响，人们在“文革”后期就开始认识到，并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提出“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因为共同富裕与此不在同一个层次，在此不予讨论）”。但是经过30余年的经济体制改革和经济社会发展，特别是期间大量地参考了西方经济发展史，就不能不让人们想到，一切的社会更迭和进步在本质上都是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不仅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如此，资本主义代替封建社会也是如此。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原理的题中应有之意。所以，如果说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是社会主义的本质，也只能是社会的一般本质，而不是区别与其他社会的特殊本质。

所以，当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体制改革发展到如今，我们必须也有责任对社会主义本质的认识更向前一步。我们不仅要认识社会主义作为一切社会形态更迭和进步所共同具有的一般本质，而且必须认识社会主义所独有的区别于资本主义的特殊本质。

根据前面关于市场经济是由竞争和垄断矛盾机制存在决定的历时的和客观的逻辑，社会主义是自始至终要发展市场经济的社会，因而也是自始至终要发展有限资本（鼓励竞争，抑制垄断）的社会，所以，社会主义是资源和资本公平化、

社会化的社会。这是社会主义区别于资本主义的特有本质。

资源包括自然资源的利用和社会资源（尤其是政治资源）的分配。公平化和社会化是指劳动权力和天赋权利的相对平等。劳动权利的相对平等，是指人们具有各尽所能的社会机会和实际权力，也即公平机会和公平权力。天赋权利的相对平等，是指国家法律和社会分配对封建性继承传统及封建性未成年人照顾缺失的抑制，是全新社会制度对未成年人天赋公平精神的真正光扬，是对未成年人天赋公平地成长创造条件的先进体制【5】。

社会主义特殊本质的要求：一是不仅要进一步完善民主的经济体制，而且要大踏步地推进民主政治体制建设。通过消除腐败机制而消除市场经济制度实施上在不同市场主体和公民主体之间不平等待遇的问题。真正实现资源和资本公平化、社会化。二是要明确各项改革战略的层次。因为各项改革是适应市场经济体制或民主经济体制的，而市场经济体制或民主经济体制是受整个社会主义阶段制约和决定并与整个社会主义阶段相适应的，因此，任何一项改革的目标指向都带有长期性和根本性，而不是暂时的、迷糊的和权宜的。三是在体制上消除腐败的机制和土壤不仅是必须的而且是可能的。要改变制度更带有长期性和根本性的错误认识。在哲学上和国家权力结构的层次上，制度建设和教育工作属于同一个层次，都不具有长期性和根本性。真正具有长期性和根本性的是国家权力结构。这就要准确把握民主政治建设的本质是政治体制现代化的规律【6】，知晓建立现代化的国家权力结构的必然性和方式方法【7】。

注：

【1】杨海波：《论现代社会主义的根本内涵》第1—24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2

月第一版。

【2】同【1】。

【3】马克思：《哥达纲领批判》。

【4】牛先锋：《如何认识社会主义：当前党政领导干部关注的重大思想理论问题之一》，《新华文摘》2004年第13期，第2页。

【5】杨海波：《再论现代社会主义社会建设的任务——还有多少封建的东西在障碍着我们的眼界，障碍着我们的前途？》，中国改革论坛网，2012年6月6日。

【6】杨海波：《民主政治建设的本质是政治体制现代化》，中国改革论坛网，2011年12月2日。

【7】杨海波：《建立现代化的国家权力结构》，中国改革论坛网，2012年3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