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经济学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演化经济学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演化经济学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演化经济学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杨虎涛

文章提要:演化经济学的思想源头可以追溯到达尔文的进化论之前,由于种种原因,经济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排斥了演化思想。20世纪80年代以来,演化经济学得到了快速发展,但仍面临着诸多困难,如缺乏价格理论、分析框架不统一等。演化经济学将从自然科学中继续汲取营养,完成自己的有机整合。

关键词:演化经济学达尔文主义新古典经济学

罗斯托在晚年时曾对经济学做过这样的总结:“尽管要冒极大的过于简单化的风险,但还是可以说经济学家长久以来分为两派,新牛顿学派和生物学派。”[1]尼古拉斯·乔治斯库·罗根则直接将经济学分为演化的经济学和非演化的经济学,他同时还强调,前者是有人文关怀的,后者是没有人文关怀的。以经济学说史的标准看,这种划分的确有些简单,但它却简洁地描述了经济学多年纷争的实质。马歇尔以来,经济学的主流和非主流基本上可以在演化标准下得到区分,以新古典为内核的主流经济学属于非演化一支,而非主流经济学,尽管各有其非主流的原因,但基本上可归列为演化一支。在20世纪的绝大部分时间里,非演化的新古典经济学一直占有压倒性的优势,但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演化经济学呈现出快速发展的态势,对主流经济学形成了强有力的挑战。

演化经济学当年为何惜败于新古典经济学?在当前的反击中演化经济学面临着哪些困难?演化经济学将如何实现自己的有机综合?本文拟对演化经济学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做简要阐述。

一、演化经济学的过去——被湮没的黑暗时代

虽然演化二字更多地让人联想到生物学,但事实上经济学中的演化思想远早于甚至启发了达尔文的进化论。斯密关于交换倾向与人类进化关系的猜测至今仍为演化生物学家们着迷,达尔文则称自己从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中直接借鉴了竞争选择的思想,而后期的演化经济学家们则发现,包括弗格森、斯密在内的早期苏格兰哲学家们关于社会秩序的构想中,已经隐藏了典型的“个体群”的思考方式。

不过,演化经济学的正式号角是凡勃伦吹响的。在《经济学为什么不是一门进化的科学》这一开创性的文献中,凡勃伦强调,“近代科学”的特征是追求“累积的因果关系”,而“思考习惯”是经济学中用来说明人类行动以及行动所带来的“经济利害”的中轴。与变化的思考习惯相对应,经济学也应该是进化的,它应当是——“由经济的利害所规定的文化的成长过程的理论”。在凡勃伦看来,包括斯密在内的绝大多数持演化观的经济学家只能算是前达尔文主义,他们以持有本身是“善”的、必然成为“常态”的“自然法则”为中心,根据这种方法,只会产生把现实变化当作是“正常”的发展路径的“超进化论的先入之见”。凡勃伦倡导的是后达尔文式的思考方法,它要求从“产生因果关系的”的累积过程出发来解释变化。

如我们所知,凡勃伦抛出的石块只是引起了旧制度经济学的一阵涟漪,它很快就被新古典经济学的浪潮所掩盖了,而且,这种掩盖如此之长,以致于在20 世纪,对于演化经济学来说,是“黑暗时代”,是“丧失了机会的世纪”。(霍奇逊,2005)这实在是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因为在19世纪末期,达尔文革命所引发的反本质论思想无论对当时的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都产生了颠覆性影响,它所倡导的一系列理念,如非线性、不可逆等,都使各学科共同体找到了新的发展方向,但经济学却似乎无动于衷。《物种起源》发表于1859年,马歇尔《经济学原理》发表于之后31年——1890年,凡勃伦的呼吁——《经济学为什么不是一门进化的科学?》则发表于1899年,这说明虽然经济

学有充分的时间吸收和消化进化理念,但它仍然放弃了它,转而从在十六、十七世纪就已经成型的牛顿力学体系和数学工具中寻求帮助。被誉为进化革命的达尔文思想促生了地质学、生物学甚至哲学的重大转折,唯独未促使经济学走向演化之路,这实在是一个历史的误会。魏特写道,在19世纪下半叶,在两个不同的学科几乎同时发生了库恩式的“科学革命”,一个是自然史中或科学中的著名的“达尔文革命”,另一个是经济学中的“边际革命”,这种巧合确实是对历史的讽刺,因为不可能再有比这两种革命所追求的目标更对立的了。尼古拉斯·乔治斯库·罗根也评论道,“正当杰文斯和瓦尔拉开始为现代经济学奠基时,物理学一场惊人的革命扫荡了自然科学和哲学中的机械论教条。奇怪的是,‘效用和自私自利的力学’的建筑师,甚至是晚近的模型设计师,看来都没有及时地觉察到这种没落”。[2]这就留给人们一个奇怪的问题:为什么当其他学科都开始抛弃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本质论(也称类型论)思考方式时,经济学却将其发展到了极致?或者说,达尔文为什么没有战胜牛顿?

从知识社会学的角度看,任何时代的理论都不可避免地带有“社会构造物”的特征。从思想史的历程考察,在达尔文之前,进化理念已经在各学科中得以普遍提倡与发展,拉普拉斯的天文学、莱尔的地质学、巴尔的胚胎学都蕴涵了进化的思想,而在社会科学领域,孔德、黑格尔和斯宾塞在探询人类经济社会形态变化规律时也都显示出了演化的思想倾向。作为时代的主流思潮,他们的理论对达尔文进化论的形成和传播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在他们的社会演化理论中,内蕴着两个关键命题:一是演化是否具有目的和方向?二是人类智力和理性是不是社会进化的决定性因素。在第一个问题上,虽然就目的、方向性的具体观点并不一致,但黑格尔、孔德和斯宾塞都承认社会演化会经历一个从低级到高级的、从简单到复杂的过程,存在一个预先的演化顶端,即进步;在第二个问题上,黑格尔和孔德都认为人的理性、知识力量是决定社会进化的关键,斯宾塞也不否认这种力量,只不过他更强调从自然与社会的关联中去思考人类社会进化的动力。

作为时代的产物,达尔文的进化论不可避免地受到这些理论的影响。达尔文虽然挑战了神创论,但他在两个关键的地方态度一直非常含糊:第一个问题同样与目的性和方向性有关,即进化是否具有明确和终极的完美方向。在黑格尔、孔德等人的影响下,当时的各种进化思想都带有鲜明的目的论倾向,进化普遍被理解为是一项既定计划的展开。达尔文也不免受到影响,他始终无法鲜明地对目的论和方向论予以反对,“目的论、方向论、进步这些观念既是达尔文所反对的假设,也是达尔文不由自主地捍卫的假设”。[3]第二个问题则与意识与物质的关系有关。虽然达尔文在1859年就出版了《物种起源》,但当时他并没有将人类本身纳入到这一解释框架中,“没有哪一种观点比认为心灵——无论多么复杂和有力都不过是大脑的产物这——观点更能动摇西方思想最为深刻的传统了……这种观念太异端了”。[4] 12年后,在《人类的由来》中达尔文终于与两千年来的哲学和宗教决裂了,[5]但他仍困惑于人类迥异于其他物种的高度发达的能力是如何形成的这类问题。

这样,尽管达尔文将人从进化树的顶端拉回到普通一枝的位置,但达尔文革命并未解决早期社会进化论中目的性、方向性问题的争论,社会进化理论中的含混之处也并没有因贝格尔号的航行而被廓清。在达尔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进化思想留下的遗产主要包括:被默认的目的性、方向性,存在争论的意识与物质的第一性,未加解释的独特的人类理性、竞争选择,以及自然、社会的二分法。

达尔文之后,人们接纳了进化遗产中最易于接受和理解的部分。人们易于接受人的生物性观念,但也坚信人的智力、心灵的独特性和理性的无边能力;人们易于接受进化的必然性,但也坚信人类对自己的进化有控制和预测能力。在后期的社会进化思想中,进化的目的性、方向性被强化了,它被视为一个有目标的定向的过程,“大多数自然科学家都不希望看到偶然事件,而希望看到包揽一切的规律性,以肯定它们自己的感觉——世界是理性计划好的创造的产物,其结果是出现了一长串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但这些理念却是芜杂的”。[6]这些混乱的、未加整理的社会进化思想也影响到了当时的经济学家,并最终在他们的经济思想中得到折射。正是因为对诸如人类独特理性的来源和智慧能力的边界这类问题的争论没有达成一致性结果,边沁的快乐计算器才得以大行其道,成为早期

边际学派的理论基础;正是因为意识与物质的第一性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主观效用价值论才得以发展;正是因为目的性和方向性被默认了,而这一过程又是由人类智力所推进的,迎合人们头脑中潜在的乌托邦想象,才有了假想中的最优均衡态。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是主流经济学宏微观合流并彻底奠定主流地位的时代,也是社会进化理论发生重大转折的时代。社会进化思想中那些将生物规律直接套用到人类社会的相关理论受到普遍置疑,与种族、性别有关联的理念被彻底剔除了,狭隘社会达尔文主义使得人们对进化论在人类事务的应用产生了怀疑甚至是厌恶,并使社会达尔文主义从此背上了恶名。人们正确地意识到生物界的规律不能不加诠释和区分地应用于人类社会,为了避免类似的悲剧发生,进化论从此进入了“谨慎隐喻”的时代,但进步、目的论和理性能力却依然得以保留,并潜在地成为欧洲民族主义和西方中心主义思想的支撑。如此一来,人们正确地泼掉了将生物规律机械套用于人类社会的“脏水”,却也倒掉了人类社会和自然之间联系的“孩子”,并且留下了一些未加清洗的痕迹。方向性、目的性、主观世界的重要性、人类无边的理性以及乌托邦的渴望都在经济学思想中得以继续保存。基于当时的经济学界迫切希望将经济学建成为一门不带传统社会科学色彩的“真科学”的热情,在数学工具和物理学术语的帮助下,在边际学派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新古典经济学得以继续发展,而这一时期的演化经济学,则“受到了严厉的批评, 甚至使用‘演化’这个词也要冒声誉受到严重损害的风险”。[7]结合社会进化理论的变化,在某种意义上,新古典不是非演化,而是有目的和方向的演化,是基于完美理性的完美演化的凝固。新古典经济学家暗合社会进化论中的理性、方向和目的,也容纳了进化论中的关键术语——竞争和选择,构建了一个理性的、理想的有必然实现目的的进化。它可以说是演化思想的另外一种变形,它仍然是体现时代思潮的“社会建构物”,也正因如此,才有演化经济学家主张将新古典视为演化经济学的特例。(弗罗门,2003)

二、演化经济学的现在——繁荣及繁荣背后的困境

然而,尴尬的是,虽然新古典暗合了当时社会思潮中的目的论和理性无边精神,但进化论在科学思考方式上引发的变革又从根本上与之相悖。达尔文革命之后,当时处于主流地位的、源于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本质论思考方式就引起了广泛的质疑。本质论坚持的信条是:所有表象上变化的现象均可归入到若干特质恒定的类别中,每一个类别和其他本质截然不同;一切变异是偶然的、相互无关的,基本类型和其所代表的个体之间的差异是完全可以忽视的。时间无涉、种群稳定、可预见性和最优均衡是本质论在自然科学领域中的关键词,如牛顿力学中的质点模型、生物学的神创论等。而进化论则与本质论迥然不同:进化论认为演化动力来自个体差异,这种差异是基础性实在的本身,而不是对不变的基础性实在的偏离。因为演化的绝对性,所以时间是重要的,因为个体变异是动力,所以类型不会是稳定的。很显然,这种反本质论的思考方式与新古典的静态、时间可逆、个体主义都是无法共存的。因此,尽管吸收了目的性、方向性和完全理性,但由于放弃了进化思维的本体论,新古典经济学就像一个奇怪的混和物。

扭曲成型的新古典经济学虽然取得了科学的形式,但隐患却始终未能消除,这使它自诞生之日就不断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指责和批判。20世纪初期,思维方式的变革已经悄然发生,本质论、机械主义和简单还原主义从那个时候起已经开始被各学科共同体所放弃,物理学中的量子学说取代了经典的牛顿力学体系。20世纪下半叶,复杂性科学所取得的进展更进一步加速了本质论的崩溃,非均衡、非线性的动态系统特征开始成为各类学科共同体新的认识论基础。分子生物学和古生物学的进展使目的论、方向性越来越受到怀疑,行为科学、后弗洛伊德心理学、脑科学诸领域所取得的进步也使新古典的重要基石——完全理性——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与此同时,对现实经济现象解释力的匮乏也加速了新古典的衰落并与此同时推进了演化经济学的发展:大量的创新行为和报酬递增现象的存在,人类学习和知识积累所展露出的惊人创造力使桑巴特所称的文艺复兴时期以来的积极——理想主义乐观经济学再次出现复兴迹象;经济学很难再将“物质”与“存在”作为唯一的研究对象,而必须转化到“思想”和“生成”的轨道上去,不能再孤立地关注“作为交易者和消费者的人类”,而应该关注“作为生产者的人类”在知识扩展下的无限潜能。[8]简言之,对新古典经济学的

不满与争议已经累积到了一个无法缓和的地步,必须有一个新的理论取而代之。1981年博尔丁的《演化经济学》和1982年纳尔逊和温特的《经济变迁的演化理论》的相继出版,标志着演化思想开始试图走向聚合,以形成一种比较系统的新的经济理论。20世纪80年代后期,布莱恩·阿瑟等人的报酬递增理论也对演化经济学的复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1989年,欧洲演化经济学会成立,两年后《演化经济学》杂志创刊,霍奇逊等人旋即提出了演化经济学的纲领,即“接纳新事象、反对还原论(Novelty Embracing, Anti-Reductionism)”,并勾勒了演化经济学的宏微观体系。[9]到目前为止,演化经济学已经出版和发表了大量著作和论文,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从理论意义上说,这种繁荣开辟了一种新的理论进路,代表了回归真实世界的倾向;在实践价值上,演化经济学对技术政策、技术演化、国家创新体系的研究成果尤为突出。

正如魏特(U. Witt) 和霍奇逊所指出的,同意新奇在经济变化中所起的关键作用, 这是演化经济学与新古典经济学在研究纲领上的基本区别,“作为社会经济演化的一个恰当概念,正确地评价新奇的突现及其传播的关键性作用是必不可少的”。[10]在演化经济学家们看来,为解释持久的经济变化过程,生产要素的投入(新古典经济学给定机制下人们通过相互作用所导致的资源配置) 只是必要条件,而充分条件则要来自于新古典经济学假定前提的变化,即新偏好的形成、技术和制度的创新、新商品的出现以及新资源的创造,换言之,它关键性地取决于“新奇的创生”。[11]新奇的创生是永无休止的经济变化的原因,在演化经济学的框架中它被处理为经济系统内生的。因此,如果说新古典经济学是研究存在(being) 的经济学,那么, 演化经济学就是研究生成(becoming) 的经济学。在强调新奇这一关键性纲领的基础上,演化经济学关注的是商品、技术和制度的变化过程,由于商品、技术和制度的不断“刷新”才是经济持续的动力和表现形式,那么重要的是关注它们如何通过个体量的变化传递到实体变化的,例如,商品选择在新古典经济学中表现为消费者理性计算后的结果,但在演化经济学将其区分为厂商选择生产什么,消费者选择买与不买,消费者间和消费者自己选择是否进行更多的购买,个体变化是商品数量的变化,实体变化则是新商品的出现,所有量的变化的积累最终一定会呈现新的商品,即新实体的出现。在这一过程中,再生产(无论是扩散还是厂商再选择)与个体——实体间的过渡成为关键性因素,演化就是从一个旧的实体转化到一个新的实体。它包括两个过程:涌现过程,即新实体的群体数量增加;消失过程,即旧实体的群体数量减少。这种在过程中探寻动力和事物变化的研究,无疑更有利于解释真实经济现象。

复兴的演化经济学与新古典的区别是多方面的。在方法论上,它主张个体群思考,强调个体差异性和群体选择的作用,而不是新古典的原子式同质个人;在研究对象上,它关注时间不可逆世界中的经济进程,而不是新古典的强调结果;在研究方法上,它对经济行为主体和经济活动的“环境”,如制度、习俗、政治格局尤为重视,而不是像新古典那样在静态的假想世界中进行纯粹研究。演化经济学尤其重视学习、认知的过程及其对偏好、行为选择的随机扰动作用。在演化经济学家看来,由于不确定性和新奇事件的存在,经济事件不可能以目的论的方式展开;在各种高度不确定的随机因素扰动下,经济演进过程是非均衡状态,演进过程无法实现最优解,而恰好是这些随机因素扰动决定了系统中不同个体会在期望、偏好、能力、知识存量和认知模式等方面出现差别,从而为经济演化奠定了“变异”的基础。

尽管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但以波普尔的“简单的、新的和强有力的”[12]标准评价,演化经济学仍处于一种“繁荣的非主流”境地。总体看,演化经济学当前的发展面临着突出的三大困难:第一,缺乏价格理论。演化经济学不同意主流经济学视价格为市场结果的观点,而是认为价格决定本身是一种习俗和惯例,它体现了权力,并具有连续性,能使市场这种有组织的制度化交易得以持续下去。“一定时期内保持特定水平的价格获得一定的约束力和权威性,社会也会使自己的方式和习惯适应这种价格,因此正是价格在已经建立的社会生活框架中使人们的行为保持了相互的协调一致。”[13]产业结构、文化传统以及权力主体的变化对价格形成的影响被演化经济学置于价格分析的突出地位,这种处理思路使演化经济学很难形成一个像新古典经济学那样的普适性价格理论。因为一旦视价格为一种习俗,演化分析就首先指向价格赖以形成的制度,分析哪些信息和惯例对价格

形成有影响,这决定了演化价格理论只能是特定的,情境化的,每一种理论都与市场结构、商品类型和公司组织形式以及国家和地区的文化特征有关系,它更接近于定价的过程理论,而非可以描述数量变动趋势的价格理论。这种强调定价过程中复杂的社会因素却很难描述变动趋势的做法几乎成为所有制度——历史——社会结构分析的共有缺陷,这种匮乏早年曾经直接导致了旧制度经济学的衰亡,而今天,演化经济学也面临着这种威胁。霍奇逊不得不承认,这一匮乏使演化经济学在批判新古典理论时,只能是“可以理解但却是几乎无效地声称新古典是不现实的”。[14]第二,分析框架的不统一。长期以来,达尔文主义一直是演化分析的基本框架。但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演化经济学阵营对进化论的使用却发生了激烈的争论。霍奇逊和肯德森等人一直都积极倡导普遍达尔文主义,虽然他们承认在性质上,经济与自然这两个系统具有不同的含义,但以一个理论的概括力剔除掉细微的差异之后,所有的经济演化过程无一例外地具有同一的基础性流程,那就是变异、选择和扩散。而以魏特和福斯特为代表的一些经济学家则强烈反对在演化经济学中使用生物学隐喻,魏特则认为,不断地参照生物学的发展去调整演化经济学的结构、观点和内容将给演化经济学穿上不适当的“紧身衣”,应该放弃。他尖锐地指出:“把生物学的思想移植到经济学中来仍然存在着严重的缺陷……关于经济现象如何演化的重要思想是独立地产生于达尔文主义启示之外的。”[15]福斯特和魏特都主张用自组织理论替代达尔文主义, 在他们看来,“自组织理论为演化过程提供了一种抽象的和一般的描述”。[16]

是继续沿用达尔文主义还是用自组织理论取而代之? 这是演化经济学必须面临的问题。福斯特和魏特等反对者之所以强调要疏离达尔文主义,一方面是担心出现牛顿力学束缚新古典经济学那样的局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组织理论能提供更接近“科学”形式的路径;但霍奇逊和肯德森等人之所以在承认自然和经济的区别之后仍坚持使用达尔文主义,不仅仅是坚信演化哲学的普适性,更为重要的是,自组织理论有可能使形式化和模型化再度泛滥在演化经济学中,而这一点则正是他们长期以来反对的。对于一个系统的理论而言,仅确定“新奇”这一核心还远不足以支撑起整个体系,对基本分析框架的分歧只会导致演化经济学呈现一种无序的、众说纷纭的状态。

第三,层级融合困难。演化分析反对简单还原主义,认为个体和群体、微观和宏观之间不能简单加总或还原;在多层级的经济系统中,每一层级的个体群都构成下一层级的环境,其本身又受到上一层级个体群的影响,只有清晰地揭示它们之间复杂的利益冲突和相互作用,才能正确地认识演化动力和演化方向。演化经济学家认为,传统的个人主义和整体主义的二分法无法为演化分析提供支持,演化中的层级问题必须通过宏微观回馈环来反映,只有这一概念才能包容演化实体(微观=个人行为和知识)与总经济过程(宏观=经济整体)之间存在的随机关系。

在宏微观回馈环中,首先需要确定不同层级中具有共同“质”的要素,其次要对不同层级间要素的相互作用机理进行说明。演化经济学将同“质”要素确定为知识,个人、企业组织和产业被视为知识的不同载体,知识存量和结构的变化构成经济系统运动的原动力,实践性的生产知识和主体对经济环境中的机会和约束的理解,即相对主体而言的世界状态知识,这些要素协同演进,从而在不同层面上表现出经济的变迁。但如何揭示各层级中知识要素的相互作用则成为演化经济学家深感棘手的难题,“演化经济理论研究的困难主要是由于他们试图解释经济体系中所应用的知识的内生转变”。[17]因为分布在不同层级的知识在属性上存在着差异,认知、惯例和预期在不同层级上具有不同的形式和性质,(比如,在组织内部,个人知识和组织知识的含义、表达形式及扩散方式就不一样。)而它们的演化又相互关联,这样,不同层级间知识要素的联系和过渡就成为一个尤其困难的问题,它既包括同一层级内的,又包括多层级间的,不仅有横向的、同时段的作用,还有纵向的、历时的作用,唯有将这些复杂的作用方式揭示出来,演化过程才能立体化、动态化和清晰化,而不是漫无边际和大而无当的。正如皮里坎指出的那样,多层次组织诚然是生物学和经济学相互连接的唯一框架,但由于人类个体比氨基酸分子复杂得多和更具异质性,因此与组织复杂性相近、数量相同而且同质的行为主体相比,高度的差异质量性使组织过程问题变得更为复杂,这是为什么大多数经济学家都只是研究单一层次组织的原因。(皮里坎,2004)

三、演化经济学的将来

量子论的提出者普朗克曾说过,科学是内在的整体,它被分解为单独的部门不是取决于事物的本质,而是取决于人类认知能力的局限性。实际上存在着由物理到化学,通过生物学和人类学到社会科学的连续的链条,这是一个任何一处都不能被打断的链条。[18]演化经济学倡导真实全面地解释经济现象的理论取向,无疑对经济学的发展具有非常积极的促进作用,但还原真实的过程也是学科通融的过程,遇到种种困境在所难免。当前演化经济学遇到的种种困难,所折射的也是普朗克所说的这种人类认知能力的局限性。当前,演化经济学在“整合”方面进行的主要努力集中在两个方面:第一,寻找坚实的自然科学基础。演化经济学家奉行的原则之一——“累积因果”注定了它将取得比传统经济学更为广阔的分析领域,与此同时也决定了它需要比传统经济学更为坚实的自然科学基础。20世纪90年代以来,演化经济学中的学科交融其倾向日趋明显,一些自然科学领域的研究成果为演化经济学理解经济现象提供了新的依据,尤其在理性、非理性、交换倾向、利他行为等传统经济学的“软肋”问题上,来自脑科学、古生物学和分子生物学的新进展为演化经济学开辟了新的分析进路。例如,在解释人类合作起源的问题上,演化心理学家约翰·图比和克斯迈德斯提出了这样的观点,即人类存在一种惩罚性的道德感,或者激情,它造成的惩罚足够强烈,使免费搭车者难以获得比合作者更高的适存概率。经济学家赫伯斯·金迪斯等人则通过计算机仿真模拟也得出了类似的结论,即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必须获得可遗传的、利他的情感因素,这是合作形成和社会起源的关键。芝加哥大学的莱恩小组则提供了生物学证明,他们的研究表明,基因、环境、生物的行为心理结构,以及生物社会的组织结构是共生演化的。[19]

另一重要的启发则来自以色列科学家哈伊姆·奥菲克的研究。他证明,人类进化尤其是脑进化的持续动力来自交换活动,在持续的历史进程中,交换和脑进化扮演着互激式的角色,脑进化产生的一系列后果扩大了人类交换范围,日趋复杂化的交换活动又反过来影响了脑的进化,并导致了社会秩序的出现和发展。奥非克强调,只有当分工结构和参与实体被适当地置于接受自然选择的状态中,分工才可以进化,而这种分工进化又会反过来刺激人脑的进化,这在史前期是完全成立的,在史后的7000多年尤其是工业革命以来的200多年时间里,市场选择的力量越来越强,而自然选择的力量开始逐步减弱,但两者的指向却是一致性的,那就是人类知识和认知的进化,因为脱离了认知水平的发展,分工深化无从谈起。奥菲克关于脑进化的思路,为演化经济学提供的认知论意义在于:如果人脑是经由一个连续的过程进化而来的,那么作为脑进化之意识形式的认知水平,就是一个伴随人类进化过程而不断进化的产物。这其中的引申意义在于:我们怎样思考,我们就有怎样的未来,因为我们自己的演化受到我们自身创造物的影响。在人类掌握了调控和引导自身社会的知识能力之后,由人类改变的社会反过来也会影响人类进化本身。长期以来,主流经济学蔑视演化经济学的主要一点,就是认为它过于倾向于“人文”而没有“科学”,因此加里·贝克尔才不屑地评论道:“对于解释行为问题,这些看似诱人的新观点尤其没用。”[20]因此,借鉴这些自然科学的最新成果并将其融合在演化经济学体系中,无疑对增强演化经济学的科学性大有裨益。

第二,寻找新的理论工具。尽管对新古典经济学存在诸多不满,但演化经济学家对新古典形成过程中数学工具的贡献却看得很清楚。对于解决价格难题、层级融合这类问题,仅有新的理念是不够的,它必须要得到一种合适的工具。新工具必须能满足演化经济学的基本纲领,并能拓展分析的领域,它依赖的基础不能像新古典那样脱离现实。演化经济学家曾试图用进化博弈论来完善自己的工具箱,但它仍不能完全符合“演化”之所需,虽然相对于纳什均衡, 进化稳定策略把均衡看作是调整过程的产物而不是某种突然出现的东西, 因而它在一定程度上能使博弈过程动态化, 但它关注的焦点仍是均衡选择,且学习过程中仍需对理性给予足够的假设。

当前,另一个新的工具——多元代理模型正在引起演化经济学家的注意,这一模型与新古典经济学采用的数学工具有明显的区别。新古典的微观模型是“代数型的”,其典型就是阿罗和德布鲁的均衡模型,生产可能性集合被假设为闭的和凸的,但没有给出任何具体的特性,然而在非常广义的不动点定理的帮助下,却证明出了均衡的存在。多元代理模型则与之不同,每一个代理人都具有非

常具体的行为规则集合,给定任何情况,一个具体的代理人行为就能够得以确定。在这个意义上讲,多元代理模型是“数值型的”,任何代理人的行为都可以从相应的条件集合中进行数值化的计算。多元代理模型在以下三个方面能很好地满足“演化”分析的需要:第一,模型能够涵盖不同代理人的多元性,而无需脱离实际地用同质性假设去回避问题。在新古典经济学的均衡理论模型中,每一个代理人可能有不同的特征,但在细节化分析中,比如要分析一个变量的增量变化会给均衡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却必须假定代理人都是同一类型的,如果不这样处理,就很难对这一模型发生的变化进行数学分析。而在多元代理模型中,这一过程是通过计算机进行数值化运算的,代理人的不同特征不会阻碍这一过程的运算,这就将差异性包容在模型中了;第二,在多元代理模型中,路径依赖能被很好地包容,代理人每一次行为的结果都反映在下一步过程之中,由市场匹配规则(market-matching rule)用来确定下一步的起始状态。这种“时期分析”在没有计算机的时代是很难完成的,这一处理使极大化或均衡不再成为必要,从而从新古典理论框架下获得了自由。这样,借助于多元代理模型,演化经济学的关键性命题——变异、选择和复制都能被包容。当然,多元代理模型也存在一些困难,例如,在多样化处理时,对每一个代理人数据的输入时间如何确定的问题,即频率和时间的处理的问题,这将关系到演化的展开过程。但总体而言,多元代理模型为超越均衡理论框架提供了一个有力的工具。演化经济学家期望,运用多元代理模型实验方法,可以得到纯理论推理所难以得到的许多种类的知识,多元代理模型可能成为经济学迈入新时代的启动器。[21]寻找坚实的自然科学基础和适当的工具将有助于解决演化经济学当前面临的诸多困难。比如,在框架问题上,自组织理论和达尔文主义的分歧将随着演化经济学家对生物学认识的加深而逐步消除。当前,生物学家对基因层次上的选择存在自组织过程这一点已逐步形成了共识,综合进化论所强调的共生演化也暗示了自组织过程与达尔文的变异、复制与选择是可以兼容的。在层级融合问题上,演化心理学和脑科学的进一步发展必定能为人类解释复杂的知识问题提供更多的依据。只要继续保持学科的开放性,困扰演化经济学家的知识层级问题也会逐步得到解决,而价格理论中定价过程和价格数量变化也存在通过多元代理模型来获得双向突破的可能性。

在演化视野下,演化经济学将时间纬度拓展到了极大,并开始关注人的类存在这样的命题。可以说,演化经济学和主流经济学的交锋,实际上是“人文”经济学和“科学”经济学的交锋,借助于“惟有变是永恒的”这一理念,借助于开放式的学科态度,演化经济学能否在“科学”经济学和“人文”经济学之间拓展出第三条道路,我们将拭目以待。

责任编辑:孙晶

作者:杨虎涛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武汉 430073)

[1]迈克尔·曾伯格:《经济学大师的人生哲学》,商务印书馆,2002年,第313页。

[2]Georgescu-Roegen, N., The Entropy Law and the Economic Proce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71, P.2-3.

[3]彼得·狄肯斯:《社会达尔文主义——将进化思想和社会理论联系起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48页。

[4]斯蒂芬·杰·古尔德:《自达尔文以来》,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年,第7页。

[5]达尔文在M笔记中写道,柏拉图在《斐多篇》中说,我们想象的理念来自预先存在的灵魂,而不是来自经验——然而预先存在的是猴子。转引自斯蒂芬·杰·古尔德:《自达尔文以来》,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年,第9页。

[6]Bowler,The non darwinian revolution:reinterpreting a historical myth,baltimore,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88,P.56.

[7]G. M. Hodgson ( ed. ) , The Foundation of Evolutionary Economics : 1890 -1973. VoL.1 Edward Elgar , 1998,P.143.

[8]Erik s Reinert,Evolutionary Economics and Income Inequality ,Edward Elgar,2004,P.226.

[9]这一体系的构成是:第一层级是习俗起源、微观层次的个人认知、学习过程与预期的形成,到第二层级的技术变

迁、产业演化、劳动力市场的自组织,第三层级的总量关系与社会经济体系的制度分析,最后,通过制度的相关性与总量表现之间的关系分析扩展到长期历史的解释与推测。

[10]U. Witt , Evolution as the Theme of a new Heterodoxy in Economics. In U. Witt ( ed. ) , Explaining Process andChang : Approaches to Evolutionary Economics , University of Michigan Press , 1992 ,P.12.

[11]U. Witt , Evolutionary Economics : An Interpretative Survey. In K. Dopfer ( ed. ) , EvolutionaryEconomics : Program and Scope , Kluwer Academic Publishers , 2001 , P.49.

[12]Popper, K.R. The Open Society and Its Enemies. London: Routledge and Kegan Paul.1945,P.347.

[13]马克R.图尔:《价格决定的制度主义理论》,载霍奇逊主编:《制度与演化经济学现代文选:关键性概念》,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第27页。

[14]G.M.霍奇逊著:《现代制度主义经济学宣言》,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第22页。

[15]魏特:《演化经济学:一个阐释性评述》,载《演化经济学——纲领与范围》,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42页。

[16]U. Witt , Self organisation and Economics——What Is New ? Structural Change and Economic Dynamics ,1997(8),P.489-507.

[17]E. S. Andersen , Evolutionary Economics :Post schumpeterian contributions , Pinter Publishers Ltd.,1994, P.13.

[18]普朗克:《世界物理图景的统一性》,转引自黎鸣:《试论唯物辩证法的拟化形式》,《中国社会科学》1981第3期。

[19]参见《科技日报》2006年8月17日。

[20]G.M.霍奇逊著:《现代制度主义经济学宣言》,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第140页。

[21][日]盐泽由典:《21世纪的演化经济学:一个宣言》,《政治经济学评论》2006年第2期。

基于演化经济学视角的技术变迁研究综述

基于演化经济学视角的技术变迁研究综述 演化一词译自英文单词“Evolution”,国内也有译作进化、天演等。我国著名科技哲学专家吕乃基(2009)指出演化不是进化,演化不仅包括进化还包括退化,这里的退化不是消极和被动的,而是演化不可或缺的部分[1]。当通过“创新”这一名词把多个学科比如经济学、管理学、生物学、组织行为学等之间类似但是不同的范畴联接起来时,就会将这几种不同的知识体系进行交互,围绕着“创新”产生新的语义,从而为创新研究产生新的方法论,乃至突破、加快创新研究进展。隐喻作为一种思维方式和认知手段,本质是概念性的。因此来自于其他学科的隐喻为技术、创新研究的一些新生概念提供了丰富的理论和方法论基础。该隐喻路线用于技术变迁一般过程研究归纳起来主要有三条:一是社会学、管理学等领域关于S曲线的隐喻;二是进化生物学隐喻;三是复杂系统演化的隐喻。 一、基于S型增长曲线的隐喻 (一)S型增长曲线的缘起 一般认为,S型增长曲线最早由法国社会学家塔尔德(Gabriel Tarde)提出,他在《模仿律》一书中描述了关于新思想的采纳率与时间的关系,即:新思想起初进展较慢,接下来以急速和匀加速扩散,然后发展趋于减慢,直至最后停止[2]。在塔尔德之后,S曲线被引申

到许多领域,如生态学中关于人口增长速度与密度的关系、城市化率和时间的关系等。在经济管理领域,毋庸置疑,产品生命周期模型是应用S曲线众所周知最成功的例子。 S曲线现如今成为技术管理的重要方法和手段。Foster(1986)利用S曲线解释一个通用的现象:根本性的技术创新通常由新进入者研发及引进,而不是由当前产业的渐进技术领先者所为,他认为技术领先者趋于强化成熟技术而未能及时发现利用新的、颠覆性的技术,因此导致其丧失该产业的主导地位[3]。 但是S曲线有很多缺陷,比如不能判断何时到达技术极限、决定技术命运受多种因素的影响、无法进行新技术预言以及难以处理新技术和成熟技术等。 (二)A—U模型 在技术变迁领域厄特巴克(Utterback)利用S曲线提出他与合作者埃伯纳西(Abernathy)共同命名的工业创新动态模型A—U模型[4]。在该模型中,他将创新分为技术创新和工艺创新,而将产品周期分为流动阶段、转换阶段和特性阶段。在流动阶段,产品创新和工艺创新均处于上升趋势,但是产品创新比工艺创新更强;在转换阶段,产品创新逐渐减少,而工艺创新持续增加直至超越产品创新,创新活动步入

过去现在未来哲理句子

过去现在未来哲理句子 1、对过去视而不见的人,对未来将是盲目的。 2、耶稣曾经用极度强硬的方式坚持过许多次:“如果你不痛恨你的父亲或母亲,你就无法来追随我。”这句话听起来非常的严苛,他是慈悲的化身,他就是爱,你几乎难以想象这会是耶稣说出来的话语。他为什么要说这样严苛的话语呢?事实上,他的意思是你要放掉所有与性有关的连结。耶稣以一种象征性的方式在说:“你要超越性的中心。”一旦你超越了性,你马上就脱离了与过去的连结,也不再与未来有连结。作者:奥修出处:能量脉轮书 3、记忆的夜 时间从指尖下划过 暗淡的时光 凌乱的心情 未来在时空外等待 过去过去

现在现在 心入眠 4、情侣间最矛盾的地方就是幻想彼此的未来,却惦记着对方的过去。 5、他掉在两个世界里他意识到自己正望着面前柜台玻璃的脸左眼追忆过去右眼害怕的凝望未来--黑暗的错误的破灭的未来吊在光明和黑暗之间在尖酸的嘲讽和信仰之间作者:卡森·麦卡勒斯出处:心是孤独的猎手 6、每个圣人都有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未来。作者:奥斯卡·王尔德 7、我们这一生,要走很多条路,有笔直坦途,有羊肠阡陌;有繁华,也有荒凉。无论如何,路要自己走,苦要自己吃,任何人无法给予全部依赖。没有所谓的无路可走,即使孤独跋涉,寂寞坚守,只要你愿意走,踩过的都是路。你以为走不过去的,跨过去后回头看看,也不过如此。不回避,不退缩,未来终将到来。 8、愿你们每天都愉快地过着生活,不要等到日子过去了才找出它们的可爱之点,也不要把所有特别合意的希望都放在未来。作者:居里夫人 9、回忆已是过去式,旋转的秒钟才是现在时,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服,加油吧,那才是未来。

演化经济学的综合第三种经济学体系的发展贾根良

演化经济学的综合:第三种经济学体系的发展 2011年04月01日 09:06:06 来源:光明日报 【缘起】 我国有相当多的学者运用仍属于新古典经济学体系的新制度经济学和演化博弈论来理解演化经济学,还有相当多的学者把承继新古典经济学科学主义思维的复杂系统理论和实验经济学看作是演化经济学的组成部分。笔者对这种状况颇感担忧:担心它被新古典经济学体系所袭取,断送演化经济学在中国发展的远大前程。 【名词解释】 演化经济学是现代西方经济学研究的一个富有生命力和发展前景的新领域,与新古典经济学的静态均衡分析相比,演化经济学注重对“变化”的研究,强调时间与历史在经济演化中的重要地位,强调制度变迁。演化经济学就是要了解经济组织的内部结构,以便更好地了解技术进步以及行业和产品的变迁,理解创新发生的过程,更好地了解经济的演化过程。 马克思是现代演化经济学的思想前驱,此后广义的演化经济学(具有演化思想的经济学)源于凡勃伦,狭义的现代演化经济学源于熊彼特和西蒙。熊彼特对创新过程的研究使演化经济学真正成为一个独立的理论分支,西蒙的理论贡献主要在于提出了“有限理性”概念,演化经济学借此概念批判新古典经济学,并将之视为自身理论框架的重要基点之一。 【一、困境】

在我国,政治经济学和西方经济学是经济学的专业基础课,但实际上,我国的政治经济学讲授的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作为演化经济学主体组成部分的非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诸流派并没有被纳入其中;而西方经济学讲授的只是新古典经济学体系,虽然演化经济学也属于西方经济学,但却无法被包含于其中。在现行中国经济学教育体系下,除了极少数大学开设有演化经济学研究生课程外,绝大多数大学的经济学院对演化经济学几乎没有任何介绍,仍有相当多的经济学教授和经济学专业毕业的博士对演化经济学颇感陌生。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虽然演化经济学被介绍到中国已逾十年,出版了两套译丛,办有专业杂志《演化与创新经济学》,并召开了三届“中国演化经济学论坛”,但笔者在近几年却发现,有相当多的作者运用仍属于新古典经济学体系的新制度经济学和演化博弈论来理解演化经济学,还有相当多的学者把承继新古典经济学科学主义思维的复杂系统理论和实验经济学看作是演化经济学的组成部分。笔者对这种状况颇感担忧:担心它被新古典经济学体系所袭取,断送演化经济学在中国发展的远大前程。 笔者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在欧洲演化政治经济学协会及其会刊《制度经济学研究》和美国演化经济学学会及其会刊《经济问题杂志》拒绝数学形式主义并保持其独立性的同时,作为西方新古典主流经济学的标志性特征,数学形式主义在很大程度上已支配了日本演化经济学会,而数学模型在国际熊彼特学会的《演化经济学杂志》上也日益增多,即使它们现在还没有变为新古典主流经济学的附庸,但演化经济学的宗旨和独立的研究纲领却日益模糊不清。纳尔逊和温特在1982年出版的《经济变迁的演化理论》标志着演

演化经济地理_经济学与地理学之间的第二座桥梁_颜银根(1)

第32卷第5期2013年05月 地理科学进展 PROGRESS IN GEOGRAPHY V ol.32,No.5May,2013 收稿日期:2012-09;修订日期:2013-01.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10AZD004);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规划基金项目(10YJA790001)。作者简介:颜银根(1981-),男,江苏大丰人,博士,讲师,主要从事演化经济地理、区域与城市经济理论与政策、国际贸易理论与 政策等研究。E-mail:yyg1981@https://www.360docs.net/doc/4415699609.html, 通讯作者:安虎森(1952-),男,朝鲜族,吉林安图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区域经济理论与政策。 E-mail:husen@https://www.360docs.net/doc/4415699609.html, 788-796页 1经济学与地理学的对话 长期以来,经济学和地理学并没有太多的互动。经济学教科书给人留下的印象是:生产和消费活动都发生在针尖上,没有任何空间维度;土地或者距离在主流经济学中很少被涉及到;空间及其主要组成要素在很大程度上,要么被等同看待,要么被忽略(Combes et al,2008)。而在经济学家看来,地理学家的分析和评论缺乏严谨的定量分析,只是一些描述性的概念(Jovanovic,2009)。作为两大独立的阵营,经济学和地理学相互之间缺乏必要的交流。 经济学和地理学之所以没有共同的语言,是因为两者相互融合并不容易。长期以来主流经济学中缺乏空间维度,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想将空间因素纳入到主流经济学中,只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具。V on Thunen(1826)在研究工业经济时期农作物的区位时,尝试性的将空间纳入到经济学中。然而,这一研究并没有引起主流经济学家们的 足够重视,直至Alonso(1964)将之发展并形成了城市经济学。但是,城市经济学的研究领域过窄,城市经济学研究城市或区域的经济活动时就好像城市或区域是“漂浮的岛屿”,没有考虑城市或区域之间的经济联系(Fujita et al,2005)。Hotelling(1929)的空间竞争模型是经济学中融入空间的另一尝试,然而与他同时代的经济学们只是将之看作是解释市场失灵的双寡头垄断(Combes et al,2008)。这两次尝试没有获得预期的成功,与新古典经济理论无法放弃传统的规模报酬不变范式有着直接的关联。如果经济活动规模报酬不变,那么任意细小的生产单元都将相似,自给自足将成为经济活动的主流。商品无需流动,经济也不会出现集聚。规模报酬递增和垄断竞争能够解释活动的空间集聚,但经济学中一般均衡框架下探讨这些问题并不容易,直到Dixit 等(1977)为此提供了合理的工具。 Krugman(1991)借助Samuelson(1952)的“冰山贸易成本”将空间因素融入到经济学中,由此构建 了经济学和地理学的桥梁。然而在地理学者看来, 演化经济地理:经济学与地理学之间的第二座桥梁 颜银根1,安虎森2 (1.河南大学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开封475001;2.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天津300071) 摘 要:经济学和地理学长期以来互动并不明显。文中首先对经济学与地理学忽视以及可能的合作进行了分 析。如果说新经济地理学构筑了经济学和地理学的第一座桥梁,那么演化经济地理学则构筑了经济学和地理学之间的第二座桥梁。随着演化经济学的逐渐成熟,以演化经济学为基础的演化经济地理这一新兴学科逐步发展起来。文中对演化经济地理的形成、优势以及应用进行详细的阐述。演化经济地理继承了演化经济学中的时间和历史的因素,将演化经济学和经济地理加以融合。演化经济地理在微观、中观以及宏观方面都有着广泛的应用,同时演化经济地理对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有着一些重要的启示:①产业的动态化认为产业梯度转移并不能实现区域协调发展;②关系网络指出户籍制度放开的必要性与无效的可能;③多样性则认为单一产业发展战略具有风险性;④再演化的政策则指出政策需要具有“连贯性”。关键词:演化经济地理;新经济地理;产业动态化;多样性;再演化doi:10.11820/dlkxjz.2013.05.010

演化经济学

演化经济学:现代流派与创造性综合 贾 根 良 内容提要 “新奇”是划分演化与非演化经济学的基本标准,它否定了所谓“新古典演化经济学”的提法。按照这个标准,现代演化经济学的主要流派是由老制度学派、“新熊彼特”学派、奥地利学派和“调节”学派所构成。本文认为,现代演化经济学的四大流派所承继的传统近二十年来已发生了很大的嬗变,共同的东西越来越多,这就为我们的创造性综合提供了难得的机会;而目前的这四大流派基本上仍是相对独立地发展着,它们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片面性,如果能在新的框架下相互杂交,这将有可能在理论上产生重大的创新。 关键词 演化经济学 新奇 现代流派 创造性综合 作者贾根良,南开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以纳尔逊和温特1982年出版的《经济变迁的演化理论》为标志,现代演化经济学已诞生二十年了。在这二十年间,演化经济学经历了强有力的复苏,积累了大量的文献。目前,系统地整理演化经济学已有成果的时机业已成熟。 一、演化与非演化经济学的标准之争 目前,演化经济学是一个非常流行的标签。正如霍奇逊所指出的,在当代经济学中,许多经济学分支和流派都声称他们的方法是“演化的”,这包括老制度学派、“新熊彼特”学派、奥地 利学派、进化博弈论和“桑塔费”①复杂理论等。在演化经济学领域中,人们似乎并没有注意 到,法国“调节”学派也自称是演化经济学的重要流派。1998年,Bob Jessop 在一篇回顾性质的论文中,开篇就指出,“大约二十年间,在制度与演化经济学的复苏中,更一般地在新政治经济 学的发展中,调节方法得到了喝彩”②。更值得注意的是,G owdy ③提出了以阿尔奇安、费里德 曼和贝克尔为代表的“新古典演化经济学”这种观念。对于那些把演化经济学看做是与新古典①②③G owdy ,J.,Topics i n evol utionary economics ,Spring 2001,lgowdy @https://www.360docs.net/doc/4415699609.html, . Jessop ,B.,Twenty Years of The Regulation A pproach ,Sociology Department ,Lancaster University ,2001.Source :http ://https://www.360docs.net/doc/4415699609.html,ncs https://www.360docs.net/doc/4415699609.html, /sociology. 沃尔德罗普:《复杂:诞生于秩序与混沌边缘的科学》,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年版,第459页。

演化博弈论发展

演化博弈论发展 理论部分应用部分 解(均衡)概念适应机制经济学社会学…制度学生物学 ESS NSS … REE 无理性(自然选择)部分理性(学习) (在不同情形下定义及性质不同) 复制动态路径学习模仿信念学习 国外部分应用研究: [1]Basu(1995)研究了公民规范和演化之间的关系 [2]Friedman & Fung(1996)以日本和美国的企业组织模式为背景,用演化博弈论分 析了在无贸易和有贸易的情况下企业组织模式的演化 [3]Bester & Guth(1998)用演化博弈论研究了人类在经济活动中利他行为的存在性 及其演化稳定性 [4]Dufwenbery & Guth(1999)在双寡头垄断竞争的情形下比较了间接演化法和策略代 理方法 [5]Guttman(2000)用演化博弈论研究了互惠主体在有机会主义存在的群体中是否能 够存活的问题 [6]青木昌彦(2001)从认知的角度提出了一个关于演化博弈论的主观博弈模型 [7]Haruvy & Prasad (2001)运用演化博弈论研究了在具有网络外部性的条件下免费软 件的最优价格和质量 [8]Kosfeld(2002)建立了德国超市购物时间反常的演化博弈模型 [9]Nyborg & Rege (2003)用演化博弈理论研究了顾忌别人感受的吸烟行为的社会规范 的形成 [10]Jasmina & John (2004)研究了不同的学习规则在公共物品博弈中仿制人类行为时 谁表现的更好的问题

[11]Daniel,Arce & Todd(2005)研究了四种不同类型的囚徒困境博弈,指出要达成合作所需的演化和信息要求 [12]Josef Hofbauera & William H. Sandholmb(2007)讨论了具有随机扰动得益的演化博弈问题并将其应用于种群博弈问题的研究 国内相关研究曾涉及的问题: 土地制度变迁的演化博弈分析;电子商务中企业行为分析;企业会计信息披露博弈;金融体制改革风险研究;农民工权益维护分析;信息安全问题研究;营销合作系统中的竞争与合作;知识链组织间知识共享的研究;经济组织多样性研究;“以市场换技术”的演化博弈分析;新型农村资金合作体系的构建分析;零售业业态创新研究;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研究(改革&保守);水污染控制系统;电力市场竞价分析;….. 博弈情形的具体分类: 有限群体/无限群体;连续时间/离散时间;同质/异质;双人/多人;对称/非对称;有限记忆/无限记忆;各种不同学习方式;各种噪音;… 部分演化博弈论研究者的主要贡献: 国外近五年来相关文献研究内容:

西方经济地理学之演变

西方经济地理学之演变及 海峡两岸地理学者应有的认识 马润潮 (美国艾肯大学地理与规划系,俄亥俄州艾肯市) 摘要:近半个世纪以来,西方主流经济地理学产生了巨大的变革。除了受到世界性生产制度 及新科技发展之影响外,其学术思潮也从早期的叙述性及二战后的科学的预测性,经历了制 度转向及文化转向,进入了8O年代以后的新经济地理学时期。西方主流经济地理学理论的开 展,是以先进的资本主义社会为基础的,在发展中国家不是全然适用。我们不应将中国大陆 及台湾仅仅视为测试西方理论的试验场。应以实况为基础,开发适合国情的理论,建立我们 特有的学术身份,并用它来批判主流理论之不足,与主流对话,变成主流的一部分。这应是 我们学术国际化的主要目标。 关键词:西方地理学;制度转向;文化转向;主流经济地理学;新经济地理学 中图分类号:K902 文章编号:1000-0585(2004)05—0573—09 1 前言 最近半个世纪以来,西方经济地理学经历了数次大变革,大幅度地影响了其理论取 向、学术观点、研究命题及分析方法。在人文地理学的范畴内,近2O年来经济地理更拓 展出了较多的理论,成为人文地理最主要的组成部分。它对提升地理学在社会科学界之学术地位,起了重要的作用。9O年代以后,所谓的“新经济地理学”在经济学界的出现, 更加强了经济地理之学术地位。以理论研究为基讽詹g经济地理学,特别是区域经济发展及工业地理两个领域,已成为当前西方人文地理自牲流,吸引了较多的精英分子,并主导了 人文地理理论发展之方向。 反观海峡两岸经济地理学近年来的发展,似乎尚未能与西方主流经济地理学建立起令 人瞩目之互动关系。导致此现象之原因,在台湾方面主要是从事经济地理学者人数较少,在国外以英语发表论文的数量不多之故。在大陆方面,经济地理学在改革开放之前,主要是为社会主义生产服务的[1q],与西方学术界缺少交流,更谈不上学术观点之交叉。就国际视野而言,海峡两岸之经济在近年来皆有出色的表现,尤其是大陆的经济在国际上已扮演了一个主要的角色。加之中国又是历史悠久的人口大国,理应在每一门学科上,皆能在国际上占有一席之地。作为一个大国,是不能在国际学术界中缺席的,包括经济地理学。从实际的工作考核层面而言,现在海峡两岸学术界皆强调学者须在有较高水平之国际 学术期刊发表论文。因此,我们应该对国际学术之历史及当代的动向有一个较为明确的认识,以免走错方向、绕弯路、或去炒别人已抛弃的观念冷饭。每一个学术领域都是一个多 维的空间,由不同的知识论哲学取向、主要的现行理论在该领域中所占的地位、科研技术的发展与应用及该领域的时空特性所构成。学者应知道个人在自己领域的多维空间内,已站在或应该占在什么位置。… 基于上述视野,本文的主要目的是针对西方主流经济地理学之历史演变及其近年来的 新动向提供一个较为广泛的介绍及论述,并借此机会倡导和鼓励海峡两岸的同行们走“学术国际化”的道路。我们要扩大视野,用主流理论来丰富我们的研究工作,以期早日迈向国际学术前沿,并能更上一层楼。本文第二部分先扼要介绍主流经济地理学流派的演变,以便了解当前主流经济学之来龙去脉。第三部分简短地评述经济学的“地理转向”及“新 经济地理学”的性质,并对后一名词之适当性提出一点看法。第四部分讨论新区域地理学及其“制度转向”及“文化转向”之内涵。第五部分分析海峡两岸经济地理学与国际主流 经济地理学应有的关系,并提出未来工作应该努力的目标。

演化经济学的两种系统观(一)

演化经济学的两种系统观(一) 演化经济学在系统处理方法上呈现出两种不同的主张,一种是以复杂适应系统理论为导向的演化建模分析方法,而另一种则强调多层级本体论和涌现观,并对复杂系统建模持抵制态度,尽管在反对主流经济学微观还原论这一点上两者取得了一致,但建立在相似性理论基础上的复杂系统建模更适合对复杂性存在的描述,而强调比较的、历史的和阐释的多层级本体论和涌现观的系统分析方法则更接近经验事实。 关键词:复杂适应系统;涌现;演化;批判实在论 演化经济学一直反对正统经济学的系统观,认为这种处理方式从根本上无法包容经济生活中无处不在的新奇创生及其扩散现象,但就如何包含经济系统的演化与开放特征,演化经济学呈现出两种不同的方向:一种是以复杂系统建模为导向的演化分析方法,而另一种则是强调多层级本体论和涌现观,主张研究不能脱离经验事实。这两种系统分析方法的关键差异何在?是否完全对立?这是本文试图回答的问题。 一、微观还原论与综合微观分析——经济学的两种系统观 按照复杂系统理论的观点,一个复杂系统分析涉及几个最基本的问题:如何定义组分(组成部分)?如何刻画组分?如何描述组分之间的关系?在保持系统完整性和其组分的个体性的同时,如何能够清楚地表述一个大系统的组合? 面对无数个人及其组合,在效用不可比、偏好有差异这些障碍面前,新古典经济学的标准做法是:赋予个体的同质性,所有家庭均具有一个效用函数,所有企业均具有一个生产函数,通过假定规模收益不变,家庭和企业的大小同样是无差别的,个体尽管具有多样品味,但其偏好顺序被假定为同样的线性形式。在对组分进行描述时,家庭和企业面临的行为集合被定义为可能性集合(系统论称之为态空间,其旨在描述个体可能产生的行为集合)。在同质前提下,经济学家假设组分以同一模式行动,那就是最优化,经过这样假定之后,只需要数量和价格这两个变量就可以描述组分特征。在解释不同层次上组分聚合现象这一问题上,系统论存在两种区分方法:一种是微观还原论,即将聚合现象理解为组分的加总,这可以凭借数学和计算能力推出组分构成的一切;另一种则是综合微观分析,它认为在组分的结构化过程中存在涌现现象,而涌现往往产生组分不具备的特征。在这两种途径中,新古典经济学选择了前者,在个体同质前提下,宏观经济关系就是个体行为的外推,托宾指出,“宏观经济学的神话就是,集总之间的关系是在个体家庭、企业工厂市场的对应变量关系的扩大类比。”这样形成的宏观经济学无须依赖微观组分的行为,只需关注宏观变量中的因果关系,外推加总使经济学在形式和逻辑上取得了高度统一,但也导致了整个经济学体系中最大的合成谬误现象。 就系统组分是否可以划分为同质,组分要素是否具有统一的可能性集合以及系统层级是否可以直接加总外推这些问题的分歧,最终构成了主流经济学与异端经济学的分界线。针对托尼-劳森对正统经济学封闭系统观的批判,霍奇逊指出,用封闭或开放作为标准并不准确,因为封闭和开放都是相对而言的,关键的问题在于同质性假设,尤其是偏好的同质。他指出,一般均衡理论也意识到部分间的相互依赖性,但真正的系统论者会走得更远,因为部分的特征和功能会受到整体之影响,整体也受到部分之影响。 从演化的角度看,主流经济学的系统方法存在着两个根本缺陷,一是同质假设,这陷入了本质论的泥沼;二是还原论,这否定了不同层级间的结构关系。本质论和原子式还原主义所导致的结果,是湮灭了经济现象中的新奇和创生,而新奇和创生不仅在经济生活中客观存在,而且其本身就是系统运行中结构性力量导致的部分质变。阿罗指出:“同质性假设在我看来是非常危险的,它否定了经济的基本假设,而这是建立在从个体差异中出现的交易的收获之上的,更进一步,它离开了经济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来考虑问题,即收入分布和其他个体特征对于经济运行的影响,同质性假设还排除了经济的涌现结构出现的可能性。”同质性假

演化博弈论简介

演化博弈论简介 说明:这篇东西是我上周六在浙大思想讨论班上做演讲的讲稿和主要内容。讲完以后,叶航老师提出了很多宝贵的意见。我也正好乘这机会把没有讲或者没有讲清楚的东西梳理了一下。整理过程中还发现了了很多问题,请大家批评。 丁丁1994年有一篇重要的文章,介绍发展经济学的最新进展。他比较了诺斯(North)的制度变迁理论,罗默(Romer),卢卡斯(Lucas)等的内生增长理论,哈耶克的“自发秩序论”,重复博弈和演化博弈论等理论,这些理论的共同特点是“动态”(dynamic)。传统新古典经济学是静态的,重视均衡点,但很难进行历史的研究。正因为如此,这些新理论才显示出强大 的生命力,获得广泛运用。 我们这里讲演化博弈(evolutionary game theory),它显然有2条理论来源,一是演化理论,一是博弈论。 先来看演化理论,我首先要纠正一个常见的误解,即演化均衡是帕累托最优的,或者说最大化整个社群的福利。我们要注意到,演化均衡不等于一般均衡,等会我会给出一些严格的定义。从福利经济学第一定理可以得知,一般均衡必然是帕累托最优的,即所谓的看不见的手的含义,但是演化均衡并没有类似的定理。我们用常识来分析,如果演化均衡最大化社群的福利,那么什么是社群的福利呢?是个体的总数最大吗,是个体的多样性最多吗,抑或是个体预期存活概率最大?即使我们能为适应性(fitness)找出合适的测量方法,我们也无法保证演化是朝向个体适应性最大的方向演化。我这里用演化,避免用演进,可以减少误解。 演化理论中有两条最重要的机制。一个叫自然选择,即不是每种生物都有相同的概率在下一期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生物个体(或者人)特别幸运,他们能活下去,但还有些个体就倒霉了,他们会被淘汰。我们今天都活着,可见我们的祖先都还是幸运的,他们有后代继承了他们的基因。我特别要强调自然选择,对于我们来说是被选择(be selected),我们能决定我们的行为和策略,但不能决定我们是否被选择,那是上帝的事情。严复说物竞天择,就是这个意思。 另一种机制叫突变机制(mutant),这保证了种群的变化。如果没有突变,那么这个世界上存活下来的物种就会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种。对于突变机制,我也要强调它是没有方向性的,可能会提高个体的适应性,但更有可能降低个体的适应性。突变同样是上帝的选择,微观个体无能为力。 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回顾演化经济学的思想史了。我在幻灯片里给出了一长串人的名字,他们都可以看作是具有演化思想的经济学家,都是演化经济学的先驱。斯密,马克思,门格尔,马歇尔,凡勃仑,熊彼特,直到哈耶克。我尤其要强调雄彼特的贡献,他研究经济发展和经济周期,提出了著名的“创新”思想。这带有明显的动态的特征,并影响了随后的尼尔森和温特。 安德森把熊彼特以后,尼尔森-温特以前这段时间(1930-1970)比作黑暗时代(当然这仅指演化经济学而言,对于新古典经济学无疑是黄金时代呢),这段时间很少有人关心动态的演化的经济学理论。(阿尔奇安也许是个例外) 从70年代初开始,尼尔森和温特提出了一系列演化经济学模型。同时,梅纳德.史密斯在1973年提出了著名的演化稳定策略,奠定了演化经济学的基础。从此,演化经济学可以算真正诞生了。 尼尔森自称是熊彼特的忠实信徒,而温特是达尔文进化论的信徒,他们的演化理论非常鲜明地具有这些特征。计算机能够很好地模拟生态学上物种数量的演化,因而也被广泛地用于经济模型的演化模拟。尼尔森-温特的多数模型都很容易被改编成计算机模型,用现实数据进

中国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历史小论文。

一戏曲以窥中国文化 举世闻名的四大发明,悠扬悦耳的戏剧,韵味十足的书画,独特的建筑,优美的诗词,这些都是祖先留给我们的丰厚遗产。中国各个时期的科技文化,既保持与发扬了中华文化的优秀传统,继承与发展了前代成就,又借鉴、吸纳了异域文化的成果,包容了本国各族的文化,同时又为世界文化和后世文化发展作出了贡献。今天的中国依然身处于传统文化的影响之中。今天的文化继承和发展了传统文化,但是传统文化也面临着在新时代的转换。只有不断适应时代的发展,跟随历史的潮流,传统文化才能延续下去并发扬光大。 我透过戏曲一窥中国传统文化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戏曲指的是中国传统的戏剧。戏曲的内涵包括唱念做打,综合了对白、音乐、歌唱、舞蹈、武术和杂技等多种表演方式,不同于西方将歌剧、舞剧、话剧。古典戏曲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她以富于艺术魅力的表演形式,为历代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而且,在世界剧坛上也占有独特的位置,与古希腊悲喜剧、印度梵剧并称为世界三大古剧。 中国戏剧的历史十分悠久。戏曲的形成,最早可以追溯秦汉时代。但形成过程相当漫长,到了宋元之际才得成型。成熟的戏曲要从元杂剧算起,经历、明、清的不断发展成熟而进入现代,历八百多年繁盛不败,如今有360多个剧种。中国古典戏曲在其漫长的发展过程中,曾先后出现了宋元南戏、元代杂剧、明清传奇、清代地方戏及近、现代戏曲等四种戏曲模式。 说到戏曲就不得不说中国的国粹京剧了。自清代前期起,戏曲舞台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主要表现为戏曲的民间化和通俗化。先是昆曲、高腔折子戏的盛行,后是地方戏的兴起。从此,戏曲舞台不再是传奇戏的天下,昆曲与高腔有了来自民间的竞争者。戏曲的表演场所也由厅堂亭榭变为了茶肆歌台。乾隆五十五年,即公元1790年,为庆祝乾隆的八十寿辰,三庆班进京献艺,。徽调以其通俗质朴之气赢得了京城观众的欢迎,从此在京城扎下了根。继徽班进京之后,湖北汉调艺人也于道光年间(1828年前后)进京与徽班艺人同台献艺,他们同徽调艺人一样唱皮黄腔,只是更具湖北风格。京剧形成后不久,即迎来了它的第一个繁盛期,时间在清同治、光绪年间。当时出现了一批优秀的京剧演员并在此时引起了宫廷官方的喜爱。宫内优厚的物质条件促进了它艺术上的成熟。世纪初的新思潮极大地促进了京剧艺术的发展,京剧又迎来了它的第二个繁盛期。这一时期京剧的繁荣主要表现在优秀京剧演员的层出不穷上。而且,这个时期也是京剧流派产生最多的时期,旦行的梅(兰芳)、尚(小云)、程(砚秋)、荀(慧生);生行的余(叔岩)派、马(连良)派、麒(麟童)派;净行的金(少山)派、郝(寿辰)派、侯(喜瑞)派、丑行的萧(长华)派等。每个流派的创始者拥有一批数量可观的剧目,所以这个时期也是京剧文学的繁荣期。这个时期一直持续到了20世纪40年代末。 “有心托市,无人问津” 京剧是中华文化之集大成者,是中华文化的标志,是“国粹”。但京剧艺术古老的形式和缓慢的节奏已经不太适合当代人的审美情趣,创作题材单一和缺乏新意,使得近20年来上演的京剧剧目中,传统题材仍占据主导,“老戏老演、老

演化经济学对新古典经济学的超越及其理论框架的形成_刘梅英

2008年第7期 总第284期 当代财经 CONTEMPORARYFINANCE&ECONOMICS NO.7,2008SerialNO.284 —————————————— —收稿日期:2008-04-25 基金项目:河北省科技厅软科学指导项目“演化经济学视野下的民间金融发展问题研究”(064572162) 作者简介:刘梅英,厦门大学在读博士后,石家庄经济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经济理论与经济政策研究;蔡玉莲,南昌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副教授,主要从事教育经济研究。 演化经济学是相对于主流经济学的研究范式而不断成长起来的一种非主流的或者说是异端的研究范式之一。随着经济学各种范式的冲突和较量,1981年肯尼思?博尔丁(KennethBoulding)出版了《演化经济学》,理查德?纳尔逊(R.Nelson) 和悉尼?温特(S. Winter )1982年出版了《经济变迁的演化理论》,引人注目地建立了一种新的经济理论和分析方法,标志着 演化经济学的诞生。[1-2] 早在80年代以前,美国制度主 义先驱索尔斯坦?凡勃伦(ThorsteinVeblen)发表著名 的学术论文《经济学为什么不是演化科学》,第一次明确提出了“演化经济学”术语,宣布了制度主义的“演化经济学”研究议程。[3] 20世纪80年代以来,许多 经济学家都从不同侧面指出经济学中演化分析的重要性。1991年《演化经济学》杂志创刊,演化经济学著述日增。多普菲和福斯特等学者已出版了不少演化经济学的著述, [4-5] 大大推进了演化经济学的发展。在对新 古典研究范式的理性-个人主义-均衡分析框架提出挑战的过程中,被认为异端的演化经济学的制度-历史-社会结构分析框架日益成为具有影响力的分析方法,加上反主流的国际经济学改革运动的声浪也日益唱响,[6]21世纪的经济学可能会从新古典经济学转向演化经济学,从而进行革命性变革。 演化经济学是对经济系统中新奇事物的创生、传播和由此所导致的结构转变进行研究的经济科学新范式,[2]而且将成为各种异端的综合(贾根良语)。作为一种经济学研究的新范式,演化经济学在批判新古典经济学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和完善自己的理论框架。本文主要从演化经济学的内涵及其对新古典经济学的批判和超越的角度,考察其理论框架的形成及影响。 一、演化经济学的内涵及特征 演化经济学是借鉴达尔文生物学的进化隐喻和拉马克的遗传变异学说,引进物理耗散结构理论等自然科学的研究成果来分析经济社会系统形成、发展的动态演化和发展趋势的学科。广义来讲,其思想渊源可追溯至老制度学派的创始人凡勃伦,而狭义上的演化经济学指20世纪80年代之后经济演化思想的现代形态,主要包括变异、选择理论(以纳尔逊和温特为代表)、以非线性系统动力学为基础的演化理论(包括混沌理论等) 和演化博弈论。演化经济学将技术变迁看 作是众多经济现象背后的根本力量,以技术变迁和制度创新核心为研究对象,以动态的、演化的理念来分 析和理解经济系统的运行与发展。[7] 演化理论关注的焦 点是某一变量或一组变量如何随历史而变化,如何在理论上理解所观察的变化背后的动态过程。特别是,可以通过解释它是如何达到当前状态来理解某一变量或系统的当前状态。这些变量或系统要经受某些随机变异或扰动,但也存在着对变异进行系统性筛选的机制。 纳尔逊总结了现代演化经济学的两个共同特征:(1) 关注经济的动态过程,不仅要看到均衡,更为重 要的是,要说明均衡是如何达到的; (2) 承认“路径 依赖”在经济分析中的重要性。演化经济理论假定,存在着强有力的惯性趋势,使选择过程中的幸存者得以 演化经济学对新古典经济学的超越及其 理论框架的形成 刘梅英1,蔡玉莲2 (1.厦门大学博士后流动站,福建厦门 361005;2.南昌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江西南昌330029 )摘要:演化经济学在批判新古典经济学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和完善自己的理论框架,跨越了主流经济学理 性人、最优、均衡的藩篱,提出历史演化、满意、多样性假说,并借用生物学基因的遗传机制、变异机制、选择机制的运作,为解释经济系统演化过程提供了一个动态变化的研究框架,使经济学面临着更大的革命。 关键词:演化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遗传机制;变异机制;选择机制中图分类号:F06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0892(2008)07-0024-05

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名言警句

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名言警句 ●假如你希望现在与过去不同,请研究过去(斯宾诺沙) ●如今逗乐我们的一切都曾是某种危急关头(弗吉妮亚·伍尔夫) ●不要等到日子过去了才找出它们的心爱之点(法国) ●不要埋首于远昔的过去,把握现在吧(德国) ●不要让昨天占用今天的时间(美洲) ●好汉不夸当年勇 ●毋为已消逝之年华叹息,须正视匆匆溜走的时光(欧洲) ●一切过去了的都会变成亲切的思念(普希金) ●观往知来 ●最可怕的是看见你过去憎恨的一切披着将来的外衣又回到你面前(让·罗斯唐) ●过去属于死神,将来属于你自己(英国) ●“过去”是我们临终的母亲,其实不是已经死亡的事物。我们的将来不断使她出现在我们的心灵中(梅瑞狄斯)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应展望将来,莫留恋过去(拉丁美洲) ●记住昨天,假如不是为了激励明天的进取,那就莫如忘却 ●将来现在将来,于现在有意义,才于将来会有意义(鲁迅) ●将来走到我们中间,为了能在它发生之前很久就先行改变我们(里尔克)

●对于将来的真正大方在于向现在献出一切(法国) ●为着后来的回忆,小心着意地描绘你现在的图画 ●追上将来,抓住它的本质,把将来转变为现在(苏联) ●创造明天的是今天,创造将来是眼前,当你痴痴地坐等将来的时候,将来就从你的懒惰的双手中畸形丑恶地走出来(克劳塞维茨) ●把每时每刻都用在自己的事业上的人,对他来说都是足够的原因(塞涅卡) ●时间的步伐有三种:将来姗姗来迟,现在像箭一般飞逝,过去永远静立不动(席勒) ●在无论何时,现在只是一个交点,为过去与将来相遇之处,我们对于二者都不能有什么架打。不能有世界而无传统,亦不能有生命而无活动(蔼理斯)

上海创新生态系统演化研究

上海创新生态系统演化研究 创新生态系统是以生态学的理念来考察创新系统而形成的概念体系,本质上是“创新系统”的“生态学隐喻”;它的提出和兴起,既是创新模式演进的规律使然,也是全球创新实践的共同选择。近年来,学术界和实践界掀起了对“创新生态系统”的研究热潮和持续关注,但从“演化”的视角来审视区域或城市创新生态系统的研究还是一个亟待开发的学术领域。基于此,本文尝试从生物进化视角揭示创新生态系统的特征、要素、结构、功能及其演化的一般模式和动力机制;参照演化经济地理学和关系经济地理学的分析逻辑,构建创新生态系统演化的要素E-关系R-功能F三维模型(ERF模型),并以上海城市创新生态系统为例,从构成要素(创新物种)、网络联系(创新网络)、系统功能(创新功能)等三个层面,探讨其演化发展的具体路径和模式;同时,设计城市创新生态系统系统演化成熟度的评价指标体系,对其演化状况进行综合测度;最后,从政府公共治理的视角提出推动上海创新生态系统良性演化发展的基本思路。全文主要内容如下:首先,从创新生态系统提出的背景及国内外研究现状出发,梳理阐释了生态系统、演化经济地理学、自组织理论以及复杂适应系统理论的基本概念、主要观点、发展脉络及其分析框架。 在此基础上,通过对比分析创新系统和创新生态系统,详细论述了创新生态系统的基本内涵、构成要素、结构模型及其主要功能。创新生态系统是在一定时空范围内,创新主体(群落)与创新环境之间通过复杂的知识、技术、文化关系相互作用、相互依存而形成的一个具有一定大小和特定结构的功能复合体,是一个开放的复杂适应系统。创新生态系统具有知识生产、知识应用、知识扩散、发展驱动和文化引领等功能,一般由知识生产群落(大学和科研院所等创新机构,也包括一些具有知识生产功能的企业研究机构)、知识应用群落(主要是各类企业)、知识扩散群落(主要是指各类服务机构和组织)和创新环境要素(经济、政策、社会文化、自然环境等)构成。第二,基于“演化”的基本要义,分析梳理了创新生态系统演化的基本规律。 作为一个典型的复杂适应系统,创新生态系统的演化具有不可逆性、协同性、路径依赖性和阶段性等特征,一般可分为形成期、成长期、成熟期以及衰退期或再生期等几个阶段。演化过程和路径通常受到不同因素和多种动力的共同作用。

中国传统文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中国传统文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历经五千年沧桑岁月,中华民族经历了战和更替、聚散分合、对峙与融汇,却始终不曾割断共同的文化传统。民族,而且越是历经磨难,遭遇坎坷,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的和对中华文明的越是增强。千百年来,对国家统一的不懈追求日渐发展成为中华民族高于一切的政治理想和。而造就中国历史这一鲜明特征的重要因素,不能不说是“”文化观念的潜移默化影响所致。它像一根坚韧的将中国境内各民族联系、团结在一起,逐渐形成为中华民族大家庭,并日见巩固。我们今天从历史的角度考察中国统一大势的形成、巩固和发展这一历史现象,就不能不充分认识到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在实现国家统一过程中的特殊地位与重要作用。 追求“”的价值观是奠定和强化国家统一的牢固基石 对于国家统一大势的形成与发展的意义,首先在于“”价值观长期以来深入人心,从而使统一成为人们所普遍认同的理想政治秩序。 早在,中华民族随着内部凝聚力的不断增强,就初步形成了“大一统”观念。《·》中的“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就表达了这种思想倾向和价值取舍。而战国时代“九州说”与“五服说”的盛行,则反映出人们的大一统观念进一步走向成熟。正如有的学者所指出:“众口言九州的情景,反映了九州观念普遍流行于先秦社会。……九州就是中国,九州的完整代表着中国的完整”(:《“体国经野”:试古代的王朝》,《二十一世纪》2000年8月号)。在出现这种追求统一的思想趋向不是偶然的,而是有其历史必然性。当时,西周社会创立的遭遇到根本性的冲击,早期初始形态的“一统”格局趋于瓦解,天下缺乏合法一统的政治秩序,结果导致,混战绵延,因而人们渴望重新实现政治上的统一,建立起合理合法的政治秩序。这一点在当时大多数思想家的学说中都得到了充分的反映。虽然他们在追求统一的方式上存有歧见,但天下必须“定于一”则是普遍的共识。譬如,法家主张“事在四方,要在中央”(《·扬权》);提倡“尚同”,“天子唯能一同天下之义,是以天下治也”(《墨子·尚同上》);儒家强调“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孟子·》),并憧憬着“四海之内若一家”(《》)的局面。这些思想充分反映了“大一统”观念已成为人们普遍的和,并发展成为观念的一个重要内容。正是具备着这样的思想基础,当统一条件基本具备之时,才会由秦国通过战争的手段,横扫六合,六国,使这种政治理想变成了现实,“,”,建立起多民族的统一的国家;才会有继秦而起的两汉大统一,出现汉武帝在“文”中所描绘的那幅国家“大一统”的理想图画:“四海之内,莫不为郡县,八蛮,咸来贡职。与天无极,人民,永得。”(《后汉书·祭礼志》注引《风俗通》)

演化经济学主要研究领域的理论分析

演化经济学主要研究领域的理论分析3 王立宏 (东北财经大学经济学院,辽宁大连116025) 摘要:演化经济学认为经济增长的关键是经济转变,经济转变是一个演化过程。而新技术、新经济活动的创生是经济演化的开始,经过演化过程,具有较高盈利能力的技术将胜出,成为经济增长的主导技术。演化经济学对制度的分析主要集中在习惯和惯例上,认为习惯和惯例是嵌入于特定的社会制度中,并由社会制度所强化。学习型经济的理论解释了人类的选择过程是一个适应性的搜索过程,这一过程改变了知识的状态,进而推动了新思想和新技术的创生。而创新经济学阐释了创新的过程、性质,以及创新对于社会经济制度和技术的影响。演化经济学不仅发展了经济学理论,而且对于社会经济制度的变迁,各种现实问题的解决都具有重大的意义。 关键词:演化经济学;学习型经济;创新经济学 中图分类号:F06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3291(2008)03-0130-06 一、经济增长的演化原理 演化经济学探索了一种新的研究经济增长的方法。经济转变是这种方法要研究的核心问题,正是因为转变,增长才能成为可能。经济转变具有质和量两个维度,两者之间的交互作用是演化的主线,质量维度与创新过程、新经济活动的引入和老经济活动的退出密切相关,而数量维度则与持续的经济结构变迁过程是不可分的〔1〕(P41-46)。经济转变是一个演化过程,它包括三个要素:行为变异或微观多样性;将变异转变为经济变迁型态的选择过程;产生和再生行为变异的发展过程,这三种要素之间的相互依存确定了经济转变的过程。经济演化正是通过发展过程,才有了产品和生产方法的创新,通过选择过程,才有了不同经济活动相对重要性的连续变化。选择过程和发展过程是相互依赖的,选择过程的结果塑造了发展过程,发展过程为进一步选择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发展过程是通过创新、企业家精神及其与竞争过程的关系实现的,企业所获得的利润是竞争过程的结果,同时也是为新奇的生成提供可获得资源的重要决定因素。市场规模和市场上形成的相对价值诱导发展过程沿着适当的方向进行,通过这种方式选择过程影响着发展过程。另一方面,发展改变了相关的选择特征,进而将不同的选择优势在群体间进行再分配。选择和发展之间的这种关系是正反馈关系,发展是与选择相关的自动催化过程,是一个新知识驱使经济远离均衡的过程,这也是经济体系的未来是不可预测的原因。马歇尔也认识到,经济活动直接和间接地改变了知识,知识的每一次改变都为行动的改变创造了条件,这又进一步导致了知识的改变,永无止境,人们对此无法预测。 演化经济学对经济增长理论的贡献在于它解释了新技术是如何成为主导技术并成为经济增长源泉的。由于企业具有不同的选择机制和发展过程,新的技术分岔在单个企业间形成了,它们影响着企业的选择,决定着企业是引进某种技术还是不引进某种技术,企业也可通过了解竞争者的技术,决定是否采用某种技术,市场环境也会选择出好的企业。在演化历程中,具有较高的生产率和盈利能力的技术在两个方面实现对低生产率技术的替代。 2008年5月 第36卷 第3期 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 ournal of L iaoning Universit y(Philosophy and S ocial S ciences) May.2008 Vol.36 No.3 3收稿日期:2007-12-10 作者简介:王立宏,男,辽宁昌图人,西方经济学专业博士,东北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劳动经济学和制度经济学研究。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05BSH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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